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道祖-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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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早在石峰计划扬眉吐气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万全之策了。

“若万一考不中举人呢？”

柔琴看着胸有成竹的石峰，悠悠的问道。

石峰呵呵一笑，拳头握的生紧，目光骤然间变得冷厉起来：“那么，我石峰不惜和他们闹翻！”这一刹那，一股强劲的气力瞬间从他的身上迸射出来，柔琴公主清晰的感觉到，石峰这一瞬间，好似变成另外一个人，一个令她感到有些陌生的人！

这时薛灵兴高采烈的捧过一杯酒，放在石峰的面前，催促道：“少爷，赶块喝点，一会儿你还比试呢！”

冲着这傻丫头微微一笑，石峰当即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而就在几人谈话间，梨园的管家已领着几位怀中捧着文房四宝的家丁们，出现在众公子面前。

管家扫了小平王和石峰一眼，先是向众公子们悠悠施礼，而后才缓缓高声说道：“第二场比试，诗文歌赋！”

“比试规则很简单，由第一场的失败者出上联，另外一人对出下联！对的联务必对仗工整，否则则判为输！”说着，管家长袖一挥，几名家丁佣人立刻将两张梨木方桌置在石峰、小平王身前，而后将宣纸长卷轻轻的掀开一脚，奉上文房四宝！

“龙乾国的上层子弟中不只是有尚武之风，更有盛行的文风！我们这些贵族子弟们，若没有那么一两手让人称道的本事，会被人瞧不起！”

“别看我小平王武艺深厚，文学修养却也不差！我听说石峰少爷现今已是一名秀才，来年便要测考举人，以石峰少爷的本事考中举人自然不在话下，而我小平王不才，今日要考考石峰少爷学问如何！也许你我今日所对诗经歌赋，传成一段美丽佳话也说不定！”

“来人，磨墨！”

小平王一躬身，向石峰施了一个文人之礼，当下一挥手。

旋而在众人的一阵阵惊呼声中，一位红衣长裙、肌肤犹如白玉如画一般的女子，姗姗来迟，伴在小平王身侧。她先是向众公子施了一个重礼，轻声音悦耳，“贱内，白玉。”这才转身，葱手磨起墨来。

“读书人中，一句话广为盛传，挑灯夜战，红袖/添香！这几乎是每一位读书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真不知石峰兄，看我这位体贴磨墨的红袖女子如何？”

小平王瞥了一眼身侧只有家丁磨墨的石峰一眼，笑容隐隐有些得意。

“哼。”

薛灵可忍不了石峰受半点的委屈，哼了一声，正欲上前帮石峰磨墨解围，柔琴公主葱手却一拦，冲她摇了摇头，悠然道：“我来吧。”

“公主……你！”

薛灵惊异的看着柔琴公主缓着步子，长裙飞起，来到石峰身侧，撩起长袖，葱手轻轻的拿起那一块墨石，慢慢的磨了起来，温情款款。

“石峰，本公主来给你磨墨吧。”

见磨墨的红袖/添香之人，竟然是高贵无比的一国公主，石峰心中一震，正欲出言拒绝，柔琴公主却笑道：“不要拒绝。你也是本公主为其磨墨的第一位男子，就连我父皇都享受不到这般待遇。若是感谢，就赢了这场比试！”

“不是吧？万金之躯的公主大人竟然亲自给人磨墨？”

“若是柔琴公主能为我磨墨，此生就无憾了，让我立刻死去都行！”

“这石峰究竟什么来头，竟然连公主大人都心甘情愿的为他磨墨？”

周旁的羡慕、嫉妒、不快的目光，立刻都吸到了石峰的身上。很多公子哥对柔琴公主对石峰的青睐感到不快！

小平王得意的笑容还不曾持续多久，便突然僵住了。

他贱内白玉的美貌才色不论哪里，自然都比不上绝代芳华的柔琴公主，更何况柔琴公主超然的地位？到现在，他还不曾听说过柔琴公主为谁亲自磨墨过，就算是她的父皇龙乾帝也不曾有过！

当下，他的目光便闪烁出了嫉妒之色，面色掠过一抹不快！

“哼哼……我倒要看看你石峰的学问如何！”

嘴一哼，小平王撩起袖子，拿起笔来，当下在置于身前的书卷上笔走龙蛇起来。

小平王武艺不俗，学识更是高超，不看书卷内容，只是看那龙飞凤舞一般的字迹，便觉得是一副绝佳的艺术品！

笔走龙蛇的笔锋突然一顿，笔画的最后一笔完成，小平王整个人如一张弓，弹了起来。

管家看着那锦绣的文字，高声道：“红梅战霜雪，英姿独挺秀！”

“好诗！”

“好一个红梅战霜雪，英姿独挺秀！”

四周的公子哥们忍不住夸赞，纷纷喝彩了起来。

这句诗文极有气势，内容里的志向也非常的饱满，好似是那红梅就是那一位铿锵的战士一般，独战霜雪，英姿独秀！但若是对起联来，唯只有更强的气势的诗篇，才可以称的上对仗工整，实在是不太好对下联。

石峰略一沉吟，看着那柔琴公主玉一般的葱手，为自己细细的研磨起了墨石，绝代芳华的面孔隐隐勾勒着一抹令人心底荡漾的款款温情，石峰心中一荡，立刻感到气氛似乎有些微妙。

当下，灵感喷发！

捉起墨笔，石峰笔走龙蛇，整个诗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管家眼睛一瞧，只见书卷上如此写道：“苍松斗风雨，气势更磅礴！”

这下联对出，立刻就引动公子们一阵的赞叹赞赏！就连上联的出联者小平王也忍不住赞一句：“好一个苍松斗风雨，气势更磅礴！”

“此比试，我认输！”

小平王豪气冲天，潇洒一笑，向家丁挥挥手，道：“来啊，把那匹魔云马牵来！”

“小平王，那我就不客气的手下了！”

柔琴公主嘿嘿一笑，为石峰磨墨似乎并不是很亏。旋即命令侍从把塞北明珠小心收好，然后侍从从那位武士境的马夫手上牵来了魔云马。

“石峰，这匹魔云马对我无用，今日就赠给你吧！”

柔琴公主连看也不看那匹魔云马，便向着石峰说道。

这话又把众公子们羡煞的目光投在了石峰的身上，魔云马，那可是塞外名马啊！

“公主，这……”

石峰心中一犹豫，这魔云马可是比起叔叔石虎的那匹京玉白狮子还要名贵，若是骑乘起来，真不知道要威风多少。他父亲曾经的一匹战马似乎也是差不多的品种。柔琴公主待他太好，这匹马若是收来，公主的人情怕是这辈子也难以还清了。略一沉吟，他顿时跪在地上，推脱道：“这匹马太过名贵了，石峰何等何能！”

见石峰面有难色，柔琴公主微微一笑：“既是这样，那这战马我先收着。等你考取功名的时候，再还于你！助你登科册第如何？”

“参加乡试，何等的人生大事？岂能没有这样一匹名马陪着？”柔琴公主看着石峰，“好了，不要推脱了，就这么定了！”

公主都这样说了，石峰只能无奈接受。

——

与此同时，石府，赵管家庭院。

儒士打扮的赵管家，看着掌中残留的那一缕玄霆道人的真气，面上怒气重重。

“玄霆老弟，为兄会为你报仇的！”

砰！

一拳把梨花方桌拍的粉碎，赵管家目光里闪烁着浓浓的杀机：“这个小兔崽子，定然活不过来年！”旋即他对着黑影，道：“来自武圣池的武道双雄，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办了吧？”

话音将落，黑影中渐渐走出一白一黑两道黑影，那两人均穿着长衫道袍，一个胸前写着“道”字，一个胸前写着“武”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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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乔盈。

当天晚上，石峰和梨园们的公子哥们畅快的喝了一夜的酒，石峰当日的表现着实是震惊了不少官宦子弟，因此也和这些来自千年世家的官宦子弟们攀上了一些关系。

喝的伶仃大醉的小平王甚至拉着石峰，要结拜兄弟。

只可惜当时的石峰喝的也是伶仃大醉，没有趁此机会，攀上小平王这个掌有兵权的小王爷。

一夜无事，就这样过去。

第二天清晨，石峰一行人就就要回府。

柔琴公主推脱有其他的事情，便只是派了侍从小红跟着石峰，一起回了石府。

再一次回到状元巷，石峰和薛灵的心情却大感不同。

一路上薛灵蹦蹦跳跳，欢呼雀跃，昨日少爷的表现已深深的印刻在她这个尚且懵懂的少女的心中，那骑射拉弓的英姿、那笔走龙蛇的专注，无一不牵动着她的心怀，以至于现在的她，和石峰少爷相伴而行的时候，都忍不住偷偷瞥看，观察少爷的面目表情，好似这昔日落魄的少爷已经完全的变帅了一般，无时不刻不在吸引着她的目光。

而反观石峰，昔日自己每次走出石府朱门之后，不论是行为举止都颇为谨慎，好似担心什么信息流露出来被石府内务知道一般。但现在…

却大大的不同了，他的腰板从来没有像眼下这样挺的直，走起路来也不会谨慎小心，并且时时刻刻注意四周，好似做贼一般。而是大踏步的走着，再配上这一身书生的装扮，是和那龙乾国里的风流儒士越来越像了，整个人的气势，无形中也迸射了出来，像是一口锋利的宝剑。

而导致这巨大变化的原因，一来是石峰不在惧怕石府的威势，二来石峰不在隐忍实力。

漫长的隐忍之后，便是直视困难。

这是独属于他的道，他的心性！

正在石峰等人在路上走着，突然，远方传来一声马匹清亮的嘶鸣声！光听这声音就知道发出这清亮的嘶鸣声的是一匹良种好马！

仔细一看，这马竟然是一匹名马，白玉马。

“让开！都给本少爷让开！”

一丝带着不耐烦的叫喊声在街巷涌动出来，只见那白玉马之上一少年策马扬鞭，飞扬跋扈，吓得路人们纷纷躲避开来。

那不耐烦的声音，石峰再不熟悉，毕竟曾经一起在石府生活那么的久。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在“天地熔炉”遇见的石府三少爷石田！

“这石田少爷也太放肆了！”

“哼哼，不只是石田少爷，恐怕整个石府都不是好货，哪一个不是飞扬跋扈视人命如草芥的！除了那一位谦恭有礼的石峰少爷！”

“嘘，小点声，不要让那石田少爷听见了，若是听见了，怕是小命不保！”

四周的路人们看着那飞扬跋扈的马上少年，叹息一声，纷纷摇头，石虎是当朝一品太师，竟然纵容府中个个少爷的跋扈。

“不要惹事。”

石峰摇摇头，将薛灵拽到一边，旋即和两人都退避开来。虽然他石峰并不惧怕惹事，但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时，骑乘在白玉马上的石田眼睛一瞥，看到了不远处的石峰等人，当下，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那日在天地熔炉，这位表弟可是辱没自己不轻！

顿时，扬起马鞭，向石峰这里直直撞来！

烈焰马冲撞起来，都有至少百斤的力量，更何况是这匹白玉马，眼见着这白玉马前蹄一闪，就要踢中石峰！然而恰恰就在这时候，石峰的拳头击了出来，和白玉马的前蹄撞在了一起。

“哼，螳臂当…”

看着石峰竟然以拳势相挡，石田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不过他这讥讽的笑容并未持续多久，便吃惊的发现，那轻飘飘的一拳竟然瞬间把精悍粗壮的白玉马前蹄击弯，“不！怎么可能！那真气…”

白玉马痛苦的嘶叫起来，马身一翻，立刻就把马上的石田摔在了地上！

时间发生在一瞬间！

几颗牙齿落在地上，留下一些血迹，石田少爷在身侧几名仆从的搀扶下，慢慢的爬了起来。方才还飞扬跋扈的他，此刻却满脸土色，身上的锦衣长衫破了几个大洞，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四周的路人们早就看石田公子不快了，此刻见他摔下马来，一个个顿时笑了出来，还有一些胆大的路人为石峰鼓起掌来。

不过更多的路人，却对石峰此刻的处境隐隐担心了起来，石田如此出丑，定然不会放过石峰。方才石峰出手太快了，他们根本没有看清石峰是如何出手的，更多的人认为方才那一幕只是白玉马自己翻倒，石峰侥幸而已。

“你！”

“石峰！”

石田咬牙切齿的说着，阴狠的目光盯着石峰，手里握着几颗摔断渗出鲜血的牙齿，“你竟敢对表哥动手，这是大逆不道！今日我就要代父亲惩治惩治你这个不听话的弟弟！”

说着，当下马步踏出，双拳宛如长弓一样迸射而出！

侍从小红正要出手，石峰冷笑一声，他正好想要拿他这位自以为是的表哥练练手！

当下伸手一拦，拦住了小红的脚步：“你们退后！”

小红柳长的眉毛微微一簇，这般飞扬跋扈的石田他早就看不顺眼，方才明明是石田撞向石峰，眼下竟然恶狗先咬人，不过既然石峰亲自出手，那么也不必她出手了，身影登时向后一闪，把一侧担忧起来的薛灵护在一边。

“小红姐姐……你说少爷会赢吗？”

薛灵看着那道冲上去的身影，隐隐有些担心。

小红眼眸闪亮，宽慰道：“放心吧，他还不是石峰的对手！”

“哎呀，翅膀硬了？”

看着石峰冲来，石田嘴角勾起一抹讥讽，这第一拳已经打向石峰！

武士境的真气外放，这一刻让石田发挥的淋漓精致，拳头未到，强劲的拳风已然向石峰的面庞掠拂而去！

这一招，正是石府的少爷们才有资格习练的虎拳！

顾名思义，拳如老虎！同时，石田腰间的“虎眼双晶”玉坠，已然闪亮了起来。

石峰只感到面门传来一抹炙热，好似一股强劲的热浪袭向他的面门，让他置身犹如火炉之中。不过面对石田的拳头，石峰却不闪不避，也将一拳活脱脱的打了出来！

那拳头，竟也带着拳浪拳风！

带着空气发生一阵扭曲。

“你！竟然在武士境！不！这不可能！”

双拳相撞，两道强劲的拳风相互碰撞扭曲，使得四周的空气发出了一阵阵的扭曲！

石田只感到那石峰的拳头，好似是犹如钢板一般坚硬，心中顿时一惊。他虽踏入武士境，但完全是因为石府的资源倾斜的缘故，致使他根基不稳，游走于任脉脉穴中的真气并不稳定。

若石峰不曾打通任脉，他还有些胜算，但现在…

咯吱咯吱！

一阵阵骨骼碎裂的声音响动起来，石田只感到自己的手臂快要断了。而这时，石峰的第二拳头却已经迸射，毫不留情的打了过来！

“啊！”

一个杀猪一般的惨叫声忽然响起。

身体如断线的风筝一般，撞碎周旁屋舍的墙壁，石田连爬也爬不起来了，嘴里一口一口的涌着鲜血。

“少爷！”

几位跟班喽啰显然没能从方才的交手中反应过来，愣了好久之后，这才急忙跑过去。

“好！”

路人之中也不知从那里传来的激动的这一声大叫。

很快，第二个好，第三个好，第四个好从人群中荡了出来。到了后面，几乎所有的路人都感到压抑在胸口的积怨，顿时一泄，畅快淋漓的吐了出来，叫好声连续不断！

“少爷！少爷！你没事吧！”

石田随身的两位仆从深深的看了石峰一眼，脸上完全没有了那一抹倨傲之色，旋即小心的把奄奄一息的石田一把搀扶起来。

“这账，咱们没完！”

石田连连吞了吸了几口气，这才缓过神来，他深深的扫了石峰一眼，摆摆手：“哼，我们走！”正欲离开，屁股却传来剧痛，痛的他又坐在了地上：“哎呦，疼死我了！”

周围又传来畅快的大笑声。

“笑什么，信不信把你们送官？”石田的侍从眉毛一扬，面色掠过一抹不快，这帮刁民！

“就是，信不信把你们送官？”另外一个侍从见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眉毛一扬，也随声附和道。

“哼，打他们！”

人群中也不知谁喊了一声，心中不快的路人们纷纷捡起了石头，朝着这些平时作威作福惯了的侍从和飞扬跋扈的石田少爷就胡乱的扔了过去！

刹那间，扔向人群的石头便犹如大雨一般，落雨纷纷，显然和石府结怨的人不少。

“妈呀！”

侍从们平时作威作福惯了，哪料到这帮刁民竟如此彪悍…立刻背起石田少爷，抱着头，便向石府窜了过去，模样犹如三只抱头鼠窜老鼠。

这滑稽的一幕，立刻就惹得薛灵笑的弯下了腰，就连一旁冰冷冷的侍从小红也忍不住露齿轻笑。

石峰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他的笑容很快便收敛了起来。

“是她……”

因为此刻石府中走出了一道倩丽的身影，小心的把石田迎了进去。

那熟悉的面孔，熟悉的眉角，以及熟悉的装扮，把石峰立刻就扯进了那一段青梅竹马的浪漫回忆中……

旋即，那道让石峰颇感熟悉的倩影，似乎感受到了石峰有些灼热的目光，顿时扭了过来，一双标志的大眼睛深深的注视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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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此去流年。

是乔盈。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一位曾经和自己青梅竹马的伙伴，也是他那日畅快大作“一盈亏，两盈亏，几盈亏……”的真正主角！

只是……

往日之事不可追，石峰怎样也料不到五年前，石天一脉中落之后，第一个提出要离开的人，竟然是她。

而两人之前，才刚刚定了娃娃亲！

曾经的过往一幕幕逐渐浮现在眼前，看着那一道略带着怒意的身影，一步步的向这里走来，石峰苦笑一声，摇着头，目光却不甘心的瞥向乔盈的腰间。

乔盈衣着华贵，腰间别着一块清脆透亮的羊脂白玉，那玉石雕刻着一位微笑的捧着书本的老人，似乎是在嘲笑着石峰。

这一块羊脂白玉，看成色，至少也是六阶玉石，价值连城，使得乔盈的气质更加出尘，也让人感觉更加陌生…

年少的时候，石峰曾赠乔盈一块价值连城的翡翠石吊坠，当时捧着吊坠的乔盈，足足兴奋了一个星期，也自那以后，乔盈的腰间便一直佩戴着那块翡翠石吊坠。

有时候，乔盈偶尔会想到石峰，就会拿出那一块吊坠看一看，以祭对石峰的相思。而石峰也一直贴身保管着乔盈在生日的时候赠送给自己的那一撮用玉丝缠好的一束黑发。

龙乾国的女孩们若是倾诉相思之意，都会将自己的一束黑发赠予青睐的男子，那男子若是收下了，两人结婚时就拿出来，用火烧掉，以寓意“白头偕老”。

可惜…

家道中落，那一段最艰难最黑暗的日子，真正赐予他精神力量的不是那位青梅竹马的乔盈，而是身边这个傻乎乎的丫鬟，薛灵。

世事弄人！

如今，看着那昔日熟悉的身影，渐渐陌生起来，石峰的心中也只能如此一叹，暗自感慨这老天当真是捉弄人。

不过，怎么说，那个叫做乔盈的女子，都赐予了他一段懵懂天真的年华，纵然后来，被现实打击的粉身碎骨！

这时，乔盈已在几名女仆的陪伴下，来到石峰的身前。石峰还未说话，身侧的薛灵的火爆脾气便已是爆发了出来，冷冷的质问道：“你想干嘛！”

五年了，薛灵还记着乔盈离开石峰的那一天，石府下着暴雨，石峰手里紧紧的攥着那一撮用玉丝缠好的黑发，全身都湿透了，痴痴的跪在乔盈的房前，整整跪了一天一夜，直接跪昏了过去！

而第三天，便传来了乔盈和石峰的表哥石田定下娃娃亲的消息！

从那之后，石峰便很少说话了，变得寡言少语。经常捧着书深思出去，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如今薛灵仔细想来，石峰少爷之所以如此天才，十四岁便踏入了武士之境，断然也和此女脱不了干系了！

此女，曾赐予少爷最深的绝望…

想到这些，薛灵更是不客气，满脸带着怒气的注视着这位衣着华贵的乔盈。

乔盈深深的看了薛灵一眼，修长的柳眉微微的簇了簇：“石峰少爷，你手下的丫鬟就这般没有教养么？”方才她检查过他未婚夫的伤势，发现很重，语气自然也带着很深的不客气。

不过她并没有注意动手的是何人，眉角一瞥，看到立在石峰身后的侍从，似乎气质不俗，应是修武之辈，再一看她腰间别着的上等的玉坠，顿时断定石田少爷的伤，出自此女之手。石峰经常被石田欺负，自然也有可能唆使此女出手。

至于…石峰，她还不认为石峰有伤害石田的实力。

石峰注视着那一张簇起眉毛冷冰冰的面孔，心中长叹一声。他完全从乔盈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昔日的感觉，大概…两人早已陌路了吧。

也是了，一个是石府的少奶奶，地位尊崇，每次出门前呼后拥的至少也有几十名家丁仆从，而另外一个，却只是一个还在为考取功名拼命努力，尚未取得任何官衔地位的落魄少爷，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也难怪…会陌生了。

“我薛灵说话，自然是看人说人话，看狗说狗话！”

薛灵一瞥石峰，心中怒火燃烧的更盛，瞪着目光直视乔盈，冷哼一声的说道。

噗…

身后的侍从小红顿时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这些八卦之事，她也知道一些。

“你！”

薛灵的不客气，立刻就把乔盈生生堵了回去。乔盈毕竟理亏，登时气结了起来。旋即她眉毛一挑，见石峰至始至终不曾发言，冷哼一声。她当初离开石峰，正是因为石峰的懦弱性格！用吩咐下人一般的口气，道：“石峰少爷，我想跟你说几句话，这里人多嘴杂！”

“不必了，就在这里说吧！”

石峰正了正神，往日之事不可追，从前他或许很爱她，但现在…

石峰的这般冰冷的口气，让一直以为石峰还是那位窝囊落魄少爷的乔盈，精神短暂的恍惚了一下。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