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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蛊师那些年-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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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月霜站在屋子里，脸色万份吃惊的模样，然后非常慎重的点头，似乎答应了什么很严肃的事情。然后柔倩去准备午饭，南湘子准备好酒，凌月霜则是出来看我和阿灿玩耍。
出来之后，凌月霜都不顾着阿灿的哀求，有些奇怪的看着我。我看他脸色不好，就问他：“怎么了？脸都白了。”
凌月霜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阿灿，然后苦笑一声对我说：“我爷爷奶奶岁数大了，想给我说一门亲事，但是又害怕我会当着你的面拒绝，让他们没面子，所以只好私下跟我说。”
我说：“相对象啊，那可是好事，干嘛愁眉苦脸的？”
凌月霜一本正经地说：“现在我还一事未成，尚且还是茅山不入流的弟子，况且这也算是政治婚姻，不靠谱。再说，我连对方的面都没见过，如果对方长得很爱国，我岂不是亏大了？”
我嘲笑他：“你这神棍，能有人要你就不错了。那你答应了吗？”
“怎么可能？不过我爷爷奶奶年岁大了，我不能顶撞他们。所以只好说我会考虑考虑。明天我们就回茅山。这件事，拖一拖再说吧。”凌月霜打定主意，带着我们两个过去吃饭。
柔倩的手艺真不错，我可是放开了肚皮吃。阿灿在一旁也是吃的超满足的模样，凌月霜则是要优雅的多。我真纳闷，在外面总是吊儿郎当的模样，怎么在自家人面前反倒拿捏起来了？柔倩倒是没多关注这个久不回家的孙子，对我则是格外照顾。夹菜盛饭，拦着不让我喝酒，如果说我是这个家的孙子，相信没有任何人会怀疑。
凌月霜陪着南湘子喝了几盅，说了些茅山的趣事，还有目前轮回宗的情况。可见南湘子虽然已经离开茅山自立门户，但是心里依然装着茅山，如果茅山有什么大事情发生的话，南湘子和柔倩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不然，这两位又何必将家中的长孙送到江清子的身边去。他们的做法无疑就是告诉茅山所有人，他们两个和江清子是一条心。
当晚我就在凌月霜家中休息。一天中我只见过阿灿一个人，凌月霜曾说过家中人口虽多却没几个人在家，现在我是完全相信了。至于凌月霜的双亲和叔叔婶婶，我是一个都没见到。
当晚，凌月霜在柔倩那里，祖孙两个说了一段往事。
柔倩拉着凌月霜苦口婆心的说：“小霜，这件事奶奶告诉你，就是希望你能保护好他。咱们凌家欠着茉莉姐姐太多了。十五是她唯一的骨血，如果他有什么意外，我就是死了，也闭不上眼啊！”
凌月霜很慎重的点头，说：“奶奶放心，我就是拼尽自己的命，也会保护十五周全。只是我没想到十五和老头子居然是这种关系。如果不是十五说漏嘴，我也不会知道。看来尤茉莉前辈是有意瞒着老头子。”
柔倩点点头说：“茉莉姐姐一定是认为师兄最后迎娶了我成为掌门，所以才要十五隐瞒他和茉莉姐姐的关系。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好多说什么。明天你爷爷会和你们一起去茅山，顺便看看师兄。好些日子没去了，也不知道师兄怎么样了。”
凌月霜嗨了一声说：“还能怎么样，每天吃吃喝喝，好的很。最近这几天到是为了十五的事情忙碌着，现在我们要回来了，希望他能找到其他两样物件的线索。”
柔倩点点头，接下来就是一些家常话，无外乎就是奶奶对孙子的各种嘱咐。凌月霜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此时我睡得正香，完全不知道凌月霜用一种愧疚的眼光看着我。
第二天我们吃过早饭就出发前往茅山。让我吃惊的是南湘子居然是跟着我们一起的。凌月霜手里拎着两坛子酒，悠哉悠哉的跟我一起走在南湘子的后面。
今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偷偷问过他，他和南湘子说什么了他居然肯为我占卜。他只说天机不可泄漏，我笑话他是神棍，他笑话我是弱鸡。
别看南湘子已经是五十岁高龄的人了，可是爬山的时候健步如飞，我和凌月霜紧紧跟在后头，差点累成狗。走到小路的时候南湘子看着我们两个轻笑，搞得我很尴尬。
顺着那个特殊的入口进去之后，刚巧碰上迎面走过来几位道人，看他们的模样，是要出去？不是说出门都走茅山上面的出口吗？我转头看凌月霜，就听他说：“他们是定期过来查看入口的，多年前茅山曾经遭到歹人袭击，这个入口被破坏过，虽然维修好，但是已经暴露过了。所以为了防止人为的破坏，会有人定期过来检查。如果发现有破坏的部分，会立刻进行修补。”
我点头，表示理解。
看到我们一行人之后，为首的几个人立刻弯腰作揖：“见过师伯，师兄。”
凌月霜小声告诉我这几个人都是茅山现任掌门暮云子的徒弟，是南湘子的师侄，凌月霜的师弟。
“每日都要过来巡查，辛苦你们了。”南湘子很和蔼的和他们打招呼，可见南湘子虽然离开茅山，但是余威犹存，连暮云子的徒弟都不敢轻易放肆。
“师伯言重了，这都是我等分内之事，何来辛苦。师侄这就去通知家师。”这领头的徒弟也是个会说话的，立刻差人去禀告暮云子去了。
“也好，我正好来看看师兄，如果掌门师弟也能过来，我们师兄弟三人也好痛快喝一杯，许久不见了，都老咯！”南湘子有感而发，连他自己的孙子都是茅山的首席大弟子了，他们这些老一辈可真是要被这些后起之秀排在沙滩上了。
“既如此，师侄立刻告知家师前去相见。我等还要查看入门机阔，礼数不周，还望师伯见谅。”那人作揖，说话是很客气，但是我却从他的眼神中感觉到了一丝敷衍。记得凌月霜曾说过这个人，是暮云子的大弟子，叫白晓华，是唯一有资格和凌月霜竞争掌门之位的人选，但是他资质鲁钝，虽然跟着暮云子修习多年，本事却远远不如凌月霜。虽然他的本事不怎么样，但是从他的言谈举止中可以看出来，这个人，是玩手段的高手。
“我也是突然来访，届时会和掌门师弟告罪的。你们且去履行职责，无须在意我。”南湘子示意他们先过去，然后才带着我们两个继续往前走。
“晚辈程俊，见过师叔！”我们还没走多远，就看到程俊带着十七过来迎接。看到我们之后，十七也跟着有模有样的作揖：“晚辈金十七，拜见师叔，师兄！”
第四十章 师兄师弟
南湘子颇为喜欢的看着十七，对于他们这些老人来说，晚年能有得意弟子入门，那可真是值得畅饮三天的快事。凌月霜一早就和南湘子提过十七的事情，阿灿听说有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小朋友在茅山，吵着也要过来。可惜阿灿还要去上学，不能耽误。凌月霜承诺有机会的话下次带他来，他才罢休。
至于金十七这个名字，是十七自己的意思。他说我是他的救命恩人，自然要跟着我姓。江清子摸着胡子赞扬十七小小年纪就懂知恩图报，大有前途。
“哟，小家伙，资质上乘，师兄真是好福气，晚年还能收到如此有天资的孩子，日后必成大器。”南湘子摸了摸十七的头，夸赞了一番。凌月霜小声告诉我，南湘子有一手摸骨的本事，只是外人很少知道，基本上摸一摸人的头骨，就能判断出此人日后的成就以及生死祸福，只是这泄露天机的事情，南湘子从来不会对外人说起。在我们看来，这就是个老人对小孩子的喜欢。
“谢谢师叔。”十七很是乖巧的对南湘子作揖，然后程俊告诉我们，是江清子让他们过来迎接的。顺便接过凌月霜手中的酒，颇感无奈地笑了笑。他们师父对酒的执着当真是好笑得很。
“好，好，来，去见见你师父。”南湘子挽起十七的小手，拉着他往前走。十七回过头对着我们笑，然后跟着南湘子往前走。我们走过阴阳鱼的路段之后，直接上了江清殿，殿前长衫而立一个道士，和神雕侠侣里面的牛鼻子道士差不多，发髻，宽袖长袍，绑腿，布鞋，长相倒是很清秀，就是皮肤有点黑，明明一个道人的形象，硬生生变成了猥琐大叔。
看到我们之后立刻弯身作揖：“晚辈林风，见过师叔。”
林风是江清子的三弟子，上次我来的时候他去了江南一带，昨天才回来。到目前为止，江清子的徒弟中，我已经见过大弟子凌月霜，三弟子林风，四弟子程俊，还有六弟子小十七，出此还有二弟子李良和五弟子白双军，听说他们二人去了闽浙一带，要过些时候才能回来。
“哟，小风都回来了。唉，看着你们都出息了，不得不感叹岁月不饶人啊！”南湘子感叹一声，林风很是和气的一笑，施礼请我们进去。
我们一行人随着南湘子浩浩荡荡来到江清殿的正殿，江清子正在殿前的小花园里舞剑，自然是那种慢悠悠的太极剑法，我就很好奇，这么慢悠悠没什么攻击力的剑法真的能伤人？真的有传说中那么厉害吗？如果是的话，那为什么凌月霜从来没有用过太极剑发？他的剑法都是不动则已，动则伤人的凌厉攻势。
“师兄的剑法又精进了不少啊！”南湘子走过来，我们借势去了一旁的石桌上，那里还有些点心，就是道家的烤饼和馒头，一定就是为我们准备的。凌月霜可是毫不客气的坐下就吃，我看着那老哥俩说话也不打算过来，肚子也的确不争气，咕咕的叫个不停，只好坐下来跟着一起吃。反正有凌月霜在，我也不算太丢人。
十七悄悄跑到我的身边来，不过却什么都不说，扎着一双大眼睛闪亮亮的看着我。我一把扯过自己的背包，里面装着给十七预备的小玩具和零食，还有我攒下的零花钱，顺便从凌月霜那里讹来点，买了个非智能手机。这个年代的智能手机已经很普遍了，不过我怕小孩子玩心重，遇到喜欢的玩具就会耽误习课，就买了个非智能机，方便我们联系。在不耽误习课的情况下，这样江清子也会允许的。
十七非常开心的捧着那个非智能手机，开心的对程俊炫耀去了。至于那些零食和玩具，他都没怎么在意。看来这孩子更在意能否联系上我们。
我说：“如果我能找到续命的法子，一定带着十七回去见我的父母，他们一定会非常喜欢十七的。”
凌月霜突然一拍脑门说：“瞧我这记性，差点耽误了正事，刚好这两个老头子都在，宝根的事情有着落了。”
他从背包里拿出那个爽歪歪的瓶子，走到那老哥俩面前，对江清子说了一下这次出去求草的事情。至于不顺利也在江清子的意料之中，只是他没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有轮回宗插一脚，真是可恶至极。
“这群没心没肺的狗东西，有机会早晚一锅端了。”江清子早年得道，非常痛恨这些仗着自己有些本事就祸害一方百姓的家伙。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并不奇怪，不过从一个得道高人口中说出来，多少会让人感觉别扭。
程俊已经带着十七去做功课，林风还有事，他是江清殿的管家，这个山头的大小适宜都是林风在处理。换句话说，凌月霜这个本该管事的大师兄是个很潇洒的甩手掌柜。
这里只有我们四个人，对于皇甫家的事情也对他们两位如实说了。至于小李慧的事情，凌月霜只是简单带过，对我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为了这个费神费力。宝根的事情我也一直惦记着，现在他们这两位大拿在，我也就完全放心了。
“这阴阳师的法术我也见过，不过是很多年前，现在的法术精进了很多。不过既然有残魂，就可以招魂。但是现在不是时候，你且把残魂拿来，时候到了，我自会开坛招魂。”江清子早些年下山游历，见过阴阳术也不奇怪，不过他也没有贸然开坛，还是做好万全准备较好。
可是等他拿到凌月霜递给他的爽歪歪瓶子之后，脸上的胡子都快气飘了，连南湘子都颇感无奈的摇头。这个孙子实在是太随意了。
“东西给你了，老头，酒我也给你带回来了，陪你唠嗑的人也来了，一会掌门过来，你们师兄弟好好叙旧吧，我和十五补觉去了。”就算是在南湘子和江清子的面前，凌月霜依然是我行我素，不等我作何表示，一把拉上我的手就走，一边走还一边说：“三个老头子说话，你还想遛墙根？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没意思。”
这不是有没有意思的问题，我还没感谢江清子的指点，虽然这次没什么收获，但是江清子是真心实意在帮助我，总要让我说一句谢谢啊。
“行，你去吧，别说一会脱不开身指着我去救你啊！”凌月霜丢下我，一个人去了禅房休息。
我回头看了一眼，暮云子来的很快，现在师兄弟三个正在把酒言欢，我这个时候去的确不合适。
“你这神棍，都把我拉出来了现在叫我回去，不是让我当炮灰吗？唉你等等我啊！”我快不追上去，还没等跟上去，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撞在了我的头上，差点没把我撞到。然后我就听到凌月霜幸灾乐祸的声音：“哈哈，我说，一个小小的北冥蝠都能把你撞个跟头，还说你不是弱鸡？”
第四十一章 招魂宝根
弱鸡弱鸡，这家伙总是嘲笑我弱鸡。总有一天我会比所有人都强大，然后把这根神棍放在家门口看大门！
此时我被凌月霜气的忘记了自己命悬一线的事情，一把抓住扑在我脸上的北冥蝠，我有一种想咬人的冲动。那小家伙显然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在我手里曾来蹭去的很是乖巧，一时间我的怒气又消失了。
算了，我对这样的小东西最没办法了。带着北冥蝠，跟着凌月霜进房间，找了一张木床倒下就睡。这吃饱喝足在闷头一觉，简直是不能再享受了。当然北冥蝠很给面子，缠着凌月霜半天就是不让他好好睡觉，最后还是凌月霜拿出镇压符，才把北冥蝠吓跑了。
我的睡眠很沉，毕竟爬山不是轻巧活，我的体质又弱，这时候就算是地震都未必能让我醒过来。还是那个奇怪的梦，没什么奇怪的，以至于最后我都能当作一场电影来欣赏。
那师兄弟三人把酒言欢好几个钟头，暮云子是被门内事务缠身不得不回去，只剩下老哥俩两个人，说话也不必遮遮掩掩。
南湘子说：“师兄，我看过十五的卦象，虽然是生死大劫，却有老树新芽的转机。十五的身世，师兄早就清楚吧！”
连南湘子都能看出天机，想必江清子就更是不在话下。不过他没有说破罢了。
江清子喝了盅酒，说：“都是陈年旧事了。我想茉莉一定是还在恨我，所以不肯告诉十五实情，还要十五瞒着我。”
南湘子是清楚江清子与尤茉莉的事情，但感情的事外人的确不好说什么，于是再一次把话题引导了我身上。“师兄，这么多年了，我想，茉莉她未必是在恨你。或许他根本不清楚你现在的情况，所以才要十五瞒着自己的身世，也是不想给你添麻烦吧。再说现在十五的情况着实棘手，这件事我们可以稍后再说。先过了这劫吧。”
江清子无奈的点点头，他又何尝不想把事情对我坦白说清楚，只是又害怕我一时无法接受，或许他也在恐惧，怕我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会恨他。虽然他年轻的时候是个呼风唤雨的得到高手，但是现在毕竟是个垂垂老矣的花甲老人，顾虑要多得多。
“灵谷子送来的消魂丹还有一些，保他三月还是无虞。希望他能得上天庇佑，逢凶化吉。我就算闭了眼，对茉莉也有个交代啊！”江清子把小盅中的酒一饮而尽，说的话也是语重心长。南湘子也跟着在一旁点头，他虽然是早年就离开了茅山，但是却和我外婆有着很深的渊源，再来还有江清子，他们之间肯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只是这个时候我还在蒙头大睡，根本一无所知。
等着我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沉，晚霞满天的时候了。南湘子在一个小时前已经回去了。虽然南湘子已经离开茅山，但是想要留宿茅山也就是一间屋子的事情。不过南湘子不想落人话柄，尤其现在还是多事之秋，茅山内部出现了纷争，有几位长老因为立储的事情出现了分歧。多数长老自然拥戴凌月霜，他的本事和人品在茅山年轻一代的弟子中都是佼佼者，其次就是凌月霜的出身，身为柔倩的长孙，也就是上一代掌门的玄孙，接手茅山自然是最合适不过。另几位长老则是认为下一任掌门就应在这一任掌门中的弟子中脱颖而出，否则必然会导致茅山内乱，引发后患。双方说的都有道理，作为凌月霜的师父，江清子不宜表态，南湘子和柔倩闭口不言，他们对凌月霜能否得到所有长老的认可都抱着沉默的态度。他们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对虚名这种东西根本不甚在意，只要是凌月霜的意愿，他们不会多加干涉。所以想不想争取，最后还要看凌月霜自己的意思。
但是我猜凌月霜这家伙懒得没边了，连江清子山头上的事情都懒得管，如果把茅山都给他，岂不是要压死他？我也是在想不出来凌月霜穿着道袍，拿着拂尘在那里甩来甩去的模样。
这件事情暂且放下，晚饭的时候江清子提到了宝根的事情。林风已经准备好一切，只等着江清子开坛招魂了。我不得不佩服林风的办事速度，我说一下午没看到他，感情就是忙活这些去了。
等着晚膳完毕，江清子站在大殿门前，抬头看着天上的繁星闪烁，然后开始寻找着合适的时机。等着一颗流星滑落，江清子点点头，转过身去快步进了大殿。此时大殿中央已经准备好了招魂幡，正中央准备着案桌，上面还摆着招魂用的道具，招魂铃，香炉，香灰还有桃木剑和符纸。
江清子双手捧着爽歪歪的瓶子，如果不看那个有些可笑的瓶子，江清子整个人从头抖脚都显得仙风道骨，得道高人的形象。
放在案桌上，将凌月霜绑好的剑穗拿下来，立刻有一股黑乎乎的气息从里面钻出来，很快就汇聚成了一块面积不大的乌云，盘旋在江清子的头上。
手制招魂铃轻轻一摇，那乌云立刻安静下来，就像是下雨前的积雨云一样，已经被雨水压得飘不动了。大殿里站满了人，难得江清子开坛招魂，几个弟子还有半个外人的我都在一旁观看，我还没见过凌月霜招魂，但是总听他念叨招魂的事情，这次难得能看到茅山首屈一指的擎天柱开坛招魂，老实说我有点兴奋了。十七也是异常兴奋，最近这几天程俊都会给他讲江清子年轻时候的事迹，让十七对这位师父是极度崇拜，现在看着江清子做法，十七的大眼睛都闪星星了。
“魂兮归之，魂兮归之。”江清子只是重复念叨了两遍这四个字，就感觉大殿里开始蔓延起一股冷嗖嗖的凉风，吹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乌云慢慢飘动了几下，就在案桌前面的地板上停下来，然后慢慢散开。等着黑雾散去，里面居然露出来一个瘦弱的孩子，只是这人半透明，我能看得清形体，五官却有些迷糊，但我依然能感觉的出来，这就是我在医院见到的宝根。那孩子跪在地板上，颇为好奇的东张西望。
我们正在好奇的时候，就听江清子说：“这孩子当真命苦，命里有此大劫。可惜三魂丢了天魂和人魂，唯独一缕地魂尚存人间，这般残魂，饶是进了阴府，也未必能走轮回之道。你既现身于此，便与我有缘。我且收下你这一缕残魂，若能一心向善，日后也当能再享轮回。尘归尘，土归土，黄泉路上不停足，魂兮归来——”
随着江清子拿着爽歪歪的瓶子一挥手，那灵魂宝根化作一缕青烟钻进了那瓶子里面。随后在上面贴上一张符纸，上面是江清子亲手写下的《登真隐诀》，有了这张符纸，只要持有人早晚念诵《登真隐诀》，便可保证可怜的残魂不受阴风洗涤，不受世俗邪恶污染，保持善心。
顺手在瓶子上面栓了一个吊坠，本来儿童饮品的饮料瓶子变了个样子，就像是个小小的葫芦，江清子招招手，叫十七过去。
十七立刻小跑过去，江清子将那小东西交给十七，十七双手接过来。就听江清子说道：“小六，你且保管这缕残魂，每日早晚念诵《登隐真诀》，决计不可让其受到阴风洗涤，日后他能成正果，也是你的一番功德。你可记下了？”
小六是十七的排行，这里他最小，江清子把宝根交给他，不仅仅是对他的磨练，也是对他的照顾。一来小十七能有个年纪相仿的玩伴，二来现在茅山正是多事之秋，十七刚入门，如果遇到点有道行的人就要吃亏，茅山也不全都是正人君子，每个门派都会出现参差不齐的情况，江清子这样做，一是考虑到我的感受，二是为了给十七留下一道屏障。
“徒儿记下了，师父请放心。”十七很是慎重的捧着那小瓶子，对江清子承诺。
这地魂不过是个未成年的娃娃，心智尚不齐全，凌月霜说过，三魂缺一不可，如今只有这一缕地魂，能保持住形态已经是江清子用了法术维护，但是宝根生前的记忆是决计找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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