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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上位-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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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着一个壮实青年人满脸羡慕的看着自己，愈发的意气风发的张浩乐呵呵询问道。
等看到那壮实青年只是憨笑，却不敢回话，骑着高头大马的张浩也就没有在理会那儿时曾经笑话自己臭屁虫的青年人。
“哎，花儿姐，往日里可从来不见你出家门半步的，平时可是就想进你家门都难，今儿个怎滴转性了？我就说吧，还是外头的风光好，大好的时光，总是闷在屋里头绣花描红的有个什么劲，等有时间我骑着马，载你去县城转悠转悠！”
在看到一户富裕人家门口，脸蛋俊俏的姑娘家正眼巴巴的朝着自己这里瞅的时候，扯着嗓子就调笑起来的张浩更是一副乐滋滋的模样。
那被调笑的姑娘家也不知道是不是转了性子，平日里见了人就脸红的小姑娘居然脆生道：“你敢来，我就敢去！”
小姑娘的一番大胆言论在引起四周邻里的一阵善意哄笑后，骏马上的张浩却被弄的骚红了脸。
“身穿朝堂官府，骑着枣红大马，身后在跟着三五恶仆，在这些个泥腿子跟前走上一遭，该做的，能做的，咱们兄弟俩算是都做了！那时候，咱们兄弟俩的梦想，算是圆满了！”
第十二章 上任前夕
天色未亮，一家人便都起来了，即便是铁蛋，小妮这些小孩子也都早早的穿上了新鞋新衣，然后老实的在院子里等待。［
今天没有人敢惹是生非，就算是平日里最是调皮捣蛋的铁蛋也是老老实实的样子，张悠悠穿着一袭红色的小碎裙，满院子的炫耀着她的新衣多好看。
折腾了一晚上的王氏又是一夜没有合眼，整个晚上都是辗转反侧，上次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还是张杰六岁那年，要去蒙学的第一天，王氏就是一夜未眠。
鸡叫三遍，王氏就起来倒持了，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总之里屋的油灯就一直没有熄灭过，天色还擦着黑的时候，无论是小婶子还是三婶子，就连往日里精神不太好的老太太都起来做饭了。
今个儿厨房里的香味就一直没有断，往日里早饭一般是稀饭面条对付一顿就算了，不过今天却弄的异常的隆重，也异常的繁琐，几个婶子都下了厨房不说，就连怀孕的刘蝶儿也跟着洗菜刷碗的打下手。
小姑姑只是因为昨个儿没睡好，起的稍稍晚了一点点，就被老太太骂了一句没心没肺，说什么今个是什么日子小姑姑都不记得了，就是往日里惯的之类云云。
见老太太飙，同样才刚刚起床的陈丽又吓得赶紧把头缩回了屋里，下定决心老太太不撒完气她就不出来。
今个儿老头子起的也很早，此刻正雷打不动的在院子里练习太极，这是张杰教他的一种锻炼身体的法子，别问张杰是怎么会的，你就看老头子那四不像的动作就知道，张杰教的这套把式纯粹就是胡乱蒙的，完全是乱打一气。
不过锻炼身体嘛，无非就是伸伸胳膊踢踢腿之类的，只要最初的锻炼目的达到了，那这些个花架子什么的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只是老头子今个的动作显得很是僵硬，也没有了往日里的流畅，显然是心里头有事，所以一套本来就是乱七八糟的太极被他打的更是乱七八糟！
一大早起，老夫子到底还是来了，拄着拐杖的老人家是在一个年轻后生的搀扶下来的，家里老头子见到老夫子上门，也不想着什么锻炼身体了，立刻就热情的迎了上去。
事实上家里老头子要比老夫子大几岁，原本前几年老头子的腰疼毛病把老头子折磨的很是够呛，后来请了名医，开了方子，拿了药，吃过之后病情明显好了不少，至少不像之前那般的疼的死去活来了。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老头子的身体情况开始转好，而老夫子却因为操心的事情太多，身体情况确实每况愈下，直到现在，老夫子走路不但需要拄着拐杖，甚至还需要人扶着才行，而比老夫子还大几岁的家里老头，身板却显得愈的硬朗，就看这个精神头，不出现什么重大的意外，在活个十年八年的问题应该不大。
自然，能够让老夫子抛下家里卧病在床的师娘不管，眼巴巴跑来，还是因为他的得意门生，今个儿就是上任的大日子，就算千难万年，老夫子也是要抽空来看看的。
“小杰，你家夫子都来了，你还准备睡到什么时候？”
这是院子里老头子的笑骂声，不过老头子的话刚刚响起，就听一旁的老夫子朗声道：
“不急！不急，真要是说来，还是我们这些老东西沉不住气了，子磐能有这种豁达的心性，实属难得，应该表扬才对，哪有批评的道理！”
“三郎啊，你就惯着那小子吧……！”
院子里两个老头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两人去了堂屋，便彻底消失。
果然，被精神力旺盛的王氏折腾了一晚上，直到天不亮王氏出门做饭，这才稍稍眯了一会的张杰实在是困得不行，可这个时候老头子已经了话，张杰就是在想睡，也敢在贪睡了。
慢悠悠的从床上起来，一身起床气的张杰可谓是哈欠不断，眼里的猫屎更是厚厚一层，有些睁不开眼，迷迷糊糊的，刚刚闭眼，一阵困意又是涌上心头。
话说，昨天晚上王氏实在是太能折腾，整个家，从里到外，在从外到里，都被她折腾了一百遍不止，这般弄的本来睡眠就浅的张杰是一夜彻底的失眠了，这会好不容易清净了下来，可时间上又不允许了。
脑袋正直点头的时候，却突然听到身旁传来一声‘噗嗤’的调笑声。
狠狠打了一个激灵，转过头，就见一个女孩子正站在自己床头，满脸含笑的看着自己！
“呵呵！你怎么来了？从去年开始，可就很少在见你露面了，去找你也见不到你的人，都被你的两个小丫鬟打了，今个儿怎么舍得出门了？”
身上的那点瞌睡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飞快的穿上外衣，正穿鞋的功夫，就听身旁的女孩子不满道：
“怎滴，不欢迎？知道你今个上任，我可是推掉了好些个应酬，特意抽时间来看看你这位县太爷的，人家可是把崭新的马车都给你准备好了，新上任的大老爷，就得从头到脚全都是新的才行，一点点的旧东西都不能用，就你家那辆破马车，什么牛头马面都拉过了，再坐上去，可别占了晦气，所以这才特意给你送来一辆崭新的，哼，就这还敢冤枉人家！”
等脚上穿上了崭新的靴子，站起来走两步，突然就就得整个人都高了不少，走起路来都显得精神抖擞，两下子来到女孩子跟前，伸手比了比个头，这才现，最近这一两年没有见，自己已经比赵霜稍稍高一个拳头了。
心满意足的点点头，张杰不禁嘀咕道：“我就说嘛，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可能一直比你一个小女孩子还矮，怎么样，现在比你高了吧！”
“噗嗤！”这就被逗笑了的赵霜很是妩媚的横了他一眼，脸上微微带了一丝潮红，随后轻碎道：
“堂堂一个县太爷，跟我一介小女子比身高，也不嫌骚的慌，好了，别贫了，快去洗漱吧，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样子，满嘴的口臭，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多瞎了眼的女孩子眼巴巴的喜欢你。”
第十三章 那一眼的风情
知道张杰之后要有很多事情要忙，所以送来了马车后，赵霜便带着两个小侍女离开了，张杰也没有挽留，送到门口，说了句有时间在聊，便回屋了，至于门口的那辆崭新的马车，张杰也只是看了一眼，便没有过多关注。〈（
洗漱完毕，到底还是年轻的身体，就是一夜没有怎么合眼，早上起来洗把脸的功夫，也就恢复了精神，等重新里外换了一新的张杰收拾妥当，早饭也就开始了。
老夫子自然被请在了上座，张杰陪在老夫子身旁，因为是早上，而且张杰是去县衙上任的，所以就没有饮酒，每个人跟前放了一碗茶水，待所有人端起后一饮而尽，算是给张杰提前庆祝了。
让一家子女眷花了几个时辰准备的早饭是异常丰盛的，摆了满满一大桌子不说，各种菜式还都是偏向张杰的口味来做，自然，饭菜对胃，张杰也就吃的兴起，到是几个负责做饭的妇人家都是没有多少食欲的样子。
特别是王氏，餐桌上除了给老头老太太，以及张杰夹了几道菜外，她自己基本上就没有动筷子。
不过等张杰现，一大家子，除了自己和几个没心没肺的小孩子吃的欢快外，其他人就连小姑姑都是没有胃口的样子。知道他们是心里头紧张，所以张杰也就懒得理会，现在不吃，等饿了再吃就是了，在家里头，一家人断然没有饿着自己的道理。
到是自己，等会还有诸多的事情要忙，晚上本来就没有睡好，早上这一顿要是不吃饱，中途可别掉链子才好。
一连吃了两大碗饭，直到肚子微微鼓起，这才罢了手，等张杰放下筷子的功夫，一家人也都放下了碗筷。
朝外头瞅了一眼，日头才刚刚升起没有多久，时间还早，不过考虑到从村子到县城的路程后，这个时候出其实算是不早不晚，正正好才对。
等看到院子外头探头探脑的李虎时，张杰也就起身准备出了。
“不让你大叔送你吗？你大叔虽然不会说话，可办事稳住，怎么说你大叔也是咱们自己家人，真要遇到什么事情，他就是拼了命也能护住你的！”
同样看到外头的青年人后，老头子不免多说了一句。
自然知道老头子是不放心自己的安全，或者不放心嘴上无毛的李虎，怕真的遇到什么事情，李虎会丢掉张杰自己先跑路，所以才会这般提醒一句。
摆了摆手，已经从餐桌上起身的张杰笑道：“我和李虎打六岁就认识，知根知底的，他是什么人我心里头有数，而且我毕竟是去县衙，真的有事，肯定也都是些个县衙大院的事情，身边跟着一个知心人，就是跑跑腿什么的也方便些，大叔去却是没有这个便利的！”
等张杰出了门，一旁的老夫子同样笑道：“放心了好，李虎那小子，我也教了他几年，虽说嘴上无毛，不过跟着子磐磨炼磨炼，过些时候，肯定是一把好手，既然子磐有意提携同窗，咱们这些老骨头就不要瞎操心了！”
见老夫子说的驻定，一旁的老头子也就没有在说什么。
“小杰！”
还没有走出院门，就见王氏快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来到张杰跟前后，脸上微微有些凝重的王氏又重新帮张杰整了整衣袖，等王氏蹲下身子用自己的袖口帮张杰擦拭新鞋上的丁点尘土的时候，眼圈微微有些翻红的张杰就这这般站定没动，任由王氏这般的施为。
“果然，我家小杰穿上朝堂上大老爷的靴子时，就是好看！”
一切都重新帮张杰搭理好，脸上挂着笑的王氏轻声自语了一句后，便笑道：“去吧！”
“哎！”
点了点头，转身钻进了李虎驾着的马车，随着前头李虎一声沉稳的‘架！’
那被打理的同样一尘不染的骏马嘶吼一声后，迈开四蹄，快步朝着县城而去。
头顶初升的太阳普照大地，迎着朝霞，将身体靠在车厢里的张杰轻轻闭上了双眼，一时间却是百般滋味。
身旁的小小包裹里放着文牒，印章，而这些东西，就是自己接受县衙的凭证。
“刘胖那小子本来也是要来送大老爷的，不过我没有让。”马车前头的李虎随意说了一句，便没有了下文。
张杰同样也只是恩了一声，算是答复了。
重新闭上了眼睛，靠在轻轻颠簸的马车上，刚刚眯了一会，却现马车却是渐渐的慢了下来。
马车度并不太快，才刚刚前行了大半个时辰，离县城应该还远才对。
掀开了窗帘，伸着脑袋朝前头看了一眼，这才现，原来是前头停着一辆马车，那马车似乎坏掉了，此刻正挡在路中间，而张杰的马车想要过去，只能绕开那马车，然后从路旁边的草地里绕开。
因为要下官道，所以马车便减慢了度，还好，这两天没有下雨，草地上的土地足够坚硬，所以马车倒也能平安的驶过了。
瞅了一眼那坏掉的马车，到是有些奇怪，这条路就是通往张杰村子的，往日里根本就没有什么马车经过，不想今个一大早就有马车朝着村子而去。
因为这段时间有很多老夫子的学生从各个村子赶去老夫子家探望，所以张杰不免多看了一眼。
不过，等无意中看到一个妙曼的身影正在下车，然后陪着一位胡子花白的老者步行朝着村子的方向走的时候，神色先是微微一怔，随后，张杰突然变得目瞪口呆起来！
“李虎！”
慌忙冲着前头赶车的李虎叫了一声。
“大老爷，怎么了？”
前头的的李虎一句大老爷让张杰微微一怔，这才想起自己是去县城上任的，可不敢节外生枝，耽搁了上任的吉时可就不美了。
狠狠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翻江倒海，伸着脑袋往外看的张杰随后轻声道：“没事，继续走吧！”
随着马车越来越快，那身后的人儿却离自己越来越远，不知怎滴，张杰现那妙曼的人儿突然回头看了自己一眼，仅仅只是那一个眼神，张杰却现自己的心跳突然漏掉了半拍。
奔跑的马车拉着张杰，飞快的朝着县城赶去，不过，此时此刻，张杰的心思，却已经停在了那妙曼的身影上。
一晃，就是四年啊！
第十四章 县衙大院
和几年前来时一样，县衙大院并没有想象中的富丽堂皇，甚至这座延续前朝使用至今的县衙已经使用了几十年，而自从太祖朱元璋上位，三令五申地方官员要走到来百姓家中，要为老百姓办实事，查民情，体恤百姓。
而这个时候，地方上好些县的县令大人都是吃住在百姓家，朝堂上甚至形成了规定，各个地方的学堂可以修，但是，唯独县衙不能修，当然，你要是实在想修也可以，前提是看紧了头顶的乌纱帽！
老旧，甚至破败，这就是整个县衙给张杰最直观的印象。
“没有钱修县衙，可也没有见你们拿出银钱修缮村里的学堂啊，那朝廷里播放的银钱都让你们用哪里了？”
从马车上下来，站在县衙大门口，看着眼前的确不太光鲜的县衙，张杰不免小声嘀咕了一句。
县衙门口，两个当差的差役见张杰下来后，自然知道来人是谁，未来三年内，整个县衙真正的主人，即将上任的县太爷到了，这群绝对不差眼力劲的差役自然是连滚带爬的迎了上来。
“大老爷里面请，黄县令已经在衙内等候多时了！”
一个看上去到是很显得精灵的中年衙役满脸媚笑的迎了上来，微微躬腰，神态也是恰到好处。
略微点头，张杰只是说了一句带路，便不再理会这小史，这人已经年近不惑，可仍然只是被派在县衙门口当差，想来也不是什么受到重视之人。
进了县衙的时候，县衙内无论是当差的捕快，还是一些个杂役，但凡见到张杰，都得恭敬的问一声大老爷好，行至半路，张杰却是突然停下了脚步，双眼直直的盯着一个低着头的捕快，好一会儿，确定那人的相貌后，微微朝那捕快指了指。
见那捕快站在原处没有动，张杰身旁的李虎却是脸色一沉，冷声道：“那厮，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大老爷问话，你敢不从？”
这时候，见怎么也躲不过去的中年捕快微微咬牙，疾步来到张杰跟前，同时恭声道：“大老爷有何吩咐？”
“我没有记错的话，一个月前，在县城宝芝宅门口，抓的那几个闹事的无赖子，现在人可在？”
其实只看这名捕快的神色，张杰就知道，那几个自己嘱咐他要好好看管的无赖子，定然是被放走了，不然的话，这人也不会是这般畏畏缩缩的样子。
只是，自己这位县太爷，似乎真的是没有什么威信，居然连几个无赖子都管不了。
“回大老爷的话，那日在宝芝宅抓到的人，都是良民，小人已经查明，那日几日只是因为喝了些小酒，酒后有些失控，冲撞了大人，不过待酒醒后，几人都已经认错，小人翻了他们的案底，并没有发现什么作奸犯科之事，想来宝芝宅那次应该是误会，所以小人便做主将那几人放了！”
中年捕快说的义正言辞，大义凛然中也挑不出来什么毛病，相反，如果张杰这位大老爷要是还抓着这事情不放，到是有些公报私仇的嫌疑了。
微微点了点头，认真的看了那捕快一眼后，张杰沉声道：“好，很好，做的很好！”
三个好字一出，那原本还无所畏惧的中年捕快却是大汗淋漓，张杰每多说一个好字，这名捕快的脸色就越白了一分。
等张杰甩手而去的时候，那捕快最后却是只能无奈的长长叹息一声，得罪了县令大人，自己的顶头上司，今后恐怕就没有自己什么好日子可过了。
黄县令迎上来的时候，张杰很是热情的和对方客套了一会。
进了县衙，黄县令为张杰介绍身后众人的时候，张杰特别留意了那位主薄大人。
五十多岁的样子，头发略显花白，脸上的褶皱很深，最让张杰印象深刻的是，这位主薄满嘴的黄牙，等他张嘴说话的时候，张杰甚至感到这位主薄大人有种要择人而食的感觉。
知道这是先入为主的原因，黄县令之前给自己的那个小小账本，就是个这位胡子花白的主薄有关，那一笔笔，一道道账目，只是看了几眼，张杰就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而现在真正见到这位主薄大人的时候，张杰心中却也对黄县令生出了许些不满。
既然已经掌握了这般的罪证，只要承上去，自然就能让这老头家破人亡，为何非要拖到现在，转交给自己这个刚刚上任的继任者手里！
“子磐，上次去看望你家恩师的时候，老人家气色可不太好，这月余又是俗事缠身，却是没有再去拜会，不知道子磐你家那位卧病在床的师母可曾康复？”
一边为张杰介绍这县衙的种种，行至途中，黄县令却是突然开口询问道。
提到了老夫子，张杰心中不免再次想到了那一抹倩影，不过知道现在不是多想的时候，立刻将这些杂念摒除，微微沉吟后，便开口道：
“多些黄伯伯关心，师母是年岁大了，这一病却是卧病在床，不曾在起来过，老人家心存善念，想来就是阎王爷也不会这般早早的将老人家收走，至于恩师，却是因为这些年的常年操劳，身子骨已经透支的厉害，所以还需要慢慢调息。”
“都是些老人瑞，这样的老人家多活一年，就是咱们整个县的福气，特别是这最后的时刻，可要好好尽尽孝道，可不敢让老人家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含恨而去！”
黄县令一句感慨，却是让张杰待立当场，就以师母现在的情况，随时都有可能撒手而去，老人家有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张杰不知道，可是，自己家老头老太太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张杰却是一清二楚。
自己家两位老人的大儿子，也就是自己的便宜老爹，自从三年前回来一次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能让自己家大儿子回家吃顿团圆饭，应该就是两位老人最后的心愿了吧，自己家爷爷奶奶都是和师母一般大的人了，就是哪天真的这般突然去了，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难得还能因为自己当初的一点点怨念，让两位老人留下遗憾吗？
正愣神的功夫，却见陪在一旁的主薄突然开口说话道：
“张贤侄若是有什么遗憾之事，可要今早办了才好，切莫在心中留下遗憾，否者可是要抱憾终身的啊！”
而对方那句张贤侄，不但让张杰脸色微微一变，四周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第十四章 一筹莫展
上任第一天，也就是熟悉熟悉整个县衙的环境，在就是见见县衙的人，要说具体做什么事情，还真的没有。
黄县令中午的时候，稍稍摆了宴席，算是招待了张杰一次，也算是他的离别酒，吃完这顿饭，在老仆驾着的马车中，就这般离开了。
从黄县令的表情中，张杰也没有看到什么落魄，当然，更没有什么欣喜，就是这般很是平静的离开了相处了好些年的县衙。
那位开口就叫自己贤侄的老主薄，是县城本地人，在主薄这个位置上，这老头已经做了二十多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的老人，而整个县衙，甚至于整个县城，已经被他经营的仿若铁桶一般，这也是为什么他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口就喊自己这个顶头上司贤侄的原因。
即便是上一任的县太爷，也就是黄县令，在其执政期间，都要忍让这位老主薄三分，一般而言，两人选择敬畏如宾，井水不犯河水，完全没有上下级的样子。
自然，已经逍遥了二十多年的老主薄肯定不喜欢张杰这样一个毛头小子骑在他头上拉屎撒尿，最多能够和张杰这位信任的县太爷平安相处，想来在这位老主薄眼中，已经是给足了张杰这位大老爷面子了吧。
“大老爷，已经问出来了，放走那些个地痞泼皮的，正是主薄下的令，据说那杨铺头开始的时候还反驳了几句，不过最后尹主薄执意要放人，最后那铺头才不得不把人放了！”
县衙后院里，从外头转了一圈的李虎来到张杰跟前，随后沉声说道。
手里头拿着一副棕卷的张杰只是摆了摆手，轻叹一声后，平静道：“明摆着的事情，整个县衙，那杨铺头还没有公然违抗一县县令的胆子，有这个胆子，并且还有这个动机和能量的，除了那位一心想要给我这个新上任县太爷一个下马威的主薄，还真的找不出第二个人！”
这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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