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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道苍穹-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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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哎，我从小家境不好你是知道的吧？我这么给你说吧，有一年过大年的时候，我实在是馋肉了，又没有钱，就寻思着去市集上偷只鸡啊鸭啊什么的解解馋，结果半道上见一个写小说的。”
范见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那家伙摆个破地摊，摊子上整整齐齐的放着好多书，旁边摆着个破碗，还有一张白布，上面写着著书十载，没钱过年，上有河东之狮整日怒吼，下有小小孩儿嗷嗷待哺，空负一身才华徒呼奈何，求各位父老乡亲、兄弟姐妹打赏一二，或订购一本书之类的，我过去一看，那碗里竟然半个铜板也没有，你猜后来怎么着？”
“赶紧的，再卖关子信不信我抽死你！”不知道为什么，范见这么一说，简青书的心情突然间有些难过。
“我说我说。”范见嬉笑道：“我就问他啊，你写这么多书，应该也费了不少心思和功夫吧？那家伙叹息道，可不是，写书十年，每天少则两三千字，多则八九千字，偶尔还会上万字，就算妖族作乱魔族入侵，妻子头疼孩子生病，也是风雨无阻，没想到最后竟然连肚子都填不饱！”
“我就问啊：咱大唐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如今又是圣道鼎盛文华风流，我小偷小摸的也就算了，你这些书摞起来都和人一样高了，怎么活得比我还惨？”
“那家伙说：哎，年少之时，我也是被小说家的光环迷乱了双眼，只觉得认真去写自然会有回报，写得好了有掌声、有鲜花、有名气、还有少女的爱慕，谁知道大唐千千万万小说家，只有那么三五个能够混出名堂。别人呼朋唤友，我写小说；别人花前月下，我写小说；别人行走四方，我写小说，真是一入小说家门，从此孤家寡人，到头来却是毫无用处！”
“我就说了：不会这么惨吧，你这些小说不是还能卖钱吗？”
“那家伙莫名其妙的一笑，笑得我心都碎了，他却接着说：卖钱？少年你太天真了！我这个书摊一年都卖不出去几本！这几天过年，大家都忙去了，所以才会这么冷清，平日里我只要一开摊，读者就来了，有时候这些书都不够看，我也特别高兴，就觉得自己的小说能有读者，真是一件特别幸福的事情啊。”
“我一拍手道：我还以为你的小说没人看呢，既然有这么多人看，怎么会活得这么悲惨？”
“那家伙道：嘿，少年你不知道，我的小说大多数都是连载，就是写一本出一本，很多时候来不及，写上几千字就用纸张誊抄几份放在摊上，上边还专门附带了投票栏，希望读者觉得书好投投票，不过大家看高兴了最多一拍大腿赞声好，什么时候看得不高兴了，拍拍屁股站起来就走，招呼都不打一声，别说买书，投票的都没多少，不信你翻翻我那些书就知道了！”
“我伸手一翻，那些书果然都已经翻得很旧了，有些书的封面上确实有个投票栏，读者觉得好可以打个勾，不过就算那些翻得快要破烂的书，也没有几个勾，我诧异得不行，不买书还说得过去，动动手指投个票都不愿意就不好理解了，我就说：不会吧，我大唐乃万国之主礼仪之邦，怎么可能会这样？”
“那家伙就说了：一声不吭抬腿就走还算不错的，有的读者稍有不满就破口大骂，十八代祖宗都能给你扯出来。比如有时候因为忙着干点别的营生补贴家用，写得慢了点，骂；有时候为了埋个伏笔，故事平淡了或者剧情低潮了，骂；有时候想写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主角，读者觉得不四处抢劫不胡乱杀人不像种马一样乱搞女人，不好看，骂；就连写死一个不重要的配角，都有可能挨骂；最郁闷的是，辛辛苦苦写出来的故事，就因为用了某个别人用过的典故，写了某种别人也写过的宠物，还是挨骂，骂你抄袭，不要脸等等！”
“我正听得心酸不已呢，那家伙又说：有一年有人给我出主意，就说我的小说不是连载吗，既然卖不出去，也没人打赏，干脆就前面免费，后面看一天收几个铜子，好歹把墨水钱、纸张钱、主要是晚上熬夜写书的蜡烛钱给挣回来，我觉得可行。我心想啊，几个铜子根本算不得什么钱，大老爷们抽一天烟叶子至少够看一个月，小媳妇们看场戏够看一年半载，就连那些少年人，买根糖葫芦也够看半个月了，谁曾想惹怒了众人，结果有人一把火烧了我的书摊，我自己差点没被打死！”
“我就问啊：都说高山流水遇知音，人家弹个破琴还能成就一段流传后世的千古佳话，难道你写书十年，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也没有人愿意买你的书？”
“那家伙说：有啊，偶尔有的读者写得好了他会称赞哪里好，写得不好他会中肯的指出哪里不好，或者哪里他不喜欢，手头宽裕的时候，他们也会买上一两本书，豪爽的打赏些酒钱。这样的读者，对于小说家来说，每一个都是上天的恩赐！不过数量实在太少了，十个当中有一两个就是千幸万幸，养家糊口是远远不够的！我的很多同行，就是因为长年累月熬夜写书，没有时间锻炼拳脚打熬身体，又没有银钱补充营养，身体都是各种各样的毛病，有的甚至年纪轻轻就英年早逝了。”
“我说：既然这样你们还写，这不就是犯贱吗？你一个大男人，干点什么营生也不会比这个差吧？”
“那家伙幽幽叹息道：写上了，就爱上了；爱上了，就放不下了！就像少年你明知道找个如花似玉的美女不能当饭吃不能当钱花，美女出现的时候你还不是一样傻兮兮奋不顾身的扑上去，从此或者乐在其中，或者沉沦下去！而且既然开始写一本小说，就算只有一个读者，也应该把它写完！”
“我越听越是心酸，最后偷了两只鸡，打算分给他一只，但他死活不要，只说小说家虽然穷，甚至需要读者赏些银钱，但好歹算是劳动报酬，小说家的心都是干净的，偷来之物万万不能要！之后，我又去过几次集市，却再也没有见到他，不知道是冻死饿死了，还是改行干别的去了！”
“那是我这辈子最受触动的一件事，从那时候起，我就立下三条誓言，第一要努力上进自立根生，第二不做傻事不沾女人，第三绝对不和小说家再成为朋友，因为实在是太虐心了！”
第136章 众人来访，恼怒暗生
“你就胡编乱造吧，大唐又没有人专门做盗版，真要写出好书，不可能养不活自己！”见范见说完这个故事，简红鲤听得眼泪汪汪的，简青书不由得有些生气。
“你看你看，每一个小说家的都抱着这样的想法，问题是有几个实现了这个目标呢？大哥哎，你就听我的吧！”
范见叫屈道：“大唐专门做盗版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当然没有人来做这一块，但是还有手抄本啊！那些不愿意花钱的家伙，买一本抄十本，顺带还能练练书法，而那些千金小姐们，也愿意自己手抄，私底下互相流传着玩儿，你明白不？”
就连一向沉稳的段小虫也道：“大哥，贱贱说的有道理，咱们就将你这两份文宝给卖了，之前你不是还写出了《草》、《乌江》等几首传世之诗吗，虽然没有镜像宝光，誊写出来也没有首本宝光，不过只要是文宝，都能卖不少钱，誊抄几份，凑合凑合也够参加万宝斋扑卖大会的了！”
“不用说了，我已经决定了，这两份文宝不知道有什么作用，我是不可能拿出去卖的！写小说这个事儿你们也别管了，我还真就不信这个邪，非得试上一试不可！”简青书断然道。
开玩笑，万一真的可以让一百单八将，三十六金钗化虚为实，卖掉岂不亏死？
“大哥，你就醒醒吧，算兄弟我求你了，好不好？我说过不要和小说家成为朋友的！大不了我们不参加万宝斋扑卖会了，再想别的办法也成！”范见苦苦哀求道。
“滚回你自己的屋子去，再不滚我真揍你了啊！”简青书走到书桌边，将明月抱开，眉头紧皱，自顾自的思考着什么。
“好吧好吧，我滚，我这就滚！”范见嘟囔了一句，嬉皮笑脸的走了。
简青书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段小虫和简红鲤对视了一眼，简红鲤微微点了点头，段小虫便也回到自己的屋子去了。
简红鲤走过来，伸出手给简青书轻轻地揉着太阳穴，柔声问道：“贱贱也是为你好，干嘛发这么大火？”
“没事，你也回屋去吧，我想想别的事儿！”简青书也不知道自己突然动怒到底是为了什么，长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道：“对了，去哄哄贱贱，代我向他道个歉！”
“你以为贱贱跟你一样小心眼啊？他虽然始终嘻嘻哈哈，但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不会因为这个跟你生气！”简红鲤玩笑道：“倒是你，不要给自己这么大压力！”
两人正说着，却听得院门被人拍得砰砰作响，随后就是无数有轻有重、杂乱无章的脚步声。
“谁啊？”刚刚走出去的段小虫沉声问道。
“简青书，简公子，还请出来一见！”院外有人高声喊。
“吱呀”一声，院门被打开，随后是段小虫的声音：“我大哥今日不方便见客，各位请回吧！”
“还请这位小哥通传一声，简公子科举作《字经》，夺得大唐第一秀士之名，我们仰慕已久，没想到公子竟然搬来了江阴城，今日又引发雷惊电绕异象，我们专程前来拜访，还想瞻仰一下简公子的万古之作呢！”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道。
“是啊是啊，为了看简公子，我还专门去过浔阳县，四处打听都不知道简公子的行踪，原来是搬到了江阴城，这可真是一件大好事！”有一个声音说道。
“都说了，我大哥不方便见客，各位请回吧！”段小虫的声音变得冷冷地。
“咦，我说你这个位小哥，怎么说话就这么不客气呢？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巴巴地赶上门来，也算是给了简公子莫大的面子，难道还有错了？”那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气呼呼地道。
“简公子虽然是钦点与国同休大唐第一秀士，但毕竟也只是个秀士，没想到架子竟然这么大，我江阴城圣道士子集体来访，竟然也避而不见？”有个声音阴阳怪气地道。
“没想到大唐第一秀士的下人，竟然这样没有规矩，又是这样的狗眼看人低，早知道如此不来也罢！”又有一个不忿的声音响起来。
“是啊是啊……”更多的人七嘴八舌的附和道。
这又是个什么情况啊？
简青书眉头一皱，正想出去，不料院子里脚步声响，范见嘻嘻哈哈的声音随后传来进来：“各位同道，各位老大人，别生气别生气，生气伤肝愤怒伤肺，啊哈哈，今日我大哥确实不方便见客，劳烦大家空跑一趟，我二哥的意思是，大家方面的话可以留下名帖，明后几天我大哥有空，必定会上门拜访！大家觉得可好？”
“这位小哥说的倒还像句人话，也罢，简公子既然日理万机，我们自然也不能自讨没趣，这就打道回府！”那道中气十足的声音道。
“你看，这位老大人说的，老大人留下名帖，我大哥必定会第一个上门拜访，表示歉意……”范见打了个哈哈。
“不必！”中气十足将范见的声音打断：“简公子大唐第一秀士，上门拜访什么的，老夫可担当不起，告辞！”
“走吧走吧，大家都走吧，人家大唐第一秀士根本就没有把我们看在眼里，还呆在这里干什么，等人家放狗撵咱们啊！”之前那个不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顾狂真的给自己带来了无形的压力，还是范见讲的小说家故事触动了自己，屋子里的简青书本来就心烦，这个时候越听越是恼怒。
段小虫的脾气他是知道的，除了李纲和自己，从来就没有给过谁好脸色，后来虽然和简红鲤、范见也混熟了，但对着简红鲤是拘束的，对着范见大多数时候也是冷冷的，更不要说这些见都没见过的人。
范见的脾气他也是知道的，虽然看起来嘻嘻哈哈，行事怪诞又脸皮极厚，但行事怪诞和曲意迎合可不是一回事，脸皮极厚和低声下气也不是一个概念。
如果是在平时，范见嘻嘻哈哈的同时只怕就在想着什么阴损主意来对付这些家伙了，今天他之所以身段放得这么低，无非就是觉得自己四人刚刚来到江阴城，应该和这些人维护好关系，至少也不应该得罪了这些人。
这些，简青书都能理解，也不反对，但这些家伙左一句下人，右一句看门狗，都把小爷的兄弟当什么了？
小爷正烦着呢，又不是小爷请你们来的，难道就非要见你们不可？
因此，简青书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话：“都给我站住！”
第137章 三大商行，名扬四方
“都给我站住！”
简青书这一句话用上了圣窍之中的天地源力，虽然声音不大，但却远远地传了出去。
这个时候，院子外面，绿竹巷中，挨得最近的那一批人正准备转身离开，但稍远一些的地方，还有人源源不断的汇聚过来。
简青书这充满寒意的一句话，当即就让所有人都怔住了！
简青书从书房走出去，走到院子外面，看着绿竹巷中所有人道：“你们愿意去就去，愿意来就来，只要不来烦我，原本与小爷无关，但既然打扰我们在前，又侮辱人在后，如果让你们大摇大摆的走了，我简青书有什么面目面对我两位兄弟？”
“简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之前那个中气十足的声音道。
简青书顺着声音看去，见说话的是个颇为富态的老者，从这老者每次都是第一个说话的情况来看，在江阴城中身份地位显然不低。
不过简青书也懒得管这些，将段小虫和范见拉过来，冷冷地道：“记住，这两个是我二弟段小虫和三弟范见，并不是什么下人，更容不得你们张口狗眼闭嘴狗眼的侮辱，你们想走也可以，先给他们两人道歉再说！”
“简公子，我们专程前来拜访，你避而不见也就算了，我们既然打算离去，你又何必要让大家脸上难看？”
听简青书说明段小虫和范见的身份，那老者倒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要让他们给两个看起来没有任何出奇之处的少年道歉，那也是万万不能。
“专程前来拜访？”简青书冷笑道：“我给你们下请帖了？还是谁邀请你们来了？不请而来让人心烦也就算了，小爷我不方便见客，我二弟三弟好言相劝，你们竟然口出不逊，难道你们的脸面是脸面，我简青书的脸面就不是脸面了？要是让你们大摇大摆的离开，我简青书如何面对两位兄弟？”
“你……你……”那老者一时间有些语塞，随后勃然大怒：“简青书，不要以为你大唐第一秀士的名头真值几个钱，老夫乃江阴城王元功王老爷子府上的二管家王福，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又能如何？”
“我呸，小爷还以为是王元功王老爷子，原来只不过是一条真正的看家狗，现在你可以走了，小爷明天自然会去问问王老爷子，他是如何管教下人的！”简青书也是勃然大怒。
宋别径之前对他说过江阴城的大致情况，王元功乃是江阴城首富，据说已经活了三百多岁，圣道修为已经达到贤人境界，至于是贤人第一、第二、还是第三境则没有人知道，与君子境界的李纲、宋别径、顾英武等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算得上是江阴城中除了霹雳刺史元知行以外数一数二的人物。
别的不说，只说他在望族崔家势力盘踞的江阴城，竟然能够成为首富，就一定有不凡的过人之处！
不过搞了半天，气焰如此嚣张的家伙竟然只是王元功府上的一个管家，而且还只是一个二管家，简青书如何能够不怒？虽然他能够察觉王福的圣道修为其实不低，但这个时候也顾不上这么多。
事实上，简青书虽然是钦点与国同休大唐第一秀士，但最多算得上是个后起之秀，江阴城中虽然有无数人往绿竹巷中赶来，想要第一时间看一看这个登上《唐刊》、写出千古立功之文引起雷鸣圣音、现在好像又写出了万古之作的少年人，到底是什么模样，但王元功这样的人物，显然是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亲自前来的，能够让一个管家前来看看情况就已经是莫大的面子了！
“没想到大唐第一秀士竟然如此目中无人，真的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啊，你以为王元功王老爷子是你想见就能见倒的？啧啧，真是可笑啊可笑！”之前那个指责自己架子大的阴阳怪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又是哪个府里冒出来的管家？”
说话的是个佝偻着腰，长着两撇三羊胡子的老者，简青书的一看之下就收回了目光，不无讥刺地道。
“老夫乃是江阴崔家子弟总教习胡羊山！”山羊胡子愤怒的喊道，他愤怒的声音听起来竟然也是阴阳怪气的。
“哦，原来是个连管家都不如的教习，闲人一个，难怪喜欢到处凑热闹，胡羊山、山羊胡，名字倒是有趣！”简青书悠悠地道。
“简青书，你也太狂妄了，竟然如此侮辱王管家和胡教习，难道是以为我江阴士林无人吗？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下人狗眼看人低，主子也就狂妄无知！”一个不忿的声音大声道。
这个不忿的声音，就是之前一直起哄，并且不断说段小虫和范见狗眼看人低的那个声音，简青书瞳孔一缩，眼里射出两道寒光，盯住说话的那个魁梧大汉：“你又是什么人？”
简青书陡然散发出来的敌意，让那魁梧大汉的心底竟然生出一丝惧意，不过马上就被他压了下去：“我只是个无名小卒，江阴城万千兵器楼三掌柜陆云山！”
浔州有句俗语叫“三大商行名气响，江阴三万传四方”，指的是万宝斋、万卷书行、万千兵器楼三大商行，而在三大商行之中，万千兵器楼专营刀剑枪棍、斧钺钩叉等各种兵器。
万千兵器楼的生意除了面向普通人和圣道士子，与官府也有很深的来往，称得上是江阴城一股特别重要的势力，要知道，如果没有良好的官府背景，兵器专营这样的生意根本不是普通人轻易能够插手的！
不过万千兵器楼名声上不如万宝斋和万卷书行，实力上也不如江阴城首富王家和望族崔家，因此陆云山虽然是万千兵器楼的三掌柜，却不能抢了王府管家王福和崔家教习胡羊山的风头，只能第三个开口。
而且陆云山虽然身形魁梧，心思却非常细腻，见王福和胡羊山都被简青书轮番讥刺，开口就自称无名小卒，以避免自己陷入尴尬的境地。
陆云山没有想到的是，简青书并不讥讽他，而是特别认真地说：“原来是万千兵器楼陆掌柜！万千兵器楼名声传遍浔州，不过看陆掌柜的行事作风，恐怕也只是徒有虚名而已！”
第138章 万千兵器，百万赌约
“简青书，没想到你从穷乡僻县浔阳县而来，口气却不小！”陆云山冷笑道：“我万千兵器楼苦心经营数十年才有今天的规模，你竟然敢说是徒有虚名？”
“哦，是吗？”简青书不屑地一笑：“不知道万千兵器楼经营一年，进账是多少？利润收益又是多少？”
“我万千兵器楼虽然不如万宝斋，也不如皇家产业万卷书行，但一年的进账不会低于千万两白银，收益至少也有一二百万，虽然比不上王元功王老爷子，也比不上望族崔家，但也不少了！”陆云山傲然道。
“哈哈哈哈哈……”简青书一阵轻蔑的大笑：“浔州二十几个县，万千兵器楼遍布全州，苦心经营一年只有一二百万两银子的利润收益，平均下来每个县也就是几万两，陆大掌柜居然也敢自傲，真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也称大王了，啊哈哈哈……”
这个时候，院门之外，绿竹巷中，汇聚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简青书这么一顿夹枪带棒的讥讽，陆云山的脸庞不由得涨得通红，大怒道：“简青书，你这是什么样意思？别说一二百万两，你只要一年能挣出十万两，我陆云山就甘拜下风，光逞口舌之利有什么意思！”
“一年挣十万两算什么本事？”简青书伸出一个手指头，也斜眼睛看着陆云山：“我简青书想要挣钱的话，一个月，一个月就可以挣出你万千兵器楼一年的利润，你信还是不信？”
“哈哈哈……”陆云山疯狂地大笑起来：“简青书，你果然就是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我大唐富裕是不假，但你以为钱是那么好挣的吗？一个月挣出我万千兵器楼一年的利润？你要是真能做到，别说道歉，你就算要我陆云山的性命，我也绝对不说二话！”
“我要你性命有什么用处？又不能煮狗肉汤锅？”简青书道：“一二百万两也不好听，不如我们就以一个月为期限，如果我挣到五百万两银子，你就从万千兵器楼三步一跪、九步一叩到绿竹巷中，给我两位兄弟道歉，如何？”
“五百万两？”陆云山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简青书，如果你真做得到，我就把万千兵器楼双手奉送给你！”
把万千兵器楼送给我？
简青书一怔，不由得心中一动，轻蔑地道：“你不过只是万千兵器楼三掌柜，就算说了也做不得数，还是算了吧！”
“简青书，实话告诉你，万千兵器楼是我陆家的产业，我大哥陆云天、二哥陆云鹤近年来已经不怎么管事，我陆云山敢说这句话，自然做得了主！不过你要是输了，又该怎么办？”陆云山道。
“我要是输了，就把项上人头交给你，是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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