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初唐-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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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郭业的马匹，两人自当是坦然受之，的确，官场之中如他们这般清廉如水的，已然不多见矣！

这就是他们清骨文人的风霜傲骨，绝对引以为豪！

最后，高士廉问了一句：“小子，你那报社什么时候开业大吉？老夫到时定会题匾相赠！”

虞世南也笑道：“没错，老夫的这手字还上得了台面，届时定会题匾，亲自送来！”

郭业心情甚是愉悦，回道：“约莫还有五六天筹备，一旦筹备妥当，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两位长辈！”

“好，甚好！”

两人相继点头，表示知晓。

郭业看着天色差不多已经黑乎乎，欲要离去。

虞世南难得大方一把，挽留郭业道：“别急着走啊，你今天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说什么也要好好喝上几杯再走不是？我这就差遣下人再去买点肉食与水酒，咱们再叙上一叙！”

高士廉也挽留道：“对头，难得你这位抠门的祭酒大人如此大方，郭小子你不能不赏光啊！”

郭业已然起身，连连推辞道：“还请两位大人恕罪，如今《长安周刊》《长安晨报》都有了名誉总编，小子还需要替《大唐娱乐周刊》找上一位合适的主事人选，是不？”

两人听着郭业这般说，自然不再挽留，毕竟报社开业在即，当然是正事为先。

随即，两人相继起身，欲要相送郭业到院门。

一个堂堂的御史大夫，郭业的上司——高士廉；

一个堂堂的祭酒大人，郭业的校长——虞世南；

居然亲自送郭业到了院门口，郭业在前头一边走着，一边心中暗呼大爽，真他娘的受宠若惊啊！

很快，出了虞世南的小院，离了国子监，前往另外一个地方去寻觅拜访他心中那位合适的人选，负责《大唐娱乐周刊》的总编人选。

第492章尤姬姑娘要从良

道别了高士廉、虞世南二人，郭业出了国子监，车夫早已在大门口等候，整装待发。

上来马车，郭业低声吩咐了句：“平康坊，风满楼！”

嗒嗒嗒~

车夫扬起一记响鞭后，车轱辘转动，冲着平康坊方向驶去。

平康坊，风满楼。

郭业要寻得那人正是风满楼的头牌清倌人，那位无时无刻，浑身充满着浓浓文艺气息的女文青——尤姬姑娘。

入来风满楼，郭业便使了银子给老鸨子，单刀直入要见尤姬姑娘。

那老鸨子一见郭业倒是有些印象，她依稀记得那晚书学班与萧氏兄弟大闹风满楼后，这位姓郭的后生到最后愣是片叶不沾身，丁点事儿也木有。而且还和右领军卫府衙门的冷面阎罗苏定方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凭此经历，老鸨子想对郭业没有印象都难，自然不敢轻易得罪为难郭业。

见着郭业又塞来银子，老鸨子乐得合不拢嘴，极为热络地将郭业领上了二楼雅间儿，巧了，居然进得还是那间闹事的飞燕阁中。

安顿好郭业之后，老鸨子屁颠屁颠转身匆忙离去，前去延请尤姬姑娘见客。

尤姬姑娘闻讯郭业到来，疾奔而入飞燕阁中与之会面。

一入内，尤姬便颇为惊异地招呼道：“郭公子，你怎么来了？你不来，我还正准备着明日去你府上拜望一趟呢。”

郭业闻言，心道，明日来见我？这么巧？

旋即笑道：“尤姬姑娘可是找我有什么事吧？莫非还是为了那个长安花魁大赛？”

尤姬连连点头，嗯道：“郭公子猜得没错，奴家方才还为了此事而焦急呢！正想着明日找你，商量商量对策呢。”

郭业应道：“我算着日子，这长安花魁大赛不是还有半个来月才开始举行吗？你着的哪门子急？”

“不不不。”尤姬摇了摇头，面有遗憾之色，叹道，“改期了，本次花魁大赛改期了，据说要推到三个月之后。”

咦？

郭业这下倒来了兴趣，好奇问道：“你可知道为何要改期吗？”

尤姬嗯了一声，道：“多少听姐妹说起过，听说是因为每年负责出资举办花魁大赛的那位大户出了状况，而花魁大赛又需要经费的支持方能举办，而那大户一时间金银周转不开来，所以就推迟了大赛的日子。好像是听说，那位大户被人赢去了几百家铺子，哎呀，如此多的门面铺子，听着怪吓人的呢！”

“我靠，你说得这个人不会是江夏王李道宗吗？”

郭业几乎跳脚起来惊呼喊道。

尤姬闻言，好像记起了似的又是连连点头，应道：“对对对，就是江夏王爷，啊？郭公子莫非认识这位江夏王？听说他可有钱了，家里都是金山银山的，可惜赌输了几百家铺子这次倒了大霉！”

郭业心里暗暗乐道，奶奶的，居然会这么巧，没想到李道宗居然是花魁大赛的承办方，这老小子可真够有闲心的。

听着尤姬这般问，他心中大呼造孽啊，哥们岂止是认识江夏王啊，若非我赢了他那几百家铺子，这花魁大赛兴许还真不会推迟举办。

默默念叨，尤姬姑娘，这次真是连累你了。

不过他奇怪了，推迟就推迟吧，又不是不办，她急个毛啊？

继而问道：“尤姬姑娘，推迟三个月后就三个月后呗，又不是不办了，对吧？而且三个月后也正好啊，咱们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准备，准备如何让你赢得长安花魁的桂冠，你说对不？”

“唉……”

尤姬面露惆怅之色，长长叹息一声，说道：“郭公子有所不知，凡参加花魁大赛者，必须以清倌人的身份参加。奴家自幼便被人卖入风满楼做了清倌人，但风满楼有个规矩，清倌人及笄三年后，若没有良人花高价替奴家赎身，或进了哪户富贵人家府中为妾为姬，奴家就不能继续再风满楼中做那清倌人。届时，便要，要……”

郭业脱口问道：“不做清倌人做什么去？”

尤姬缓缓低下头来，声若蚊鸣般喃喃道：“不做清倌人，自然是彻底沦为风尘女子，做那侍弄床第品萧迎奉之事……”

“哦——”

郭业拖了长长的鼻音，惊呼道：“敢情儿是彻底下海为风满楼卖身赚银子了？哦不对，应该是彻底沦为烟花女子，做那皮肉生意，对不？”

尤姬还是低着头，不敢抬头半分看着郭业，轻轻咬着嘴唇，嗯了一声。

郭业听罢，心中顿如五味杂陈！

妈的，这风满楼可真会做生意，先是清倌人，等年纪大了几岁，再做粉头儿，怎么着都不亏本。

隐约中，郭业对这位不能掌握自己命运的女文青有些同情了起来。

差不多能明白尤姬为何这么热衷花魁大赛的真正原因。

原来这小妮子是想着在花魁大赛上夺得桂冠，到时候艳名远播，能引得一些贵族公子哥儿或风流才子的追捧，然后从这些人中筛选出一个自己满意的良人，替自己赎身找个好人家。

套用后世的一句话，最终目的无非还是找个好人，嫁了吧！

随即，他也明白了对方为什么因为花魁大赛推迟三个月而焦急了，问道：“你是说，再过三个月，你就正式及笄满三年了？”

尤姬还是低着头，嗯了一声。

得到确认后，郭业心中颇有些感慨，虽说尤姬不一定能在花魁大赛上夺魁，但是始终是因为自己坑了李道宗一把，导致花魁大赛的延期，彻底击碎了她唯一的希望。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负罪感，内疚感，油然浮上了郭业的心头。

不过兜兜转转，也算是恰逢其会，歪打正着，郭业心道，索性就成全了她一把吧！

当即，他轻笑几声，说道：“尤姬姑娘无需担忧，不如郭某替你赎了身，彻底摆脱这烟花之地吧？”

“啊？”

一直低着头的尤姬猛然抬头，脸上露出几分震惊地叫道：“郭公子所言当真？你，你真愿意替我赎身？奴家的赎身银子可是不菲，郭公子真的愿意吗？”

郭业笑意盈盈地点头道：“正是，些许赎身银子，郭某还是出得起的！”

刹那间，

尤姬姑娘有了一种从地狱升到天堂的劫后余生之感，俏脸上满是兴奋之色，感激地说道：“奴家谢过郭公子的高义，只要郭公子肯为奴家赎身，入了郭府，为奴为婢，为姬为妾，奴家都愿意！只要郭公子能让奴家平日里看看书，写写话本……”

“昂？为姬为妾？”

郭业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连连摆手拒绝道：“尤姬姑娘无需如此，郭某替你赎身并不一定要你为我府中姬妾。相反，郭某还会给你一个舞台，让你尽情施展你的才华。”

纳尤姬为妾？

他倒是想来着，可他不敢也不能啊！

先不说家里已经有了吴秀秀与康芷茹这两房媳妇，就说他的身份，甭说什么陇西县男爵，还是怎么地，他始终是入赘的身份。

即便要纳妾，没有吴秀秀的首肯，他敢吗？到时候吴秀秀这里摆不平，什么野望都是扯淡。

特别是如今得知了吴秀秀的亲爹居然是霍国公柴绍，亲娘居然是李二陛下的亲姐姐平阳公主李秀宁。

纵是柴绍不稀罕秀秀这个大女儿，但多少他郭业也得避讳一下是不？

谁让人家柴绍位高权重，郭业如今跟他闹，绝对是小胳膊扭大腿，小螳螂去挡车，不知死活啊。

尤姬听着郭业居然肯为自己赎身，而又不需要自己为姬为妾，还会给自己提供一个施展自己才华的平台。

除了感动感激感谢之外，还能有什么？

她在风满楼做清倌人，一直以来就以清高自傲出了名，若非被风满楼逼到这般境地，她如何会跟郭业说这些？

如果郭业为她赎身，还要纳为姬妾，她就算为了意识妥协嘴上应承下来，心里也会一百个不愿意。

目前而言，她对郭业仅仅止步于欣赏，还未到那种以身相许，非君不嫁的地步。

如今郭业答应替她赎身，不仅不要她为姬为妾，还为她提供施展才华的平台，正契合她心中最完美的期翼。

恍然间，

尤姬对郭业又有了一个重新的审视，除了欣赏之外，脑中无疑又浮现出一个词儿来——好人！

郭公子，真乃好人一枚！

可怜的郭业，不知不觉中又被一个美女俏佳人颁发来好人卡，倘若知情，又必是一记晴天霹雳！

尤姬平复了心情之后，轻声说道：“郭公子的大恩大德，奴家永生难忘！郭公子，不知您需要奴家做什么？”

郭业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美人入怀的机会，就这么在自己眼前悄悄流逝，痛心疾首那是免不了。

依稀间，他第一次对赘婿这个身份有了几分的厌烦，妈的，真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

不过杂念稍纵即逝，他清了清嗓子眼儿，对着尤姬说道：“我呢，想请尤姬姑娘出山，担任我《大唐娱乐周刊》的总编，替我执笔负责《大唐娱乐周刊》！”

“《大唐娱乐周刊》？总编？”

尤姬满脸狐疑地看着郭业，摇头呢喃道：“奴家怎么一个也听不懂？”

没辙儿，郭业只能又耍起嘴皮子，像对高士廉、虞世南那般解释，向尤姬姑娘详细地介绍起《大唐娱乐周刊》为何物，这总编又是什么地干活！

一个口沫飞扬地长篇大论着，一个竖着耳朵细细听着……

天色，

越发的晚了！

第493章不拘一格降人才

费尽一番口舌，耗时差不多小半夜，郭业总算是搞定摆平忽悠住了尤姬姑娘。

尤姬听郭业描述着自己的美好前景，自己将来不仅不需要侍候在郭业的左右，还可以继续写自己最喜爱的话本，且发表在《大唐娱乐周刊》之上，广发到长安街头巷尾，供识文断字之人赏阅。

这算是彻彻底底，真真切切地戳中了尤姬的命门，这可不就是她梦寐以求的美好生活吗？

看着尤姬满脸神采飞扬，闪烁着光芒，一副迫不及待要去创作的兴奋劲儿。

郭业暗暗由衷感慨，兴许，世间再也没有清倌人尤姬，恰恰多了一个充满文青范儿的新大唐时代知识女性了。

也许，她将会成为大唐盛世的林徽因，大唐时代的亦舒、三毛、琼瑶、张爱玲……

此时天色俨然不早，郭业看尤姬这忘乎所以的样子，八成是没有感激涕零，以身相许留宿一晚的念头。

当即，起身告辞，并相约五天之后派人携带银两来风满楼，替她赎身。

尤姬嗯了一声，坐于蒲团之上冲郭业挥手送道：“郭公子好走，奴家就不相送了！”

说罢，尤姬姑娘貌似沉湎在将来的美好生活之中，并未有起身相送的念头。

郭业心里那个气啊，娘的，这娘们也忒有个性了，世故人情丁点不懂啊！

随后，带着满满的“怨恨”离席而去，出了飞燕阁……

唯有尤姬一人眼神迷离双颊酡红的席地而坐，就跟吃了鸦片似的，沉湎其中，煞是享受。

……

……

第二天，日上三竿晒屁股，郭业才悻悻起床，并派人前往国子监通报书学班诸人一声儿，今日休假！

如今马元举这个中书舍人因为公务繁忙的缘故，基本无暇顾及书学班这边的授课。

因此，他这个书学班助教近乎一手遮天，自个儿说了算。

正如褚遂良当日蛊惑他一般，马元举这个博士不在，全权由他作主。

这还了得？典型的给孙猴子摘了紧箍钢圈，端得无法无天了！

郭业深谙有权不用，逾期作废的道理！

在他的督课下，书学班三天两头不是休假，就是休课，好不安逸！

这边派了下人去书学班传话通知，那边又派了管事黄傲去请海天盛宴大酒楼的掌柜关鸠鸠前来议事。

等得他洗漱完毕，吃完贞娘亲自熬煮的小米粥后，黄傲领着关鸠鸠进来府中。

郭业在书房中见了关鸠鸠，且将黄傲留下，让他在旁听着。

郭业对关鸠鸠先是口头勉励一番，肯定了他这三年来在海天盛宴大酒楼的成绩，说得关鸠鸠云山雾绕，不知道今天大人犯了哪门子的神经。

口头嘉奖了一番后，郭业又说道：“老关，海天盛宴大酒楼的三年，是不同寻常的三年。海天盛宴能有今日，你老关功不可没啊！让你堂堂一个读书人去做那商贾买卖之事，着实受委屈了哈！”

昂？

关鸠鸠真心搞不懂小哥为何今天突然跟自己说起这个，心里有些发慌地琢磨道，莫非是我平日拿酒楼的银子去喝花酒，让小哥知晓了？今天要拿我开刀？不会吧？

越是这么想，关鸠鸠心里越是凌乱，连连摆手喊道：“大人，您言重了！学生能有此微末功劳，还不是仰仗了大人运筹帷幄之功吗？学生能为大人鞍前马后，与有荣焉，与有荣焉啊！”

这番又酸又臭的马屁，拍得郭业连连翻白眼，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就连身边的黄傲都忍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心道，这拍马屁的功夫，还真的跟关老秀才学习学习。这惊天动地的马屁功夫，简直能把死人拍活了啊！

郭业多少知道关鸠鸠的小心思，这老小子大毛病没有，大是大非上也没问题，就喜欢沾点小便宜。在郭业看来，能力之外，这些都是无伤大雅。

随即挥挥手，宽慰道：“好了，别紧张，今天叫你过来是要给你分配一个新的任务，将你调离岗位！”

调离岗位？

关鸠鸠多少能明白这词儿，顿时满脸地苦逼之色，心中哀嚎，娘唉，这海天盛宴大酒楼刚走上正规，关某人刚得瑟没几天，小哥又要将我支使开了，苦啊苦，早知道就不占酒楼的便宜，去喝花酒找粉头了。

郭业一看这老小子的脸色，就知道关鸠鸠又要想差儿了，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索性开门见山地说道：“别瞎叨叨了，今天找你来是好事！你不是一直以读书人、斯文人自居吗？我这就给你一个专业对口的行当干干，将你从餐饮行业直接划拉到文化产业上来，咋样？”

关鸠鸠眉头一跳，暗暗琢磨道，餐饮行业调到文化行业？小哥这新词儿咋就那么多？莫非是让关某人去教书授课，教人读书识字？

这虽然比下九流的买卖人要来得好听，但貌似也不是什么肥差啊？

不过还是硬着头皮点头道：“大人说啥就是啥，学生没有半点意见。只不过还望大人明言，到底让学生去干什么来着？”

郭业看着这老小子嘴上应允，心里却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不由啐了两口：“你这不知好歹的关秀才，待我说完，还看你是不是这幅屌样！”

说着，郭业便将自己要在长乐坊建报社，在长安办报纸的事情一一讲了出来。

郭业越是讲到办报纸的实惠之处，关鸠鸠的双眼越是泛光彩。

乖乖，小哥真是好大的手笔啊，居然一口气儿要办三分民间邸报，而且还是全城流通的邸报。

听到郭业居然让自己来负责经营运作这个报社，关鸠鸠这下淡定不住了，且不说这是在长安城各个圈子里大大露脸的机会，就说这办报纸的行当，简直就是为圣人子弟传业授道量身打造的啊！

想比于开酒楼赚银子，这办报纸当真是高端大欺上档次啊！

以后，他关鸠鸠往长安城这么一站，人家肯定不会说关某人是个开酒楼的，绝对竖起拇指赞一声，关秀才，也是个文化人啊！

中，这个报纸的行当绝对中！

关鸠鸠已经笑得合不拢嘴，连连附和道：“大人，您实在是太有才了！这报纸的行当，简直太合学生口味了！学生愿意为大人的报纸行业赴汤蹈火，再说不辞啊！”

郭业一脸鄙夷地看着笑得菊花朵朵开一般的关鸠鸠，哼哼道：“这下愿意了？不苦逼了？不委屈了？”

关鸠鸠嘿嘿笑道：“不委屈，不苦逼，愿意得很呐！学生是一百个愿意去干！只不过——”

他沉吟了下，略有为难地说道：“只不过学生这么一走，海天盛宴大酒楼怎么办呢？正所谓蛇无头不行，鸟无凤不成群。海天盛宴大酒楼这刚走上正轨……”

“停停停……”

郭业立即阻止了关鸠鸠啰里吧嗦掉书袋，指了指他身边的黄傲，说道：“黄傲这小子脑子机灵，办事能力又足，不正是酒楼掌柜的合适人选吗？”

一直未吱声儿的黄傲惊呼一声，指着自己的鼻子讶异兼激动地喊道：“大官人，您说我？”

关鸠鸠也是极为震惊，狐疑地看了一眼黄傲，嘟囔道：“他？能行吗？”

面对关鸠鸠的质疑，郭业没来得及讲话，就被黄傲抢先喊道：“怎么不行？”

只见黄傲这小子狠狠瞪了一眼关鸠鸠，怒视道：“你个酸秀才都能行，我黄傲咋不行？”

说罢，挺起胸膛向前一步，冲郭业保证道：“谢谢大官人抬举，小人黄傲一定行！”

“嗯。”郭业就喜欢黄傲这小子的这股子机灵劲儿，关键时刻还知道给自己争取机会，就冲这个，黄傲这小子绝对行！

而后赞赏道：“本官知道你一定行！你先下去准备准备，明日就去海天盛宴大酒楼与关鸠鸠交接一下。黄傲，莫要让我失望，我看好你哦！”

咚~

黄傲单腿跪地，双手抱拳朗声道：“谢大官人赏识，黄傲定不让您失望！去也~”

说罢便急急起身，而后转身雀跃地出了书房大门，临走之时与关鸠鸠擦身而过，愣是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懒得搭理这个瞧不起自己的酸秀才！

关鸠鸠尴尬地冲郭业笑道：“嘿嘿，大人说行，那一定是行了。大人真是不拘一格降人才啊，学生佩服，佩服啊！”

马屁如潮水，哗哗又来啦~~

郭业有些无语地摇摇头，随后招招手示意关鸠鸠走上前来。

待得关鸠鸠上前后，郭业问道：“老关，我想问下现在长安的书社书局，都用什么方法印刷誊印书籍呢？”

关鸠鸠平日喜欢看个书，所以对长安的一些书社书局也颇为熟稔。

当即回答道：“大人，如今多数都靠手抄誊写为主呢。当然，也有一些大的书局或书社，他们会印刷一些书籍。靠得就是碑文拓印，或者雕版印刷。不过，效率委实低下，还不如手抄誊写来得快捷呢！”

郭业暗暗道，果真如此，跟我预估的一样。

随即笑道：“手抄誊写不可取啊，不仅耗费人工，而且对咱们办报纸来说，更是不可能之事。如果咱们每日或每周发行上万份报纸，你靠手工抄写，这不是纯属扯淡吗？”

顿时，关鸠鸠陷入了踌躇，满脸无奈地摊手，叹道：“那还有什么办法呢？实在不行，只能雕版印刷了！”

“不妥不妥。”郭业摇头拒绝道：“我们每期的报纸内容都不一样，若用雕版印刷，那每期都要准备一副印刷模版。不仅毫无效率，耗费时间，耽误功夫，而且加重了成本！”

关鸠鸠听着头皮一阵发麻，这不行，那也不行，搞什么搞嘛！

吧嗒~

郭业突然冲抽屉里拿出一本小册子扔在桌上，对关鸠鸠吩咐道：“你这两天花重金收购一间书社或书局，特别是里头的人手，多花点银子统统留住。然后用这小册子上的简述方法，重新打造印刷技术。这是一次划时代的印花技术，你必须给我做好书社全体上下的保密功夫，要求所有人守口如瓶！”

关鸠鸠听着郭业说得如此严重，如此谨慎，不由将信将疑地捡起桌上的小册子，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捧起，奉若神明般。

轻轻问道：“大人，这小册子里写得都是些什么东西？”

郭业耸耸肩，莞尔一笑说道：“一次划时代的技术革命——活字印刷术！”

随后，站起身来冲关鸠鸠郑重其事地允诺道：“有了它，足以让我们称霸大唐的报业行当，任何人都甭想跟风与我们争抢纸媒的话语权！”

关鸠鸠听着郭业如此豪言壮语，心中顿如万马奔腾般跌宕起伏，冷不丁双手一个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