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上位-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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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倾城这个词，或许刚刚好！

第九十一章　一天

进了门，家里的老太太便迎了出来，张杰立刻恭敬的像老人家问好，看得出来，老太太神情没有前段时间见到时那般精神，憔悴了不少，张杰自然知道原因，便开口好生的安稳道：

“夫子一生操劳，带给我们无数骄傲和回忆，没有夫子的勤劳播种，就没有我们这些学子的繁花似锦，夫子将一辈子的时光奉献给了三尺讲台，即便是上苍也会感念夫子的辛勤于不易，老人家必然能长命百岁，到是师母您，可要注意身体，要是您先垮下来了，夫子又哪里还有重新站起来的勇气！”

老太太只是抓着张杰的手，眼圈泛红，想来这段时间的担忧受怕没有少折磨这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

和老太太一起进屋的时候，张杰稍稍瞟了一眼那女子，只是多看一眼，便不敢在看。

夫子躺在床上，进屋就能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想来这段时间夫子又不知道喝了多少汤药，张杰进来的时候，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正在给夫子把脉，那白发老头年岁也不小了，应该和夫子差不多大的年龄，只是比起夫子来，这白发老头就显得精神不少，脸庞也不似夫子那般的惨白，显得很是红润。

这个时候自然不敢上前打扰，张杰就陪着老太太站在一旁，等那白发老头眯着眼为老夫子把好脉搏后，老太太这才轻声问道：“李神医，三郎病情有些好转吗？”

那白发老头走到一旁的书桌旁，一边提笔在宣纸上写着药方，一边开口道：“刘兄因为长期服药，体内加压了太多毒素，这般只是将余毒排除，想要起床，还得……！”

白胡子老头正在讲解，张杰本来正听得认真，却突然看到老夫子正在朝自己眨眼睛，心中一动，便立刻走到床前，然后附下身轻声道：“夫子！”

“课业，准备的怎么样了！”

显然，老夫子还不知道自己又从新去了学堂，伸出干枯手掌的老夫子将张杰的小手抓在手心，轻声问道。

“一切都很好，前段时间学生出去远游，便顺手把心中的执念也斩断了，现在不论是读书还是写字，都能做到全心全意的投入，明年的秋试把握便大了两分。”

反手将老夫子干枯的手握在手心，张杰笑着说道。

“恩，这般便好，原本老夫还担心你这孩子过早陷入情情爱爱中不可自拔，既然自己斩断了，那便好，切记，学海无涯，苦做舟，你现在还小，多吃些苦，算不得什么，可不要等到老夫这般大的年龄，就是在想吃亏，也吃不了了，还是那句好，明年的秋试，量力就好，不要刻意追求结果，中则更好，不中，也是常理，谁家的儿郎考举不考个三次五次的？心态，还是心态。”

老夫子这般絮絮叨叨的时候，张杰便在一旁认真的听着，老人家已经躺在了病床上了，可心里头仍然牵挂着自己的学业，张杰便不打算告诉他自己现在又去了学堂，不想让他在操心这些糟心的事情了。

至于原本还打算问问老夫子自己的教学方法，这时候却怎么也问不出口了，满脸笑容的在一旁听着老夫子的教导，时不时的附和两句，等见老夫子神情略显劳累后，张杰便起身准备告辞，同时轻声道：

“夫子可是答应过学生的，等学生考试那状元郎，要和夫子一同共饮，学生这便回去用心研读，争取早日和先生把酒言欢！”

在夫子欣慰的笑声中，张杰便离开了，老太太正和那白发苍苍的老头谈论夫子的病情，张杰便没有让老太太送，自己一人出了屋，在来到院子的时候，小院已经空无一人。

几步走到小花园旁，捡起地上的那一瓣枯萎的花瓣，拿在手中细细的看了好一会，便举步离开了。

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没有月亮，也没有星辰，头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覆盖了一层乌云。

家里点了灯，张杰前脚刚到家，后脚便下起了蒙蒙细雨，雨势不大，朦朦胧胧的。

晚餐的气氛便明显有些沉重，不知道为什么，张杰总觉得家里老头子脸色不是太好看，张杰还随口问了一句老头是不是腰疼的老毛病犯了，不过老头只是摇头，说了句专心吃饭，便不再言语。

既然都在认真的吃饭，张杰也就闷头大吃，等吃完饭回了屋，外头的蒙蒙细雨已经变成了瓢泼大雨。

十月份的天气，正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凉，窗外的风吹进屋里，就带着一些刺骨的味道。

油灯下的张杰拿起《孟子》便认真的翻看了起来，白天已经浪费了一天的时间，晚上在不抓紧补回来，那还谈什么考举，还谈什么高中状元。

“今个儿隔壁你陈叔来家坐了会，和你爷爷在堂屋里嘀嘀咕咕说了半天话，我打堂屋经过的时候，就听你陈叔说什么看到小李村的那对穷命鬼又来村里了，还说什么看着你小姑姑和那对穷命鬼说话来着，让你爷爷当心着点，别千辛万苦养大的闺女，被人家三言两语哄跑了！”

就这张杰的灯光，王氏在一旁补衣服的时候，嘴里头便小声的唠叨这。

灯光底下看上的张杰稍稍愣了愣，瞅了王氏一眼，便小声道：“小姑姑的亲生爹娘？”

“恩，也是一对老不要脸，小的时候哭着喊着把娃往人家送，现在人家给养大了，却眼巴巴的凑上来了，就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手里头做着针线的王氏突然停了下来，随后小声问了一句“你和你小姑姑走的近，你说，你小姑姑不会真就这么跟着人家走了吧！”

手里头翻这书籍的张杰也不抬头，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不会的，小姑姑不是那样的人，有机会的话，娘亲和老太太说说，就说小姑姑不会走的，老太太要是问谁说的，就说我说的，都是一家人，别把心里都弄出隔阂来了！”

王氏小声应了一声，算是答应。

屋外头的瓢泼大雨越来越大，密集的雨点敲打在房屋上，地面上，发出哗啦啦的声响，手里头捧着书的张杰不断的翻看着书本，偶尔遇到不解处还要用笔记下来，等有时间在回头重新参悟。

一本书没有翻多少，屋外便响起了鸡叫声，王氏轻声催了好几遍该睡了，手里头的笔墨却丝毫不停歇的张杰只是轻声应了应，可却没有丝毫熄灯的意思。

良久，屋里响起了王氏轻微的鼾声，这才停笔的张杰将书籍小心的放好，收拾好桌上的笔墨，等吹灯时，屋外已经传来鸡叫三遍的声音！

第九十二章　雨于她

第二天早上起床，外头仍然是细雨蒙蒙，昨天下了一夜的雨，想不到早上仍然还在下。

虽说喜欢这般细雨朦胧的样子，可雨要是这般一直下，却也让人很是伤脑筋。

满是泥水的地面可不是想象中的那般美好，至少没有那个世界的水泥马路显得方便，因为这般的大雨会让路面变得泥泞，而离家远的孩童早上来学堂晨读的话，如何踏过这片泥泞，却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

早晨的饭食很好解决，一个馒头，配上老太太腌制的小菜，倒也可口，然后在来一碗稀饭，这便全部解决了。

王氏给张杰找了一把雨伞，是问邻居家借的，因为家里除了三叔有一把雨伞外，都是蓑衣，而家里的蓑衣显然就没有考虑小孩子的感受，都是大人穿的，张杰这般要是穿上蓑衣，估计蓑衣能耸拉到地面。

所以，这个时候还是用雨伞比较好，也比较附和张杰小先生的身份。

撑着雨伞要出门的时候，就看都小姑姑一个人在大门口的过低下制牙刷，外头是一片细雨朦胧，独自一人坐在屋檐下的女孩子美则美，却显得过于孤单了，

所以，路过小姑姑身旁的时候，张杰便笑道：“身正不怕影子斜，还怕人家说你不成？再说，嘴巴长在人家身上，想说，你就让他说去好了，怎么，你还能堵住人家的嘴？”

拿眼狠狠斜了张杰一眼，只见手里头豪不停顿的女孩子低声道：“多事！”

冲女孩子摆了摆手，撑着油纸伞的张杰怀里夹着书，便朝着学堂走去。

下了一夜的雨，自然，空气就愈发的清晰，狠狠的吸一口在胃里，甚至能够闻到泥土的芳香，这样的空气，在那个世界是绝对闻不到的，而在这里，却可以大口的呼吸。

来到学堂的时候，才发现学堂里不过淅淅沥沥的坐着三五个学子，果然，这般的大雨，还是影响了一群孩子赶路。

既然不过来了三五人，张杰也就没有心思再教他们什么，让学堂里几个孩子拿出笔墨从新练习昨天教过的字，张杰自己同样拿起书籍在一旁看起自己的文章来。

约莫小半个时辰，学堂里不过陆陆续续来了十几个学子，而且很明显，这些学子也都是离家近些的，至于那些没有来到的，定然是路途远些的。

难得的细雨慢慢，看了一眼屋里都在自觉练习写字的学子，将手里的书籍往课桌上一放，走到门旁，撑起雨伞，张杰便在细雨中慢慢踱步。

沿着学堂后的小路朝前，没走几步，就觉得雨势减小，将雨伞拿开，蒙蒙的细雨落在脸上，一片的清凉，索性收起雨伞，就这般走在细雨中，脚下是半枯的草地，所以倒也不是很泥泞，极目眺望远处的烟雨朦胧，细雨中的树林，一望无际的良田，头顶的乌云也觉得是这般的美丽。

一切都是如同画中。

转过前面的小树林，便看到一个凉亭，而让张杰差异的是，厅里有人，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娘子会有这般的闲情逸致，在这细雨中滞留。

踱着步子的张杰走近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一袭轻纱，因为同样被细雨打湿，所以身上的轻纱便紧紧的贴在身上，显出了妙曼的身姿，仅是这玲珑剔透的身材，张杰也要给对方打九分！

正欣赏那凉亭里的美景，雨势突然就变大了，原本的细雨朦胧突兀的就变成了大雨磅礴，这让手里拿着雨伞的张杰还没有来得及将雨伞撑起，身上瞬间便被淋成了落汤鸡。

算了，既然已经湿了，那索性便湿个透彻吧！

将雨伞重新背在了身后，大雨磅礴中，张杰便这般慢悠悠的走进了凉亭。

妙曼的身影是坐在凉亭里的石凳上，似乎早就发现了张杰的到来，所以等张杰进了凉亭，也不吃惊，自顾自的目视前方，眼神中，却不知有没有在前面的美景。

身上已经淋透的张杰也就不必多此一举的擦身了，只是摸了摸脸上的雨水，将雨伞放在了一旁后，便同样坐在了另外一个石凳上。

轻轻呼吸着似乎带着凌冽清香的空气，眼角扫了一眼妙曼的女子，紫色的轻纱，昨天看到的好像是青色的。

“穿过空空的车站

不顾大雨磅礴，

不顾浑身湿透

你卷起雨花，渐行渐远

小巷里的清晨总是更早到来

我要趁现在捉住你，

你对说

不要走，不要走

……！”

这是仅记得的几首歌之一，歌词到是记得清楚，可歌曲的名字却不记得了，在这么一个纷飞的大雨中，张杰觉得轻轻哼着这么一首曲儿，倒也是别有一番味道。

不知道是自己唱跑调太严重，还是人家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里，反正一个人自顾自的唱完，也没有见那妙曼的人影回头看自己一眼。

昨天那个让自己心跳漏掉一拍的眼神，今日却无缘欣赏了。

大雨依旧，小半个时辰后，那妙曼身影款款起身，随后便隐入雨雾。

没有撑伞，尽管她手中同样拿着油纸伞。

所以，张杰也就同样没有撑伞，就这般自若的漫步在大雨中。

从新回到学堂的时候，学堂里的孩子已经到来的差不多了，好多人如同张杰一般都是全身湿漉漉的，所以张杰这个被淋成落汤鸡的先生也就没有人会过多的关注。

“加上昨天的，先生一共教了你们三十个字，现在所有人拿出纸笔，将这三十个字默写出来，不许作弊，被先生查到谁要是敢耍小聪明，今后就不用再进这个学堂了。”

听了张杰的话，下头的几十个孩子立刻都变得愁眉苦脸起来，不情不愿的拿出纸笔，然后在张杰犀利的目光中，几十个孩子便开始闷头默写起来。

来回在一群学子中巡查了几遍，仅仅只是看着一群孩子的表情，张杰就大概知道这群孩子的课业完成情况如何了。

三十八个孩子，能够全部将所有字都默写出来的，不超过十个，能写出一半以上的，也就十个左右，而剩下的十几个，则是只能写出寥寥几个字的。

特意在李飞跟前转了几圈，这孩子学出了二十三个，不好不坏。

原本嘛，如果是老夫子在这里，不好不坏应该算是安全的，至少不论是夸奖还是责罚都找不到他，可对于张杰的要求来说，这个不好不坏，却是远远不够的！

所以，李飞这个小孩子的小手上，注定又要挨三板子。

第九十三章　被禁足的小姑姑

小姑姑被禁足了，张杰也是回家后听张浩说起才知道的，当然到不是多严厉的惩罚，只是不让张霞出院门而已，既没有打她，也没有骂她，所以从张浩嘴里神神秘秘听到这个消息后，张杰也没有觉得是多大事情。

无非是被在气头上的老头子关几天，什么原因，大家心里头都跟明镜一样，只是没有人说出来罢了。

自然是相信小姑姑的，至于小姑姑的亲生爹娘为什么找上门，张杰同样也是清清楚楚，无非是为了李飞那个倒霉孩子，昨天晚上就让王氏给老太太说这事情，今天小姑姑就被禁足了，很显然，老头子是不想让自己掺和这事情。

稍稍想了想，张杰也就真的打算不掺和这事情了，因为这事情真要翻腾起来，是说不完的，至少，李飞一个银锭子的蒙学费就是小姑姑出的，还给毛蛋孩子添了新衣，乱七八糟的也花了不少冤枉钱。

所以，这事情就是一个不宜深究的事情，消停两天，等老头子消了气，什么禁足不禁足的，也就变得跟玩笑差不多了，还不信老头子能关小姑姑一辈子不成？

下午的时候，下了一天一夜的雨总算是停了，只是太阳没有冒头，天色仍然阴沉的厉害，一看就知道老天爷还没有下够。指不定什么时候还得在下一场。

王氏又重新给张杰向邻居家借了一把大伞，至于原因，还是因为张杰回家的时候，身上淋得就跟落汤鸡差不多，王氏以为是借来的伞小了，所以张杰才淋着的。

至于真正的原因，却只有自己知道了，想淋雨，你就是拿在大的伞也不顶用啊。

吃过晚饭，本来有心在去看看老夫子，不过想想昨天去过了，今天在眼巴巴的凑上去，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当然，主要是自己想去的心思不纯，把看老夫子的事情排在了第二位，这便算了，还能跟一个毛头孩子一样，见着一个稍稍漂亮的女人就迈不动腿？

虽说那女子不止是稍稍漂亮那么简单，可到底也不是小孩子了，老婆不能娶漂亮的，这道理早就悟透彻了。

吃过饭，自然就该回房读书了，今天上午又重新教了几十个孩子十五个字，林林总总加起来，足足有四十五个字了。

虽说只是几天的功夫，可学堂里头的几十个孩子已经两极分化十分严重了，当然，这个所谓的两极分化是张杰自己下的定义，其实就是几十个孩子已经明显分成两个部分，一个是能够跟上张杰讲课节奏的，这部分是少数，五六个。至于另外一个就是跟不上的。

其实如果按照普通的分化，应该是把学堂里的学子分为三部分，好的，中等的，在就是差的，可现在，张杰只是将他们分为两部分，能跟上自己课程的，也就是那五六个孩子，在就是剩下的三十多个不能跟上课程的。

这个分化其实不应该这般的严重，至少如果是老夫子教课的话，还会在剩下的三十多个学子中挑挑拣拣的在细分几个不同的阶段，然后还会耐着性子在细细的指导一番。

不过可惜，他们遇到的是张杰，一个还要为了自己的前程拼命的人。

自然就不能像老夫子那般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他们身上，所以自然的，张杰便对一群孩子采取了极为严格的优胜劣汰法则。

能跟上节奏的，将来或许能混个童生，如果在肯多花些精力，就是弄个秀才当当也不是不可能，可跟不上节奏的，长则一两年，短则一年半载，他们自己就会离开学堂。

三十多个学子，张杰能够挑挑拣拣的培育出几个童生，或者运气好点弄出一两个秀才，这已经是很大的成功了，要知道，尽管老夫子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在了学堂，教过两三百的学子，可老夫子也只是培养出来张杰一个小秀才罢了，在这之前，听说最好的一个也不过是小三十才考中了童生。

这般，张杰也就不打算改变自己的教学方法了。

至于李飞，虽然他同样是属于被放弃的那一类，不过可惜，他有个姐姐叫张霞，所以，注定，这小子要被特殊对待。

回房后，张杰自然是拿着书在研读，这个时候整个院子里便有两家点灯的，三叔家和张杰家，虽说这两年家里条件的确在转好，到不是太在乎那点灯油钱了，可这个点灯，却成了家里的一个规矩一般，除了什么重大的事情，平时院子里只允许张杰家和三叔家点灯。

王氏从堂屋里回来的时候，就显得有些欲言又止，知道王氏心里头藏不住事情，特别是对于自己，她更是半点都不会保留，不让她说出来，估计一晚上王氏都睡不安稳，这般，张杰便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显然，看王氏的脸色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轻轻叹息一声后，王氏便小声道：

“还不是你三叔家的事情，张岩这小子的婚期没有几天了，老头子开始给他张罗婚事了，本来张岩是你三叔家的，他的婚事就该你三叔出大头，可你也知道，就你三叔那样，年年都要家里往外掏钱，最近几年也是越来越没有谱，把老头子的棺材本都拿去了，现在倒好，他孩子成亲，却要咱们几家子掏钱，老头子发了话，一家子一个银锭子，给张岩凑几个银锭子的彩礼钱在说。说的就跟谁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一样！”

从王氏的絮絮叨叨中，张杰也算是摸清了事情的门道，无非是张岩结婚，三叔这个当爹的一分不出，当然，他也没有钱，无论是彩礼酒席什么的，都是摊在其他几家身上。

多少年了，都习惯了，张杰反而略带奇怪的看着王氏，疑惑道：“上次我远游回来，不是把三个银锭子给娘亲了吗，还给邻居家的两个，娘亲这里应该还有一个银锭子吧？怎么，没了？”

“到不是娘亲舍不得那一个半个的银锭子，就是替你小姑姑感到不值，家里不是没有新屋了吗，老头子寻思这在给张岩盖一套新屋，下午老太太就跟张霞张嘴了，开口就要十个银锭子，说什么不够在问她要，唉，老头子开始防着你小姑姑了！怕她把钱给了外人。”

又是一大堆糟心的事情，眼睛盯着书本的张杰轻轻吸了吸了一口气，好久，才把这股子邪气理顺了。

第九十四章　信任的力量

王氏睡下的时候，张杰便打开了书柜，然后从众多的书本底下拿出了一个抱着的包裹，打开一层又一层的布，便漏出了里面的东西。

一双小鞋，这是王氏在自己蒙学前给自己缝制的，也是自己的第一双鞋，没有穿，就收在这里，鞋帮上的暗红已经褪去，不仔细看甚至已经找不到了，不过那暗红已经印在了心里。

在就是一包红糖，还剩下一小勺，那时候给小姑姑摆弄花用了一些，纸包里的红糖已经凝成而来一块，一晃多少年了，这红糖恐怕早就不能吃了。留在这里，不过是给自己留下一个念想罢了。

在就是，几块小小的银块，自然是自己去游学时小姑姑给自己的，七块整，不多不少。

轻轻抚摸着这几个银锭子，张杰突然觉得，如果自己不帮小姑姑看好的话，这几个银锭子估计最后也会经过老太太的手，然后在流向三叔家。

唉，生活啊，就是这般世事无常，小姑姑恐怕怎么也想不到，她从八岁起就开始每天辛辛苦苦制作牙刷，做了整整六年，最后得来的辛苦钱却要这般白白便宜了别人。

每天早上第一起床，在厨房里头忙活完后就开始制牙刷，从早上天不亮，一直忙活道晚上黑灯瞎火，而且还不能出错，毕竟这就是一个精细活，不能随随便便的糊弄，甚至每一根猪毛都要对的整整齐齐。

别的不说，就是整日里和那头大黑猪就没有少置气吧，六年时间，不知道她剪了多少头猪的猪毛，又不知道她被猪拱倒多少次。

张杰一直以为小姑姑是有梦想的，并不是什么和家人团聚，能够感觉到，她对自己的亲生爹娘并没有太大的感情，也是的，任何一个从小就被抛弃的孩子，对于自己没有见过几面的亲生父母，又能有多少思念那。

既然她的愿望不是和家人有关，张杰还真的有些摸不准小姑姑的心愿到底是什么。

每天坚持这般制牙刷，每天，每天，到底是图个什么？

屋外头又下起了雨，雨滴顺着打开的窗口滴在脸上，让陷入沉思的张杰回过神来，眼见外头的雨水要把书桌上的书籍打湿，张杰赶紧关了窗户，将包裹里的东西重新叠好，然后用布一层一层的包上，重新放在书桌里。

打开书，正准备收心继续温习的时候，就感觉外头有人影晃了一下，心中一惊，慌忙将书放下，拿起门旁的雨伞，张杰便急匆匆的出了门。

果不然，大雨倾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