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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生在西晋末-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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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这么说,日后不用尔等南下掳掠,只需多养一些牛羊牲畜,足以保证各部落过上美好生活。”

这下所有胡虏首领纷纷思量起来,而今形势逼人,辽东吸取了以往教训,显然不会再将牧场随意交给胡虏处置。任何胆敢不遵守辽东规矩者,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盘算来盘算去,所有部落首领虽心有不甘,但最终还是不得不装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欣然接受。

近年来,随着纺纱技术不断改进,让辽东纺织业得到迅猛发展。而海上贸易又是个巨大漩涡,无论作坊中生产多少纱布都会被吞噬的一干二净。这就导致了羊毛紧缺,原本辽东已有了圈地养羊的苗头,只是被卫朔生生被阻止。

但羊荒问题一日不解决,未来早晚一天辽东会为此而付出巨大代价。好在今日收复了漠南草原,让卫朔找到了新的羊毛供给地。如此一来,辽东不但解决了羊荒问题,又能以经济羁绊漠南诸胡,可谓一举两得。

“还有最后一件事需要拜托诸位首领,阐教在辽东流传极为广泛,日后会有道长北上传教,希望诸位到时能给予帮助。”

听了这个要求,在场众多首领总算松了一口气,之前他们已被卫朔搞得有点儿过敏,生怕其再提出什么难办的消息。没想到只是为了帮助阐教传教,大多数人纷纷点头表示一定协助道长完成传教任务。

卫朔看着眼前无所察觉的众人暗自冷笑不已,传教应该是最不引起胡虏怀疑,而且生效最缓慢,但却又是必不可少的政策。

总结起来卫朔在漠南草原总共实施了四项政策,其一通过筑城实施军事威慑;其二通过通商实施经济拉拢;其三通过盟旗制度实施政治羁绊;其四通过推广阐教实施思想同化。

只要坚持实施四项政策,卫朔相信百十年后,整个草原将不再有胡虏存在。

在与漠南诸胡首领商议完各项制度后,最后大家一致决定将在三日后于长城脚下举行首次会盟,将达成的各项条约公之于众。另外在会盟时,卫朔还将对各位首领进行册封。

三日后早上,会盟台四周彩旗招展,站满了等候卫朔出现的诸胡首领,所有人都望着中军大帐方向翘首以盼。

伴随着朝阳升起,卫朔的中军大帐终于有了动静,先是各色旌旗,紧接着一队队盔甲鲜明、威风凛凛的骑兵出现在众人面前。众胡人见侍卫渐渐临近,自然不敢怠慢,纷纷跪倒在地恭迎卫朔。

“臣等恭迎大司马。”

随着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卫朔一脸肃穆,在陈安的护卫下缓缓走来。身后则是两队护卫,纷纷身穿铠甲,配环首刀,紧紧护卫周围。

来到会盟台前,卫朔在鲁昌的陪同下,径直走到高台上,将写好的册封文书放在已经摆好香案的桌子上。

卫朔先接过燃香祭拜过大天尊之后,才打开文书朗声宣读起来。根据现场部落统计,卫朔将阴山以北诸胡部落划分为十八盟八十六旗。本来每一个念到名字的首领都要上台接过辽东颁发的印信,但因相关印信仍在制作当中,只能在日后补发了。

会盟后,卫朔又举行了盛大的阅兵仪式,参与者有数千骑兵和部分步兵,主要是为了向诸胡宣示兵威。

第471章 徐州之变

就在卫朔指挥辽东军在北方草原上大展雄风时,徐州祖逖却陷入死境之地。

五月初,石勒突然出兵攻打寿春,有好几次差点儿攻破寿辰,逼得坐镇合肥的郗鉴连连调兵遣将,支援寿春。

当众人皆以为石勒目标是寿春、合肥时,石勒却忽然虚晃一枪,直接出兵包围了彭城。

彭城被围,整个徐州、淮南一线震动,无论是取代蔡豹镇守盱眙的王舒,还是祖逖北上后移镇淮阴的戴渊,亦或是一直待在睢陵的苏峻,纷纷向建邺告急。

众人非常清楚一旦祖逖守不住彭城,整个徐州淮河以北领土有再次沦陷的可能,胡人兵峰有可能再次直指淮河一线。

建邺接到徐州告急后气氛十分诡异,首先天子司马睿是希望江左能出兵救援祖逖,毕竟祖逖刚刚与他和解,再者祖逖亦是他牵制王敦、卫朔的重要棋子,于情于理司马睿都不希望祖逖出事。

然而江左真正当家作主的是世家,即便司马睿几次催促朝廷赶紧拿出援救方略,但无论是书令刁协、中书监王导、领军将军陆晔三人态度均模糊不定。

这三人是当今朝堂上三大势力保皇派、南渡派、江的代表人物,三派出于各自利益考虑,均不愿出兵救援祖逖。

其中南渡派代表人物王敦一直视祖逖为较大威胁,而今有机会借胡虏之手除去对方,他自然不会派一兵一卒。早在王舒写信向他求教时,王敦已暗中指示对方静观其变。

而陆晔出身江左世家,在他看来即便祖逖与王敦斗得不亦乐乎,但说起来对方依然是南渡世家,与江左世家利益截然对立。再说少了一个北方世家名士掌握军权,更有利于江左发展势力。

按说其他两派与祖逖都有这样、那样的矛盾,不愿出兵救援徐州。可身为天子心腹的刁协应该与司马睿保持一致才是,但很可惜刁协同样想借刀杀人,致祖逖于死地。

刁协不想救祖逖的原因很简单,在他看来祖逖与王敦、卫朔之流毫无区别,未来一旦壮大都会威胁皇权。如果没有之前祖逖跋扈替兄弟祖约谋求豫州刺史之职,刁协考虑到抑制王敦的需要或许会同意派兵救援。

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刁协对祖逖的感观一下子差了许多。即便不久之前,祖逖与天子之间和好如初,但在他看来不过是祖逖迫于外部压力不得已而为之,根本就不是真心投诚,像这样的两面三刀之辈就该死无葬身之地。

江左援兵驻步不前给了石勒从容布局的机会,其已不再仅仅满足拿下淮河以北,他将目光瞄准了整个淮河以南。

看到事情朝着之前张宾预设的方向发展,石勒不禁由衷的钦佩道:“事情果如孟孙所料,江左真的没有派出一丝一毫援兵。”

“哼!江左内部纷争太严重,像祖逖这样于朝堂毫无根基之辈,早晚会被玩死。君不见强如卫直元在实力不济的时候,都要拉拢刘隗为他摇旗呐喊。”

听了张宾嘲讽之言,石勒微微一笑不再关注,随即他沉吟了一会儿问:“孟孙,你说我们此次是否可趁机拿下淮南以南?”

“主公想趁机拿下淮河以南?”张宾心下一惊,倒是小瞧了石勒魄力。

“没错!当前辽东军被牵制在草原上,徐州祖逖又被包围在彭城动弹不得,李矩、邵续不足为虑,曹嶷又是襄国暗中盟友,以某之意,不如趁着当下大好形势,好好扩张一下势力。”

“主公,襄国打彭城因不足以威胁建邺,江左上下才会站在一边看戏,可大军若是敢朝淮南下手,江左一定会跟我们拼命。”

“守江必守淮,可见淮南之地是江左的生命线,从当年蔡豹之死,到后来将祖逖排挤出淮阴,无不显示着江左对淮南的重视。江左沿着淮河一线,以寿春、当涂、睢陵、盱眙、淮阴五座城池为核心,构筑了一道严密封锁线,就是为了保护淮南之地。”

石勒嘴角一哂不屑道:“哼!江左士兵在某眼中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根本不足为虑。”

闻言张宾十分慎重地劝道:“主公,江左士兵虽然羸弱,但其水师实力不可小觑。江淮一带水网密布,不利我骑兵发挥威力,反而会让江左水师如鱼得水。有了水师相助,我们不一定打得过江左。”

“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机会从身边溜走?”石勒满脸不甘心。

“主公莫急,不如先拿下彭城再说,臣先细细思量一下,看看有无破敌良策!”

“好!此事就拜托给孟孙了。”

在石勒密谋攻取淮南之地时,徐州告急的消息也传到了蓟城,大司马出征在外,一切军政要事全权委托给留守后方的裴嶷、高瞻负责。

正在政事堂值班的裴嶷一抬头就看到高瞻急匆匆走进来,不禁出言问道:“不知发生了何事?景前竟走得如此匆忙,是不是主公要班师归来?”

“文冀且看看吧,这是刚刚从徐州传回来的急报,称石勒突然派兵攻打徐州,而今已包围了彭城,祖将军派出使者向江左求援,不料江左只是虚张声势,援军竟不越过淮河一步。”

“如此说来彭城岂不危险了?”裴嶷眉头紧皱,不禁为徐州局势担忧。

“何止是彭城危险,整个淮河以北都将落入石勒手中,另外祖士稚怕也难逃此劫。”

“景前,你觉得此事应该如何处理?需要禀报给主公吗?”

高瞻并未直接回答裴嶷,而是突然提到了祖约,“文冀还记得祖约吗?当初石勒突袭豫州,莫世容建议主公借胡虏之手铲除各地豪杰,既有前例可循,你我不如效仿之!”

“嘶!这可是名满天下的祖士稚啊?且不说其与主公之间的渊源,我们怎么也得考虑一下刘越石的感受吧?”

裴嶷此事会刺激刘琨,不管怎么说当初刘琨拱手让出并州,主动退居幕后,立下大功。辽东上下多少也得考虑一下影响,不能让人指着脊梁骨唾骂忘恩负义。

“刘公那边无需多虑,他眼下一心扑在了给学子上课上,哪里顾得上祖逖?再说就算辽东要算计徐州,也不会像江左那样做得如此明显,肯定会仔细谋划。眼下主公领大军出征在外,辽东反应迟顿些,援军出动慢些,外界也说不出一点儿不是来。”

听了高瞻的话,裴嶷微微颔首表示赞同,按照当初定下的策略,他与高瞻联合给驻守徐州、青州两地的曹宏、朱文二人写了封密信,详细介绍了全盘谋划,希望他们全力配合。

搞定了徐州之后,裴嶷又想到了曹嶷、李矩,忍不住道:“这下中原群豪中就只剩下李矩、曹嶷两人,若能再趁机摆平青州、司州,整个北方除了凉州张寔外,就只剩下襄国与辽东两方。”

闻言高瞻身形一顿道:“如此说来距离大决战应该不远了,石勒急着拿下徐州未尝没有在决战前扩张自身实力的意图。”

“嗯,不排除有此可能,看来我们也得加快脚步了,也不知有没有机会逼降曹嶷、李矩?”

“李矩还好说,一旦胡虏压过力,走投无路之下他一定会选择投诚辽东。青州可就不一定了,青州上下有不少人与襄国牵扯不清,就算曹嶷想投诚,石勒知道了说不得咱们还得跟咱们大战一场。”未完待续。

。。。

第472章 祖逖之死

石勒出身奴隶,从军以来历经战阵少有败绩,几乎参与了汉赵灭亡西晋的所有战役,既参与过聚歼东海王集团的战役,也参加过攻破洛阳的战役。

凭借其卓越的军事天赋,使他很快就成为汉赵最炙手可热的大将。

当汉赵灭亡之后,他又摇身一晃,成为威震天下的中原霸主。

谁也不能否认,襄国的发展壮大少不了石勒的精明强干,可即便如此为了对付祖逖,他仍然调集了十万大军,将彭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石勒骑在马上远远望着城墙上那个挺拔的身影,忽然问道:“江东援兵依旧龟缩不前?”

“戴渊、王舒纷纷止步于淮河一线,再不敢前行一步,石虎将军已攻入下邳、彭城两郡。”

石勒嘴角露出一丝不屑道:“孟孙,看到没有?这就是晋人的德行,当年八个诸侯王为了一己之欲,罔顾朝廷利益,大肆作乱北方,要不然某怎会有机会入主中原?而今江左朝廷仍然为了一己之私,竟然要抛弃对大晋忠心耿耿的祖士稚。”

“我真替祖逖感到不值,他这一生至公至忠,为了晋室一直冲杀在第一线,没想到最终却落了个这等下场。”

张宾亦唏嘘道:“祖士稚乃万人敌,又善用兵,此次被我大军团团包围在彭城,实非战之罪,乃实力不济也!”

“哈哈哈,这一切都有赖孟孙先生筹谋划策,我有先生相助,何愁大事不成?不过眼下还不能大意,某将亲自督阵,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拿下彭城。时间长了怕有变故,一旦有援军赶到,胜负就难以预料了。”

张宾微微摇头道:“祖士稚文武兼备,若拥大军而来,我等自当退避三舍与之周旋。如今他坐困孤城,正可一战成擒。再者,辽东远征草原,江左欲行借刀杀人之计,哪里会有什么援军?”

彭城内,刚刚视察完城墙防务的祖逖身心疲惫,面色严峻地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当前形势危急,但援军却迟迟不见踪影。

“兄长,为何朝廷迟迟不发援兵?按说淮阴戴渊、盱眙王舒距彭城吧并不远?他们就是爬也该爬来了,为何至今杳无踪迹?”

看着焦躁不安的祖该,祖逖苦笑了一下道:“你还没看明白吗?哪里有什么援军?”

“什么?!为什么啊?去年兄长不是已跟天子和解了吗?天子还册封兄长为县侯,怎么一眨眼朝廷又翻脸不认人?”祖该满脸震惊,他完全不能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或许天子想救你我兄弟,但掌握朝廷大权的琅琊王氏可就不一定了。王敦一向忌惮某与卫直元,他怎么可能会放弃眼前机会?”

“那那辽东呢?在徐州东部沿海不是还有不少辽东驻军吗?他们应该不会眼睁睁看着兄长殁于彭城。”

提起辽东祖逖不由又想起卫朔,后来其逐渐疏远辽东纯粹是道不同不相与谋。这些年来他已看得分明,未来只要辽东得势必然是要取代晋室。而作为晋室忠臣,这是祖逖绝不能容忍发生的事。

祖逖苦笑道:“辽东?呵呵,若卫直元还在蓟城,或许还会有一线生机。而眼下其远征塞外,坐镇蓟城的辽东高层,怎么可能会愿意救一个未来的敌人?”

“像曹嶷、李矩和某这样的割据势力,当辽东势弱时或许会拉拢我等壮大声势。而今辽东已有了统一天下的实力,某就城了辽东统一道路的绊脚石。”

听了兄长的话,祖该脸色发白,他终于搞清楚了祖家的处境。作为晋室忠臣,江左上下对祖逖猜疑甚深,却又因此而不容于辽东。

“原来不知不觉中,我们兄弟早已得罪了辽东与江左。”祖该一脸惨然,喃喃自语。

祖逖正要说几句安慰一下祖该,不料突听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号角声,顿时脸色大变高叫道:“不好,胡虏攻城了!”

说着祖逖抓起大刀疾步走向城墙,向外一望就见城下一阵鼓响,旗门开处,石勒一副戎装,带着大批心腹将领出现在城下。

石勒神情严肃劝道:“祖将军,尔已被某十万大军团团围住,可谓是插翅难飞。勒敬你是个豪杰,不忍刀斧加身,你若立即献城投降,我可保你性命无忧。”

“哼!逖乃晋室忠臣,岂可降尔等胡虏蛮夷!”

祖逖虽明知自己已生机断绝,但仍没有一丝投降的念头。面对来势汹汹的胡虏,祖逖怡然不惧,从容不迫地指挥守军摆好阵势,打算与胡虏决一死战。

这时祖逖帐下一偏将忍不住劝道:“主公,而今胡虏势大,不如寻机撤退吧!”

祖逖怆然一笑:“尔等以为还有退路可走吗?城外足足有十万胡虏,其中光是骑兵就有数万之多。只要我等一离开彭城,胡骑就会凶恶地扑上来,将我等撕成碎片。自古忠臣遇险逢难,宁可战死殉国,也断无投降敌人者!”

“而今我等坐困孤城,万望众将士与某同心协力,与胡虏决一死战!敢后退一步者,杀!”

“诺!”城内守军多是祖逖心腹,既然主将做好了战死殉国的打算,他们自然也不例外。

战事进行得相当惨烈,数万襄国精锐围着彭城攻打不休,城墙四处纷纷告急。祖逖带着亲卫不断增援各方,竭尽全力将胡虏挡在城墙下。

这场大战从早上一直打到下午,祖逖连同守军将士与胡虏厮杀了整整一天,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但是他们中间没有一个人抱怨、退缩,反而凭借意志杀伤了大量敌人,数次将胡虏赶下城墙。

祖逖自永嘉年间见过洛阳惨剧之后,就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将胡虏赶出中原,为此他不惜与司马睿翻脸也要北伐徐州,也因此而埋下今日之祸根。

但其从未对此后悔过,若是再给他一次选择,祖逖仍然会毫无犹豫地选择北伐,即便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北伐中原、驱除胡虏是祖逖为之奋斗的理想,而今壮志未酬身将死,他心中除了一丝解脱外,并未有任何遗憾。

因为祖逖知道即便他死了,仍然会有卫朔、李矩、邵续等人继续扛着驱胡的大旗奋斗到底。他相信总有一天,胡虏终将会被消灭,天下百姓再也不会受到胡虏戕害。

饥饿疲惫的彭城守军将士与野蛮胡人展开了生死血战,战斗几乎不能用战斗来形容,那是一场惨绝人寰的撕咬和搏杀。敌我双方从早晨,战至中午,再从中午,又战至下午,最终一直战斗到日暮。

在祖逖站在城头上浴血奋战时,王舒、戴渊、苏峻就那么远远地看着,看着

看着祖逖的士兵一个一个倒下,到了最后守军不但弓弦全部被拉断,箭矢也全部用完。

危急关头,又有人劝说祖逖突围以保存有用之身。不料祖逖手按宝剑,扬天长叹:“今天正是某尽忠报国之日,怎能抛下兄弟独自突围?从古至今良将受命之时,都是有进无退。而今由于援军迟迟未到,使我军深陷死地,我祖逖身为朝廷大臣,以身徇国,不亦可乎!”

祖逖深知绝无幸免之理,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敌人,他长刀一指吼道:“杀胡!”

将军吼罢,挥刀西指,率领最后的亲卫与胡虏做孤注一掷之战!将军的身影渐渐湮没在数也数不清的胡虏中间,突然间天空大雨倾盆,仿佛都在为将军哭泣送别。整个彭城守军无有一人降第,最终全部战死沙场。未完待续。

。。。

第473章 王者归来!

在徐州局势大变之际,卫朔已完成了草原征服,在处理好阴山以北诸胡部落后,他又在新收复的土地上设置了坝州。

整个坝州辖地阴山以南、长城以北,其中在以岱海为中心的草原上设山南郡(治凉城)。而广袤的坝上草原被一分为四郡,治所都是即将新筑的城池。

为了将坝州尽快纳入辽东治下,卫朔一边下令将关中多出来的人口全都迁居过来,又从幽燕之地迁来不少已归化的胡虏;另一边则急调刘翰任坝州刺史,邵玉娘为坝州都督。

其他收复的土地也都有了安排,其中在东套平原上恢复云中、五原两郡旧制,归朔州。

太兴二年七月底,在完成了善后工作后,卫朔终于再次返回蓟城。结果刚一回来,就接到了祖逖战死彭城的噩耗。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祖逖怎么可能会战死在彭城?”

一想起当初二人在徐州并肩作战的情景,卫朔难掩悲痛。当初是祖逖将徐州东部划归他名下,让他在徐州有了立足之地。即便近来二人因理念不同关系渐行渐远,但卫朔对祖逖的敬仰之情从未减少。

因为他很清楚,祖逖疏远辽东不是因为他侵害了世家利益,而是辽东时时刻刻都表现出来要取晋室而代之,这是祖逖最不能容忍的事。

“主公,朝廷援兵迟迟不过淮河,致使祖将军孤军奋战,最终寡不敌众,以身殉国。”

“朝廷救援不力?!辽东呢?辽东的援军在哪儿?”

面对卫朔的咆哮,辽东上下各个噤若寒蝉,谁也不敢轻易开口。

最终还是裴嶷仗着资历最老,踌躇片刻道:“主公,非是辽东不派援兵,而是祖将军根本就没向辽东求援!”

“什么?!”卫朔满脸震惊,不敢相信裴嶷所言。

“主公,确如裴长史所言,自始至终祖将军也未向辽东求援。”高瞻在一旁解释道。

裴嶷看了一眼卫朔继续道:“主公,祖将军不向辽东求援,未尝没有成全辽东之意。”

卫朔闻言顿时一震,一下子想通了其中关窍。祖逖是个不折不扣的晋室忠臣,即便他明知辽东对百姓不错,又志在驱除胡虏,但他仍不会跟辽东——在他看来旨在推翻晋室江山的‘逆贼’同流合污。

眼看着辽东越来越强大,未来一统天下之势越来越不可阻挡,祖逖在不愿未来做螳臂当车的同时,选择战死沙场来作为自己的归宿。

“来人,向石勒喊话,让他在一个月内将祖逖尸体给我完完整整送到蓟城,不然老子就亲率大军自己去取。”

“某要在蓟城为祖将军举行隆重的国葬!”

……

“嘭!”的一声巨响,石勒双拳狠狠砸在案几上,咬牙切齿道:“卫直元,欺人太甚!怎能如此羞辱某?竟像挥斥仆人一般对我呼来喝去!你不是想要祖逖遗骸?老子偏偏不给你。”

原本襄国与辽东之间就是死敌,而这次卫朔又毫不顾忌石勒感受,直接呵斥他交出祖逖遗骸,彻底点燃了石勒心中怒火。面对盛怒的石勒,襄国上下除了张宾外没人敢上前劝解。

“主公,且息雷霆之怒,不过是一具无用的尸体罢了,辽东既然想要给他就是,何苦为这点儿小事大动肝火?眼下我襄国主力齐聚淮河一线,后方空虚,万一因此激怒了辽东,而使得卫直元大怒兴兵,岂不因小失大?”

张宾若有所思道:“再者将祖逖尸体交还给辽东,对我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嗯?孟孙此言何意?”石勒眉头紧皱满脸不乐意。

“主公,按说作为晋室忠臣,祖逖战死沙场,朝廷不说厚葬之,起码得大肆封赏以彰显朝廷恩德。然而自祖逖战死之后,江左******除了下了一道追封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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