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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1909-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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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帅是我朝功臣,摄政王对待大人这样,实在是有失公允。”座下的几个人愤愤不平的说道。

“铁帅为我大清练新军,谋新政,哪一样干的不是忠心耿耿,如今忠臣不用,能者嫌隙,真叫人想起当年韩信事。”

内堂中顿时响起了一阵此起彼伏的声讨声,铁良的脸上缓缓变了色,他找这些人过来可不是为了说这些没用的废话,愈演愈烈的关口,他伸出了手,制止了下面的发言。

“各位大人都是老夫的旧部故知,如今老夫蒙难,大家有什么办法,知无不言都说来听听?”铁良站起身来,他从来就不打算坐以待毙,和袁世凯截然不同,铁良并不打算后退,哪怕仅仅是为了暂避锋芒后以退为进,即使站在他对立面是手握绝对权力的大清监国摄政王,他也一样如此,性格有的时候真能决定人的走向,是深受其害,还是赖以而存,铁良自负地认为是后者,也正因为如此他选择硬碰硬。

然而,他是这样想,但并不代表所有都跟他一样,当他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刚才还喋喋不休的一群人顿时寂静了下来,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只能无奈的吞着口水。

“诸位真就没有办法?”现场的消极态度让铁良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愠色,也难怪,他的问题就等于明目张胆的告诉在场的所有人,是摄政王还是一手提拔他们的顶头上司,这个选择题你们不得不做。

“铁帅,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人群中总算有了不同的声音,铁良的眼睛亮了一下,转过头来。

“季良,你说。”

“这个法子有些委屈大帅,季良该怎么说。”吴季良的欲言又止,让铁良眼睛微眯了一下,他摆摆手,示意前者不用吞吞吐吐。

“讲”

“是,铁帅,不管摄政王是不是冲着铁帅来的,铁帅都不得不防,正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铁帅可以求庆亲王奕。。。”

那个名字吴季良才刚刚吐出半个边,人群中顿时就沸腾起来,“吴军司,铁帅和奕劻素有间隙,你这不是叫铁帅难堪!”

当年,铁良为北洋军的军权和袁世凯争得你死我活,而奕劻这位北洋集团的最大保护伞,与铁良之间同样没少爆发激烈的矛盾。

“此一时彼一时,当年老佛爷还在军权为重,现如今载沣当政,庆王和铁帅何不抱团取暖,审时度势方为上策。”对于现场的沸议,吴季良倒是不以为然,像如何抱最粗的大腿这种事,他到实实在在有发言权,话罢,他还不忘反过来呛一句,“季良是为大帅着想,那不知各位诸公大员们又有什么法子?”

“你。。。”

一群人唇枪舌剑个不停,倒好像把这里当成了演武场,而作为当事人的铁良,看着这些人的这番姿态,脸色越来越阴沉。

“如此行径,成何体统,还不统统住口。”

铁良的一句话的铁锤一般,重重的砸在所有的心上,也由此宣布这场滑稽的争吵到此为止,他忍住心里的怒火,看了看位于矛盾中心的吴季良,后者心领神会的接着道。

“庆亲王不但是首席军机大臣,还是咱们陆军部总理王大臣,这朝廷里能让载沣忌惮的也只有的老庆王了,如今袁世凯被罢免,奕劻顿失一臂,铁帅作为军部尚书手掌军权,奕劻不会不看重,正所谓天下没有解不开的结,老庆王和咱们大帅还没说些什么,诸位大人又何必庸人自扰?”

吴季良的话等于扇了所有的一巴掌,不过,为了保住他的位子,他到不介意去冒着众怒怂恿铁良依附奕劻,并且在他看来,权权相交,这种事实在太过稀松平常了。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不少人都斜着眼小心翼翼的瞥着铁良,希望后者勃然大怒,怒斥那位出馊主意的吴姓小人,最好再把他赶出去,然而,他们的所思所想都落了空,铁良摆了摆手,脸上有些疲惫。

“你们都退下吧。”

遣退了所有的人后,铁良重重的倒在了座位上,他脑中的天人交战不亚于刚才众人的一哄争吵,是啊这是一步臭棋,要他赌上一切,尊严,荣誉,甚至是忠诚,但却是他最后的机会。

是要正直清高的一个凡夫俗子,还是忍一时辱继续手揽大权?铁良最后下定了决心。

“备车,去庆王府。”

就仿佛他此刻的心情一般,马车以一种急不可耐的速度奔向了庆王府的正门,一路上马蹄声滚滚,卷起的尘烟浩浩汤汤,掩盖了一切,甚至连紧跟在身后的另一辆马车也未曾察觉。

“良爷果然说的没错,这铁良原来是奕劻的人,咱们涛贝勒还有摄政王,真是看差他了。”望着停在庆王府的马车,不远处的另一个车厢内,响起了这样的议论。

“全公公,幸亏我家老爷留了一个心眼,这些还望你如实告诉涛贝勒,切莫让奸人蒙蔽了咱们摄政王。”

“良爷慷慨,那是自然。”

韩春儿和小全子对视了一眼,随后,马车缓缓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

这样的天色,的确,最适合阴谋发酵。

第二十六章帝国如斯

(这是昨天的第二更,抱歉,网络断片了没有发出去。)

京津楼,这座以北方菜肴名满京城的高档餐厅,却在这一晚早早宣布闭门谢客,所有预约的申请都被酒楼主人委婉的谢绝,酒楼甚至一度大门紧闭,唯一能够看见是这座餐厅的二楼仍然灯火通明着。

当然,这一反常的现象并不是酒楼内部出现了什么危急异常的事,并且也不是禁止所有人进入,事实上,只有某些手持特殊邀请帖的尊贵客人才能从一侧的偏门进入,而这些人,如果早些时候经过那里的话,还能印象深刻地看到他们都无一例外身着陆军军装,这场新年里的特殊饭局,让这里俨然成为陆军部的专场。

二楼的大厅地方足够宽敞,精致的菜肴散发着浓郁诱人的香气,单单闻起来就能感觉出这些食材的奢侈与不菲,安装在酒楼顶部的新式西洋吊灯,发出宛如白昼一般耀眼的光芒,所有人的脸上都印上一层锃亮的银辉,眼神炯炯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如果有幸成为其中一员的话,恐怕第一时间就被这里的布局惊得目瞪口呆,遍布整个大厅的不是那种符合节日气氛的新年红,而是一面面陆军黄龙旗,饭局中央的宴席上,所用的桌布都是绣有团龙国徽的图案,整个宴会的基调,不像是一场专门为庆祝新年而举行的团圆聚餐,更像是一场战时军事会议。

对于这样的摆设,宴会的组织者哈汉章在看到的时候,也是被惊得吓了一大跳,在慌忙的询问酒楼负责人后才知道到这都是他那位同学兼同僚一手安排的,在盯着发愣发呆半天后,才将信将疑的接受了这一切。

这次宴会的着装也是有特殊的要求,赴宴的所有人被要求必须穿戴好全套新式军装,佩戴军刺刀,马蹄军靴,甚至小到连帽檐戴正这种事都有详细的交代。

种种这一切,让包括哈汉章在内的所有人都有预感,这不是一场简单的为了迎接新年兼顾同学团聚的宴会。

进门时脱下的大氅外衣,都被站在一旁的侍者规规矩矩凑在一起,按同样的规格悬挂在一边的衣架上,似乎宴会的幕后组织者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大家,在这间屋子内,没有等级官衔之分,有的只是同一个身份。

军人

“良弼,你这是哪一出?我老哈一点也没弄明白啊。”站在叶开旁边的哈汉章小声的嘀咕道,一脸的不知甚解。

“汉章,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保证这是一场大家都满意的聚会。”叶开低头回复,然后,扭过身来,对着同样有些不明所以的所有人说道:“在场的都是咱们陆军学校的同窗,不管是第一期,二期还是第三期,也不管是步兵科,骑科,还是炮科,既然是同学,又是过年,自然应当好好聚一聚,良弼先干为敬。”叶开冲大家拱拱手,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叶开的话音过后,底下立马止住了窃窃私语,而所有人当中,担任陆军部军学司正使,军谘处军谘使,禁卫军第一协统制的他,无疑是那个说话分量最足的人。

“一别数年,雁行兄,耿光,别来无恙。”将酒杯放下,叶开冲着对面的两人含笑道。

“良军。。。”这位陆军士官学校第一期的毕业军官,还没有将客气话说出口,就被叶开打断了,“雁行兄,我说过咱们是出身同门,不论官称大小,叫我良弼就行了。”

蒋雁行愣了愣,心头浮过一起暖意,随即也恭敬的拱手道:“良。。良弼老弟,好久不见,咱们虽是同僚,平时忙于公务,这见面的机会甚是不多。”

“那既然这样,雁行兄你应该自罚一杯。”叶开笑道,顺手将对面的酒杯满上。

“哈哈,好。”

叶开的话,顿时拉近了不少人多年未见,日渐生疏的距离感,场面上也渐渐活泛起来。

“良弼,东洋留学的时候,就属你最用功,我们这群人里面也就属你有出息。”冯耿光举着一杯酒冲叶开说道。

“你这个混成协标统,要不是在日本整天心思都在东洋女人身上,怕现在也是个陆军部司官。”

“这事你都还记得。。。”

“哈哈,来来来,都满上。”

“。。。。。”

推杯换盏中,尴尬气氛一扫而空,几杯酒下肚后,不少人脸上都有些一抹酡红。时间仿佛回到在几年前,一群人在日本求学时候的场景,说起话来也渐渐没了顾忌。

看着所有人都兴头正酣,宴席上的叶开悄无声息脱离了任何人的视线,脸上露出神秘的微笑。

“诸位请慢,良弼接下来还有一事宣布。”

叶开按了按手,示意大家暂时安静,他从身上掏出了一张纸,一时间所有的目光统统汇聚到上面。

“传摄政王亲令,着升蒋雁行任禁卫军第二协统制,冯耿光任军谘处作战第一厅厅长,舒清阿任军资处情报第二厅厅长,铁忠任。。。。”

这突然其来的一幕,让所有都是始料未及,再看看这四周的摆设,这群人突然明白什么,叶开每说一句,点到姓名的人浑身就突然震了一下,这些安排,可以算得上委以重任。

叶开宣读完毕,全场稍稍寂静了片刻,在这份意外的惊喜慢慢转化为货真价实的狂喜之后,紧接着便轰然沸腾起来。

“谢摄政王隆恩!”

反应过来的众人兴高采烈的说道,脸上难掩心中的激动,被陆军部内部的尔虞我诈压的透不过来气的他们,何尝不是日思夜想这一天的到来,那份被派系倾轧的日渐泯灭的热血情怀,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

“谢摄政王隆恩!我等定然不辜负摄政王栽培!”

山呼海啸一般的呼喊声在酒精的作用下迸发出难以想象的震动,也难怪叶开提前将这整座酒楼红下来,瞧这阵势,怕是整个楼都要晃一晃,而叶开接下来的话,更是让这份震动变的如海啸一般此起彼伏,势不可挡。

“今天,我把这份任命推荐书交给摄政王的时候,摄政王问我,现如今这世界上,欧罗巴,美利坚,亚细亚,这三者谁最强?”

叶开举着手中的任命书,冲着这些被心头的狂热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少壮军官们大声说道:“我当时回答,若帝国之内人人都像诸位一般,三十年以后,唯我中国最强。”

“摄政王又问我,欧罗巴,美利坚,亚细亚,这三者军队谁最强?”

叶开将这份任命书举过头顶,“我当时回答,若我军队之内人人都像诸位一般,十年后,唯我中国军队最强!”

“摄政王最后问我,若是有一天再来一次庚子国难,问我中国军队敢不敢打,能不能打?”

“我当时回答,若是再来一次,有诸位在,欧罗巴,美利坚,亚细亚都不在话下!”

在这一刻,叶开化身为最具煽情的演说家,这些话听在耳朵里,只觉得像吐下烙铁一般浑身都是发热发烫,他将手中的军刀突然拔了出来,对着群情激昂的众人高声说道:“良弼今天也问问诸位,欧罗巴,美利坚,亚细亚,这三者谁最强!”

坐在座位上的蒋雁行再也坐不住了,眼眶微微有些湿润,1900年,当他在异国他乡听到祖国心脏被攻破的消息,他的心情就像此刻一般无法平静,他恨不得作为一个普通士兵战死,也不愿意在那片罪恶土地多待一秒。。。蹭的一声,他把军刀拔了出来,第一个喊道。

“我中国最强!”

舒清阿将桌子上的一杯烈酒咕咚咕咚的咽下,烈酒如同岩浆一般灼烧着他的喉咙,食道,在肺部融化成熊熊烈火,站起身来,军刀上的寒芒一闪而过,他跟着喊道。

“我中国最强!”

这场特殊的宴会,终于在叶开的引导下,借着酒精的催化,回归到了它原本的主基调。

“我中国最强!”

“我中国最强!”

哈汉章,舒清阿,铁忠,所有人都拔出了军刀,响亮的声音在大厅当中回荡不息。

“我中国最强!”

“。。。。。”

————————

窗户打开了,但空气中的酒精味依然浓烈,在他的身后是宴会结束,还未来得及收拾的残羹冷炙,冷冷的月光顺着窗户延伸到他的身上。

大厅内已经没有人,只有那一面面黄龙旗,仿佛还在一声声激昂的呼喊中,永不落。

“爷,事都办完了。”

仿佛未卜先知一般,叶开知道来人以及他口中的消息,点点头,目光却沿着月光飘向了无穷远,始终没有回头。

“爷,您在看什么呢?”

叶开没有回答,他的嘴角流露出一丝苦笑,演讲家被自己的谎言骗倒,是不是很可笑呢。

在他的耳边那一声声椎心泣血的呐喊似乎永不停歇,他慢慢闭上眼睛,完全沉浸在其中,清冷的月光撒在他的身上,恍恍惚惚中,棱角分明的眉角,给人一种铁的味道。

帝国应如斯!

第二十七章马不停蹄

(第一更到,百度百科上的东西,太不靠谱,有太多的漏误,汗~越是近代的东西,资料查起来就越费劲,几本专业的大部头还在慢慢啃,所以其中当然免不了一些合理的想象,毕竟咱这是小说不是历史考据。)

叶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杆头,酒劲过后残留的疼痛,让他的脑袋始终昏昏沉沉,强行支起了上半身后,又马上重重无力的倒下,半晌后,只得无奈的露出一丝苦笑,既然原本想的是假戏真做,就应该适可而止,看来这酒真的不能多喝。

叶开的动静让门外的韩翠儿闻讯赶来,看见老爷脸上还是挂着几分醉后的红晕,赶忙盛了一杯热水,递到了叶开的面前。

“爷,喝点水,醒醒酒。”

将杯子里的水缓缓喝下,叶开才觉得稍稍缓解了那么一点,轻轻舒了一口气,示意韩翠儿坐下说话。

“翠丫头,夫人最近怎么样了?”叶开询问,兰娘虽然已经接回家有几天了,不过他这几天忙于公务,到没有时间顾得上。

“夫人恢复得不错,前天已经能下床走了。”韩翠儿如实回答。

叶开点点头,兰娘没什么事,他这一颗心也总算不那么扑腾,对他来说,已经容不得再有其他的事分心。

片刻后,叶开从床上艰难的坐了起来,刚想要抹抹额头上的细汗,韩翠儿便贴心地掏出了手绢,在他的额头上轻轻擦拭。

“爷,喝酒伤身,您下次可要注意点。”

韩翠儿将手绢拿开,然后又在叶开的额头上轻轻吹了吹,一股贴身的淡淡女人香弥漫而来,让后者一时间有些微微失神,只得讷讷的回道。

“好好。。”

丫头精致的下巴,细嫩的脖颈,以及渐起丰隆的上半身。。。这些近在咫尺的好风景让叶开挪不开眼,不过,回过神来的叶开立马反应过来,容不得自己的眼睛支配肾上腺接着放肆下去,叶开毕竟不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咽了咽口水后又摆摆手,以掩饰刚才的失态和尴尬。

“丫头,服侍我穿衣,待会儿,把韩春儿叫到书房,我有事要问他。”

“诶”

。。。。。

主仆二人坐在书房的椅子上,韩春儿在继韩翠儿之后已经升级为第三个可以进入这间屋子的人,不过,也只有在得到叶开的允许下方才有这样的权限。

“怎么样?”

叶开这没头没尾的话,韩春儿却第一瞬间就明白他在说什么,这些日子,他一直跟在叶开的身边,形影不离,在后者有意的灌输下,韩春儿以最快的速度摸清了后者的脾气和习惯,甚至已经适应了后者跳跃式的问答,两个聪明人之间的交流,效率惊人,不过,对于前者所交代的这些重重事情背后的目的,他始终是一知半解,不过他也不需要清楚那么多。

“多亏了贝勒府的小全子,涛贝勒今天早晨就火速进宫了,听说一个时辰后,朗贝勒也进宫了,似乎是同一件事。”

他们口中的事自然是面前两人的运作的结果,而在这整件事中起到关键作用的载涛贴身太监小全子,也稀里糊涂的被当成了枪使,不过这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坏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知道来龙去脉,他更愿意这样做。

叶开点点头,这步棋他酝酿了很久,他十分清楚铁良的性格,自然要对症下药,在他的眼里,铁良是一块铁疙瘩,任何外界的击打,只会让这块铁疙瘩越敲越硬,所以,对付他就要像对付铁块一样,先加热,在突然遇冷,铁块自然就会从内部裂开,任命他为专司训练禁卫军大臣就是第一把淬炼的火,而接下来的军谘处海军处独立风波则无异于一盆冰凉的冷水浇在铁良的脑袋上,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再稍稍击打,铁块再坚硬自然也会分崩离析,而施加这两个最后两个力的人,一个是载涛,而另一个就是奕劻。

叶开嘴角露出了一丝戏谑的笑容,他完全可以想象出铁良是怎样度过那个难熬的夜晚,在奕劻的府上,铁良几乎是用一种卑躬屈膝的声音表达了希望前者能够扶持自己一次的愿望,然而,他得到的除了冷冷的呵斥外还有充满恶意的嘲笑,从庆王府出来的铁良像丧家犬一般,到家的同时就一头栽倒在床上,气喘如牛般的挨到了天明,这次他是真病了。

尽管即便没有叶开的作用,铁良也会在几个月后被解除职务出京,然而,用最快的速度除掉铁良对于叶开来说意义非凡,陆军部少了这么一个强势人物,将会给军谘处带来最大的发展空间,的确,军谘处也需要这么一个难得可贵的黄金时间段来壮大自身,时间,对于叶开最为重要,而在此之后无论是继任者荫昌还是陆军部侍郎姚锡光,要么碌碌无为,要么就是昙花一现,对于军谘处来说,已经构不成拿得上台面的威胁。

而对于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来说,叶开并没有过分的欣喜若狂,在缓缓地松了一口气外,他的目光和心思悄然落在下一个猎物上来,作为施展政治组合拳的“上帝”,平定好陆军部之后,叶开才刚刚带上拳套。

“载泽那边怎么样了?”这件事告一段落,将之放在脑后,叶开向着韩春儿问道。

“春儿昨天去了一趟泽公府,载泽大人说先给一百万两,还说剩下的要看爷的意思。”

听到这番回答,叶开几乎下意识的在心里面笑了笑,载泽啊载泽,你还真不是一个天生不适合做买卖的人,连这点本儿都舍不得下,怎么才能利滚利,赚大钱。

“一百万两就一百万两,也算是聊胜于无吧。”叶开倒是不急,这些钱也足够这些日子用了,喝一口茶水,润了润喉咙后,继续说道:“禁卫军训练在即,练兵场设在郊区,往后一个月爷会有半个月不在家,这京城和兵营之间就要麻烦你来回跑了。”

韩春儿一听,立马单膝跪在了地上,低着头说道:“老爷哪里的话,爷对韩春儿恩同再造,韩春儿就是死了也不敢吝惜这一星半点的脚力。”片刻后,韩春儿抬起头来,嘿嘿一笑,道:“再说老爷这么疼春儿,也不会让春儿白白死了,春儿还要给爷效力呢。”

“行了,别得了便宜卖乖了,爷最厌恶这样的人。”叶开摆摆手笑骂道,不理会韩春儿的油嘴滑舌,转而,手托着下巴,眼神慢慢变得深邃起来,韩春儿知道叶开正在心中谋划些什么,不敢打扰,退后几步恭敬地站在一边。

片刻后,叶开抬起头,冲着韩春儿吩咐。

“明天还要你跑一趟。”

第二十八章金钱谈判

(昨天的第二更!不算这章今天还有三更,后天有空闲时间也会爆三更,这周末就这么打算了,向大家伙求一求推荐票,你们的支持就是码字的动力。)

紧扣的窗户将这里和外界熙熙攘攘的人潮声彻底分开,在门外还有两个腰间持枪的便衣护卫时刻盯着附近的一举一动,细致的目光毫无死角地覆盖着所有形迹可疑的人,种种迹象都清晰地表明,接下来发生在这里的,绝不仅仅是一次普通的商业谈判这么简单。

尽管房间内的安保措施已经做到了极致,寂静的可以用落针可闻来形容,但是却并没有把这股焦躁不安的情绪从小田切的心底里排除掉,按照约定的时间,对方早该到了,可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如果换在平时,正式的商业场合发生这样的事,这位日本横滨正金银行的驻京经理会毫不客气的拍拍屁股走人,但在今天这个特殊的环境,纵然他有千般的不愿,也必须老老实实的坐下等人。

急躁和无可奈何之余,小田切这只好不断地喝着茶水来抚慰心中的不满,期间他不时地会回头,盯着身后的那道帷帘凝视片刻后,才将这抹不耐烦使劲压抑到脸皮以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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