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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在一六二九-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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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军冲锋队还来不及欢呼,就听到身后面传来推车力士们整齐划一的号子声——攻城车大队到了,时间倒是正好。

他们连忙匆匆挥舞刀斧,破坏了一部分矮墙壕沟,清出几条通路来,好让大型车辆能靠近城墙。这时候城上的主要攻击都已经集中向那些大车,射出来的箭矢头部全都包裹着被点燃的油布,而所有火炮也都冲着大木板车猛烈射击……在强力火炮和恶劣地形面前,这些短时间内粗制滥造拼凑出来的大家伙显得很脆弱,已经有好几部大车趴了窝。

不过除了火炮之外,叛军的其它手段对这类拥有厚重护板的大型器械效果就不佳了,所有大车上都覆盖有浇湿的棉袄或是泥土袋子,就是少数被火箭引燃了的一时半会儿也烧不垮。这黄县城墙又不甚高,有站在巢车顶端的明军弓箭手或是火铳兵已经在和他们同一个水平面上展开对射,有的甚至更高一点,反对城墙上形成居高临下之势。

所以尽管叛军竭力抗拒,终究还是挡不住那些大家伙一部接一部的靠到了城墙边,随即就听到轰轰之声响起,镶嵌在巨大木梯顶端的铁钩牢牢钩在了城头,大批手持刀盾,全身披甲,或者至少配有金属头盔和前身半幅甲的精锐步兵嘶喊着从盾板掩护下钻出来,并迅速沿着长梯向墙头上爬去……

就在大车队靠上城墙的同时,后方明军主阵地里也再度爆发出一片隆隆战鼓声,随着无数面旌旗来回招展飘扬,大部分原先席地而坐,一直在默默等待命令的明军步兵都站了起来,脸上满是激动之色。

行营统帅朱大典再度纵马走到阵前,拔出腰间配剑,派头十足的向着黄县方向一挥,立马便又是一片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万胜!万胜!万胜!”

后方观战的解席等人还以为那位朱大巡抚要亲自带人冲城呢,但朱大典却站在原地一动没动,只是身边几位贯甲武将带人杀出去了。朱某人和他身边几位文官站在坡地上,手抚胡须望着城墙那边。那高起潜还接连回头,朝小山坡这边恶狠狠看了几眼,脸上似乎颇有得意之色。

“单墙已不可守,此城必破了。”

经验丰富的廖勇周晟等人看出了朱大典等人的自信之源泉——象黄县这种低矮小城,在准备充分的攻城器械面前,光一道城墙实在没什么防御力。先前靠下方羊马墙所构成的立体阵地还能撑一撑,一旦丢了城下区域,被攻城大车靠到近处,城墙的优势就不大了。

大概是因为觉得胜券在握了,高起潜才会用那种眼光看过来——没你们短毛,咱们一样能行!

真的吗?解席用一个冷笑回望过去,可惜双方隔得那么远,对方又没望远镜,未必能看到他的表情,不过解席不在乎。

前方战局很快进入到白热化阶段。

随着明军成功冲到黄县城墙下,并将大量长梯搭在城头之后,城墙上的抵抗也一下子变得激烈起来。虽说廖勇他们这些有经验的武将都判断说“单墙难守”,可黄县城头上那些叛军却显然并不打算承认这点。

攻城战的残酷性在这时候完全展现出来,城头上那些火炮现在已经不再用铁球炮弹伤敌,而是把一袋子一袋子的铁砂碎石塞入炮口,发射出来一打就是黑压压一大片,虽然只能打出去五六十步远,可眼下谁又在乎射程了?——往往只见城头白烟一闪,其前方下侧密密麻麻的攻城人群中立马齐刷刷翻倒一大片,无数人抱头捂眼在血泊中翻来滚去狂叫不已,难怪大明军一直醉心于用火炮守城——这种时候火炮发射霰弹的杀伤力委实无与伦比。

幸亏这时候城头上能用的火炮数量已然不多——先前的远程对射废掉了一些火力点,而在仓促操作之下,先后有好几门火炮因为过热或是装药过多而发生自爆,不但把周围炮手炸死大半,连墙垛都被炸塌,此刻反而成为进攻方的突破点。

以至于其它火炮一时间纷纷哑火——没有炮手再敢靠近,或是唯恐炮管过热而大大降低了发射速度,这才让攻城部队得以坚持下去。

不过即使火器失效,叛军仍有很多“传统”手段可用,各种各样的守城工具都亮了相:什么狼牙拍,夜叉擂,飞爪推杆之类;以及常见的滚木檑石,热水滚油;再加上火药桶,毒火烟球……很多现代人这还是头一回真正看到中国古代的守城战。尽管他们之前已经先后攻陷了好几座城池。但都是依靠超越时代的武器欺负人,以前还从没有机会这么“全面”的观摩过明军守城——叛军也曾是明军成员么。

城上城下到处充斥着濒死者的惨叫声,虽然明军将领很想一次头就把兵力全压上去,但那座小县城正面宽度就那么大,攻城器械就那么多,一次性能投入的兵力也就大几千号人。后方部队纵使冲到了城墙下头也排不上,只能在后面呐喊助威。

眼看着一批一批的攻城部队冲上去,又先后被赶下来,解席回头看了廖勇一眼:

“看来这道小小城墙也不怎么好攻啊。”

富有经验的大明千户官却只摇摇头,依然坚持他的看法:

“敌军已然疲惫,我部尚有生力,连环进击,破城就在眼前!”

……

廖勇充满自信的判断很快得到验证——虽然战斗极为残酷,但明军的人数优势却渐渐体现出来,他们可以把疲惫的部队替换下去,而不断投入养精蓄锐的生力军。而城上的叛军却没什么有序指挥,都是各自为战。

在这种极端环境下,人的体力消耗极大,再怎么勇猛的士兵,拼杀过一两场之后也就软掉了——第一批冲上城头的明军很快被压下,第二批在僵持了一段时间后才被打下来,到了第三第四批,黄县城墙上便处处可见拼死恶斗的小集群了。

就在城头上杀做一团的同时,城门处的争夺也愈发激烈。在极度的混乱中,有一辆巨大冲车终于被拖到了城门口——这东西其实就是一个带有三角形屋顶的,装在滚轮上的木头房子,里面空荡荡啥都没有,只一根顶部包有铜皮巨大原木悬挂在顶部横梁上,原木两侧装有横把手,做成一个巨大撞门锤,几十名彪形大汉躲在车中,移动时负责推车轮,到了地方就改推那撞锤了。

这辆冲车从战斗一开始便被守军重点“照顾”,什么火炮,火箭,火油,甚至还有火药桶都朝这边投掷过来。不过作为攻击城门的重点武器,这辆冲车也被制造的特别结实:车顶上用几层厚木板加固不算,开战前还在上面覆盖了大量湿棉被和泥土包,推动的轮子也有十几个,就是坏掉几个也能继续移动。

冲车太重,挪动得非常缓慢,但这反而歪打正着——当大明军冲上城门上与守军杀做一团时它才抵达城下,而这时候城上人已经顾不得下面了,结果让这辆致命大车被拖到了它能够发挥作用的地方……

在那些壮汉的呼喝声中,巨大撞锤反反复复冲击着那扇包裹有铁皮的木头城门,每撞一下,整座城墙都似乎随之震动。黄县不过一座小县城,城门口并没有什么瓮城千斤闸之类特别设施。在被反复撞击数十次后,城门迅速开始摇晃,破裂……

最终,只听一声巨响,一扇城门轰然倒下。随即撞锤又狠狠冲击数下,将门后临时堵塞的沙包木板之类也跟着冲开,一缕日光从城门洞口透出,附近正在竭力厮杀的官军皆是一愣,随即同时纵声欢呼:

“城破啦!城破啦!……万胜!万胜!”

一片欢呼声中,周围明军再也不管上面阻击,一窝蜂都朝里面冲了进去。

第四百零八章 功败垂成

“大局已定!”

后方战场上,大明军的主阵地那边,一片欢声雷动。小小一座县城,里面不可能再有什么子墙瓮城之类措施的。大门一倒,入城道路已是洞开。大队人马冲进去,这场战斗就结束了。

——很多人都这么想,就连开战后一直没动,只负责压阵的辽东军骑兵也开始跃跃欲试,似乎也想要一鼓作气冲进城里去。只是现在城门口已经挤满了人,他们过去也没啥机会。

“总算是灌进去了……”

小山坡上,廖勇放下手里那只有点落后的单筒望远镜,有点小得意的朝解席这边看来。解席这头却似乎并不打算认输,依旧举着望远镜朝城池里面看去,看到廖勇的自得表情,也只是呵呵一笑:

“进是进去了,可能不能站住脚,那还可难说呢。”

廖勇嘿了一声,心中很有点不以为然——攻城战,只要城门一破,后续兵马往里头一灌,那胜利就是十拿九稳——破门之后攻方必然士气大涨,守方必然大衰,光这双方士气消长就足以决定一场战事的胜负。

城里的喊杀声愈发响亮起来,这是叛军在作垂死挣扎。每次攻城都是这样,总有那么一些不知死活意图顽抗的。不过没关系,等这最后一批坚持不肯投降的人都被杀光之后,剩下来自然都是些识时务的。守城战么,防守一方无非是凭着地利,城门一破,没了地利,那还打什么。

——廖勇对此是很有把握的,见短毛那帮人还在硬撑,也不多说,只笑一笑,放下了千里镜,等着城里投降的消息传来。而那边大明军阵地上的情况也是类似,朱大典等文官都开始整顿衣袍,准备进城占领了。

只是他们等了半天也没等来想要的消息——从城门口冲进去的官军数量已然不少,城中的喊杀声也愈发响亮,先后派了几拨人过去打探形势,每次都回报说里面厮杀正酣,某某参将某某游击正率队奋勇追击,只需片刻之后就能扫荡残敌……说得很好听,只是不见施行。

再过一会儿,那喊杀声居然又渐渐朝城门口方向移动过来了……这怎么回事?后方那些原本自信满满的明军将官都变了脸色,辽东军的几位悍将纵马兜了几个圈子,正想要上前请缨,却被他们的统领吴襄不动声色摆手拦住——包括吴三桂亦在其中。

——抢功劳是一门高级学问,别抢到手里发现是烫手山芋就不好了。小吴虽然年少英勇,这方面的火候比他老爹还差点。吴襄的判断果然没错,又过了片刻,只见城门口一片乱纷纷,无数官军喧嚣着从里面跑出——竟是又被叛军赶出来了!

这下子明军这边都傻眼了,怎么还会有这种事情?高起潜当即叫着嚷着再要喊人压上去,不过大明的部队历来都是打打顺风仗还行,要指望他们力挽狂澜逆流而上实在困难了点。而且刚才就把大部分步兵派了出去,这时候手头就剩下辽东镇的骑兵算最后的预备队,关宁军那帮人都是聪明伶俐的,一看这架势就是吴三桂也不着急往前冲了。

那吴襄更是不慌不忙,当有文官过来询问他辽东军能否出击时,吴襄立即斩钉截铁回应:我辽镇儿郎为朝廷平叛万死不辞!不过随即又似乎是无意间多问了一句——几位大人是否在意身边暂时无人或者少些人保护?

随后,一直等到整场战斗结束,辽东镇的骑兵都紧紧护卫在各位大人们身边,不曾离开过半步。

而在前方战场上,没有得到支援的官军当然是兵败如山倒,士气在冷兵器作战中的地位果然无比重要——先前一鼓作气时奋勇向前的大明军如今却是抱头鼠窜,几万大军居然象赶鸭子一样被人赶了回来。若不是叛军顾忌着辽东军的骑兵尚在,不敢离开城池太远,没准儿这一阵就能把明军打垮呢。

到最后他们只是用油料和火药桶将城墙下面那些攻城器具统统烧毁破坏,然后就得意洋洋回了城。此时天色尚明,但大明军锐气已失,又没了那些设备,纵然高起潜等人胸怀中满是不甘心,也只能灰溜溜下令退兵。

大明军的第二次攻城行动又告失败。

眼看着前方明军垂头丧气收拾残局,后方山坡上廖勇也是满心奇怪,这场攻城战的结局可与他从前经验大不相符。这位大明军锦衣千户禁不住回头看看那些短毛,心想那帮人先前如此镇定,难道又是提前知道些什么?

不过当他去找到解席询问这个问题时,后者只是苦笑着摇摇头,两手一摊:

“我们怎么会知道,不过随便猜想而已。”

随便两句话打发走廖勇,解席却悄悄走到敖萨扬旁边,朝他笑了笑:

“你的推断还真准,明军果然没能打下来。”

——先前看到大明军作了那么充足的准备,又是如此士气,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这一次攻下县城毫无问题,琼海军内部大部分人也这么想,只有敖萨扬例外,他觉得明军的攻击恐怕不会这么顺利。

他的依据还是却那本参考书——历史上明军击败叛军,将其围困在登州城内,一开始也是全力攻打,并一度攻入城内,可最后却还是被赶出来。此后只能长期围困,直到叛军粮尽援绝,自行从水路逃脱,才收复了府城。

眼下形势有所变化,改为叛军据守黄县,但敖萨扬觉得双方的实力对比历史上其实并没有太大差异。从历史上的战绩看,明军中除了辽东军,其他各路兵马在平地野战中并非叛军对手,可辽镇骑兵未必肯入城作战。所以即使叛军失去了城墙地利,在城里跟对手打巷战他们也并不吃亏。

而另一方面,黄县如今已经不是一座普通的小县城了——根据他们从俘虏那里得来的消息,叛军前段时间为了与琼海军抢道,差不多把黄县居民全部驱赶上前线作炮灰,战败后他们逃回县城死守。为了节约粮食,把城里最后剩下的百姓统统赶出——到如今黄县城里几乎没什么平民,全都是叛乱军队及其拖带的家属,整座黄县可以说成了一座大军营。

当大明军将他们团团包围以后,叛军首脑曾经派人前往行营中军,再度想要投降。可先前多次诈降的恶果此时显现出来——朱大典和高起潜都毫不犹豫拒绝了他们的投降请求。这样一来叛军没有了任何退路,只能死战到底。

再考虑到叛军的数量——虽说被琼海军打掉不少,可其中大多为炮灰甚至平民,那些叛军首脑的老营班底一直没机会冲上来真正面对面打一场,所以除了运气不好被飞来炮弹直接炸死得倒霉蛋以外,这批叛军的核心力量其实并没有真正被消耗掉。只要他们这些人还在,随时都可以再裹挟大批杂兵加入……

几项因素综合考虑下来,敖萨扬在战前就向整个指挥部门发出提醒,说这次明军恐怕搞不定,要大家考虑一下万一明军攻城不下以后可能采取的种种手段及其应对。解席等人起初还有点不以为然的,到了此时,却不得不重视起来。

当天晚上,北纬带人去了解了一下明军进城后却又被赶出的原因,回来以后只是一声冷笑:

“难怪明军上下都瞧不起川军,他们可真是一帮……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白日作战,冲进城里的部队正是以川军营为首,一开始倒还顺利,仗着冲破城门的锐气倒也横冲直撞势不可挡。可是当叛军拿出上次对付琼海军的招数——他们往街面上抛撒了许多金银首饰,以及布匹毛料等财物后,川军士兵立即散了队形,满大街捡拾起财物来。

这帮家伙没出息的行为很快影响到其他部队,并发展为对县城本身的抢劫——明军费了偌大力气攻破城门,结果冲进城里的各支明军部队居然没有直冲县城中心,而是四散分开,到处忙着搜索民居搜刮民财去了。

大概他们都觉得这次肯定赢了,自有后续部队去继续攻占县城,自家先趁机捞一票也没啥大不了……人人都这么想的结果就是让叛军得到了喘息之机,纠集起骨干力量一个反扑,不但把冲进城的几千明军统统赶出,还顺势驱赶着他们将外围进攻部队一冲而散,从而彻底改变了这次本已底定的战局。

当敖萨扬听说到这段过程后,他的嘴巴张大半天都没合拢:

“这真是……历史的惯性果然强大!”

——历史上明军对登州城的攻击,也是因为率先冲进城里的川军不思进取而四处劫掠民财,被叛军反击出来,从而白白丢失大好机会。原想黄县这边早就被抢得十室九空,川军应该不至于那么眼皮子浅连座破县城都不放过,却没想到叛军主动诱导,最终居然又走到历史的老路上去。

“善于经营而不善作战……这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大阪第四师团哪!”

有人这样评价道,顿时引来大家的一片笑声。

第四百零九章 第二次碰面

军旗猎猎,兵甲如霜。

又是和上次一样的场景,不过这回中军帐外那两排石翁仲般的重甲武士不象上回那么神气了,打败仗显然很影响士兵的精气神。

解席与庞雨二人再度来到大明山东行营的中军帐前,两人在进去以前照例往后面看了看——北纬依旧带了一帮弟兄守在外头,朝他们招了招手表示尽管放心。不过这个“尽管放心”到底是放心能救出来还是放心一定能报仇,那就很难说了。北纬这家伙偶尔也会腹黑一把,对此总是语焉不详。

既然来了就甭想太多啦,反正上次闹这么僵都没事,这回人家是有求而来,想必不会有多大危险。对于这一点,琼海军内部商讨下来倒是甚有把握。

——在接到朱大巡抚再度要求与琼海军首领会面的消息时,大家便聚在一起讨论了一下当前局势。明军这次攻城虽然失败,但他们其实还有机会。黄县小城毕竟不能跟铁打登州相比,这一轮攻击虽然未能取胜,但也不是一点没效果——城墙部分已有多处损毁,被破坏掉的城门一时间也难以修复,只能用塞门刀车加上泥土沙袋予以封堵。

此外经过如此激烈的一场恶战,叛军的火药,箭矢,包括精锐士卒消耗肯定不在少数,估计城里的粮食物资剩下也不会太多,如果大明军重整旗鼓,再这样奋勇攻击个一两次,对方肯定吃不消。

所以最后大家商议下来的结果,是大明军完全有能力独力吃下这股叛军,只要再付出点伤亡就行。分析得很全面,只是这帮小伙子犯了个骑驴找驴的常识性错误:他们忘了把自己这支军队对大明军造成的影响考虑在内——如果没有其它外援,明军咬咬牙再攻个一两次问题也不大。但既然有一支曾在半日之内就取下登州雄城的友军部队在这里,还要明军官兵用血肉之躯去冲击叛军城防……仅仅为了满足官员的自尊心?就算那些明军将领还硬气着,他们的手下可不肯再白白送死。

——不久之后,从明军大营派来使者,说朱大抚台召见解团长,庞参谋两位。用的理由倒是很绝妙:上回辽东军获取了大量首级向行营报功,但经过行营官员的仔细查验,发现里面有很多应该是属于琼海军的功绩。朝廷处事自是要公正廉明,故此请琼海军的首脑过去商谈一下,好补上这份功劳……

人家都这么客气了,这边自然要给个面子,于是解庞二人再度走过那段长长的人肉胡同,走进了那略有些昏暗的大明山东行营中军帐。

这一次明军方面的态度果然要好了很多,当解席庞雨二人走进来时,除了正中主位上几名官员,周边武将纷纷站起,以示尊重。也没什么人再不开眼的谈什么礼仪问题了,朱大典甚至亲自抬手让客,示意他们在前排两张椅子上坐下。至于那个跟他们短毛不对付的高起潜?压根儿没出现在营帐里,想必是怕留下来反而碍事,被指使避开了。

朱大典依然努力维持着他全军总帅的架子,虽然脸上笑容可掬,态度和蔼可亲,但依旧不怎么开口。主要是负责全军后勤,以及纪录功勋奖惩事宜的巡按谢三宝出面交涉,此外居然还有辽东军的统领吴襄。

……先是由谢三宝拿出一份文件,装模作样念了一通统计数字,说经过行营有司的细致查验,辽东军报上来的战功尸首中有若干身上并无刀箭伤痕,乃为炮石铳弹所杀,理应是属于琼海镇的功劳,故此要重新划分奖励云云……

对此庞雨等人只是心中暗笑,心说这帮明朝官员做事情太马虎,连找借口都不肯找个好点的理由来——大明军素来以首级记功,脑袋都砍下来了谁还能核对尸体上的痕迹?不过既然人家是给面子,这里也不好较真,只得含糊应下。

之后辽东军的吴襄也起身郑重道歉,说自家儿郎在统计战果时有所疏漏,先前犬子三桂年轻不懂事,带领的前锋营也多是好勇斗狠之辈,初次碰面时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各位琼州镇同僚看在大家同为朝廷出力的份上多多包涵……等等诸如此类言语。这倒是让庞雨颇感意外,不觉又高看朱大典一头——能够让傲气无比的辽东军主动向他们低头,山东行营想必从中作了不少工作。

官场上面讲究个花花轿子人抬人,解庞二人虽说对大明官场上那套都不了解,好歹也知道这个道理。他们头一次过来时为了维护己方团体的独立地位,语言行动间多有些生硬之处,回去后也作了反思,这次过来原就是本着改善关系的意图,自是友善了很多。

双方互相客气了几句,如此山东行营军中实力最强的琼州镇与辽东镇两军就算是冰释前嫌了。那谢三宝也来凑趣,当场宣布说回头就把上次的首级功折算成白银分发下来,解席这边自是笑纳——天上掉下来的银子,不拿白不拿。

不过接下来在核对具体赏银数目时,这帮行营官员们却又露出本性——话说得很好听,到最后真正拨付下来的钱数却并不多,只有千把两,不知道是叛军脑袋太不值钱还是这帮家伙克扣太狠。那谢三宝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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