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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铸清华-第4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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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客们不说话,身后服侍的少女们也低着头不发一言,过了许久,还是张佩伦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一舞剑器动四方。”他不由自主的举起了双手,连续的鼓掌起来,“实在是前所未见,闻所未闻!”
其余的人面面相觑,也不禁都鼓起掌来,张佩伦用了杜甫的《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来称赞柳生樱子的剑舞,边上的一位翰林学士也连连点头,“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以前不知道如何形容,今日一见,才知道这诗文非虚也!”
载漪不耐烦的打断了这些文人的酸话,“好的很啊,柳生小姐果然名不虚传!”他兴奋的对着身边的老杨说道,“瞧见没有,人家这才是舞剑的,比你那个乡下把式可好看多了!”
边上的老杨摸了摸鼻子,尴尬地笑道,“王爷,人家这个是舞蹈,小的那个是搏击之术,两种不同的。”
载漪连忙掉过头,对着身后伺候的侍女说道,“快,快,请你们家柳生小姐出来,这样的风姿我的确是从未见过,如此美人。”他虽然没有看清楚柳生樱子的样子,却已经固执的认为这是一位美人了,“有资格让本王爷等那么久,快请柳生小姐出来,我不敢说让她陪我们喝一杯酒,无论如何。”他的眼珠子转了转,“让我们有幸见到了如此的美景,实在是感激的很,请她出来,我要敬她一杯酒!”
大家伙都有这个意思,柳生小姐宛若天上谪仙,如何能够唐突,虽然有这个心思,但是没人好意思说出口,但是载漪是不顾及这些面子不面子的问题的,他是天潢贵胄,从来都是想什么就说什么,他说出了大家伙的心里话,大家伙不免都有些期待,从不见客的柳生樱子小姐,会不会被载漪的话所劝动?
载漪身后的侍女恭敬的低头在地板上行了一个磕头礼,“十分抱歉,柳生小姐是不见外客的。”
“恩?”载漪急切地说道,“咱们又不是什么外客!今个见到了柳生小姐的舞,已经是相见何必曾相识了。”他这个时候乱用起了诗句,“何须在意这些俗规矩,要我说,柳生小姐的品格乃是天上的神仙,何须拘泥于这些俗礼儿呢?真真是不能够啊。”
无论载漪如何说,身后的侍女虽然语气谦卑,但是执意不肯,载漪原本十分兴奋的脸顿时拉了下来,人在高兴的时候,若是有人违背自己的意思,只怕是这怒气来的更快,“好大的胆子。”他也不是暴怒,只是阴阴的冷笑道,“我的意思,没想到在这个地方,居然也有人违抗。”他慢悠悠的拍了一下面前的矮桌子,施施然的站了起来,“你们这些,日本人,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
眼见着载漪就要发怒了,他的性子看上去不好讲话,但是对着红姐儿是脾气最好,但实际上若是有人忤逆了他,只怕是谁都不管,也要发作了才是。张佩伦用拳捂嘴,咳嗽一声,隔着栏杆对着载漪喊道,“王爷,大家伙都是听闻柳生小姐的大名,慕名而来的风雅之士,您帮着大家请柳生小姐出来,大家伙实在是感激的很,虽然不好意思说出口,但也只有您这位花国大护法才有资格提,幼樵这里先谢过了。”
这话的意思把载漪的位置提的很高,载漪听了脸色就稍微好看了一些,张佩伦继续说道,他朝着载漪遥遥一拱手,“可强人所难,岂是您这位大护法的所为呢?不若哈哈一笑,就此散了就是。”
“是啊。”边上那个老杨也站了起来,劝着载漪说道,他的脸上带着揶揄的笑容,“王爷,天色晚了,若是再不回去,福晋可是要不高兴了。”
载漪的脸上微微一窘,笑骂道,“不高兴就不高兴,怎么地。”他在这里是脾气大的很,“难不成她还能还吃了老子我?”
老杨笑而不语,显然是明白自家的主人现在如此嘴硬,看上去牛气冲天,不过是纸老虎一只罢了,载漪见到张佩伦起来劝阻自己,有了台阶可下,他也就不再一味觉得失了面子要发火了,他也知道张佩伦的身份,一甩袖子,“罢了,看在张大人的面子上,今个就饶过你们。”他点了点身后侍女的鼻子,“你们也是可怜见的,这么逆来顺受。”这会子他又是怜惜起身后的人来了,“老杨咱们走,明个咱们天一亮就再来!”
载漪离开了,其余的各宾客见到请不出柳生小姐出来,于是也大感失望,张佩伦身后的美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按住了自己的胸口,庆幸的对着张佩伦说道,“天朝的大人物,实在是威严无比呢,刚才那位王爷生气的样子,美子这心都差点吓得停止了呀。”
张佩伦微微一笑,美子继续恭维张佩伦,“但还是张桑风度翩翩,才是君子应该有的样子呢。”
别的宾客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有的人准备留下来,再小酌一杯,张佩伦也十分想见柳生樱子,只是实在无法见面,他非常失望,叹了一口气,起身也准备离开,美子连忙挽留,“张桑请问不再喝一杯酒吗?今天有我们的日本清酒,这种酒,最适合在暮春的晚上品尝滋味呢。”
张佩伦摇了摇头,他正准备说什么,只见一抹青色的倩影站在了面前,原来是刚才剑舞的少女之一,她穿着白色的袜子,跪坐在地,“张桑。”这位少女也说着流利的中国话,她的手里有一个淡绿色的信笺,“这是我们小姐送给张桑的。”
张佩伦连忙接过信笺,“柳生小姐实在是风雅极了。”他迫不及待的犹如一个毛头小子,他打开一开,不觉微微皱眉,上面有字迹秀丽飘逸的一句诗,“孤帆一片日边来。”
“这是什么意思?”
张佩伦当然知道这一句诗出自于李白的《望天门山》最后两句: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问题是这个和柳生小姐的意思,有什么关系?
柳生小姐在打什么哑谜?饶是张佩伦自诩才智绝伦,也实在猜不透就惊鸿一瞥的柳生小姐是如何的想法,他沉思许久,然后不禁苦笑,“孤帆一片日边来,这到底是何意啊?”
美子突然发出了哎呀一声,张佩伦转过头来看着美子,美子抱歉的鞠躬,“打扰了张桑,实在是对不起呀。”
“美子,你来说说看。”张佩伦似乎找到了救星,“你和柳生小姐是相熟的,自然知道她的心事。”
“实在是不敢说呢。”美子推脱地说道,脸上露出了忧伤的表情,“美子大概猜到了柳生小姐的心事,可这件事不是一件和善的事情,所以美子不能说呢。”
张佩伦一再坚持,这时候知道了佳人心里有心事,那里还不花费所有的解数去知道佳人的烦忧,然后再化解掉的呢?张佩伦一再要求美子说出来她所知道的事情,最后美子被逼得没有办法,只要一五一十地说道:“我也只能是根据我的猜测来说一下,若是说错了,请张桑不要见怪。”
“美子你说就是,我绝不怪罪。”
美子似乎在斟酌着字句,她慢慢地说道,“柳生小姐的哥哥是在日本的长崎港口里面担任着官员,这本来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但是最近也不知道那里听说,说天朝想要和日本国开战,那这样的话,长崎港口就十分的危险了,柳生小姐听到了这个消息。”美子的眼珠子一转,低下了头,掩盖了眼中的精光,“这些日子十分忧心她的哥哥,所以才会写这一句诗吧?孤帆说的肯定是她对哥哥的思念之情呢。”
张佩伦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这件事。”他恢复了之前从容不迫的名士模样,“柳生小姐实在是多虑了,大清和日本乃是友好邻邦,怎么可能会发生战争呢。”
“可是为什么美子又听说,有很大很多的军船要去长崎港呢,美子以为是发动战争了呢。”
张佩伦想了想,这件事儿不是机密,外面的人早就都知道了,他解释说道,“新购买的军舰只是去长崎港上油漆而已,不是作战,这是旧年就有的例子,是给日本赚钱的机会,说不定柳生小姐的哥哥还可以靠这个升迁呢。”
美子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美子明白了,这个好消息美子应该快些告诉柳生小姐才对呢。”
“是应该告诉柳生小姐。”张佩伦点点头笑道,“不过这件事外面早就知道了,怎么你梅亭居这里,却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张佩伦敢把这件事说出来,也是因为这不是秘密的事情,他不是没有脑子,机密的事情是不能说的,但是他不曾想柳生小姐这样的消息闭塞,美子解释道,“我们只是一些女人,怎么知道这些大事情呢。”她对着张佩伦露出了崇拜的目光,“还是张桑知道这些国家的大事呢。”
“这不算什么大事。”张佩伦笑道,“我们兵部的公文早就发出来了,外面都知道,我只是告诉了你们。快去告诉柳生小姐吧,别让她再忧心忡忡了。”
美子的嘴角勾起了一丝最完美最温顺的笑意,她弯腰鞠躬,双手放在膝盖上,“哈伊,张桑。”
第858章 不请自来(四)
梅亭居,如此热闹了半个晚上,到了子时的时候,就已经都安静下来了,日本国的艺妓和八大胡同的姐儿不同,从来都不留客的,甚至可以这么说,艺妓是正宗的卖艺不卖身,从不做什么皮肉生意,所以在四九城里头,倒也是一股别样的清流,大家伙山珍海味吃腻歪了,倒是来这里享用清粥小菜一番,倒是别有风味,既然是不留客的,自然也就没有继续闹下去的理由,到了子时这里就已经尽数散了。
一盏油灯放在地上点着,发出昏黄的灯光,掩映的室内十分的昏暗,原本雪白的墙壁变得灰黄色,一位穿着暗紫色长袍的女子跪坐在地上,拿着一把桃木梳子正在不急不慢的梳头,长发披地她也不在意,左手抓着一把头发,放在梳妆镜前,慢慢的用木梳子梳着,她似乎在等着一个人。
夜半时分,这样的一个女子,还是一个在昏暗之中看不清楚面容的女子,做着一件奇怪的事情,是一件十分惊悚的事儿。
她不急不慢的梳着,抓起了一把头发,梳了一会,又换了一把头发,如此换到了第四把头发的时候,她所要等的人终于到了。
不一会,她的背后就响起了敲门声,门被打开了,她也一直没有回头,只是继续梳着头,水银的梳妆镜子里面出现了一张完美无瑕的精致面孔,这张面孔上带着十分恭敬的表情,这位进来的女子,对着梳头发的女子低头说到,“柳生小姐,中国人已经都走了。”
梳头发看不清面容的女子就是刚才一歌一舞艳惊四方的柳生樱子,她似乎对于进来这位美子小姐说的内容十分的不感兴趣,依然是慢慢梳着头,美子显然是知道柳生樱子的脾气,顿了顿,就继续说了下去,“中国人们的交谈记录,已经全部整理好了,等柳生小姐审阅之后,就可以发出去。”
柳生樱子继续梳着头发,她半低着头,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突然之间,樱子开口了,“张佩伦有没有起疑心?”
她的声音还是和刚才一样,十分的低沉,但是这种低沉,不是那种苦哑的感觉,而是十分悦耳的女低音,听到了柳生樱子的问题,美子鞠躬,“哈伊,因为柳生小姐的计谋,他以为我们是不懂世事的艺妓,连外面已经发生确定的消息都不清楚,所以他认为他没有泄露机密,所以,完全没有问题。”
柳生樱子继续梳着头发,虽然没看清楚她的表情,但很容易感觉到她轻笑了一声,“没有泄露机密,是的,这没错,所以我们要慢慢来。”
“是,那个载漪一直在纠缠我们,还好是张佩伦给打发了。”
“载漪,只是一个废物。”柳生樱子冷酷地说道,“只是皇室的成员而已,按照他的程度,在日本国内早就被开除皇室了,腐朽的清国,还把这些人留在皇室内,实在是太可笑了,不用去理会他,但是也不能得罪他,只要他继续来这里,我们才能继续的在北京城做好发展,我们需要一个愚蠢的人为我们遮风挡雨,张佩伦,他的能力还不够,如果你们真的挡不住,我当然可以出去见他。”柳生樱子似乎对于自己有关的一起都十分的不关心,“无非就是被狗咬了一口的感觉吧!”
美子连忙说道,“请柳生小姐不用担心这个,我们是可以应付过去的,这一位郡王阁下,他的妻子是皇太后的侄女,他不敢随便动手动脚的,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我们需要快速打通的是清国军事部门的情报,北洋水师新购买的军舰是去长崎上油漆的,这一点我当然知道,可他们在朝鲜的举动是什么,安排是什么,这需要我们快速的去查清楚这些事情,还有中国人在德国的外交举动,他们想要在那里做什么,他们的行为对于大日本帝国,有没有损害的地方,我们有没有可能获得更好的利益,这都是我们必须要加快节奏,必须要获取的内容,这也是梅机关把我们放在北京的原因,如果。”柳生樱子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漠,但是美子在里面听出了一些不一样意味,“我们还无法得到一些可靠的情报,那么我的存在。”她继续梳着头发,“你们的存在,都是没必要的。”
“哈伊!”美子的心怦怦怦的直跳,这话绝不是没有威胁力的恐吓,她是十分清楚柳生樱子的决绝和杀伐的。“我们一定会全力而为!”
柳生樱子把木梳放下,放在了梳妆台上,她看着自己在镜子中的身影,“张佩伦这个人,在兵部担任着重要的职位,而且根据情报分析,接下去主管朝鲜事务的北洋总督李鸿章大人,是最赏识张佩伦的,李鸿章在北洋的举动会直接影响到大日本帝国在东北亚,在朝鲜的利益,我们必须要拿下这个人,通过他来影响李鸿章,来影响直隶总督的政策,所以,张佩伦虽然不是最位高权重的,但他是我们现在最大的目标,对付张佩伦,美子,我们必须要不惜任何代价。”柳生樱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明白吗?美子,我们不需要珍惜自己的身体,如果我们的身体,对国家有任何贡献的话,献祭出去。”樱子明亮的双眼越发的明亮了起来,她的红唇如血,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意,“这是一件十分荣耀的事情。”
“接下去我们当然还要继续拓展其他的业务,但是,张佩伦是我们的重点,我们必须要拉住他,美子,你就专门负责他吧,等到我们掌握了张佩伦。”柳生樱子重新捡起了梳子,继续重新梳头起来,“那么我们在清国的任务就完成了一半。”
“中国人也有自己的情报机构,所以,美子,我们千万不能轻举妄动。”柳生樱子冷漠地说道,“所有的资料都不能泄露出去,没有必要的时候不要传递消息,如果任何人坏了大事,那我会亲自担任他的介错人的。”
柏林会议的第一天是非常无聊的程序性的内容,德国年轻的皇帝,显然认为他还需要处理更多更为重要的事情,所以在致开幕词后,一溜烟的走掉了,接下去把这个开始会议的议程留给了各国代表,当然不愿意参与这样十分聒噪繁琐的会议,这不仅仅是德皇威廉二世的想法,甚至也是许多中国代表团成员的想法,各国依次发言,然后各自表述,继续争吵,没人可以说服对方,靠着说话声音大,是毫无作用的,曾继泽第一次认为,“这种会议我瞧不出任何的用处。”
这个时间点已经是柏林当地时间的晚上八点钟了,威廉宫里面的欢迎酒会才刚刚开始,他和安澜躲在了一个角落里,拿着酒杯窃窃私语,“大家伙除了吵来吵去,增加一些无谓的火气之外,只怕是不会有任何进展,因为谁也说服不了谁。”
安澜点点头,“是,大人,不过咱们接下去在这里,倒也不是什么法子学不到。”
“当然学得到东西。”曾继泽笑道,“昔日陆放翁的诗,功夫在诗外,我之前还不太懂什么意思,到了这里可算是知道其中的三味了,在这些会议里头,桌面上如何谈,不要紧,最要紧的私底下的接触谈判才是最要紧的。”
曾继泽脸上露出了玩味的微笑,他的话不是乱说的,才不过是休会准备晚上参加欢迎酒会的一会子功夫,曾继泽就接受到了不少国家暗地前来的邀请,邀请中国代表团“在合适的时候进行一次单独的双边会谈。”
这种会谈的目的是什么?大家很清楚,就是为了寻找支持而已,葡萄牙有英国人的支持,法国有德国人的支持,比利时也有意大利和荷兰的支持,这意味着就要拉帮结派的进行沟通协调了,比如说比利时最后获取了与会的大部分国家支持,那么就算是英国,大约也无能为力。
“大人,您的意思是什么?”安澜说道,“您预备选哪一边?”
曾继泽想了想,摇了摇头,“暂时咱们先按兵不动,瞧一瞧各国的意思再说,咱们来参加这个会议,朝中的意思,郭中堂的意思,对于非洲的事务,咱们不需要过度的插手,那么咱们自然也无所谓过早表明立场,先看看各国的反应就是。”曾继泽压低了声音,“咱们先瞧一瞧德国人开什么条件。”
“下官以为,德国人会拿出来他们的军事设备来作为交换。”安澜说道,“我们也可以朝着这个方向努力试试看,毕竟如果就算是那边的金矿分给我们,只怕我们也到不了那个地方拿金子。”
“你说的有道理。”曾继泽点点头,“我们接下去,先各方面了解一下,看看各国的意思,不过现在就已经三个国家宣称,这就十分想要刚果河流域了,除了这三个国家之外,我估摸着其余的国家,只怕也是各怀鬼胎的居多,就算要不到这个地方,别的地方若是能顺便占了过来,只怕也是搂草打兔子,两不耽误的好事儿。”
安澜点了点头,不用说,自然是各国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说起来,好像还是就中国一个国家来柏林,完全只是为了观摩国际会议而已,并不存在什么自己的主张和议题。
所以现在他们还是很闲适的,说说这个,说说那个,但是没人会让一个力量强大到在国际事务上举足轻重的中国在这里作壁上观的,两个人不过说笑了几句,就有人过来骚扰了,打头来的是一个红头发带着绶带黑色礼服的中年男子,后面还跟着三五个的随从,他朝着曾继泽等人鞠躬,随即伸出手,“鄙人比利时王国外交副大臣德尔马林向大清国大臣曾,大使安问好。”
德尔玛林的法语用浓重的口音,不过曾继泽还是听懂了,曾继泽把右手的酒杯放到了左手,和德尔玛林握了手,“谢谢您的关心,我也向您问好。”
“谢谢。”德尔玛林笑道,“清国这么遥远的前来,实在是我们欧洲国家所有人的荣幸,作为我个人来说,当年贵国的皇太后出使欧洲没有来比利时访问,实在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
“谢谢。”曾继泽点点头,“比利时一直是我们十分友好的国家,我们愿意持续的和比利时王国继续进行双边的贸易和外交往来。”
这话说的很一般,甚至曾继泽有些言不由衷,中国现在的外交原则来说,对于欧洲国家是十分势力的,对于小国家,根本就不屑一顾,也不会花大价钱投入外交,这当然是仅仅对于欧洲的小国家,对于身边的亚洲藩属国,中国人还是十分的和气的。
现在的大清认为欧洲的强国就那么几个,别的国家可以忽略不计,特别是北欧那几个挪威丹麦瑞典的国家,中国就很少发动外交的活动,除了日常的外交的建交互设大使馆之外,这其中的原因主要还是在国家的大小势力悬殊差距过大而已,现在并非联合国时代,联合国时代一个国家一票,所以需要多拉拢不管国土大小国力强弱的国家,现在只需要抓住牛鼻子,把那几个大国之间的关系处理好就行了,这一点慈禧太后最清楚,她早就对总理衙门有所训示,欧洲国家里面,英美德奥俄五国才是总理衙门的重点。
德尔玛林显然也不会把曾继泽的话当真,他微笑着点点头,“我和大臣您的想法是一致的。”随即扯了一大通废话之后,德尔玛林终于把今天来的目的说出来了,“请问大臣先生,对于这次会议的主题,就是刚果河流域的归属,您是怎么看的?”
曾继泽笑的风轻云淡,“我的看法并不是十分重要的,正如法国总理巴蒂斯特阁下所说的那样,大清在刚果河没有话语权,虽然这一点很难接受,但是他说道没错。”
第859章 各方角力(一)
“这个观点当然是错误的。”德尔玛林急切地说道,“我们任何一个国家,参加这次旨在解决刚果河流域的会议,当然就天然存在了提建议和发表意见的权利,法国这是大国主义,我们当然是不同意的。”
“法国人自己对刚果河也有一部分的主权。”曾继泽喝了一口酒,“他们当然是不愿意其他国家过多的参与到这件事情来,这是可以理解的。”
“那请问贵国的立场是什么?”德尔玛林继续说道,他的语气里面透着一股兴奋劲,他听出来了曾继泽话语里的不满,加上白天曾继泽和巴蒂斯特的交战,很明显,中法之间还存在着六年前的那种敌对状态,“比利时王国绝不会亏待任何一个朋友。”他连忙做着保证,“如果有朋友愿意帮助比利时,整个王国都会十分感激,并且提出十分丰厚的回报。”
安澜在背后心里偷偷的窃笑,这些人实在是太有意思了,现在就上赶着求人,岂不知求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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