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苍穹-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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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道光芒组合成一个光圈，将诗稿笼罩在其中，诗稿散发出来的香气更加醇厚了！

“蓬”，段小虫急匆匆地推开书楼三层的房门，嘴里叫到：“青书，你闻闻，那里来的这么浓郁的香气……”

但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硬生生的给吞了回去。

“智慧宝光？！”

“源力宝光？！”

“首本宝光？！”

“传世宝光？！”

“异香焕发？！流芳之诗？！”

“简青书，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段小虫大叫道，声音差点就能把有间书楼的屋顶掀翻。

简青书没有理他，他只感觉到自己眉心圣窍之内，灼热无比，滚烫无比。

他知道应该是这首诗吸收了更多的浩然之气，引发了更多的天地源力。

他不知道的是，这个月的《唐刊》已经正式印刷成册，并通过大唐四通八达的驿站和交通枢纽，送往全国各地官府衙门和代为销售的私人书坊。

就在今天，就在此刻，不仅各州各县、各地督府、各大边军的大小官员们都看到了他载于《唐刊》副刊刊首的驰名之诗《草》，以及后面那副由宋别径自作主张，于全大唐境内求取下联的绝对“江水朝朝朝朝朝朝朝”。

就连那些刚刚下工的平民，也都能够从书坊中买到《唐刊》，看到他的驰名之诗和绝对。

而在此之前，印制精美的《琵琶亭文集》也已经在浔州境内发售，并通过士子交流、礼品馈赠等方式，逐渐向浔州周边的其他州府扩散流传。

如果说之前是名传长安，那这个时候，他已经名传大唐、名传天下！

因此，他眉心圣窍之内，名望天幕已经变成了清亮透底的天蓝颜色，而代表着《草》和那副上半联绝对的浩然之星，也越来越亮，越来越热，散发的星光照耀在智慧识典上，智慧识典散发出来的豪光陡然间增大了一倍。

这种感觉，让简青书书写的欲望根本停不下来！

他扯过一张纸，继续写道——

力拔山兮气盖世。

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

虞兮虞兮奈若何！

正是他这几天一直在苦苦练习、细细揣摩的《垓下歌》。

但这次的书写却有些不同。

简青书明显感觉到，在书写的时候，一股暖流就从眉心圣窍之中流出来，快速流遍自己的全身，最后向着自己手中的毛笔涌去，那毛笔的笔尖很快便笼罩在一小片雾气云烟之中。

简青书觉得自己好像漂浮在一片暖洋洋的白云里面，手中的毛笔随意挥洒，宣泄着自己心中那些关于楚霸王的、久久不能散去的情绪！

当他写完、停笔的时候，写在稿子上的《垓下歌》却从那纸面上分离出来，带着一团团白色雾气悬浮在空气之中，随后慢慢凝聚成一个身高九尺、赤｜裸上身、一身肌肉虬结、威猛无比的大汉。

这大汉手提一只四方大鼎，单手抓住大鼎四足当中的一足，将那大鼎耍得滴溜溜的转，竟然和简青书想象中的楚霸王有七八分相似。

更关键的是，和赵长栋《大风歌》凝聚出来的持戈猛士相比，这壮汉的脸面虽然依旧看不清，但身体雾气的凝实程度，却要高得多。

“战斗诗文《垓下歌》！”门口的段小虫差点就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不对，书写《垓下歌》，天地源力凝聚而成的应该是持锤壮士，怎么会是这个拿着大鼎的样子？”段小虫疑惑无比。

简青书才不管这个呢，他没有想到，在这场大风大雨之中，自己竟然在无意之中领悟了《垓下歌》的真意，写出了战斗诗文。

不过，他还是想要试一试这《垓下歌》的威力到底如何。

他朝段小虫一指，道：“去，把他给我杀了！”

“简青书，你个乌龟儿子王八蛋！”段小虫亡魂大冒，转身就逃。

那举鼎壮士猛跨几步，追上段小虫，举起大鼎高高砸下！

眼看段小虫就要被砸成肉泥，简青书大叫一声：“停！”

那举鼎壮士的大鼎立即便停在半空之中，纹丝不动。

“真不错！”简青书非常满意，拍了拍手道：“为了纪念楚霸王，以后就叫你少羽吧！”

说着，简青书心念一动，道：“少羽，散！”

凝聚成举鼎壮士身体的白色雾气一下子便烟消云散，举鼎壮士也就随之消失了，就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第50章　墨蝶

简青书走过去，将奔逃中摔倒在地的段小虫扶起来，道：“小虫，你没事吧？”

这下子段小虫也知道简青书是在和他开玩笑了，不过他确实被吓得不轻，嘴里不绝的骂道：“龟儿子、王八蛋，吓死我了……”

“谁叫你一开始喜欢冷着脸装酷？”简青书哈哈笑道：“我专门送菜送饭你也不搭理，今天终于报仇了！哈哈！”

“你个小心眼的龟儿子，王八蛋，不讲义气的东西……”段小虫不依不饶。

“再骂，再骂我就写一次《垓下歌》，将少羽叫出来和你谈谈可好？”简青书道。

他这一吓，段小虫立马就闭嘴了。

开玩笑，那家伙再出来，不说别的，只要拎着自己摔两下，就够受的了！

“滚！”段小虫怒道。

两人正在笑闹。

突然，一声闷响传来。

“砰！”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撞击窗户一般，这东西应该极为沉重，以至于窗外的风雨声都掩盖不住这撞击的声音。

“这是个什么情况？你又做什么了？”段小虫盯着简青书，问道。

“这个和我无关，我可不知道！”

简青书正准备过去看看，“砰”地一声，一扇窗户突然由外而内被撞碎，窗外的风雨随之猛烈的灌进来。

两人正感觉到身上一寒，一只巨大的黑色蝴蝶从窗户外飞进来，飞向简青书的书桌，将他刚刚写下来的流芳之诗《乌江》一把抓起，立即又飞了出去。

“墨蝶！”

简青书的反应还处于延迟之中，没想道段小虫大叫一声，竟不管不顾地从那破碎的窗户中一跃而出。

这可是三楼，简青书大急，扑倒窗户边，想要拉住段小虫，但还是晚了一步。

所幸窗外的大雨已经下了半天，到处都是水，泥土也已经泡软了，段小虫摔倒在地，倒也没有四分五裂或者一地脑浆。

“小虫，你干什么？不要命了！”简青书大叫道。

“墨蝶，这是墨蝶！快追！”段小虫叫到，爬起身来，一瘸一拐地往那只黑色蝴蝶飞走的方向追去。

墨蝶是什么，简青书不知道，但段小虫如此紧张，显然对于他来讲很重要，眼下也不是询问的时候，简青书二话不说，顺手提起写字的毛笔，飞速地从三楼跑下来，跟着段小虫追过去。

虽然他知道自从启蒙开窍之后，自己的身体和过去已经大不相同，但他还是不敢像段小虫那样从三楼一跃而下。

开玩笑，这可是从来没有试过的事情，跳一下不打紧，但万一缺胳膊少腿的可就亏大了。

就这么一耽搁，墨蝶和段小虫的身影都去得远了。

不过好在这大风大雨的，墨蝶不像苍鹰，飞得并不快，段小虫一瘸一拐的，和它的距离都在慢慢缩减，简青书最近每天都要早晚都要爬明溪山，自信还追得上。

而且那墨蝶也不乱飞，只是顶着大风，一个劲地往明溪山山顶飞。

没多久，简青书就追上了段小虫。

“哎，我说这墨蝶是什么东西？再重要也不至于连命都不要了吧？”简青书问段小虫。

“有墨蝶出现的地方，就会有墨香木。”段小虫根本顾不得抹一下脸上的雨水，眼睛一刻也不放松地盯着前方的墨蝶，道。

墨香木？

简青书一下子全明白了，难怪段小虫如此紧张。

他之前说过，制作雕虫最好的材料是建木之根、青麟髓和墨香木，但建木在远古时期就已经灭绝，青麟髓是妖族上五族镇族之宝，根本不可能得到。

唯一可能找到的只有墨香木，但墨香木同样珍贵和稀少，并不是谁都有机会见到。

墨蝶出现的地方会有墨香木，这个或许就是段小虫这辈子唯一能够获得墨香木的机会，如果错过了，也许这辈子就再也遇不到了。

感受到了段小虫的心情，简青书陡然加快了自己的速度，一下子就超过了一瘸一拐的段小虫。

眼看山路越来越陡峭，简青书对段小虫道：“我先跟去，你抓紧来！”

那墨蝶一路往山上飞，简青书一路跟着。

眼看即将到达明溪山山顶，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小小的山坳，那墨蝶往山坳里面一折，飞了进去，等简青书追到山坳之中的时候，就再也看不到墨蝶的身影。

这个山坳叫做荆棘坳，虽然是明溪山山顶一个较为独特的所在，但是里面长满了大片灌木和荆棘，很难行走。

最重要的是，那些灌木和荆棘之中到处都是蜂巢，那些蜜蜂虽然无毒，但蜇人一蜇一个大包，十来天也消不去，因此平时也没什么人来这里。

虽然现在正在下雨，蜜蜂不一定会飞出来，但简青书不敢大意，将毛笔往后腰一插，把身上的长衫撕下一截，捂住头脸，再从地上捡起一根粗长的木棍，一路扒开灌木丛和野草，仔细地向山坳里搜索过去。

没多大一会儿，段小虫也跟了上来。

“山路太难走，我差点就跟丢了！怎么样，墨蝶呢？”一见到简青书，段小虫就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飞进里面就不见了！”简青书指了指荆棘坳。

“那怎么办？”段小虫急道。

“别急，墨蝶既然飞了进去，这里就是它的老巢也说不定！”简青书说着，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对了，小虫，这墨蝶是不是你们常说的妖族妖物？”

“应该不是。”段小虫道，简青书没有发觉自己的表述有问题，段小虫也没有注意：“按照记载的信息来推测，这墨蝶就是野兽虫羽一类的东西，和你看到的猪羊牛马没什么区别，只是有墨香木存在的地方，墨蝶才能存活，所以显得神秘了许多。”

“应该不是？还是推测出来的？”简青书道：“这次非得被你害死不可！”

这荆棘坳荆棘遍地、野蜂出没，加上天马上就要黑了，什么也看不见，换做别人，简青书早就转身离开了。

不过段小虫是他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朋友，加上李纲的关系，又算是同门师兄弟，这段时间两人相处融洽，墨蝶对段小虫如此重要，甩手不干的话他实在是说不出来。

第51章　墨香木

“算我欠你的，算我欠你的！真要找到墨香木，以后你让我干什么都行！”段小虫道，虽然一贯的冷脸看不出太多表情，但语气中还真是有些担心他会甩手离去。

“你说的啊，不要反悔！”简青书突然想起某书中的经典桥段：“要不你先给我三只玉蜂针，金针也行，以后我就靠这三只金针求段大爷办三件大事！”

“什么金针玉蜂针的？”段小虫不明所以：“只要找到墨香木，别说三件，三百件都行，绝不反悔。”

“好吧，当我没说！”简青书叹口气，手下不停，长棍不停拨打，慢慢往荆棘坳中行去。

这一走就走了大半个时辰，两人将荆棘坳差不多都走了一遍，不知道打扰了多少野蜂在风雨之中的休息，但就是没有发现墨蝶的踪迹。

“明明就飞进了这荆棘坳中，怎么就不见了呢？”等到开始找第二遍的时候，简青书疑惑道：“这山坳就一个出口，那墨蝶我看也不能飞得太高，没道理会凭空消失的啊！”

“会不会是你看错了，墨蝶压根就没飞进荆棘坳？”段小虫道。

“这墨蝶比一只老鹰还大，就你能看错！”简青书没好气地道。

段小虫闭上了嘴，心情不由得有些低落。

“不对，我们好像遗漏了一些东西！”简青书道，看了一眼段小虫。

“遗漏了什么？”段小虫精神一振。

“遗漏了什么呢？”简青书苦苦思索，四处观察着。

突然，他眼睛一亮，伸手一指，道：“山壁！就是山壁！”

段小虫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也是眼睛一亮，道：“对啊，我们一直在灌木丛中、荆棘树下找，就是没想到这三面山壁！”

荆棘坳是一个山坳，是明溪山接近峰顶之处，凹进去的一块地方，除了天空和脚下的土地，就只有一个出口，而剩余的三面，都是山壁，山壁上长满了大小不等、粗细不一的枯藤。

找到了问题的突破口，两人就开始在山壁中寻找起来！

山壁上布满了枯藤，如果到了春夏时节，必然会是绿叶成荫，但这时候刚刚是早春，虽然有些藤条上已经冒出了淡淡的绿芽，但对于两人的搜寻，却是方便了许多。

“注意留心山藤后面是不是有洞口什么的，咱们搜索仔细一些，尽量不来第二遍。”简青书一边扯动着山藤，一边对在另一面山壁搜索的段小虫高声道。

话音未落，就听段小虫激动地喊道：“青书，这里有个洞，你快来！”

简青书跑过去，就见段小虫正在清理一处地方的枯藤，那枯藤之后，果然显露出一条细细的、仅够一人侧身通过的山缝，山缝后面，应该会是一个类似岩洞的地方。

段小虫将枯藤扯开之后，侧身就要往里钻，简青书一把拉住他道：“等等！里面情况不明，说不定会有什么危险。”

正说着，简青书突然闻到那石缝里传出来一阵淡淡的幽香，就像是之前在有间书楼，《乌江》诗稿传出来的香气一样。

“这里面有诗稿的香味，墨蝶在这里面，应该错不了！”简青书道。

段小虫从山壁上这下几根枯藤，快速扭在一起，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晃了晃，也不知道他这火折子是什么东西制成的，几下就将本已被淋湿的枯藤点燃了。

“这火折子这么神奇，风吹不灭、雨浇不熄，怎么搞的？”简青书问道。

“这有什么稀奇，墨家学问和《百器之书》上，这样的技巧和智慧都不值一提。”段小虫看了他一眼，顺手就将火折子递给了他：“天地源力的神奇，还有更多让你惊讶的地方！”

简青书也不客气，将火折子收起来，揣进怀中。

段小虫举起枯藤制成的临时火把，伸进石缝之中晃了晃，只听石缝后面传来“唧，唧”两声细小的叫声，那叫声中似乎还带着浓浓的敌意和愤怒。

“没错了，墨蝶肯定在里面。”段小虫说完，迫不及待的一侧身，便钻进了石缝之中。

简青书怕他有什么危险，赶紧跟上。

一穿过石缝，简青书眼前便豁然开朗。

石缝的后面，是一个颇为宽敞的岩洞，如果要形容岩洞的大小，简青书觉得它可能有个五六十平，和前世两室一厅的房子差不多，而且这岩洞不像简青书知道的普通岩洞那样，充满水汽、潮湿不堪，反倒很是干燥爽朗。

岩洞的深处，有一个天然形成的半人高的石台，石台上有一小截手臂粗细、漆黑如墨的木头，散发出一圈强烈的毫光。

之前见到的墨蝶，正站在那石台之上，两只拇指大小的复眼正警惕地盯着简青书和段小虫，而它抢来的那首《乌江》诗稿，正垫在那截木头的下面。

火烧不灭，水湿不浸，这是文宝固有的特性，因此在那黑色木头豪光的映照下，诗稿看上去竟是完好如初！

“墨香木！”段小虫兴奋道：“那就是墨香木，它正在吸收你的诗稿墨香！”

“我知道它是墨香木，问题是，接下来该怎么办？直接上去抢？”简青书道，不用段小虫说，他也知道那截漆黑如墨的木头肯定就是墨香木了！

“抢。”

段小虫斩钉截铁地道，随后握紧手中的火把，一步一步往石台走去。

“唧！”

看到段小虫的动作，石台上的墨蝶一下子被激怒了，翅膀陡然扇起，便往段小虫扑来。

段小虫将手中的火把一举，便往墨蝶身上撩去。

没想到那墨蝶不仅身躯巨大，像苍鹰一般，就连反应速度都和苍鹰一样，当空一个急旋，躲过段小虫的火把，便往他的肩头撞来。

“砰”地一声，墨蝶的翅膀拍中了段小虫的肩膀，竟将他拍了一个跟斗。

段小虫没有想到墨蝶的劲头这么大，差点就将自己肩胛骨拍碎，咬牙从地上翻身站起，将掉在地上的火把举起，又往石台走去。

这个时候，墨蝶已经回到了石台之上，身体前倾，紧紧地盯着段小虫，好像石台上的墨香木就是它的财产，而它表露出来的态度，则是自己的财产不容段小虫侵犯。

不过它似乎有些畏惧段小虫手上的火把，段小虫的火把移向哪里，它的两只复眼就盯向哪里！

第52章　少羽初显威

不等简青书提醒，段小虫也发现了墨蝶好像比较害怕火光的事情，咬了咬牙，跨步向前，将手中的火把快速伸向墨蝶！

“唧。”

墨蝶轻叫一声，身上的翅膀一扇，又想故技重施，躲过火把绕袭段小虫。

不过这次段小虫早已有所防备，手腕一抖，火把一转又再次迎上了墨蝶，正正好堵住它扑击过来的路线！

墨蝶不得已后飞，但这一后飞就飞到了石台之后，趁此机会，段小虫另一只手就去抢石台上的墨香木。

“唧！”墨蝶这次的叫声陡然变得又高又尖又细。

“咻！”

在火光的照耀下，简青书只看见两条尖细墨黑的细管，陡然从它的身上弹出来，带起一溜尖锐的风声，高速向段小虫的手腕抽去！

“小心！”简青书喝道，伸手将段小虫一扯，将他扯了开去。

“啪。”

“哗啦。”

那两根细管抽没有抽中段小虫，却抽在了石台之上，竟将石台一个小小的边角给抽了下来，就像是用锋锐的刀剑砍下来的一般，骨碌碌地滚到了两人的脚边。

简青书仔细看去，那两根长长的细管竟然是墨蝶的喙。

蝴蝶有喙，也就是蝴蝶平时吸取食物的口器，墨蝶一样也有。

之前它的口器一直卷成一圈放在颚下，两人都没有注意到，没想到竟然如此锋利！

两人面面相觑，这一下要是抽在段小虫的手上，他的手只怕就要与身体分家了。

如果墨蝶不是用抽，而是用刺、或者是吸，又会怎么样？要知道，蝴蝶口器最基本的功用，就在于吸和刺两个字上面，这是蝴蝶天然的构造。

“小虫，你后退，注意不要让火把熄灭，这是我们保命的根本！”

说着，简青书从后腰抽出毛笔，回想之前在有间书楼写出《垓下歌》的情绪，提笔虚空写字，就像前面有一张书桌，书桌上还有纸张一般！

简青书快速书写着，他感觉到自己眉心圣窍又开始发热，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空气中一团团的雾气突然出现，凝聚成四行大字——

力拔山兮气盖世。

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

虞兮虞兮奈若何！

写完，停笔，那些雾气陡然一滚，一个手提四方大鼎，身高九尺、赤｜裸上身、一身肌肉虬结、威猛无比的大汉突然出现在岩洞之中！

“少羽，将那只墨蝶给我打碎！”简青书心念一动，毛笔朝墨蝶一指：“小心石台上的木头，不能损坏！”

少羽的脸面依然看不清楚，也不知道它到底听懂没有，只见它两步便跨到石台之前，举起手中大鼎，狠狠地向墨蝶砸下。

这次的感觉和少羽在有间书楼第一次出现的感觉又不一样。

不仅仅少羽由雾气构成的身躯和手中的大鼎更加凝实了，简青书还觉得自己陷进了一种恍惚空明的状态，自己就是少羽，少羽就是自己，少羽举鼎向墨蝶砸下，就是自己举鼎向墨蝶砸下！

“唧唧唧！”

自从少羽出现，石台上的墨蝶似乎就有些慌乱，就连叫声都变得不一样了，待大鼎砸下来，它更是不敢抵挡，只能后飞、后退，让出石台。

“小心！”边上的段小虫大叫道，他可是看得心惊胆战，就怕少羽一个失手，将墨香木也一并打碎了。

放置墨香木的那个石台虽然离简青书比较远，但随着少羽的行动，他居然将石台和石台上的墨香木都看得一清二楚，这种感觉，就好像少羽就是自己的分身一般。

听到段小虫这声大叫，简青书心念一动，少羽手中的大鼎眼看就要砸中墨香木，却在千钧一发之际，以一种绝对不可能的奇异状态停了下来。

段小虫目瞪口呆，这感觉就像少羽手上提的不是一只看起来重逾千斤的大鼎，更像是一根小小的木棍，想停就可以停下。

赵长栋使用《大风歌》，段小虫见过不止一次两次，但《大风歌》引动天地源力凝聚出来的持戈猛士，绝对没有像少羽这样的灵活程度。

也就在此时，飞速后退的墨蝶发动了攻击。

“咻”的一声，它那细长的口器横飞过来，扫向少羽的脖子。

在段小虫的眼里，墨蝶这一扫快若电光火石，但是这简青书的眼里却不一样。

在简青书的眼里，墨蝶的口器既是扫向少羽的脖子，也是扫向自己的脖子，不一样的是，在他的感觉中，那口器的扫击的速度却并不如何快，至少比不上自己思考的速度。

简青书没有任何行动，只是想象着自己一后退、一仰头，就躲过了墨蝶口器的横扫。

与此同时，在段小虫的眼里，此时的少羽急退一步，随后轻轻一仰头，墨蝶那如快刀急斩的口器便从它的脖子中间堪堪掠过。

段小虫不由得有些傻眼，没想到少羽的身躯如此魁梧，手中还拎着一个大鼎，动作却一点也不笨重呆滞。

这一切在简青书看来都不够快，他觉得如果是自己，在躲过墨蝶口器袭击之后，必然会快速逼近墨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