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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在一六二九-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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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可法并不是庸人,当然不可能意识不到这些。不过,对于大明王朝的忠诚,以及那些短毛对他的特别友善态度,使得他对于这支特别的军队也有一分特别的期望:

“琼镇诸人心高气傲,吾亦深知。若换了别人拥有如此精妙之器械,恐怕只会比他们更加骄狂……只是正是因为他们自愿投效我大明,随时出身海外异邦,却可见其对于我中华仍有忠义之心,若能善加引导,当可大有利于国家矣。”

史可法这句话让那位师爷微微点头,心想自家老板总算还不是太迂腐。事实上以琼海军的实力,他们居然肯向大明王朝俯首称臣才是让人奇怪的事情。这位师爷私下里也曾扪心自问,如果换了自己拥有短毛这等力量,会不会和他们一样选择?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若自己当真拥有如此强大恐怖的武力,恐怕早就跳起来高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了!一方面是对于权力的尊崇与敬畏,另一方面却又抱着“吾可取而代之”的念头,这种对于权力的嫉妒与蔑视几乎是深藏在每一个中国人骨子里。当然通常情况下这种念头只是妄想,可在琼海军这边,他们分明是有能力将其转化为现实的。

——以这艘钢铁大船所表现出的战力,如果短毛不是坚持只将其用于南方,跟一伙远道而来的西夷死磕。而是掉头北上直趋天津卫,大明朝那点可怜的水军根本无法对它构成任何威胁。而以琼海军陆战之犀利,自天津出发,直接取下京师也就是旬月之事耳……

想到这里时那位师爷不禁失笑,这番计议并不算什么高妙之策,只要是个有点头脑,并且能看得懂地图的人都能做出这样的判断,想来在此之前已经有很多人向那些短毛提出过类似建议了吧……这时候他终于明白过来,为何当初自家东主的那位老朋友王璞王介山在请他们吃饭时会说:只要是了解琼海军的人,都会对他们当初居然肯接受朝廷招安觉得奇怪。事实上按照这些明朝文人的观点——如果不考虑自身立场的话,扯旗造反才应该是最适合这帮短毛的路子。

可他们却放弃了未来大有前途的反贼身份,转而在这艘无敌铁船上悬挂了大明旗帜,并且还愿意把自己打下来的土地交给大明的官员来治理……如此计议,果然不是自己这类常人所能理解。自家老板认为他们这是对大明抱有“忠义之心”,并由此而想要拉拢他们更进一步向大明靠拢,虽说想法有点天真,但终究也能算是一条理由吧……至少除了这条之外,自己也找不出其它理由来解释他们的举动了。

两人又议论了几句,忽然听那小厮兴奋道:

“看!西洋人的船队在分散——他们要逃跑了!”

——这种一边倒的海战,其持续时间当然不会太长。不过这年头的海战总体节奏还是比较慢,双方从清晨战至将近中午,在损失了将近三分之一的战舰之后,西班牙人终于意识到:他们无论座船还是武器都根本不可能是这边的对手,于是便开始试图逃跑,以躲开这艘梦魇般的钢铁战舰。

虽说海战的一条基本规律是——你若追不上对方,那也就肯定逃不掉。但西班牙这边的舰船毕竟数量众多,大家四散开来各自逃窜,想来那一条钢铁战舰也顾不过来——西班牙的舰队司令在下令舰队分散撤出战场时是这么打算的。只可惜他没有和当初进攻海南岛的那些海军同僚接触过,如果他和那些人有过交流,便会知道这种想法根本行不通——先前人家二三十条分属不同国家的舰船同时逃散,还是在较为宽阔的琼州海峡里,结果都还被一一追上击沉。

如今这马尼拉湾内洋面虽说比较广大,终究只是一大片内海,出口只有一个,随便你怎么四散,最后总要从口子那边跑出去吧?所以北纬也没刻意去追,只不慌不忙回到马尼拉湾的出入口,科雷希多小岛附近洋面上游弋。凡是有胆敢靠近,企图往外面跑的就开炮轰打。

在接连击伤击沉了好几艘想要冒险的帆船之后,西班牙人很快意识到靠硬冲是冲不过去的。不过那些人倒也狡猾——他们干脆把整个舰队彻底分散,躲藏在马尼拉湾深处,也不过来了,就在这里面耗着——你守在海口我们拿你没办法,可只要你冲进来我们就有机会跑出去了。

北纬知道西班牙人是在指望天黑,等天黑以后他们就有可能趁着夜幕掩护逃跑了,不过他也很自信——对方肯定想不到琼海号上有一件叫做雷达的装备。打到现在西班牙人原先的狂妄与骄傲已经被不复存在,但北纬就是要把他们最后一点希望都打掉,这样才可以逼迫他们投降。

所以他也很有耐心的守候在海口附近,不慌不忙等着天黑到来。

……

夜幕很快降临,这一次上天似乎待西班牙人不薄——今晚云层很厚,看不见月亮。当海面上陷入黑暗之后,西班牙的船队果然开始三三两两企图趁夜潜逃。不过这些倒霉蛋很快发现:无论他们如何小心翼翼,都会被那艘可怕的钢铁战舰迎头兜上,然后便是精准而可怕的炮击,战况几乎跟白天时没什么两样。

整整一个晚上,琼海号就象一个严格的宿舍管理员一般在海湾峡口处回来巡视,把每一条试图闯关的西班牙船坏小子都给打回去。老郑师傅难得奢侈了一次,把雷达功率开到最大,覆盖这一整片洋面。无论什么船只都别想瞒过琼海舰的眼睛。而林深河及其所率领的炮组现在也不下杀手,发现敌舰后通常先打个两三炮威慑一下,如果老老实实退回海湾里去便不再攻击。但如果还试图往外跑的,那可对不起了,直接燃烧弹伺候,把它变成黑夜中的一座活动灯塔,也算是对其它舰船的威慑。

等差不多到了后半夜时,在马尼拉湾出口处的海面上,已经漂浮着四五堆熊熊燃烧的帆船残骸,将这一带海面彻底照亮,这一晚上琼海舰击沉击伤的舰船比白天一整天还要多。前一天还气势汹汹的西班牙战舰队,在这一天之内便被打掉了将近三分之二,轻便型小船几乎损失殆尽。只剩下几条大的——因为琼海军想要将其俘虏,所以没下杀手,只是将其击伤便算。

到得天亮时,西班牙人终于确认:他们是被困在这片海湾中了。而且对方要全灭他们易如反掌,但却故意不下杀手,只是堵住出口不让他们离开而已。

抱着万一希望,西班牙人派来了谈判使者:一名会说中文的传教士。不得不说这年头欧洲的天主教会还真是用途广泛,除了作神棍忽悠人外,外交使者也大都由教会人士充当。

这位名叫马丁的传教士居然还认识北纬——原来他本就是马尼拉城的居民,曾在这里居住了很多年。不过在这座城市被不信上帝的东方人占领以后,他还是决定回到天主的怀抱,于是便和不少当地富人一起设法搭船返回了欧洲——除了最初一段时间的戒严外,老杰克以及后来唐健等人主政时期对马尼拉的外国人一向实行“来去自由”原则,只要做个登记,愿意离开或者留下都可以。

不过这位虔诚的传教士回到欧洲以后没多久,却又被教会找出来充当西班牙军反攻的向导,不得不再跟着舰队返回亚洲。这时候被派出来充当和谈使者,感觉也挺尴尬的。

他代表西班牙舰队的司令官提出了谈判条件——希望能通过缴纳赎金的方式,向这艘钢铁战舰的操控者买一条离开的路,价格方面可以商量。

不过北纬压根儿没想和对方作交易,他直截了当让那教士回去转告他们的司令官:琼海军只接受无条件投降,这是唯一能保全他们性命的方法。投降方式为全舰悬挂白旗,并且开到指定港口,舰上人员解除武装后可允许登陆……那名传教士还想游说几句,却被北纬直接打发回去了——反正西班牙人也没什么讨价还价的本钱。

对方的舰队司令一直在犹豫,不过到了中午时分,当琼海军的帆船编队:“白驹”,“飞燕”,“野分”,“时雨”四舰亦抵达海湾口,并使用舰载火箭武器也投入了封锁作战,直接围攻击沉了一艘大型战舰之后,他终于对战场情势感到绝望了——先前琼海号只是孤身作战便打得他们如此凄惨,如今一下子又增添四条,虽然只是帆船,可展示出的武器却似乎比那铁船上的火炮更恐怖!

于是,在一六三三年四月二十四日这天,进攻吕宋的西班牙战舰队向琼海军升起了白旗。

第五百一十八章 受降仪式

在海军竖起白旗之后,已经登陆到吕宋岛上的西班牙陆军又坚持了小半天,终于在夜里决定也向唐健等人投降。

事实上自从海上舰队初战不利开始四散逃跑之后,岛上的西班牙陆军就知道大事不妙了,士气很快便丧失殆尽。只不过因为还没有直接遭受到攻击,他们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总不见的人家还没打上门来就主动找过去要求投降?

如此在忐忑不安中过了一夜,当晚也不知道有多少西班牙兵在咬牙切齿诅咒那些把他们丢下的海军混蛋,等到天亮时朝海上一看,那些人乐了——也许是他们的诅咒当真起到作用,那些海军混蛋没能逃掉,仍然龟缩在靠近马尼拉的近海洋面上呢!

之后舰队方面的司令官倒是派人来跟陆军接洽,表示他打算向对方提出一个“体面结束这场战斗”的方式,同时询问陆军是否愿意赶紧登船,以便在交涉成功之后赶紧离开这座已经彻底落入黄种人手里的岛屿。

不过昨天还大骂海军丢下他们不管的陆军方面人员今天却毫不犹豫拒绝了上述要求——就这一晚上舰队又减少了三分之一,剩下也个个带伤。这让陆军上下对海军彻底丧失了信心,这时候就算那位舰队司令盛情相邀,他们也绝对不敢进入这些漂浮的活棺材了——不管怎么样,在陆地上好歹还能依靠自个儿的两条腿,总比跑到海上去听天由命强一些。

当舰队司令派出那位马丁神父出面去跟对手洽谈的时候,陆上人员也开始考虑自救。他们军中同样有来自马尼拉本地的带路党,要找个使者出来并不困难。只是陆军方面的指挥官是个老牌贵族,对于西班牙欧洲老大帝国的荣誉感更强一些,即使到了眼下这种危急关头,依然不想向他们素来看不起的黄种人示弱,至少不想在海军之前示弱。

不过这老家伙毕竟在陆地上多待了十天半月,跟琼海军较量了好几场,对于这个战争对手也算是有了一份了解。他知道到了战事现在这个地步肯定是没啥指望了——对方先前挡住他们的进攻根本就是轻而易举,无论在武器还是战术上均占据全面优势,可这十几天来始终保持守势,看来就是在等待今天这场海战了。一旦海上后路被切断,人家下一步肯定就要收拾他们。

因为他一直小心翼翼观察着,拖延着,在海军方面作出投降决定之后,又尽可能的多坚持了一段时间,这样今后即使回到西班牙本土,也可以对外宣称陆军是经过奋战,在海上后援断绝之后方才投降的,这样名声好歹比那位率先提出投降的舰队司令会好一些。

当然了,不管找什么借口,投降总是免不了的。陆军拖拖拉拉遮遮掩掩又耗了半天,眼看海军舰船在挂起了白旗之后,老老实实按照对方要求把所有残存舰船冲上沙滩自行搁浅,从而彻底丧失了逃跑的可能。而那艘腾出手的钢铁巨舰则靠近岸边,三座炮塔上七门火炮高高竖起,朝他们的军营瞄准过来……

而此时马尼拉城里的守军也开始大模大样出城列队,显然是准备向他们发起总攻的架势。见此情形,那位陆军指挥官不再犹豫,赶紧下令……从西班牙军的营垒上面立即升起一面早已准备好的大白旗,在日益昏暗的夜色中非常醒目。

——如此,这场犹如闹剧般的西班牙反攻作战算是暂时告一段落。菲利普四世国王与奥利瓦雷斯公爵愤怒的派出国中精锐,想要惩罚这些胆敢冒犯帝国威严的亚洲人,结果却只是给琼海军送来了好几千名战俘,以及若干艘他们急需的远洋海船而已……自从大航海时代开启以来一直在东南亚横冲直撞的欧洲军队,这次算是彻底输光了底裤。

……

当天夜里,当西班牙的军人陆陆续续从营垒中与搁浅舰船上走出,来到指定空地上向琼海军缴枪时,史可法作为大明王朝的官员代表也赫然在场。

人家对他很客气,将他安排在第三个受降的位置上,就连赵立德都自愿让他站在前头。说吕宋这边既然挂了大明的旗帜,那么阁下作为大明朝派在这里的最高官员,总要出来亮个相。琼海军方面已经有两位代表立于人前,自己就没必要抛头露面了……如此盛情相邀再三,方让连连说道惭愧,说自己未有尺寸之功,不好掠人之美的史宪之同意出场。

只是一旦站出来之后,当史可法身穿一身大明官服,趾高气昂立于那两名夷酋之前,他的两眼都在闪闪发光,几乎要比接受投降的正主儿——唐健北纬那两人还要骄傲自豪。

在中国历史上的诸多封建王朝中,明王朝的对外态度堪称是第一强硬——想当年大明立国就是以硬碰硬的打跑了蒙元才得以建立。之后太祖成祖时期不断出塞剿杀,硬是把一个曾经地跨欧亚的庞大帝国打回到部落联盟的原始状态,那是何等赫赫武功!唐朝尚且有向回鹘人借兵,以子民财物相偿的权宜之时,而明王朝在历史上却从未向外族服软过。

只是随着朝代更替的兴衰定律渐渐起作用,在“万历三大征”的最后辉煌之后,明帝国这些年来在军事上一直相当疲软。尤其是辽东方面,大明军队一而再,再而三惨败于女真鞑子之手,以至于到现在根本不敢与对方打野战,只能凭借城寨堡垒苦苦支撑……对付外族不行了,就连镇压内乱也很勉强,对陕西的战事拖拖拉拉迟迟不见起色,最新一场山东叛乱更是暴露了官军的孱弱,最后还是靠着琼海军出手才扫平……这一切都让那些素来以本朝光荣历史自傲的文官们很郁闷。

而如今自己才刚刚踏上吕宋土地,所遇到的第一件“公事”,居然是站在这里陪同受降!看到那两个衣着华贵的西夷酋首头目走上前来,恭恭敬敬将手中佩剑双手呈递到己方面前;那些士兵则在琼海军士兵的监督下老老实实依次走过,把手中火枪和战旗丢在地上,堆成了一座高积的小山……这一刻,无论是作为大明朝的官员,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士林学子,史可法的心情都无比舒畅。

每个人都有欲望,史可法自然也不例外。他和这个时代不少文人一样,如果对于钱财不是很在乎的话,就是图个好名声了。而此刻的史可法坚信:自己放弃掉那场考试,坚持跟着赵立德前来吕宋实在是太正确的决定了!哪怕就为了眼前这一刻,哪怕他能考个第一名得到一大笔钱又怎么样?此时此刻,站在这里的自己必将留名青史!

只唯一让他稍微有点感到遗憾的是:打赢这场战争的并非大明自己军队,而又是这群穿绿衣戴绿帽,一个个把脑袋剃成秃瓢的家伙……自己站在这里实在是有些惭愧的。

如果某一日那辽东奴酋也这样卑躬屈膝地站在自己面前该多好……只是想依靠大明军的力量,想达到这个目标恐怕不太可能。但如果这支绿皮军队愿意把注意力投向北方的话……他们好像从来没有打过败仗吧?

史可法悄悄瞄向站在他身前的琼海军两位军头,唐健与北纬两人都面无表情站立在那里,正通过翻译与西班牙的几位军官首脑叽里咕噜作交流。那两人对于这种场面显然不是第一次经历了——唐健当初带队打下台湾,北纬则是故地重游,两人都接受过外国军队的投降。所以他们表现得都相当淡定,只是用很平静的语气向对方作了一番通告:包括所有俘虏的生命安全都将获得保障,个人财物在允许限额以内的可以保留,如果有患病或受伤的人也将得到治疗……等种种战俘权利。当然享受这些权利的前提条件是:对方老老实实遵守作为战俘的各项制度,不乱搞小动作。

北纬还特地提到了上一批马尼拉战俘暴动之后的下场,尽管那件事在琼海军内部遭到了某些同志的负面评价,但在委员会和军事组的正式决议中,对此事的定性还是处置得当,平定得干净利落。而且即使在外头也没人觉得琼海军做得不对——毕竟是俘虏暴动在先。北纬此刻将其拿出来警告这些新俘虏是理直气壮,而那些西班牙军官们也是凛然接受,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于是在当晚,这一大批俘虏就住进了附属在马尼拉城墙下面的战俘营,让先前进来的弗兰克等人在目瞪口呆之余,却也居然生出几分庆幸之念——幸好自己进来得早,现在还有地方睡觉。那些刚刚进来的新人们可就惨了,足足好几千人,一时间哪儿来那么多帐篷给他们容身?除了几位军官还有张地铺能躺躺,剩下众人只能幕天席地,先露宿一晚上再说。到明天再动手修建新的战俘营地……

第五百一十九章 尚未结束的战争

四月份,在南方地区必然已是温暖的春日,但在这个时代的山东半岛上,吹过大地的阵风却还是带有几分冷洌。走在路上的行人个个缩手缩脚,一点也不象将近五月的时节。

“这鬼天气……我们那时候的山东可没这么冷。沿海地区,都四月份了,居然还有可能被冻死,难怪大明朝会有那么多老百姓起来造反呢。”

解席裹着披着一件军大衣,却很没有风度的把双手抄在袖筒中,一副街边老农民样子,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在他们琼海军的控制范围内当然不至于出现饿殍。军队的补给装备也很充足,只不过在气候宜人的海南岛上住惯了,跑到这里来一时间就很难适应,哪怕解席自己原先就是山东本地人都受不了,更不用说那些一起过来的南方士兵。

他的老搭档庞雨一边哼哼哈哈应付着解席的牢骚话,一边闷头翻译刚刚收到的电报文书——当前吕宋那边的战事自然是琼海军上下所有人头号关注的内容,即使山东这边也要每天和海南本岛固定联系一次,随时了解最新战况。

本来翻译电文的工作自有专门的译电人员来做,不过按照琼海军的安全条例,涉及到军事情报的电文需要由几名译电员分别翻译,以确保不会出错。这样一来效率难免低下,解席性子又急,连这点时间都不愿等,到了固定联系时段干脆迫不及待跑电报房来亲自翻译,偏偏本身业务又不熟练,搞了几次嫌麻烦,干脆又拉上庞雨一起……原本说好大家一人翻一半的,可解席干到一半借口手太冷偷懒,跑玻璃窗边上看风景去了,让庞雨一个人干苦工……

这间电报房是专门挑选的基地最高处,旁边修建有一座信号接收塔,兼作瞭望塔之用,视野不错,远远望出去整片基地尽在眼底,更可见远处的蓝天碧海,风景甚佳。如果不是因为吃不消冷风,解席都想把窗子打开朝外头吼两嗓子。

只是如果转个方向,朝陆地那边看过去,心情就没那么好了:成片成片乱糟糟的灾民窝棚拥堵在基地围墙之外,大批拖儿带女的逃荒饥民挤在琼海军开设的几处粥棚旁边,领受每天只有一碗的薄菜粥——这是当前保证他们不至于饿死的唯一手段。

“见鬼,难民好像又多了一点……今天的粥棚定额恐怕会不够用!”

解席皱眉道,庞雨却连头都没抬:

“那是吴南海操心的事儿,反正我们的后勤供应都是由他负责,只要他有本事在下一批运输船到来之前保证部队的粮食供应,腾挪出再多军粮去救济难民我也管不着。”

语气中隐隐有抱怨之意,解席苦笑了一下,他当然知道庞雨为何不高兴——自从部队在威海这边建立起基地之后,周边就陆续有灾民来投——随着残冬过去,春日到来,此刻却正是那些失地农民一年中最难熬的时光。去年积攒下的一点点粮食到如今已是消耗殆尽,而今年由于天气出乎寻常的寒冷,本来初春时能找到的野菜嫩芽却没能及时长出来,标准的青黄不接时节,这导致许多农户直接面临被饿死的命运……

影响到琼海军这边,便是开春以后前来投奔的灾民反而大量增加,原先敖萨扬在这里时接纳了三千余灾民渡过这个冬天,待三四月份天气转暖之后其中不少人又要回乡种地,可回到家乡后却发现地没法子种,于是又返回到威海基地这边来求生。而且往往不是一个人回来,基本上一个人就要带来一群同村,呼啦啦一来一大帮子,导致威海基地旁边的难民窝棚数量成倍增长。

对于这些人琼海军本来都是尽其所能的接纳,正好他们建设新基地也需要劳动力。用不完的话动员动员往南方送,海南台湾那边无论多少都能吃得下的。只不过在接纳了四五千人之后庞雨发现形势不对——无论他们吸纳多少,几乎每天都又有新的难民人群源源不断涌过来。而当前威海基地又不同于先前在登州时,有整个大集体在背后支持。那时候琼海军连同郑家的几乎全部海上力量都日夜不间断的穿梭于山东与南方,运来给养的同时运走多余人员,使得登州难民营所承受的压力可以及时被释放掉。

但这一次,随着吕宋遇袭,以及文德嗣主力舰队的回返,威海基地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只能依靠后方常规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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