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飞虎营-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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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来风心里也是扑腾扑腾直跳，他总觉得只有进了疫区才能搞明白鼠疫病魔的由来。他说的安慰官兵什么的都是顺便的，促使他来的真正原因还是要找源头。

“报告总司令！暂编第二师新十三团第二营长孙博涛向您报道！”一名身材高大的战士戴着口罩站在任来风面前立正敬礼，从说话的声音能听出来，孙营长此时那是相当的激动。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嗯，孙营长所部不幸感染瘟疫，部队还能保持斗志，这都是孙营长带兵有方。我代表集团军全体官兵向你表示敬意！”任来风也会造势，他抬手给孙营长回了个军礼。结果孙博涛刚放下的手又举起来了。长官给他敬礼，他不能干看着吧？

和仍然健康的战士们见了面之后，任来风就要跟着牛祥一去看望染病的官兵，这回牛神医可不让了。

进入病区和看望患者可不是一个概念。进入病区只要防护措施做得好还没什么事儿，看望病人可就不是防护措施怎么样的问题了，那得看运气！运气欠缺的话，那就什么也别说了。牛祥一宁肯自己死十次，也坚决不能让任来风死一次！

这是隔离区，在这里头人家牛大夫最大，任来风也不敢不听人家的命令。那好吧，既然你不让去咱就不去。任来风把孙博涛叫过来，他问孙博涛：你们部队最开始到底是怎么传染上瘟疫的？

第五十六章　十二味药

据孙营长回忆，他们营是昨天早晨发现第一个病例的。该吃早饭了，有个战士没起床。排长过去一看，该战士在发高烧。排长也没当回事，就让炊事员给煮了碗姜糖水，吩咐班长多照顾然后他就走了。

部队士兵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运动量又大，平常很少有人生病，就算偶尔出现个感冒发烧，一般也都是自己悄悄扛两天过去就算了。发高烧起不来床这就算相当严重的病情了，要不然连姜糖水都没得喝。

到中午，那名战士不仅高烧没有退，并且还出现了痉挛的现象。排长这才赶紧去请了随军医生。没想到随军医生来一查，却发现了两个病人，床上躺的战士以及床旁边有点儿咳嗽的班长，直到这时候排长才知道他这俩兵得的是瘟疫！

军医立刻上报到了师部，师长周林闻听之后大惊，没人能听说瘟疫的大名而不动声色的。周林迅速派部队把这个营的驻地给隔离了，同时打电话报告了任来风。

之前没发现，发现之后病情迅速恶化。往往是来不及治疗，这人就已经不行了。这，就是烈性传染病的显著特征。孙博涛讲述的不可谓不详细，但任来风想要知道的却并不是这些发病过程，“孙营长，请你回忆一下，在第一名士兵发病之前你们营发生过什么异常情况没有？”

异常情况？孙博涛皱着眉头想了起来。任来风的心也提了起来，要是这位孙营长啥也没发现，所有情况一切正常，这鼠疫的源头就还没找到。找不到源头，疫情根本没办法控制，瘟疫随时都可能传染更多的战士。第四十九集团军就危险了！这绝不是危言耸听。

还好，孙营长最终并没有让任来风失望，他绞尽脑汁回忆了一番之后，还真想起了一件古怪的事情。

“前天半夜鬼子打过几颗臭弹。半夜我起来上厕所，听见有炮弹飞过去的声音，但是爆炸的声音却不大。从厕所出来之后我让守夜的弟兄过去查看，对了，当时就是马小虎过去看的！马小虎是第一个被传染的战士。第二天早晨马小虎没起来，我也忘了问臭弹的情况了。”

“当时的臭弹除了马小虎之外，还有谁到现场看见过？”任来风已经找到了他担心的事情，瘟疫的源头八成就在那几颗臭弹上头！

“马小虎的班长张金设肯定去过现场。哎呀，张金设就是第二个被瘟倒的人！这么说，这么说这瘟疫还真是和那几颗臭弹有关系？”

“你说呢？”任来风冷冷一哼。心里却是不由得大恨。臭弹？什么臭弹？不用说，那肯定是鬼子打的生化武器细菌弹！哈尔滨城南的平房区就住着黑太阳七三一！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该死的小鬼子，竟敢给爷来细菌战，把瘟疫引来祸害我的弟兄？

任来风的心突突乱跳，他已经怒到了极点了。任来风现在就想回去喊上黄天，趁夜潜入哈尔滨，抓住石井四郎，把这个老变态一刀一刀万刮凌迟了！

但是他不能！在这一世，任来风已经经历了太多的仇恨和愤怒，他已经学会了怎样把仇恨埋藏到心里，学会越是愤怒的时候，越要控制愤怒保持理智。

小鬼子不是想要让我们传染上瘟疫嘛，那我就想个什么办法反制他，想办法把灾难还给他！怎么样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那我立刻派人去把那几颗臭弹所在区域封锁了！”

你现在才想起来封锁现场？你的营已经因为那几颗臭弹完了！全营几百人遭到了鼠疫病毒的毒害，死亡人数将会超过半数，你直到现在才想起要封锁现场？任来风真想指着孙波涛的鼻子臭骂一顿，但看人家一片至诚的样子，他又不忍心了。

这年代的军人只知道脱个光膀子和敌人拼刺刀，又有几个知道世界上还有生化武器这种歹毒玩意儿呢？亡羊补牢、为时……，算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任来风摆摆手，孙博涛敬了个礼转身跑了。

“总司令，消炎药不够了。”牛祥一向任来风汇报了一个万分严重的问题。

“消炎药不够了？”这个问题任来风倒没想到，不过他脑筋一转，看着牛祥一的目光就有点儿奇怪了，“牛神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个中医。中医难道就没有治疗鼠疫的办法吗？”

任来风第一次认识牛祥一的时候是为了给冯文英疗伤，当时牛祥一夫妻就是用中医的方法治好了冯文英，现在难道离开西医消炎药就不能治病了吗？一个中医来向他告急，说是西医用消炎药不够用了，你说他能不产生点儿想法吗？

“中医？中医当然有办法！”牛祥一是个纯粹的中医倡导者和卫道士，说起中医来，脸上立刻多了几分傲气，“采用中医的方法治疗鼠疫，比西医更加有效！”

对这种论调任来风相当赞同。历史上的鼠疫大爆发曾经夺走过欧洲一半的人口，但它在亚洲，尤其在中国却从没死过么多的人！至从这一点就能证明：中医比之西医，是有其先进的一面的。

“既然中医有效，那你为什么不用中医的方法治疗呢？”任来风的话紧跟着就来。

“中医的方法？可是中医也是需要使用药物的。中医治疗鼠疫，需要连翘、柴胡、葛根、生地、当归、赤芍、桃仁、红花、川朴、甘草、苏木、石膏，一共十二味药。总司令如果能每样都给我找到一百斤，五十斤也行，我保证这个营的官兵死亡率不超过两成！”

两成和一半以上当中能相差多少？放在一个几百人的营里面又能救活多少人？恐怕是几十，甚至是上百人吧？

十二味药，按照每样五十斤的话，也就是六百斤，其实也没多少，和几十上百条人命相比就更不算什么了。

“哪里能搞到这些药？”任来风眼睛都红了。

“哈尔滨，吉祥药铺。”

第五十七章　吉祥药铺

严格说起来，吉祥药铺其实并不在哈尔滨城里，药铺在城市的西郊四方台。相传，吉祥药铺开张是在清军入关以前。明末有个叫沈吉祥的豫北郎中来到关外讨生活，一直往北走到了四方台，看见这地方民风淳朴，人杰地灵，就在这里落脚并开了吉祥药铺一直传承至今。

吉祥药铺传承的不光是药铺，还有一大批治病救人的良方。因此，虽然历经几百年朝代更迭，吉祥药铺在本地的名声却始终不错。

另外吉祥药铺还有一个特点，他们的药材全。城里城外别家诊所药铺凡是药材不凑手的，只要来吉祥药铺求援，很少有空手而归的。他们在业内的风评也不错。

久而久之，吉祥药铺就成了附近方圆百里之内信誉最好的药铺。掌柜的治病手段不见得最高，药铺里的药材不一定最便宜，但吉祥药铺却却把以诚待人服务态度传承了下来。

牛祥一向任来风推荐的就是这家吉祥药铺。他要的十二种药也不是什么高档稀奇的药，只是药量相对的大一点。吉祥药铺又是以药材齐全闻名，倒是专业对口。

“这就是吉祥药铺？”任来风看着眼前这家药铺，实在无法同牛祥一鼎力推荐的那家传承两百多年的吉祥药铺合并到一起。眼前这家药铺虽然确实挂着吉祥药铺的招牌，离着二十多米就能闻到一股浓郁的中药材味道，可这药铺的外表和它的知名度也太不搭配了吧？

灰色的墙、灰色的瓦，药铺前面还搭了个茅草作顶的棚子。棚子底下放了几张歪七八扭的矮桌小凳，矮桌上倒是放了几个茶壶茶碗，可这个架势怎么看也像是卖大碗茶的。

药铺门口连一个买药的顾客都没有，也没伙计在门口迎客，药铺看起来死气沉沉的。这是牛祥一说的那家传承两百年，生意火爆到不行的吉祥药铺吗？

任来风带着满腹的狐疑走进药铺，还不错，柜台里头倒是有个戴瓜皮帽的老掌柜在翻看账本。听见响动，掌柜的一抬头看见进来这么多人，赶紧站了起来。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任来风差点儿没让气乐了，什么叫你们要干什么？来药铺除了买药我还能干啥？抢钱吗？

“买药！”任来风没好气的往柜台前面一坐，喜子等人分列在其身后。

掌柜一听这话赶紧站起来换上笑脸，“先生想买什么药？”来买卖了嘛，老头子看起来精神头不错。

一共十二种药呢，任来风一样一样可背不出来。牛祥一写的有药方，任来风拿出来往柜台上一放，你自己看。

掌柜的拿起药房不动声色的看完之后，问任来风：“请问先生，不知道您买这些要是卖给谁呢？还是用来服用？”

服用？我服用得了吗？几百斤药，我拿中药当粮食吃呀？任来风看着这老眼昏花的老头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别管我干什么，我付药钱，赶紧给我抓药！”

“这个，您这要的量太多，鄙号必须要搞清楚您买这些药的用途。这是鄙号祖上传下来的规矩，请先生见谅。”面对恼怒的任来风，老头仍旧沉住气不紧不慢的解释。

是药三分毒。任来风需要买的这些药当中虽然没有虎狼药，但要是给不对症的健康人群吃了，还真保不齐就整出什么毛病了。掌柜的也是从一个医务工作者的职业素养问这些话的，任来风还真就不能怪罪人家老头。

“我们那儿的人得了瘟疫，这是医生给开的药方。你赶紧给抓了药，我还要回去救人呢。”

“我说呢！”老掌柜恍然大悟的轻轻一拍柜台，“我看着这就像治瘟疫的药。你等着，我去看看仓库用没有这么多。小李、小四、德全，你们都给我过来！”

随着老头这一声喊，从里面门里慌张张走出来五个年轻小伙子。老头让其中一个在这儿照应着，他和任来风打声招呼，带着人往后面去了。

被留下来叫德全的药铺伙计张罗着给众人沏茶倒水，这时候外面草棚子底下的低矮桌凳就有用武之地了。任来风和他的贴身保镖们坐到小板凳上，品着寡淡无味的茶水，等着药材。

结果药材没等来，从外面又过来几个人。这几个小子每人肩膀上斜背着一个枪盒子，其中一个头上还戴了顶日本战斗帽，好像生怕人家不知道他的身份一样。这是一群汉奸特务！

带日本军帽的小子歪头看着坐在草棚下头喝茶的任来风这些人，神态中挑衅的味道极浓。牛黑可不吃这一套，睁着一双牛眼恶狠狠地回瞪了过去。

这小子让吓一跳，手摸枪盒子刚想发怒，犹豫了一下转身走进了药铺，“喂，沈掌柜呢？沈掌柜在哪儿？去，把他叫出来，就说我有重要事情找他！”

小伙计德全不敢得罪这些汉奸，点头答应了一声是，出了柜台抛向了后院。不一会儿，老掌柜即匆匆走了出来，“李队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快请坐，快请坐。德全，给李队长和弟兄们倒茶！”

“我不喝！就你那些茶叶末子，留着招待痨病鬼吧。我还怕传染！”

这话说得可太缺德了。任来风带着人正坐那儿喝茶呢，这家伙竟然当面说这种话，任来风的眉头当时就皱起来了。牛黑咣当一下把茶碗摔了，“小子，你会不会说人话？不会说就闭住你的臭嘴！”

“呀喝，小子，嗑瓜子嗑出个臭虫，你是从哪儿蹦出来的？”

这小子说话更损，任来风心里有气，稳稳的坐着，冷眼旁观。

牛黑一直在观察任来风的反应呢。现在一看任来风没说话也没别的动作，牛黑顿时大喜！这家伙蹦起来向饿虎扑食一样，忽的一下扑到戴鬼子帽的汉奸跟前，是抡拳就打！

你别说，军帽汉奸还真有两下子，身子迅速往后一撤，躲开了牛黑势大力沉的迎面一拳！

牛黑一拳打空，抬脚就踢。

第五十八章　汉奸押车

军帽汉奸往旁边一闪，又躲过了牛黑这一脚。牛黑打的兴起，频频出脚挥拳，再往后军帽汉奸可躲不过去了。这小子让牛黑一拳打到软肋上，再一脚踹倒在地。

其余几个汉奸一看，赶紧去掏枪。但是等他们把枪掏出来再一看，对面十几只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他们脑袋呢！汉奸们乖乖的放下枪，老老实实当了俘虏。

这时候，药铺的沈掌柜闻讯也跑了出来，看见眼前的场面，沈掌柜都傻了。怎么这帮人跑他的药铺里打起来了？想劝他还不敢劝，就这么尴尬的站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过几个小汉奸而已，任来风当然不会全宰了他们，审问审问、教育一顿放了就算了。这是他心里的打算，可审问的时候却又出了新的问题。

据那个李队长说，他们之所以来这儿是奉了特高课的命令来的，特高课的副课长李辉让他把全城所有药铺里的这几种药全部收缴回去。

哪几种药呢？李队长带的也有个药方，上面写了五味中药：连翘、柴胡、葛根、生地、当归。中药的一付药里面往往有主药有辅药，而这五味药就是任来风这十二味专治鼠疫病毒特效方中的主药！没了主药还怎么治病救人？所以说，李辉使的这招叫做釜底抽薪！

当然，天底下卖这几味药的肯定不止一个吉祥药铺，也不止哈尔滨城中的药铺卖这五味药。这五种平常的中药，说不定青冈县城的药铺里就有卖的。但是，任来风如果找遍了哈尔滨发现没药，再回青冈取药，一来一回这么一折腾，那些染病的战士还能救得过来吗？鼠疫病魔可是不等人！

这里面的关系并不复杂，任来风和随便的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心里就更怒了！

这不是卖药，这是要命呀！不管这件事的主谋是不是李辉，也不管李辉在其中起了多大的作用，反正要不是他来的早，这些救命药就被特务拿走了！

“李辉呢？李辉在哪儿？”任来风揪着李队长追问李辉的下落。

“他他他，他大概是在特高课吧？”李队长好悬没让吓尿了，除了日本人以外，他哪儿见过敢对他这么凶巴巴的人？

任来风有意亲自去特高科找李辉算账，可这边的药材他还不能撒手。这批药材可是关系到几百人生死存亡的大事，比收拾李辉这个汉奸不知道重要多少倍。

想起药材，任来风问沈掌柜：我要的药准备好了没有？

一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沈掌柜这才找到说话的机会，一看任来风问他，赶紧回答准备好了。可这么多药，你们怎么那呀？

一味药五十斤，十二味药就是六百斤。任来风带的人就算多，平均分配到每个人身上也有好几十斤了。这么多中药怎么携带还真是个大事。不过，任来风既然来了，这种事情他又怎么会考虑不到呢？

任来风来的时候，他这些人都骑的有马，人驮着嫌累赘，往马背上一放就不占地方了。

然而，任来风还是忽视了一个事实：中药不是铁块，也不是成箱的子弹。任来风所需要的这十二味中药里面，绝大多数都是植物制成的药材，体积比预想的要大！

也就是说，如果把这六百斤药材全放马上的话，估计每匹马背上都会多个大大的包裹。影响美观不说，也会影响行动。

“沈掌柜，你们这儿有大车没有？卖给我一辆。不卖？那借给我用，我付租金怎么样？还是不行？您打算借给我用不收钱？那可是多谢了。”至此，任来风对沈掌柜的恶感彻底扭转。人家果然是传承了两百多年的中药世家呀！

“这位先生，我的大车借给你没问题，可你怎么能保证大车路上不出事儿呢？”说话间，沈掌柜的眼睛悄悄瞥了一眼李队长。那意思很明显，特高课的正在搜集药材，你就这样公然赶着一车药走，你就不怕遇见拦路的呀？

这倒也是个事。任来风下意识的往周围扫视一圈，哎，他看见那几个特务了。嘿，你们反正闲着也没什么事儿，这回正好跟我走一趟吧！“你们几个，跟我一起押送药材走一趟。怎么样，你们愿意不愿意？”

愿意不愿意？看这话问的，谁会愿意呀？可谁又敢不愿意呀！

“愿意，愿意。嘿嘿，我们全都愿意。”特务们点头哈腰、一脸的堆笑。反正这种姿态和表情他们也做习惯了，一点儿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吉祥药铺的大车被拉出来了。一匹高大的栗色骡子拉着一辆两轮马车，药铺里的伙计们帮忙把药材装上车。任来风付药钱的时候特意多给了，他把马车的钱也付了。这辆马车能原样还回来的可能性极小，任来风不想让这个诚信做买卖的商家吃亏。

一群人赶了大车离开吉祥药铺，往前走了二里多地，在一家车马店里取了战马继续赶路。任来风他们每人骑一匹马，四个汉奸没有马，战士们又不愿意和汉奸同乘一匹。四个小子没办法，只好一起缩到了马车上。

还好，药铺的马车足够宽大，拉车的骡子力量也足，就算多带了四个人也没提什么抗议，照样是拉上就走。

汉奸们到现在也不知道绑架他们的这帮祖宗是哪儿来的，也不敢问。这帮人带的有枪、骑的还有战马，不是胡子就是新九军！反正不管哪一样他们也惹不起。

在马车上挤着，四个小子小声嘀咕着。他们在猜绑架他们的是什么人。四个人，两个猜是新九军，两个猜是胡子，互不相让最后打起了赌。他们四个人正在商量赌注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了。李队长往前一看，骡子前面被人挡了路，是那帮好汉！

这帮人要动手？李队长差点儿让吓哭了。可仔细一看又不像，挡路的这几位当中只有一个人在盯着他们四个，其他人都是马头朝外脸朝前，人家在看前头。

第五十九章　人类的胜利

任来风也郁闷，想着赶紧把药带回去好救人，怎么就偏偏遇上有人挡道呢？其实也不是专门拦路的，那帮人只是路过，半道上看见这边有一群骑士赶着一辆马车就多看了两眼。这一看不当紧，那边领头的好像是看出了什么毛病，带着人过来就把路给拦住了。

“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那边有人站在路中间，大声询问。

“我们是赶路的，你们是干什么的？”能反问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不用说，肯定是黄国金了。

“赶路的？”对面的人被这个答案搞得有点儿迷糊。不过他也并没有因为这就让路放行，“你们的车上装的是什么？”这人手指着队伍中的马车，他问的也是那辆马车。

任来风心里一翻个，坏了，被这帮人发现了！任来风想的是被发现了，黄国金却是听出说话的那人口音不正。人说话口音不正有多种原因，有舌头先天发育不足说话口音不正的、有口舌生疮口音导致口音变化的、有外地人说本地话口音不正的。而这位的口音不正却只有一种解释，是日本人说中国话！

这家伙是日本人！黄国金反应过来这一点之后他就猜出了对方的身份，对面来的这是一伙儿日本特务！

对上别人黄国金或许还有压力，对上日本人他却是半点压力都没有，他说日本话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级别了，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叽里咕噜。”黄国金张口就是一串日本话，对面的日本人愣住了，犹豫了一下这才小心的用日语接上了话。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用日语说了个不亦乐乎，任来风在旁边却是一句也没听懂。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用微笑的表情看着俩人对话，时不时的点头或者摇头表示自己的观点。

对面的鬼子似乎是发现了任来风在跟自己互动，于是，就在说话的间隙这位转脸对着任来风叽哩哇啦来了句日语。这是纯正日语，并不是什么的干活这种半日半中的两掺话。这回轮到任来风愣神了，他听不懂对方说的日本话！

黄国金一看不好赶紧来救场，哪知道那鬼子却不依不饶的继续用日语和任来风对话，好像他挺喜欢和任来风说话一样。别人和你说话你一直不接腔也不是那么回事，这鬼子的脸色渐渐的就变了，显然他是起疑心了。

任来风心里着急呀，他不知道这伙儿鬼子是什么来历，动手的话值不值得。会不会有什么不妥？任来风看向了黄国金，他想从黄国金那儿得到解释。

黄国金看见任来风询问的眼神了，赶紧凑过来压低了声音用两句话简单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