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飞虎营-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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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来风忍不住了，轻轻捶了林新城一拳，“我说新城，这可是新十军军长、北满副委员长呀，你不高兴？这么大的喜事儿你就不能表现的兴奋点儿吗？”

“高兴，我兴奋。呵呵。”林新城咧了咧嘴算是露了个笑，只是这笑看起来也实在太勉强了，说是皮笑肉不笑更恰当一点儿！

“算了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任来风无力的挥挥手，对这种情绪很少外泄的人他算是彻底没辙。

“总座，肖清发被困簸箕山，我能高兴得起来吗？军委会给我这个新十军军长、北满副委员长的任命，还不如给我们空投过来一万发炮弹实惠呢！”

“空投一万发炮弹？你怎么想的？想要一万发炮弹轰炸我们吗？”任来风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林新城。

“我就是打个比方。”林新城无奈的看看任来风，有一个想象力超强丰富的长官也是一件痛苦的事。“不过，肖清发率领的部队被困簸箕山真是让人头疼啊。新十军和蒙古骑兵什么时候能到呀？实在不行，就让我带着骑兵营和炮兵营上前面支援算了。”

“林军长不想带着你的部队上前线了？最迟明天晚上，新十军肯定到！”

“此话当真？”林新城的脸上瞬间布满了惊喜！

“军中无戏言，愿立军令状！”

二人相视而笑。哪一个将军不想和自己的部队在一起？林新城虽然接受的是新式教育，但从他知道自己被任命为新十军军长的那一秒钟开始，他内心里也迫切的想见见自己的部队，想和新十军的官兵们见个面，聊聊天。

新十军的行军速度比任来风预想的还要快。原本他以为要到第二天晚上才会到，结果在第二天的下午三点钟刚过，新十军就开到了汤原县城外。

任来风和林新城两个人带着大批随从前呼后拥的出城来见。城门外头已经集合了新十军的两万多官兵，黑压压的站了老大一片，看起来无边无沿的。一正一副两位主帅刚一出城，迎面就响起了军乐号角声。

“嘟嘟嘟——，咚隆隆隆——。”

在激昂的军乐声中，三名军官越众而出，快步走到离着主帅二三十步远的地方站住了，三个人同时举手敬礼报告：“刘文举、梁兴、余涛，率新十军全体官兵参见总司令！”

“刘师长、梁师长、余师长三位辛苦了。”任来风策马走到离三个人十步开外翻身下了马，抬手回了个礼。林新城落后一步，同时敬礼。敬完了礼，任来风上前几步，从左到右和三个人挨着个儿的握手问好。

任来风握完了手，换成林新城。林副总，现在应该叫林军长了。林军长和三位师长握手的时间就比较长了，尤其是他和梁兴、余涛两位师长握手的时候，不光是握手，还有彼此的介绍。

梁兴和余涛在半路上就知道林新城被军委会任命成新十军的军长了，两个人心里滋味各不相同。

梁兴原本还想着这次平叛立了大功，新十军军长的职务会不会落到他头上？当初高桂勋的军长不就是这么来的？当然，他的资历时稍微差了一点儿，并且高桂勋这次并没有真的起兵造反，说平叛嘛，稍微显得有点儿勉强。

等收到任命的消息之后他算彻底死了心了。和人家林新城一比，他明显什么也不是嘛。

梁兴是这种心态，余涛则是又惊又喜。惊得是害怕被秋后算账，不知道林新城会不会追究他在高桂勋叛变投敌一案中的立场；喜的是，林新城来担任军长，可比高桂勋强太多了！

人家林军长兼任着集团军的副总司令，北满军委会的副委员长，是任来风公开的副手。有了林军长，新十军从今往后就再也不是后娘养的了！

第六十八章　援兵出发

林新城和新十军两位师长的这次见面相当成功，他对两位师长挺满意，梁、余两位师长对他这位新任上官更是满意。和上任军长高桂勋比起来，林新城从各方面都超越的太多！不论是从职务方面、从学识方面、还是从人脉方面，俩人明显不是一个档次。

职务方面，人家林军长兼任着集团军副总司令和北满军委会副委员长，高桂勋则只有一个光杆军长什么也不兼。学识方面，林新城是中央军校毕业的高材生，高桂勋就是一个念过几年小学的大老粗。

人脉方面就更不用提了。高桂勋在新十军认识的人多，人家林新城可以说任来风部队只要有名有姓的哪个不认识？听说人家在中央还有关系！这高桂勋怎么比得了？

长官有本事，下属就有前途，跟着有本事的长官干，自觉就和以前不同。因此，不管是梁兴还是余涛，他们的尊敬和亲近都是发自内心的，这林新城能感觉出来。别人真心对你好、从心里尊敬你、愿意亲近你，谁遇见这样的情况心里会不高兴？

这将帅三人在一起怎么样其乐融融，任来风是顾不上的，他现在要尽快安排新十军上前线，到簸箕山，去增援肖清发的先遣支队！

将帅们在一起寒暄套近乎，当兵的可不用寒暄。任来风划了块位置合适、靠近水源、面积也足够大的空地，让新十军的官兵们生火做饭、补充饮水。又从周边的乡镇购买了十几头猪、二十几只羊宰了，分到各个营连给官兵们吃一顿上阵之前的美餐。

有肉吃，官兵们的情绪立刻热烈了起来。烧水的、帮助杀猪的，新十军的官兵们热热闹闹，临时宿营地上一片欢声笑语。

这边热气腾腾炖着猪肉粉条，那边任来风已经把援兵即将到达的消息，通过无线电话提前告诉了肖清发。肖师长率领着先遣支队正在簸箕山上苦撑呢，有了援兵的消息多少也能让他的部队提高一点儿士气。只要能坚持下去，援兵一到，一切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放下话筒，任来风想想觉得还差点儿什么。又一想，新十军来了，大草原上的骑兵呢？骑兵就算不来也该有消息了吧？还有，当初他让巴彦去新十军当军代表就为了控制住新十军，结果巴彦去了俩月倒病了半年多。现在差不多也该痊愈了吧？再不能康复，这人就废了！

打电话给集团军总医院询问巴彦的病情，得到消息说，巴彦病情已经基本康复，目前正在疗养恢复当中。恢复也到后期了，再过一个月绝对能出院。如果现在需要也能出院，只是各方面要注意点儿就是了。

任来风一听，只要快康复了就好。不就一个月嘛，半年都等了还在乎这一个月？我不要一个病秧子，我要的是一个健壮如牛的巴彦！再放他一个月病假，军饷以及各项补助照发，一个月之后必须给我来一个健健康康的巴彦！

任来风交代医院，一定要照顾好巴彦，保证让他出院之后完好如初，立刻就能上战场！医院那头接电话的院长牛广林是连连称是。

巴彦在他这儿住了半年没出院，牛院长的心一直悬着呢，他生怕因为战事紧急任来风提前让巴彦出院。到时候万一巴彦在战场上犯了什么后遗症，任总司令还不得追究总医院的责任吧？真有那一天，作为院长的牛广林他难辞其咎！

巴彦是总司令任来风麾下重要的战将之一，是容不得出任何差错的！

现在好了，总司令已经答应让巴彦再住一个月医院，把病彻底养好。那咱就啥也不说了，安排两个年轻漂亮的小护士，再安排主任医生每天都去巴彦的病房查房。说成啥也得保证一个月之后把巴彦安全的送出医院！

巴彦有了着落，任来风又发电报询问拉克申蒙古骑兵的进展。任来风联系蒙古骑兵不方便，巴彦可是方便得很，他老爹斯钦巴日就在草原上呢。父子俩想必也断不了消息来往。

巴彦的回电让任来风很是松了一口气。老斯钦已经亲自率领了三万铁骑正在星夜兼程的往这边赶，估计这两天就能到了！

任来风一盘算，有了这三万铁骑、再加上一个新十军，估计打屯聚在佳木斯的第九师团还是有点儿难度，但就算差也差不到哪儿去了。到时候要是实在不行，他再调过来一到两个主力师，第九师团就算再强大，也只有引颈就戮的份了！

任来风想的是怎么样干掉第九师团，他却不知道第九师团长原守中将并不打算和他死拼，人家是想打一场规模不大的漂亮仗，就准备出海参加太平洋战场了。

要是任来风这会儿能知道原守中将的想法，说不定他还真会卖鬼子一个面子，假意败退一阵，让第九师团高高兴兴的出海去面对美军的航母群。任来风既然不明真相，那么一场血战自然就在所难免了。

新十军官兵吃饱喝足了之后，林新城军长又开了一场让人热血沸腾的战前动员会，随后一声令下，新十军两万余官兵浩浩荡荡杀奔了簸箕山！

簸箕山长生涯下撑起了一大块草绿色的帆布，帆布下面就是我军先遣支队指挥部。先遣支队指挥官、暂三师副师长肖清发正看着地图凝眉沉思。

肖清发可没想到鬼子竟然也会挖工事据壕而战。原来他和日军交战的时候，鬼子兵都是先轰炸、再开炮、随后摆开大部队从正面气势汹汹的杀过来了。那时候他可以逼敌锋芒、击其侧翼，或者一看敌势强大直接调头就跑了。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那多灵活？

哪知道这次刚走到簸箕山，鬼子竟然已经在山上山下挖好了战壕、埋好了地雷。他就纳闷了，鬼子啥时候也学会埋地雷了？作为先遣支队开路先锋的飞虎营上去就中了地雷，五辆铁甲战车被地雷炸成了废铁！

第六十九章　血战簸箕山

飞虎营首战受挫，损兵折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营长李云龙的座驾位置靠后，没压住地雷，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飞虎营败下来了，肖清发立刻命令暂三师的步兵旅上去一个接替飞虎营打前锋。

肖清发原想着战车过不去，换成单个儿的步兵，小心点儿总没错吧？没想到步兵照样躲不开鬼子的地雷阵！跑在最前面先头连踩中地雷，让炸的是七零八落、死伤一片。肖清发不敢过了。明知道前面有鬼子的地雷阵，他要是再拿人命往上填那就是白痴行为了。

调工兵上去排雷！暂三师有工兵，只是会排雷的并不多。把几个会排地雷的工兵派上去，他们倒确实排除了一些地雷。但工兵人数太少，鬼子埋的地雷又多，所以，工兵们的排雷工作进展比较缓慢。

有办法比没办法总是要强，肖清发耐着性子在等。一天两天三天，连着三天下来，经过工兵们舍死忘生的努力，终于排出了一条安全通道。但这几位工兵却不是因为受了鬼子的冷枪冷炮，就是不小心触发了地雷，到通道排出来的那一刻已经损失殆尽了。

两个重伤、六个阵亡，暂三师的排雷兵短期之内是不可能再有了。顾不得为排雷兵的遭遇黯然神伤，通道既然有了，肖清发立即组织部队顺通道前进！

万恶的日本鬼子是残忍又狡猾的，他们的手段绝不止一个地雷阵。除了大量埋设地雷，鬼子还在山上布置了无数个射击工事和狙击手。绝大多数的射击工事连暗堡都算不上，就是在必经之路附近随便挖个掩体或者搭几块石头、架上挺机枪。我军一旦经过，鬼子的机枪立刻迎头扫射！

我军进攻部队或派爆破手上去、或派神枪手过去，干掉拦路的敌人费不了太大的事。但这不是耽误时间嘛！每次死几个人，再耽误半个小时，鬼子搞了这么多明暗的工事，想通过簸箕山得到什么时候？

肖清发把困难反馈给了任来风。任来风曾经派张超开着飞机来轰炸。结果张超驾驶着飞机在天上转两圈又回去了。簸箕山地形复杂，敌我两军根本分不出谁是谁，他没办法准确轰炸。

空军炸不成，那就用步兵慢慢啃吧。慢慢啃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刚开始进展虽然慢、伤亡虽然时常有，但总是一直往前推进着，但到后来就不行了。簸箕山走到一半的时候遇见了难题，鬼子在这地方搞了一个大型的交叉阻击阵地。我军过不去了！

鬼子这次似乎是铁了心要把我军拦到这儿了，不管肖清发再怎么派部队往上冲、再怎么调大炮轰，鬼子就是不撤！某个阵地上的伤亡只要是一多，鬼子的下一个梯队立刻就补充上了！

肖清发曾经亲眼看见我军的大炮一发炮弹下去，山崖上的鬼子机枪让炸的零件乱飞。可当我们的战士向前冲到离阵地还有四五十米的时候，鬼子的机枪就像是僵尸复活一样又打响了！

因为离得近，鬼子这次扫射导致了我军二十几名官兵把生命留在了簸箕山上。我军再打，鬼子顽强坚守。就这一个机枪工事，双方打了大半天也没见个分晓。最后肖清发发了狠，调了好几门大炮同时轰击，炮击一直持续了十分钟。

等炮击结束了，鬼子机枪阵地彻底消失了。不光是机枪阵地，连那片山崖都让炸没了！这次炮击所造成的直接后果除了消灭带给我军最大威胁的一个机枪阵地以外，把路也给毁了！

山崖都让炸没了，山崖下头的路能好得了吗？路上堆满了从山上炸下来的大小石块，人或许能爬过去，马匹车辆根本就无法通行！

绕路？得绕老远去了。把拦路的石头炸开？试了，效果可以用毫无两个字来形容了。就在肖清发盘算着明天是不是打报告要求绕路的时候，任来风的电报到了。任总司令告诉了肖清发一个天大的喜讯：援兵明天上午就到，来支援的是新十军！

肖清发高兴得差点没跳起来。当天，他把援兵明天到的消息通告了先遣支队全体官兵，不管当兵的怎么高兴吧，反正肖清发是兴奋的半夜没睡着。

肖清发不知道新十军发生了什么，但是新十军的两位师长他还是见过面的。和梁兴见面、寒暄、彼此问候之后，梁师长说了一件大事：新十军的军长高桂勋因为触犯军法已经被撤职查办了，现在新十军的军长是集团军副总司令林新城林副总兼着了。

林副总？林军长？知道林新城兼任了新十军的军长，肖清发一时有点儿搞不清怎么回事。直到梁兴在没人的时候悄悄解释了其中的原因，肖清发这才恍然大悟。这件事当中的大功臣刘文举呢？刘师长留到了汤原，和总司令任来风在一起。

虽然知道了林新城将亲自指挥新十军，不过，肖清发还是不相信林副总会亲临前线。人家可是集团军副总啊。再说，自从肖清发认识林新城开始，林副总似乎就没怎么亲自指挥过打仗。他真的会来簸箕山前线？林副总要是不来，战场上一下子就有三个师长，到底谁听谁的？还是说大家伙儿商量着来？

疑团在第二天被解开了，北满副委员长、集团军副总指挥、新十军军长林新城在第二天将近中午的时候来到了簸箕山我军前线指挥部。

林新城一来，簸箕山前线的指挥权就不用争了。副帅在此，诸将听令。

先遣支队支队长肖清发首先介绍了簸箕山战斗的经过，接着讲述了部队目前遇到的难题。鬼子在簸箕山上挖了无数的战壕、布置了无数的阻击阵地。

尤其是离此一公里之外的松树坡，鬼子在那儿设了五个能够彼此呼应的机枪阵地。虽然让打掉了一个，但唯一能通过的一条路也被炸下来的乱石给隔断了。肖师长本来已经盘算着绕远路过去了，现在就交给林副总来决断了。

第七十章　路遇采药人

林新城听完肖清发的介绍之后，并没有当场决定绕路还是怎么样，他要亲自看看实际情况，看完了之后再定。

稍微休息了片刻，换上一身不带军衔的士兵服，林新城跟着肖清发、李云龙、梁兴、余涛，以及一群卫士化妆去侦察地形。爬上一道不高的山梁，趴到地下拿望远镜朝对面看。

果然，弯弯曲曲的山路走到一半的时候断了，碎石堆得像座小山。估计要是没有战争的话，上去个千把号人一个礼拜也不一定能清理得完。肖清发所说的机枪工事只发现了一个，也不知道鬼子是看路被乱石砸断就把剩下几个给撤了，还是山高林密被挡着看不清。

总之，现在要是派人去清理乱石的话，鬼子绝对不会干看着。让战士们冒着枪林弹雨去搬石头，林新城可不会干那种傻事儿。

把肖清发叫过来，林新城问他：要是不从这儿走绕路的话，咱得走多远？

“最少得走一个月！”肖清发竖起了左手的食指。

“一个月？”林新城倒吸一口凉气！行军一个月，只为了绕过这个不大的簸箕山。这冤枉路走的也太远了点儿吧？要是一两天能打个来回兴许还能考虑，一个月的话，那还是再想想吧。

知道了绕远路的代价，林新城又拿起望远镜继续观察周围的地形。他就不信了，小小的簸箕山还真能只有一条路吗？自古华山一条路，可没听说过自古簸箕山一条路。仔细找找，说不定还能再找出一条其他的小路。

结果，他看了半天，把眼睛都看疼了也没看出哪像是一条小路。这附近肖清发早看过多少回了，真要从望远镜里能看见小路他早就发现了，还会等到现在？

侦查无果，林新城并不灰心，回军营的路上他照样鼓励身边的将领们：“大家伙儿别担心，办法总是有的。我就不相信这座小小的簸箕山能把我们拦到这里。实在不行啊，我就向总司令申请炸药，用炸药把簸箕山给它炸平了！”

先不说炸平簸箕山得用多少炸药，以及炸平一座小山可能会引起的环境变化，直说林新城说这些话的用意和效果吧。林新城这么说无疑是在给大家伙儿打气鼓劲儿。而他身边的官兵们虽然明知道这是在开玩笑，但众人的心情还是不由自主的放松了。

这就是林新城从任来风身上学到的，不管任何情况下，身为指挥官都要想方设法的给部下鼓劲儿、让官兵们高兴、士气高涨。只有在这种状态下，打起仗来才能信心十足、以一当十！

一路走回指挥部，官兵们的情绪彻底调动起来了。等回到指挥部的时候，留守的人还以为他们已经找到了破敌之策了呢。要不然，走的时候他们还是愁眉苦脸的，这一会儿回来就一个个喜笑颜开了？

在指挥部转了几圈林新城就坐不住了。原本他是个能坐住的人，如今既然身在这个位置上，考虑的问题自然就多了。

林新城现在总算是知道他以前有多幸福了。出了什么问题上面都有任来风扛着，他只要听命令做好自己份内的活儿就行。现在自己独领一军、独当一面了。所有的问题都压到他一个人肩膀上的时候，林新城才体会到任来风平常过得也不容易。

心里有事，林新城也坐不住。在指挥部里转了几圈毫无头绪，转身他到了外头。带了几个警卫，背着手溜溜达达往部队扎营的地方去了。新十军再加上先遣支队两三万人马，当然得找地方安营扎寨了。地方小了都不行，簸箕山下头都是他们的军营。

旁边的灌木丛中似乎有人影晃动，林新城朝人影晃动的地方看了两眼突然站住了脚步。警卫见状立刻围了上来，每个人都露出了警惕的姿态。“副座，怎么了？”警卫班长低声问。

“把那人带过来。态度客气点儿。”

“是！”经纬班长应了一声是，让警卫们提高警惕，他一个人提着枪就往灌木丛那个人影出现的方向去。

那人影似乎想跑，但警卫班长的身法多快呀，两边离得又近，一路狂奔追上那人。不一会儿，他带着那个人就返回来了。那人上身穿了一件深色旧棉袄，脚底下登了一双旧棉鞋，背后还背了个不大的竹篓，里面不知道放了点儿什么东西。

大概是警卫班长听了林新城的话，对人家比较客气，来人脸上也并不见如何的恐慌。当然，拘束感肯定是有的，这种情况搁给谁也自在不了。一帮当兵的，又不认识，突然把自己叫过来能有啥好事儿？

“老乡，请问你在干什么呢？”林新城微笑着问老乡。

微笑就是态度，代表着友好和善意。老乡受了感染也笑了一下，“我闲着没事儿来山上采点药，卖了好换钱。”

“哦？我看看你采到了什么药。”林新城突然来了兴致。老乡把背篓拿下来，林新城在竹篓里翻了翻，“辽细辛、龙胆草、还魂草，都是好东西。哟，这儿还有一株老山参呢！这可得有五十年靠上了吧？”

“最少得有七八十年了。”采药老乡一脸骄傲的辩解了一句，说完了却又后悔了，后悔也晚了。这年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好不容易找到一样值钱一点儿的宝贝，要是让当兵的给拿走了，他可真得心疼半个月了。

“嗯，不错。我们队伍里伤员病号少不了，你这些药材都卖给我们吧，也不用再跑到集市上去卖了。放心，少不了你的钱。”林新城大方的挥了挥手，旁边的一个警卫把竹篓接了过去。警卫班长往外掏钱被林新城给拦住了，“我给。”

一边往外掏钱，林新城一边好像随便闲聊一样问这采药的老乡，“老乡你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我姓吴，叫吴四棍，我家就住在东南边的泡子沿。家里有个老娘，就我们娘两个。”

第七十一章　好人品的向导

“吴四棍？哈哈，你比吴三桂还多一棍呢。”林新城拿吴四棍的名字开起了玩笑。这要换成普通人之间，用别人的名字开玩笑那是不礼貌的行为。但换成林新城和吴四棍，却成了林副总平易近人、和普通百姓打成一片的证明。

只看警卫班长脸上的微笑就知道，战士们对林副总和人开这种玩笑是挺赞成的。吴四棍脸上有点讪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