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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在一六二九-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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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于随时可能冲突起来的两伙丘八之间,吴三桂本人倒是颇为从容,并不见紧张之色。到这时候他总算跳下马来,随手斥退部下,又轻描淡写几句话挤兑住对面琼州军,让那些傲气短毛兵也不得不放低了枪口,不好再拿他当敌人看待。这份从容与应变能力让后面一直在悄悄观察着他的北纬庞雨等人暗暗点头,果然无愧于他在历史上留下的鼎鼎大名——要知道这时候的吴三桂才刚刚二十岁,还不是历史上那位精明狡诈,独守山海关多年的大明总兵呢。
也幸好这时候的吴三桂年纪还轻,资历尚浅,在北纬他们这批人面前就端不起什么架子,倒还比较容易打交道。双方简单交谈了几句,彼此交流了一下当前状况——说起来山东行营的那些文武官员还不是全然无用,在了解到有一支什么“大明琼海镇”直接夺取了登州府之后,他们很快就做出与这边参谋组同样的判断——叛军肯定先要全力解决后方之地,意图打通回师之路。
当然在他们想来,区区数千南方军肯定不是对手,于是为了避免已经显出曙光的山东局面重归混乱,行营官员商议之后决定派一支精锐骑兵昼夜兼程赶往登州府,协助那里的南方军队死守府城。
在他们手头最优秀的骑兵当然就是来自辽东的军队了,辽东军也没推辞,很爽快的派出了约两千骑兵——听起来似乎数量也不算多,但这两千人中有八百人甲胄齐全,属于辽东祖家最为精锐,能够直接冲阵的亲兵队,另外一千多也都是轻捷剽悍善于骑战的悍卒,绝对是辽东军的核心力量。
庞雨等人原以为吴三桂就是这支部队的指挥官,交谈下来之后才发现并非如此,此时的吴三桂虽然已经崭露头角,身上有了个游击衔头,在关宁军中却属于小字辈,一般部队还能指挥一些,这些最核心的力量却还轮不到他。充其量手下只有百余名亲信家丁,还是老爹吴襄临战前专门加强给他的。
这支骑兵部队当前的指挥官乃是祖大弼,辽东祖家军首领祖大寿的弟弟,人称外号“祖二疯子”的那位,此人对于部下的战斗力极其自信,甚至不肯绕道,直接沿着莱州——黄县——登州的官道一路冲过来。尽管有人劝他说这么走很可能遇上贼军大队,这位将军却很高兴的表示:如此一来自己的部下们就可以拥有最多的斩首数量了……
结果居然让祖大弼一语成箴——果然在黄县这边就看到了大批贼军,而且发现贼军居然找死一般把兵力分散的一塌糊涂,更好像已经被人打得落花流水,到处一片混乱,根本没什么人警戒关注后方——这正是最适合骑兵攻击的态势啊!于是祖大弼根本懒得去考虑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在他眼里这就是上天送给他的功绩,二话没说动手突袭,果然打了叛军一个冷不防,同时也让琼海军吃惊不小。
琼海军这边感到惊讶,辽东军那头也是极为震动。在他们刚从沙河那边出来时,还生怕走得慢了,赶不上增援登州,结果这几天来在路上却遇到越来越多的贼军逃兵,一路上断断续续的,光俘虏就居然抓了好几百。辽东军开头时还兴高采烈当作功劳派人押送回去,后来干脆懒得理会,直接驱散了事。
而从这些俘虏口中打听到的消息也是让他们越来越吃惊,什么才几千南方军队就轻取了登州府啊,什么这些被称为“短毛”的琼州军居然放着府城不守,主动往黄县方向杀出来了啊……起初被抓到的人还大都只是“听说”,都是间接得来的消息,辽东军总觉得是以讹传讹。但就在前两天,道路上忽然出现大批大批,成百上千的贼军逃兵集团,人数极多,但毫无士气,不少人还是焦头烂额的,一见大明军旗号挡在路上便跪地投降,丝毫不敢兴抵抗之念。
吴三桂等人亲自抓了几个过来一问,才知道这些都是刚刚被短毛军打垮的溃兵——战场就在黄县附近,琼海军居然在那里设了一条防线,愣是把几万叛军堵得动弹不得。
又仔细问了问交战过程,其中大多数压根儿没跟短毛军交上手,还在几里外排兵布阵时便被铺天盖地的天雷炮炸散了。只有少数几个说是跟短毛的军队照过面,但也都是远远就被排枪打跑的胆小鬼——敢于冲上去的没一个能站着离开的。
提及对方的武器战术,全是众口一词——短毛军全用火器,远炮近铳,只是无论火炮还是火铳都极其犀利,远非大明军的装备所能比肩。射程既远,射速又快,而且还精准无比……总而言之,这支南方部队压根儿靠近不得,要想打到他们,非得拼上几十倍的人命去填才有可能。
于是当最后,问及到对方的数量时,得到的回应已经不能让吴三桂和他舅舅感到意外了——琼州军总共不过千把号人就把那条防线守的固若金汤?短毛才三五百名步兵就敢主动出击与贼军万余人正面较量,还把他们打得大败亏输?这些话若是在一个人口中听到,肯定以为是在胡扯淡,但连续审问了十几个俘虏都是这样,其中一个还是叛军的夜不收斥侯,亲身探查过琼州军兵营,说的话总应该是靠点谱的。
待得今日,听到此地炮声震耳,远远就能看到沙尘漫天,硝烟四起,无数逃兵鬼哭狼嚎着从他们身边抱头鼠窜,当吴三桂和他二舅麾军冲出来,亲眼看到那支古怪军队之后,方才知道先前俘虏所言果然不虚。
——这果真是一支仅仅数百人,便敢冲出来与万余叛军正面交战的队伍,而且还全部是步兵!
尽管一开始气氛有点僵硬,但之后双方的交流还算顺畅,即使关宁军那帮子骑兵将官素来眼高于顶,在亲眼看到琼海军所创下的奇迹后也牛不起来,更没资格摆架子。
不久之后,这支部队的主将祖大弼也出现在琼州军面前——他先前试图驱赶乱军去冲击敌军主阵,造成混乱以后再以骑兵掩杀,便可以从背后大量杀伤。这策略不错,可惜对面孔有德那批人也是打老了仗的,一见这架势便知道他想干嘛了,立即将全军收拢,同时对冲到阵前的己方溃兵也毫不手软,只要胆敢靠近就格杀勿论。硬是守住了阵脚,没给冲散。
绕了几圈,见没什么好机会,祖大弼也没硬冲。尽管重甲骑兵冲步兵很有优势,可他们人数毕竟太少,对方已经集中在了一起,完全靠骑兵去冲散难免付出较大伤亡。而此时的辽东军已经开始出现军阀迹象——这些装备最好,训练最精的骑兵已经不再是纯粹的大明军人,而是属于他们祖家将私人的家丁,当然不能随意消耗掉。
不过令祖大弼有些意外的是,对方明显也是老行伍了,肯定能看出他根本无意硬拼。但那些叛军却表现得极为胆怯,虽然聚在一起排列出了防止骑兵冲击的军阵,却又对此十分忌讳的样子,一个个抖抖索索,好像马上要大祸临头的样子,不知道在害怕些什么。
当然在不久之后他就知道对方怕什么了——人家怕的是琼州军的雷神炮!只是领悟到这一点却让祖大弼心中很是不爽——为了剿平山东叛乱,朝廷四处调军,连远在川中的部队都给派过来,没想到主力未至,叛贼却已被区区一支南方偏师打蒙了头,吓破了胆,实在是很不服气。
不服气归不服气,对于这支琼州军仅用两千余人便夺取了登州府,并“顺便”打垮了全部叛军主力的琼州军,纵使祖大弼心里想法再多,脸面上总是要客客气气。
——在武人的群体中,强者永远是会受到尊敬的。
第三百九十二章 你撤咱也撤!
一加一小于一?
——听起来似乎有些古怪,但这正是当前战况的真实写照——今日一战,叛军原本是抱着决死的念头发起全力攻击,而琼海军这边虽然只有两千余人,却也是信心满满,在解席北纬等人看来,叛军既然那么急着自杀,他们也不介意满足对方的愿望,毕其功于一役,就在近日把这场山东叛乱彻底平息掉。
而辽东军方面,祖大弼敢于率领两千多骑兵大模大样走官道,当然也是对自家部下的战斗力深具信心。在这些辽东军人眼中,内陆官兵都是废物,从内陆官兵反叛而来的山东乱军自然也强不了多少。
辽东军的这份自信倒也不是完全妄自尊大——在历史上那场沙河之战中,辽东军也就出动了几千精骑,配合其它几路步兵,便将山东叛军主力给打垮了。他们这次调回关内的部队其实不多,但皆为精锐。而此时祖大弼所率领的两千余人又是其中最为强悍的一批,更有祖家核心的八百铁甲重骑在手,如果他敢于不计伤亡的话,哪怕与叛军主力正面硬撼,也足堪一战。
——两支部队战斗力都非常强,即使单打独斗也完全可以击败对手,那么当他们合在一起时,不是可以发挥更大力量么?
然而事实却截然相反——当北纬发现有“第三者”介入战场之后,他立即取消了原定对叛军发起总攻的计划,更下令全军高度戒备,并迅速撤回到己方炮火掩护范围之内。
此时叛军那边已经因为要抵抗辽东铁骑的冲击而重新聚集在一起,并结成了一个不适合移动的坚守阵形,而后方的火箭弹也早已准备就绪,只要北纬他们把叛军阵地的方位坐标通过信号旗发回来,必定可以取得重大战果,甚至可以说:这场战争将提前结束。
但在后方,解席和马千山此时却根本顾不上叛军问题了,在得到前方通讯员传回那支“援军”的消息后,他们的第一反应便是询问军需官还剩下多少弹药?够不够打一场高强度,针对快速骑兵突击的防御战?其次,便是下令给一部分十二磅炮换上了霰弹——专门用于打击冲到防线极近距离的敌人,尽管到目前为止,还从来没有敌军能做到这一点。
关宁军方面很快便注意到了琼州军的戒备,事后庞雨和敖萨扬曾经暗中议论,说咱们当时是不是有点紧张过度了——至少在初次见面的时候,关宁军那帮人还是挺友善的。只是当北纬明确告诉对面,请辽东镇的骑兵大队不要靠琼海镇步兵太近时,辽东军那几位将官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对方的主将祖大弼是个非常壮硕,又极其丑陋的中年人。尤其是和他那英武潇洒的白脸外甥站一块儿时对比就更为明显——祖大弼脸上到处是伤疤,特别在脖子上有一条极深的沟槽,若在别人身上肯定是致命伤无疑。但这位祖二将军非常强壮,整个人几乎呈四方形的,连脖子也要比常人粗壮许多,这么重的一道伤口居然没切断他的气管,还给长好了。
不过祖大弼肯定是受到了影响,具体表现在他很不爱说话,一般都通过手势或动作来表达意见,更多则是由他的外甥充当发言人。正如此刻——纵使祖大弼面露不悦之色,也只是涵义不明的摇了摇头,掉头走掉了。
而旁边那位英俊帅哥吴三桂脸上也顿时阴沉下来,大家都是武人,说话没什么好拐弯抹角的,直接质问:
“这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是为朝廷效力的,为何要防着我们?”
“我军以火器为主,不习惯被人靠得太近,即使友军也是一样。”
北纬很直率的回应道,吴三桂眼中顿时显出一丝讥笑之意:
“你们害怕?”
“就算是吧。”
北纬淡然应道,根本不吃对方的激将法。这下子吴三桂也拿他没办法,愤愤看了他几眼,挥一挥手,跟他二舅一起带领部下们走开了。
在前方战场上,辽东骑兵已经非常英勇的击溃了叛军骑兵队,虽然因为人数太少而奈何不了对方的步兵主阵,却像一群凶狠狼群般牢牢缀着对方,使得那些步兵只能猬集在一起死死防守,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非常狼狈。
这本是琼州军的大好机会——只要他们愿意上去放一通炮开一排枪就行。可惜这时候无论是前方北纬庞雨敖萨扬,还是后方解席马千山,他们压根儿不想再在叛军身上浪费哪怕一粒子弹了——万一辽东军以及后面的山东行营突然翻脸咋办?
而在发现琼海军完全没有协同作战的意图后,辽东军也很干脆的撤了围,任凭敌人离去——在保存实力这方面,天下绝对没有人比他们关宁铁骑更加经验丰富了。不久前吴三桂他老爹,总兵官吴襄在出兵援救一手提拔他的大恩人,同时也是自己的亲大舅子,亦是辽东军首脑祖大寿时还玩了一把临阵脱逃呢,一举坑掉辽东巡抚邱禾嘉。后来祖大寿还是依靠自个儿玩了个诈降诡计才从皇太极手里逃脱。
亲戚之间尚且如此,何况外人——八年后的一六四零年,在决定着大明朝命运的那场松锦大战的战场上,正是在关宁军的带动下,十三万明军主力一哄而散。再一次把非常欣赏并且大力栽培过他的督抚洪承畴,以及那一班子不够聪明的同僚——如陕西玉田总兵曹变蛟,前坉卫总兵王廷臣……等等一帮子傻鸟全部留给了皇太极。
虽说当时是大同总兵王朴率先撒丫子开溜的,但吴三桂所率领的关宁军在这方面从来不会落于人后——他不但跑得比王朴更快,伤亡更小,而且在战后,愤怒的崇祯帝追究败战责任时,王朴丢了脑袋,他却安然无恙!
此次来山东作战,关宁军倒是一反常态,表现得相当勇猛,但这绝非因为他们改了性子,而是定位不同——在他们眼里,内地叛军的战斗力和女真鞑子相比差得太远。面对那么一群鱼腩废物,不正好趁机多杀几个,多刷点功劳么?比如吴三桂的老爹吴襄,还指望在这一战中戴罪立功,把上次大凌河之战,弃军逃脱所受到的惩罚补偿回来呢,当然个个踊跃争先了。
只是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当琼海军在关宁军面前作出保守畏战的姿态后,这立即大大刺激了后者的自尊心——天下间还有其他部队敢在咱们面前玩这手?这不是班门弄斧吗!
你撤咱也撤!祖大弼回去后似乎连命令都没下,那些辽东骑兵便深有默契的哗啦啦一下子都退了个干净。要说这骑兵的速度就是快——北纬这边几百步兵还没返回后方阵地呢,关宁军的骑兵们已经远远退到了防线后方,跑黄水河边上饮马休整去了——小样儿,想跟咱们辽东军比转进能力?差得远呢!
于是一场决战性质的大场面就这样虎头蛇尾草草结束,那边死里逃生的一班叛军头子想必会很惊讶?当然也有可能见怪不怪了——孔有德自己也是辽东军那边出来的,还是属于东江军系统。毕竟关宁军当年在袁崇焕手下好歹还有过敢打敢拼的时候,而作为毛文龙的手下,东江军则从来都是最善于“避实就虚”的,自从建立以来就没打过什么硬仗,一直以恶心女真人为目标,倒也干的挺成功。
现在对面那两支煞神部队都不愿理会他们,这总是好事……叛军匆匆整顿了队伍,偃旗息鼓悄悄退回黄县去。虽然竭尽全力拼了一把,却未能打通道路,还是被堵在这里,他们的前途命运依然很不妙,但无论如何,又可以苟延残喘几天了。
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叛军末日将近,只要行营主力一到,彻底平叛之日就近在眼前,黄县这边还会有大把战功可取。因此辽东军虽然远远避开了主战场,却终究没再去执行文官们先前布置给他们的命令:协助防守登州府城。而是找了个地势开阔,视野良好,一有点风吹草动就可以远飚千里的好位置驻扎下来,开始很有耐心的与琼海军一起等待着山东行营主力的到来。
其实对于已经被打残的叛军,他们完全不必这么谨慎的。算上登州府那回,叛军已经先后三次被近现代火器蹂躏过了,就算孔有德他们尚有敢于拼命之心,打算发起第四次攻击,手下士兵也未必肯再做这种自杀性动作。
但辽东军依然选择了远离官道口防线的位置立下营寨,这样只要有琼海军一直堵住官道,任何脑子正常的军队都不会先去找他们骑兵的麻烦。这也许只是习惯使然——永远将己方处在最有力的位置,绝对不去干那些“多余”的工作。在这方面,就连庞雨等人也不得不承认,辽东军的经验确实比他们要强上不少。
第三百九十三章 刺猬
此后的几天相当平静,黄县那边连个斥侯都不敢派过来。不过琼海军内部却丝毫不敢放松大意,因为他们现在要监视两个方向了——而且其中一个方向上还是当世最强的骑兵。更有甚者,在对方没有表露出敌意之前他们还不好作出什么过激举动,这些约束让马千山等人都大为不爽——要明确是敌人,靠近以前一顿火炮轰过去解决掉就行,若确定是友军,也就不必提防,可偏偏是眼下这种暧昧不清,既不好拿关宁军当敌人看待,又不敢加以信任的情况,最让人两难。
敌我态势不明,这是最郁闷的了。不过北纬在初次见面时便硬邦邦对待辽东军的态度,至少为他们带来了一个好处——不用再费心思和对方虚与委蛇了。
后来当琼海军与山东行营所属的其他明军见面,接触以后,他们才知道原来辽东军在这支联军中的态度一向很跋扈,仗着战斗力强,上司又不得不倚重,他们经常干些欺压友军的事情……什么掠夺本属于友军的军需品啦,抢占别人的战功啦,甚至以出兵仓促,草料不足为由逼迫来自其它省份的步兵出去为他们去割草料……很是不像个样子。
不过琼海军倒从没体会过这种跋扈,想必是他们的战斗力从一开始就震慑住了关宁军,使其不敢造次。而北纬等人的强硬态度也告诉对方:琼海军不是软柿子。
这其中双方的一次“小小”冲突可能也起到了重要作用——当天战斗结束之后,两军各自派人打扫战场。琼海军是照例找活人,把还有口气的伤员抬到边上集中起来,虽然不一定在他们身上耗费药材,但至少会进行一些基本的救护工作。
而辽东军则是专找死人——割脑袋抢战功,有些没死的落到他们手里也没好下场。本来双方并无冲突,可偏偏有那么一队辽东军将,大概嫌到处找分散的死人太麻烦,居然把主意打到了琼州军堆放伤员的地方……
这边虽然对叛军也没啥好感,却不可能在辛辛苦苦把人搬到一块儿之后给别人拿去混战功。况且这次的伤员中间还真有不少平民百姓,就更不可能允许辽东军胡来了。
最初是三三两两,几个几个的过来,都被赶走了。但之后就慢慢的聚集起来了一大帮子人,那些人眼见软磨硬泡都不顶事,干脆骑到马上,在周围兜了几个圈子,等速度加起来之后,居然恶狠狠朝伤病营这边冲了过来!
琼州军虽然习惯救护敌军伤员,但他们通常都是让俘虏或者民夫去干搬运之类的体力活儿,作战部队只负责在旁边看押而已。因为这种救护伤者的行为通常不会受到反抗,看押者也不必太多,倒是军中的大部分卫生员被集中在此,忙着实施紧急救护——同时也是让他们练手。
这时候负责看押伤病营的是一名排长,原属于张陵手下的陕西军,第一批从明军里面转化过来的。他以前当兵时便屡屡听闻过辽东军大名,心中一直都很有仰慕之情。此时忽见那帮人杀气腾腾朝自己这边冲来,竟然一时愣住——咱们不是招安了么?对面那些不是友军么?怎么会……
不过这愣神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接下来便听到耳旁一声暴喝:
“愣什么愣!开火!”
——却是北纬和庞雨二人正好来到伤病营中询问俘虏,了解情报。一看那些辽东军居然如此猖狂,北纬立即下令开枪,毫不犹豫。
先前严格的纪律训练起到了作用,无论那些士兵心中是否疑惑,此刻都本能执行长官命令,砰砰砰一通排枪过去,那队骑兵顿时人仰马翻。手下留情些的还只是冲着马去,不客气的就直接打人了,经过这些天的激战,琼州军士兵的心理素质都得到极大锻炼,只要进入战斗状态之后便习惯性的瞄准,射击,清膛,装弹,进入下一轮……动作沉着冷静,再也不会有最初的那种紧张和慌乱。
枪声震动原野,正在忙碌的双方从将官到士兵都同时惊跳起来,原本就彼此戒备的双方纷纷朝对面举起武器,当然最终并没有打起来——双方的指挥官都没有开战的意愿,而且他们对部下军队的掌控能力也很强。
很自然的,双方都要询问缘由,辽东军那几个灰头土脸幸存下来的骑兵被拖到了双方将领面前,当询问他们为何要冲击伤病营时,那些倒霉蛋个个大叫冤枉,说仅仅是想吓唬一下这边,冲到近前时自然会向左右两边分开,没想着要伤人。
这些人也许没说谎,他们以前大概经常这样猫戏耗子一般耍弄大明军中的步兵,只可惜在这里碰上了铁板——琼海军可不承认他们有开这种玩笑的资格。
祖大弼和吴三桂都没出头,想必他们很清楚自家军队的德行,早就知道这笔账不好算,出面交涉的一名辽东军副将原先还企图指责这边小题大做,随便杀伤友军,但立刻就被解席冷冰冰顶了回去:
“我们没兴趣去辨认你们是闹着玩还是心怀歹意,先前已经说过,现在再重申一遍:我军是以火器为主,不习惯让人靠得太近。如果有谁记不住这一点,后果自负。”
那副将听到这话自然是脸色铁青,却也无可奈何,军队从来不是什么讲理的地方,他们以前仗着实力强劲欺负别人,如今碰上一群更硬的,吃憋在所难免。
此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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