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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骨-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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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语气里的与有荣焉,笑起来脸颊两个深深梨涡,廖士尧就想起了她:宴会上那个对他表示好感的女孩子,她姓吴,叫吴容华,是工商局长吴森的女儿。
“欢迎你啊吴秘书。”廖士尧淡淡说道。
他心里却在想,谁给这姑娘安排的职位?
吴森那么想跟他攀上关系?
后来才听说,是沈永文主动找吴容华的,把吴容华安排在廖士尧身边。
这是男人对风|流的心照不宣?
廖士尧对沈永文就有了几分不快。
不过他出来南京,很多政治沟壑不够了解,就没有动沈永文的安排,接受了这个英文秘书。
第195章
当天回家,孩子们吃了饭都跑去玩了,饭桌上只剩下廖士尧和阿蕙两人时,他跟阿蕙闲聊,说起了自己的英文秘书。
上次宴会,吴容华对廖士尧频送秋波,阿蕙看在眼里的。她很相信廖士尧,就没有生气。只是觉得那姑娘自恃姿色勾引男人,让人不喜。
没想到,她竟然成了廖士尧的秘书。
“没安好心!”阿蕙总结说,“我不喜欢她!”
“我也不喜欢她!”廖士尧接口道,“女孩子太过于钻营,面目狰狞的,瞧着就市侩庸俗。不过,她到我身边当秘书,不是她自己的意思,是沈主任安排的。那个沈永文,是敌非友!”
阿蕙表情一敛,脸色有些不好看。
廖士尧见她说得好好的,突然就停住变了脸,就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话:是不是哪里说错了惹她不高兴?
是因为他对吴容华的评价,让她想到了自己?
阿蕙也是个钻营的女人。
廖士尧心底就闪过了几缕不忍:阿蕙娘家无权无势,她哥哥们又不怎么肯上进,一切都是她推波助澜。
她跟吴容华绝对不同!
至少在廖士尧心里,明知她无情又市侩,却不会觉得她庸俗讨厌啊!
她是廖士尧的妻子。
而且阿蕙钻营的目标也不是男人。
“我也不是说女孩子太过于钻营不好。有理想是对的。可我已经有了妻子,她还向我表达爱慕之情,有点……”廖士尧解释着。
阿蕙就错愕看他。
她的错愕落在廖士尧眼里,就知道自己误会了。阿蕙沉默的重点不在吴容华身上,而是沈永文。
他心里尴尬。
“你是不是偷着乐?为了让我高兴,故意说得不在乎?”阿蕙回神,就笑着起身,坐到了廖士尧怀里,捏着他的耳朵逼问。
这样。就把廖士尧的尴尬就化解了。
廖士尧捉住了她的手,吻住了她的唇。
饭厅里的佣人都忙低下了头。
“好好吃饭!”廖士尧喘气有些粗。
阿蕙坐在他怀里,感受到了他身下有东西抵着自己。
她眼波转了转,目光往下。
廖士尧恨不能掐死她,一把将她推开,恨声道:“让你好好吃饭!快坐好!”
阿蕙又是笑。
吃了饭。廖士尧要去书房,阿蕙亦步亦趋跟着他。
廖士尧问她是不是有事,她就抱着他的腰,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跟我回房……”
廖士尧心神一荡。
阿蕙就顺势吻了吻他的面颊。
廖士尧眼底闪过几缕难以抉择,最后还是一伸手。拉了阿蕙回房。
阿蕙才生过孩子,廖士尧不能进入她的身子。
可是她有手段,让廖士尧很快就发泄了身子的欲望。
阿蕙在这些事情上。很懂得男人的心理,比廖士尧还要开放。她从来不觉得难堪,只觉得这是人之本能。
本能的欲望,有什么可难为情的?
倘若廖士尧憋久了,也许外面的女人就得手了。
阿蕙不想她的婚姻里掺杂那些恶心的事情。
廖士尧却很感动,他把阿蕙抱在怀里。
两人静静躺了很久,廖士尧不知道在想什么,手轻轻抚摸着阿蕙的手背。越来越温柔。
最后,他眼角堆满了笑意。
阿蕙抬眸,正好看到他笑得开心。就问:“笑什么?”
“我在想,你真的是个很了不起的女人。”廖士尧声音轻盈,“你从来不去要求什么。我给你什么。你就接受什么,还甘之如饴;而不是你要什么,就向我索取什么。而我……”
而他,并不是这样。
阿蕙对待感情的态度,让廖士尧突然有了顿悟。
他以前跟阿蕙生气,是因为阿蕙没有给他想要的。生气,反而让他忽视了阿蕙给予他的。
他不仅仅没有接受她的给予,反而怀疑她的动机,他心底就有了愧疚。
难道他连一个女人都不如吗?
“而你什么?”阿蕙问。
廖士尧搂着她,把她的头压在自己的胸膛,笑着道:“我没有你这么睿智。”
一个好的女人,营造一个美好的生活,让男人在其中悠闲自得。廖士尧没有经验,那么,他只有跟着阿蕙的脚步前进。
阿蕙受之有愧,轻咳:“我有点飘飘然了。”
廖士尧大笑。
夫妻俩缠绵了一会儿,他才起身去了书房。
阿蕙则去看兆年。
兆年吃了奶已经睡下了,乳娘照顾着她。
孩子睡得很熟,阿蕙就又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摊开信纸,给师傅和大哥各写了一封短信报平安。
廖士尧十点多从书房回了卧室,两人歇下不提。
次日廖士尧去了办事处,吴容华很热情给他沏茶。她甚至打听到了廖士尧的口味。
下午的时候,她又给廖士尧买了茶点。
廖士尧和将士们开会,她就在一旁安静的含笑望着他。
几天下来,吴小姐对廖士尧心有好感,已经人尽皆知。
吴容华可是南京仕女圈子里出了名的漂亮,却一直不谈男朋友,让很多权贵垂涎。大家对她的感情问题很关注。
原来,她喜欢给权贵做小老婆。
男人们捶胸顿足:那样的美人,自己娶回来供着都愿意,居然便宜了廖士尧,要给他做二房太太。
女人们则舒了口气:漂亮有什么用?才华过人又能如何?终究还是下贱,给廖士尧做二房。
不过,能给廖士尧做二房,也是福气。
这件事一时间街头巷尾都知道了,传的沸沸扬扬,阿蕙都听说了好几个版本的。
甚至有好几位夫人拜访阿蕙,想打听阿蕙对吴容华的态度。
阿蕙就问廖士尧:“怎么你们那点阴私,大家都听说了?那吴小姐真的要登堂入室?我可不同意,当初你娶我的时候。说好了不纳妾的。食言就是小人啊廖士尧!”
她语气很轻松,并不是诘问廖士尧,反而是打趣他。
“胡说八道,我跟她没有半点阴私!”廖士尧先是脸一沉责怪阿蕙,继而又笑起来:“是我让传开的。这样,我能博个忠诚婚姻的好名声。你能博个御夫有术的能耐,还能趁机辞退了吴容华,岂不是一举三得?”
是廖士尧自己把这件事宣扬开的。
他说的很对,这件事对阿蕙和廖士尧都有好处。
能让吴容华喜欢,体现了廖士尧的魅力;他不娶吴容华。又能体现他忠诚阿蕙的品格,一下子能给他带来很多人气。
而阿蕙,也能让其他女人眼红羡慕。
只是吴容华。这名声就彻底毁了。她曾经在南京大有名气,是第一名媛。结果,爱上了有妇之夫。
其实这也没什么。
新总统的夫人和新总统恋爱的时候,新总统也有妻子。
可总统夫人不放手,就是恋着总统,当时也遭到了家里的阻挠。可后来,总统为了夫人抛弃了糟糠。总统夫人从小三升级到了第一夫人。
现在,谁敢说她的不是?
吴容华打的也是这种主意?
只可惜。廖士尧可没新总统那么喜新厌旧,人家夫妻恩爱着呢。
五月初,廖士尧见风声越来越大。就趁机辞退了吴容华,还时常和阿蕙出门吃饭、看戏。
有记者跟着他,他也很和蔼让人家拍照。夫妻俩很般配。
于是,吴容华就成了南京城今年内最大的笑话。
这是廖士尧和沈永文的第一个回合。
廖士尧把沈永文狠狠打败了。
吴容华并不爱廖士尧,她是和沈永文有约定的。
沈永文手里有工商局长吴森和北洋政府官员勾结的证据,所以他把吴家父女捏在手里,任他调用。
不成想,这个廖士尧还有几分能耐,美人计都不奏效。
吴容华在沈永文的官邸,哭得楚楚可怜:“您当初说,只要我能嫁给廖士尧,能给我一条出路。如今计划失败,我已经声名狼藉,倘若您不救我,我只有死路一条。”
沈永文有点烦。
他看着吴容华伏地哭泣,那么柔弱,心里就泛起了几缕轻蔑:女人啊,居然任男人摆布。倘若她有点脑子,沈永文拿捏她也不会如此轻巧。
沈永文认识的女人里,只有赵嘉蕙,越是艰难,越是死命挣扎。
她把自己的命看得很重,从来不轻易托付他人。
可吴容华呢?
想着,沈永文拉起了她,把她扶到了沙发上坐下,轻轻替她擦拭眼泪:“别哭了,我的心都疼。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难堪的,我的话会兑现。”
他轻轻拢了吴容华的肩头,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吴容华先是一愣,继而狂喜。
沈永文吻了她,她没有拒绝,甚至主动抱住了沈永文的腰。
廖士尧对于吴容华而言,有点老了。可沈永文正是英俊风流的年纪,她一直心里爱慕着。
沈永文将她抱到了床上,她就软在沈永文怀里。
一连三天,沈永文连房门都没出,整日和吴容华在一起。
吴容华成了沈永文的宠溺。
到了第四天,吴森勾结北洋官员的证据被呈上,他锒铛入狱。
吴容华却销声匿迹。
廖士尧跟阿蕙说:“我总感觉有点不妥。怎么我才辞退了吴容华,吴森就犯事?”
“沈永文有后招。”阿蕙道,“他恨我。他会对付你的,你且小心。”
廖士尧却觉得不会这样简单。
沈永文想要除掉廖士尧,绝对因为阿蕙杀了他女朋友这点不是儿女私情。
廖士尧的势力庞大,和新总统势均力敌。
而且阿蕙帮廖士尧弄了很多军火,这些是隐性的,没人知道。廖士尧倘若想一举夺下南方政府,应该不难。
只可惜廖士尧不是老总统的嫡系,在党内没什么声望,不及新总统。
新总统即位后,党内也有不服气者,他四面受敌,所以不敢轻举妄动。他暂时不敢动廖士尧,却不会让廖士尧好过。
一点小手段让廖士尧声誉受损,还是可以的。
沈永文大概是受了新总统的托付。
廖士尧很生气。
这个沈永文,真是个阴鸷小人!
只是,沈永文这么卖力对付自己,替新总统卖命,到底是为了什么?
廖士尧突然有点想不明白沈永文的动机。
第196章
政治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你打我一拳,我立马还一拳这么简单直接。
廖士尧刚到南京,沈永文就给他安排一段风流韵事,明着是替廖士尧考虑,毕竟他的妻子刚刚诞下麟儿,他又没有小妾。
可阿蕙知道,这是给阿蕙添堵,给廖士尧抹黑。
廖士尧就算没有对阿蕙的承诺,也不会一到任就欠下风流债,给自己落下好色名声。
他能管住自己。
沈永文低估了廖士尧。
吴森的案子一出,大家就知道,吴容华真的是刻意攀上廖士尧,想替吴森保命。
所以,这件事里,廖士尧没有损失,反而让他对沈永文起了警惕。
这是好事。
而吴容华,音讯全无。
她父亲入狱,她都没有露面。
警备厅甚至到处找她。
阿蕙跟廖士尧说:“当初吴容华给你做秘书,是沈永文的安排,这件事只有你和沈永文知道,还是大家都知道?”
有些事沈永文自负做得绝密,廖士尧也不是没有门路查不到的。
听到阿蕙这样问,廖士尧道:“知道的人不多。”
阿蕙就道:“那应该把消息放出去。吴容华不见了,这不合理。假如将来她出事,矛头全在你身上。沈永文就摘得干净。你应该把他拖下水。”
廖士尧笑笑:“我已经叫人在散布消息了,过不了多久,该知道的人都会知道。”
虽然阿蕙提议是他已经做过的,可他心里仍是很高兴。阿蕙能和他想到一块儿去,让廖士尧惊喜:他的女人很聪明呢,玩政治阴谋不比他差。
他顿时就骄傲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倒也安静。
到了南京之后,阿蕙就依言把兆慎送去了武馆。
他进馆就很嚣张,不把师兄弟放在眼里。只当是教会学校那些不中用的同学。被师兄打了几回,才肯承认技不如人,如今很心虚学习拳脚功夫。
晚上和周末,阿蕙就亲自教他认字读书。
他很聪明,就是对认字没什么兴趣,总是敷衍阿蕙。
周末的时候。他有时会借口去师傅家里玩,有时候借口去同学家玩,有时候也请同学到家里。
转眼到了夏天,天气一日日炎热起来,兆慎就约了师兄师弟去秦淮河凫水。
阿蕙知道后。立马拒绝。
“夏天的河水,面上热,底下冷。人一下河,冷热一激,小腿就容易抽筋。一旦抽筋,就有溺水的危险!”阿蕙跟兆慎解释,“不是二婶不让你凫水。可下河不行。”
“但是我约了张师兄!”兆慎就叫起来,“张师兄答应教我鹤拳的,那是他家传绝学!”
张师兄叫张勤,是武馆馆主的儿子。
兆慎进武馆。被张勤收拾得最多,也最佩服张勤的身手。
“我去看看游泳馆今日订出去没有。”阿蕙只得道。
廖府没有游泳池。
而中央体育馆闲人免进,是中央体育学校训练用的。权贵可以进入。
兆慎不依不饶的,阿蕙只得打电话去中央体育馆,问那边的游泳池能否借用。
馆长听说是廖夫人。立马说:“今日空闲着。夫人什么时候来,我派人去接您?”
“不用的,我自己过去。”阿蕙笑着道。
等兆慎的师兄师弟七八人聚集到了廖家之后,阿蕙带着他们去了中央体育馆。
孩子们很兴奋,比下河游泳还要高兴。
下河游泳虽然是瞒着家长,却是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可中央体育馆,却是不对外开放的。
八九个孩子,比鸭子还要吵,一到体育馆的游泳池边就全部跳到了水里。
阿蕙在一旁看着。
结果,竟然在水里练起了拳脚,把阿蕙笑得不行。
直到沈永文走了进来。
上次宴会过后,阿蕙也好几个月没有遇到他。
他一如既往那般斯文倜傥,文质彬彬,看上去人畜无害。
“我是打算来游泳的,不成想偶遇了你。”沈永文笑着对阿蕙说。
是偶遇还是故意来撞阿蕙的,阿蕙不置可否。
她笑了笑,喊了声沈主任:“我带孩子们过来玩。”
沈永文的目光就锁在泳池里一群嬉闹的孩子身上。他唇角微落,有点讥嘲对阿蕙说:“看不出来,你如今倒喜欢孩子了。以前你可是很讨厌孩子的。”
阿蕙眼眸一沉。
她和沈永文结婚之后一直没有孩子。
去年她怀着兆年,很害怕孩子掉了,照顾她饮食的老婆子为了让她自己警惕旁人下手,就端了些落胎或者绝育的药物给她闻,让她记住味道,下次闻到了类似的千万不要吃下去。
阿蕙隐约记得,绝育药的味道很熟悉。前世她和沈永文结婚之后,她在饭菜里经常有那种滋味。
可是她不知道是自己的潜意识虚构出来的,还是真实的,就不太敢确认,毕竟相隔了几十年。
前尘往事,都是尘归尘土归土,后来阿蕙就没放在心上。
廖士尧和孩子,才是阿蕙生活的全部,阿蕙早已不去想关于沈永文的点滴。
直到这一刻,她才想起了前事:前世她和沈永文结婚,一直没有孩子。沈永文大概根本不想她替他诞下孩子吧?
那么,绝育药,是真有其事吗?
阿蕙心头泛起了阵阵凉意。
“我一直很喜欢孩子,甚至做梦都想生个孩子。”阿蕙笑着对沈永文道,“只可惜遇人不淑,没机会生一个。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挺幸运的。那人也不配我替他生儿育女!”
沈永文唇角一挑,冷意就渗了出来。
“你的生活永远都那么顺心。”沈永文瞬间又恢复了淡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比任何人都厉害……有时候我都很佩服你。”
阿蕙只是笑了笑。
她没有立场去反驳。
当年她嫁给沈永文,目的很明显,她是为了情报。
沈永文说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阿蕙不能否认。
只是那场婚姻里,到底谁骗了骗?
不管是什么龌蹉而结合,沈永文最后还是心一软救了阿蕙,而她为沈永文做了什么?
想到这里,不管他是前世怀着目的和阿蕙结婚。还是今生给廖士尧下绊,阿蕙都应该原谅他一次。
她没有继续和沈永文斗嘴,笑着道:“沈主任,我先过去了。”
她没有接沈永文的话。
沈永文却上前几步,低声对阿蕙说:“楚楚。你现在对生活是不是特别有诚意?而且,你对你的诚意很骄傲?”
阿蕙心头一颤。
她的头低垂着,没有去看沈永文的表情。
“当初你怎么就不能拿出半点诚意对我?”沈永文笑容安静。声音温柔,“我也一直很喜欢孩子,甚至做梦都想要个孩子!不配生儿育女的人,是你!”
阿蕙的手指紧紧攥在了一起。
她咬着唇,甚至咬出了血丝。
沈永文却已经走远了。
从体育馆回去,兆慎很开心,阿蕙却神色淡淡的。
晚上,阿蕙问廖士尧:“你喜欢我吗?”
廖士尧微愣。
他看了阿蕙好几眼。今日这是怎么了?
他当年向阿蕙求婚的时候,阿蕙问过一次,你喜欢我吗。后来。她就再也没有提过。
怎么今日突然问这个?
喜欢吗?
廖士尧心头一紧:他没想过这个问题。
当然喜欢,她聪明又热情,对他尽到了妻子应该有的责任。替他生了女儿。对他和他的孩子们都很好,怎么会不喜欢?
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廖士尧半年前跟阿蕙生气,是因为他觉得阿蕙不喜欢他。可是他很少去表达他对阿蕙的喜欢。
所以,她才会主动问?
“喜欢!”廖士尧搂住了她。
“喜欢就好。”阿蕙声音讷讷的,“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们的婚姻不仅仅是诚意和感动,而是感情。廖士尧,我只喜欢你。不管之前我喜欢过谁,今后我只喜欢你!”
她好像对婚姻很没有自信。
她总是患得患失,到底是因为什么?
因为向她求婚时,他没有回答那句喜欢?
廖士尧对阿蕙的心结,突然之间就解开了:他怪她故作柔情,她又何尝不是在等待他的感情?
她不欠他什么的啊!
“我也……只喜欢你!”廖士尧说出来,就觉得声音不自然。他不习惯这样表达感情。
可阿蕙还是想听到,所以他应该说给她听,让她放心,“……我从前没有喜欢过任何人,今后也不会喜欢任何人,只有你。所以,我喜欢你更多……”
说完,廖士尧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要是一年前,廖士尧打死都不相信自己会说这种肉麻的话。可现在,他居然说了。
婚姻让他变了很多。
可阿蕙听完,却轻笑着往他怀里钻,让廖士尧好受了一点。
这种你侬我侬时的空话,阿蕙并没有放在心上,可她还是很高兴的。
“你很害怕咱们婚姻出问题。”廖士尧一针见血,“为什么?你是不相信我吗?”
这个问题,是阿蕙最无法回答的。
为什么害怕?
阿蕙心里总有一根弦绷着……
再说了,婚姻是否破裂,除了信任之后,还有感情吧?
“我信,我信!”阿蕙紧紧搂住了廖士尧的腰,似搂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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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永文回到自己的官邸,把夹在日记本里的五张粉红纸币拿出来,仔细摊在面前。
他盯着那钱,看了整整两个小时没有动。
“只要我不死,我保你平安无事。”他想起前世对阿蕙的承诺。
前世,他给过阿蕙退路,给了她选择。
她却没有选择他。
第197章
七月的南京城,天气酷热。
廖士尧不管是居家还是外出,衣着严谨。
阿蕙就笑他:“你也不怕中暑。在家里打个赤膊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娘们!看到没有,你不打赤膊,家里的佣人都跟着热,没人敢宽衣。”
“我不习惯,从小我们兄弟就没有打赤膊过夏的。”廖士尧也笑,“家里佣人打赤膊,像什么样子?又不是挑粪的。”
然后他又说,“这点热算什么?汉口比南京热多了。”
他从小在汉口长大。
阿蕙就不再劝了。
廖士尧也出门处理公务。
阿蕙当天接到了茂城的回信:大哥开了家银行,已经得到了批准,宁雍跟大哥合资。
多财善贾,他利用职权,和宁雍又开了家电讯公司。
因为大哥从政、阿蕙嫁给廖士尧的关系,赵家在茂城的地位已经渐渐上升。三哥的公司很赚钱,家里还有几家烟馆和赌场,大哥身边不缺钱财周转。
宁雍的生意原先就是和市政府、军政府挂钩。他暗中也给了大哥不少钱。
钱财上打点得过去,廖士尧又支持他,大哥在政绩南京这边都有耳闻。
这是那些拜访阿蕙的夫人们告诉阿蕙的,说她哥哥在茂城颇有作为,南京的高层很赏识他。
短短半年呢……
天气一日日热起来,阿蕙除了照顾兆年,更多的是关心兆慎,怕他跑到河里去凫水。
她就无法兼顾兆禹和明芜了。
好在两个孩子原本就安静乖巧,不需要阿蕙操心。
酷热的时候,武馆放了半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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