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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在一六二九-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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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很不切实际,可那毕竟是一份作战计划。有当今的欧洲第一强国将其付诸实施,哪怕是个笑话也不得不认真对待。唐健对于欧洲局势不怎么感兴趣,他只知道这回西班牙人派出的全部是精兵强将,都是刚刚打过欧洲大会战的老兵,这些人的武器装备和技战术如何姑且不论,光是那份斗志就足够坚韧,很难像从前对付本地殖民者那样,只要狠狠打败他们一次,便能让剩下大部分人因为失去斗志而投降。

“看来在没有援军以前是很难打垮他们的了……”

唐健最终得出如此结论,凌宁也表示同意。

“琼海号已经出发,至多一星期左右便可抵达战场。在把对方的海军搞定以前,我们还是先采取守势比较好。”

两人达成了共识,之后便按照这个原则各自调度其麾下人马——以前是唐健指挥陆军,而凌宁指挥海军。不过按照唐健的想法,他要求凌宁同时也把陆军部分,也就是未来预定驻守在吕宋的第四团也给指挥起来。

“我是第一团的指挥官,而第四团既然以海军陆战队为名号,迟早是要归属到你们海军名下,它也必然需要一位永久性的指挥官。虽然你和文德嗣之间一直没决定最终是由谁来担当这个职务,但这一次战争乃是非常好的磨刀石,第四团能否成长为一支合格的部队,就要看这一次实战的检验了,你既然遇上了,那就当仁不让吧!”

凌宁在犹豫片刻之后,同意了这一要求。不过他现在还不方便以指挥官身份对第四团官兵发号施令,那需要经过委员会和军事组的同意才行。但有了唐健的配合,他所涉及的方面就不仅仅限于海军,包括陆地上的事情也都要接管了。

此后几天双方继续僵持,琼海军依然不断派遣小规模的班排级部队在西班牙军营地周边游弋,随时与对方保持着接触状态——这就好像中国人打太极推手一样,时刻在体会着对手的力量,只要找到破绽,便是一举发力,以雷霆之势摧垮敌人。

迄今为止西班牙人的防御还不错,营地布设得很有章法,没什么破绽露出来。不过他们千里迢迢来到吕宋,杀气腾腾寻求决战,到如今却被打得躲在营地里不敢出门,这本身已呈败象。当然西班牙人本身似乎并不这么认为,他们很有耐心的躲在营地后面,躲藏在舰队炮火掩护之下,似乎是有所仗持的在等待着什么。

而琼海军则更有底气,用不了几天他们的钢铁战舰便能冲进马尼拉湾,到时候这边的木头帆船一艘都跑不了。

归根结底,这里是南中国海,时间是站在中国人这一边的。

第五百一十章 战俘营(上)

中士亚罗尔穿过两道岗哨,走进了闹哄哄的战俘营。作为一个地道的大鼻子欧洲人,甚至是标准的西班牙卡斯蒂利亚人,他身上那套合身的绿色琼海军军装引来了不少战俘的惊奇与敌视眼光。战俘营里不少都是老兵痞子,嘴巴臭是他们的共同特征,当即便有人吹着口哨大笑起来:

“噢,看哪,又一个愿意舔东方土著屁股的白佬儿!”

放肆的言词引来一阵稀稀拉拉笑声,但敢于应合他的人并不多——这些人都是吃过绿军装大亏后才进来的。无论亚罗尔本身如何,他所穿的这一身绿皮已经在这些战俘中拥有足够威慑力。

亚罗尔冷冷一笑,作为那些人中的曾经一员,而且还在其中混到军官高位。他很清楚,如果自己不能果断对这样的挑衅做出还击,那么今后类似举动就会接踵而来——那些人正是通过这种方式时时刻刻都在试探他们的底线,并从中为自己攫取到最大利益。

所以他停下脚步,凛然朝那个发出声音的方向看过去。那老兵痞在嘲讽以后已经很有经验的躲进了人群,但亚罗尔并不在乎,他知道该怎么对付这帮人渣。

“看来有些人的精力是过于充沛了……”

亚罗尔故意用西班牙语大声说道,在吸引了那些战俘的注意力后,他看向旁边瞭望台上的守卫哨兵,那是一名二等兵,军衔在他之下,所以他可以对其发号施令——哪怕对方是个华人,琼海军中的严格纪律可以保证这一点。

“待会儿去通知厨房,今天所有战俘的口粮统统减半!”

亚罗尔再一次用西班牙语向那哨兵大声道,以他的中士军衔,在战俘营这边又并不担任具体职务,其实没资格说这话。但他在说话的同时也向那名持枪哨位敬了一礼。那名华人士兵其实听不懂西班牙语,但既然有军衔高的人主动向他行军礼,当然必须要还礼。于是那名士兵按照操典中规定,双腿并拢,单手升至齐眉,向亚罗尔正式还礼。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军礼行起来自然是相当的庄重大方,那些战俘弄不懂其中缘由,只见到一个正宗华人士兵对亚罗尔如此恭敬,一时间都有些战栗,对于他所说的话自也是深信不疑。

接下来,正如亚罗尔所预料的那样——在这些战俘内部可没什么团结友爱说法,还没等亚罗尔转过身,就从人群中被推挤出一个四十来岁,头发胡子都乱糟糟的瘸腿半老头儿,正是个标准的兵痞形象。

“刚才是他在嘲笑您,先生,有什么罪责也该他一个人承担,请不要惩罚我们。”

人群中有人叫道,亚罗尔看看那个半老头子,人总是这样——躲在暗处时冷嘲热讽嚣张得很,可一旦被单独摘出来,要为他自己的言辞承担责任了,又马上变得畏畏缩缩,噤若寒蝉。

亚罗尔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那个出言挑衅他的老兵痞。对方起初时还故作镇定,但身体终究还是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起来——中世纪时可没什么善待俘虏的日内瓦公约。一旦作了战俘,其生死就完全取决于胜利者的心情。当然亚罗尔知道琼海军中不是这样,他们有非常严格的战俘管理条例,可这些俘虏们并不知道啊。

周边战俘们也都有些紧张的看着这头,他们虽然把那老兵痞推了出来,终究也怀着兔死狐悲的情绪,亚罗尔很清楚这些人的想法,知道他们恐惧什么,以及期望什么——因为他自己也曾在这样的环境下待过。

所以他的目光只是在那老兵胸口部位环绕了片刻,看到那边一个标记时,眉头微微颤动了一下:

“你是弗兰德军团的士兵?”

那名老兵愣了一下,随即有些骄傲的昂起头:

“是的,先生。”

虽然用上了敬称,但语气中却隐隐有些自负,亚罗尔知道他的傲气从何而来——弗兰德军是西班牙最强军团的代表,身处此军中的士兵,无不为自己的军队而骄傲。

亚罗尔自己也曾是那支军队中的一员,还是指挥一整个连队的军官。不过如今他已经不想回忆起那段过去的历史。要说能培养起军人的荣誉感,眼下他所在的琼海军远远超过欧洲任何一支部队。

所以他只是看着那老头道:

“作为胡说八道的惩罚,你今天一天将不能得到任何口粮。下次记住管好你的嘴巴,士兵。”

亚罗尔看看周围,继续用西班牙语道:

“其他人的份额照旧。”

周围响起一阵小小欢呼声,那个老兵也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没有酷刑,没有皮鞭,只是单纯饿一天肚子,似乎算不上什么严惩。但这时候他绝对不敢再对亚罗尔生出轻慢之心了——对方只用一句话就能把他从人群中拎出来,说明人家足够聪明;而仅仅小小惩罚他一下,说明人家足够冷静;最后,利用这次机会,明明口粮只是不增不减的,却居然赢得一些俘虏的好感,说明人家极其善于利用机会——面对这么一个厉害角色,老兵痞胆子再大也不敢再去招惹。

而亚罗尔也没再跟他多啰嗦,如果是平时或许还想问问关于弗兰德军的近况,但此时亚罗尔心中有所牵挂,径直走向设在战俘营里面的救护所——这是专门为战俘服务的医疗机构。大部分被送进来的战俘都有不同程度伤病,其中严重的诸如截肢,紧急救护包扎等工作由外面战地医院的琼海军医官负责。而一些简单的割破,划伤,手术后护理之类,则由这里面受过训练的俘虏和志愿人员负责。

——所谓“志愿人员”,主要是由马尼拉当地一些修道院里的僧侣和教士等人组成。唐健他们自觉对于这些欧洲军人的想法和习惯毕竟不能完全掌握,为了防止这些俘虏和上一次那样破罐子破摔搞暴动,除非需要紧急抢救,否则琼海军的卫生员通常是不进战俘营的。平时伤病护理还是由欧洲人自己来做,反正在马尼拉城中来自欧洲的白人并不少,而那些宗教人士出于对天主的虔诚,以及对西班牙的天然亲近之心,都很愿意来照顾这些进了战俘营的本国同胞。

而通过这些同为欧洲人士,在语言和习俗方面都没有任何障碍的护理人员,这些战俘可以得到关于本地的各种实际情况,以及在心理上和宗教上的安慰。这样,由于彼此能够交流,及时得到外界讯息,那些欧洲士兵就不至于因为在一个陌生地方做俘虏而过于惶恐,尽而导致产生失去理智的一系列狂暴行为。

按现代人的观点来看,在心理方面的疏导要比在医疗卫生方面的照顾更加重要——如果当初王海阳他们第一次占领马尼拉城时能够在此方面多加注意,未必会引起俘虏暴动。这件事情当时虽然被强力镇压下去,但事后琼海军内部也进行了检讨和反思,由几位通晓心理学方面的人士制定了相应的管理条例和建议,到如今唐健他们对待外国俘虏就有条例可依了。

……

亚罗尔当然不懂得这些心理学上的讲究,他只知道自己所加入的这支琼海军,其华人上司们一向很有人情味儿,对待战争俘虏总是很仁慈——这个当初他自己是体会过的。那时候在白沙港攻防战中,他是直接被军队俘虏的,但也有些人逃进了丛林。只是那些人的努力并没有带来好结果。大约一个星期到半个月以后他们陆陆续续都被抓到——相比起那些被当地老百姓抓住打个半死,甚至有因此残疾乃至于丢了性命的倒霉鬼,亚罗尔发现自己能直接进入战俘营实在是太好的运气了。

这里的同胞们迟早也会意识到这一点,亚罗尔心中暗自想到。他绕过靠近帐幕外边缘,能够晒到太阳的重伤员病床区——躺在这里的人大都是刚做过截肢手术,少了一条腿或者一条胳膊的倒霉鬼,有些人还在哼哼唧唧的哭泣,哀悼自己运气不好,成了残废。

可亚罗尔觉得他们的运气已经够好了——如果这是在欧洲军的营地中,哪怕王公贵族,受到这么重的伤势,能不能活下来也要完全碰运气。在这个时代,手术后的病菌感染以及伤口溃烂是哪怕连上帝也无法解决的问题。

不过在这里,那些压根儿不相信上帝的琼海军医官们却似乎已经征服了这个难关。用他们所传授的护理方式,那些被切除肢体的人基本不会发生感染,就是在用浓盐水和烈性酒清洗伤口时会吃点苦头……但无论如何,总比送命要好得多了。

就是对于已经发生感染,伤口开始腐烂了的倒霉蛋,他们也不是无法可治——亚罗尔曾经亲眼见过一次,那些华人医官竟然把一条条肥肥胖胖的苍蝇幼虫放置到重伤员已经溃烂的伤口处,让蛆虫吃掉人体上的腐肉,之后才进行清洗和治疗……

第五百一十一章 战俘营(中)

方法虽然有点恶心,可效果却非常好。当时因为要接受培训而在现场观看到这一幕的几位欧洲传教士都大喊着这是东方巫术,然而回头当他们自己在护理中遇到此类问题时,却也不得不用同样的方式处理伤口。

所以躺在这里的那些人,即使少了一条胳膊一条腿,只要能熬过最初的痛苦,便终究可以活下去,以后装上一条木腿,或是在手臂上装上半截铁钩子,将来依旧可以回到西班牙的乡村去吓唬那些小孩子,或者在小酒馆里向那些愚昧的农夫村妇们述说自己在东南亚这边所经历的一切,以骗取一份免费酒水……相比之下,处在对面欧洲军营地里的伤员,虽然是在“自己人”的照顾之下,同样伤势能够活下来的恐怕连十分之一都没有。如果他们知道这里的真实情况,恐怕用爬得都会争先恐后爬过来投降吧……

亚罗尔举头朝城外,西班牙军所在的方向看了看,心中泛出一丝怅然,虽说这年头民族概念并不强烈,但作为欧洲有数的强国,且曾是西班牙最强军团的一份子,心里未尝是没有一丝骄傲在的。

只是这样的骄傲先是被琼海军的大铁船和火箭炮所彻底击碎,可随后却又领略到他们的另一面——这支军队打击起敌人来毫不容情,但在击败了对手之后,却又表现出相当的宽容和仁慈。对于俘虏中伤员的照料,甚至比欧洲人自己的军队还要周到。

但亚罗尔知道这并不是琼海军对他们有什么特别企图,只是他们的医疗技术自然而然达到了这个水平而已。比起欧洲那些只知道切开病人血管放血的杀人医生,这里的华人军医显然更知道如何救人,就好像他们的军人更知道如何杀人一样。

很显然,骄傲的欧洲人迟早应该意识到这一点——他们不再是这个世界上文明程度最高的社会了。

怀抱着这样复杂的心态,亚罗尔穿过那些伤员,走到里面一处比较偏僻的角落,这地方通风不太好,又有点潮湿,不过相应的,被安排在这里的伤员都是属于快要痊愈的,也不会来计较环境问题——琼海军在这方面很仔细。

某张铺位上,一个头上扎着绷带的西班牙军官正在和一位教士交谈,那军官伤势不重,只是因为被爆炸气浪掀起的杂物打破了头而导致昏迷。和所有在救护所里苏醒过来的西班牙人一样,他此时正迫切想要知道自己所处的环境,属于哪一方,以及至关重要的——安全程度。

这军官很固执,他无论如何不肯相信自己眼下是在战俘营里——面前整洁的环境,洁白的床单,以及这位身穿黑袍分明是欧洲人士的白人教友,使得这名西班牙军官坚信:他当前应该是在教会医院中,甚至还猜测是不是已经攻进了马尼拉城。

那位教士已经被他纠缠了好一会儿,很有点不耐烦了,但为了维持“天主”仆人的风度,依旧不得不耐着性子跟他交谈。幸好亚罗尔的及时出现将他从这种尴尬中解脱出来。

“弗兰克……弗朗西斯科·德·艾吉梅尔少校!”

先是被叫出昵称,后又被称呼全名和官位的西班牙军官愕然回过头来,他首先看见了亚罗尔身上穿的绿军装,立即本能伸出手去床边,想要抓取自己的佩剑,当然抓了个空。不过之后他便死死盯着亚罗尔的面孔,脸上先后显现出惊讶,欣喜,以及愤怒等多种复杂情绪。

“亚罗尔!哦,上帝,我这是眼花了吧……真的是你吗?”

“是我,你没看错。是我把你从战场上背下来的——就好像你当初从尼德兰人的死人堆里把我背出来一样。”

亚罗尔走到他的老朋友身边,先是很熟练的查看了一下对方伤势——基本上每个琼海军士兵都要接受一些简单的救护训练,以及基础的卫生常识。看到老朋友的伤确实不严重,不会发生感染,亚罗尔才在他身边坐下来。

那个被“解救”出来的教士很感激地向他点点头,立即走到旁边照顾其他病人去了,留下他们两人说话。

西班牙军官渐渐平静下来,他看看亚罗尔身上的绿军装,又看看周围与欧洲风格洄异的布置,终于叹了口气:

“这么说我真是被俘虏了……”

“算是吧,不过你没必要感到耻辱——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昏迷过去了。”

亚罗尔知道这位老友因为出身于骑士阶层,特别重视家族荣耀,所以特地安慰他一句。不过这句话反而让对方把注意力放到了他的身上。

“这么说当时那些躲在暗处朝我们开枪丢炸弹,把我们弗兰德军小伙子打得哭爹喊娘,却连脸都不敢露出来的卑鄙敌人中也有你一个?亚罗尔,我可真没想到有朝一日你会朝我们开枪!”

弗兰克少校极其愤怒的注视着亚罗尔,但后者只是理直气壮的摊了摊手:

“以上帝的名义起誓,弗兰克,那些人中没有我。虽然我加入了他们的军队,但我的华人上司们并不要求我们与本国同胞作战……事实上,我们得到的命令是在战斗结束以后打扫战场,救护那些还能救活的伤员,给予他们人道的对待——就是你现在所处的环境了。”

听到亚罗尔以上帝名义起誓并不曾与他为敌,弗兰克舒了一口气。他看了看四周,脸上现出一丝满意神色:

“感谢上帝,这么说他们还算是文明人——这里是军官专用的病房吧?”

“这里是轻伤员病房,重伤员那边的条件还要更好一些。这里的生活设施不以军衔区分高下……至少在战俘营里不分。”

亚罗尔回应道,而弗兰克也注意到,这里虽然整洁但并不窄小,周边还布置着不少病床,上面都躺着人——显然不可能同时有那么多军官被俘。

就在他旁边,一个满脸大胡子的低级士兵也刚刚醒来,正好听到他们的对话,反应和弗兰克刚才差不多,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而且立刻扯着嗓子叫起来:

“上帝啊,真见鬼,这里是他们关押俘虏的地方?我怎么感觉像是军官宿舍!”

尽管自己刚刚也才表达过类似的意见,但弗兰克立即表现出满脸淡然的军官风度,并对那个随意插话的粗鲁大头兵狠狠表现出了鄙视之意。

亚罗尔倒没那么浓厚的等级意识,回头看了那士兵一眼,回应道:

“这里是伤病区,地方宽阔一些,普通俘虏是要求十个人挤一间大帐篷……不过无论如何,肯定比欧洲军队的营地要强。”

听亚罗尔用一种非常平淡的语调提起有关欧洲的事情,似乎已经漠不关心的样子,弗兰克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显然对老友为何会产生如此变化很感兴趣。不过因为旁边有人在,他也不好问得太多,只是问了一个所有人都很关心的问题:

“那么,亚罗尔,你知道他们会怎么处置我们吗?”

这句话一说出口,旁边几个醒着的士兵立即都凑过来,显然大家都对这个问题很关心。亚罗尔也不推托,想了想道:

“根据我自己的经历,应该是这样的:首先,你们将在这里待到这场战争结束。然后他们会对所有俘虏进行鉴别,如果有杀戮平民,强X妇女之类行为的,都将会受到惩罚。如果所犯罪行严重的话……他们这里也是习惯于使用绞刑架的。”

“在战场上杀伤对方的士兵也算罪行吗?”

弗兰克问得非常仔细,毕竟是关系到自己身家性命的事情。亚罗尔摇摇头:

“那个按他们的规矩说是不算的,不过我想如果有谁表现的过于突出,激怒了他们的士兵,恐怕也没机会或者进到战俘营的。”

听到这话,旁边众人都颇为理解的点点头,杀伤人家同袍太多,还指望能活命?

不过眼下这种情况,这些西班牙兵倒并不是很担心这点……

“噢,上帝,我们可从来没干过这类事情,连对方的士兵都没打伤过呢!”

旁边那个大胡子士兵急匆匆叫道,亚罗尔看了他一眼,脸上显出某种复杂的神色——似乎是好笑,又似乎是怜悯。

“确实,我相信你们都没还没机会犯这些错误,所以这一关应该不难过。”

“那么之后呢?”

“之后会被送去矿场干一段时间的体力活,算是为你们的侵略行为赎罪,包括先前鉴别中有罪行比较轻的,同样也是送去矿场,就在煤矿里工作。如果没犯什么罪的,时间就不会很长,当初我是干了半年左右,之后就被释放了。”

说到这里时,亚罗尔脸上显出一丝苦笑之色:

“但是被释放之后才发现要生活下去实在很难,还不如在矿场里头呢,至少每天都有白面包和肉杂汤,每周还能见到整块的肉……他们对干体力活的人还真不苛刻。可是到了外头,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作为一个白人想要养活自己并不容易。”

第五百一十二章 战俘营(下)

“无条件的释放?不要求赎金?我们想回去欧洲也可以吗?”

弗兰克立即问道,像他这样的军官贵族,按欧洲战场上的习惯被俘虏以后肯定是要缴纳一大笔赎金才有可能得到自由的。虽说这种习惯可以保障他们被俘后生命不太容易受到威胁,但若是经常被俘虏,多交个几次赎金,那家族也很快便会衰落下去,故此在听到性命无忧之后,立即又把注意力放在了金钱的问题上。

亚罗尔看了看他,摇头道:

“应该不用,他们好像没这习惯。当初和我一起被俘的人中间,有好几个是搭船回到欧洲去了,大部分都是军官和贵族。”

——只有那些在欧洲还有产业和家族的人才想回去,象亚罗尔这样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类型大都是选择留在东方了。弗兰克听见后则长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看来回家不成问题……只要这场战争能早日结束。哦,上帝,如果他们打个旷日持久可怎么办?”

“不会的,最多再有一两个星期,这场无聊的战争便会结束了。”

听得亚罗尔如此淡然的评价,周围那些西班牙军人都感到有些难以接受——亚罗尔穿着对方的军装,他说“战争结束”的意思肯定不会是指西班牙军队将获得胜利。在亲眼见识过琼海军的火力之后包括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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