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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眼之灵媒-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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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阳琰同韩天一满脸堆笑的告别牛家庄的众人，待上了车以后，便立刻苦了脸，差点没流下泪来。回程的一路上，他俩与一群乱拉屎，咕咕嘎嘎乱叫的鸡鸭鹅颠簸了好几个小时，才一身狼狈的来到灵朽阁的小桥前方。
一身鸡毛的印阳琰同韩天一走下车的时候，脸都绿了，恨不得立刻冲进屋内，赶紧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结果二人下了马车，抬眼望向灵朽阁大门的时候，就都愣住了。
印阳琰同韩天一在臭气熏天，满天飞鸡毛的马车内，受了一路的颠簸，好不容易回到了灵朽阁。结果竟然惊讶的发现，灵朽阁的朱红漆铆钉包铁边的实木大门上面，竟然贴着封条。
印阳琰见此，不禁憋了一肚子的气，心想：这个肥头猪脑的胖子刘好大的狗胆，竟然敢趁着他不在家的时候，将灵朽阁给封了，他不禁怒火中烧，心想着要想个招数，好好的戏耍胖子刘一番。但转念又想到，署长胖子刘与自己师父印海棠生前交好，对灵朽阁也甚是关照，应该不会来找灵朽阁的麻烦。
思忖一下，便知一定是胖子刘那个不开眼的亲侄儿刘大壮，不知因何故，又趁机给他使绊子，找他的麻烦。
印阳琰想着要再次好好的收拾一下子刘大壮，而站在一旁的韩天一，一下子便看出了他的心思，心想着冤家宜解不宜结，便让印阳琰在灵朽阁外面歇息片刻，他去警署问一下，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印阳琰无奈，只能守着一群在地上不停扑腾的鸡鸭鹅，还有一筐筐的鸡蛋辣椒，站在灵朽阁的门前，等着韩天一打探消息回来。此时，若是有人从灵朽阁的门前经过，在看到印阳琰浑身鸡毛，绸缎靴子上面尽是青绿色鸡屎鸭粪的样子，都会以为他是个来京城土特产的乡民，他也非得羞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可，因此心中更是恨透了那刘大壮，心想着哪一天，一定要好好收拾一顿他才行。
刘大壮与印阳琰最初的结怨，是因为怡红院的姑娘小梅。小梅在未入怡红院这个火坑之前，与印阳琰有些私交，而那时刘大壮一心一意的就喜欢小梅，但是小梅却对他不屑一顾，因此刘大壮便迁怒于印阳琰身上，觉得是印阳琰这个小白脸，**了小梅，小梅才会对他十分的冷淡。
印阳琰天生便是笑面一张，又爱与人说笑，生性圆滑爱开一个玩笑，根本不晓得何时得罪了刘大壮，见他对自己不友好，便也就不予理会。结果谁能想那刘大壮以为印阳琰是心虚理亏，逢人便说灵朽阁的灵媒师误人子弟，欺骗乡民，长留恋于花街柳巷，不是正经有灵力的修道之人。
印阳琰对于对他自身的诋毁，一般不多加理会，听到刘大壮冷嘲暗讽灵朽阁，便气不打一处来，于是就想了一个法子，让刘大壮在众人面前露了丑，也因此，二人的梁子便结深了。彼此算是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互相看不顺眼。
印阳琰在韩天一去警署打探消失的时候，来到大门左侧的院墙近前。在灵朽阁大门外墙上面挂有一个木箱，是用来装拜帖和信件，印阳琰之前托神探张宗冥去探知三足金蟾和鬼贩子金二的消息，早已过了当初约定的三日，不知那张宗冥是否已经查到了些许消息，便伸手进木箱内摸索一番，结果木箱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不禁诧异的心想，神探张宗冥不是那不守承诺之人，若是曾有前来灵朽阁，见他不在，应该会留下书信，难道他还没有能查出一些端疑？
张宗冥那日接了印阳琰这档事情，便开始追寻鬼贩子金二的下落，只是鬼贩子向来善于隐匿行踪，实难访查，一直没有得到任何的音讯。后来拜托京城内的乞丐帮援手相帮，结果访到了金二的行踪，但又出了一个岔子，所以没能将金二捉住，让他逃脱，便只好又四处查访。后又得知金二已经出了省城，便只好跟着远走他乡，所以并没有时间前来通知印阳琰。
暂且放着满心疑惑的印阳琰不表，单说韩天一去警署衙门走了一趟，得知灵朽阁门上贴了封条，是因为有人把灵朽阁给告了。告了灵朽阁的正是“古今中外非物质文化研究讨论机构”，也就是灵异社，是因为印阳琰迟迟不去灵异社报道挂名，灵异社便派人去警署递了诉状，参灵朽阁为招摇撞骗，非法设立的灵异机构，应该予以查封。于是，警署便派人前来灵朽阁问话，结果正巧赶上灵朽阁没人，印阳琰同韩天一去了牛家庄收妖，便只好在大门上贴了封条。
灵异社是针管人间灵异事件的机构，总部在京城，其他更省都有分部，算是官方明面上允许设立与灵异方面有关的相关部门。其实，三山五岳，还有许多通晓阴阳二界的大门大派，都不归灵异社所管，灵异社，说到底，只是管辖一些同灵异界有关的散户而已，而灵朽阁，便在其所管辖范围之内。
灵异社虽然管不了那些名门大派，但也算是中原第一灵异机构，通常不会如此大动干戈的针对散户。但是，灵朽阁在京中声名第一，灵异社一直有心拉拢灵朽阁入社，但是因为之前当家的灵媒师印海棠是个倔脾气，对灵异社内的诸多事情看不惯，便坚决没有入社。京城的灵异社虽然有五方圣贤坐镇，但是也对毛驴一般倔脾气的印海棠无可奈何，便只好听之任之。
现今，印海棠死了，灵朽阁交到了印阳琰的手中，他的声名能力虽然不及他师父印海棠，但是也做了几件轰动一时的事情。灵异社内的人便有心再一次拉拢灵朽阁，好为京城的灵异社出一番力，同时也算是招揽来一个不错的骨干。而且他们认为一个双十年龄的年轻娃娃，平时虽然痞性外露，但不似印海棠那般蛮横不通理，威吓拉拢一番，便可如愿。于是他们便想了一个主意，逼印阳琰前来投诚。
印阳琰从韩天一哪里得知事情原委，心中觉得好气又好笑，他对于灵异社，不似他师父那般不屑一顾，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因为懒得给自己多填麻烦，便一直没有去灵异社那里报到，没想到他们竟然想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逼他前往。他便将封条一扯，同韩天一将牛家庄送来的礼物弄进院中，然后交代韩天一去请一个木匠，在后院花园北墙角，给鸡鸭鹅围一个安生的窝棚。便回到屋内换了一双新靴子，摇着青竹翠玉扇子，朝着外城南面的右安门走去。
灵异社在外城西城的最南侧，距离右安门不远，坐落在比较偏僻清静之地，平时往来入内的人，并无平民百姓，大多是同灵异界有关之人。
印阳琰嘴角挂笑，信步迈进灵异社的大门。灵异社是一栋三层的西洋老楼，大门朝西，外墙灰白颜色，上面污迹斑斑，有外置石柱格廊。灵异社本就处在偏僻寂静之处，一到天黑，路上没有行人路灯，野猫野狗也不再这附近游荡，昏暗的夜色使得这栋老旧的西洋老楼远远的看上去，就好似会闹鬼的凶宅一般。附近的居民到了夜晚，绝不敢靠近此处一步，就是艳阳高照的大白天，也大多不在这附近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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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古玩城（二）
灵异社地处偏僻之地，外形又十分的老旧，外面模样看得也十分慎人，但是里面却十分的干净整洁，一楼有个会客的大厅，摆着一个简易的接待桌，后面是通往二楼的阶梯，前面摆了两条真皮沙发，一个长条茶几摆放在两侧的沙发之间。墙面上挂着几副山水画，顶上悬着一个会转的圆扇吊灯，然后便再也别无他物。
印阳琰一走进灵异社，接待桌后边坐着的人便立刻笑着站起身，朝着他迎上前道：“大师登门，有失远迎。”
说话之人名为“张有道”，四十不惑之年，双目有神，嘴上留有八撇胡，是个能说会道之人。他人如其名，在说话办事之上，很有一些门道，是个自来熟，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同印阳琰属于同一种圆滑之人。
印阳琰见张有道问好，立刻拱手施礼道：“张大哥，许久未见，仍旧身强体健，小弟自愧弗如。”
张有道同印阳琰说了两句客套话，便问印阳琰今日怎么有时间登门？
印阳琰见他揣着明白装糊涂，也不动怒，便笑道：“小弟之前因为家师病故，诸多杂事缠身，一直没能前来挂名报道，今天特意抽出时间，前来登记挂号。”
“原来如此，真是有劳老弟你辛苦一趟了，我这就给你登记在案，把号挂上。”
张有道说完，便让印阳琰坐在沙发上稍等片刻，然后转身，快步走向北侧最里面的一扇木门近前，推门而入。进去不一会儿便从里面走出来，带上房门，从新走回到接待桌近前，将一个账本一样的大册子放在桌子上面，便坐在椅子上面提笔在上面给印阳琰登记。
登记完毕，张有道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木牌，长有三寸，宽有一寸半，正面阴刻“灵朽阁”三字，内涂暗红色朱漆，背面密密麻麻的阴刻着一些蝇头小字，为“古今中外非物质文化研究讨论机构北京总部所发”的字样。
张有道将黑色木牌递给印阳琰，登记备案之事就算完结，以后灵朽阁便是灵异社认同的下属正规分社，并非是骗人钱财的江湖术士所设。
印阳琰接过象征正规灵异人士身份的黑色木牌便起身想要告辞，结果却被张有道拦住，他笑着对印阳琰说：“老弟，灵朽阁既已在此备案，便是正规所属偏枝分社。今日总社这里刚好有几个灵异案件，按规矩，分给灵朽阁一宗，你签名接了案件再走。”
印阳琰闻听此言，心说自己这回可算是上了贼船。他思量若是在灵异社这里接了拜帖案件，便要同灵异社五五分账，他是出人出力，却要做赔本的买，有心推脱不接，但是又想不到一个好的理由，便只好心底窝火，脸上堆笑的点头应允。
张有道从茶几地下的抽屉之中，拿出厚厚一叠案卷让印阳琰挑，印阳琰随便从中抽出一卷，在登记薄上面签了名字和取走案件卷宗的日期，便起身告辞。
印阳琰闷闷不乐的返回灵朽阁，走到一楼阁殿内，听到后花园内有吵嚷之声，便猜想是韩天一找来了匠人，在砌鸡鸭居住的窝棚，一想到灵朽阁内现在并无半个佣人，照顾鸡鸭鹅的任务，又落在了他和韩天一的身上，又想到张宗冥访查鬼贩子金二没有消息，心中先前升起的无名火，此时变得更旺了一些，于是他心气不顺的将手中的卷宗往方桌上面一丢，便上楼回到房间，倒在**上呼呼大睡起来。
睡到傍晚，印阳琰口渴，起身喝水，发现桌子上面的茶壶内，没有半点茶水可喝，便提着茶壶往楼下走出。他刚推门走出房屋，便听见后院花园有动静，刚开始心想定是那一窝鸡鸭鹅大半夜的也不消停，后来走下了两层楼以后，发现声音不对，不是鸡鸭鹅咕嘎的鸣叫声，而是好似大风的呜咽之声，心知有异，便立刻飞身从楼上跳至一楼阁殿的内侧，穿过一楼阁殿的后面，走进后花园。
印阳琰夜能视物，双目如电，他站在后花园内，开始仔细的环视四周，忽见西南墙角处的鸡棚内，有一双绿油油的小眼睛，便嘴角扬笑，心说：好大胆的黄皮子，竟敢来我府上偷鸡。便从花坛中，假山下面摸着一块石子，对准那一双小绿眼珠打去。
只听见嗷呜一声惨叫，一道黑影便直扑后花园北侧的偏门，一溜烟儿便不见了踪影。
灵朽阁大门朝西，后花园在东，南面是竹林，后墙外的东侧是山峰树林，想那黄鼠狼，定是从东侧后方的山上下来，想要来偷吃鸡。印阳琰走到北侧的偏门，发现在偏门的东北墙角处，掉了两块砖，想必那黄鼠狼便是从这墙洞中钻进来的。
印阳琰有心放出甲乙丙，让它们三个去追溜掉的黄鼠狼，好好的教训一顿，让它再也不敢来灵朽阁内偷鸡。
这时，韩天一因为听到了动静，来到后花园中，便问印阳琰出了什么事情？
印阳琰笑着说：“没事，就是有只黄鼠狼来偷鸡。不过墙角破了两块砖，明天得请个泥瓦匠，前来修缮一下。”
印阳琰将鸡窝的木门关紧，想那黄鼠狼今夜应该不会再来，便同韩天一往阁楼内走去。走到大厅的时候，见白天拿回的卷宗散落一地，便一一拾起，顺便看了一眼。
卷宗上面所陈述的是：京城外城内，位于北城最北侧的“琉璃厂”，也就是古玩城，近日闹鬼，望处理此事！
印阳琰从灵异社接的卷宗只有一页陈述了此次的任务，就而且一行字，十分的简单，具体是什么样闹鬼的事情，根本就没有详细的描述。剩下几页，竟然全都是灵异社的规矩，一条条一例例全都是非常死板的规矩，什么不准在平民百姓面前施展道术法术手段，什么不许与邪门歪道结交等之类明文规定，如同老太太裹脚布一样繁缛甬长，大多都是废话，最后标注，如若违反，轻则从灵异社内开除，重则送官法办，最下方备注为“古今中外非物质文化研究讨论机构”具有最终的解释权。
印阳琰见此卷宗，不禁感到头疼，自己岂止是上了贼船，还被贼船拉到了江中央，不付出一些代价，是很难安全的靠岸了。无奈只好明天一大早，去琉璃厂内的古玩城走一趟，处理一下这宗古玩城的闹鬼案件。
“琉璃厂”位于在京城外城的北城位置，东西有门，是一条长街，里面有许多百年老字号店铺，是条繁荣的文化商业街。
清末民初之时，琉璃厂内的商铺经营贩各种文玩、旧书、新书，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所有的文化用品，新旧时期的古董，都能在琉璃厂内找到。在琉璃厂中，有一块区域，名为“古玩城”，其实只有一个小公园大小。古玩城的后侧是堵高墙，其它三面用铁栅栏围起来，上面扣了一个简易的遮雨棚，临街的铁栅栏处开了一个只能走人和小推车的门洞。古玩城里面全部都是散户地摊，一个紧挨一个，一排紧邻一排，走路行脚的地方十分的狭窄拥挤。
古玩城不似琉璃厂商铺街的那些店铺，里面的大多是从王府贵族门厅内流出的昂贵宝贝。不过，真正懂行情，眼光独到，识得真假宝贝，都在古玩城内天天溜达。因为，古玩城内那些摆地摊的摊主，三教九流之中的人都有，像是有古董中介商，他们将一些主顾托他们出手的东西，拿到古玩城摆摊贩，从中赚取差价，这样的宝贝通常都比较贵，很难出手，除非有人看着有眼缘，便会不惜花大价钱买走。
古董中介商算是比较正规的家摊主，手中的东西大多也是真货，经常盘踞在古董城内，琉璃厂商铺街的掌柜伙计，也大多以他们相熟，因为有时会有一些生意上面的往来。古董城内还有另一种不会经常出来摆摊的摊主，比如专门出土明器的“盗墓贼”，还有各省四处游击“铲地皮”的文物贩子，还有典当铺内的伙计，他们手中的东西，大多都是好东西，而且急于出手，价格便宜。
琉璃厂内的古董商铺街十分的文雅，但是古玩城内确实异常的吵杂，经常有不开眼的人因为买了一个西贝货（假货），便回来找摊主算账。摊主大多是一推六二五，说是买走的东西，买家一转身，自己换成假的谁知道，古玩城内，就没有退换货的道理。
古玩城内家是龙蛇混杂，买家身份也是高低不同，之前清朝时期，有不少贝勒亲王，没事也爱来琉璃厂内的古玩城内溜达一趟，看看有没有中意的宝贝。有时甚至还会碰巧看到自家王府内的宝贝，被下人偷出来，震怒之下，难免将古玩城内闹个鸡飞狗跳。所以，古玩城内一天上演个一两场全武行，也不是什么新鲜事。通常大家在这里都能看到十分奇妙的景象，便是隔壁的摊位打得头破血流，旁边的摊主却在悠闲的一边啃着西瓜，一边同摊位前的买家解说自家的东西，进行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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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古玩城（三）
印阳琰清早洗漱完毕，韩天一便推门进来说他去请泥瓦工匠，修理后院侧门旁破损的墙壁。印阳琰对韩天一说他早餐去外城内的包子铺解决，然后去琉璃厂办理古董城闹鬼的事情，有可能会晚点回来，让韩天一不要等他吃饭了。
韩天一点头，便先行出了灵朽阁大门，印阳琰穿好衣袍，才信步朝着外城的右安门走去。
印阳琰平时喜欢在外城四处闲逛溜达，通常从中央处的永定门进去，先是看看先农坛和神祗坛，再去旁边的天坛周围溜达一趟，很少去内城里面溜达。而且怡红院就在外城的西城内，他偶尔会去楼下同姑娘们说笑一下，这样一天的时间便悠闲的度过了。
琉璃厂在北城，隔壁紧挨西城，这时还是清末时期的划分。
琉璃厂的西侧不远处便是怡红院，但是今天印阳琰可没有闲工夫去怡红院，他穿过右安门向右侧东边的方向一转，便穿街过户，朝着临近宣武门同正阳门中央位置的琉璃厂走去。他先到包子铺要了几个肉包子，喝了一碗粥，这才手握青竹翠玉扇子，朝着琉璃厂东门走去，绕远避开了临近怡红院的西门。
琉璃厂内的商铺街道仍旧热闹繁华，大街上人潮川流不息，人群中有穿着长袍马褂，头戴瓜皮帽，留着辫子的清朝后裔，也有高鼻梁，蓝眼睛的外国人，还有留洋穿着洋装装扮的学生。印阳琰身着一尘不染的藕白色绣金线雨花龙纹宽袖缎袍，走在街上，还是引起了不少的人侧目，他都领会为他人欣赏的目光，嘴角挂笑的朝着古玩城走去。
结果没走多远，他猛地想起，之前拜托神探张宗冥去寻找鬼贩子金二的下落，曾经答应帮他把的玉扳指要回来。玉扳指被张宗冥给了一间名为“汗玉轩”的店铺内，印阳琰因为有时会出手一些古玩，以此同汗玉轩的老板有些交情。
汗玉轩的老板是亲兄弟俩，名为张继宗和张耀祖，在京城内除了外城的琉璃厂内有两家店铺，在内城里面也有店铺。似乎同他俩的名字有关，二人都受到了祖宗的庇佑，生意做得十分兴隆红火。他俩也是喜爱古董文物的雅士，不似一般商人那般市侩，一般都待在汗玉轩内，印阳琰时常会来汗玉轩逛一下，看看有没有入眼的宝贝，或是出手一些古董，同兄弟俩十分的相熟，也算聊得来。
具神探张宗冥说，他的玉扳指就是给了汗玉轩，印阳琰打算帮他买回来，便转了一个弯，先朝汗玉轩的方向走去。
刚走进店门，掌事的伙计便笑脸相迎的走过来，喊了一声“琰大人大驾光临！”
汗玉轩有内外两室，外室是个买门厅，十分的宽敞，三面墙壁都钉有摆放各种文玩古董的柜架。里面内门的边上摆着一个玻璃地柜，里面陈列了一些易碎的玉器，小件瓷器，如鼻烟壶，手摆件之类的体积较小的器物。
玻璃地柜的前面摆着一张圆桌个几把椅子，桌子上面摆放着招待客人的茶点，几个伙计都在周围柜架近前招待客人。
听到掌事伙计大声的迎客，便有人从里屋走了出来，来人正是张继宗，他见印阳琰便立刻亲热的喊了一声“琰老弟安好。”
印阳琰回了一句“张大哥安好。”二人便先后落座饮茶。
张继宗问明印阳琰的来意，便立刻让掌事的伙计去取那枚玉扳指。掌事的伙计应了一声，转回身进去里屋，结果不一会儿就回来了，但是却两手空空。十分不好意思的对印阳琰解释说，那枚玉扳指已经被底下的伙计给出去了。
张继宗知道印阳琰是被朋友所托，怕他为难，便立刻说：“琰老弟，我手中还有其他的玉扳指，要不你挑一个回去交差，也不负朋友的嘱托。”
神探张宗冥之所以想要收回玉扳指，并非是他喜爱舍不得，而是因为印阳琰告知他亏了。印阳琰觉得拿其他同等价钱的玉扳指送给他也是一样，便点头同意，张继宗立刻命掌事的伙计去取一些玉扳指让印阳琰挑选一个。
掌事的伙计不大一会儿，便从里屋捧出一个长条的木盒，里面垫着黄色的天鹅绒布，上面摆放了七八个大小不一的玉扳指，有白玉浮雕，镂空透雕各两个，翠玉裹金的一枚，其他都是十分普通的白玉扳指，并不出奇。
印阳琰一眼便相中了那枚翠玉包金的扳指，外面绿色的玉石，没有任何的雕饰，但是扳指通体圆润剔透，没有任何的杂质，看上去十分的“清”和“静”，沁人心脾又古朴贵重，实属罕见。不过，他知这枚戒子肯定价钱不菲，神探张宗冥的那枚玉扳指，就算是有一百个，也换不来这一个。
张继宗见印阳琰紧盯着那枚绿色的翠玉包金扳指目不转睛，便小心的将其取出，在桌子上面放了一个手帕，然后再将翠玉包金的扳指放在桌子上面，让印阳琰上手仔细瞧瞧。
印阳琰不用仔细上手瞧，也知这个翠玉包金的扳指是个宝贝。这枚翠玉包金的扳指先前同其他的扳指一起放在盒子内，虽然看上去十分名贵，但并没有其他的特殊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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