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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1909-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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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绝不是一次简单的协同失调事件,而是奕劻预谋已久的,再怎么被打压,他还是领班军机,手中还控制着半个军机处,不光传旨的官员,甚至在更早的时候,步兵衙门里的某些人就知道了这个决定,他们混在躁动的人群中,成为一个个关键的棋子。
几千人堵在府邸门口,要求毓朗出来,陈述事实,并且上报朝廷,请求收回成命,但见到这番阵势的毓朗,内心却是无比恐惧,他就算有心安抚也无计可施,已经答应了摄政王的裁撤计划,难道还能反悔?
站在府院的高处,毓朗的眉头一个劲紧缩,外面的人群已经躁动不已,再这样耗下去,等到情绪沸腾直至爆发的那一刻,他们冲破了府门可怎么办?那可是几千不学无术的疯子兵,自己和一帮家眷可要遭受灭顶之灾啊。
万般无奈之下,毓朗紧急给京师巡警署传信,让他们派人火速解围,慢一刻危险可就增加不止一分。
接到消息的警察署也吓了一跳,步兵衙门围堵自家统领,这可是破天荒的事,但他们不敢掉以轻心,抽掉了几乎所有警力,急速赶来。
当“嘟嘟”警报声疾驰而来的时候,一场大规模的清场行动必不可免,那既然是清场,暴力和鲜血就必不可免。
而血跟火是同一种颜色。
作为整个事件最大的推手,奕劻正等着这一刻。
第一百二十二章善耆插手
(第二更)
紧急赶到的巡警们愣住了,行动根本无从做起,他们面对的可不是什么手无寸铁的普通群众,而是几千个失去理智的准军事人员,不少人还持有枪械,力量对比充其量是一比一。
开始巡警们还好言相劝,但一看到这么多的持枪的警察赶到,愤怒再次升级,一时间场面上剑拔弩张,所有的规劝都无济于事,反而助长了他们胸中的火焰。
毓朗那边等也等不来,面前又有这么多的警察,那我们是什么?被通缉的罪犯?
这种受害者的心理和满腔的愤怒混合在一起,再加上某些人的刻意煽动,不安的情绪持续发酵,局部地方已经骚动起来,人群中开始有人向府邸内投掷石块,砸坏了不少房间玻璃,四散的碎屑让府里的所有人一惊一乍。
看到这一幕的毓朗急的团团转,他再次向主管京城治安的最高部门民政部发去了通告,要求那边立即派人前来清场,为了以示郑重,在他通告里,毓朗将其定性为一次蓄意骚乱,必须平定。
这条紧急消息一级一级的往上传,很快,就传到了民政部尚书,肃亲王善耆那里,接到消息的善耆,同样有些不可思议,在毓朗之前,善耆也当过步兵统领,这种事的发生还是颇感意外,但作为最高治安首脑,这种事可不能在任其发展下去,在反复确认后,他决定强力镇压。
善耆亲自带着大批军警赶到事发地点,现场的情况比接到信息时还要严峻,巡警署和步兵衙门之间爆发了大规模冲突,推搡什么的已经是不值一提的消失,不少人头破血流,整齐的制服破破烂烂,撕烂的布条散落一地。
“嘭”的一声,见势不妙的善耆鸣枪示意,喧闹的声音居然缓缓平息下来,倒不是因为这一声枪响的威力有多大,而是人群中不少人认出了善耆,他们的老上司。
“请肃亲王为我们做主!请肃亲王为我们做主。。。。。”
喊声此起彼伏,人群再次变的喧闹不止,善耆根本听不清,接着放了第二枪。
人群安静下来,善耆站上前去,举着一个简易喇叭大声喊道。
“所有人员,无关是何因由,立即停止械斗,自行散去,如若不然,本王即刻逮捕,严惩不贷。”
善耆的话透过喇叭到达全场,所有人在寂静了片刻后,呼喊声再次达到了鼎沸,因为善耆这不分青红皂白在一句话,士兵们刚刚唤起的希望瞬间成了空,他们来这里无非是渴望得到一个说法,而现在居然被当成了叛乱分子。
“肃亲王助纣为虐,我等不服!不服!”
“肃亲王如此行经,恐为天下人笑!”
“。。。。。”
人群的失控表现,让躲在府里的毓朗心惊胆战,善耆都来了,这些人还要闹到何种地步?
不少人这时想了起来,善耆是他们的老上司不错,但正是因为他在职期间,力主裁撤步兵衙门,并且大刀阔斧的削弱步兵衙门的职权,这才导致他触动了利益派,而不得不离任。
在这些人的鼓动下,所有人开始幡然醒悟,只有对抗,才能博取更大的利益,要么是冰冷的监狱,要么是半辈子的贫困交加,这两边,他们哪个都不想。
继续对抗下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当然,这只是他们单纯而又奢侈的愿望。
看着愈演愈烈的局势,善耆果断下达了清场令,对抗骤然变的激烈起来,警察部队有人数上的优势,很快就进行了反包围,就当场面越来越趋向善耆这一边时,“嘭”的一声,不知是谁放出了第一枪,打中了一位抓捕的军警,中弹之人血流不止,很快就染红了大半个制服。
“尔等立即放下手中枪支,不然一旦抓到,本王就地正法!”
善耆没有惊慌失措,反而是气急败坏,这一枪要是射到他,估计下场也差不多,他一边低头找着掩护场所,一边厉声呵斥。
“嘭嘭。。。”
警察用手中的制式左轮予以还击,四散的血花不断绽放,枪声传来,府邸内毓朗彻底不知所措,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他这个步兵统领不说首当其中,恐怕也是难辞其咎,好半天后他才冷静下来,赶紧给载涛发消息,让他进宫面见摄政王,抢先直述步兵衙门的叛乱行为。
一场街头枪战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的京城上演,周围的人不断倒下,他们本来就没多少人持枪,弹药也就那么象征性的几颗,鲜血直流,染红了街道,一见警察动了真格,终于,明白后果的·士兵们开始四散而逃,就这样飞驰而来的子弹掠过空气,命中他们的背部。
混乱的人群中,有拖着中弹的大腿艰难前行的,有倒在地上无力呻吟的,还有不少血泊里冒着烟的尸体,而更多的人是被踩死的。
事态演变到这种地步,终于一发不可收拾。
抓捕还在进行,善耆还在原地指挥,载涛还没有进到宫中,但这里的消息却一字不落的传到了奕劻的耳朵里。
就像他之前所想的一样,局势正朝着他心中的方向大步迈进。
一场有裁撤风波酿成的大火正愈演愈烈,终于,翻滚的烈焰如同猛兽一般,扑向了紫禁城!
得到消息的载沣怒不可遏,士兵骚乱,兵围府邸,血溅当场,天子脚下居然发生这样的事,在口口相传下,这件事瞬间惊动了朝中大小官员,以及四九城的每个角落。
政务处的重臣匆匆而来,紧急商讨这件事的处理办法,以及如何扑灭这一场熊熊大火。
这不光是丑闻,更是一件事态极为严重的变乱,所有人都心急如焚,只有一个人始终抱着轻松的态度看待整件事。
对奕劻来说,这是最理想的结果,他最希望的就是这把火越烧越大,最好能够烧掉紫禁城的半个墙角,等到载沣自身难保的时候,他自会向外求救,而到了那个时候,能拉他一把的只有自己。
当他救火队员的身份出场时,自然而然会赢得所有人的目光,什么都不用争,一切声誉和利益就会滚滚而来,这叫渔人之利。
第一百二十三章施压
(昨天发重章了,已改,今天一更,周末会抽空补上。)
大臣们匆匆而来,载沣已经等候多时,大殿里的气氛变的异常紧迫,这场突如其来的流血冲突,已经惊动了所有人,事情闹到这步田地,是几乎任何人都不曾预料到的。
“荒唐,简直是荒唐,你们说说哪朝哪代会出现这种事!”
载沣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拍的桌子发出阵阵闷响,显然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当然,这些事实是经过某个人刻意加工过的。
载沣盛怒之下,大殿里没有人敢说话,但有一点他们十分清楚,事情演变到这般地步,已经纸里包不住火,这时候怕是满城皆闻了,怎么收拾残局才是最关键的。
军机大臣中来了四个人,奕劻,世续,鹿传霖,载泽,张之洞并不在其中,自从他和载沣在朝堂上大吵一顿后,就一直称病在家,一个多月了也不见好,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现在外面情况怎么样了?有谁说能说说,都是朝廷枢臣,别一个个闭口不言的!”
看到众臣都是一副沉默不语的倒霉样子,载沣的怒火更胜,这是要把烂摊子都甩给我吗?
事情发生距现在已经过了两三个小时,外面情况究竟怎么样,是偃旗息鼓,还是进一步加剧?他看向在座的人,哪怕仅仅是提一句好坏也行啊,这是载沣最关心的问题。
但这个问题的答案,这些大臣却给不了他,他们也是旁观者,具体的细节也不清楚,或者就算知道,这时候也不敢说出来,唯恐殃及。
载沣气的直想跳脚,却也无可奈何,刚想要大声训斥,这时候外面忽然有人来报。
“禀报摄政王,载涛贝勒来了。”
“载涛?”载沣默默的念了一句,就立马反应过来,载涛的到来绝非偶然,说不定跟这次的兵乱有关,于是也顾不得这次会议的规格,直接吩咐道:“叫他进来。”
载涛的到来,不仅给会议增加了一点意料之外的悬念性,也解了众人的尴尬,不少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大门开了,载沣背着手,看着他这位亲弟弟,问道:“载涛,你怎么来了?”
“是朗贝勒叫我来的,说要我代为陈述本次****的缘由。”
载涛到来的第一句话,就让大殿内的所有人打起了精神,毓朗,他可是这次事件的中心人物,事到如今,他却一直没有出面。
“让你?他怎么不来!”
载沣抬高了声音,有些气恼,作为步兵衙门的最高官员,在毓朗的管辖下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兵围统领府邸,这可是算的上奇闻一件,这种丑事谁负首要责任一目了然。
“朗贝勒被乱兵围困,一时半会出不了府门,请摄政王派人救援。”载涛请求道,他接到毓朗消息时,府院还被士兵们围的水泄不通,情况十分紧急,于是也顾不得其他,急忙备车进宫。
载沣脸部阴沉,载涛却接着说道,“本次士兵****,盖由步兵衙门裁撤所致,部分人员心存不满,借机哗变,与朗贝勒没有半点关系。。。。。”
载涛还没有把话说完,军机大臣世续就开口了,他驳斥道:“没有干系?堂堂步兵衙门出了这样的事,步兵统领竟然称没有干系,朗贝勒这担子甩的也太快了吧?”
世续说完,大臣中有不少人暗自点头,这次****弄得这么大,毓朗首当其冲,就算不是因他而起,那身位衙门最高负责人,身有监管之责,岂能说一点干系也没有,载涛这话说的明显太牵强了。
世续这一施压,载涛竟然一时语塞,他本来就不是事情的亲历者,这时候也不知道如何辩解,反而,说的再多也是漏洞百出,所以他站在一边,不言不语。
大殿内再次陷入了僵局,刚才的对话载沣都看在眼里,却无计可施,毓朗是他的人,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就是有心袒护也没有足以服众的理由。
“贝勒毓朗身为步兵统领,统兵无妨,本次士兵哗变,影响甚大,他难辞其咎,臣叩请摄政王罢去毓朗统领一职,平息此乱。”
世续的话是载沣最不想听到的,但却是大多数大臣最愿意听到的,如果他们还有办法的话,这虽然不是最好的办法,却是最直接最实际的方法。
其实,不少人心中都这么想,只是考虑到载沣和毓朗之间的关系,他不敢轻易开口,有了世续带头,他们自然纷纷进言。
“臣赞成世大人所言,请摄政王免去毓朗官位,以消众怒。”
“臣赞成。。。。。”
“臣附议。。。”
“。。。。。”
大臣纷纷发表观点,直言罢免毓朗的必要性,在他们眼中,毓朗是因,是搅起这一切事件的漩涡,只有把它添上,才能平息这次叛变,这是最快的主意。
而对于本次事件的始作俑者,奕劻却出人意料的保持了沉默,他站在大臣们的最前头,就像一块石头,忠诚的尽着一个懂事臣子的本分,不给当权者找麻烦。
大臣们的处理意见形成了一股巨大的洪流,一起向载沣压过来,顷刻之间,载沣就立于悬崖之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成,他的确手握大权,可以否决大臣的意见,甚至一意孤行,拒绝免去毓朗的职务,但如果真这样做,他将丧失民意基础,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上,进而动摇统治根基。
这种情况下,即便是真正的帝王又怎么样?不过是一群孤家寡人罢了。
载沣清楚,他不得不低头,但他还不想就这么认输,因为毓朗太重要了,而如果就这么轻易答应了大臣们的意见,同样会动摇他的统治。
“禀报摄政王,军机处宣旨的官吏请求晋见!”
太监们在外面高声喊道,大殿内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不一会儿,门外钻进来一个小太监,跪在载沣面前说道:“那几个官员说他们有紧急情报要面呈摄政王,事关本次步兵衙门之乱。”
载沣皱了皱眉毛,世续却赶忙出来解释:“那几个官员是军机处派往步兵衙门宣布裁撤命令的,今天上午他们在场,摄政王可以听他们说说,再做定夺。”
这个时候,载沣还算不想把这件事闹得太大,也没有理由,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能说不吗?
“叫他们进来”
载沣无奈之余,只好让他们进来,而在这个节骨眼上,局势不会不因为这几个人的到来,再次骤起波澜?
奕劻给出的答案是一定的。
他的目的很清楚,压力既然不够大,那就再大一点,直到载沣彻底喘不过来气。
第一百二十四章渔人之利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好的阴谋,军机处的官员到来,向所有人陈述整个事情的经过,这些话不是说给载沣听,更多的是那些大臣,只有他们彻底相信,才能迫使载沣让步。
奕劻熟稔官道,他很清楚这时候载沣的态度无足轻重,大臣们才是关键。
透过宣旨官员的口舌,一场别开生面的****起因就这样展现在聆听者的面前,他们在说话中反复提到了一个关键的名字,毓朗,正是因为他的玩忽职守,这才酿成了这次惊天大祸,这是众怒所在,也是一切祸事的起因,总之,毓朗是罪魁祸首,士兵们是无辜的。
当获得消息的渠道被垄断后,就算是再荒诞不经的谎话都变成唯一的事实,载沣相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大臣们相信就好了,而作为整个事件的最终负责人,载沣没有退路,必须当机立断,给所有人一个交待。
“请摄政王免去毓朗的职务,不然这场****还不知道闹到什么时候,等到中外皆知,那就贻笑大方了!”
赞成罢免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载沣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话来敷衍大臣了,焦灼之中,他看向政务处中资历最浅的练兵大臣良弼,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夹在一帮重臣们的叶开,依旧保持沉默,随着大臣的屡屡进言,他摆出了一副随波逐流的样子,期间还不时点点头,以示赞同,似乎对载沣的窘境完全视之不理。
不是叶开故意装聋作哑,而是用这样的方式告诉载沣,不要和所有人为敌。
如果没有根本没有赢的希望,那就不要输的连本金都不剩,连下一局上场机会都没有。
载沣明白大势已去,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微微攥紧手,处在下达命令的临界关口,就在这个时候,一条石爆天惊的消息传进了庙堂之内,顿时让整个局势蒙上了一层血色阴影。
民政部的人紧急来报,骚乱士兵围困朝廷命官,京师巡警署接到命令前去清场,期间有人持械违抗,巡警不得不还击,事情发展到最后,演变成一场流血冲突,击毙逆乱分子七十余人,打伤三百五十人。。。。。
消息传来,大殿里一片寂静,除了通报消息的民政部官员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
“谁下令开的枪!”
这是载沣反应过来后说的第一句话,紧接着,一股肉眼可见的红色便从他脖子根处扩散开来。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件事还有处理的余地,而现在,随着血溅当场,人命升天,这件事再也着遮掩不下去了,民政部的消息,成了压倒载沣的最后一根稻草。
“是善耆。。。大人。。。”
民政部的官员吓了一跳,颤颤巍巍的回答。
知道了答案又如何,载沣的问话无论如何都不能进行下去了,随着事态的发展还不知道有多少自己的人牵扯进去,当务之急,是尽快处理,避免不良后果进一步发酵。
“来人,传本王口谕,免去贝勒毓朗步兵统领一职,令其戴罪在家,听候发落。”
载沣说完转过身来,用近乎阴沉的面部表情看了看所有人,这下你们总满意了吧?
处理完毓朗的事,这场****还没有完结,下一步,必须用更实际的措施,遏制住局势的蔓延。
这场波及甚广的乱子,终究还是需要有人去收场,而人选是谁至关重要,威望太小,不足以体现朝廷的重视程度,也起不到立竿见影的效果,不能再拖下去来了,多一分钟结束,朝廷就多一份尴尬。
“哪位大臣愿意跑一趟,平息这场祸乱?”
载沣望向了面前的大臣,他们中大多数人都有这样的资格,但得到的积极回应却寥寥无几。
这摆明了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载沣又气又急,却无可奈何,他淡漠地打量着所有人,满腹牢骚就差喷口而出了,这时候有人开口了,老世续上前一步,他倒不是毛遂自荐。
“步兵衙门由八旗选任,摄政王应择一位满人前往平乱,如若不然,怕人心不服,又要议论纷纷。”
世续先是表达了人选的大致范围,随后话锋一转,郑重请求道:“不过,这件事闹得这么大,要是在选派别人恐怕来不及,依老臣看,摄政王应该率先垂范,亲自前往,相信必可马到成功。”
世续的话简直是把载沣往火坑里推,谁都知道这件事的严峻性,他去也不一定讨到半点好处,更为关键的是,载沣身位监国摄政,代行皇权,怎么能轻易屈尊?
此话一出,自然满堂惊乍,纷纷指责世续的口无遮拦,但就是这种不合时宜,却很好的起到了为某人铺路的效果。
“老臣只是忧心国事,方才一时食言,但为了朝廷的颜面,此事必得德高威重之人才能收拾,摄政王既然不能去,那也只有劳烦庆王了。”
世续的一句道歉话,让所有人的注意力汇集到了奕劻的身上,如果说既得德高望重,又要有满人的身份,最好还是皇族,能代表得了朝廷的态度,也不是体面,算来算去,满朝上下也只有奕劻有这样的分量了。
奕劻受到瞩目,这不是载沣想看到的,但大臣们的主意已经落定,他被这股潮流推着走。
“******,你去跑一趟吧。”载沣硬着头皮说道,事到如今,他不得不这么做。
“老臣年迈失治,难堪大任,请摄政王另择一人。”
奕劻微微鞠躬,满脸歉意,拒绝很有分寸。
载沣知道,他这是伸出手来要条件。
为了顾全大局,载沣不得不暂且退步,尽管并非他之所愿。
“现在能收拾局面,也只有你了,庆王万不可推辞。”
“摄政王请求,于情于理,老臣本不该回绝,但此事因毓朗先起,肃亲王鲁莽弹压后至,这是怨望所在,此怨不解,老臣就是有心恐怕也无力。”
这就是奕劻的条件,毓朗一个人还不够,再好善耆也因此深受牵连,一石二鸟,他这算盘打得响亮。
“善耆身份民政部尚书,派巡警前往是理所当然的事。”
载沣不想就这么交出主动权,但也不得不让出一小步,他接着说道:“不过,他这事也做得过了些,就给他一个留职察看的处分吧,也算让那些无事生非的旁人无话可说。“
载沣的回答虽然算不上百分百满意,但已经在最大程度上给足了奕劻面子,不过,他还有最后一件事要争取。
“****说到底是由裁撤步兵衙门所致,这件事说如果不说清,恐怕还会生变。”
问题一下子回到了起点,到了这时,载沣才看清了奕劻的真实面目。
好一个借刀杀人的贼计策。
“裁撤步兵衙门一事暂缓实行,当务之急,是平息此乱,庆王,这下你总该去了吧?”载沣绷着脸,最后的话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蹦出来。
“老臣愿为朝廷效犬马之劳。”
很好,很满意,奕劻已经在朝堂上得到了他要的一切,接下来,他要在更广阔的地方继续攫取着他的利益,****都是因他而起,他当然知道如何平息,以及如何博取一个好名声。
第一百二十五章夺权
(这一章是昨天的,今天正常双更。)
奕劻的动作堪称迅猛,会议刚一结束,他手底下的人马就紧锣密鼓起来,所谓的平息骚乱根本不存在,这就是赤裸裸的夺权。
奕劻兵分两路,一路带着朝廷的命令赶往步兵衙门,而他自己则亲自带着人马前往毓朗的府邸,即流血冲突的事发地。
步兵衙门里人烟稀少,境况惨淡,参加围堵的士兵躲的躲,藏的藏,出了这么大的事,早就不知去向。而此刻还敢留在衙门的,几乎清一色都是奕劻的人,他们在骚乱期间扮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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