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飞虎营-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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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铺里头有个带着花镜的老掌柜正在记账，任来风带着这么多人气势汹汹的一进来，掌柜的和伙计全都被惊动了。老掌柜放下账本沉声问任来风有什么事？

“我要买三七，买文山的三七！你们这儿有多少，我全买了！”任来风也懒得多说话，从警卫手里接过一个小布袋，伸手进袋子里抓了一把，再拿出来往柜台上一放，“哗啦！”十几枚亮闪闪的银元堆在了陈旧的柜台之上。

掌柜的揉揉眼，看看柜台上的银元苦笑着摇了头，“长官，三七是止血消肿的好药。您买那么多肯定是为了救治兄弟们的伤病。我这儿要有的话，别说是卖，就是送给你又何妨？弟兄们也是为了郑州、为了咱这个国家负伤流血，老朽贡献一点药材本就是分内之事。”

“老先生，你这里到底有没有三七？”

“没有！不光是我济世堂，郑州城中的大小药铺恐怕全都没有三七！”

“全都没有？”任来风的声音当时就放大了，这是关系到人命的大事，由不得他不着急。

“全都没有。唉。不知道日本人从哪里知道了三七能治疗外伤，他们进城之后就把这满城的药铺全都给搜刮了一遍，每间药铺里的三七几乎全都叫日本人给抢走了，以至于后来城里的百姓自己有了外伤反而是没有好药可用了。”

第三章　三斤三七粉

“日本人把郑州城所有药铺的三七都给抢走了？”虽然心里已经确认了这件事，任来风还是不甘心的反问了一句。

“最少抢走了七成。剩下的也在前两天被孙长官派人都给收购了。长官，我这里真的是一两三七都没了。别家有没有私藏我不知道，反正我们济世堂是没有了。”

被孙长官派人给收购了？莫非是孙桐萱？任来风心里暗打主意，“收购三七的那帮人说他们是哪个孙长官的手下了没有？”

“这城里还有几个孙长官？当然是孙桐萱孙长官了。”济世堂掌柜吃惊的看着任来风。现如今的郑州城敢在长官前面加姓孙的，除了孙桐萱还能有谁？别人谁有这么大胆子？

既然药铺里没有三七，任来风也就不在这儿耽误时间了，他带着手下离开济世堂直接赶奔陇海花园的集团军司令部，任来风要去找孙桐萱讨要能救命的三七。

前面就是集团军司令部的大门了，任来风却被眼前看见的场面给吓了一跳。就见往日庄严肃穆的司令部大门口一片混乱，成群的士兵慌慌张张的跑进跑出。

“让开，让开！”一伙儿人推着灭火用的水车分人群挤进了大门，紧跟着里面又有一群人抬着各种箱子、包袱跑到门外放到一堆。这些人在干嘛？难道是司令部里失了火？

任来风像一名坐到包袱上喘气的士兵打听情况，得到的消息竟然是司令部在一个小时之前遭受了敌机的轰炸！原来鬼子飞机在轰炸飞虎营大院之前竟然先一步已经光顾过了孙桐萱的司令部！孙老总没事吧？得知孙总司令安然无恙，任来风不由得在心里暗自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按说这种情况下任来风就应该改天再来拜访，但他能等得了，伤员却是等不了！门口太乱了，就算想通报，任来风都不知道该向谁通报，得了，干脆自己直接进去得了！任来风带着几个手下大摇大摆的进了第三集团军的司令部。

司令部里头比外头的情况稍微好一点儿。有几处冒着黑烟的炸点已经有人在救助了，其他的人也是各忙各的，像任来风这样到处闲逛的人还真没几个。

一路打听着道儿，任来风在一间地下会议室见到了孙桐萱。孙总司令的精神还是那么充沛，态度也依然如邻家大伯一般和蔼可亲。

“小任呀，听说你的飞虎营也遭到了日军轰炸？伤亡情况怎么样？损失大不大？”

“伤亡接近一百人，损失也不算太大。不过总司令，我们飞虎营没有消炎药了。我去药铺买三七，药铺掌柜的说你让人把三七都给买完了。总司令，你看能不能匀给我点儿？我那边几十号弟兄现在已经停药了。”

任来风说的可怜，孙桐萱一如既往的有求必应。不知道对待别人他是个什么态度，反正在对待任来风的时候，孙桐萱差不多是要啥给啥，基本上很少打折扣。要药不是？我给！三七份要多少你说个数，要是没数的话就先带三斤回去，不够了再来拿！

任来风高高兴兴的道了谢，对孙总司令敬个礼就要去找地方领药，孙桐萱一把拦住了他。“小任，你怎么还是这么莽撞？你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

领导话说一半你就要走，领导对你的印象能好得了才怪。好在孙桐萱对任来风一贯迁就，这次也一样，说了两句也就不再提了，孙总司令竟然拿出条件来和任来风做交换了！

“三七我可以给你，不够了我还可以帮你从别的地方调拨。但你也得给我帮个忙。”孙桐萱看着任来风，任来风也在看着他。俩人默默注视了几秒钟，最终还是人家孙总司令首先揭开了谜底。

“日军飞机来轰炸我的司令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郑州没失守之前就是这样，现在我们刚刚收复城市，连十天都没过他们就又来了！这种情况不能再任由它发展了！小任，我给你个任务，你带着部队去炸了日本人的飞机场！飞机场在贺庄。我看没有机场，鬼子还怎么来轰炸？”

“是！明天一大早我就去！这三七？”

“我现在就给你！哼，看你那小气样，一点儿做大将的风度都没有。魏大勇，你带任司令去总医院药房，就说我说的，给他称三斤三七。”

医院药房对药材都是论两论钱称的，越是值钱的药称的越细致，哪像这位这样，上来直接要来三斤！当然，有了孙桐萱的命令，别说是三斤中药了，就算他要三十斤、三百斤那也得给呀！

任来风带着三斤三七返回了飞虎营。三七粉虽然不多，有了这些再搭配上其他的药物，牛广林就能保证受伤官兵的伤口不会感染了。

东西搞到手了，接下来就该任来风兑现承诺了。到开封去炸鬼子的飞机场，别看任来风答应的爽快，真正干起来他却得加上十万分的小心了。

首先，从郑州出发到开封得渡过新黄河，炮兵连就不能跟着去。带上大炮行动不便，怎么过黄河就是个大难题。不带炮兵连的话，就得步兵冲到近处用手榴弹去炸，危险系数高不说，难度也要大得多。

任来风挑了又挑选了又选。从第一连里面挑了一个排、第二连挑了两个排、第三连挑了一个排、新一连挑了一个排、新二连挑了一个排，又带了一个机枪班、一个小炮班、一个辎重排，一共三百余名精壮士兵去执行这次风险极高的任务。

连一级的军官他带了冯文英和付二冲，其余精干排长数位。队伍集合完毕之后，任来风做了个简短的战前动员讲话。为了行动保密，他并没有告诉战士这次出发是干什么，反正就是过黄河打仗吧。

飞虎营的战士对这种情况早习惯了，只要有营长带着那就是去打仗，没啥好说的，打就是了！

一九四一年十一月十二日，在郑州收复十二天之后，任来风率领飞虎营部队再次东渡黄河进入沦陷区。

第四章　进开封

坐在渡船上，望着波涛汹涌的河面，任来风久久的沉思不语。

“风哥，想什么呢？是不是觉得新黄河像是你家的池塘呀？没事儿你就渡来渡去的，这条河哪里有漩涡你都能记得清楚吧？”

听见话里的揶揄之音，任来风转脸看，映入眼帘的却是于小倩那张狡黠的笑脸。想一想话里的意思，他自己也觉得有点好笑。自从这条新黄河出现之后，河西是国统区、河东是沦陷区，他确实没短了到沦陷区去办事。说是能记住河里的漩涡纯属玩笑，对这条河感觉熟悉倒是有的。

“小丫头竟会胡说！什么叫没事儿渡来渡去的？我哪一回过黄河不是有重要事情要去办？”

“对，我们飞哥是大人物，没事是不会随便出门的。”出乎意料的，冯文英竟然也加入了两人的玩笑。平时有外人在的时候她一般很少接话，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放得开了。

任来风听见冯文英的话却是眼睛一亮，“我们飞哥？你的意思是说，你愿意我做你们两个的飞哥了？”

于小倩顿时紧张了。冯文英白了任来风一眼，一霎时风情无限，“现在不就是这样吗？你以后要是对不起我们两个……”

“怎么会呢？我对不起谁也不敢对不起你冯女侠呀，你要是不高兴了，我不是就危险了？”

“噗嗤。”两个女人都笑了。“也不能只是我自己，小倩你也不能对不起。”

“好好好，你们两个我都对得起还不行嘛。”任来风苦着一张脸，摆出一副受气包的模样。银铃般的笑声随着波浪悠悠的传了出去。

任来风经常过黄河，河对岸哪里有盘查、哪里有哨卡他心里一清二楚，甚至连哪块河岸容易有汉奸盘查他都知道。飞虎营这次过黄河避开了所有的危险地段，部队从出发到在对岸登陆，一路平安没碰见一点阻碍。如果不是官兵们手里都拿着枪，任来风觉得他们这回出门就像旅游一样了。

贺庄在开封城东十里，紧挨着陇海铁路线，用铁路运送炸弹、汽油和飞机配件等军事物资很是便利。

同时，贺庄机场和郑州之间不仅隔了个新黄河，还隔了一座开封城。国军想打这个机场的主意，开封城就是头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鬼子飞机从这里起飞去轰炸郑州却是方便得很，过了开封就到！

话说到这儿，任来风要去贺庄机场，他也得想好怎么样过开封。是从南北两个方向绕呢？还是直接穿城而过？

不管是从城南还是从城北绕，距离远不说，危险系数也高。开封是日军重兵驻扎之地，日寇大军不可能长期驻在城里，那就要驻扎在城郊，可以说南北两个方向都有日本人的兵营。要是再绕过这些兵营，那走的路就太远了！任来风要是不想把一整天时间都用在走路上，他就只有穿城而过这一条路！

进城当然不能这样进，那得化妆改扮能骗过鬼子才行。任来风先让这三百名战士把外面的军装反穿，再像以前做过无数次那样，把三两个人编成一个战斗小组，一共编了一百多个小组。

看看没有什么破绽之后，就等天黑之后好进城了。现在是十一月，已经进入了深秋，相应的天黑得也早了，晚上六点多钟天就完全黑下来了。任来风带着冯文英、于小倩、黄国金四个人走向了古城开封。

为了不引人注意，任来风带着冯文英走在前面，于小倩和黄国金落后几步跟在后面，让人一看之下还以为他们是毫不相干的两对人一样。

进城的必经之路上设有检查哨，四个人刚一靠近，哨卡上的伪军就拦住了去路，“站住，干什么的？”

“老总，我们要进城。”任来风装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对伪军陪着笑脸。

“进城？这么晚了进什么城？没看见天黑了吗？皇军有令，天黑之后任何人禁止出入城门。”

“老总，我们真的是有事。喏，一点儿小意思，拿去买包烟抽吧。”任来风往伪军手里塞了两张钞票，又拿出一盒香烟给哨卡上的伪军分发了一遍，最后把剩下的半包烟也给了其中一个伪军。

伪军们一看得了实惠，也就给俩人行了个方便，抬起拦路杆放行。任来风和冯文英刚过去，黄国金、于小倩正打算一起进城，哪知道伪军又放下了拦路杆，“你们是干什么的？”

黄国金多会来事儿呀，一看这茬立马从口袋里掏出钞票塞了过去，“长官，长官，我们是一起的。麻烦给个方便吧。”

伪军低头看看钞票，咧开嘴笑了。要是每天晚上都能遇见这种通情达理的人，他还不得发了横财吧？“原来是一起的？过去过去！下回有急事早点儿出门，别等到天黑城里宵禁了才来。”

“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多谢长官关照。”黄国金点头哈腰的跟在任来风后面也进了城。

任来风是想穿城而过，他并不是要在开封城待到天亮或者作什么案子，因此，从西门进了城之后直接穿大街往东门去。开封，可是个大城市，在当时来说，那是省城，是河南省的省会所在地。虽然现在被日本人给占了，但其中原大都市的繁华却仍然存在。

走在灯光明亮的大街上，街道两边的买卖店铺是一家挨着一家、有中国的、日本的、欧美列强的。吃穿用度，是应有尽有。大街上虽然不是摩肩接踵，却也是人流不断。人群当中时不时的就能看见个穿黑上衣、腰里带枪的特务。

但凡碰见这种人，任来风就赶紧把目光避开，不和这些人对眼神，省得发生意料之外的麻烦。

“滴滴——”喇叭声中，两道雪亮的灯光照着路面，一辆小轿车顺着街道迎面而来。路上的行人纷纷闪避。任来风眼神好，一眼看见轿车前大灯亮着，上面插着一面太阳旗。是日本人的车！

“小雪！”

第五章　交通事故后续

一声凄厉的惨叫惊动了任来风，顺声音看过去，就见轿车前面几米的地方有个差不多六七岁的小女孩正呆呆的望着急速驶近的轿车车头，显然小女孩已经让吓傻了。

任来风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嘴里大吼一声：“快跑！汽车来了！小妹妹快跑，汽车来了！”

小女孩闻听一惊，撒腿就跑。奈何轿车的速度太快，她根本就逃不出车轮的碾压范围。眼看着一场血案就要当街发生，有的人惊呼出声、有的人捂上了眼睛、还有的人木然的做着手头的事情，仿佛天塌下来也和他无关一样。

任来风猛然间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对着马路一声怒吼：“停车！”同时飞身冲向面前的大马路。身边刮过一股冷风，一道人影比风还快的从身边掠过，任来风不用看只闻味就知道，是冯文英！

就见冯文英像一只滑翔的大鸟，又如一支出弦的利剑，嗖的一下飞过去，险之又险的从车头前面抱起小女孩往路边一跳。

“嘎吱——”刺耳的声音中，轿车一个急刹车停住了，空气中飘起一股淡淡的橡胶烧糊的味道。

任来风快步跑上前查看，眼见冯文英和小女孩全都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

轿车的车门一开，从车里下来个人。就见此人个头不高，穿一身笔挺的深色西装、上嘴唇留着小胡子，猛一看外表倒像是一个有知识、有修养的文化人。就在任来风以为这人会为差点撞到人而道歉的时候，哪知道这位竟然手指着冯文英厉声指责，“你为什么挡住我的车？”

“你差点撞到她！”冯文英用手指着身边的小女孩，脸让气的通红。

“差点儿撞到？走路不看车，撞死也应该！”

马路上发生了交通事故，路过的群众纷纷驻足观望，几乎是眨眼之间周围就聚满了围观的人群。有来的早的知道事情的起因，纷纷指责轿车司机不讲道理。开车这位听了几句当时就恼了，往怀里一伸手，再拿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支手枪！

这人竟敢当街掏枪？就在任来风猜测这位职业的时候，这人下一句话就替任司令解开了疑惑：“八格牙路！支那人，良心大大的坏了！”原来这货是鬼子！

鬼子就鬼子吧，被日寇占领的城市当中出现个鬼子有啥好稀罕的？但这家伙接下来说出的话，就彻底把他自己给断送了。

“花姑娘，漂亮大大的。你的，请上车，跟我回去的干活。”这鬼子的中国话说的实在不咋地，但他这狗屁不通的话却还能让人听明白里面什么意思。

冯文英哪儿吃得了这个？耳听鬼子竟敢当街调戏她，冯文英的眉毛就立起来了！“找死！”一声怒喝，身形一闪就到了鬼子身后。闪电般的伸出两只手，一手抓住鬼子的后脖颈、一手掐住鬼子的喉结，两只手一用力，嘿！这鬼子手刨脚蹬挺不好受。

冯文英掐了一下就抽手后退，再看这鬼子用俩手捂住脖子躺地下，俩脚乱蹬嘴里发出“嗬嗬”的怪声，一看就是脖颈部遭受了重创。

“快走！”冯文英放开小女孩，伸手一拉任来风抬腿就走。身为一名曾经的贼寇，作下案子就走的基本生存法则她到现在也没忘。

任来风被冯文英拉着往前一跑，人群自觉的闪开一条缝，俩人钻进去就没影了。

几分钟之后，哨子声大作。先是一队警察冲过来封锁了现场，紧跟着又来了一队日本兵，最后连穿白大褂戴口罩的法医也来了。脖子受伤的鬼子已经躺地下不动了，估计是死了。法医围着尸体上下其手，一直到把那尸体浑身上下摸了个遍，这才拿出个本子在上头登记了点儿什么。

喇叭声中，又有一辆黑色小轿车到了现场，从车上下来两个人，其中一个赫然就是八岐大队长武藤勇一郎大佐阁下。武藤身上穿的是军装，旁边那位穿了身休闲的便装。

穿便装那位下了车疾步走到尸体跟前，低头看了看地下的死人大叫了两声，听叫声似乎是有点儿悲痛的腔调。武藤赶紧走到跟前劝解。“权君，请不要这样。”接着把法医叫过来问情况。

法医报告：死者为喉骨粉碎性骨折导致呼吸衰竭死亡。预计死亡原因是死者喉部遭受了强大的外力挤压所致。

“次郎！是谁杀了你？次郎！”被武藤叫做权君的便装鬼子操着难听的日语鬼叫几声，吓得围观群众迅速散了个一个不剩。

“这一定是支那人游击队干的！权君，请节哀顺变。您如果想给次郎报仇的话，请立刻派宪兵队封锁所有的出城路口，全城戒严、大排查！”武藤给他这位同伴出了绝对意义上的馊主意。结果他这个同伴居然完全相信了。

“好，全城戒严，搜查肇事者！我要让宪兵队把开封全城翻一遍，抓不到凶手绝不收兵！次郎，我给你报仇了！”

这家伙随便就能调动宪兵队吗？当然能，他就是现如今的开封宪兵司令权沈斋。被冯文英掐死的那位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弟弟来中国想让他照顾的，结果却在眼皮子底下被人杀死在这异国他乡，权沈斋能不恼火吗？

能坐上开封宪兵司令的宝座，权沈斋手里的能量自然令人不敢小觑。和武藤勇一郎是挚交好友就是一方面，另外他在军队中高层里头也是熟人朋友一大堆。全城戒严，光靠宪兵队可不行。权沈斋坐着车、带上礼物挨着门头的转下来，戒严的事情就算确定了。

打从中午开始，开封城警报四起，军警宪特撒的满大街都是，尤其以宪兵队最卖力气。平常都是带着袖标白钢盔瞎胡溜达的日本宪兵在各个路口都设了街垒检查哨，每一名路过的当地群众都要接受检查！

另外，特务警察挨家挨户的敲门，搜查外来人口、抓捕嫌疑犯！整个开封城让闹得是一片鸡飞狗跳。

任来风此时已经率部到达了贺庄！

第六章　夜入贺宅

再往前就是贺庄机场了，任来风让部队停止前进原地休息，他带着冯文英和愣怔到前面观察情况。爬到土坡上拿着望远镜往前看，眼前就是贺庄机场。机场周围拉着一人多高的铁丝网，铁丝网里头围着的就是跑道和停机坪。

铁丝网外面有两个牵着狼狗的巡逻队在来回巡逻，塔楼底下一边摆了一个机枪工事，每个工事里面都有三四个鬼子和一挺重机枪。除了这些表面能看见的防御力量之外，再就是停机坪上停着的飞机了。

数了数，停着的有四架，机库里面不知道还有几架。嗡嗡的轰鸣声中，跑道上一架飞机开始滑翔。加速、起飞，飞机带着刺耳的尖叫飞上了蓝天。紧跟着又是一架，一连起飞了三架。

这三架起飞完了，又有飞机开始降落了，从云彩眼里接二连三的落下来四架。尤其是最后一架，摇头晃脑就像喝醉了酒一样，噪音也格外的大，看着就是带伤回来的样子。

任来风小声嘀咕：“掉下来！掉下来！”但是很遗憾，鬼子飞机竟管是看上去摇摇欲坠，可最后居然还是平平安安的落了地。鬼子飞行员打开舷窗走下来的时候，机场上跑出来了欢迎的人群。

一大群人把平安降落的飞行员像欢迎英雄一样围了起来，欢呼声音之大，把任来风身后树上的乌鸦都给惊飞了。

不算机场周围的警卫部队，光是飞行员和地勤人员就有近百号人。任来风不知道这些人来这里之前都经受过什么样的军事训练，但他知道，这里的人肯定都会打枪！对付这上百号鬼子都不容易，更不用说还有数量不明的机场警卫部队了！所以说，这个机场不好打！

接近十一点的时候，机场塔楼底下突然来了一辆车，不是卡车也不是轿车，来的是一辆驴车！驴车也不奇怪，真正让任来风注意的是赶驴车的人，那是个裹着黑棉袄的乡下老汉。

鬼子们从驴车上往下卸货，都是萝卜白菜之类的家常蔬菜，这辆驴车和赶车的老头是给鬼子送菜来的。能不能从驴车上打主意？

“愣怔，让侦查员跟着驴车找到赶车老头的家，晚上我们去拜访他。”

愣怔点点头跑着去安排人了。任来风继续趴着观察。隔了一会儿，愣怔回来报告，人他已经派出去了。半个小时之后，驴车离开了。任来风还舍不得走，于小倩送上来干粮水壶，几个人就趴在坡上吃喝了，接茬对日军机场进行观察。

下午的时候又来了一辆驴车。和上午那辆不同，这回只有一个鬼子和赶车的打了个招呼，其余鬼子都是远远就躲了开去，仿佛驴车上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