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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谋生手册-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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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两人这一斗嘴,她也就猜到了小北缘何会只带着严妈妈跑到天宁寺去,当下也就顺势下了马车,对汪孚林微微颔首道:“是我难得遇到老乡,攀谈之后一见如故,再加上不放心,就护送了她们主仆回来,却没想到正好遇到这位公子带九郎到了这里。”

正好?汪孚林一看小北那眼神就知道去他的正好,这妮子绝对是摸准了去天宁寺能碰到这位老太太,结果戏演过头连女扮男装的事都瞒不过去,还被人这样送了回来!可是,不论怎么说,小丫头费尽苦心凑成了现在这样的结果,他要是轻轻放过,也就不是汪孚林了。

此时,汪道缦也回过神来,连忙上前向谢老安人问好,这才对谢老安人说道:“六伯母,你应该听说过,这就是松明山蕴五哥的儿子孚林。”

“孚林?汪孚林?”饶是谢老安人在外人面前素来喜怒不形于色,此刻也不由得目露异彩,“你就是道蕴的那个儿子?”

他名气在徽州是不小,可要说驰名扬州好像还不至于吧?

汪孚林挺有自知之明的,毕竟扬州虽是徽商云集之地,消息传得快,可在这些见惯大风浪的徽商眼中,自己也就算是小打小闹的小秀才而已。所以,之前汪道缦在他表明身份后立刻流露出了非同一般的重视,甚至愿意跟他到客栈来详谈,而此刻谢老安人也是一副仿佛听他名字听到耳朵起老茧的架势,他就觉得这有点不大对头了。

“仲淹去年从京师南归,路过扬州的时候曾经逗留了小十天,对你赞不绝口。伯玉此前来信时,提到你亦是称许不已,老婆子闻名多时了。”说到这里,谢老安人便当机立断地说道,“这样吧,既然有缘相遇,便到你下处说话,我也很好奇你和竹公子究竟什么关系。”

尽管谢老安人刻意强调了公子二字,但汪孚林知道有些事肯定是瞒不住了,因此,虚手相请的同时,他少不得朝小北投去了一瞥。

这下可真算是“惊喜”,很多计划都要提前了!

眼见得汪孚林请了谢老安人和汪道缦进去,小北才有些不安地拉着严妈妈低声问道:“我不会戏没演好还拆台了吧?”

“虽说意外,但看汪小官人的样子,应该应付裕如。”严妈妈也没想到这么巧,此刻不禁笑着打趣道,“你应该庆幸,之前没去找这位汪六爷,否则你和小官人在那边汪家门口碰上那才叫大眼瞪小眼。这次的结果不坏,不过看样子,下次你送惊喜之前,最好给他个准备。”

第四二九章 统一战线结成

作为没出五服的亲戚,谢老安人和汪道缦平日来往也并不算多,远远不像汪氏族人在松明山那样合族共居一村,到哪家都是抬腿就到。两人的上次见面,甚至还要追溯到去年赴京会试落榜的汪道贯回程途中来到扬州,四处走亲访友,那次五房族人历年少有地聚在一起,闹腾了好些日子。所以,今天竟然正好在客栈门前重逢,两人全都有些唏嘘。当然,对于他们来说,更加在意的是汪孚林此次到扬州来的目的。

只不过,等到进了屋子之后,谢老安人一开口问出的,却是另一个问题:“孚林,那位竹姑娘看来和你相当熟识,她这姓氏却又不像是松明山的,这是怎么回事?”

汪孚林早就料到,小北既然把这位老太太给招惹回来,又和他以及汪道缦迎面撞上,人家不问那才是咄咄怪事。于是,他扯动嘴角笑了笑说:“她是我未婚妻,只不过才刚过了婚书,尚未来得及下定。”

此话一出,别说谢老安人给吓着了,就连汪道缦也错愕难当。他们就只听汪孚林轻描淡写地说道:“她是叶县尊的次女,哦,叶县尊现在已经是徽宁道了,称一声叶观察也不为过。这次我来扬州,其实并不是专程,之前歙县那边出了点小事故,丹阳邵大侠提溜我去了一趟丹阳,叶县尊和夫人不放心,派了人跟随护送,小北又带着严妈妈亲自去请了新昌吕公子出面,这才把我给平安弄了出来。既然只是一江之隔,我就顺带想到扬州来看看。”

短短一番话中,蕴含了太多的信息,谢老安人和汪道缦不禁面面相觑。哪怕谢老安人觉得小北此举未免太过大胆,可人家父母都不说什么,她一个外人又怎好多嘴?再说,此中曲折汪孚林显然不想说,涉及到的又是那个能量很大的丹阳邵大侠,她纵使有千般疑问,最后还是决定压在心底。

“因为是临时出来,叔父南明先生的名帖我没带,斗山街许老太爷的名帖也一样落在了家里,所以之前到九叔府上,门前童子既然把我当成了打秋风的,我也只好将错就错,还请九叔见谅。”

汪道缦情知汪孚林这话不尽不实,可自己已经家境落魄,而听之前汪道贯的口气,汪孚林却在摊上了那样一个不靠谱的老爹之后,却硬生生扭转了家业倾颓之势,如今恰是红红火火,即将迎娶的更是官宦千金,他还能说什么?之前他之所以在见了汪孚林之后,就跟着回来,就是因为汪孚林对他暗示,汪道昆对于松明山汪氏在扬州盐业的经营方针上颇有微词,现如今汪孚林能摊开说明某些事,这已经很开诚布公了。

而汪孚林又对谢老安人拱手道:“本来我也打算近日去拜访六老太太,没想到却被小北误打误撞把您给带回来了,却也是意外之喜。其实,今天我去拜访九叔之前,早上先去了一趟程府。我和黄家坞程公子是好友,承蒙程伯父抬爱,也得助益不小,这次本来是登门去拜望,却没想到程公子因为我的事情也赶到了扬州向程伯父求助,竟然很巧地遇上了。正因为如此,我才午后去拜访的九叔,算算时辰来不及,就打算明天再去见六老太太。”

尽管汪道贯也曾经替汪孚林宣传过,说他很得斗山街许家老太太的喜欢,又和黄家坞程公子交好,但口说无凭,如今汪孚林亲口说程老爷亲自接见,程府留饭,这意义就大不相同了。毕竟,如今的程老爷乃是徽州盐商们公推的盐夹(加竹字头)祭酒,威望极高,等闲又哪里是人人见得着的?

谢老安人沉吟片刻,最终开口问道:“程老爷可有提及四老爷?”

所谓的四老爷,便是汪道旻,谢老安人称呼汪道缦九郎,却叫汪道旻四老爷,亲疏立判。而谢老安人提到的这个问题,汪道缦一样很想知道。在他们那四道炯炯目光下,就只见汪孚林笑着一摊手。

“去年二十万引余盐那么大的事,今年又是余盐谈判那么大的事,程伯父能不说吗?”

见汪道缦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而谢老安人则是轻蔑冷笑,汪孚林就站起了身来。

“之前我爹赔了七千两的时候,松明山汪氏在扬州盐业的经营上,都是轮流执事,有事大家共商,可听说现在全都是四老爷一人独掌,每年分红的时候说多少就是多少,旁人谁也不能置喙。我爹那时候因为亏空太大,自愿放弃这份红利,所以这其实不关我的事,可长此以往,本是七房的生意,只怕就要变成一家的了,而且现如今说到扬州的徽州盐商,必称程许,接下来不外乎鲍黄,再然后是西溪南吴氏,至于松明山汪氏,已经落到不知道什么地方了。”

这已经是非常鲜明的态度了。尽管谢老安人和汪道缦全都是长辈,可谢老安人的儿子在读书上没什么天分,盐业也同样插不进手去,孙子们如今有两个童生,但都还没过最要紧的道试这一关;至于汪道缦读书不成,在家族盐业中又被人排挤,已经被妻子挤兑到了那样的地步。无论松明山汪氏在淮扬盐业的经营上发生怎样的改变,对于他们来说,横竖是不会更加糟糕。

所以,汪道缦当即首先开口承诺道:“这样下去,祖宗家业就要都给败光了,我自是希望能有所变革。”

“正是如此。”谢老安人虽是女子,关键时刻却也有魄力,“更何况,身为新安人,竟然在余盐的事情上和其他商帮站在一块,若再让汪道旻为所欲为,松明山汪氏迟早要成了别人的笑柄!二房三房那边,我亲自去说,如此也不虞走漏了风声,但我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把汪道旻拉下马之后,就让九郎跟着程老爷好生学一学,如今扬州这五房子弟中,说实话,真正有些经商天赋的,也就是他了!”

谢老安人突然提条件,汪孚林最初还以为是为她自己的儿孙争取好处,可听到最后,他看到汪道缦一下子眼睛微红,分明极其感动,不禁暗叹这位老太太实在是看人既准,又很有自知之明。他想也不想地点点头道:“此事我一定亲自和程伯父去说,程伯父为人最爱提携后进,一定会答应的。”

原本已经被残酷的现实压得快垮了,却陡然之间遇到这样的转折,汪道缦只觉得喉头哽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他下意识地离座而起,径直上前对谢老安人磕了个头,待要说什么感谢的话时,他就被谢老安人搀扶了起来。

“不用谢我,你若是能扶得起来,汪家在扬州又能再兴盛几十年,若是不能,只能再选别人,我想,你要的不过是一个机会。”

汪孚林闻言佩服得很,当即点头道:“六老太太说得对,九叔也不必谢这个谢那个,先不说八字还没一撇,一切都还要你先立得起来。不过,之前我在你家中听婶子说的那些话,倒是想到一件事。就算除却四房之外大家都合在一块,四老爷那边多年经营,若要转移财产以及相应文书,恐怕会让人措不及防。所以,九叔若是可以,还请忍辱负重,暂时到四老爷那儿去说几句软话,讨点事情做做。关键时刻,就要靠你出面去稳住某些掌柜伙计了。”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事,而以汪道缦的性子,哪怕是假装低头,那也是莫大的考验。然而,汪道缦在犹豫挣扎了片刻之后,最后还是重重点头道:“好,我会尽力试一试的。如果连这一关都过不了,谈什么今后?”

“这才对。”谢老安人不禁笑了,却又瞥了汪孚林一眼,“那此事若成,孚林你打算留在扬州?”

“那怎么可能,我对盐业经营一窍不通,就不献丑了。办完此事我也该回徽州了,倒是我涎着脸求恳一件事,当初我爹放了大话在先,如今这些年的红利我自然没脸要,可五年十年之后,想来我已经成婚生子,到时候开销大,还请九叔不要忘了我那一份。”

汪孚林明确表示不会插手盐业经营,却又预先要求将来恢复给三房汪道蕴的红利,这样的条件合情合理,谢老安人和汪道缦自然全无异议。等到众人接下来又商议了一下具体的计划和细节,等到他们出门时,天色已经黑了。而谢老安人没有看到小北,心中虽说有些遗憾,但这会儿最关键的是如何联络剩下两房,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做好万全准备。

幸好汪孚林并没有打算趁着会商余盐之事就立刻把汪道旻拉下马,否则行事过于仓促,必定会露出破绽。

再说,看小北和汪孚林熟识的样子,想来成亲之后也当会美满才是。

亲自送走了两拨人,汪孚林长舒一口气。打听到吕光午还没回来,他就直截了当去敲了小北的门。见开门的严妈妈朝里间做了个手势,他跨过门槛进去之后,就用力咳嗽了一声。果然,下一刻,里头就传来了恼火的声音:“妈妈,你怎么把他放进来了!”

“怎么,敢做还不敢当?”汪孚林故意拖长了声音,等到那气冲冲的小丫头出现在面前他,他才笑眯眯地说道,“我来感激一下今天的大功臣,顺便请她晚上出去品尝淮扬名点,既然某人不乐意,那就算了!”

小北不意想听到大功臣三个字,后头的邀约都给忽略了,一下子又惊又喜:“你谈成了?”

“那是,也不看看我可是走到哪,风波就惹到哪的灾星煞神。”汪孚林耸了耸肩,随即方才提醒道,“今天是亏你反应快,否则戏就唱过头唱砸了。下次你要帮忙,给我先吱一声。”

“吱……”小北做了个鬼脸,见汪孚林一脸的错愕,她方才笑道,“出门去等着,我换一身衣服就来!今晚非得倒空你的荷包不可!”

“等着就等着。”汪孚林转身出门,到了门口方才闲闲地说,“只不过我的荷包本来就是空的,我现在可是一文不名的穷光蛋。让你去,其实是捎带一只移动荷包而已。”

第四三零章 弟妹你好

移动荷包……

直到已经坐在那家大晚上却依旧生意兴隆的茶社中,面前琳琅满目一屉一屉全都是各色各样的点心,小北还是有些气鼓鼓的。可是,当汪孚林将一个小笼屉推到自己面前,笑着哄她如何吃法才不会烫着,又是殷勤地一个个介绍那些点心都是些什么特色,她总算渐渐平复了心情,安慰自己说汪孚林就是这么个德行,就喜欢没事逗人玩,不理他就行了。

于是,她索性一面小口吹气,一面滋溜滋溜地吸着灌汤包,紧跟着又是那肉馅特别鲜美的烧麦,千层糕……须臾就吃了七八样。尽管其中几种那天汪孚林也曾经打包回来,但和现场吃的感觉到底不同,以至于她不知不觉地感到,和个吃货在一起,至少口福上那是绝对有保障的,只要肠胃能够受得了。她正吃得心满意足,却不料想不一会儿,桌子上又摆了好几道菜,有荤有素,看那样子别说他们俩,就算再加上两个人也绝对吃不完。

毕竟,严妈妈单独一桌正坐在楼下。

“喂,点这么多干嘛,你不嫌太浪费了?”

“反正你出钱。”汪孚林见小北歪着头打量自己,这会儿却没发怒,他暗自嘀咕小丫头也变聪明了,就笑着说道,“因为一会儿还有人来。”

还有人?谁?

小北正疑惑,汪孚林已经主动解释道:“是个心急火燎不解风情,也不知道打扰二人世界多可恶的家伙!”

话音刚落,就只听砰地一声,雅座包厢的门就被人一把推开了,紧跟着出现的就是一个满脸气呼呼的家伙:“双木,我为了你的事差点和我爹大吵一架,可你倒好,一来就和我爹谈得不亦乐乎,却不管我死活,可怜我那一遍论语差点读得口干舌燥,人都快趴下了,你却独自在这快活!咦,这不是……”

程乃轩这时候才认出女扮男装的小北,愣了好一会儿,他赶紧上前一把将汪孚林从座位上拖了起来,把人拉到一边后低声说道:“你好大的胆子,怎么把叶县尊的女儿给拐带出来了?叶县尊可是已经成了叶观察,你就不怕回去之后他找你算账?”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既然你知道那时候我是被邵芳给挟持走的,哪有时间拐带人家叶二小姐?”汪孚林见程乃轩顿时哑口无言,他便没好气地说,“至于小北,没有叶县尊和夫人的允准,自然不会跟了来,苏夫人身边最得力的严妈妈,这会儿人还在楼下呢。倒是你,鼻子实在是太灵了吧,我们躲在这吃东西你都能找来,就不知道打扰人家二人世界是要招天谴的?”

“呸呸,你个不要脸的!”程乃轩听到最后,登时连鼻子都气歪了,“有胆子你这话在人家姑娘面前说?”

“不好意思,我刚刚才对她说过一遍。”汪孚林皮笑肉不笑地吐出一句话,随即又补充道,“另外,看在咱们是好兄弟的份上,再告诉你一件事,叶二小姐和我过了婚书,虽说还没下定,可已经算是我的未婚妻了。”

小北看到进来的是程乃轩,熟悉这家伙的她倒是并没有太多羞涩,反而在听到程乃轩把汪孚林拉到一边去嘀嘀咕咕好一阵提醒之后,她觉得这家伙比汪孚林好多了。可听着听着她就无语了,到最后汪孚林对程乃轩捅破那层窗户纸的时候,她再想阻止却已经完全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程乃轩扭过头来瞪大了眼睛看她,最后迸出了两个让她措手不及的字。

“弟妹!”程乃轩满脸堆笑地上前长揖道,“我是孚林的好朋友兼好兄长,我家那口子你也是很熟的,以后叫她嫂子就行了!”

糟糕,忘了当初她和许薇一搭一档,差点还拆散了程公子的大好姻缘!

小北这才想到汪孚林当初还对程乃轩挑明了这一茬,对方非常宽容大度地既往不咎,因此她赶紧站起来回礼,想了想就选了个不会错的称呼:“程大哥。”

程乃轩笑得差点没合不拢嘴,用力拉过汪孚林道:“听到没有,还是弟妹比你够意思,你这家伙就从来没这么尊敬过年长的前辈!”

“得,前辈你坐,我就猜到你会来,特意给你点了狮子头,先吃吧你。”汪孚林不由分说把程乃轩按着坐下,把一盅狮子头推到他面前,这才对小北说道,“对他不用太客气,否则这家伙得了便宜就卖乖。再说,今天这顿是你这个弟妹请的,就更不用看他脸色了。”

“喂喂,有你这么非议自己兄弟的吗?”

程乃轩确实饿了,因此汪孚林送了狮子头到面前,他就老实不客气地吃了起来,这会儿满嘴塞着肉馅却又听到这么几句话,顿时立刻抗议了起来。随着他的加入,雅座包厢之中一时声音不断,一顿饭愣生生吃得高潮迭起。除了插科打诨,程大公子还带来了另外的讯息,自然,那是替他爹捎话。

之所以他能够知道汪孚林和小北在这里饱口福,不消说,也是程老爷身为徽州人却也是扬州地头蛇的缘故,否则就算程乃轩知道汪孚林是吃货,也没办法第一时间判断得那么准,有那么多的人手替他打听。

“说正事,我爹让我给你带话,那个汪道旻狗急跳墙勾结其他商帮的人,你若真能整合松明山汪氏,把这个害群之马剔除出去,他投桃报李,必定会提携汪氏一把。但是,西溪南吴氏毕竟也曾经是两淮盐业翘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去年我爹主导的大肆收购余盐之事,他因为优柔寡断,最终痛失其利,今年也许会被汪道旻拉过去。你不妨见一面。虽说你娘是岩镇南山下这一支,不是西溪南吴氏,可到底一笔写不出两个吴字。”

说到这里,连程乃轩自己都觉得老爹就凭着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实在是太会差遣人了,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当下咳嗽了一声遮掩尴尬:“双木,我老爹的话你听听就好,能做就做,不能做的你就不用理他。他从来就是这样强人所难,对我这样,连对你都这样!”

这时候,反而小北低声嘟哝道:“我爹还不是一样,什么难事都找某人?还振振有词说什么爱之深,责之切。”

程乃轩耳朵很尖,小北这话他一字不漏全都听到了,眉头一挑的同时,他忍不住觉得大有道理。程老爷之前在徽州的时候,他和汪孚林同科进学成为秀才,可汪孚林刚刚打赢功名保卫战后,他这老爹立刻对其刮目相看,对他却是一顿好打。倘若不是老爹常年在淮扬,而不是在徽州,说不定汪孚林就是程家女婿了……

咳咳,忘了自己是程家最小的,上头的姐姐都嫁人了……

汪孚林当然还记得歙县学宫出身西溪南吴氏和南溪南吴氏的那一对吴家秀才,当然如今秀才已经变成了举人,而他还在吴家果园里打过人,又带着苏夫人和叶明月小北去其中逛过院子,所以与松明山只隔着一条丰乐河的西溪南村,他其实也算是因缘不浅。再说,他才不相信若他没来杭州,程老爷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说到底,这是合则两利的事。有人也许会说,在正盐之外还要额外追求余盐的利润,盐商们贪得无厌,可商人逐利本就是天性,更何况官府根本就好不到哪去。只不过立国之初商人人微言轻,所以只能忍气吞声,守支几十年付出重大却还支取不到盐,如今却能够凭借财力资本影响到国家决策。可从根本上来说,这种影响力却依旧是随着家族以及商帮实力而定,浅薄如无根浮萍,所以被强势贪婪的君王权贵杀鸡取卵也在所难免。

“程兄回去告诉你爹,西溪南吴氏那边,我会想想办法。”

汪孚林压根没说自己在汪家六房和七房的身上打开了突破口,想来程老爷既然告诉了自己,又让程乃轩来找自己不提汪氏替吴氏,十有八九已经都知道了。他说完这话,突然又转头看小北。

刚刚一口气吃了很多的小丫头正眼珠子骨碌碌直转,等发现他看过来时,这才不自然地哼了一声:“看什么看?没见过发呆吗?”

“我只是想说,这回你就老老实实和严妈妈去游你的瘦西湖,如果喜欢,去找谢老安人同去也不要紧,但千万别再给我悄悄去安排什么。西溪南吴氏那位吴天明就是果园主人,程老爷可以评价他优柔寡断好色无度,但在能力上总有独到之处。再说汪家六房七房汪道旻不放在眼里,我接触过他们的事未必会被其注意,可吴天明那边却容易打草惊蛇。”

“哦……”小北无精打采地拖了个长音,却觉得有些老大没意思,不曾想汪孚林接下来又添了一句。

“要当贤内助,你以后日子还长着,不急在一时。”

程乃轩的新婚妻子当初腼腆羞涩到都不敢和他正面相亲的地步,就是婚后,他也习惯了妻子动不动就红脸,到现在夫妻之间还停留在他只能私下开开玩笑。所以,眼见汪孚林竟然说话如此露骨,他忍不住眼睛瞪得老大,满以为接下来会看到武力值非常不错的小北上演一场追杀未婚夫的一幕。

可让他羡慕嫉妒恨的是,小北竟然没有大发雷霆,而是冷哼道:“才不上你的当!我正好乐得闲着,你去忙你的,我明天早上请吕叔叔带我去游瘦西湖!”

嘴上这么说,小北心里却暗自嗔骂——要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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