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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蜀汉崛起-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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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舒看着宝剑暂时离开自己,虽然还不曾依言收回鞘中,惊惧之心大减,乃答道:“我,不,吾姓赵,名舒,字经纬,蜀中人氏,躲避战祸至此。请问先生是?”
“我四哥的名讳岂能告诉你?”那后生不屑道。却被白眉毛喝止,道:“不得无礼。”转而对赵舒道:“吾乃此间人氏,姓马,名良……”
赵舒听他兄弟二人对话,再加上那对白眉毛,心中早就猜测是马氏兄弟,如今听他亲口说出来,大为高兴,欣喜道:“你就是马良……”话音未落,就听那后生怒喝道:“我兄长名讳岂能让你随口而叫?”说着长剑便刺向赵舒。
赵舒从后世而来,虽然知道不少三国历史,高兴之际,却不知道已经犯了忌讳。三国时候姓名是不能胡乱喊的,不是很熟之人都是称官职,先生之类的敬语,朋友之间可以字相称。赵舒出口就是“马良”二字,是相当无礼的举动,也难怪会被人用剑刺。
赵舒却不明白这一节缘故,也不晓得对方何以大怒,更不知道对方居然举剑就刺。本来走了半宿山路,赵舒早就疲惫不堪,这一剑刺来,如何躲避的过?好在对方并不下杀手,只是想惩戒他一番,所以剑光闪过,只在他左肩划了道伤口,虽然伤势不重,血却流得不少。赵舒在江中不知道泡了多久,体能本就没有恢复,走路再一消耗,如今又一吃疼,一句话没有说出来,便摔倒在地,昏迷不醒。
马良在一旁阻拦不及,眼见自己兄弟将对方刺倒在地,还道伤势很重,急忙翻身下马,一边俯身查看,一边埋怨道:“五弟,如何还是这等卤莽?”马谡也不是存心要人性命,此刻心中也有些着忙,嘴上却仍道:“此人装死,吾并未伤他要害,兄长不要上当。”
马良仔细查看了一番,才知道其弟所言不虚,只是对方昏迷也不是装模作样,知道是痛晕过去,急忙撕下外衣下摆,为赵舒包扎起来。但他从未做过这等事情,虽然极为认真,也只是草草。马谡见兄长没有继续喝骂自己,也知道那人没有大碍,又道:“四哥,且先回去。这世道本就兵荒马乱,死伤一两人,又算得什么?”
“住口。”马良一听此言,勃然作色,道:“汝竟说出此等言语,枉读多年圣贤之书,回去之后,吾必禀报大兄,让他家法好生管教一番。”马良一向为人和蔼,与兄弟之键相处甚厚。马谡不曾被这样责备过,见兄长确实发怒,心中也十分害怕,便闭口不复再言。却又听马良道:“还不下来帮忙将他扶上马去?”
“凭……”马谡知道兄长是要将此人送回家中修养,待要开口劝阻,却被马良严厉的目光扫过,只好生生地把要说的言语吞下去,默然下马帮着将李兰百多斤的身体驾上马去,心中却早将赵舒骂得体无完肤了。
赵舒是闻着一股淡淡的香气,才睁开眼睛的。靠着明锐的嗅觉,赵舒第一时间看到了香气的来源,是放在桌上的一碗大米粥。若在平时,赵舒是不屑一顾的,可是现在腹中空空,那淡淡的香气足够引诱出他满口的唾液。再顾不得肩上隐隐的疼痛,他便急急冲下床塌,拿起那口精致的陶瓷土碗,张口就将热粥喝下肚去。
此刻赵舒才明白什么叫“饥不择食”,这往日不喜欢吃的稀粥,现在吃来却是分外的可口。吃完之后,他正意犹未尽地想把碗添添干净,却听旁边马良的声音道:“来人,再去盛碗粥来。”
赵舒这才转眼看见马良一直看着自己,不由脸上一红,刚才的吃像如此难看,被人看见总归是不好意思的。赵舒将空碗递给进来的仆人,一直目送他出门,巴望不得快些转来。当仆人从视线消失,赵舒才又转头向马良看去,此刻马良却背对着自己,负手望向窗外。难道这里还能看到赤壁的火烧?赵舒也起身缓缓走到窗旁,抬眼望去,四下一片漆黑,哪里能看到半点火光?
马良却仍旧呆呆地望着外面,口中似乎自言自语,又似对赵舒道:“赤壁的火还在烧么?”语气之中既含期盼,又有几分不甘。赵舒回想他兄弟之间的谈话,知道马良既愿意看到曹操兵败,却又不愿意让孙权称霸。赤壁那么大的一把火,没有几天几夜,怎能熄灭?于是开口说道:“自然还在烧着。”
第五章 道天机夸夸其谈
马良本来是在自言自语,在他的心中只关心着刘备是否能匡复汉室,哪里把从外面救回的赵舒放在心间?如今听到他回答自己的话,才回过头来,问道:“你身上伤口还疼的厉害么?”毕竟此人身上的伤是自己兄弟刺的,马良心中多少有些歉意。
伤口虽然还痛,但却是马良兄弟所为,赵舒如何敢表现出丝毫不悦?于是故作轻松,道:“些许小伤,不碍事的。”马良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又将头转望着窗外,继续看着夜空出神。
三国众多诸侯,君主之中,赵舒并没有什么特别偏好,看着马良如此,知道又是在关切着刘备的胜败,以及将来的发展,自己熟知前后之事,何不吐露一些与他?也算是茶饭之资。打定主意,赵舒乃轻咳一声,道:“先生放宽心,以吾愚见,荆州必是刘皇叔所有。”
马良闻言便如电击一般,浑身震动,猛然转头看着赵舒,上下打量一番,却又微微摇头。马良向来敬佩刘皇叔之忠义,本要前往投奔,奈何家中诸位兄弟却不似他一般看好。其中幼弟马谡反对犹为激烈,马良在家中无一人支持,只好作罢,此刻听到有人见解与自己一般无二,本来正要大喊“知己”,却看着赵舒年纪轻轻,心想能有多大本事,居然也敢开口妄论天下大势?
赵舒察言观色,也能看出码良对自己的不信和轻视,心中默笑,三国的事情,自己耳熟能详,还就不信唬不到眼前这人,忙清清喉咙,道:“适才听马先生与令弟一番高论。窃以为先生之言极是,孙权,周瑜二人均会无功而返,得荆州者必是刘皇叔。”
马良再一次认真打量赵舒,他自己心中虽然敬佩刘皇叔,也希望其能创建一番事业,但终归只是希望而已,如何能这般肯定刘备便能夺取荆州?可是眼前这人却似乎有十足的把握,莫非他真有不同旁人的高论么?待要开口询问,却听门“支呀”一声打开,前去盛饭的仆人又端着一碗大米粥进来。
赵舒原本要大发言论,让马良对自己心服口服,可是看到食物进门,又食欲大动,向着马良告了声罪,便迫不及待的走到桌旁食用。一来赵舒已经吃过一碗,二则知道马良在一侧观看,是以此番吃像甚是文雅,与刚才判若两人。马良却等得焦急,反盼望着赵舒能像刚才一般快速吃完。
好容易等赵舒吃完,马良急忙吩咐仆人将空碗收拾下去,乃问道:“适才听阁下一席话,似乎对刘皇叔夺占荆襄有十分的把握,在下斗胆请教,何以如此肯定?”听说刘备能得到荆州,马良在语气用词之上,都显得十分客气。
“这个。”赵舒整理一下思绪,自己古文不是很好,长篇大论,还是要先腹稿一番,否则贻笑大方。赵舒思量片刻,才缓缓道:“其实马先生已经料想得到,曹操赤壁虽然兵败,中原根基却不曾动摇,兵多将广,荆襄重地必然留下亲信上将镇守。而江东周郎一把火烧去曹操八十万大军,正是春风得意,洋洋自喜之时,兵骄则易败,何况吴军弃舟楫而劳鞍马,实不能与北兵抗衡。周郎一战不克,刘皇叔窥视在旁,必能坐收渔人之利,侍机夺取荆州。”
“妙。”马良听赵舒侃侃道来,便觉得刘备夺取荆州就在眼前,口中不住道:“先生高见,先生高见。”
赵舒看着马良如此激动,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不由觉得好笑,刘备得占荆州****何事?值得如此兴奋,而且荆州后来不还是被孙权遣吕蒙偷袭了。但这些后话,赵舒却不敢出口相告,否则马良还不跟他拼命?
马良自顾自地激动一番,猛然发觉自己失态,老脸一红,于是坐在李兰对面,问道:“先生一席话,让良茅塞顿开,如拨云见雾一般。不知先生尊姓大名,表字是何?哪里人氏?何以流落至此?”
一口气问了这么许多问题,赵舒怎么听怎么像是后世查户口。第一个问题,赵舒本来是回答过的,可是马良当时只是客气询问,哪里真的放在心上?此刻只好再重复一遍,道:“在下姓赵,名舒,字经纬,本是蜀郡人氏。自幼与父亲飘泊海外,旧年家父病逝,遗命要送其灵柩返乡,是以乘船归来。途中却遇海盗,家人无一幸免,只身流亡故土,保全贱躯。”说着,赵舒还故意呜咽几声,装作悲痛之壮。
马良诚人君子,不想赵舒撒谎,反而陪着哀叹几声,道:“先生能保全性命,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在下提及先生伤心之事,甚感歉意。”却忽然又问道:“先生回故土不久,何以对天下之势了若指掌?”
赵舒闻言一愣,急忙掩面失声痛苦,心中却不住盘算如何措辞,最后不得已乃道:“在下自幼家父便命学故土学识,常言天下将乱,匹夫有责。是以犹为注重谋略兵法教导,在下虽然回故土日浅,却也能省时度势,得出刚才一番言论。”
先君能教导出先生这等学识,真乃世外高人。”马良深信其言,艳羡不已,叹息道:“可惜良福薄命浅,不能得见高贤。”感慨一番,又见赵舒仍在悲切,心感其孝,又不住拿言语来宽慰。
赵舒在他劝说之下,也终于渐渐收住哭声,恢复平静。马良才又问道:“先生如此大才,不知可有何打算?”
赵舒长叹一声,答道:“在下如今一贫如洗,也不知将来如何。只是秉承先父遗命,辅佐贤主安定乱世,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马良听后,又不住出言夸赞赵舒的“先父”如何贤德,最后才问到了自己心中最迫切想知道的问题上:“那敢问先生,以先生观察,当今之世,何人堪称贤主?”
赵舒瞟眼看了一下马良,心中默笑道:“嘿嘿,上钩了吧?”
第六章 论英雄分析天下
赵舒接连开口说了不少谎言,无非是觉得自己身在异地,想要骗取马良一些盘缠,也好作别的打算。不想马良对他的言语深信不已,把赵舒高兴得不行,此刻又听他开口询问君主之事,自己怎么也要推托一番,也好显得有些身份。于是赵舒假意言此事非一两言语所能说清,不肯回答。马良却走火入魔一般,再四询问。赵舒见时机差不多,乃道:“既然先生执意要听,在下也只好将拙见说出,请先生指教。”马良急忙谦逊一番,便巴望着赵舒开口。
赵舒知道马良如此无非是想看看刘备在自己心中地位前景如何,于是故意道:“纵观天下时局,曹操雄居中原,孙氏称霸江东,马腾,韩遂虎视西陲,刘璋独占益州,张鲁威震汉中,各为一方霸主。”
马良听着赵舒将天下群雄一一说出,却偏偏不听提到刘备二字,不由微微感到不悦,道:“那依阁下之意,这数人都是一方霸主,却不知何人能最终获胜?”已经又将“先生”二字改成了“阁下”。
赵舒毫不在意,又微微笑道:“诸人中,刘璋暗弱无能,偏居一隅,不足成事。张鲁自教会起家,虽得民心,然而任用小人,嫉贤妒能,手下无名士能将,不足以争天下。马腾,韩遂远在西陲,虽兵精粮足,然盗寇出生,亦不能成就大事。江东孙权,已立三世,根基已固,手下不乏能人异士,今日赤壁一战又获全胜,的确是争霸天下的好时机。不过,在下料定周郎不能得荆州,孙仲谋又未必破合肥。赤壁一战之功,反被蛇足所累。在下观周郎非长寿之相,恐壮志难酬。若周郎物故,则江东再无开疆拓土之士,尽为偏安守成之辈。固守江东或许不难,想要逐鹿中原嘛,嘿嘿,嘿嘿~~~~~”赵舒一时说得兴起,居然连周瑜短命这样的天机都泄露出来,不由心中着忙,只好“嘿嘿”一阵傻笑。却见马良没有丝毫表示不满,已经听得是如痴如醉,于是又继续道:“曹操胁天子以令诸侯,自破黄巾以来,杀吕布,灭袁术,败袁绍,破张绣,北定中原。此番南下,刘综举荆襄之地归附,更是声势浩大。然,赤壁一役被周郎烧去八十万大军,元气大伤,在下料荆州必失与他人之手。而汉中张鲁未附,西凉马,韩又扰其后。恐难完成一统天下的大业。”
马良在家也时常与几位兄弟探讨天下大势,都是凭着局势猜测,却何曾像赵舒这样肯定自信而且又大胆地说将出来?而且又似乎头头是道,并无半分不妥之处,半响才回过神来,猛然拉起赵舒大声喊道:“来人,快快置被酒菜,我要与赵先生饮酒畅谈一番。”
马家在此间也算是名门望族,家道殷实,马良一声吩咐下去,酒菜不久便端上前来。赵舒看着一桌佳肴,心中懊悔不已,早知道马良如此好客,自己何必连喝两碗粥?马良乃请赵舒重新入坐,赵舒不知当时礼节,大大咧咧就在上位坐下,好在马良是厚道之人,不以为意。若换成马谡在此,只怕又少不了一番口角。
此时天边已经蒙蒙发亮,马良却兴致颇高,若非赵舒在后世时常通宵达旦游戏,如何能奉陪到底?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马良便又忍禁不住,继续问道:“先生适才言曹操,孙权皆不能一统天下,莫非明主另有其人?
赵舒闻言才明白马良何以如此款待自己,原来是听说曹,孙皆不能统一天下,便不自觉的想到刘备身上,希望自己能说出刘备一统天下的伟业来。倘若只是在此骗吃骗喝,赵舒便是按着马良的心思吹的天花乱坠也无妨,不过赵舒心中另有打算,只能按照将来历史的发展,借着后世所见所闻,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末七国纷争,并入于秦。及秦灭之后,楚,汉分争,又并入于汉。高祖斩蛇起义,一统天下。后王莽自立,光武中兴。传至当今圣上……,已立二十余帝,天道循环,汉家气数已尽……”
马良正捏着酒杯,洗耳恭听,却哪想到赵舒乍出此言?大惊之下,竟将手中跌落地上,结结巴巴地道:“先生何以出此无父无君之言?”
赵舒看着他的样子,心道:我来到这个世界,不仅无父无君,还无母无妻,光棍一人,说说这样的话,算得了什么?只是见马良吓的厉害,急忙哈哈笑了几声,缓解气氛,又道:“其实先生也知在下所言非虚。这乃时局所定,天命耳!只是无人敢一吐而快。”
马良木然不语,汉室江山这般支离破碎,大权旁落,群雄割据,曹操挟天子令诸侯,天子早就名存实亡,说到汉室江山再不可兴复,一切的确不是虚夸之言。不过马良自来受的是忠君报国的思想,让他亲口承认汉家天下衰败固然不能,便是此刻听来也是石破天惊,当空一记响雷一般震得不能言语。
赵舒刚回到古代,不知道如此多的忌讳,自然是口无遮拦,若是换作旁人,只怕不是扭送官府,也要轰出门去,哪能再容得他在此蹭吃蹭喝?等赵舒将桌上那只烧鸡的两支肥腿吞入腹中,马良又才转过神来,叹息几声,问道:“先生见解独到,良愿闻其详。”
赵舒满手满嘴的油腻,也不顾失礼胡乱在身上擦拭一下,又喝杯酒,才缓缓道:“本朝自桓帝,灵帝以来,禁锢善类,宠信宦党。卖官售爵,朝政腐败。土地兼并严重,百姓流离失所。才有这黄巾之乱,虽然被朝廷镇压下去,但是地方势大,不再受朝廷节制。始有董贼之乱。后,李,郭在京中混战,朝廷威信荡然无存。今曹操挟持天子,假天子之名而征四方,平定中原,功高震主,天子名存而实亡。地方豪强更是不与朝廷往来,虽无自立之名,却有自立之实。故汉室终不可兴。”
第七章 尊刘姓结交马良
赵舒所说的这一席话,马良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敢想。汉家四百年的基业,刘姓皇帝在这些士人心中已经是根深蒂固,实在不敢去想旁姓称帝,昔年王莽篡汉立新,不过短短三十载,而当年袁术称帝不是也很快就被剿灭了么?马良将这两个事例说与赵舒,最后道:“如此看来天下人心依旧思汉,未必便如先生所言。”
赵舒“嘿嘿”一笑,道:“当年袁术称帝,是曹操联合诸侯剿灭,而且中原战乱,各诸侯多达十余镇,岂是称帝时机?而今曹操已经一统中原,坐拥数州之地,带甲百万,天下莫敢争锋,他此刻如篡汉称帝,何人起兵讨伐?”
马良默然不语,曹操实力强大,确实无人能敌,而且骄横跋扈,篡位之心昭然若揭,人所共知,如何能辩驳得了?只好喃喃问道:“那以先生之意,当今天下之势……”
赵舒不等他问完,便张口答道:“三分天下,鼎足而已。”
马良又微微一怔,不住咀嚼这短短的八个字,曹操挟持天子,一统北方,占得一分;江东孙权,仰仗父兄之烈,凭借长江天险,又占得一分;这剩下的一分却是何人?莫非便是刘皇叔?马良思量不得,又看向赵舒。
赵舒岂能不知他的心意,于是开口道:“曹操,孙权各占一分。这还有一分,便是先生心目之中景仰的明主。”
“你是说刘皇叔?”马良大为兴奋,也不顾赵舒手上的油腻,拉着道:“在下便知皇叔必非池中之物,只是机缘未到,一旦得遇风云,必然腾空化龙。寰宇之中堪称明主者,舍他其谁?”马良兴奋片刻,却又马上黯然,微微摇头道:“可是如今……”
赵舒不好意思地抽出滑腻的双手,道:“虽然刘皇叔现在并无尺寸之地,但赤壁一役,曹,孙相争,皇叔坐收取渔利。此时便当移兵油江口,先取南郡,再占荆襄。稍作安顿,再南取武陵,零陵,长沙,桂阳四郡,广积钱粮,以为根本。”
马良正听到兴头之上,却见赵舒闭口不言,又不好催问,只好默默等待。那知过了许久,赵舒只是吃菜饮酒,再无开口之意。马良无奈只好开口相询,赵舒却只是微笑,不肯再言。刘备进军益州,这些都是后话,赵舒向马良说了这么许多,已经足够,再说下去,岂不是连最后的进身之礼都没有?这些话说给马良听,只换得顿饭之资,若是说给刘备,所获何止百倍于此?
马良却不知赵舒心中打算,再三问之。赵舒只好起身,指着窗外道:“天色已明,在下不敢久扰先生。多谢先生盛情款待,这就告辞。”
马良听说赵舒要走,更是不肯,急忙挽留。赵舒又道:“吾与先生萍水相逢,得先生如此厚待,已是惶恐,岂敢再行搅扰?何况舒乃是飘泊之人,还要游历四方求学,望先生成全。”
马良见赵舒心意已决,也只好连声长叹,最后道:“先生既然要游历四方,这身装扮终是不妥。吾正做有新衣一套,就请先生笑纳。”说着便唤来仆人去取。
赵舒本来就在盘算如何开口要点东西,不想马良自己却先说了出来,心中大喜,假意推辞一番,等到仆人拿来之后,便不再言。马良又命人取来热水,道:“就请先生清洗更衣,吾在外恭候。”
赵舒在江中泡过,虽被关兴救起,却不曾清洗过,走半夜山路,又出得一身臭汗,马谡一剑又刺出不少血迹,浑身上下却是脏得厉害,也难为马良居然和他同桌吃饭。汉代衣衫自然与后世大相径庭,赵舒弄得满头大汗,终于收拾妥当,才打开房门,却见马良就侍立在外,神色肃然。看到马良如此看重自己,赵舒心中十分过意不去,心中也不住回想如何报答他一番。
马良见赵舒出来,又打量一番,不由赞道:“不想先……”忽然觉得“先生”二字与他年纪甚不符合,乃改口道:“经纬如此俊朗,比我家五弟过之甚也。”以字相称,无形之中,两人关系又拉近一步。
赵舒也不管他是真心赞美,还是假意恭维,都照单全收,又再一次言谢告辞。马良知道挽留不住,也只好相送至大门,仍依旧不舍,还要再行远送。赵舒自己都不知道天下之大,该去何方,再三让马良留步。两人正争执不下,却见一仆人跑来,道:“四先生,伊伯机伊大人来府中拜访,五爷请先生前往。
马良闻言大为不悦,道:“不见吾此处也有客人么?可回复五弟,稍候片刻。”那仆人正要退下,就听赵舒喊道:“且慢。”伊伯机此人赵舒却是记得,名籍,山阳人,原是荆州刘表幕宾,后跟随刘备。蔡瑁几番欲害刘备,都是此人先透露消息,使刘备得免,两人算是故交,既然马良有意投效刘备,何不就此让他带为引荐?也算是报答马良的一饭之恩,于是赵舒道:“素闻伊大人与刘皇叔有旧,先生既然要投效明主,何不就去相烦伊大人引荐?
马良一拍脑门,恍然道:“哎呀,吾居然忘却此中原由。”又对赵舒道:“既然如此,吾便不送经纬。”说着便连声告罪。赵舒正求之不得,转身就要离开,却又被马良唤住,正要询问还有何未了之事,就见仆人牵着一匹骏马而来。
赵舒身在后世,又不是草原大漠,根本就不曾见过马,更何况此马神俊不凡,通体雪白,无一跟杂毛,叫赵舒见后怎不艳羡?又听马良道:“经纬要游历四方,岂能无代步之骑?此马随吾多年,性情温和,颇通人性,就送与经纬驱使。”
赵舒早就心花怒放,此番连假意的客气都不曾,生怕马良返回,乃道:“多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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