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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铸清华-第2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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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人还是不想说实话。”德龄昏暗的眼睛发出精光,直视王庆琪,“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无论你想知道什么,我说的就是这些,至于别的什么,皇上不在意,别人自然无需在意。”王庆琪慢悠悠地说道,双手放在了膝盖上,“德公公既然找到了我,自然也不会想要捅窟窿,有什么见教,就请示下吧!”
“自然是要您照顾好皇帝,不至于有什么别的变化。”
王庆琪微微冷笑,“您也不用和我打这个马虎眼,我只是侍读,分内之事自然做好。”
“王大人开玩笑了,你越界的事儿,太多了。”
“那也不及德公公的事儿。”王庆琪站了起来直视德龄,“前些日子皇上晕倒,别人都以为是天子体弱,这才发了高烧,可我知道,这汤药里面被动了手脚。”
“哦?”德龄微微挑眉,“是什么手脚?”
“白芷花,性温,却易和其他药物起不良之反应,特别是用在时疫病理,更会让患者脱水发高烧,这东西不入药库。世人皆是不知,唯独我是知道的。”
德龄默然,“白莲教教医果然有独到之处,就连你居然也知晓此物。”
“宫中这些龌蹉的东西,大部分只会在饮食和用药之中,所以我正准备追查下药之人,却发现这些日子出现在御药房有这个嫌疑的小太监死在了西五所的阴沟里,大约是晚上一不小心跌死的,这话德公公您信吗?”
德龄淡然说道,“人各有命,没有什么信不信的。”
“有人在皇帝的药里头放了不该放的东西,而德龄公公执掌宣礼处,是皇太后看着内外的一双眼睛,为何会在皇帝的身边,出现这样大的漏洞?实在是堪疑。”王庆琪走到了德龄的跟前,“我不得不怀疑德公公的用心了,您要做什么?现在换成我来问你了。”
“本座只是要管理宣礼处,并没有其他的想法,亦不会有其他的做法,王大人说的事儿,我不清楚,不过想必我会查的。”
“那我也是要劝公公一句,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何须如此?”王庆琪盯着德龄,德龄的脸上毫无表情,“这事儿和德公公脱不了关系,您执掌内廷的一切消息事务,这样的事儿如今能在眼皮底下出现,当年也会在太后的药里头出现,您说,这事儿,是谁干得?是不是不言而喻了?”
“王大人说的是我吗?”
“在内廷之中除了你,我不做他人之想。”
“您也太看得起我了。”德龄笑道,“我只是一个糟老头子,没有那么多的能耐。”
“就看着您刚才踢韩汝兵那一脚,我就知道您宝刀未老,我只是有些奇怪。”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王庆琪起身点了蜡烛,虽然灯光昏黄如豆,借着外头的积雪,倒也不甚昏暗,“一个深宫太监,为何会有这么好的武艺,要知道本朝不是前明,没有东西厂公飞来飞去那样的人物,而德公公伺候宫中贵人,如今论起来已经是三代了,怎么会有如此武功而甘居于深宫默默无闻呢?”
“而皇上没有兄弟,自然您也不会投靠于某位皇子,下毒陷害皇上,致使天下至尊移位,本朝亦无类似唐代内监废立天子把持朝政之故事,咸丰朝以前,后宫不得干政,乃是铁律,我就想不通了,为何德龄公公要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在皇上的汤药里面下毒?凡事都有投入和回报,我未见德龄公公行此事有任何回报,实在是疑惑不解。”
德龄显然是默认了,不再就此事和王庆琪辩论,“你非鱼,焉知鱼之乐?只是你说我没有可以投靠的地方,此言大谬。”
“那你说,是谁主使你的?”
“是太后。”德龄笑道。
“皇太后?”王庆琪眉毛微皱,“是哪宫皇太后?”
“是母后皇太后,住寿康宫的那位。”德龄悠然说道。
“你放肆!”王庆琪喝道,“居然敢污蔑母后皇太后!西太后是今上亲母,你是说亲生母亲要杀自己的儿子吗?”
“有何不可?天家原本就无亲情。”德龄说道,“凡是我做的事儿,都会认作是母后皇太后指使的,有何区别?再者,我这么一下白芷花,皇上身子不好,皇太后轻轻松松的把皇上的权都拿了过去,如今权柄尽数又在寿康宫,皇太后复又大权在手,一言九鼎,满朝文武俯首,这样的风光,就一个在深宫念佛的皇太后能享受的吗?母后皇太后若是知道我下药,只怕还是会赞许我行事机敏呢。”
“你疯了。”王庆琪摇摇头,“我决不信什么天家无亲情的鬼话,明眼人只要不是别有用心,在宫中就能看的出来,皇太后和皇帝母子情深,堪比高宗和崇庆皇太后,绝不是你这一介下人的作为可以挑拨的,再者,皇太后是不会信你的话的。”
“哦?这是为何?”德龄说道。
“因为我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了载澄。”王庆琪上前关上了门,封住门口,转过头,对着德龄冷笑,“载澄这时候已经在寿康宫,把白芷花的事儿告诉太后了。”
德龄眼睛微微一眯,“你放肆。”
“你要是挑拨天家之情我不怪你,人生在世不称意,身不由己的时候居多,不管你背后是什么主子,只要是侵害了皇帝的龙体,就是不能。”王庆琪斩钉截铁地说道,“皇太后的性子,你不会不知道,她安排了谁照顾汤药,居然还有人在皇帝的药里头放了白芷花,不用猜,都知道是谁的手脚,你咎由自取,我只要拦住你在这里,不要狗急跳墙就成了。”
“那王大人你不知道自己个的处境?”德龄慢悠悠地说道,“你是白莲教的逆贼,潜伏在皇帝身边许久,欲行不轨之事,我只要把你擒住,万事推在你的身上就可以了,我伺候三朝皇帝,不知道到时候会是信谁?”
“皇上是不会信你的。”王庆琪粲然一笑,自信满满,“这点我相信,皇上信我,太后自然不会为难我,这些事儿一查便知。除了这些事儿,还有别的事儿,只要查出来,你就是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我素来不管宫中俗事,没有什么事儿可以抓我把柄的。”门外响起了一个觉得疑惑的声音,“老祖宗,母后皇太后遣人来找您呢。”德龄似乎对着载澄去寿康宫通风报信丝毫不急,“我知道了。”外头的声音随即隐去,德龄对着王庆琪继续说道,“还有什么事儿能牵扯到我?”
“当然是后宫子嗣!”王庆琪脸上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似乎又是欣慰,又是觉得厌恶,“后宫一无所出,这缘由就要问德公公了!”
“这你又是查到什么东西了?”
“不用查,我只要推理就行。”王庆琪说道,“白芷花之事天衣无缝,这说明德公公您的手段很是高超,而且必然把御药房掌握在手里了,不然皇帝正值少年,内宠也颇多,为何膝下一个承欢的孩子都没有?我只要这么在皇太后耳边说一句,她自然就会彻查,不会有什么事儿查不出来的,到时候,你自然是罪该万死,而皇帝也会有他的孩子。”王庆琪说的有些怅然,“枝繁叶茂,儿女满堂。”
“怎么,你不高兴吗?”德龄昏暗的眼睛盯住王庆琪,似乎把他的心思看的一清二楚,“不高兴皇帝有了子嗣?”
“不用挑拨离间,我不在乎这些。”王庆琪冷哼一声,“你自然可以留下我,但是想要从我手里轻易逃脱,也是妄想,你就等着皇太后处置你吧。”
德龄摇摇头,转身反而坐了下来,“你想多了,我这一辈子,都在宫里头。”德龄长吁一声,“外头的世界,我已经不想去见识了,你放心,你的皇帝,不会有子嗣了。”
“这是何意?”王庆琪喝道,“你又做了什么?”
“你知道了这么多事儿,我也要告诉你一件事,你不知道的事儿。”德龄坐在太师椅上,一字一句地笑道,“皇帝这几日的汤药,我又加了一点东西,你猜猜看,什么东西会让皇帝没有子嗣?”
王庆琪瞬间暴起,飞身出了偏殿,却被外头的人拦了下来,外头打成一片,德龄慢悠悠的站了起来,走出了偏殿,淡然发令:“抓住他。”
……
载澄伏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这就是王庆琪要奴才告诉皇太后的话。”
“白芷花?”皇太后喃喃自语,“那是什么东西?王庆琪是从那里知道的?”
“奴才不知道。”载澄眼角流出了泪来,“他只是让奴才来告诉皇太后,有人意图谋害皇上!请太后主持公道!”
“速速叫德龄来见我!”皇太后边是发令,边是安慰自己,“只不过是白芷花让人发热而已,断断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你去,载澄,你快去养心殿,和冯婉贞一起去!”冯婉贞就站在太后的边上,这一日她正好入宫朝见,“跑过去,守住皇帝,不许任何人惊扰到皇帝,安茜,安茜!”皇太后厉声喝道,“传旨领侍卫大臣,马上带人围住御药房!”
载澄连滚带爬的下去了,“御前侍卫派人去找德龄!”皇太后继续下令,“命八旗护军营入宫!传旨丰台大营,命武云迪率领三千精锐入宫护驾!”
说完了这一切,慈禧太后瘫软在地上,宫女们连忙扶住,“不。”慈禧太后脑子乱成一团,整个人酸软无比,她只觉得胸口发闷,“不,我还不是晕倒的时候,还不是时候。”慈禧太后用宝石护甲用力的掐住自己的掌心,刺痛感让自己清醒一点,“对,还要告诉军机处,内奏事处的人快去告诉恭亲王他们,快去。”
御前的太监小李子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太后,万岁爷今日身子不好了!”
第520章 身世浮沉(二)
冯婉贞站在养心殿前,她的脚力比载澄快,脱了花盆底,健步如飞,一下子就到了养心殿,外头的侍卫拦住了冯婉贞,“站住,这里是养心殿,闲杂人等不得擅入!”
“我奉皇太后懿旨,前来看望皇上,并非闲杂人等。”冯婉贞见到那几个侍卫还在犹豫,养心殿里传出不吉的叫喊声,知道不是犹豫的时候,不耐烦的一推,把拦在自己面前的侍卫推在一边,侍卫们大骇,有个人把刀子都拔了出来,“尔等放肆!”冯婉贞喝道,“敢不顾懿旨!”
随即对着拔出的刀毫不顾忌,跨步进了养心殿,几个侍卫正在面面相觑,载澄气喘吁吁的跑到了,“有懿旨,封锁养心殿,不许任何人进出!”
一位太医就在养心殿门对着载澄喊着,“皇上吐了好多血,御药房那里要取药来!”
“什么御药房,我瞧着是催命的地方!”载澄跺跺脚也连忙进了养心殿,跨步进了西暖阁,皇帝吐了不少血,龙床边上的白布上头的血色让人触目惊心,“这好端端的怎么会吐血?太医怎么说?”冯婉贞对着陈胜文喝道。
“太医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慌了神了。”陈胜文带着哭腔,“拟了方子去熬药了。”
“你和澄郡王去亲自盯着,不许有人乱加东西,把这里所有的太监都带出去,不许留人在这里伺候,只许太医进来!”冯婉贞对着载澄使了个眼色,就站在皇帝床前,“这里由我看着,不会在有差池!”
冯婉贞发号施令,载澄丝毫不觉不妥,对着冯婉贞点了点头,随即和陈胜文下去了,皇帝脸色面如淡金,咳嗽了一声,似乎听到了这里头的动静,睁开了眼,冯婉贞连忙附上去,“皇上。”
皇帝的眼神有些迷茫,随即看清了面前的女子,“县君来了。”
“是,太后娘娘马上就到,您可要坚持住啊。”冯婉贞爱怜的看着皇帝,虽然没有情愫,但是她对着皇帝是很有亲情的感觉的,她看着皇帝的样子,内心伤感,但是这时候她知道不是哭的时候,只是红着眼强笑,“没什么大碍的,请皇上宽心。”
皇帝勉强一笑,“是吗,那你怎么红了眼?”随即再不说话,似乎少了些力气,太医不一会上了药来,跪在了地上,载澄拿了药碗,对着冯婉贞说道,“是我盯着看他们煎的。”
暖阁外头想起了别的声音,皇太后疾步走了进来,看到满室弥漫着血腥味,连忙扑上前,差一点就摔倒了,冯婉贞连忙扶住,皇太后看着皇帝,他的脖子上和手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大痘,发散着锡纸般的死灰色,“皇帝,皇帝。”太后拉住了同治皇帝满是疹子的手,丝毫不顾及自己会传染上天花,太后轻轻的呼唤着,怕太响惊扰到皇帝,但是又怕太轻让皇帝听不清楚而就此……太后喊了几句,皇帝这才悠悠睁开眼,他的脸颊上也出现了细细的疹子,“皇额娘。”
“怎么样了?觉得身子好了些吗?”慈禧太后伏在同治皇帝的身边,“有人在你的药里头加了东西,不过没关系,我已经处置了他们。”慈禧太后瞪着跪了一地的太医,“这些没用的东西,日后一定要算账,不过如今留着给你继续戴罪立功,你放心吧,那些贱人已经抓起来了,你的身子会好起来的,很快就好起来。”
同治皇帝勉强点点头,“是,我知道了。”
慈禧太后看到载澄拿上来的药,“这药有没有问题?”她问李德立。
李德立磕了个头,“是十全大补汤,必然是无事的。小太监已经试过药了。”
皇太后的心沉到了下腹,“快喂皇帝吧。”她对着冯婉贞说道,“太医留下照顾,载澄下去,把养心殿的太监都看管起来,不许他们寻死!”
皇太后起身,到了养心殿的正殿,看着檐外的飞雪,眼角的泪无声的落了下来,乾清宫一等侍卫统领疾步走近,“弘德殿侍读王某和德龄已经看管起来了,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在弘德殿打斗。”
“不许他们寻死。”太后用衣袖抹了抹眼泪,这时候恭亲王等一干大臣尽数到了,见到太后默然垂泪,恭亲王吓得一大跳,“太后,皇上的身子?”
“太医还在里头请脉,等下他们出来的,一并再问吧。”太后转身进了养心殿,就坐在宝座上默不作声,恭亲王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接下来的光景如何,只能是站在养心殿正殿里,这时候嫔妃们都得到了消息,也不顾及正殿有群臣在,依次跪在了养心殿的檐下,无声的哭泣着,皇太后的脸色惨白,双手放在膝盖上微微发抖,不一会,李德立出了西暖阁,跪在了正殿。
“说吧,怎么回事?”
“启禀太后,皇上的身子已经被这几日的药搞乱了,今日吐血之后,只怕是……”李德立只说到这里,就再也不敢继续说下去,只是磕头不已。
“这是从何说起?”恭亲王讶然怒道,“前几日已经说大好了,这花儿也发的通透,怎么今日又不好了!”
“原本是好了些,可有人在皇上的药里头加了奴香雪、余明石、马喇等物,这些东西都是发物,皆有毒性,这几日用下去,龙体就不行了。”
“你们都是太医,怎么会让人把这些东西放进去!”醇郡王又气又急,“怎么都是睁眼瞎吗!”
“是德龄。”太后木然开口,“是他动的手脚,但是,大概别人也有份。”太后扫视群臣,“说不定就在这个殿中!”
“太医们是睁眼瞎,我也是。”太后不待群臣有什么反应,继续往下说去,“才会至此有这样的大祸。李德立,皇帝的身子到底要不要紧,你说句实话!我不怪你,这是有心算无心的!”
李德立又连连磕头,“太后瞧见皇上已经用了十全大补汤,就知道这内里的究竟了。太后恕罪。”
第521章 生死茫茫(一)
“圣体素来康健,怎么会因为用错了药就如此呢!”恭亲王喝道,“定然是你们不尽心的缘故!”
“皇上之前原本就有肾水枯竭之象,如今加了这些东西,一是促发了天花,二是亏了本源,这本源已亏,别的,就难说的很了。”李德立回道。
众人神色各异,却都忍不住有惴惴不安的意思,皇帝还没有子嗣!这是最关键的事情,恭亲王不顾及其他,也只能是连声追问,“龙体到底如何?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殿中烛影晃动,李德立的脸上漆黑一片,“总是在这几日之间,微臣死罪!”
众人都伏在地上,恭亲王双腿一软,不禁瘫坐在地,惇亲王也跪倒在地,醇郡王已经是满脸泪痕,泣不成声了。
寒风吹进了养心殿,殿外隐隐传来了嫔妃们忍不住的低声哭泣,众人明白,大清朝亦如这大雪之夜,又到了危险的境地了。
如今的境地比十三年前还要差!十三年前只不过是肃顺弄权,隔绝中外,到底是帝系传承一统,绝无偏移之危境,可如今?哎,恭亲王怒气横生,“德龄此人现在何处?”
“已经抓起来了。”慈禧太后默然许久,才慢慢说道,“这事儿还没玩,如今且看皇帝。”她的手用力的抓住须弥座上的扶手,“看皇帝接下来如何。”
外头的哭声响了起来,太后木然说道,“军机处和御前大臣就不要出宫了,如今我怕他还有余党,恐有不测,我也传了武云迪和荣禄入宫宿卫,另传旨诸王大臣,漏液入宫伺疾。”
这是题中应有之意,恭亲王应下,“既然如此,皇上万年的东西就要备下了,也是冲冲喜。”
“不用冲喜。”慈禧太后如今这时候怎么愿意听到这种消息?她只是想着若是能逃避过去就逃避过去罢了,“这些东西日后不用急,何须闹这样!”
文祥磕了头,“请太后下旨,大赦天下。”
“可。”慈禧太后点点头,“李德立,今日皇帝身子要不要紧?”
“今日还不要紧。”李德立磕头道,“微臣会想好法子!”
“那就好。”慈禧太后木然说道,“那你们退下吧,等到明日再说。”
“太后,恕奴才多嘴。”惇亲王忍不住就开口说话了,他伏在地上,大声地说道,“皇上如今身子不好,应该先为皇上立后!一是有备无患,二来也是冲喜!”
听到惇亲王的话,恭亲王大为激动,十三年来的往事,一齐兜上心来。这个“年号”怕会成为不祥之谶。当时觉得“同治”二字拟得极好,一则示天下以上下一心,君臣同治,再则有“同于顺治”,重开盛运之意,谁知同于顺治的,竟是天花!
果真同于顺治,还算是不幸之大幸,顺治皇帝至少还有裕亲王福全和圣祖两个儿子,当今皇帝万一崩逝,皇位谁属?
“好呀,好呀,如今你们就巴不得皇帝死吗?”慈禧太后的声音发冷又在发抖,似乎冷到了众臣的心里,“皇帝还没断气呢!”
“这事关大清祖宗基业的,奴才不敢不说,就算太后要赐奴才死罪,奴才也要冒死奏承!”惇亲王大声地说道,醇郡王拉拉他的袖子,“五哥你小声些,皇上还在里头,万一听到了,又是大刺激!”
惇亲王这才克制住了一些,“请皇太后圣裁!”
恭亲王等人也一起伏下,“请太后圣裁!”
“皇帝的身子还好的很!”慈禧太后倔强地说道,“轮不到说到这个地步,冲喜什么的,我从未见过有成效,自然也是不信,此事无需多言!本宫自有主张!你们跪安吧,不要惊扰了皇帝休息。”
皇太后语气坚决,绝不愿意听到这样的事情,恭亲王等人无法,只好磕了一个头,站了起来,依次退了出去,惇亲王还准备说什么,却被景寿拉住,一同出了养心殿。
“五哥,这事儿也就是你敢说。”恭亲王抹了抹眼泪,对着惇亲王说道,“但是这事儿就暂时不提吧,此议决不可轻发,因为一则对皇帝而言,此是绝大的刺激,于病体不宜,再则是立何人为皇帝之后,大费考虑。要知道,下一辈儿里头没什么人合适!”
惇亲王正欲说什么,养心门外已经索索的布满了兵丁,“这是要做什么?”惇亲王有些生气,没有回答恭亲王的话儿,“防着我们造反吗!老六,你看看!”
“这也是寻常之事。”文祥宽解着惇亲王,“为了就是防范未然,王爷切勿生气。”
塞尚阿刚才看到了跪在地上流泪的皇后和珣嫔,只觉得心如刀割,听到敦亲王的话,十分不悦,“以臣议君,乃是大不敬!什么时候轮到臣子们议定这些事儿了?皇上还在养心殿里头呢,再不济,也有皇太后主持,咱们做臣子的只要安分守己当差就是,别的事儿,不用多说也不能多说!”
说完这句话他随即拂袖而去,惇亲王气的连连跳脚,被醇郡王拦住,一同去了军机处的值房。
慈禧太后依旧坐在养心殿的正殿上,一言不发,陈胜文从西暖阁出来,跪下磕头,“启禀太后,万岁爷睡着了。”
“用了药好些了吗?”慈禧太后叹了一口气,说道。
“吃了药安稳了许多,只是身上的天花,似乎要爆了出来。”陈胜文带着哭腔,“只怕是不好。”
“太医们会处置的,你不许在皇帝跟前哭,他瞧见了更是心里难受,明白吗?”慈禧太后说道,陈胜文磕了个头,用衣袖抹了抹眼泪,复又进了西暖阁,唐五福进来磕头,“太后,安德海带着西洋的大夫进宫了。”
慈禧太后起身下了丹陛,准备走出养心殿,“叫他带进来看看,如今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我知道西洋人的消炎药应该是不错的,起码能减少炎症。”她走出了养心殿,见到跪在檐下的一干嫔妃流泪哭泣,慈安和几位太妃站在边上亦是抹泪不已,“皇帝还没有宾天呢,这会子哭了?”
“如今就哭,日后还怕没有哭的时候吗?”皇太后的声音十分空洞,似乎没有了情绪,嫔妃们听到了这句话,脸色越发是惨然了起来,皇后靠在慧妃的身上,似乎又要晕厥了,大家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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