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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铸清华-第4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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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劝解了一番,却未有饶舌聒噪之事,请皇上明察。”
皇帝看了一样那位娇俏少女,见到少女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紧张之色,他又不笨,自然知道静芬所说的怕是八九不离十,不过他这个时候对着这位少女十分的恋爱,简直有些色授魂与的感觉,那里忍心去证实这一件事儿让美人儿受罪呢,他摆摆手,“这是小事儿,算不得什么。”
“请皇上明察,这绝非小事儿,礼仪之道,最是重要,人与人之间虽未有高低贵贱之分,但是天地君亲师确实是最为敬重的五样,人若是对着该尊敬的人和事儿,没存敬重之心,自然就不能够为人和善,也不能够与人为善,礼数就是礼数,若是不尊礼数,那么就没有纲常,没有纲常,国家的制度就会动摇,这一点,请皇上明察,礼数绝非小事儿!”
一席话说的十分有道理,只是这个时候光绪皇帝是什么道理都听不进去的,他心里大怒,只是面上还没表现出来,“你的话倒是说的不错,可是这皇家御园原本是不许吵闹的,稍有失礼之处,自然有管教嬷嬷会来管教,再不济,也还有各宫太妃太嫔等可以做主,这话,朕可否有说错?”
静芬不卑不亢的微微一福,“皇上所言甚是。”
“那你还要越俎代庖不成?”皇帝微微皱眉,“这可是有几分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之嫌了。”
“臣女并未想要责罚他他拉氏,只是好言出声提醒罢了。”静芬淡然说道,“决未有越俎代庖之事。”
“我瞧着你多管的事儿多了去!”皇帝语气有些不善,他见到静芬说话如此镇静,如此完美无缺,言语无懈可击,就越来气,听到了静芬如此回答,他的火气暴增,不由得开口呵斥,“怎么了,是不是觉得你如今已经是皇后了,要管起这后宫之中所有人的礼数来了!?”
第910章 玉女素心(二)
皇帝如此的话,静芬委实是难以承受,她朝着身后退了几步,脸上刷的变得雪白,随即涨得通红,脸上红的好似欲滴下血来,饶是静芬为人从容大度,但也只不过是十多岁的少女,如何受得住这样的话,“皇上!”她用力的咬着下巴,连忙跪了下来,“臣女不敢。”
其余的两个丽人听到了皇帝的话也惊住了,连忙低下头心里扑通扑通的跳,伺候的太监大惊失色,这样的话,可实在不是恰当的话,万一传到皇太后的耳朵里,皇帝自然是不会有什么过错,过错的都是这些底下伺候不周惹得皇帝动怒说出不恰当的话的奴才,到时候大家一体玩完!
众人正在惶惶之时,皇帝这才明白过来,自己说话欠妥当了,静芬的眼中泫然欲泣,差一点就要哭了出来,皇帝犹自不理会,他拂袖说道,“你跪安吧,不要再来此地了!”
静芬站了起来,虽然神色极为慌乱,但是礼数犹自不缺,福了福,朝着身后退了几步,再转身离开,她的背脊犹如青松,挺拔无比,等到走下了金鳌玉蝀桥,她眼中的泪再也忍不住,滴答滴答的落了下来,静芬掏出了手帕,把眼泪拭去,转过头来,看着桥上的几个人,通红的眼中露出了慑人的光芒,只看了一眼,随即转身离去,再也不做任何留恋。
打发了碍眼的人,皇帝这才高兴起来,“哎,闹了这么一会子,现在终于可以清清静静的说一会子话了。”他含笑的看着那位娇俏的丽人,“你家里头父亲是哪一位?”
“回万岁爷的话。”那位丽人也不顾忌着礼仪,抬着眼看着光绪皇帝,脸上露出了可爱的表情,“臣女之父是礼部侍郎长叙。”
“是,是长叙啊。”皇帝其实记不得长叙到底是哪一位,他如今还没有单独见大臣的权力,所见的只是和皇太后一起见的军机大臣,或者是各部尚书要来汇报部务的时候,再见一见而已,侍郎这个级别还不能够让皇帝见到,但是这个时候光绪皇帝爱屋及乌,顿时也称赞长叙起来,“长叙为人干练,我是知道的,是当差的好手。”
那位丽人脸上露出了高兴的表情,朝着皇帝粲然一笑,光绪皇帝顿时有些魂不守舍的,边上的太监看着两个人亲昵的有些失了体统,咳嗽一声,连忙出言提醒,“他他拉氏,面见万岁爷不能抬头。”
丽人连忙收起了笑容,低下了头,“是,是,臣女知罪了。”
皇帝摇摇手,“不碍事,这不是在养心殿,没有这么多的规矩,亲爸爸对着军机大臣对着后宫的太妃太嫔们都极为的和气,毫无架子,越是没有架子,地下的人对着亲爸爸越是尊敬,朕自然也要学一学。”他有心想要专门和这位少女聊天闲谈,但是边上到底有人站着,说话不方便,于是又问了两个人的年龄,住在什么地方,这会子时间过的极快,那个太监知道自己没什么眼色,但是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出言提醒:“万岁爷,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去用膳了。晚上还要听王师傅的课呢。”
皇帝对着他他拉氏十分的不舍,但也知道轻重,“今个天色晚了,你们就先请跪安吧,过几日得空了,朕再来找你。”他对着年长的姐姐温言说道,丽人听言抬起了头,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了皇帝一眼,“是,臣女告退。”
他他拉氏两位秀女一前一后的走下了金鳌玉蝀桥,也不敢停留,只是一溜烟的从夕阳烟柳之中离开,留给皇帝所见的只是两个娉婷的身影,皇帝扶住柱子,笑眯眯的看着地下,太监又上来凑趣,“万岁爷急什么,人都已经进园子里头了,还怕见不到呢?”
“你这个奴才。”光绪皇帝笑骂了一句,“嘴巴这么的碎,今个晚上的肥鸭锅子都给你,你吃了之后想必这嘴巴能堵住一会子!”
“多谢万岁爷御赐哪!”太监庞德禄是皇帝入宫就伺候着的老人了,在皇帝面前也颇为得宠,“万岁爷,奴才倒是还要再多嘴一句,叶赫家的小姐,可是老佛爷嫡亲的内侄女,您刚才,可是对着她太凶了一些呢。”这样的话,别人不敢说的,但是庞德禄有些尊长的身份在里头,皇帝偶尔使小性子,也只是他苦口婆心的劝一劝,皇帝倒是能听进去几分。
但是今个光绪皇帝显然是不高兴听了,他冷哼一声,“凭她是谁,在宫里头就不能如此的放肆,说这么多大道理,不依不饶的,可是有半点的宽恕之道,这样的人,将来入了宫,只怕是也是不动风趣,拘泥古板的人,朕说了就说了,桂祥那样的事儿,还摘不清楚,他的女儿原本应该低调些个才好,怎么今个朕才来了两个地方,就遇到了她两次?可见她一点本分都不知晓。”
皇帝朝着另外一边走下了桥,他背着手懒洋洋地说道,“亲爸爸的不高兴见到这些人的,不然不可能内侄女入园子了想要召见的意思都没有,朕又何须逆亲爸爸的意思,去刻意关照亲爸爸不喜欢的人呢?朕又不是傻子。”他不听庞德禄的劝告,说出的话倒也有些道理,庞德禄虽然觉得隐隐有些不妥,但是皇帝如此说,他也不好再犟嘴,只是心里微微一叹,不再说什么。
丽皇贵太妃回到武陵春色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了,静芬出了正殿迎接,丽皇贵太妃是在云皇贵太妃处用了晚膳的,“今个你可用了晚膳了?”
静芬点点头,“已经用过了。”
她扶着丽皇贵太妃进了正殿,殿内电灯点的灯火通明,丽皇贵太妃这才瞧见静芬的眼睛肿了许多,这才诧异的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哭过了?可是有谁给你罪受了?”
静芬慢慢的摇摇头,“臣女只是被风吹眯了眼,并没有人给我罪受,请娘娘放心。”
她等到丽皇贵太妃坐下,端端正正的跪下行了个礼,丽皇贵太妃诧异地说道,“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行大礼了?”
“臣女斗胆,要求丽皇贵太妃娘娘一件事儿。”
“你说就是。”丽皇贵太妃点头说道,说起来两个人相处不过是两天而已,丽皇贵太妃就对着静芬颇有好感了,“我若是能帮上忙的,必然是会帮你的。先起来吧。”
静芬低着头,看不到她的表情,“恳请娘娘带我去拜见皇太后。”
“哦?”丽皇贵太妃有些摸不著头脑,“不是在云皇贵太妃那边已经说过了吗?让你和柔儿一起,什么时候安排着拜见皇太后?怎么这会子又特意提起来了?”
“臣女想单独觐见皇太后。”静芬抬起头来,脸色淡然,眼中却是十分的坚定,“并不是想要这种仪式性的参见,皇太后日理万机,是最忙不过的了,若是这么短短朝见,只怕是什么事儿都没法子说,何况,臣女有事儿要求皇太后,若是别人在里头,只怕是臣女开不了口。”
“那你要见皇太后,总要有个由头吧?”丽皇贵太妃没有继续问静芬为何突然如此行事,她只是想知道静芬和皇太后想要谈什么。
“只是一个请求罢了。”静芬对着丽皇贵太妃说道,“臣女知道自己地位卑下,但若是娘娘能够帮助臣女,臣女感激不尽,必将用这一生来报答娘娘。”
静芬走出了灯火通明的正殿,到了自己的住所,雀儿迎了出来,连忙服侍静芬卸妆,刚才回来静芬已经痛哭了一次,“小姐,你回来了。”
静芬点点头,呆呆的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之中的脸,平心而论,静芬不算是极为漂亮的,今个遇到的他他拉氏,才是美人中的美人,但他五官落落大方,鹅蛋脸,顾盼有神,腹中也有诗书,自然有另外的韵味,只是这个时候她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再是那样的从容淡定了,她的眉毛竖了起来,眼中流露出冷漠痛恨的光芒,“雀儿。”
“小姐。”
“我受够了。”静芬慢慢的把头上的簪子和宫花卸了下来,“受够了外头这些人的冷眼和讽刺,受够了家里头的缘故,让我在外头抬不起头来,抬不起头也就算了,还被人如此的羞辱!”她把青玉的簪子重重的放在梳妆台上,青玉是质地十分脆的,稍有碰撞就会断裂,这个簪子一摔,顿时就摔成了两三截,雀儿连忙拉住静芬的手,“小姐仔细手疼。”
“我绝不会再受这样的耻辱。”静芬的手剧痛,但是远远比不过她被攻击的时候心灵受的痛楚,“我受够了,绝不能再受如此的耻辱,任何人都不可能继续来作践我。”她咬着牙说道,眼睛严肃的盯着镜中的自己,“任何人都不能够,我进宫来,就是为了看看,如何能让自己好好的过这一生,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只要保住家人父母,没想到,这世道,不是自己想过的好就有人会帮着你的,所有的人都见不得你的好!我不愿意继续那么卑贱的活着!所有的人都在议论我的出身,我的家世,那么既然是见不得我的好。”她转过脸,站了起来,拉住了雀儿,“我绝不能放过那些人!所以我已经准备好了,只要能够有那么一个机会,我当然也可以和我那位万民敬仰的姑母一样,将所有的人都踩在我的脚下!”
窗外不知道何时起开始打雷了,轰隆轰隆,咔擦咔擦,电闪雷鸣,不一会,瓢泼大雨倾盆而下,一阵混沌之声,静芬走到了窗边,一推,把窗户推开了,风和雨一起涌入了室内,雀儿被大风吹得东摇西摆的,但是静芬却是站的稳稳的,“绝对不可以,绝不可以让那些无礼的人继续有机会嘲笑我!”
在九州清晏的光绪皇帝打了一下寒噤,太监连忙把殿门上的布帘子放下来,大雨哗哗的落下,庞德禄拿了一件衣服献给光绪皇帝,披在了皇帝的身上,“万岁爷,起风了,咱们早些安置吧。”
光绪皇帝拿着书还在看,“不着急,只是下雨了,不相干,抓紧时候把这本书看完了才是。”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庞德禄,“外头的雨大不大?”
“大的很,风也大雨也大。”庞德禄说道,“后湖的水都涨起来了。”
后湖就是九州清晏前的湖泊,“也不知道她们两个住的地方怎么样了?”皇帝这会子想到了下午在曲院风荷遇到的丽人,“要不叫人去瞧一瞧?”
他在喃喃自语,庞德禄连忙说道,“这大晚上的,若是派人去瞧,只怕是会惊动各处啊。”
“糊涂东西。”光绪皇帝骂道,“你就不会找个由头去瞧一瞧?就说雨大,到处瞧一瞧,有什么短处或者漏雨的地方,这不就完了?往日里头的机灵劲呢?都去那里了?”
庞德禄连忙应下,一转身就出去安排人了,光绪皇帝呆呆的看着灯光,灯光之中似乎幻化出那一位芙蓉为面的他他拉氏秀女,“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皇帝喃喃自语,“诗经的大贤,诚不我欺也!”
过了好一会,电闪雷鸣之中,雨开始慢慢的减弱,皇帝这会子响起了哪一位秀女,根本就是无心读书了,只是托腮在灯下发呆,庞德禄办好了差事,回来禀告,“两位小主是住在北边的西峰秀色,那里离着水远,地势最是高不过了,去的奴才没敢惊扰两位小主,只是问了问掌事的宫女,那边的情况如何,听到一切安好,这才回来的。”
皇帝点点头,庞德禄又禀告道,“又悄悄的告诉了掌事的宫女,若是两位小主有什么缺的地方,就使人来告诉奴才,奴才一准给他们办妥帖了。”
这么一说,皇帝更是满意极了,这会子才想要去休息,“老庞,你办的不错。”他赞扬了一句,等到宫人们伺候皇帝洗漱了,他还是很高兴。
第911章 直抒胸臆(一)
“今个的日子,可都是好消息。”皇帝躺了下来,双手叠在脑后,翘着二郎腿,颇为高兴,“非洲那里多了一大块土地,这可是最好的事儿,加上又见了这样的人物,可也算是有的开心了。”
庞德禄在边上捂嘴偷乐,这些太监一心念念的都是把心思寄托在主子的身上,主子的喜怒哀乐是他们最关心的,这下子庞德禄就知道了这一位他他拉氏已经是被光绪皇帝记在心尖,“万岁爷这样的高兴,明个请那位小主过来伺候着万岁爷用膳?”
皇帝眼睛一亮,随即摇头,“好是好,但是太招摇了,怕是被人知道了,也不必如此急,你知道暗里地照顾好就是了,你当差的好,朕放心的很。”
“不过有的人,就十分的碍眼了。”皇帝突然想起了今个遇到的静芬,不由得冷哼了一声,“嘴巴这样的厉害,真真是利嘴,别人说也说不过她。”
庞德禄不敢搭话,皇帝打了个哈欠,“什么时候把她赶出去就好了。”
“奴才要不要去告诉礼王爷?”庞德禄小心翼翼的提着自己的主意,礼亲王管着内务府,又负这个事儿的总责,告诉礼亲王,眨眨眼就可以把皇帝十分不喜欢的静芬给赶出去,“罢了,现在这个时候赶她出去未免太出格了,至多,朕以后不选她就是。”皇帝显然想到了之前王恺运的劝告,表情有些不自然,晚上想的多了,就有些头晕,“不说了,安置吧。”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皇帝用了早膳就去接秀山房给皇太后请安,然后和皇太后一起走到勤政殿,商议一天的政事,皇太后见大臣,叫军机,又批了折子,下旨意,这么一折腾,就到了十多点的时候,这是皇太后喝奶茶吃点心的时间,皇帝告退,回到了自己住的九州清晏,他还是不得空休息,这会子翁同龢已经在候着了,要讲《礼记》,皇帝眼错不见,正准备叫庞德禄去探一探西峰秀色那头的动静,不曾想翁同龢絮絮叨叨的一直念叨,光绪皇帝居然一直没找到和庞德禄说话的时候,过了半个时辰,翁同龢这才停了一会,皇帝连忙说道,“翁师傅,喝杯茶休息一会吧。”他对着庞德禄说道,“给翁师傅倒一杯茶,也到西峰那里,倒一杯茶去!”
庞德禄听明白了,连忙称是,他一掀帘子就走了出去,不一会小太监献了茶进来,翁同龢站了起来谢恩,接过杯盏,喝了一口,见到皇帝有些心神不属,放下了茶杯,“这茶虽好,可是不合时宜,倒是浪费了。”
皇帝微微吃了一惊,“翁师傅的意思是?”这位师傅是从来不会在宫里头讲究这些饮食上的小细节的,这话里有话。
“皇上您今个心神不宁,臣讲的再好,也是不合皇上的心意的。”翁同龢绝非腐儒,若是一味死读书的腐儒,绝不会得到光绪皇帝如此重视,“皇上似乎在担忧着什么,臣若是能分忧的,请皇上下旨就是了。”
皇帝有些踌躇,想了又想,“翁师傅,朕马上就要大婚了,秀女里头,参差不齐,有几个素质尚可,有些就不怎么样了,列祖列宗们选妃立后都是先看门第再看品行,最后才看容貌,这是什么一个缘故。”
“这里头的缘故,只怕是和国朝新立的时候有关系,太宗世祖朝,君权尚且不稳,故此,需要八旗名门的秀女入选宫中,借此用姻亲的关系来羁绊住八旗大姓们,八旗大姓彼此盘根错节,算起来都是亲戚,故此多少有些作用,这是能防止一些变故的,另外,本朝不抑外戚,外戚重用者比比皆是,而且外戚的这个身份,不是累赘,而是列祖列宗们认为是自家人,办事当差更信任一些,故此这么多年来,就成了惯例,皇上你说的有一句倒是有些偏颇,容貌自然是要看的,不然宫内的嬷嬷不会这么仔仔细细的选出秀女来的。”
“那么本朝立后,还是要先看家世?”
翁同龢没有直接说话,只是转而继续说起列祖列宗的事儿来,“圣祖的第一任皇后就是索额图的女儿,这是为了扳倒鳌拜的作用,世宗之后,单纯从高门第选妃立后的极少了,而只是在较低的门楣里头选出的妃子后,再酌情看这些外戚们是否能干,用此来超擢,这两者就不太一样了,高宗的孝贤皇后,母家也只是因为高宗垂念孝贤皇后故此加恩而已。”
翁同龢捻须继续说道,“所以仁宗再到英宗朝,无一不是如此。皇上若是问选谁立为皇后,臣是绝对不敢置喙的,但若是论这些条件,臣以为,家世容貌固然重要,但最要紧的,还是品行。”
“愿闻其详。”
“立为皇后之人,必须要极为聪明。”翁同龢说道,“掌管后宫事宜,这自然不用多说了,另外的,一定要有聪明的脑子,可以调和皇上和皇太后之间的关系。”
“皇上马上就要亲政了,当然,本朝以孝治天下,就算亲政了之后,必须要晨昏请安之外,朝政上的事儿,也要择一些要紧的事儿请示皇太后,皇太后虽说训政,但是必然要把大权交给皇上的,皇上您要请示皇太后,什么事儿,怎么请示,这里头的度,不好把握,若是请示的事儿少了,皇太后只怕觉得皇上太乾纲独断了,若是请示的事儿,多了,又怕嫌弃皇上不敢勇于担责,这是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儿发生的,只怕是会有些隔阂,另外,皇上亲政之后,像现在这样空闲的日子也只怕要少了许多,那么,这一位皇后的重要性,皇上自然就明白了。”
光绪皇帝点点头,“要帮着朕说话,要侍奉好皇太后,也要把皇太后的意思告诉朕,翁师傅你说的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
“是这个理儿。”翁同龢点头说道,“本朝和前朝不同,最关键的还是要看皇太后在以后是怎么想的。”
两个人在说着和今天的《礼记》课程毫无关系的事儿,皇帝听得十分的认真,“翁师傅的话说的极是,亲爸爸劳累了这么多年,是要好生让她颐养天年。”皇帝慢慢起身,看了看外头的天气,刚过了端午,北京的天气都是多雨,昨个下了一会,这会子又天阴阴的,远处传来了闷雷,显然又要阵雨来袭,“朕之前按照翁师傅你的意思,和亲爸爸提了把清漪园好好修一修,让亲爸爸以后可以有一个新的园子可以逛逛,可是亲爸爸似乎不甚在意啊。”皇帝透过窗户看了看飞檐上湿漉漉的兽头,马上就要下雨了,琉璃做的兽头已经沾满了露水,他转过身来,看着翁同和,“在礼亲王府听戏的时候说了不着急办这个。”
“皇太后说不着急那这事儿还是有些作用的,起码皇上的这个提议,皇上的孝心,皇太后还是瞧见的。”翁同和继续说道,“不过臣也说过,就算皇上修了清漪园,皇太后也不会立刻搬过去的,臣的话,应验了。”
“这事儿倒是被翁师傅你说中了,不过这有什么缘故呢?亲爸爸心里所想,难道翁师傅你猜得中?”
“圆明园中有军机处。”翁同和轻描淡写地说道,“这是清漪园里头没有的。”
皇帝的眉心猛地一跳,“翁师傅,你这话……说的有些过了。”
光绪皇帝有些不满,这话里头的意思,他听懂了,但是他不乐意听这个,也不知道这样的话,若是深究下去会是如何,翁同和瞧了皇帝的表情,连忙说道,“这只是臣以小人之心,揣度西圣之腹,实在是当不得真的,请皇上降罪。”
“这个只是朕与你师徒之间的闲谈,算不得什么正经话儿。”光绪皇帝摇摇头,继续说道,“不说出去自然就无妨,亲爸爸劳苦功高,这是绝错不了的,朕做儿子的只有孝顺恭敬的意思,绝不会有任何其他的什么想法,咱们还是说一说这个立后选妃的事儿吧。英宗皇帝的皇后是蒙古八旗出身,倒是百年来少见的事儿。”
“这又是皇太后和英宗皇帝明见万里,筹谋得当的结果了。”翁同龢接话继续说道,“崇绮是状元,首先这就是尊重读书人的标志,后来孝哲皇后的确是诗书极通,且性格淑婉,的确是母仪天下。”
“这是一点,其次就是皇太后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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