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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在一六二九-第3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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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气腾腾的,尽他们最快的步伐朝城墙那边走去。
……
此时城墙上已经杀作一团,后金兵再怎么混乱总比明军强些,他们知道只要这缺口一破开,马上就是全面崩溃的节奏。故此在几个老兵组织下,还是拉出来一帮人,不顾一切的朝这边冲击,想要把上了城的绿皮赶下去,把缺口重新封堵上。
而刚刚冲上城头的琼海军也是寸步不让——这时候就看出警备营实战经验不足,打得有点死板了。若是聪明些的部队,先退下去又能如何?——反正城墙又不高,缺口依然在,敌人堵上来仍然是活靶子。
但警备营那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行事却做不到这么灵活,和所有初上战场,热血上头,只想着有进无退的新兵一样,那些战斗小组成员冲上城墙后就没想着再下去。面对凶残的后金兵,他们选择了死守原地与敌人对射,哪怕一时被击退也反复往上冲,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这块立足点。
第一批冲上城的几个战斗组依然用的琼海步枪,射速远胜本时空的火绳枪,但比起后金兵的弓箭并不占优势。而且他们人数较少,还暴露在城墙之上,缺乏隐蔽性。相比之下,城墙另一侧的后金兵却占了地利——城内到处都是残垣断壁,柴垛草堆,在这种复杂地势前,琼海步枪的射程优势完全发挥不出来。那些后金射手可以躲在掩蔽物后面,直着身体与步枪对射。虽然单对单依然不占优势,但三五个人同时射出的箭矢,这边纵然开枪打倒一两个,自身也必然遇害。
一个勇敢的小伙子原本还想冲近一些丢手榴弹,但才刚刚直起身子没跑几步,便被数支长短不一的箭矢射中,其中最粗最长的一杆箭竟然穿透他的身体,将其硬生生给钉在了后面的土墙上!可见那射手力量之大——历史上满清帝国引以为自豪的骑射功夫,至少这时候的后金军队还是名副其实的。
第一批冲上去的小组很快便在嗖嗖嗖漫天飞的白羽箭下死伤惨重。不过随后又冲上去的两个战斗组中却是有配备了五六半的,虽然每组只有一支,但连续射击五次后只需要拔插一下弹夹就又能接着干的巨大优势依然立刻显现出来,一杆枪相当于原来五杆,才上去就干得后金兵哭爹喊娘。
然而此刻对面似乎也派来了主力,后金方面的战术至此也基本暴露出来——他们显然是意识到自家兵少,顾不上所有城墙,所以干脆只在城上放很少人,或是摆了些民夫充数。而将少量精锐集中起来,充当救火队员,哪儿出问题就冲上去堵口子。
以往对付明军这种战术肯定是很成功的,所以此刻,后金方面的指挥官也想用同样手段对付琼海军——更多的弓手被调集过来,从四面八方向这处缺口集中攒射,又有不少人举着包铁大盾,或是躲在覆盖浇水棉被的门板后面,慢慢向这里挪动过来。看来后金方面这段时间可没闲着,如今他们防御火枪的手段比历史上增加了许多,想必正是肖朗那一战带来的“进步”。
双方一时间在这处缺口打成了均势僵持之势,这种僵持是动态的——缺口处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人在受伤和死亡,双方都要不停填人上去才能保持住均势,否则就是崩溃。才短短五六分钟左右,在缺口附近就倒下了好几十人。其中绝大多数是后金兵,但也有不少身穿绿军装的。
通常情况下,这种僵持总是对人多的一方有利,人少的很快就会耗尽力量。后金守军的主力此时都集中在了缺口附近,算是形成了局部的兵力优势。这让后金军中那些经验丰富的老兵似乎看到了一丝胜利的希望。
但是很快,残酷的事实便告诉他们——和绿皮军作战,人数优势毫无用处。
——“轰轰”两声响,两块又长又厚的大木板被搭在了缺口上,一时间那边也再没有绿皮冒出头来,缺口这一边,有身材高大的后金兵卒能看见木板晃晃悠悠的,似乎正有什么非常笨重的东西要爬过来。
后金军中有打老了仗的劲卒一眼便看出,这是短毛要投入“重兵”了——身披重甲,不畏刀斧,能够在战场上抗住敌军猛攻而不崩溃的精锐,任何一支军队都会组织一批这样的中流砥柱,在关键时刻投入到关键地点。只要维持住己方阵列,便能夺取胜利!
第七百一十章 解席的复仇之战(五)
后金军对付这样的敌人也不是没经验——当即便有几十个同样身披多层重铠,手持巨斧铁锤的壮汉走上前去准备迎战——所谓“重甲”能够防御的只是弓箭弩矢,在锤斧这类硬家伙面前是没什么用的。只有“重兵”才能对付“重兵”,这便是后金的经验。说起正面硬干,女真勇士可没怕过谁!
从缺口对面果然先缓缓升起一顶闪耀着金属光泽的头盔,然后便是见棱见角,看起来就非常结实的护甲……虽然明知道用处不大,这边的后金弓箭手依然先射出了几支箭,然后便被弹开或挡住,果然毫无作用。那个笨拙的重装绿皮兵依然在缓慢而坚定的踏着脚下木板,一步步走上城墙。
在木板的两侧,有许多绿皮兵努力撑扶住板子,但即使如此,这条临时通道依然十分狭窄脆弱,一次最多同时上两个人。而缺口的另一边,十几名后金刀斧手早已虎视眈眈,就等着对面那人一冒出来就立即涌上去将其乱刃分尸——你本事再大,总顶不住十几把刀斧的围攻吧!
然而对面那个重甲绿皮并没有贸然冲进这边杀气腾腾的刀斧阵,当他在缺口那边露出半个身子以后便停止了行动。虽然隔着厚重面罩,这边的后金兵却似乎能感觉到,那人眼中显出了一丝笑意。
然后,那人举起了一支较为短小,但样式更加精巧复杂的火铳,黑洞洞的铳口也没刻意瞄准,就随意对着缺口这边。而与此同时,第二个同样装束,手持同样武器的重装绿皮也从缺口边冒出了头……
“嗒嗒嗒……嗒嗒嗒……轰!……轰!”
当短促的连发枪声和手榴弹爆炸声接连响起时,这场攻城战便进入到了垃圾时间。
……
仅仅十余天之后,尚可喜带着大队人马赶回来了。
从他的广鹿岛防地到复州城下,要横穿辽东半岛,虽然只是南端较为狭窄的一段,却也有足足一百五十多里的路程。加上从广鹿岛渡海,上岸的时间,以明军素质,能在十来天中走完这段路程,绝对是前所未有的高效率了。
尚可喜原本对此还有些小得意的,在他想来如此之快的速度,当他带人赶到复州城下时,战斗多半还未打完。到时候自己手下这些兵没准儿还能发挥关键作用呢——虽说短毛大方,愿意送一份大礼给自己,但如果自家不展露一些真本事的话,就算从对方手里拿到了好处,心里也不踏实啊。
抱着这样的念头,他一路督促部下迅速行动,但到了复州左近之后却稍稍放缓速度,好让部下们恢复些体力,以便迎接随之而来的恶战。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当队伍赶到复州城下时,却见城池里面安安静静,根本不象是在打仗的样子。尚可喜顿时大惊,心说莫不是短毛太废,已经被鞑子打垮退兵了?若是这样那自己的队伍岂不成了送菜上门?
好在这样的紧张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他很快便看到复州城头上已经飘扬着一面日月金龙旗,这也是短毛军队唯一与大明军队相类似的地方。
于是尚可喜抱着惊诧和欣喜的复杂情绪进了复州城,他原本想要“露一脸”的计划宣告失败了,但那座看起来非常完整,好像根本没有经历过战争一样的复州城却又给了他一份欣喜——解军门可是答应把复州城中一切都留给他的!城池保留越是完整,他捞到的自然越多。况且尚可喜跟琼海军一起行军数日,早就被短毛军队的“土豪”给亮瞎了眼。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对方会食言,以琼海军的家底,肯定看不上鞑子的那些仓储物资。
唯一让他有些想不通的,就是复州的鞑子兵为何会这么轻易把城池交出来?那帮人可不是什么软弱之辈。不过这个疑问在他靠近复州城门后便得到了彻底解答——大老远就能看见城门边道路旁,高高堆起了一个土堆似的玩意儿,而等靠近以后,就连尚可喜这样自幼从军,久经沙场的宿将都给吓了一大跳。
——那“土堆”完全是用一颗颗龇牙咧嘴,脑后梳着金钱鼠尾辫的脑袋磊出来的,琼海军竟然在复州城下用后金兵的人头堆出了一座京观!尚可喜跟后金作战多年,一眼就能看出那些脑袋绝对都是“真夷”,一点没用汉军旗来充数,数量估计足有三百多!
“他们这是怎么打的,满城守军,竟然都没几个逃走的?”
尚可喜心头颇为纳闷,以他的经验,三百多颗真夷的脑袋被砍下来,意味着肯定还有一倍以上的汉军旗和杂牌兵被消灭,琼海军这一战至少干掉了上千鞑子兵。
毫无疑问这便是后金在复州的全部力量了。尚可喜先前跟琼镇一起行动时也计算过他们的军力,充其量不过两千余人。对上一千多后金军倒也符合兵法中“倍则围之”的要求,但攻城则有些勉强了。更不用说在这么短短几天之内,把对手干脆利落的全歼……尚可喜向来自恃勇武,对火器不怎么感冒的,此时也不由得再度偷瞄了几眼周边琼海军士兵手中所持的怪异火铳,心说那玩意儿当真有这么厉害?
抱着种种念头,他被带到了解席面前。后者此时正站在复州城墙最高的一处望楼上,眺望着海边方向。尚可喜这才注意到海湾那边,正有许多大船停泊在靠海近处,还有更多小艇在海岸和大船之间来来回回的,驳运人员和物资。复州这里其实也有很不错的港湾,只是码头之类人工设施严重缺乏——本来就没多少,在从不下海的后金兵手中被破坏的更加厉害,完全不敷使用。所以短毛海军只能象对待野外滩涂一样完全靠驳运。
见到尚可喜走过来,解席也没回头,只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声:
“你们的速度有些慢,不过运气不错,到的还算及时,若再晚个几天,我们就要撤走了。”
解席这句话,以及琼海军正在撤军的事实让原本还有些小得意的尚可喜唯有苦笑不已——看来短毛军对于“速度”的概念和咱们大明军完全不一样啊。好在解军门也只是随口一说,之前答应的事情可没有变卦:
“现在么,这座城池,连同里面所有的人员,物资,都归你们了……你们来了多少人?”
“一千……不到一点,不过剩下两千当可在半月之内陆续赶到,咱们是分头行动的。”
尚可喜略有些尴尬的回应道,急行军么,肯定会有不少人掉队的。如果是打败仗的话多半就此散伙了,但他现在既然是得了一座城,那相信用不了久部下们还是会陆续找来的。毕竟这年头在辽东找个能管饭的地方也不容易不是。
而解军门果然也没在这方面多计较,反而点头道:
“差不多够了,反正短时间内后金兵是不可能杀回来的……不过,尚将军,对于东江军今后的策略,你可有什么计划么?”
——来了!尚可喜心中顿时一片火热,对方肯这样问,明显是打算要推他一把了,这种时候可千万不能说错话。于是尚可喜立即躬身施礼,沉言道:
“不知解军门以为末将等该怎么做?还望不吝赐教。”
——短毛的想法实在很难猜,自己说什么都可能是错的,所以干脆直接问对方想怎样?你说咋办就咋办!
这是尚可喜事先早就想好的应对谋略,这时候施展出来,果然看到对面解军门脸上微露出一丝笑容,看来是对自己的识相很满意。
果然,解席也没遮掩,直接要求道:
“生存!我们对于东江军的要求很简单,就是在这辽东大地上,在鞑子兵的后方持续生存下去。只要你们能保持住在后金侧翼的存在,让他们无法集中兵力,始终必须维持对辽南,辽北一带的军事防线,你们的主要任务就达成了。”
“至于出兵作战,与鞑子兵硬碰硬的较量,这不是你们的长处,也没必要强求。”
解席漫不经心的语调让尚可喜有些郁闷,但刚刚全灭了复州守军的琼海镇统帅绝对有资格说这话,所以他也只能耐心听着:
“如果鞑子兵打来了,你们就先跑,跑到他们够不着的地方去——比如长生岛上。”
解席随手指了指海边方向——复州旁边的长生岛,也就是后世长兴岛,在明朝时期与大陆还是分隔开来的,中间也就是几百米的海峡,但对于这个时代的后金兵来说,已经属于天堑。
“你们东江军最早于皮岛发家,你先前也驻军广鹿岛,借助海岛,躲避鞑子兵锋这种事情应该很熟练的吧?”
尚可喜苦笑着点头:
“末将手里是有些小船,儿郎们也颇识水性……”
解席看了看他的脸色,忽然一笑:
“不,你没必要觉得惭愧,‘敌进我退,敌退我进’这种事情本就是很正常的策略。后金兵不善水战,咱们利用这一点对付他们绝对是聪明之举。只要别一味躲在海岛上不敢出兵,就不算懦弱。”
第七百一十一章 解席的复仇之战(六)
“可是冬季之时,海水会封冻。而且若是鞑子兵攻来后长期守在岸边,禁海封船,岛上军民的粮食恐怕也成问题……”
听解席这么一说,尚可喜也大胆与他探讨具体战术。而后者对此显然早有考虑:
“眼下刚刚开春,距离海水重新封冻至少还有大半年呢,这段时间内你们至少是安全的。而半年之后么……哼哼,我们琼海军就在海峡对面,又不是隔着千山万水的。”
听解席口吻中露出到时候还可再出兵相助之意,尚可喜心头顿时大定——只要短毛军肯再次出手,鞑子兵再多十倍也不怕啊。到时候谁封锁谁还指不定呢。
“至于粮食后勤问题么,你就更不必担心了——大明帝国的后勤保障系统是一堆垃圾。但你们东江军只要按照我说的:多砍木头,多收集土特产,自会有大批人主动来向你们提供物资——只要有钱可赚,大明的商人可比朝廷官员可靠多了。”
看了看尚可喜的脸色,解席又笑道:
“不必用这种眼神看我,就算大明本土商人不来,咱们琼海贸易公司是肯定会过来的。到时候货品种类也可由你们自己挑:粮食,被服,药品,应有尽有……自己亲手赚来的,可比指望朝廷动不动漂没一半的输送或者敲诈朝鲜那帮穷鬼靠谱多了,不是么?”
解席的这番话又让尚某人连连点头,心里头开始回忆那天晚上解军门给他的承诺——要说一年百万两银饷,他是不敢指望的。但哪怕打个对半,或者三折也行,有个二三十万两银子的收益,他就绝对满足了,也足够支撑这支东江残军在辽东大地上继续坚持下去。
——此时的尚可喜还不是后世大清平南王,野心不大,胃口有限,对于大明帝国还维持着一份天然的忠诚心。解席这一番话说下来,解除了他心中最大的几个隐忧,那他自然也不必生出异心,还是老老实实干好本职便罢。
不过在给了他一堆甜头之后,解席却又扬起下巴,朝城门口那边示意了一下:
“那边的那堆东西,你不许动,就让它们留在那里。除非鞑子兵自己来拆,否则就天长地久的保留下去。”
尚可喜立时秒懂——说实话在看到那堆京观时他心里在最初的痛快之后,就立即升起了恐惧和贪婪之情。贪婪很容易理解:一颗鞑子脑袋可以从兵部换到二十两银子赏银。琼海军堆起这京观看起来挺吓人,在老于战阵的尚可喜眼中,那就是一堆白花花的银子啊!
至于恐惧么,则是害怕后金兵报复。建奴鞑子的残暴在这辽东大地上无人不晓,也就绿皮短毛仗着武器精良可以比他们更凶狠。可短毛这一撤,后金若是将怒气发泄在其它大明军镇头上,那可是无人能吃得消啊!尤其是自个儿——得了复州城固然好,可复州城门口的这堆京观,可也把后金的仇恨给拉来了!
故此尚可喜原本还打算前脚等短毛一撤,后脚就令人将那京观拆了,人头找机会拿去换银子——反正他们东江军长期在辽东,说是手下零敲碎打,积少成多砍下来也未尝不可。就算朝廷看穿了,不肯为这些脑袋出钱,好歹也不至于引来麻烦不是?
只是解老大特地这么一说,他还真不敢胡思乱想了,只能老老实实琢磨该怎么应付后金——门口有这么一堆玩意儿摆着,自己肯定会被建奴鞑子当成死敌了,日后遭到攻击在所难免。
好在自从琼海军给了正蓝旗沉重一击之后,后金在辽南这一带的势力暂时是孔有德的部下掌控着,自己当年跟他关系还不错,想法子联络一下,到时候别的不指望,提前弄个消息,避开敌人兵锋总还能做到的吧?
正在思索时,却忽听旁边那位解军门悠然道:
“听说你跟孔有德关系不错?”
尚可喜顿时一哆嗦,心说这短毛还会测心之术的?抬头看对方一眼,却见对方脸上并无异色,看来只是碰巧,心头才略微安定一些。
可解军门的下一句话又差点没让他跳起来:
“现在的东虏酋首洪泰,是个很有谋略,而且心机深沉的人。你执掌东江以后,首先会遇到的未必是进攻,而很有可能是通过孔有德传递来的劝降消息。”
说到这里,解席转头看向尚可喜,脸上似笑非笑道:
“猜猜看,洪泰肯花多大价码来收买你?你估计他会给你个什么官儿?”
尚可喜脸色尴尬,心说这叫人怎么猜?可在那解军门倒也并不指望他回应,稍顿了一顿后便又自顾自笑道:
“他们后金内部自有品级,但对咱们汉人,洪泰肯定会拿出个最有诱惑力的名头出来——我猜他会封你为王,智顺王或者平南王之类,总之是个最顶尖的衔头。”
尚可喜大惊,虽是料峭春寒之时,额头上还是立即冒出几点汗珠来:
“军门说笑了,这叫末将如何当得起!”
解席嘿嘿一笑:
“无所谓当得起当不起的,他们东虏是家族统治,爱新觉罗家的地位至高无上。就算给你个王爷名份,仍然还是人家的奴才,还是个下贱汉人。你可千万别以为封了王就能和他们家的那一大堆贝勒,贝子相提并论了。无非是哄你卖命的时候,给一根看起来大点的骨头而已。若是做不了人家的好狗,翻脸宰杀起来也是毫不犹豫的——洪泰和他兄弟多尔衮可不象大明天子那么好糊弄。”
尚可喜心中愈发紧张起来,心说莫非是有人在解军门面前说我坏话了?怎么好端端的忽然提起此节,就好像笃定我将来一定会投降东虏一样?
在此关键时刻,他尚某人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当即翻身跪倒,举手向天,朝着解席发誓道:
“未知是何人在军门面前中伤末将,但天地可鉴——尚某父兄,皆死于鞑子之手,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尚某在此可对天铭誓:此身但有舍生取义,岂敢屈膝降贼!”
解席并没有阻止尚可喜的动作,只是面色平静的看着他,眼中极为深沉。这让后者愈发的坚信:肯定是有人在解军门面前泼了自己坏水,而且似乎还真说到人家心坎里去了,心头不禁愈发战栗。
好在过了一会儿,解席终究还是伸出手,将尚可喜拉了起来,但口中却忽然又换了个话题:
“你的上司黄龙,我们打算劝他跟我们一起撤到南方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能在南方的吕宋,台湾,甚或是琼州岛上再谋到一个职位,虽然未必还是总兵,手中兵将也不会多,但这辈子安安稳稳的,混个富家翁终老肯定没问题。”
尚可喜一愣,不知道解军门为何忽然提起这个,但解席下一句话就让他懂了:
“如果你在这里,当真觉得顶不住的话,也不必硬撑。我们支持东江是为了给东虏找些麻烦,顺带着还能收容那些自后金治下逃出来的汉人们,让他们知道这辽东大地上,还有个地方可以逃跑,而不是要你们死在这里。”
“若是东江镇在辽东这一带实在无法立足,我们可以将其整体迁移到南方去。那边海外诸岛,很多地方都是有地而无人,正需要大批人力去填充。咱们汉家儿郎,到哪里都能活得下去,每一条人命都珍贵得很,岂能在这里白白的死于建奴鞑子之手!”
说到此处,解席低头看向尚可喜:
“我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尚将军,你们始终是有后路的。任何情况下,都不至于落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所以有些东西是应该坚持住的,有些路也是不能走的。东江镇以前在这方面的名声可不太好,我希望在你手里,不至于再重蹈旧辙。”
说到最后时,解席又重新将目光投注到海面上,那些忙忙碌碌的军船,喟然道: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你们还是选择走上那条邪路,做下那等无耻之行……就还是那句话——我们琼海军就在海峡对面,也不是隔着千山万水的。”
尚可喜额头汗水湛湛而下,他自然能听出解席语气中的威胁与杀机,但却一言不敢辩,只是两股战战,汗出如浆。
“解某言尽于此,尚将军,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你自己看着办。”
……
在一番敲打之后,解席便安排一名主计参谋带尚可喜去接受仓储,统计俘虏,正式接手复州城了。而他自己则走下城墙,返回到指挥部中。北纬正坐在那里翻看资料,见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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