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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马关山-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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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我这些想法都是虚构出来的?”范浚再好的修养也有些把持不住了。
“差不多吧!”赵天赐不再管他表情如何,自顾自地说道:“范师傅所想的那个世界非常完美,君敬臣忠,兄友弟恭,人民和睦,天地生平,可是这些东西在哪里呢?”
范浚沉声道:“只要我辈孜孜以求,开坛讲学,传授正道与天下,教化万民,此来临之日可期!”
“不可期!”赵天赐断然道:“有一句话叫做‘仓廪实而知礼节’,那意思不就是说人得吃饱了才能有心思去做别的事情吗?”
“没错!”范浚道。
“那就是了,范师傅认为当今天下,百姓们都吃饱了吗?或者有多少人吃饱了呢?”
“这个……”范浚脸色变了变,“即便普天之下不能一体实行,也可先从王化之地开始。”
“王化之地?”赵天赐左右看了看,“在哪里?”
“天子脚下难道不是吗?”范浚奇道。
“天子脚下?哪里?开封?临安?还是闽浙?亦或是茫茫大海之上?”赵天赐不打算给他留什么颜面了,既然你逼老子说,老子就彻底把你掀翻!
范浚站在那里,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变化不定。他想说的是天子脚下,既为首善之区,可这位太子丝毫情面也不留,他所说的那些地方可都是当今天子走过的地方,名符其实的“天子脚下”,而事实上太子想说什么,他范浚如何不明白?
赵天赐继续说道:“如今天下大乱,无一地敢称为王化之地,所以范师傅您的主张暂时不可用。”
“暂时?”范浚心中暗道,这位小太子还真是给他留了些面子,没给一棍子打死就不错了。
“对!暂时!”赵天赐肯定地说道。
“那何时才可实行呢?”范浚问道。
“何时?”赵天赐摸了摸脑袋,“那一天嘛,反正老师您是看不到了,我也看不到。”
范浚笑了,他又被气乐了!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凡事行前先虑不可为,那天下之事可休矣!”范浚忽然觉得自己跟这么一个小孩子讨论这么严肃的问题,当真有些儿戏了。
赵天赐摇了摇头,“三思而后行不对吗?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是什么?”
范浚看着他不说话,他是当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赵天赐指了指头顶,“老天爷都不知道的事情,人怎么可能知道?”
“太子殿下此言何意?”范浚不解地问道。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这不是一个姓苏的大家说过的吗?天人都如此,即使真如范师傅所言,天人合一了,那又能如何?”赵天赐说道,“即便是在一座无欲无求的佛堂里,坐在上面的神佛也有高矮胖瘦,也有你先他后,所以佛也要争上一柱香呢,对不对?”
范浚有些发蒙,他感觉好象被这位小太子给绕到一个圈子里去了。
“归根结底一句话,阶级不除,平等就不存在,您说的那个大同社会也就是乌托邦,如海市蜃楼般可望而不可及!”
“阶级?”范浚实在反应不过来,跟不上这位小太子的思路。
“就是等级。”赵天赐道:“有了等级制度,那就是给人设定了贪欲的目标,大家都争着往上爬,这爬上去的手段嘛,那可就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您说对吗?”
范浚现在能够完全确定,自己被绕进来了。
老子就是要绕到你找不着家!
太子爷暗暗呸了一口。
第275章刍狗是个什么鸟玩意儿?
见范浚目光游移,脸上神色变幻不定,赵天赐暗道成了,喜欢搞意识理论的家伙,一旦进入某一个怪圈里,就会用自己的头咬住自己的尾巴在那里转圈。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
一刻,二刻,一个时辰过去了,范浚仍然呆呆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太子弟弟,你把范师傅说晕了。”赵伯琮侧过身子来,小声说道。
赵天赐也开始担心了,他不会绕进去出不来了吧?
“范师傅……你……你还好么?”他试探着问道。
范浚眼珠转了转,“太子殿下,如果没有了等级,那岂不是人人都可为所欲为了吗?君不君,臣不臣,纲常皆废,这个世界不就乱了?”
赵天赐暗呼要命,这个家伙真的是越陷越深了。“范师傅,我就是那么一说,你不必当真的,现在的等级制度挺好的,有了目标才会有动力,有了动力才会有干劲,有了干劲才会做成事,做成了事……”他实在是编不下去了,嘴巴动了动,下面的话说不出来了。
范浚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太子殿下果然思虑奇异,有意思,有意思!”他连说了几个“有意思”,然后便一身轻松地坐了下来,仿佛想通了什么重要关节一般,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太子殿下所说的阶级非常新颖。没错,阶级必须存在,这教化万民之责,我辈读书人当仁不让,必须一力承担。老子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所以辅助圣人成就一代明君,也是我辈之责。”
赵天赐彻底傻眼了,这前后哪儿跟哪儿啊,不挨着啊?
赵伯琮可没他这么多心眼儿。他只听了一句“天地不仁”和“圣人不仁”,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便插口问道:“师傅,老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范浚看了看一脸苦相的太子。微笑着问道:“太子殿下,您对老子这句话是如何理解的?”
赵天赐心里正默念着“别问我,我不知道”呢,范浚的问题就来了,他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没听说过这句话。”他没说谎,这是他穿越到这里以来,第一次听到过这句话。
范浚却不肯放过他,摇了摇头说道:“太子殿下不必过谦,老子梦中得道,羽化飞升,太子殿下也有梦中奇遇,您是当世的新圣人,必有超然见地,还请太子殿下不吝赐教!”
赐教?赐教个鬼啊!赵天赐想骂娘。但是他不能。
“范师傅,我真的不知道,您就别难为我了。”
范浚笑吟吟地看着他不说话,那意思分明就是我知道你知道,说吧!
赵天赐见避无可避,只得硬着头皮问道:“师傅,那‘刍狗’是个什么鸟玩意儿?”
“啊?”范浚本来等着他再发表一番惊世言论呢,闻听此言顿时愣住了,“太子爷,那不是什么鸟。‘刍狗’是民间用来祭祀的物品,就是用草扎的狗头。”
“那就简单了!”赵天赐得意地说道:“老子的意思是说:天和地都不是好东西,把万物都当成狗头来看待,圣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把百姓当成狗头啦!”说完便得意洋洋地看着范浚。
范浚差点没当场吐血,他啪的一拍桌子,扶案而起,怒目道:“岂有此理,你竟敢如此歪曲玷污圣人之言!”
“啊?我说的不对吗?他明明就是这个意思啊?”赵天赐当真是没觉得他的理解有什么问题。但见范浚怒发冲冠的样子,心中大是不解。不就是一句话吗?怎么象掘了你家祖坟一样?
范浚呼呼地喘着粗气,难道他真的不懂?还是在装傻?不对,那么晦涩难懂的东西他都能出口成章,一定是在装傻!他越想越气,索性把手中的书卷往桌上一扔,怒道:“太子殿下是不是觉得我不配与你为师啊?”
赵天赐暗叫又来了,只得恭恭敬敬地站起身来,俯首道:“范师傅,您就教教我吧,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就连那位老子本家姓李我都是后来才听说的,我以前一直以为他姓老的。”
那边的赵伯琮非常不合时宜地补充了一句,“老子不是姓老的吗?姓李应该叫李子啊!”
本来听到赵天赐的话,范浚的气已经消了一大半,可是再听赵伯琮如此一问,那股无名火顿时又蹿了上来,他猛地一拍桌案,“当真岂有此理!”他向墙角一指,“去那里站着!”
“啊?”迷迷糊糊的赵伯琮乖乖地到墙角面壁去了。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范浚一言不发,坐在那里运气,赵天赐也一言不发,低着头想心事。
他能想什么心事?当然是希望这次课快点结束了,否则指不定自己哪句话惹这位“范大儒”不快,让自己也陪赵伯琮站着去了。
运足了气的范浚忽然意识到自己好象有点小题大做了,他们两个加在一起,也没超过十岁,自己这样是不是有点过份了?
他看了看闭目垂首,双手合十立于胸前,口中念念有词的太子,不禁觉得一阵好笑,他从怀中取出两个小册子扔了过去,“这是老子的《道德经》,你们两个背熟了,我再逐句讲给你们听。”
赵伯琮如获大赦,抓起书卷就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赵天赐接过那本书翻来一看,全是繁体字,不过基本上他也都认识。
“怎么了?”范浚见太子拿着书翻来翻去,脸上全是痛苦的表情,开口问道。
“范师傅,我不识字啊!”赵天赐实话实说。
“噢!”范浚看了他一眼,终于想起来了,他还只是一个三岁的娃娃,应该不识字才对。“没关系,我念给你听,你记住每个字的写法,多加练习就是。”
太子爷又耍心眼儿了,与其让这些人总把自己当成神童,还不如踏踏实实做一个名符其实的三岁娃娃更舒服呢!
于是他和赵伯琮开始了枯燥而又“缓慢”的识字过程。
虽然不认字可以装得出来,可是握笔写字这就不能装了,因为在吕好问那里已经露了相,只能规规矩矩地该怎么写就怎么来。
不过当范浚看到他写的字贴时,疑问又来了,“太子殿下,您既然不识字,那您这一手好字是怎么来的呢?”
“啊?”赵天赐愣了,是啊,怎么来的呢?他瞪着眼睛在那里想辙,范浚提醒了他一句,“难不成也是梦里所得?”
“啊……对!非常正确!”赵天赐拍了拍他那双还没长成的小手,“老师果然天纵奇才,这你都猜得到……”
在范老师凌厉的目光下,太子爷把后面一大段拍马屁的句子咽了回去,乖乖地低下头继续写字了。
“今天这本书上的字必须全部学会,否则不许回家!”范浚冷冰冰地扔下一句话,起身踱出门去。
“全部?”赵伯琮苦着脸看了看太子,“太子弟弟,你行吗?”
太子爷咬了咬牙,“不行也得行啊!”
他确信,自己的把戏被人家看穿了!
范浚站在上书房外深吸了一口气,内心深处那股挫败感再次升起,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所说的话,就象千万把尖刀,把他那原本还满满的自信心和道德观戳得千疮百孔。
“阶级?平等?”他苦笑了一下,自己自命清高这么多年,抛掉荫官不就,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想证得大道,惠及万民吗?或许顺带着能够青史留名?
原来自己也是俗人一个!
这位娃娃太子不是一个凡人!他内心的这种想法非常坚定,可越是如此,他就越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这么多年追求的东西原来竟然是人家口中的“乌托邦”?
太子爷赵天赐可没想到他的一番胡言乱语会对这位自命不凡的范浚产生这么大的影响和打击,此时的他正对着那本《道德经》狂抄呢!
他虽然不是学文的,但是对国学也略有涉猎,老子无为而的治思想和大道无形之论他也不是没听说过,只不过他完全不以为然,不赞同,甚至是反对,所以根本就不看。在他本来的世界里,也象那位执拗的李纲一样,黑白两色居多。所以抄着抄着,他就抄不下去了,把笔一扔,坐在那里发起呆来。
“无为?干脆回到原始社会去算了,那里什么法度都没有,弱肉强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赵天赐嘴里嘟囔着,狠狠地踢了桌子一脚,疼得他直咧嘴。
“太子弟弟,你干什么呢?”赵伯琮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问道。
“没事,脚有点痒!”赵天赐边揉着脚丫子边说道。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发生着改变,无论是行事作风还是说话腔调,都在变,难道自己的意识正在被这具身体同化吗?
他浑身冒起一阵凉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狠狠地摇了摇头。
“太子殿下,您都抄完了吗?”范浚不知何时站在了他面前,望着桌案上的纸和笔问道。
“噢,还没有,还没有!”赵天赐忙坐正身体,拾起毛笔,继续埋头描画起来。
“看来还得好好教教他了。”范浚叹了一口气,太子爷嘴里嘟囔的那几句话可被他一字不漏地听了去,自己的想法可能过于幼稚,人家看不上眼,但是圣人先贤的遗产,那是必须要维护的!
所以,他决定,继续和这位太子爷战斗,为了尊严!
第276章我才不给你当儿子
不过,范浚的“战斗”计划并没有如期实现,太子赵天赐和赵伯琮成功地把识字课程拖到了黄昏之后。心有不甘的范浚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竟然一病不起。
李清照一身素衣,虽然她强颜欢笑,但是眉宇间浓浓的哀愁无论如何也遮挡不住。
“太子殿下,您为什么要选我来做您的老师呢?”李清照并不急着开堂授课,双目直视着发呆的太子问道。
看到这位大词人,赵天赐只有一个感觉:心塞。
那是一种绝望,无助,孤独……各种各样悲观情绪的混合体,统统在眼前这个女人身上体现出来。
“李姐姐,您前面的路还很长……”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赵天赐都想扇自己两个耳光。
李清照笑了,笑得很凄婉,“太子殿下,您对一个年近半百的女人说这句话,不合适!再者,您是君,我是民,不可以姐弟相称。”
赵天赐现在非常憎恨自己这具只有三岁的躯体,给不了这个悲伤的女人什么安慰。
沉默了一会儿,李清照轻吁了一口气说道:“太子殿下,您能告诉我范先生为什么病了吗?”
“他病了?”赵天赐一惊,心说这人心眼也太小了些吧?不会上演一出诸葛亮气死周瑜的戏码吧?不过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即便范浚是周瑜,他一个三岁的小屁孩跟诸葛大神可差着不止十万八千里呢。
李清照见他嘟着嘴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笑了笑说道:“范先生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学问可是一顶一的好,太子殿下可要虚心跟他学习,不可怠慢了先生。”
“是!”赵天赐老老实实地应了一声,“李姐姐,你准备给我讲些什么呢?”
李清照苦笑道:“太子殿下若是再唤我姐姐,我……我便只能离去了。”
赵天赐见她满腹哀愁,哪有什么心思授课,他看了看不明所以的赵伯琮。忽然离开桌案,小步跑到李清照身边,俯在她耳上低声道:“李姐姐,我们换一个地方好不好?”
李清照一呆。“换一个地方?”
赵天赐点了点头。
“可以吗?”李清照疑惑地问道。
“当然可以了,诗词要置于情景之中才会有意境,我们憋在这里能有个什么鬼意境?”赵天赐一本正经地说道,“李姐姐,你平时吟诗做赋都去什么地方?”
距离临安城不远的东郊。有一片密密麻麻麻的矮树丛,虽然已近深秋,但是这里仍然绿意不减。
李清照站在土丘上,望着眼前一片深绿中夹杂着此许枯败,眼中腾起一片水雾。
赵天赐站在她身边,赵伯琮胆子太小,没敢跟来,十几个宫女太监也被他远远地赶到了后面去。
“李姐姐,你平日常来这里吗?”赵天赐见她触景伤怀,试探着问道。
“去年今日。我还和明诚来此寻诗……”两行清泪终于顺颊而下。
“去年今日?”赵天赐撇了撇嘴,心说与我可没什么关系,他忽然想起一首诗来,“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伤情中的李清照忽然转过头来,“这首诗太子殿下是从何处得来的?”
赵天赐狡狤地笑了笑,“李姐姐答应我,与我以姐弟相称。我就告诉你。”
李清照愣愣地望着他,忽然破涕为笑,“你这孩子……这首诗是五代时崔护所做,你当我不知道吗。我只是想知道你这么小的年纪,是谁教你的。”
赵天赐道:“那姐姐是答应了吗?”
李清照蹲下身来,轻轻抚着他的头说道:“你是太子,这层身份是改不了的。如果你喜欢唤我做姐姐,尽管唤就是,不过如有外人在。这礼节可是不能废的,要是让你那三位师傅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赵天赐大喜,搂着她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李清照一呆,旋即拥他入怀,眼中泪水扑漱漱流下。
赵天赐心想难道我这一吻让你想起了什么吗?可是李清照下面的话却让他的心彻底凉透。
“太子弟弟,姐姐一生无儿,你……”
“不行!”赵天赐挣脱了她的怀抱怒道:“我才不给你做儿子呢!”
李清照破涕为笑道:“我哪有那个胆子,敢认你做儿呢,只是……哎!”
赵天赐心情大坏,讨个好来却被人家当成儿子,这是何苦由来?
李清照见他气鼓鼓的样子颇为好笑,拭了拭脸上的泪水说道:“太子爷您还会生气呢?”
赵天赐哼了一声扭过头去,李清照终于忍不住咯咯地笑出声来。赵天赐回头瞪了她一眼,忽然发现她笑起来的样子颇为迷人,便也跟着笑道:“姐姐多笑笑,这样有利于美容养颜。”
李清照起身向远处望去,轻声道:“容颜终有老去之时,何必强求?那崔护当年踏青春游,在都城南部偶遇一户人家,结识了一个美丽的女子,二人印象颇佳,却无缘深交。隔年崔护再去时,只见铁锁临门,已经人去楼空了。所以他才在门扉之上写下了这首《题都城南庄》。”
赵天赐可不知道这里面的典故,他甚至连这首诗的名字都不知道,更不要说谁是崔护了。心说这要是有电话,留个电话号码,加个微信什么的,走到哪里都找得到,如果两人心意相投,莫说一夜情,喜结连理也未尝不可啊。
他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这些不太干净的东西,脸上的表情就变得十分精彩了,李清照见他不言不语,低头望去,发现这位小太子眉目扭动,表情怪异,奇道:“太子弟弟,你想什么呢?”
赵天赐啊了一声,胡诌道:“我在想姐姐的词呢!”
“我的词?”李清照大感有趣,问道:“你还记得我的词?”
赵天赐想了想吟道:
“常记溪亭日暮,
沉醉不知归路。
兴尽晚回舟,
误入藕花深处。
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李清照笑道:“这是我年轻时做的。你知道也……”她本想说“你知道也不奇怪”可是忽然想到他只是一个三岁孩童,怎么可能知道呢?想到这里,下面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太子爷的心情又变得阳光明媚了,随口又说道:
“生当作人杰,
死亦为鬼雄。
至今思项羽。
不肯过江东。”
李清照脸色变得更加奇怪,定定地望着满脸得意之色的小太子。此时的小太子爷自信心无限膨胀,张口就来
“昨夜雨疏风骤,
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
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风柔日薄春犹早,
夹衫乍著心情好。
睡起觉微寒,
梅花鬓上残。
故乡何处是?
忘了除非醉。
沈水卧时烧。
香消酒未消。
”
太子爷只顾着卖弄了,完全没去看李清照已经变得苍白无比的脸色。
李清照猛地蹲下身来,拉住赵天赐的小胳膊急问道:“这些词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赵天赐被她抓得有些疼,这才意识到这位李姐姐不对头了。
“怎么了姐姐?”
“前几曲也就罢了,后面这曲菩萨蛮前几日刚刚做好,还没誊稿,你是如何得知的?”李清照急道。
“啊?”赵天赐傻眼了,只顾着显摆了,却忘了正主在这儿呢,这些词是什么时候做成的。他完全不知道,这下可闹了大乌龙了。
“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李清照死死地盯着他不停地追问。
赵天赐就算胡诌的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把这个谎给圆回来,他见李清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大有一口把他吃掉的意思,便索性把心一横,“姐姐,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啊?”李清照愣了一下,“前世今生?”
“对!”赵天赐故做老成地挺起胸膛,目视远方。轻声道:
“草际鸣蛩,
惊落梧桐,
正人间、天上愁浓。
云阶月地,
关锁千重。
纵浮槎来,
浮槎去,
不相逢。
星桥鹊驾,
经年才见,
想离情、别恨难穷。
牵牛织女,
莫是离中。
甚霎儿晴,
醍儿雨,
醍儿风。”
“这……这也是我做的吗?”李清照脑中一片迷糊,她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赵天赐郑重地点了点头,“正是!”
“奇怪了!”李清照失魂落魄地问道:“你……你如何得知……”
赵天赐回过头来,尽量让自己的目光里多一些深情,“姐姐,前世我们就曾相识!”
“真的?”李清照目光迷离。
“真的!”太子爷决定让戏演得更真实些,他抬起手来,轻轻抚摸着李清照的脸,“前世,你是我的女人!”
此时他的眼中应该饱含热泪,可是……太子爷没有啊!
无论他怎么努力眨眼睛,也没有!
如果李清照头脑清醒些,对这个挤眉弄眼,故做姿态的小家伙一定会饱以老拳,可是……她是李清照,一个刚刚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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