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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手毒仙-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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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肠旺。顿时,鲁清墨有些饿了。
  “你……”她脸当下刷地一白,没了血色。
  人没了心还能活吗?她不要,不要死,谁快来救救她,冷血无情的妖女真要杀了她,实在太可怕了!
  “墨儿,别戏弄她了。”温润清音低扬,伴随着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儒白衣裳的男子挥袖一甩,沾了血的柳枝立时断成两截,柳色青青垂落于地。
  一没了束缚,杨玉扣连忙冲回丈夫怀中,惊恐的眼神还未消。
  柳半垂终于开了口,“玉扣,我跟不弃不是一再提醒你,要你别惹鲁姑娘,你怎么急躁的性子就是改不了?”虽然语气带了指责,实则是关心。
  “我不就是想帮倩儿……”也帮自己,不然婆婆时时指责她如何克夫家,她怎受得住。
  闻言,欧阳不弃想起刚刚就想问的事了。
  “墨儿,你真懂医术?”
  不管众人着急的神色,鲁清墨慢吞吞的啜了口茶,悠悠抬起眼,直勾勾盯着杨玉扣,笑里颇含深意。
  “你表妹不孕。”
  书房里,在场四人,除了鲁清墨笑容特别灿烂,以及杨玉扣一脸惊恐之外,其余两人的脸色皆十分凝重。
  “快喝,趁热喝才有疗效。”安坐檀木椅上,鲁清墨笑盈盈的将一盅药往杨玉扣身前推。
  一样是坐在椅子上,杨玉扣却惶惶不安的抬头看了夫君一眼,低头看着那盅药,眉头蹙得更紧。她刚刚才亲眼证实药的“疗效”,实在没勇气喝下。
  “怎么不喝?是信不过我的医术吗?”一早不是挺嚣张的,亏她还挺欣赏她这直肠子的个性。
  “那个……鲁姑娘……”杨玉扣完全不敢再冠上妖女一词,戒慎恐惧的问:“你要不要先替我把把脉?”
  “说到这个,墨儿,你学的医术不用把脉吗?”欧阳不弃忍不住出了言。
  虽然玉扣太张狂,有可能得罪她,但毕竟是自己表妹,加上本性不坏,他不想她真的出事。
  另一方面,他也不想墨儿再使毒害人,也许是相处的时间久了,他开始发现她每次毒害人,尤其是对付那些登徒子之后,都有股隐隐的忧伤,他不喜欢。
  “我把过脉了。”
  “嗄?有吗?”杨玉扣一脸不解。若真把过脉,她这病人会不知?
  “原来你还想再把一次脉啊,没问题!”怎么老有人学不会教训啊?鲁清墨缓缓从袖口抽出稍微短一点的柳条,让杨玉扣霎时变了脸色,“我刚刚就是这么把脉的,你要再试试吗?”
  “不……不、不要……”光想,她胸口就疼了。
  “把脉只是一种了解脉象的方式,我刚在你胸口戳了一下,光那血味我就能分辨出病因,何需把脉?”那血里的味道……呵呵——她很熟悉,有好戏看了。
  “那药方也不能改吗?”柳半垂替妻子问出口,担忧神色尽现。
  当然是不能啊,改了还有啥乐趣?“柳庄主不必担心,这补药过多亦会成了毒药,那么毒药少许当然也能成良药。”
  “既然鲁姑娘有把握,那玉扣你快喝吧。”柳半垂帮妻子捧起碗。
  “可是……我会怕。”她刚刚可是亲眼看到鲁清墨拿耗子试药,不过片刻,那耗子便没了命,这能是普通的毒药吗?“再让我问问,鲁姑娘,这药效你有几成把握?”
  “这药要是别人调的,肯定死大于生,但既然是我调的,至少也有个七、八成机会。”
  “七、八成?”她大呼一声,更把药碗推离了点,“那就是还有两、三成的机会,我可能会跟那只耗子一样——”
  “若真如此,那就是你的命了。”套句师姐的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这……你不会是趁机报早上之仇吧?”
  是,没错,她就是。但还等不及她说话,欧阳不弃就先为她抱不平。
  “我相信墨儿。”他上前一步,大掌搭上她的肩膀,暖暖的温度透过手传给了她。
  想想,他之前是多虑了,照墨儿的性子,若真要下毒,不必兜这圈子,她肯定会做得轰轰烈烈。
  “你相信我这妖女?”没等柳氏夫妇开口,最讶异的人当属鲁清墨。
  奇怪,她又没给他下什么毒,他怎会变这样,居然相信毒仙子要帮人?!
  欧阳不弃沉下脸,“你别老是叫自己妖女,你不是妖女,是我欧阳不弃的未婚妻。”这些天他提醒她多少次了,她怎还改不过来。
  “我什么时候答应——”
  反驳的话让柳半垂适时打断,“鲁姑娘,能否先为我娘子想想法子?”
  “事在人为,药方已经开了,她要是不喝我也没办法。”顶多就是没好戏看而已。
  杨玉扣眼眶含泪,鼻头都红了,“夫君真狠心要我喝下这药?”
  “不然……就照柳老夫人说的办吧。”欧阳不弃沉声提出建议。
  秉烛夜谈,酒入腹肠话语真,母命难为,孝子难两全,人丁不旺的柳家就巴望她开枝散叶、子孙满堂,若迟迟没有消息,新妇入门是必然的事。
  他看好友为难也为其烦躁,但要自家表妹受委屈也不忍心,才想着若墨儿懂医术,兴许能解决事情,要真不行,还是得走回头路。
  闻言,杨玉扣霎时脸色苍白。夫君找表哥商量,那表示这事拖不下去了,就算帮倩儿做媒亦于事无补……
  “我不要,夫君这辈子就只能有我这一房妻。”像怕丢了丈夫似的,她紧紧握住柳半垂的手。
  欧阳不弃叹了口气,“表哥知你的个性不可能接受和人共侍一夫,但杨老夫人说了,若你一年内再无孕相,就算柳庄主不点头,她也会强行作主,为他添一房妾室,你不点头又能如何?”
  什……什么,有这一回事?!“真的吗?相公,婆婆真这么向你开口了?”
  颇为为难的柳半垂看着妻子,无奈的点头,只字说不出。他也不想负了她,却终究得当负心人。
  “你……你也怪我……”杨玉扣脑子晕眩了一下,难以置信。
  “不,我没怪你,没有孩子不是你一人的错,可是老人家想含饴弄孙是人之常情,我怎能狠下心拒绝。”一边是生养他的娘亲,一边是八人大轿抬进门的妻子,他难做取舍。
  丈夫的话让杨玉扣大受打击,脸色惨白,她早知道无子将面临什么样的情境,只是天天欺骗自己不想面对,私心以为只要谨守妇德,克尽本分,丈夫自会对她疼爱有加。
  可是今日的一番话却让她明了了一件事,女人不管多美、多贤淑、多受夫家重视,只要没法传宗接代,所有的付出便会全被否定。
  “你想纳妾?”她痛心的放开相握的手,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玉扣,若我真的想纳妾,又何以要鲁姑娘熬这碗药?”但现在想想,若喝了这碗药就要跟妻子天人永别,难道又值得?柳半垂也犹豫了。
  “好,我喝。”杨玉扣像是铁了心,药碗一端,柳半垂来不及阻止,她一口饮进,抬手抹了抹嘴角,“我赌了,就是死我也不愿与人共侍一夫。”
  “玉扣……”看妻子这般决然,柳半垂心疼难抑。
  站起身,鲁清墨默默接过杨玉扣手中的碗,眼里藏有什么,但又叫人看不清,转身,她离开两人的卧室。
  欧阳不弃连忙跟上,跨过门坎时,不忘帮两人带上门。
  “我也一样。”走在长廊,鲁清墨的脚步不疾不徐,隔了点距离,但说的话又能让身后的人听见。
  他也不刻意走近,由着她,“一样什么?”
  “宁可死也不跟人共侍一夫。”她太了解嫉妒会怎么腐蚀一个人的心了。
  “我只会有你一房妻子。”
  她哼了一声,语气里饱含不屑,“若我跟杨玉扣一样呢?终生不能有子嗣,你的诺言又真会终生不变?”
  她的出生只让她认清一件事——男人不可尽信。
  “我会。”离她一步的距离,但他能让她听见语气里的肯定与真诚。
  “不弃哥哥,男人都是用嘴巴说誓言的吗?”说的谁不会,她这辈子活到现在不过十几年,就有不计其数的男人跟她许过诺言。
  金银珠宝、富贵繁荣、珍宠一世……能用嘴巴说的都说了,但真能做到约有几人?
  她又像之前一样娇笑,语气也是极尽酥人,欧阳不弃的脸色却因而严肃。
  他疾步向前,一手拉住她的手腕,要她回过头,视线直勾勾盯着她。
  “所以你得嫁给我,我拿一辈子作证。”每次,当他似乎要看透她内心的不安时,又总被一层迷雾蒙眼,到底,她身上藏了什么秘密?
  不相信、不相信、不能相信……欧阳不弃就算是有名的君子剑,也还是个男人……鲁清墨在心里告诫自己,因为她发现自己从不信人的心越来越动摇了。
  “若有那碗药呢?你也会要我喝?”会吧,人都是自私的,她打小就知道。
  他坚定的扣住她手腕,逼两人视线交错,不让她有一点闪躲的空间,“不会,我不拿七、八成赌一点失去你的可能。”
  “不弃哥哥爱说笑,刚刚你还劝你表妹喝下。”她不相信、不相信……
  “那是因为我相信你,我承认我厚此薄彼,如果是玉扣,因为相信你,我会让她喝那碗药,若是你,一丝丝的可能我都不想赌,我宁可没子嗣。”光是想象要她喝下那碗药,他就知道自己的决定是什么了。
  偏偏,他对她的感情每天都在加深,她对他的回避却越来越明显。
  “凭什么?凭什么……”她细细呢喃着,“我都不相信自己了,你凭什么相信我?”
  她有些动容,她知道欧阳不弃跟那些男人不一样,看她的时候不是看脸,总喜欢深深看进她的眼睛,只是……这样就可以相信了吗?
  摇摇头,不知怎么了,视线越来越模糊,她看不到也听不真切他说了什么,只觉彷佛有把亮晃晃的匕首逼近,耳边传来熟悉的呼唤——
  墨儿,不要怕……别怕啊,过来点……让娘帮你……
  “墨儿,怎么了?”怎么他叫她都不回,还频频冒汗?
  似被他的呼唤惊醒,鲁清墨随即避开他伸过来要为她拭汗的手,一个使劲也甩掉手腕上的束缚。
  “不弃哥哥一番深情让小妹为之动容,但小妹有些累了,先回房。”一回头,她疾步离开。
  “墨儿……”欧阳不弃眉头蹙得紧,他知道,她又“躲”起来了。
  第六章
  晚饭时,柳半垂难掩喜色。妻子喝下药已有数个时辰,看来没什么事,加上鲁清墨保证一药见效,解决心头事的他当然是心情愉悦。
  反观杨玉扣,个性大刺刺的她,这顿饭倒显得有些沉默,心事重重。
  在鲁清墨答应也会帮柳倩儿的体态想办法之后,便借故人不舒服离开饭局,从头到尾视线都没跟欧阳不弃交集。
  回房,有些累的她缓步走向木床,合衣躺上去。
  不一会,她听见另一道沉稳的脚步声踏进房门,没有翻身,语带嘲笑的开口,“不弃哥哥,小妹不知无相门也教人如何当贼,门闩都拉上了,你还进得来?”
  “雕虫小技。”但他只对她用。
  “小妹可先提醒哥哥了,自己拉张长椅窝着就好,别想上来,小妹可不记得把毒粉洒哪儿了。”她转身威胁他。
  威言恫吓,撗眉竖目,绝色佳人撂下的狠话似乎断绝不了欧阳不弃的行动,他拢了拢衣服走近,本要吹熄烛台上的人,却听她脸色微变大喝,“别吹!”
  他笑了笑,“好,不吹,就让它亮着。”她是紧张了吧。
  褪去鞋袜,他丝毫不见惧色,自然的爬上床。
  反倒是气势猖狂的小姑娘瞬间像被踩了尾巴的耗子,身一弓往内铺退,张牙舞爪地想阻止多个人分享床位。
  “欧阳不弃,你不是君子吗?你现在的行径哪里像个受人敬重的武林侠士?”还以为经过下午一番谈话,他会知难而退,没想到是得寸进尺。
  他扬笑,“闺房之内无君子,你可是我的未婚妻,若待之以礼,夫妻与外人何异?”
  他知道下午的她似乎藏了什么心事,她若不说,是不可能问得出来,但也不能就此让两人的距离又拉远,他不会放弃的。
  “无赖,我又没答应。”
  闻言,他低笑。“墨儿,你当真不愿成为我的妻子?”
  “无媒为凭,你说的是哪门亲?别以为轻薄了我就能顺着竿子往上爬,我可不认!”脸微红,她气恼地拉过被子往身上盖。
  该拿他怎么办?这人怎么都不知退?
  “不认不成,是你先允了婚,而我不想反对。”他还是喜欢她这样,不喊他不弃哥哥,不自称小妹,更符合她这年纪的娇态。
  “我?”鲁清墨蓦地睁大眼,一脸愕然。
  “是你。”
  欧阳不弃将脚伸入被内,身子跟着朝她偎近,接着双臂一揽,感觉怀中人儿为之一僵,他失笑地轻环入怀,感受她的馨香。
  他相信她也是对他有情的,即使她口头上不说,即使她心里埋着什么。
  照她的性子,若真是厌恶之人,岂会愿意让人近身?没想透的人从来是她,但他不急,他可以等。
  一直以为自己是冷情之人,即便有朝一日需娶妻纳妾,也只是为了传承欧阳家香火,不料他其实非无情,只是尚未遇到他的情。
  更没想到的是,他的情会落在人皆避之的妖女身上。
  “你、你干什么?”语一颤,鲁清墨双手环胸。
  他低声发笑,鼓动的胸膛震动她绷紧的美背。“你很不安。”
  “谁……谁说的!我才不怕你,你不要越靠越近,天气很热。”可恶!他到底在笑什么,明明她才是无恶不作的毒仙子,为何心口跳动得厉害,还发烫?
  她该立即推开他,却贪恋由背暖进心的温度。
  “墨儿,我很高兴你是我的妻。”有她相伴,日子铁定热热闹闹。
  “我才不是……”她呼吸一窒,感觉颈后有股温热一吮。
  “你是。”不管她是谁,他都不想放手。
  她才不是,她是叫天下男人又爱又恨的无双毒仙!“欧阳不弃,拿开你的手啦……”
  男声轻扬,带着一丝逗弄。“墨儿,你真的很怕我碰你。”
  说着,他的大掌绕过她的身子,探向她的胸口,吓得鲁清墨更是连忙环紧胸,一脸惊骇的怕他胡来。
  “呵……傻丫头,瞧你慌的,我是要取你胸前垂戴的双螭盘凤玉佩。”他不免好笑,以指挑出系玉的红绳。
  “我的!”怕他抢回,她伸手极快地张掌护佐,按向胸口处。
  这块玉跟着她也好些时候了,越戴越有感情,连师姐她都没打算送,压根也没想过要还给他。
  眉一扬,欧阳不弃语气轻柔,贴着她后颈说话,“双螭盘凤玉佩在我们欧阳家已传了十八代,历代以来皆是长媳之物,谁拥有了它,谁就是欧阳家的长媳。”
  “你……在开我玩笑是不是?”这不是他另一个逼婚手法吧?
  “不然你以为我怎会丢下中毒的师弟师妹,追在你身后?”他没说的是,他其实不怕她拿走玉佩,是怕她因为玉佩而有危险。
  双螭盘凤玉佩是欧阳家传媳之物,此事不少人知晓,若是让某人知道玉佩给人了,肯定会来跟她抢,到时定会给她带来麻烦。
  所以后来他讨玉不得,才会顺势答应两人同行,希望那人看在他的份上,知难而退,暂时不会来找麻烦。
  “哼,原来你是怕莫名多个妻子啊。”听完他的解释,她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原来不是他赖上她,而是怕她借着玉佩攀亲,坏了他和心上人的好事。
  翻身面对他,鲁清墨秀美下颚微扬,像装了琉璃珠子般的美瞳直直盯着他看,想找出他令人看不顺眼的地方,要自己赶紧收心。
  盯着、盯着、盯着……两人都不出声,只有发亮的眸子互视。
  四目相对,流转着丝丝情意,他们由彼此眼中看见自己的倒影,摇曳的烛火忽明忽灭,映照着双瞳内明暗交错的无言。
  忽然间,她察觉到他看她的眼神变了,似乎多了一丝使人心慌的异彩,顿时将脸撇向另一侧,有些羞意地不敢再直视他的眼。
  向来我行我素的她头一回感到语拙,不知该如何化开眼前的凝窒,同样的一个人,此刻的他和冷泉中的欧阳不弃竟给她迥异的感受。
  “我……我不嫁你,玉佩也不还你,你大可死心。”她说得面颊发烫,一脸不自在。
  “好。”没多说什么,欧阳不弃顺着她话尾接。
  “好?”得到想要的答案了,为何心里会这般酸涩?
  见她表情又是不解又是痛苦,他一脸莞尔,忍俊不已。“玉佩不用还,你也不用嫁我,我娶你过门。”
  “嗄?”她先是一愕,而后才鼓起腮帮子,气恼地往后一移,想和他拉开一点距离,不料才稍一移动,结实臂膀便似发觉她的退却,一个回勒反将她搂得更紧。
  “若你真的不愿意,何以不在我身上种毒?”她要什么时候才能看清这份情?
  “哼,你以为我没这么做吗?要不是你百毒不侵,现在坟头的草都不知长多高了!”
  “墨儿……”
  他低沉的呼唤叫她身子一颤,心又似乎漏跳一拍。
  “你应该会下蛊吧,冰晶玉露丸不见得敌得过蛊毒,要不要试试?”
  “你……”对,他猜对了,她的确下不了手,她竟然心软了。“你这条命先寄着,等我哪天想找个人试蛊毒时,自会来取。”
  “好,等你来取。”他将双螭盘凤玉佩放回她胸口,一手横过纤腰轻放。“睡吧,你也折腾一下午,该就寝了。”
  “你真要睡这里?”相偎的热度,让她渐渐体会男女有别。
  “我陪你。”闻着淡淡女子幽香,他不由得腹间一紧,怀疑又让她下了三日欢情散。
  “我不需要人陪。”
  “我需要。”趁她不注意,他又在她腕上扣上软炼,还轻扯了下,再将自个儿的手臂伸向她面前。“如果你不担心我一翻身将你拉下床,然后又不小心和你做了夫妻,我屈就长椅睡一晚并无不可。”
  这熟悉的触感……“你这无赖,竟又扣住我?你跟采花贼有什么两样?”嘴里嘟嘟哝哝,但已不像在冷泉时百般推拒。
  “放心,我不磨牙,也不发出扰人的酣声,你大可一觉到天明。”他轻拍她的背,哄她入睡。
  若不这样,倔强如她是不会让他有接近的机会的。
  以为铁定睡不着的鲁清墨打算睁眼到天明,不想让他有机会偷香,谁知道她越想睁大眼,眼皮越显沉重,黑而长翘的如蝶羽睫慢慢往下滑,覆住一双灵慧水眸。
  叫人意外地,她不到一刻钟便睡得好沉,轻而绵细的呼气十分柔顺,恍若初生的幼童,软嫩透红的面颊透着一抹无忧的憨笑。
  “唉!她真睡得着,真是服了她。”好纯真的睡脸,有若一朵出水芙蓉。
  暗自叹息的欧阳不弃抚着怀中人儿云丝,轻挑一撮秀发放在鼻前嗅闻,瞳仁中闪动着一丝爱恋和怜宠。
  本来以为这是一个煎熬的夜晚,两人会无梦至东方鱼肚白,谁知受考验的只有他一人,徘徊在君子与禽兽之间,难以抉择。
  而让他备受折磨的小姑娘却丝毫不知,径自作着令她开心的美梦,弯起的嘴角始终挂着笑,像是得意他的独自受苦。
  “墨儿,你当真折了英雄气魄,让我甘于绕指柔,你可开心了?”当然不会有人回他,但败在她手中,他还真没有丝毫怨言。
  又叹了一口气的欧阳不弃正想闭眼试着入睡,哪晓得眼睛刚一阖上,柔纤而修长的腿便往他胯下一跨,削薄但不见骨的温腻身子整个翻上雄躯,使他难以抑止的亢奋昴然而上。
  这下子他可真的难过了。
  慢慢将胸口的气吐出,他轻轻挪开缠身的佳人,长指往绕腕的软炼一压一扣,再反折抽出,只闻叩的一声,炼住他的一端往下滑落,腕上空无一物。
  步出房门,水榭凉亭中,登时立了个无法入眠的男人。
  他啊,自找苦吃。
  月儿半斜,渐落西方,更夫锣敲三响,微凉的风带来薄薄晨雾。
  柳家庄主卧房里,在场四人,除了鲁清墨的笑容特别灿烂,以及杨玉扣的一脸惨白之外,其余两人的脸色皆十分凝重。
  “看样子是赌到那两、三成了。”安坐石椅上,鲁清墨一口甜糕一口清茶,语气平淡的说出口。
  已经哭到无力的柳半垂跌坐卧铺旁,看着没血色没气息的妻子,他一脸懊悔悲痛。
  看好友说不出话,欧阳不弃代为提问,只是声音仍然难掩哀戚,毕竟是自家亲人,“墨儿,昨晚吃饭时,玉扣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从头到尾只说一药见效,又没保证什么时候药效会发。”她舔舔手指,一脸事不关己。
  “那能不能再为玉扣把把脉,是不是还有什么方法……”他也说不下去了,表妹的样子就像是死全了。
  鲁清墨轻轻笑出声,“她还摸得到脉象吗?”
  刺耳的笑声终于将柳半垂的神智拉回,好似想起什么,他发狂般的指责,“是你!你是害死玉扣的凶手,你这妖女……妖女……”
  欧阳不弃立即蹙起眉,拉住好友,不让他近鲁清墨的身,“冷静点,这不是墨儿的错。”
  “是她、是她的错!她让王扣……”
  “不。”站起身,鲁清墨一脸无惧的看着柳半垂,“是你。柳庄主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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