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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手毒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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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不弃立即蹙起眉,拉住好友,不让他近鲁清墨的身,“冷静点,这不是墨儿的错。”
“是她、是她的错!她让王扣……”
“不。”站起身,鲁清墨一脸无惧的看着柳半垂,“是你。柳庄主真健忘,我早说此药有风险,柳夫人要喝的时候也曾询问过你的意见,你拒绝了吗?你不是还告诉她你的为难之处?”
闻言,柳半垂沉默了,久久不能言语。
瞧了他一眼,鲁清墨可还没打算放过他,“我向来最看不起惺惺作态的人,现在柳夫人一死,不就正好解决了柳庄主的难题,庄主又何必在我这外人面前假悲伤呢?”
“你……你岂会懂我对玉扣的一番情意!”
“一番情意?庄主还记得夫人喝药前所说的话吧?夫人说,就是死也不愿跟人共侍一夫。”她转身拉开窗,让光照了卧室一地,抬头看了天许久,“我是给你们一个机会,但若没有我呢?庄主另娶妾室就不是逼夫人走上绝路吗?”
看好友自责不已,欧阳不弃不得不出面缓颊,“墨儿,就让半垂想想,别再说了。”
“他还有什么好想的?还不赶紧去跟柳老夫人报告好消息,还不尽快挑日子迎新妇,还不为即将到来的白胖小子取好名?”与其两方痛苦,倒不如让另一方解脱吧。
抖着声音,柳半垂不可置信的盯着她道:“我岂是如此薄情之人,妻子不过百日,我怎会急迎二房?”
“那百日过后呢?数年过后呢?”倚着窗棂,她抬着头似乎在等什么,话像说给柳半垂听,也像是对另一人说,“夫人在世时,柳家就以无后之罪要迎二房,如今夫人都死了,说不纳妾又有谁相信?既要纳妾,那等一日跟等十年有何差别?夫人终究当不了庄主唯一的妻,她会在乎这点时间?”
字字句句刺进柳半垂心里,也叫欧阳不弃默然,那声“夫人”是指杨玉扣也是指鲁清墨,在感情上,两人都是一样烈的性子。
走近她身后,环住她的腰,他明显感觉她的身子一僵。
“墨儿,我是认真的,你是我唯一的妻。”
她神色一震,没有说话,还是静静的抬头望远山。
柳半垂步履不稳的走回床边,轻轻抚着妻子的发,再多的懊悔也唤不回她一点血色。
“玉扣,就这样吧,虽说悔悟已晚,但我的确无心再纳妾,我答应你,这一世就只有你一房妻,无后就无后吧,我欠柳家列祖列宗的,死后我自己一个人跟他们道歉。”柳半垂拉起妻子的手腕,坚定的许下诺言。
片刻,屋里都沉默了。
忽地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还有细细嫩嫩的嗓音,着急的问着,“清墨姐姐行了吗?我可以进去了吗?”
柳半垂立即听出是胞妹的声音,连忙想阻止,怕和妻子形同姐妹的三妹受不住打击,“倩儿,别——”
“倩儿,进来。”鲁清墨打断他的话。
闻言,柳倩儿急忙推门入内,手上还端了一碗乌黑的药,一进门将端盘往桌上一放,连忙又从袖子抽出一根极为精致的玉笛。
“清墨姐姐,这支笛子行吗?”她看了床上的嫂嫂一眼,虽说担忧,却不似哥哥这般难过。
柳半垂还搞不清状况,但欧阳不弃已经猜到事不单纯。
“墨儿,你在玩什么?”他这诡计多端的未婚妻,肯定设了什么局。
“帮个忙,把你朋友架开,我让尸体消失。”
柳半垂一听,以为她要对妻子不利,连全尸都不留,连忙抱住妻子的身躯,欧阳不弃则是听话的把人架走。
“欧阳不弃,我敬你为友,你竟跟妖女连手欺我?快放开我!”毕竟敌不过练武之人,柳半垂只能叫嚣,并使眼色给至亲,“倩儿,还不快去叫人来帮兄长?”
可别说欧阳不弃不理他,连柳倩儿都没反应,安抚性的看了他一眼,又将视线转回床铺上的人。
扬起笑,鲁清墨先在杨玉扣身上点了几个穴位,“倩儿,药端给我。”
柳倩儿听话的端药给她,完全不理兄长不断重复的“化尸水”、“化骨药”。
说也奇怪,明明已无生息的杨玉扣,还能缓缓喝下鲁清墨喂她的药,等药碗空了,鲁清墨打开她的眼睛瞧了一会,随即吩咐,“倩儿,笛子。”
拿到柳倩儿递上的玉笛后,她开始吹起笛子,笛声清脆却不成曲,没有章法起落到像是念咒。
随着不成调的笛声吹出,只见两条墨黑色带金边的小虫缓缓从杨玉扣两边的鼻孔爬山,在场其余三人皆惊恐不已,柳倩儿更是急忙捂住嘴。
鲁清墨则是不疾不徐的从腰间抽出一个小木罐,将软塞打开,一点恐惧也没有的将小虫抓进罐子里,封住。
她站起身,走回茶桌旁,旁若无人的落坐、倒茶、喝茶,“好了,放开他。”
欧阳不弃一松手,柳半垂急忙跑回床边检视妻子的样子。
只见她脸色微红,还有细细的呼吸声,果然如鲁清墨所料——尸体消失了!
“怎么会?”他不敢相信的惊呼,狂喜的心情难抑,但又有太多疑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阳不弃走到鲁清墨身侧落坐,似乎也松了口气,喝了杯水。他也挺好奇,这叫人摸不透的辣手毒仙做了什么?他这次甚至不能确定她是什么时候布的局。
“墨儿,你是怎么办到的?”
唉,玩完游戏之后就是收拾残局最麻烦,她又喝了口茶,才缓缓道:“给耗子的毒是真的,但跟给夫人的毒不同,给夫人的药也是真的,但那是下蛊前的引药,蛊是昨晚吃饭的时候下的,刚刚我帮夫人解蛊毒了。”
柳半垂细细想了一会,发觉有些不对劲,“那么从头到尾说要治好玉扣的不孕都是假的是吧?你只是拿我们当你的消遣?!”越说,他的火气越大。
鲁清墨精光一闪,她笑着问,但眼里有寒气,“庄主还是很介意无子嗣的事是吗?我不介意帮个忙,你刚说了化尸粉是吧?我还是能让庄主夫人试试。”
她抬手一抹,桧木做的桌子随即少了一角。
柳半垂连忙挡在虚弱的妻子身前,“我的话不会反悔,无子就无子,我不在乎了,我是生气你把玉扣当乐子的行为,若真伤到她怎么办?”
“夫君……”渐渐转醒的杨玉扣正好听到这句,感动不已,心中对丈夫用情的怀疑立时消散,只剩满满情意。
柳半垂闻声迅速回头,为妻子拭泪,频问她身体状况。
“夫人的不孕之症已解,刚刚那蛊就是解法。”但只是其中一种方法,有更不费工的方法,她偏偏不用。
若柳半垂只是要一个会生儿子的妻子,是不是杨玉扣都无所谓,她又何苦自当好人,浪费药材?
闻言,柳半垂自知理亏,连忙低头,“……抱歉,在下太过急躁,请鲁姑娘见谅。”
“那……”许久没出声的柳倩儿怯懦的开口,“清墨姐姐,那我的身子是否还有办法?”
“你是病根不是毒根,我没办法。”
这话让众人皆叹了口气,唯有欧阳不弃表面不动声色,但已猜到事情不单纯。墨儿在此不好说明,不过他得跟好友提点了。
忽地,从刚刚鲁清墨打开的窗口飞进一只苍鹰,众人还不及惊呼,苍鹰便很有教养的停在茶桌上,头面对鲁清墨,身上还绑着两只信封跟一包东西。
鲁清墨习以为常般将苍鹰身上的东西拆下,再将刚刚收进墨黑小虫的瓶子仔细绑在牠身上,像在跟人说话般跟牠说:“鸟头,师姐应该不在山里了吧?”
苍鹰似懂人话,乖巧的点点头。
“这样啊……好吧好吧,你去吧。”当鲁清墨拍拍苍鹰的头,苍鹰便像是得到指示,不多做停留约又飞出窗外。
不理众人的不解,她径自拆开封套上画上银针的信,另一封信则收回内襟。
“嗯,有解。”她转头对还挂着失望神色的柳倩儿说:“你的病我不能解,但我师姐可以,我前些天去信问她,并在信中言明你的状况,这回,她可是把药方给我了。”
此话一出,柳家人包含杨玉扣都是一脸喜色,柳债儿生怕自己听错,还再次确认,“这是真的?”
“嗯,你叫人照这信里的药方抓药,这里连服用煎煮的法子都写明了。”鲁清墨拿起刚刚苍鹰带来的一包东西打开,里头装了一个木盒,木盒一开,里面有数十颗圆滚滚的红珠子,“记住,这是药引,是我师姐特制的,药铺买不到,丢了可就没了。”
闻言,柳倩儿连忙仔细收着,鲁清墨笑看她,“倩儿,你上回不是跟我说有意中人了?”
“三妹有意中人了?”柳半垂惊问,还躺在床上的杨玉扣也是一脸不解。
看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她,柳倩儿顿时羞红了脸,缓步走至床边,拿起刚刚鲁清墨放在床侧的玉笛。
“是我单恋人家。”想起爱慕的人,她的心就怦怦跳,“见过他几回,但都远远的,直到那次他凯旋回朝,马上的他英姿焕发,这玉笛就是他不小心遗落的,趁它落地而让我拾走了。”她悠悠叹了口气,“本想以还笛为名能见见他,但……想起这身子……”
众人皆为她小女儿心态心疼,唯有鲁清墨隐隐觉得不对劲。
凯旋回朝?玉笛?没错,那笛子还真有些熟悉……不会吧,会是同一个人吗?
“倩儿,现在你的身子有药医了,你倒是说看看,你喜欢的是何人?让兄长帮你一把。”柳半垂欣喜几年来烦心的事都在今天解决了,高兴的探问胞妹到底情许何人。
这一问,柳倩儿的脸更红了,吶吶的说:“西晁将军。”
话一出口,鲁清墨握着茶杯的手一个不稳,眶啷一声把茶杯掉在地上,溅了一地茶水。
两个时辰后,她不顾柳家庄的人数次挽留,包袱一收,离开,而欧阳不弃则是一脸凝重的跟在她身后。
第七章
悦来客栈人声鼎沸,来往不乏贵冑富绅、武林侠士,但属二楼雅房一行六人最引人注目,明明同行,衣着气质却迥异。
“妖女,离我二师兄远一点!”童青遥没空吃桌上的茶点,一双眼睛直瞪着让心上人护在身侧的鲁清墨。
欧阳不弃瞪了师妹一眼,鲁清墨则连抬头都懒,径自吃食糕点,暗自庆幸跑得快。
难怪觉得那玉笛熟悉,原来是那人的啊,知道玉笛下落,那家伙没多久就会出现了,为自由着想,她不跑不行。
至于欧阳不弃似乎真铁了心要娶她为妻,硬要带她去跟无相门的老头拜寿,等寿宴完就带她回家拜见高堂……她很好奇,当他知道她的过去后,还有胆子要娶她吗?
她不知道,也还没打算说,倒要看看他能做到什么地步,至少在两人面前还有无相门这关!
跟欧阳不弃刚离开柳家庄不过十里路,他们便巧遇也要回师门的何语盈等人,本以为他们要等回师门才能解毒,但他们运气不错,身上的毒被与“邪手医仙”齐名的“慈心圣手”杭君山给解了,不过也因为解毒,跟鲁清墨他们一样多耽误了几天,才会在回无相门的路上相遇。
同行六人,心思各异,弥漫着一股诡谲气氛。
陶逸飞喜美色,眼光自是追随着百年难得一见的大美女,而童青遥心仪欧阳不弃,碍于何师妹同样钟情于他,故而不敢有太大操作表达爱意,何语盈似不在意,但眼光比童青遥锐利,身边的婢女则很会看主子脸色,一行都瞪着鲁清墨。
这些鲁清墨都不以为意,倒是欧阳不弃有些奇怪,似有心事。
“鲁姑娘真像个孩子,光吃甜食不吃菜,要不要试试这道凤凰展翅?这可是悦来客栈的名菜,真材实料,跟外面价廉的东西不一样。”何语盈笑容甜美,还颇有主人之姿的帮鲁清墨夹菜。
可她岂会听不出对方的嘲讽之意,先是笑她幼稚不若她的得体,又说她廉价,比不上她这千金之身的凤凰。
筷子一拿,抬手一伸,她迅速将对方夹的菜挡住,“鸡当不了凤凰,自称凤凰只是可笑可怜,我不吃这种没格调的鸡。”说好听点叫凤凰展翅,也不过就是作工比外面精致的烤脆鸡罢了。
闻言,何语盈当下变了脸色,一副被欺负般含泪欲泣。
陶逸飞光顾着沉浸于天仙在眼前的梦境,没说话,童青遥便发难,“你这妖女不仅不识货,还不识好人心!”
“无礼。”欧阳不弃当下不高兴的训斥。
“可是……”
这一闹,最乐的人非鲁清墨莫属。好好笑喔,他们这群人凑在一起还真有好戏看。
她身子一侧,贴着欧阳不弃说话,“柳家庄的事解决了吗?”
“我提点过半垂了,但毕竟跟柳老夫人有关,他还在想怎么处理。”
“你还挺聪明的。”她不过多说了一句“柳倩儿是病根非毒根”,他就知道反推杨玉扣是让人下毒才会不孕。
当初以柳枝刺杨玉扣是想小惩对自己不敬的人,却恰巧让她从血里闻到毒的味道,也幸好是毒,毕竟她不是真学医,解毒她可比治病在行。
他亲昵的揉揉她的发,扬笑,“我本来就很聪明。”
从柳家庄的事,他更相信他的墨儿虽不受礼教管束,做事却有自己一套原则。
反推玉扣不能生育后的得利者,随即让人想到柳老夫人手帕交的女儿,这一牵连,下毒者的范围缩小,但在还不确定是谁时,墨儿选择沉默,这么替人着想的性格,更叫他想疼宠她……但她愿意让他疼宠吗?
思及此,他忍不住问出口,“你认识平定南蛮的西晁将军?”
像是不能碰的伤口,一听到“西晁将军”四个字,鲁清墨又是一震,四两拨千金,“不认识。”
他眼露深意,“不认识?湛家声名远播,位居九公之列,身受皇恩器重,乃是当朝栋梁,很少有人不认识。”
湛家同时也是皇朝里一则传奇——
据闻九王爷湛琊乃先皇血脉,不意流落民间,为湛姓武人收养,直到成年后考取武举人,才由当年照顾他的太监认出,在皇室认可下重认血亲。
由于湛姓武夫终身未娶,为报养育之恩,重回皇家的九王爷坚持不改姓,以湛姓入主朝堂,并生有七子,同为沙场战将,捍卫边疆领土。
较为时下的三妻四妾,生性豪迈的九王爷只专情于元配夫人,七子皆为夫人所出,并无偏房侍妾,夫妻情深令人津津乐道。
但乡野间也有一说,湛琊中年偶遇一江湖侠女,从此倾心,带回王爷府与正室并为二妻,专宠有加,故而冷落爱妻,引来元配妒恨。
而后传言甚多,一说王爷夫人由爱生妒,毒杀了二夫人,致使一代红颜香消玉殒,王爷悲伤不已,与妻反目成仇,终至决裂。
另有一说,元配为了抢回丈夫的宠爱,故将新妇美貌绘于图上送入宫中,让三千粉黛尤不足的皇上大动龙心,下令九王爷割爱,册封其妻为贵妃。
虽说都有其可能性,但以后者为真居多,因为当年的九王爷确实和皇上有过一番剧烈争执,甚至带兵包围皇宫,扬言逆反,此事民间皆知,闹得沸沸扬扬,后来不知怎么平息,只知皇家手足再无来往,九王爷多次抗命拒绝出征,而皇上却未下重令严惩,想必有理亏。
“哼,皇恩器重、当朝栋梁又如何?天子脚下,宠臣跟贱民何异?还不都得当应声虫……”说到一半,鲁清墨忽地垂首不语。
“怎么了?怎么不说了?”
她抬起头,提防似的看他,“你想打探什么?”
欧阳不弃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幽黑的双眸中透着了悟。“好,你不说我不问,不管你心里藏了多少难以告人的往事,我只要你记住,你并不孤单,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一句话就让她卸了戒备,心口一暖,“我……”
似看出她的心意,他伸臂一揽,将她带入怀中。“别担心,我在这里。”
片刻,她樱唇轻启,声若蚊蚋,“其实我有点想见他。”虽然黏人,但也一样能给人温暖的感觉。
“他?”
“西晃将军。”
“你、你想见他……”欧阳不弃忽觉口角含涩,一丝躁意浮上胸口。
“很想很想……”鲁清墨的语气里藏着深切的渴望,却深深压抑着。
冷静的吸口气,他尽量以和缓语调说:“若你真想见他,我可以安排。”
难道他真的会错意了,她心里那个人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此刻的欧阳不弃并不平静,脑中思绪翻转不休,凝视她的温眸,轻易地接收到她满腔的悲愤和憎怨。
就在他以为她决心隐瞒一切时,那珠玉般的亮泽朱唇却轻轻蠕动,他必须很仔细的弯下身聆听,才能听清楚她说了什么。
“我不能见他,我会替他惹来很大的麻烦,很大很大、抄家灭族……”鲁清墨幽幽说着。就是这张脸为她带来灾难,有家归不得,有亲不能认,飘零如落花,归也春泥,难灿绽。
“抄家灭族?”
“记得我说过的吗?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不犯人不代表人不犯我。”这世间的人都是自私的,只为自身利益着想,伤害他人在所不惜。
“跟皇室有关?”想起在杏花楼前她说的话,他不得不怀疑她的身世。
“我的天仙姿容让人情不自禁,上自帝王下至贩夫走卒,人人都想得到我。”却没有人愿意先问过她。
“墨儿……”他顿时明白她话中之意,朗目为之一闪利芒。
她的美的确会引来各方争夺,不论她愿不愿意,接踵而至的纷争,将随她的日益娇艳而大起干戈,谁拥有了她,也就意味着将与天下人为敌。
难怪她从不在同一地方待太久,难怪她笑看生死,不觉别人的死活与她何干,因为她一旦停下来,多了关怀之心,后果将不堪设想。
“你怕吗?”鲁清墨告诉自己,若他点头也别在意,他也是人,贪生怕死、薄情寡意是人性,偏偏她仍旧下意识的屏息等待答案。
“怕。”欧阳不弃一点头,怀中身躯立时一僵,他轻笑,趁其不备在她唇上偷香,“所以墨儿,你身为我的妻,可得多顾着我一点,别让我死于非命。”
她一怔。“……你别开玩笑。”
他眼泛柔情地轻抚她流瀑乌丝。“我向来寡情,偏偏对你动了情,我以为细水才能长流,可是遇上了你,却发现奔流的湍急也别有一番滋味,你在我的心底烙了印,那我呢?你可在心里放了我?”
“……我不知道。”想起过往,她怀疑自己是有资格喜欢别人的人吗?
“墨儿——”
“二师兄,我们是不是该离开了?”童青遥一脸不悦的打断两人的窃窃私语,她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到妖女整个贴在她爱慕的人身上。
刚刚的委屈没让欧阳不弃疼惜,何语盈脸色还是很难看,但仍“好心”提醒,“二师兄,再没多久路程就会到师门了,毕竟鲁姑娘是客人,要不要先去信跟师父通报一声?”也许,她不必穷担心,鲁清墨想跟着回无相门就会先被挡住。
“不必麻烦了,师门好客,武林中谁不知,师父不会介意有没有先通知。”陶逸飞直率性子惯了,就算心上人喜欢二师兄,他仍想表现自己好的一面。
童青遥立即瞪了他一眼,“你多管闲事,平常当然没关系,但这次是师父的寿诞,贺寿的宾客不少,放这妖女进去还不知会惹什么祸呢!”
“师姐,来者是客,别对鲁姑娘无礼。”话语轻柔的何语盈轻扯她衣袖,希望藉由自己温婉的一面来博得心上人好感,“再说,师父的无相神功高深莫测,寻常人难以近他身,就算有心人要下毒也伤不了他分毫……啊!鲁姑娘,请不要在意,我并非影射你。”
一旁的陶逸飞窃笑地翻翻白眼,咬着麦杆就怕笑出声。这么明显的小动作谁会看不出来,就算是聋子也听得出她欲盖弥彰的语意。
哎呀,他以前错看了美人,原来嫉妒之心这么可怕,所幸他有成人之美,况且真要横刀夺爱,师兄一定第一个饶不了他。
“师妹莫再提此事,墨儿的行为我负责。”欧阳不弃一言,众人皆无话可说。
鲁清墨不怒,反倒笑得娇羞,“咯咯——何师妹,以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但我那些招式是对外人使的,对自己人怎会如此无礼?”
何语盈一惊,“什么自己人?”
“就是一家人的意思,你们的师父也就是我的师父,我一定会克尽孝道,不令各位失望。”这点小把戏也敢在她面前耍,太不自量力了。
犹记离开柳家庄时,婚前曾跟何语盈有几面之缘的杨玉扣曾私下提醒她,何语盈这人不若表面简单。
但就算不用她提点,看人演戏惯的她,一眼就瞧出何语盈只是擅长演戏才博得温顺之名的,她可不会上当。
“一家人?”童青遥也难掩惊讶跟错愕。
她巧目盼兮,明眸一睐,笑得好不娇羞。“我呢,不急着嫁入,不过令师兄非常有诚意地向我求婚,我想了想,他人品还不错,容貌尚可,又是经商奇才,饿不着我,所以就勉为其难地点头了。”
闻言,何语盈第一次失了大家闺秀风范,口气不善的斥责,“你胡说!”
鲁清墨拉起颈上的红线,秀出了欧阳家世代传媳的双螭盘凤玉佩,得意之色尽现,反观其余一红一白女子,脸色瞬变。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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