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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初唐-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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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的心情自然是不大一样,个中滋味也是难受得紧,因此,李恪也就没有再钻出马车来卖弄风采,呆坐在车中缓缓朝着前路赶着。

日复一日,郭业他们穿州过府,出蜀中,出剑南道,过山道涉水路,徐徐逼近着长安方向。

而随着日子的向后推移,长安城中朝堂之上的风云变幻之色也愈演愈烈。

长孙无忌等天策府系人马占着天时地利与人和,借着此次蜀州事件,不断地对萧瑀、裴寂等为首的武德旧臣系展开攻击。

如今的萧瑀、裴寂等人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了吧唧毫无反手之力,没招儿,谁让对方人证物证俱在,本点都无法反弹。

如今就差蜀王李恪一行人返回长安,等着始作俑者的蜀王一回长安,就是长孙无忌等人彻底将他们撵出朝堂开始定罪之日,或贬官,或革职,或发配,甚至斩首问罪。

天策府系步步为营,屡屡逼迫,越战越勇;而武德旧臣系却是屡战屡败,退了一步又一步,士气低落,人心浮动,称霸两朝的武德系人马离土崩瓦解之日不远矣。

当然,他们还有最后的救命稻草,那便是幽居深宫内的太上皇李渊。

太上皇李渊如今就跟沉睡的狮子未曾醒过来一般,对朝堂之上的风起云涌置若罔闻,至今没有表态,更谈不上动静。

这也是长孙无忌等人至今心里最放不下的,虽然他们不愿触及李世民的底线,但是如今李渊静的可怕,这幅作派委实让他们心里不踏实。

日子一天天地撞着时针,缓缓推移着,天策系慢慢地开始急功近利起来了,而武德旧臣系呢?如天要塌下来一般,人心浮动,惶惶不可终日。

就连置身事外的魏征、韦挺等建成余党系人马,都觉得有些不适应如今朝堂的气氛。

火药味,越来越重了!

就是身为一国之君,身为定夺乾坤的李二陛下,日子也是煎熬的紧。一嘛是因为武德旧臣系的无能而感到失望;二嘛是因为天策府长孙无忌等人的步步进逼,而感到压抑万分;三嘛,是因为父皇李渊的不表态没动静,他不知该从何下手此事。

他明知长孙无忌他们的意图,他也清楚萧瑀等武德旧臣系该死,但是没有得到父皇李渊的态度,他不敢轻易定夺。

他能从一个玄武门弑兄夺位的暴君走到今天,做到天下万民交口称赞的一代明君,委实不易,一路下来的艰辛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不想因为这件事情一个没处理好,重新落下一个虐杀老臣的暴君之名,更不想因为当着天下百姓的面儿,背上一个大不孝的骂名。

当皇帝不易,当一个好皇帝更不易啊!

这是他此时此刻坐在望北阁内,内心之中最真实的写照。

眼前整个龙案上,码放着一摞又一摞的奏折,换做平日他已经手执朱笔开始静下心来处理。

可是现在,他心如乱麻,眼前堆积如山的奏折对他而言,无异于烦上加烦。

心烦意乱间,他突然抬起双手狠狠将堆积如山的奏折推到了地上,噼里啪啦,散落一地。

吓得望北阁中的几个内侍寒蝉若惊,不敢直视,亦不敢吱声儿。

不过李二陛下貌似心里的那口邪火始终无法宣泄一般,又走到望北阁中,提起足下龙靴狠狠踩着地上的奏折,怒骂道:“陷朕于两难之境,始作俑者,决不轻饶!!李恪,郭业,你们俩一个是废物,一个蠢材。朕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会让去了蜀州啊?哼,等你们回到长安的……”

“禀报陛下,奴婢董顺求见!”

顺公公在望北阁吆喝一嗓子,径直打断了正发着邪火的李二陛下。

李二陛下满面阴霾地望向阁外,通过紧闭的大门怒骂道:“董顺,朕不是说过这段时间,不许来打扰朕吗?你想死吗?”

外头的董顺闻言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现在叫苦连连,只得硬着头皮回道:“陛下,太上皇,太上皇他老人家已经到了两仪殿外,一会儿就要抵达望北阁,来见陛下了呢。”

“什么?父皇要来见朕?”

李二陛下浑身的躁意,满腔的怒火恍然间消失的荡然无存,整个人冷静了下来,嘀咕反问了一句:“他老人家终于肯有动静了吗?”

一时间,他猜不出父皇李渊为何突然要来见自己,但是他已经开始指挥起阁中的几个内侍,喝道:

“傻愣着干什么?将地上的奏折收拾起来,还有你,去,到通知皇后,让她亲手煮上父皇最爱喝的莲子羹送来。”

“还有你,去找个软褥子放在那椅子,父皇年事已高,经不起长久坐在硬椅子上。”

“喏!!”

……

……

“太上皇驾到……”

“开门,打开望北阁大门,朕亲自出门迎接父皇……”

第673章太上皇与皇上

吱呀,吱呀……嘭!

李世民亲自出了望北阁,搀扶着皓首苍颜白发苍苍,步履略有蹒跚,身形有如老态龙钟的李渊,步步走进了望北阁大门中。

史上身价最高身份最尊贵的两父子进了望北阁中后,内侍们不约而同地自主退出了阁内,并将房门重新紧闭了起来,留给李渊、李世民二人一个幽闭的空间进行谈话。

待得所有人都出去后,李世民搀扶着李渊走向自己平日坐着处理奏折的龙椅,轻声说道:“父皇,您坐那儿!”

噌,李渊戛然而止突然停住脚步。

他摇摇头,双眼浑浊地看着李世民,口气坚决地说道:“那是龙椅,如今专属于你,我岂能上去?呵呵,我就坐那儿吧!”

说着,李渊抬起手臂指了指那张被铺了软褥子的椅子。

轻轻撇开李世民的搀扶,李渊来到椅子边儿,用手在软褥子上微微一摁,厚软厚软的。

他在扫了几眼阁中两侧摆放的椅子,都是硬梆梆的实木,并未铺着软褥子。唯有自己跟前这把独有。

一时间,李渊明白了过来,浑浊的双眼溢出几分笑意,扭头满意地冲李二陛下点头笑道:“皇儿,你有心了。”

李二陛下微微一笑,说道:“这是儿臣应该做的。”

待得李渊坐下之后,李二陛下也没有走向那把高高在上的龙椅,而是坐到了李渊对面的一把椅子上,然后问道:“父皇,最近身体可好?儿臣近来政务繁忙,一时抽不开身去探望父皇,委实不孝。”

李渊摇了摇头,还是保持着淡然中不失温厚的口吻说道:“身体嘛,还是老样子。年纪大了,总有这个毛病那个毛病,谁也不能免俗。倒是你,为父看你脸色欠佳,最近被朝中那些事情伤透神了吧?”

“呃……”

李二陛下顿然哑口,他哪里会听不出父皇话中暗指着什么啊?

恍然间不知如何应对,他只得随口敷衍道:“还好,还好了。”

李渊明知李世民口里是敷衍之词,但也不较真儿,轻轻一捋银须,叹道:“皇儿,你才三十来岁,正当壮年,可你看看你自己,脸色蜡黄,两鬓已经略有霜白。你身为一国之君,正是春秋鼎盛之年华,一定要保重身子才是啊。大唐在你手中已是初具盛世之景,为父甚感欣慰。兴许再过十年罢载,我大唐之贞观盛世定会引来万国朝拜呐!到时候,我这把老骨头即便看不到你亲手打造的贞观盛世,亦能含笑九泉,告慰李家列祖列宗了。”

“啊??”

李二陛下骤然起身,一副殷切地神情看着李渊,急急喊道:“父皇,你怎能说这丧气话?您必将长命百岁,寿比南山不老松呢!”

到了这时,李二陛下心中对父皇李渊的戒备堤防之心,全线瓦解。

因为他从李渊的口中不断听到贞观盛世几个字眼,言下之意,父皇已经默认以及肯定了自己在位这些年的政绩。

而且父皇老拿垂垂老矣说事,无非就是想提醒自己,他一把年纪无心再与自己争。

李二陛下是个聪明绝顶之人,有些东西无需说得太透,只要李渊稍稍一点,他便能通透会意。

这也许是父子俩这些年,表面和和气气,实则却是暗斗不止的一个默契,一个心照不宣吧。

李渊突然抬手挥了一挥,说道:“皇儿,父皇今日找你除了敞开心扉与你聊聊家常之外,还有便是特来为你解决眼前的麻烦。呵呵,你如今的两难之境,恐怕也只有为父才能帮你迎刃而解了吧?”

李二陛下微微一怔,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李渊,静待着他的下文。

的确,如今他被自己那个倒霉儿子,加上那群混账臣子逼得进退维谷,真正能够解决一切的只有眼前的父皇。

父皇的表态,父皇的一举一动,直接关系到整个事情的导向,正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而父皇正是那条最为关键的枢纽。

李渊继续说道:“武德旧臣系的老臣们有时候做得的确过分,他们老了,也是时候退下朝堂了。对此,父皇绝无异议。你尽管大刀阔斧地去做,涉案人员中该抓的你尽管抓,该革职查办的,你尽管革职查办。但是有两点你必须答应父皇,一,不许让长孙无忌等人搞连坐,不许他们扩大打击面搞冤假错案打击异己;二,萧瑀、裴寂、陈仲达等人虽说是武德旧臣系的骨干,以前对你多有掣肘,但是他们好歹为大唐立过功勋,你不能让他们落得个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夺爵可以,革职也可以,但你要让他们安享晚年,得以善终。这两点,你能否答应为父?”

李世民听着父皇已经开始认输,已经彻底将主动权交到了自己手中,自然不会咄咄逼人。

而且对于他来说,萧瑀、裴寂等人只要退出朝堂,不再扮演着父皇染指朝堂的手臂,他便已经达到了目的。

随即,他重重地点头应道:“父皇放心,这两点儿臣可以保证做到。各道各州的地方官员,都是大唐的官员,都是为我们李家江山在守业,儿臣自然不会让他们受到牵连,如今天下初初大定,一切以维稳为主。至于萧瑀、裴寂、陈叔达等人,正如父皇所说,他们有功于大唐,也是大唐的老臣子,儿臣怎么会落下一个虐杀老臣的口舌呢?这样吧,朕在岭南圈下一片地给这些人,让他们举家迁户到岭南种种荔枝当个富家翁,终生不得再回长安城,也让他们善有善终吧。父皇以为如何?”

李渊点头称道:“好,为父替这些人先谢过你了,皇儿!”

李世民摇摇头,看着李渊欲言又止,好像有苦难言。

李渊见状,知子莫如父,仿佛猜出了李世民想说什么,脸色很是痛苦地挣扎了一下,问道:“如今恪儿将此事搞得沸沸扬扬,你是担心天下万民再听闻,再听闻你处理了父皇苦心栽培留下来辅弼你的武德旧臣之后,指责你咄咄逼父是为大不孝?你是不是觉得此次事情无论是对是错,都难堵天下悠悠众口?你是不是担心今后再也无法为天下百姓做表率,无法再以仁孝治理天下?”

李二陛下脸上福气几分汗颜,低声念叨了句:“父皇明鉴,儿臣惭愧!”

“呵呵,你无需汗颜,这件事情本来就是父皇不对在先。想我李渊一把年纪如冢中枯骨,身子半截入了黄土,居然还异想天开地想着复辟皇位,恋恋不舍这醒掌天下权的滋味,不怪你,不怪你啊,皇儿。”

李渊此时已是满脸沮丧,整个脸颊不仅痛苦纠结,更是阴沉万分,好像脑海之中做着激烈的天人交战。

李世民听完这些话,心中郁闷,父皇,你不怪我又有何用?天下百姓不怪我才是真的。唉,难道朕辛辛苦苦洗刷掉的弑兄夺位之臭名,如今又要重蹈覆辙,重新背上一个逼父不孝的天下骂名?

背上这天下大不孝的骂名,朕今后还如何治理天下?还如何理直气壮地面对着大唐子民呢?

“皇儿!”

李渊突然间好像脸色恢复如常,不再有刚才的阴霾与痛苦纠结,而是一副古井不波的样子静静地喊了一声。

李二陛下不明就里,问道:“父皇,儿臣在,何事?”

李渊喟然叹道:“为了让天下万民知道谁对谁错,为了洗刷你的清白与无奈,为了让大唐的子民不会认为他们的皇帝陛下乃大不孝之人。为父,为父以太上皇的名义,下个……罪……己……诏……吧?”

“罪,罪己诏?”

李二陛下闻之顿时瞪目结舌,满脸震惊失色地大喊道:“父皇,你,你这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

霎时,李渊双手撑着两边椅扶手,拔身而起,浑浊地双眼透出一丝渗人的精芒,望着自己的儿子,当今大唐的天子李世民。

一股油然而生的冲天气势缠绕上下其身,口中掷地有声地郎朗道:“我告诉你为什么,我的皇儿。就因为你姓李,为父也姓李,这大唐的江山社稷也姓李,无论大唐是百世基业,还是万世千秋,这天下永远都姓李!!!”

“这下,你懂了吗?孩子……”

第674章罪己诏

因为你姓李,

因为我也姓李,

因为大唐的江山社稷也姓李!

懂了吗?孩子……

李渊短短一番话,无不透着情真意切,无不透着舔犊之情。这一刻间,李二陛下心中的最后那道防线彻底被击碎,如多米诺骨牌被推倒一般瞬间瓦解。

他面容巨变,心中震惊万份久久无法平静下来,难道这就是父皇要以太上皇名义,向天下百姓下罪己诏的真正原因吗?

罪己诏啊!

历朝历代的祖制都有过规定,凡朝廷出现问题、国家遭受天灾、政权处于安危时,在位君王皆要自省或检讨自己过失、过错,而后拟成文书并诏告天下。

在位君王借以罪己诏,将自身之过失与过错昭告天下,以求得天下黎民的原谅,且祈求上苍的福佑。

但无论国家再怎么动荡不安,再怎么多灾多难,却很少有帝王会下罪己诏。因为一个君王只要下了罪己诏,那么就如同一个人的档案上留了污点一般,会伴随他走完他的一生。即便寿终就寝进了帝陵,这罪己诏也会如附骨之蛆般留在他的一生之中,供后人供青史指点品评。

是明君、是昏君、是暴君、还是庸君?这在位期间是否下过罪己诏,可体现一二。

在位的皇帝都不敢轻易下罪己诏,更何况一个功成身退得享晚年的太上皇呢?

对于李渊而言,这罪己诏一下,无异于昭告天下他复辟的阴谋被揭露,无异于昭告天下他李渊退位之后还图谋不轨,以至于最后晚节不保。

此时,李渊挺身而出,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替李世民担下这份罪过,如何不让李世民心中滚如沸汤?

他如今不仅是为人子,更是为人父,焉能不知父皇李渊要作出这一步抉择,得需要多大的勇气?

真乃可怜天下父母心!

嘭!

李世民突然双腿跪地,骨鲠在喉般泣声喊道:“父皇,儿臣若为了自己的一时帝王名声,而将您推倒风口浪尖之处,那才是真正的大不孝。不,这罪己诏,您万万不能下!”

“皇儿,你这是干什么?”

李渊也被李世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到了,二话不说老胳膊老腿儿冲上前去,试图将李世民搀扶起来。

不过如今他垂垂老朽,如何能够将正当壮年如壮牛犊子般的李世民强行拉扯起来?任他百般使劲,李世民双喜仍旧硬如铁石,跪在地上哽咽着。

李渊突然暴喝一声:“起来!你给我起来!!!”

厉喝之下,又无不是殷殷父爱,柔声劝道:“皇儿,你如今已是一国之君,乃我泱泱大唐的天可汗,怎能轻易下跪?起来,快些起来!”

李世民执拗地摇头,虽止住了哽咽,但声音带着颤栗地喊道:“男儿大丈夫,上跪天地,下跪君王,中间跪父母。我乃大唐天子,也是您的儿子,为何不能对您下跪?请父皇收回成命,这罪己诏绝对不能下。否则,儿臣这辈子良心难安啊,父皇!”

“唉……都怨父皇自己一时糊涂,铸成今日之大错啊。”李渊仰天长吁一声,叹道,“今日该有此报,该有此报啊!”

长吁短叹一番之后,李渊面色肃容地望着李二,郑重其事地问道:“皇儿,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父皇不下这罪己诏,不彻底收手,这朝堂纷争几时能休?你又如何能避开被天下人戳破脊梁骨的大不孝骂名?如今大唐天下初定的局面,委实来之不易,需要的是君臣合力,需要的是休养生息,哪里还经得起局势动荡?各系应该是相互制衡,而不是党争不断,相互倾轧啊。”

李二陛下默默地低下了头,不再出言争辩,显然李渊的话已经说到他心坎儿上。事实上,就是这么一个理儿。

不过他看着李渊苍老面颊上满是沟壑的皱纹,不由心中一痛,委实不忍心让他这把年纪还受这份委屈。

口中不由喊了一声:“可是,父皇您……”

“我老了,身前身后名都已经无足轻重了,你才是决定大唐帝国走向强盛的一代帝王。”

李渊打断了他的优柔寡断,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如果觉得父皇委屈,那你就让父皇在有生之年,看到大唐帝国万邦来贺的盛世之景吧。皇儿!”

“朕……我……父皇,当为人子,于心何忍啊!”

“起来吧,这罪己诏之事就这么定了,快刀斩乱麻,不能再拖沓下去了,不过——”

李渊一锤定音之后突然转移了话题,说道,“皇儿,你要答应为父最后两件事。只要你应承了父皇最后两件事,今后大唐帝国的所有决策,为父概不过问。从今往后,就在宫中颐养天年,等着看皇儿你亲手打造的贞观盛世之景象。”

李世民此时甭说两件事,就是两百,两千件事情,他也毫不犹豫地会统统应承了下来。

随即,他缓缓起身,亲自搀扶着李渊坐下,问道:“父皇,您说,儿臣一定答应您。”

李渊坐定之后,脸色有些疲累,显然刚才有些太过激动,体力有些跟不上了。

清咳了几声,吐了一口浓痰之后,他缓缓说道:“第一件事便是关于蜀王李恪。呵呵,我这孙儿倒是有几分胆气,居然给你这当父亲的捅出这么天大的篓子。”

李世民一听父皇提起自己那个蠢货儿子,不由一声啐骂道:“这个孽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堪重用啊!”

“此言差矣,皇儿!”

李渊挥挥手,脸上露出几分慈爱之色,说道:“若非此番恪儿误打误撞,你我父子能化掉多年积怨否?你我父子能够像今日这般敞开心扉否?纵使他有千错万错,他也算是错有错着,你也不该废他王爵,不该将他贬为庶民。”

“嗯?”

李世民眉头一皱,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道:“父皇,可是杨妃找到了你,找你求情来了?”

李渊这次没有摇头也没点头,自顾说道:“皇儿啊,你跟我一样,都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难道你不知你自己那几个儿子在私底下斗得欢实?就如当年你跟建成,元吉,唉……往事已矣,不提也罢!”

显然,玄武门遇难的太子李建成和齐王元吉,永远都是李渊心中的那道创伤。

说着说着,李渊居然满脸悲痛欲绝之色,即将到嘴边的话愣是说不下去了。

李二陛下一听父皇提起旧事,提起死在自己刀下的那两位王兄,心中猛地一紧,暗中念想,莫非朕真的疏忽大意,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霎时间,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武德九年,玄武门的那场血腥政变……

不能,

血腥的玄武门只能有一,不能再有二,朕不能让我的儿子们再重蹈父辈的覆辙。

当即,他心中有了主意,冲李渊保证道:“父皇且放心,恪儿我只会小惩大诫,今后也会加强对他们兄弟的栽培,好让他们兄友弟恭,不会让当年的一幕再发生。”

当年的一幕,自然指的是玄武门事变。

李渊闻言,老怀安慰不少,欣慰地点了点头,称道:“如此甚好,甚好啊!至于这第二件事,且先不提。我先问问你,你可知道为何父皇会突然来这望北阁找你,为何会突然生出疲倦厌倦之心,为何会下定决心放弃武德旧臣系的老臣子,让他们退出朝堂?”

对啊!

李世民也是猛地反应过来,这次父皇过来找自己好像都是以妥协为主,丝毫没有对自己讨价还价,好像一切都来得那么顺利,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了一般。

为何他一直没有动静,迟迟没有表态。恍然间,就跟转变了性子一样,一切都变得那么顺其自然了呢?

刚才因为太过激动,他一直没有去揣测此事。现在父皇自己居然提起这件事,他顿时来了兴趣。

随即,他脱口问道:“父皇,莫非这里面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前因?”

李渊嗯了一声,点头说道:“昨日,虞世南进宫来找为父了。我与他聊了书法一道之外,还秉烛夜谈了整整一宿。这才有了我今日的转变,才有了父皇今日痛下罪己诏之事。”

“虞世南?他跟你说了什么?”

李二陛下很是诧异虞世南这头老狐狸为何会劝说父皇。按理说,这老狐狸从来都不会去搀和朝堂之上的事,特别是这一次,以这老狐狸的性子,绝对是躲都躲不及,怎么可能还会参与进来呢?

国子监祭酒虞世南,在李二陛下的认知里,他既不属于朝堂三系中的任何一系,也从来不参与任何党争任何利益。永远都是朝中那么一撮最难能可贵的清流,与世无争,谁也不得罪,谁也不攀附。

可是,就这么一个人,性子淡雅高洁之人,居然会搀和进来这次自己与父皇之间的纠葛。

奇怪,着实奇怪,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呵呵……”

李渊看着自己这个平日无所不能的儿子,现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心中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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