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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在一六二九-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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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好像都被肖朗绕进去了。”

陈俊忽然恍然大悟般对吴南海说道,后者一愣:

“嗯?”

“那家伙在向委员会汇报时可是说只去收集难民,还说要尽量避免和满洲军对上的。结果今天的商量根本没怎么安排难民事宜,全是在琢磨打仗了——居然都考虑到有机会全歼后金主力上去,这哪跟哪啊!”

吴南海沉吟片刻,也是苦笑了一下:

“没办法,我们都知道肖朗满脑子想着要扼杀掉将来的大清王朝,既然到了那边,不跟后金军干上一场是绝不肯罢休的。可既然他是经过委员会正式任命的威海基地指挥官,委员会也同意了他的行动计划,那么我们的职责就是全力协助他把这件事情办好。”

“哪怕他在其中掺杂了属于自己的小算盘?”

陈俊皱眉道,吴南海则是哈哈一笑:

“只要他能为集体搜罗到足够人力资源,这种程度的小算盘就在允许范围之内。咱们这个大集体,本就是由若干抱有自己小算盘的小团体所组成的啊。”

陈俊思虑片刻,点点头:

“确实……只要他不打败仗,什么都好说。”

“而我们两人承担的任务正是保证他不打败仗的重要前提——我负责把物资筹备充足,而你则要尽量帮他搞一个稳固的防御阵地出来。”

陈俊想了想,点头表示同意吴南海的意见,之后又补充了一句:

“除此之外,我想我们还可以给他找一点助力……”

“嗯?”

“肖朗这家伙对于明帝国的态度比对后金也好不了多少,这次行动他除了上报委员会外,根本就没想过要跟大明朝廷或是旅顺那边的地主打声招呼。”

“那是当然,他根本看不起明朝的任何人,无论文官还是武将,军队就更不在话下。”

“这种想法可不太好,我虽然不懂军略,却也知道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换了老解老庞他们处理这事儿,肯定不会忽略明朝方面的。”

“那你想怎么做?”

“帮他把短板补上——走吧,咱们去给陈涛发个电报。我们这里向北京发电报无需再中转,很快就能收到,动作麻利些的话,我想陈涛今晚就能把事情办好了。”

“发电报是没问题,不过……后方委员会还没决定怎么跟北京方面谈呢,我们这么着急把消息捅出去不太好吧?”

“着急的是肖朗,他明后天就要出兵了,渡海也用不了两天——别到时候我们到了旅顺口却被当地官兵当作敌人看待才是笑话。”

“肖朗好像已经有这方面的考虑了——我听他刚才还在跟徐磊商量,如果旅顺明军不合作的话该怎么压服……”

“瞧,这就是他的疏漏之处了,其实完全没必要这么强硬的——让陈涛先去跟明朝官员打个招呼,帮我们争取到出兵的合法性并不困难。我们反正只管先把面前事情做好,至于善后怎么处理,再由委员会去操心吧。”

“你确定陈涛在没有后方提点的条件下,一个人就能把这‘合法性’争取下来?而且还是在这么短时间之内?这事儿可不算小。”

“那就看他的本事了,我想他好歹在那边混了这么长时间了,花费了大集体那么多钱粮物资,总该有些成果不是。况且就算他做不好,背后不是还有个钱阁老么……那老头儿终归会有办法的……”

一两人一边议论着,一边快速朝电报房走去。

第六百零五章 不速之客与有关部门

当天夜里,北京城中。

大明兵部尚书张凤翼带着一脑门子雾水坐在自家小花厅里,接待两位夤夜来访的客人。

按照通常礼节,一般有点身份的客人前来拜访之前都要先派仆役上门投贴,打好招呼约定时间,得到主人的允许之后才会登门。否则这头客人忽然上门,那头主人却不在家或是不方便见客岂不尴尬。而拜访时间也多半会是在白天——这年头大城市里头入夜都有宵禁,到了晚上寻常人等一概不得出门的,夜间还待客的那就只证明一点:这是打算把客人留到天明了。除了关系特别好的或是娼门妓户之流,一般正经人家都不会这么做。

堂堂兵部尚书家里当然是绝对的正经人家,而前来拜访的两位客人身份也绝不低,其中一位甚至是和张大尚书平级的,堂堂大明礼部尚书钱谦益钱阁老,而另一个小伙子虽然年纪轻轻,如今的全北京城中却绝对没有一个官宦敢小看他的——南方琼海镇派驻在京城的联络者,陈涛的名字已经在京城里打响了。

当张大尚书接到家仆禀报,说有这么两位客人忽然上门前来拜访时,心里着实是吃了一惊的——要知道他张凤翼平时跟温体仁走的比较近,按照当今朝堂中的政治派系划分来说,应该是跟钱谦益以及钱某人背后的短毛集团属于对立面才对。平时走在路上面对面碰到都未必打招呼的,如今这么黑灯瞎火的突然前来拜访,想干什么?

再仔细一想,那南方短毛不知礼数,不懂规矩也就罢了,你钱受之钱老倌儿可是东林大儒,平日里最为爱惜羽毛的一个人,怎么也陪着那短毛小伙子胡闹起来?招呼都不打一个忽然过来,若是我今天有安排正好不在家,又或者干脆直接点,回个“主人身体不虞,不见客”,让你堂堂礼部尚书吃个闭门羹,岂不大丢面子?

不过也只能在心里头私下想一想罢了,作为一个进士出身的标准明朝高级官僚,这种当面撕破脸的行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做的。况且人家既然这么突然找上门,想必是有什么要紧事,这两年凡是和南方短毛搭上关系全都发了,眼前钱某人就是个最好例子,张凤翼以前想凑上去都找不到门路,如今机会主动找上门,当然不会白白错过。

——至于和温体仁的关系?他不过和温体仁关系好点,又不是温家奴才,交游广阔一些谁管得着?跟短毛攀上交情后别的好处先不说,光是冬天里可以得到来自南方的瓜果蔬菜一项就足以让人羡慕了——其实在他们大男人看来也就那么回事,冬天的西瓜未必就比夏天的甜些,但家里太太们的想法却和男人完全不同,更不用说明光堂里那些珠光宝气的玻璃器皿了……现在京城里富贵人家宴客已经形成风尚:一看菜蔬中有没有反季节的南货,二就是看器皿中有没有玻璃的,没这两样东西,你这档次就是上不去!

于是片刻之后,张家的小花厅里,张尚书和钱尚书两人笑语殷殷,互叙文章,一派久揆老友模样。张凤翼尊钱谦益为长——他是万历四十一年的进士,而钱某人则是三十八年的,以前这点差异他根本不放在眼里的,要知道他是山西代州人而钱谦益是江苏常熟人,北方能考中进士的比南方人要少得多,在世人心目中的含金量也不能比。

不过这一回张凤翼却很痛快的认了钱谦益为前辈,其实是指的另一方面——在和南方短毛的交往上,在这方面他张某人想要有所进益,还真得请教这位一手完成短毛招安大计的前辈不可。

而钱谦益也很上路子,在稍稍敷衍了几句以后便正式将陈涛介绍给张尚书,自己退于二线。虽然陈涛的身份京城里只要稍微有点门路的都早已清楚,但毕竟早先没打过交道,像张尚书这样身份的人肯定不能自来熟一见面就说我认识你,一个正式的介绍人必不可少。

不过陈涛并不讲究这些,他接到山东的电报后也是一脑门子官司呢,此时满心只想着要把吴南海和陈俊托付给他的事情办好。人情世故方面本就颇有不足,此时更加顾不上了。在简单打了个招呼之后便将他的来意和盘托出,而随着他的讲述,张凤翼张大尚书的脑门子也是越来越亮——有汗珠子冒出来了。

“什……什么……?”

其实陈涛所说的消息对于任何一个明朝官员都可以算是天大利好——南髡北鞑这两大强悍势力终于要面对面死磕起来了,而这正是几乎每一个明朝官员都梦寐以求的好事啊!虽然短毛这次所说的只是“协助疏散人员”,可只要那帮子绿皮跟鞑子照了面,以他们那硬邦邦天不怕地不怕的德行,还怕双方打不起来?

只是陈涛提得要求也有点匪夷所思——他要求张凤翼以兵部名义发文,令旅顺明军在短毛军登陆时暂时服从其指挥,至少是要求尽量配合短毛军的行动,这个可不符合明朝原本的体制——客军应该是受驻军约束的。

但张凤翼也完全能理解短毛的顾虑,事实上凡是需要其他地方派军队援助的状况,其本地驻军肯定是废弛不堪用了,外地强军进来要他们服从本地弱旅原也不太现实,明朝对此的解决方法是派遣地位更高的官员作为总制,统筹调度这一地区全部兵力。

但短毛显然不会接受这种方式,更要命的是他们要求时间极紧,说是明后天就要出兵!这速度着实让习惯了大明朝互相推诿扯皮低效率的张凤翼惊诧不已,心说难道你们短毛都好个作不速之客?连军队都是如此?

“这个……不合我大明体制啊。”作为一个老资格的大明官僚,张凤翼当然不会轻易允诺这种破坏体制的要求,“陈先生可能有所不知,老夫虽然忝为兵部尚书,可这种要求,却不是兵部能做主的。更不是老夫一言所能决定,具体事宜,恐怕还要呈报天子,并待朝中几位老大人商议定夺之后方可决断。”

——跟这短毛说话也挺费劲的,关键是称呼上不好办。明朝士人之间互相称呼——包括称呼对方的敬称和称呼自己的谦称,都是很有讲究的,可在这小年轻面前似乎都用不上,思来想去只好用些非正式的口吻,“先生”“老夫”之类,说起来颇为别扭。

不过别扭归别扭,张尚书这一招太极推手还是很漂亮的,轻轻巧巧一句话就把事情挡到一边,深得大明官僚推托技巧之三味。

没想到人家陈涛压根儿不跟他玩官场伎俩,直截了当道:

“不好意思,张尚书,我对于大明朝廷的军事制度确实不太了解,这个要求也确实仓促了一些——我自己也是今天傍晚时刚刚收到来自山东的电报。但是在威海那边,我的同伴们正在做最后准备,明天,最迟后天,他们就要渡海前往旅顺,去直接与大明,也是咱们整个华夏民族最为凶恶的敌人作战。我在这里也帮不上别的忙,只能尽快帮他们取得朝廷的官方支持,免得到了那边与当地守军产生误会,这是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的事情,还请您多多费心才是。”

张凤翼笑了笑,个小毛孩子还跟我玩起民族大义这一套来了?咱当年在书院里慷慨激昂指点江山的时候你还没出娘胎呢。不过脸上却是一片肃然诚敬之色,拱手道:

“陈先生一片拳拳之意,老夫深感钦佩。只是国家制度,军机要务,非吾等身为臣子者可以擅改。贵镇之所求,实非我区区一兵部所能决断。”

“是这样啊……”

陈涛喃喃道,但让张凤翼略感诧异的是这小伙子脸上却并没有多少失望之色,反而向后面钱谦益坐的地方看了一眼:

“果然和钱尚书您说的一样呢……”

钱谦益捋了捋胡子,笑而不言,而陈涛也站起身来:

“那么,不好意思,张尚书,打扰您了。”

说着便要告辞,这么干脆利落的态度反倒让张凤翼感到一阵不安。

“这个……请恕老夫失礼,不知道陈先生下一步是打算?”

按理说一个官僚在正常对外交涉时是绝对不会问出这句话的,说出去也只是白白被人笑话。但张凤翼觉得和这帮短毛的交涉怎么也不可能“正常”起来,干脆也想啥说啥了。

而陈涛果然也给了他一个回答:

“继续找其它有关部门呗,既然在您的兵部这边得不到帮助,我想再去周首辅家里,还有锦衣卫那边碰碰运气,如果都不行的话,就只好直接去皇宫里找人了——我想大明朝的皇帝肯定会乐于帮助我们清除任何向辽东出兵的障碍。”

“哎?……等等等等!”

张凤翼一听脸就白了——这小子说话阴着呢,什么叫“在我的兵部这边得不到帮助?”是你们提的要求压根儿不合规矩好吧!我要敢签发这条命令,恐怕命令还没发出去,弹劾的奏章就已经铺天盖地飞过来了——这姓陈的小子知道六科给事中是干啥的么?哦,肯定不知道,要不他也不会说出什么找周首辅,锦衣卫之类的笑话了。

可问题是,如果自己不签的话,麻烦也一样很大——恰如陈涛所言:只要他们短毛肯向辽东用兵,对于大明朝来说绝对是一件喜闻乐见,大快人心,普天同庆,奔走相告……的好事。但如果这小子冒出来一句“因为兵部不签命令咱们去不了”的话……张凤翼完全可以想象,到时候上至天子,下至文武百官,绝对没有一个人会表扬自己坚持原则的,他们只会毫不犹豫把自己当作替罪羊牺牲掉——换了他本人站在另一个角度上,肯定也会毫不犹豫地这么干。

一时间,张大尚书委屈得几乎想要掉眼泪,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成为短毛出兵的障碍了呢?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接待不速之客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好在张凤翼毕竟是从多年宦海中磨练出来的,稍稍思虑之后便立即想到了应对之策,他直起身子问道:

“陈先生想要面圣,不知事先可有向宫中通报过么?”

“还没有呢,情况紧急,钱阁老同意带我去试着敲敲宫门看看。”

陈涛的回答让张凤翼暗中撇嘴,心说果然如此。这短毛作不速之客还作上瘾了,跑我家来不算,还想去周延儒家,锦衣卫那边碰运气?甚至要夜闯宫廷?你当那些地方是你家隔壁邻居,想拜访了去敲个门儿就行?

若是在今晚之前的任何一个时间段,他张大尚书听到这种荒谬要求,肯定是哈哈哈大笑三声,然后把眼前这两位当疯子赶出去——如果厚道些没通知顺天府来抓人的话。

然而这一刻,张凤翼却站起身来,拱手正色道:

“两位请稍候片刻,待老夫换一下衣冠,陪你们一起走!”

……

大约一小时后,陈涛又从大明首辅,吏部尚书周延儒家里走出来,在爬上四轮小马车时他脸上略带无奈之色,显然是没能达成目标。

不过他也不算一无所获——周延儒的轿子也从门里抬了出来,连同前面那两位的,大明六部尚书中已经有一半在陪他逛街了。如果不是剩下户部尚书出缺,工部刑部实在称不上“有关部门”,陈涛今晚把六部尚书统统拖上街来个夜游北京城估计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们一起去了锦衣卫都指挥使骆养性家,当然也没能得到陈涛想要的指令,但骆养性同样主动跟了出来——大明官僚考虑问题的思路,以及解决问题的方法都是差不多的。之后陈涛原还打算再去找找其它“有关部门”,但终于忍受不下去的周大首辅,钱张两位尚书,以及骆指挥使都异口同声告诉他:你找谁都没用!这事儿肯定只有天子才能决定。如果不想把文武百官统统拉上街大游行的话,还是直接去宫里吧。

于是陈涛终于不再满城乱窜,而是拉着一批大明高官前往了紫禁城,浩浩荡荡的共同作起了不速之客。

第六百零六章 断流

“什么?你说什么?”

这天晚上的崇祯皇帝朱由检还是一如既往——继续在御书房中苦熬,与那些仿佛永远都处理不完的国务作艰苦斗争。

崇祯六年的国务比起前几年并没有什么起色,不过倒也没怎么大下滑,除了山西,河南那边的民乱更加猖獗一些外,最令大明朝廷头痛的后金女真方面倒还算安稳。而原本会对帝国造成重大伤害的登州叛乱被招安后的短毛军迅速平息,使得这个时空的大明国势比历史上要好了不少——当然,崇祯本人并不知道这一点。

不过他至少能感受到那些短毛带来的另一项好处——原本被认为僻处蛮荒,从来不曾为大明带来任何收益的琼州地区,以及海外以前连听都没听过的什么吕宋,如今竟然已经开始有能力向朝廷中枢提供赋税——根据朝廷与短毛签订的招安协议,后者每年都需要向朝廷缴纳一定数量的财货物资,作为短毛髡人获得那里实际统治权的代价。这个数目不算高,因为按照大明以往的经验,招安这种强力武装集团是要花费大笔真金白银的。而钱谦益没花朝廷一分钱,反而从对方那边榨出一笔,已经算是很成功的交涉了。

而之后短毛军在战场上所表现出的强悍实力,更是让朝廷上下额手称庆——把这么一支强军弄来为朝廷效力,居然还没花什么钱,可算是大赚而特赚。钱谦益为此晋位尚书,升阁老,也算是略酬其功。

然而短毛给朝廷带来的惊喜还不止于此,根据那些被派到琼州,吕宋的官员所汇报:当地气候温暖,人烟稠密,更兼交通东西两洋。在短毛的治理之下,当地富庶程度正在以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飞速上升。如果能够向中原地区提供粮食和物资的话,对于大明的帮助将不逊于江南!

这是一个极其令人振奋的好消息,唯一阻碍就是当初和短毛签订的合约中没有提及这方面。但包括崇祯在内的明朝上下并没有把这个问题看得很重要——在这个时代的皇帝和官员们眼中,契约精神根本就是一种可有可无的东西——这不,朝廷才稍稍威吓一下,便要到了一条大船,接下来能要到的东西想必更多……

然而这所有一切,都比不上今晚他刚刚听到的那个消息令人震撼:

“什么,你再说一遍?”

“哎哟喂我的万岁爷啊!大喜哪——那短毛军打算去和建州鞑子开战啦!”

跪在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新近登上司礼监大总管之位的曹化淳,除了他以外御书房里就再无旁人,原有的两个伺候笔墨太监也被他打发到门外去了——在这种关键时刻,绝对不能有第二个人来分享皇帝的欣喜与兴奋。就算是周延儒,钱谦益等把这个绝好消息带给他的人,此时也只能乖乖在宫门外候着——嘿嘿,谁让你们身上多了个零件儿呢。

“再说一遍,说详细!”

在崇祯的要求下,曹化淳详详细细把他从钱谦益等人口中听来的消息给说了一遍,经过几个人的转述难免有些走样,但大体上总还是差不多的。而崇祯在这个过程中一直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这是他兴奋无比的表现。

“山东的短毛军统领换了人了?原先那个姓解的回琼州去了?哈哈,换的好!那个公然宣称琼镇军队不受朝廷管辖的就是这解某人吧?此人狂妄自大,虽有勇力也不可偎以重权,髡人首脑召他回去,肯定也是看出了此人狼子野心,提防于他了。”

“正是新来的要出兵旅顺?他叫什么……肖朗?好!忠义之士,忠义之士啊!”

崇祯拿起御笔,在旁边一面白纱屏风上写下了“肖朗”这个名字,想了想尤嫌不足,又在自己袖子上再写一遍——按惯例,能够享受到这个待遇的都属于“简在帝心”之辈,很快就要大用了。

“朕要封赏他,重重的封赏!原先那个姓谢的是参将吧?朕看这位肖义士可为副将……不,总兵!直接给他一个实授总兵!”

崇祯皇帝兴奋万状的在屋子里转了十几个圈儿,好容易才想起还有个曹化淳在旁边呢——要知道朱由检向来最是看重所谓“天威难测”四个字,有时候哪怕作些莫名其妙的决定也不想让臣子把自己给看穿了。曹化淳虽然只是家奴,他也不肯让对方看到自己情绪失控的样子——殊不知他的这种性情早就让下面人揣摩透了。曹化淳方才一直把脑袋紧贴着地面,压根儿就没抬一下头。

于是朱由检觉得自己并没有在这奴才面前失态,颇为满意的咳嗽了一声,又开始询问他一些具体的事情。在知道那带来消息的短毛使者和自家三位尚书,一位情报头子都还在宫门外等候着的时候,先是要立刻召见,但想了想之后却又觉得这样好像有点丢份儿,弄得朝廷好像迫不及待一样。

于是最终,从宫门传来的消息是:周,钱,张三位尚书以及骆指挥使可以觐见,但钦天监陈官正品级太低,又兼未曾学习过见驾之礼,恐君前失仪,只能去偏殿里候着,有什么话可以通过旁人转达。

也亏得陈涛在穿越众里属于脾气比较好的那一类,在京城里混了这么长时间也算是磨练出来了。再加上负责和他交涉的曹化淳曹公公态度极佳,可以说是把平时拿来伺候皇帝的热情分了一小半出来,所以陈涛对这种颇为别扭的交流方式倒也没特别不满,靠着曹公公和其他几位大臣的解释说明,总算把他想要表达的意思给传递了到崇祯帝面前。

要朝廷直接下令让大明军队服从琼海军指令,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但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同样的涵义,换一种说法给人的感受就大不相同。而能够在朝廷里身居高位的个个都是语言大师,不要说那几位两榜进士底子的尚书阁老,就连骆养性和曹化淳也精通此道。通过他们的“翻译”,陈涛提出的要求转达到崇祯那边时,已经是变得非常顺耳而且完全可以接受了。

其实若不是怕将来给人揪住不放当成把柄,这事儿钱谦益自己都能解决。之所以闹这么大,非要到皇帝面前挂个号,主要还是出于官僚自保的心态。而一旦崇祯皇帝点了头,这事儿要处理起来又非常简单……官场的事情么,总是这样。

——不久之后,东江镇总兵黄龙发现他前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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