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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已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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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她的心早已苍老的像80岁,在过去的日子里,荀芷粟根本不会在意她自己的年纪,但是,周围的人却以同样的方式提醒她,她的年纪真的不小了,该找一个归宿稳定下来了。
  在服装厂的这段时间里,总有不少热情的大姐阿姨们给她介绍男朋友,当然也有主动追求她的小伙子,但是都被她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给拒绝了,甚至不惜用自黑的方式,终于,现在再也没有人来扰她,但是荀芷粟知道自己在周围人的心目中已经没有了什么形象。
  其实,她想,她完全可以说她已经有了男朋友,或者已经结了婚。可是,她却无法说服自己这么做,什么是爱?在她看来,姥姥姥爷虽然是包办婚姻,但是那一辈子的情才是爱;唐晋扬和苏莹雪卿卿我我,生死不弃,那才是爱;而她这样,像一个小偷一样觊觎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或许这只是一种龌龊的想法,永远不能成为既定事实,但是,这不是对爱的一种亵渎吗?像她这样的人,配得到真正的爱情吗?或许她会放下,但是她身上背负的罪孽与愧疚却是她一辈子也无法弥补的遗憾。
  终于,车子在美依服装厂的门口停下来,荀芷粟在车上一干人等异样目光的注视下走下了车子。她知道,等她下了车之后,售票大姐会是以多么鄙夷的语气来议论她,但是经历了那么多,她已经学会淡然处之。
  荀芷粟看看手机,8点15分,时间还不算太晚。
  这个美依服装厂是一对下岗夫妻开的,他们从将近四十岁的时候白手起家,十多年来,从一家只有一个人的缝纫店到现在有一百多号人的美依服装厂,虽然算不上多大的奇迹,但也是老两口大半辈子的心血,是他们后半生聊以生存的资本,当然更是他们留给子孙们的一笔物质和精神上的财富。
  只可惜,老两口把工厂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精心打理,却忽视了另外一个孩子的教育问题。是的,他们的儿子从小缺少了父母的管教,长大后变成了一棵歪脖树,勉强上了一个三本的学校学管理,整天招猫逗狗,不务正业,最后勉强混了一个文凭回来。今年春天的时候,他接手管理了服装厂,可是却是越管越乱,厂里的效益急剧下滑。不得已女厂长又重新回来。
  走进了美依服装厂,荀芷粟的心情豁然起来,她对这个厂子是有感情的。
  荀芷粟刚刚应聘到这个厂子的时候,就和女厂长说了,自己有特殊情况,家里有病人要照顾,但是自己又必须要有这份工作养家糊口,看看厂里能不能通融一下,自己在工资上可以少一点,可不可以早晨会晚一点上班,晚上不加班。
  女厂长虽然是女汉子,但是毕竟是做妈的人,又加上看中了荀芷粟的名牌大学的学历,有在大公司工作的经历,所以荀芷粟的这张亲情牌还真打对了。不过,荀芷粟确实是一个认真上进的人,工作这么长时间从来没出过差子。女厂长也很欣慰,自己的眼光不错,甚至有一次女厂长对荀芷粟说:“小荀,你真是一个好孩子,要不是我家儿子不争气,我还真想让你做我的儿媳妇。”虽然儿媳妇做不成,但是女厂长对荀芷粟还真不错,即使,有一次一个追求者追她不成,在厂里造谣,女厂长还安慰她一番。
  走进办公室,荀芷粟发现里面静悄悄的,连平时喜欢磨洋工的同事小李都在埋头工作。她感到诧异,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坐下把包放好。
  小李是女厂长的亲戚,学的是会计专业,被安排给荀芷粟带着。小李今年大学刚刚毕业,上学的时候应该属于女学渣,工作了对专业不能说一窍不通,但是也让人挠头。好在,荀芷粟是个有耐心的人,对小李毫不保留。
  小李见她走进来,赶紧给她使眼色,荀芷粟不明所以,关切地问:“小李,你的眼怎么了?”
  小李一听,趴在桌上做砸桌状,朝窗户那边努嘴。
  荀芷粟扭头一看,看到一个男人背对着立在窗户旁。
  

  ☆、美依(捉个虫)

作者有话要说:先发了,大帘中午有事。
  “谁”荀芷粟用嘴型问,刚刚进来的时候她只关注到小李,竟然没发现窗前还站着一个人。
  “L——Z——”小李也用嘴型回她。
  可是荀芷粟分辨不出小李说什么,直摇头。急得小李拿着笔在纸上写了大大的两个字给她看。
  老总?荀芷粟看了那两个字,心说,怎么会?女厂长的儿子长得壮实,可是没这人高啊!今天不是愚人节吧。她只不过请了两天假,怎么美依就上演大变活人了?可是,她看小李的神情也不像是在骗她。
  荀芷粟站起身来,犹豫着要不要给那个人打招呼。
  正在她犹豫的时候,那人却已经转过身来:“荀芷……粟,是吧?”只是在看到她的一刹那,声音顿了一下,但随即恢复如平常。
  荀芷粟看到那张帅气的脸也是愣了一下,怎么会那么巧。
  萧叶超仍板着脸训斥道:“全公司唯一个矿工的员工,唯一一个迟到的员工,我看你是不想再在公司呆了?我不管你上过什么名牌大学?在公司里就要遵守公司的规定。”说着他扫了一眼小李,吓得小李赶紧拿起笔又写又算。
  听到萧叶超的训斥,荀芷粟脸刷的一下变红。她从来就是一个很谨慎的人,唯恐自己在工作上出现纰漏,她何曾当着这么多人被领导这么批过?
  前天她起来晚了又因为受伤,给女厂长打电话没打通,便给她发了一个短信请假。美依虽然已经有了一定规模,但是管理并不是很规范,难道这个人是女厂长出重金聘请的管理人员?
  萧叶超边说便往外踱步,走到荀芷粟跟前,沉着音道:“你跟我到办公室去。”
  荀芷粟低着头往外走,走到小李桌子旁的时候,小李给了她一个同情的表情。
  荀芷粟在心底哀叹了一声,年底正是她用钱的时候,不会就因为她迟到一次就开除她吧。不过人们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自己不会这么倒霉吧,第一把就烧到自己身上。她默默地跟在萧叶超后面,自己好歹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如果待会他炒她鱿鱼,她该不该昨日重现,说他还欠她一份人情,不能对她这么无情,可是这样的话她实在又说不出口。
  荀芷粟还没想清楚该怎么办的时候,萧叶超已经推开了门,她只能忐忑地跟着进了办公室。
  见她关上了门,萧叶超往大大的办公桌上一坐,指了指旁边的沙发,笑道:“怎么是你啊?我还以为这个荀芷粟是个怎样的太妹呢,竟敢这么嚣张?”
  荀芷粟见他由冷脸变成笑脸,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至少自己的这份工作能够保住了。
  她叫了一声萧总,慢慢解释道:“我给孙厂长请假了。”
  “孙厂长?”萧叶超笑笑,语气亲切地说道,“荀会计,孙厂长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你可以叫我萧厂长。”
  其实,刚刚萧叶超还满腹牢骚,他的好兄弟见色忘友,竟然把这个烂摊子扔给她陪老婆度假去了。最可恨的是竟然提前不打招呼,等今天早晨快要上飞机的时候才告诉他,真是让他心塞上火。
  一早他召集员工开大会,竟然有个荀芷粟的会计没来,他心里的那把火便被点了起来,想拿荀芷粟这个典型好好教训一番,杀鸡给猴看。
  可是,没想到这个荀芷粟竟然是他认识的人,他的心情莫名地好起来。
  萧叶超拿起旁边的员工花名册翻了翻:“荀芷粟,26岁,文城大学金融专业毕业。嗯,不错,不错。”
  荀芷粟听着萧叶超和她漫无边际地扯着,竟然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真的和他认识了好长时间。
  直到萧叶超接到一个电话,他才停止了自己的滔滔不绝的谈话,按下电话前,他又补充了一句:“棉花糖很可爱,就是有点害羞。”
  荀芷粟告辞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见小李正在不安地往外张望,见到她回来,急忙拉着她道:“荀姐,荀姐,怎么样?萧总训你了?”
  忽然小李看到她脸上的伤痕,火大地握紧拳头,瞪圆双目起身道道:“这个臭男人,竟敢打女人,老娘也是个暴脾气,看老娘不把他打得满地找牙。”别以为刚才他瞪她一眼,她就害怕了。她好好工作是给她面子,她李小蔷也不是吃素的。
  荀芷粟哭笑不得,好言相劝道:“小李,你看这是旧伤,是我不小心撞到的,所以才请了两天假。不关萧厂长、不关萧总的事。”
  小李这才平静下来,用手轻轻扒一下她的头发,看了看,的确是旧伤。
  她摸着荀芷粟的伤口,眼圈发红,关切地问:“疼吧,荀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荀芷粟见小姑娘要哭的架势,连忙安慰道:“没事,没事,一点都不疼。”她看了看小李桌子上一大堆账本,问:“这么多?”
  小李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说:“都是那个可恶的萧叶超,真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就是不让我好过,我都和他说了,我不会算账,可是他说不会算就要好好学,我说大不了辞职,你知道那挨千刀的说什么?”
  荀芷粟见小李义愤填膺的样子,像是那个萧叶超真的惹她上火了:“他说什么?”
  “他说,我辞了职,他就有本事让我找不到工作,荀姐,你说这人可恶吧。”小李说的这里,拿着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下萧叶超三个字,在上面狠狠地活了一个大叉。
  小李和她说的是一个人吗?荀芷粟只和那人打过两次交道,那人看起来不是这么不堪的人吧。当然十几分钟前他也批过她,但是确实是她有错在先啊。
  看到小李怒气冲天的样子,荀芷粟也不敢置疑,便试探着问道:“小李,你以前得罪过萧总吗?为什么他这么针对你。”
  小李听了,低了头小声道:“以前,我有个好姐妹,被人家欺负了怀了孕,那男人又不承认了,我就去找那男人给我姐妹出气,那男人不承认,我就一生气,扇了那个人两巴掌。”
  “那个男人,是萧总?”荀芷粟猜道。
  “嗯,我打的那个男人是他,”小李低着头嘟囔着,“可是,后来才知道,欺负我姐妹的那个人是他的朋友。”
  荀芷粟张大嘴巴惊讶地看着小李,这女孩也太莽撞了吧,连是谁都没弄清,上去就打人。
  “可是,我已经给他道歉了。”小李辩解着,那男人脸上当场就起了手掌印,扬起拳头忍了又忍才没砸到她身上。可是她就是一个小女孩,手劲能有多大啊。
  怪不得萧叶超针对她。荀芷粟想,男人都好面子,一个女孩当着那么多人给他难堪,他能忍住不还手也算是很有气度了。她只得安慰小李道:“以后,找个机会给萧总道个歉,他会原谅你的。”
  “我才不,士可杀不可辱,大不了鱼死网破。”小李气鼓鼓地说,可看着那一大堆账簿又犯了愁。
  荀芷粟拍拍她的肩膀:“来,不想那么烦心事,我们工作吧。”
  中午吃饭的时候,荀芷粟才听小李八卦了美依这几天的变故,原来,女厂长的儿子染上了赌博的恶习,而且赌瘾越来越大,最后竟然把老两口的几十年的积蓄输了个底朝天,无奈,老两口只得忍痛卖掉自己的制衣厂。因为事出突然,很多员工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小李知道的这些内幕还是回家的时候听父母说起的。
  荀芷粟不禁感慨人生无常,怪不得女厂长不接电话,谁家碰上这样的事不心烦。
  下午也是非常忙碌。荀芷粟没敢提前走,可是,她心里却发急,下班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擦黑,她背着包在公司门口等车。门口已经换上崭新的门牌——美依服装有限公司。荀芷粟盯着那块牌子发呆,卖掉自己的心血,厂长夫妻现在是一种怎样的心情,难以割舍,却不得不如此。
  这时,一辆黑色轿车从公司里缓缓驶出,车窗滑下,露出一张生动的笑脸:“上车。”
  荀芷粟摆摆手:“不用,萧总,一会儿公交车就来了。”
  萧叶超劝说道:“反正我们顺路,正好你也给我讲讲公司的情况。”
  在公司门口,荀芷粟不想成为焦点,便顺从地上了车。
  萧叶超还是一如既往地健谈,询问地也都是公司的事情,荀芷粟一一作答。在要下车的时候,荀芷粟想了想,鼓足勇气说道:“萧总,其实,小李是个小姑娘,她,她知道错了。”
  萧叶超看着她涨红的脸,点点头:“我知道,小姑娘笨点无所谓,但是太冲,这不好,我不会和小孩子一般见识的,就是想挫一挫她的锐气。不过,要保密啊。”
  俩人下了车,荀芷粟微笑着向萧叶超道了谢,萧叶超摆手:“举手之劳,再说就见外了。”忽然他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摇晃了一下:“芷粟,给你看样好东西。”
  

  ☆、童年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洗白糖残渣吗?那我的大尚咋办啊?萧萧同学也不错啊。
让三人PK一下吧。
  还没等荀芷粟反应过来,萧叶超已经凑上来,将手机放到她手里。
  “呀,是棉花糖。”荀芷粟惊喜地拿起手机,脸上泛着笑看向萧叶超。
  “是啊,我昨天晚上给它录的,小家伙刚去我家的时候认生,我给它录了一段视频,听着它自己的叫声才安静下来。不过它那件难看的小棉袄,可不是我的杰作。来,下面还有一段呢,按这里。”萧叶超上前一步,替她按了下一段。
  “不难看,我一直想着给它做一件小衣服呢。”荀芷粟看着棉花糖穿着火红的小棉袄在地上蹦来蹦去,心里觉得很开心。
  “等回家我把视频发给你。”萧叶超看着她笑得如此明媚,知道她和棉花糖的感情真的很深。
  “谢谢萧总。”荀芷粟恋恋不舍地把手机还给他,向他道谢。
  萧叶超不太满意她的这个称呼,抗议道:“一个萧总把我叫老了老几岁,芷粟,我可是把你当做好朋友的。”
  “那私下里,我还是叫你萧大哥吧。”荀芷粟建议道。
  “嗯,还是这个听起来舒服些。”
  荀芷粟目送萧叶超离开,才打开别墅的门进去。
  整栋楼里面黑洞洞的,看样子唐晋扬还没有回来,可是因为有前车之鉴,她还是很缓慢很缓慢地打开了一楼的门,没人。
  她放下包,顺着楼梯往上走,边走边轻声叫道:“晋扬,晋扬。”也没有人回应。
  她迅速回到一楼,从冰箱里拿出要用的食材,准备晚饭。
  唐晋扬坐在车里,死死地盯着着那辆消失在暮色中的轿车。老王也没有催促提醒,只是很有耐心地等待着命令。
  直到眼睛发涩,唐晋扬才回过神来。
  “老王,回公寓去吧。”看了看别墅里的灯光。他开口说话,声音竟是如此干瘪。
  “是,唐总。”老王发动车子,掉转车头奔驰而去。
  车子开到拐弯处,唐晋扬还是忍不住往后看了一眼,别墅区的一角迅速地从他视线中划过。这个点,那个女人正在在家准备晚饭吧,他的手摸到座位上的保温杯,忽的一下拉开车窗,他将杯子扔出了窗外,听着杯子落地滚在地上的声音。他心中恶狠狠地说道,滚出去吧,这个该死的杯子,这个让他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的杯子。
  早晨的时候,唐晋扬提着保温杯走进办公室的时候,看到的是梁秘书诧异的目光。
  一上午,他总觉得梁秘书欲言又止,想问他什么。终于,在第三次走进他的办公室之后,梁秘书不知死活地开口问道:“唐总,您有什么高兴事吗?”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应该和平时的表情别无二致。
  梁秘书拿出藏在文件中的小镜子放在他的面前:“唐总,您看,您笑起来多好看,春光灿烂的。秒杀众多男明星啊,什么张东健,车太贤,都得靠边站,您看过罗马假日吧,就那个老牌明星叫啥克拉克盖博的,您的气质跟他特别像,真的真的…………”
  唐晋扬知道自己的秘书有点大条,但是工作还不错,再加上是同门师妹,所以平时对她还算关照。
  “梁秘书,你很闲吗?”唐晋扬从桌子上抓起一大摞材料扔给她,“这些,还有这些,都重新给我打一遍。”
  “唐总,这些我都订正了好几遍,没有一点错。”梁秘书解释道,她宁可让人怀疑她的人品,也不愿意让人质疑她的工作能力。
  “好好好。”唐晋扬点头,指着她道:“那你回去把秘书守则给我一字不差地背下来。”
  “唐总,我现在就能背下来。不信,我背给你听听?”梁秘书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来,背着手仰着头一副难不倒我的架势。
  唐晋扬不想和她啰嗦,摆摆手阻止她道:“梁秘书,今天我放你假。”
  “啊?”梁秘书目瞪口呆,心中大惊,总经理这是要开除她吗?“唐总,我工作上没出错啊……”
  唐晋扬不耐烦地打断她:“梁秘书,我说放你假,不扣你奖金,不炒你鱿鱼,ok?”
  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好事?梁秘书将信将疑:“唐总,你说话算话?”
  唐晋扬彻底头大,低头看文件不再理她。
  梁秘书磨磨蹭蹭地走近一步,含羞开口道:“唐总,那我去商场买双高跟鞋,您知道,昨天我那双……你给我报销不?”
  唐晋扬将笔拍到文件上:“赶紧去,你再问一句,我立马反悔。”
  “谢谢唐总。”梁秘书捧起自己的东西一溜小跑地出了总经理办公室,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吧,管他呢,先把鞋买了,对了谢谢盖博爷爷,您真特么帅。
  听着关门声,送走了话唠秘书,唐晋扬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他望着桌子上的保温盒发呆。她现在怎么样了?刚刚她跑出来给他送东西的时候穿那么少会不会感冒?难道她是要故意这样做,让他感动?如果真的这样的话,这个女人也太天真了……
  虽然聒噪的秘书不在身边,但是一上午,他一份文件都没看进去。
  还不到中午,他已经饥肠辘辘,迫不及地吃了煎鸡蛋,喝了小米粥。可是该死的,他又想起了她,他放下手中的笔,看着自己的手掌,精瘦却有力,他虽然对她态度恶劣,但是很少动手,但是近几天他却连着打了她两次。可是,看她满脸伤痕的模样,他的心里却没有那种痛快淋漓之感,他到底是怎么了?他不是应该恨她吗?为什么会有难受的感觉?
  终于挨到下班,心烦意躁的他推辞了晚上应酬,一刻也没耽搁地想回家。挂上电话,他想,这几天胃不好,他实在不想吃外面的饭,而今天早餐午餐都没吃饱,他只是想回家吃上一顿她做的晚饭,仅此而已。
  远远地,他看到别墅门口停着一辆车,于是,他让老王在远处停了车。
  他看到她和一个男子从车上下来,看到她和站在车旁的那个男子在笑,那是他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笑容,发在内心的,毫无掩饰的。
  夜色中那抹笑久久萦绕在他的眼前,直到他躺在公寓的床上时也是辗转难眠。
  唐晋扬失眠了,确切地说是昨晚之后他又一次失眠了。
  曾经他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一闭上眼,眼前就是那个他最心爱的女孩,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举止投足,她的所有所有……都如磁石般吸引着他。
  是的,那个女孩便是他生命的动力。因为在遇到她之前,唐晋扬的生活是无比暗淡的,他的心情也永远是阴郁的。那时,他厌恶身边的人,包括自己最亲近的人,甚至厌恶自己。
  那是一个他不不愿意去揭开的伤疤。
  从小,唐晋扬家庭条件优越,但是,没有人知道,他的童年并不如人们想象中的那般灿烂美好。
  他的父母都是非常优秀的人,因为两个家族生意上的关系而被双方的长辈强扭在一起。结婚前的年轻人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圈子,两人相处地还算融洽,可是等到结婚后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两人性格上的差异便显现出来。
  他的母亲林筱哲是一个漂亮、外向的人,有着自己的交际圈,即使结了婚、生下孩子也收不回那颗爱玩的心,她经常将唐晋扬扔给家里的保姆照顾,而她自己却出去逍遥快活;他的父亲唐宾乾则是一个严肃认真、甚至有些固执古板的人,他看不惯自己的妻子的行为,一个结了婚的女人就应该在家里相夫教子,怎么能出去抛头露面,不仅自己丢人现眼,也让自己的家族蒙羞。两个都是骄傲的人,谁也说不过谁,因此矛盾重重,以致水火不容。
  唐晋扬就是在父母不断的争吵声中度过了自己的童年时光。
  当别的小朋友拉着父母的手到动物园观赏小动物,到野外踏青郊游时;他则孤零零地坐在自己的小屋里摆弄着父母从外国买回来的玩具,因为父母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一个出去找朋友倾诉,一个喝闷酒消愁。
  当别的小朋友在外面欢快地奔跑、一起玩打仗的游戏时,他则穿着帅气的小西服、打着漂亮的蝴蝶结坐在大大的钢琴边优雅地弹琴,尽管他不喜欢,但是他必须要做,因为他知道这是唯一一件让父母都喜欢的事情。
  当外面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的时候,唐晋扬只能浑身哆嗦地躲在自己的小被窝里,因为刚刚他跑出去想让妈妈抱一下,而妈妈正忙着化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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