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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如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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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霜被那来使带到门口,四个奴役立在一顶轿子四周。默霜心里打着鼓缓缓坐上轿子,还没坐稳,轿子便被人抬起来,四个奴役抬着轿子以雷霆之势一路奔行。
  圣卷宫在江湖如此神秘,不知究竟是什么样子。默霜坐在轿子里沉思着,忽然听到有人敲了敲轿身,默霜掀开左侧小窗的帘子,是圣卷宫的侍者。
  他低沉着道:“你是被送去服侍宫主的,到了圣卷宫少说话,宫主讨厌多嘴多舌的女人。”
  “是,多谢使者提醒。”
  “还有。”使者莫测地笑笑,“你方才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我就看出你功夫不弱,你可不要动什么歪脑筋,否则小命不保。”
  默霜心中暗惊,此人眼里极佳,而且看他健步如飞,气息丝毫不乱,应该是个高人。
  这四个奴役的轻功不弱,在天亮之前便赶到了圣卷宫。默霜感觉到自己像是腾在空中一般,四个奴役在峭壁上疾行如风,把默霜稳稳抬上了圣卷宫。
  圣卷宫位于紫岩上峭壁之上,常人难以到达。宫殿掩映在重重绿树后,气势恢宏,布局十分精妙。此门派历经百年而不衰,即便是当年七国乱世风雨飘摇,依旧地位显赫。
  圣卷宫网罗各种消息,掌握帝王机密,藏有稀世神兵,更有绝世兵法,盛产杀手。段凭风离开的六年里,圣卷宫没有推举新的宫主,只是由四位殿主共同掌事。
  圣卷宫中分有四殿:天机殿、炼狱殿、飞隐殿和水镜殿,四殿各司其职,互相牵制。
  天机殿掌管各方机密消息,炼狱殿负责训练和选拔人才,飞隐殿负责执行任务,水镜殿掌管刑罚。
  除了四殿还有两位左右护法,只是当年左护法为保护段凭风已死,右护法跟随着段凭风退隐六年,近日才回到圣卷宫。
  段凭风的朝圣殿已是几夜灯火未熄,他翻阅着天机殿呈上的资料,这几年的事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了解清楚。陆烈始终立在一旁,只是他年事已高,渐渐有些吃力,困乏得很。
  段凭风抬眸看了陆烈一眼,道:“你歇着去吧。”
  陆烈摇摇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道:“宫主,为了庆祝你回来,炎光说是从春归楼挑了个女子送来服侍你,方才来人通报,已经在殿外了。”
  “有这个心思让他好好管管他的炼狱殿,我看过今年的人了,实在不行。”
  “宫主,炎光一片心意。你离宫六年,现下回宫不久,还是不要太疏离下属的好。”
  段凭风翻页的手微微一顿,“那就说我感念他记着我,这女人我赏他了。”
  被迫隐退六年,不插手宫中事务六年。段凭风此刻心里只是急于重振旗鼓,没有半点风花雪月的心思。
  陆烈有些为难地叹了口气,“那好,我去说。”
  朝圣殿坐落在一池清水之上,一座狭长的石桥连接地面。陆烈自殿中飞掠而出,落在轿子前,向黑衣使者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黑衣使者抱拳行礼道:“我已遵照炎光殿主的吩咐把人带到。”
  “把这个女子送你们殿主那里去吧。”陆烈淡淡道:“宫主知道炎光的关心,但此刻实在忙不过来,无暇顾及佳人,不如赏给你们殿主。”
  默霜在轿子里听着,心里七上八下。本来跟着段凭风不必担心他乱来,现在却要去服侍什么炎光,默霜脑子里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是,那属下这就把人带走。”黑衣使者刚要抬手下令,轿子里却传来清越的女声,“且慢。”
  陆烈面上一怔,却听见轿中的女子缓缓道:“我要见段凭风,他不要我我才走。”
  这个声音有些耳熟,陆烈上前挑开帘子一看,与默霜四目相对,眉头微拧。
  放下帘子后陆烈淡淡道:“这个女子长得的确不错,我再去问问宫主,你们等着。”
  陆烈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轿子,转身而去。黑衣使者又敲了敲轿子,默霜挑开帘子,没好气道:“做什么?”
  “你倒是有些手段。”黑衣使者抱臂笑道:“我叫南戈,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我。”
  默霜撇撇嘴道:“我和你很熟吗?”说着放下帘子,在轿子里沉默地等着。
  幸好来的是那个是青河镇有过一面之缘的陆爷爷,他应该是认出了自己。
  正和南戈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段凭风来了,身后跟着陆烈。段凭风翩然而来,一掌打向轿子,掌风吹起轿帘,他伸手一抓,将默霜从轿子里蛮横地拖出来,一眼看去,果真是她。
  默霜吃痛地从段凭风手里抽回手,揉着手腕道:“你不会轻点。”
  段凭风眸子里有怒气,他袖子一挥,道:“这女人我收了,回去告诉你们殿主,多谢他的美意。”
  南戈领命去了,走前不忘向默霜使了个眼色,默霜就当没看见。
  此次相见,段凭风已不是之前落拓不羁的模样,容颜如刀刻般刚毅,一身蓝袍更衬出他凛然的气势,他双手负后往那里一站,顿时有睥睨天下的架势,与青河镇闲散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了。
  待人走后,段凭风朝默霜道:“你可真是厉害,没想到骆坤的徒弟竟然流落风尘。”
  默霜大致也了解几分段凭风,知道佯装可怜只会让他反感,于是倔强地昂首挺胸道:“我就是想救别人来着,谁知到他们暗算我。”
  “你还理直气壮。”段凭风蹙眉道:“今日幸好你遇上了陆烈,我才能就救下你,你速速离开吧。”
  “离开?”默霜轻呼一声,心中转过几个年头,脸上装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好,我走。”
  调头走了没几步,段凭风喊道:“等等。”
  默霜顿住步子,回身道:“做什么?”
  “你的剑呢?”
  “我是被人暗算卖进的青楼,我的剑自然是不见了。”
  “枯海剑就被你弄没了?”段凭风哭笑不得,“你枉为骆坤的徒弟。”
  陆烈在一旁看着,插嘴道:“宫主,不如就让她留在这里吧。骆坤的徒弟流落风尘,终归不好。”
  段凭风思索了一阵,眼中有犹疑。默霜知道他心里有所怀疑,佯装无所谓道:“反正已经流落风尘,饿不死就是了。”
  “你还真是没皮没脸。”段凭风打量着她道:“你是不是已经……”
  “闭嘴。”默霜的脸刷的变得通红,“我,我还没有……”
  “那就好。”段凭风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对陆烈道:“朝圣殿的空房间很多,随便挑间让她住下。”
  吩咐了陆烈后他又对默霜道:“你休息一晚,明日来见我,圣卷宫不是让你白吃白喝的地方。”
  默霜应了一声,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这入个圣卷宫就这么吃力,今后的日子怕是难过得很。
  

  ☆、初识四殿

  朝圣殿坐落在圣卷宫四殿的中央,呈众星拱月之势。按常理来说,宫主回归该是件喜庆的事,可殿内冷冷清清,都看不到人。
  默霜今天穿得有点隆重,不但首饰叮咚作响,裙摆也是拖沓麻烦。段凭风对今日大半隆重的默霜不太关注,早早一个人走了,只留陆烈带默霜去房间。
  “秦姑娘,就这里。”陆烈推开房门的时候默霜还以为是囚禁段凭风的破庙,屋子长久没人打扫,积了一层灰,凌乱破败。
  默霜在心底种种叹了口气,陆烈抱歉地笑笑:“宫主六年不归,难免……有些脏,这几日没顾得上打扫。我待会找几个婢女来整理一下。”
  “没事。”默霜“哗”地撕掉曳地的裙裾,将碍事的首饰除下搁在一旁,“我自己打扫,麻烦您找个人给我送点衣物来。”
  陆烈见默霜下手果决,心知这个女子不似外表柔弱,点点头道:“好。”
  默霜对面就是段凭风的屋子,陆烈的在她隔壁,默霜难免有些与狼同处一室的感觉。六年未住人的屋子打扫起来着实够呛。默霜不由的奇怪,就算段凭风不会来,这宫主住的地方难道就没人来打扫一下?
  陆烈见默霜一个女子这么忙也就上来搭了把手,默霜问起心中疑惑时陆烈淡笑道:“宫主以前就有规矩,除了他允许,这也不能进这朝圣殿,自然无人敢来打扫。”
  “果然是个难懂的人。”默霜嘀咕了一句,掩住口鼻去捣鼓蜘蛛网,“那你们宫主的屋子是您打扫的?”
  “我和宫主一起整理的。”陆烈悄悄对默霜道,“你别看宫主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其实很容易亲近。”
  默霜难以想象段凭风平易近人的样子,不由恶寒了一下。
  一切收拾妥当后已经天亮了,默霜将朝圣殿所有的屋子都清理了一遍,陆烈本来要坚持帮忙到底,可到底是个老人,默霜便劝着他回去歇着了。
  默霜一夜未睡,段凭风屋子里的灯也是一夜未熄。
  昨夜段凭风叫默霜早上找他,她觉也没睡就到他房里报道;耷拉着眼皮,默霜站在段凭风面前受教,脑子昏昏沉沉。
  奇怪的是,同样都是没睡觉的人,默霜困得半死,段凭风却精神极好,数落完默霜后进入正题道:“四殿你选一个去做事,不过不要说出你是骆坤徒弟的事,免得麻烦。”
  “去四殿?”默霜一下子清醒过来,想起师兄嘱咐的话,一定要跟着段凭风,不然出了这朝圣殿,鬼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进来。
  “我跟着你不行吗?”默霜想了想直接开口,“你这朝圣殿太冷清,陆护法又年事已高,我在也好有个照应……”
  “我这里不需要多余的人。”段凭风没有犹豫地打断默霜,站起身道,“我马上去大殿议事,你一起来,顺便决定去哪一殿。”
  段凭风说得太决绝,默霜没有质疑的余地。
  跟着段凭风去了大殿,他坐在上座,下面左右各坐两位殿主,默霜和陆烈分别站在段凭风左右。
  默霜抬眼看去,左边坐了一男一女。男子身披鹤氅,羽扇轻摇,带着很重的书生气,面上是若有若无的笑意,默霜听说过,他是天机殿殿主郭良。
  郭良身旁坐着的女子皓齿明眸,异常妖冶,身着黑衣,腰佩短刀,一头乌发束在脑后,显得干净利落。她便是飞隐殿殿主流画。
  “宫主,这女子你觉得还合意吗?”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默霜看去,右边坐着一红衣男子,他懒懒地靠着椅背,手里端着茶水,一双桃花眼直勾勾地看着默霜,这般风情万种的男人当是炼狱殿殿主炎光。
  炎光的外表和行为南辕北辙,默霜听师兄说过,此人的血鞭得留心。
  “炎光,你送的能不合心意吗?”坐炎光身边的是一健壮的中年男子,皮肤黝黑,背负一把开天斧,是水镜殿殿主南宫祥。
  段凭风还没开口,郭良也凑了个热闹,开玩笑道:“这位姑娘看上去温顺乖巧,宫主必定合意。”
  陆烈听着,不由也是一笑。段凭风余光扫了眼默霜,今日的她一袭白衣,长发及腰,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外表上看来算得上郭良说的温顺乖巧,但段凭风不会忘记她是骆坤的徒弟,心中芥蒂依旧。
  “流画。”段凭风不理会众人,“关于邱老板的那桩生意,推了。”
  流画淡淡挑眉,“我早就料到宫主会这么说。”
  “什么生意?”南宫问道。
  “邱老板出重金买悲剑门三当家的人头。”郭良缓缓道:“宫主与那三当家有交情,自然不会接这笔生意。”
  “我会推了。”流画向段凭风道,段凭风微微颔首,目光转向炎光,询问起炼狱殿的事。
  默霜实在困乏,站在那里提不起精神,流画看了一眼默霜,对段凭风道:“宫主,这位姑娘你要如何安置?”
  “什么如何安置。”炎光笑道,“昨日南戈回来告诉我,宫主可是撂了狠话的,说这女人他收了。”
  默霜听到话题又回到自己身上,不由站直身子,留心听着,寻找机会要说动段凭风留下自己。
  “我不喜欢留人在朝圣殿。”段凭风言简意赅,偏过头对默霜道,“你愿意跟着哪位殿主?”
  这个时候一定要死皮赖脸,下定决心,绝不松口。
  默霜肯定道:“我要留在你身边。”
  “啧啧。”众人忍不住窃笑,段凭风脸色微微一变,“秦默霜,你不要得寸进尺。”
  “宫主,这秦姑娘这么痴心,你不还缺个左护法,让她留着吧。”流画外表看上去淡漠,却一直帮着默霜说话,默霜感恩戴德地向流画笑笑,流画一愣,神色莫测。
  南宫祥却摇摇头,“先不论这女子的来历,做护法她的功夫还不知道够不够格。”
  沉默了半晌的郭良晃着羽扇,“南宫放心,这秦姑娘功夫定然够格。“
  “你怎么知道?”南宫祥撩起袖子,“不如我来试一试。”
  郭良和段凭风对视一眼,了然一笑,“南宫,我劝你还是不要。”
  “我也劝你不要。”陆烈也劝道。这秦默霜虽然江湖经验欠缺,但说到你那一身功夫是骆坤亲授,南宫祥定然不及。
  可越是这么劝,南宫祥越是好奇,急不可耐地站起身子,拔出斧头,“我倒要看看,这女子有什么本事!”
  默霜不想动手,站在原地看向段凭风。自己打扫屋子累了一晚上,现在还要打架,完全没有斗志。
  段凭风的手敲着宝座的扶手,他没见过秦默霜的功夫,思虑片刻点点头,“你们点到即止。”
  南宫祥得令急急上前,默霜心底里叫苦连天,一个起身,躲开南宫迅猛的攻势,借着灵巧的身子闪道南宫身后,拍拍他的肩膀,道:“别打了吧。”
  南宫心里一惊,这等轻功果然不差,回首斧头劈下,默霜徒手夹住斧头。
  流画蹙眉道:“这无疑是在比力道,一个姑娘怎么和南宫比。”
  南宫力道越来越大,眼见斧头就要触及默霜的脸,段凭风正欲喊停,默霜却俏皮一笑,陡然松手闪开,南宫收势不及,斧头就直直砍在地上,离他的脚只有分毫之差。
  借着斧头嵌入地砖,默霜抬手扣住南宫的脖子,虽然胜了,却依旧恭敬地收手行礼:“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段凭风没有意外,南宫的功夫在四殿中最弱,为人又有些冲动,若不是老功臣,他还想着哪天撤了他,换别人执掌水镜殿。
  南宫摇摇头,黯然回到座位上。
  默霜眼珠子一转,面向段凭风道:“你刚才答应了我和南宫殿主的交手,也意味着我打赢南宫殿主就可以留在你身边,不许反悔。”
  “哈。”炎光抚掌笑道,“是这个意思,宫主就收了她吧。”
  段凭风皱眉:“我何曾这么说过。”
  “是南宫殿主说了,我功夫不够格做不了护法,现在我赢了,当然够格了。”
  段凭风语塞,方才只是想着看看秦默霜身手,知道了她轻功不错,也看出她有意掩藏实力才和草草应付南宫。不曾想,她却有这个心思。
  见段凭风犹疑,郭良淡然道:“宫主,我觉得无妨。何况如此佳人,宫主应当看看好,莫让别人抢去。”
  流画神色复杂地看了郭良一眼,段凭风紧蹙的眉微微舒缓,“好,那就留着。”
  “多谢宫主。”默霜行了一礼,心想着终于不负师兄的费心,以后只要等待师兄的联系就可以了。
  陆烈眼瞅着段凭风和郭良似乎话中有话,心下忽然觉得疲惫,他总觉得默霜单纯,可段凭风因为曾经的背叛,心中似乎不愿信人。
  

  ☆、如履薄冰(上)

  圣卷宫景色宜人,恢弘中不失清雅,默霜空闲的很,没几天就把圣卷宫的路认熟了,圣卷四殿她也走了一遍。说实话,她觉得段凭风的朝圣殿太冷清了。
  朝圣殿巍然而立,总觉得与世隔绝,默霜比较喜欢流画的飞隐殿,四个飞檐挂有铜铃,微风拂过,叮当作响,分外好听。
  日子过得太闲还是会被人计较,飞隐殿接了个最新的任务,段凭风指名让她去。
  “帝都富商梁常栋,出价三万,雇人保他去北茫城。”段凭风低头干着自己的事,头也不抬,“就你去,好好把这事办了,免得有人背后说你毫无建树。”
  默霜自然应承了下来。段凭风抬手一挥,劲风卷起身后墙上挂着的宝剑,宝剑飞向默霜,默霜接住后道:“这是?”
  “离别剑,我初入江湖时师父给的。如今不用,就先借你替代枯海剑。”
  段凭风关照了自己?默霜拿着剑,有些受宠若惊,刚想开口道谢,段凭风冷冷道:“我会尽快找到你的枯海剑,到时候离别剑要完好的还我,不然我就折了你的剑。”
  道谢的话被生生咽进肚子里,默霜转身去飞隐殿。飞隐殿负责任务的执行,默霜需要去那里报道。
  段凭风本来不必多此一举为她准备剑,只是那日看她空手舞着剑,顿生怜意。
  夜里凉风习习,默霜独自一人在月色下比划着剑式,手中无剑,让本该淋漓的招数少了杀气。衣诀翩飞间,默霜宛若绽放的白莲,幽雅宁静。她没有察觉到段凭风的到来,轻声吟唱道:“岁暮阴阳短;天涯霜雪寒。”
  心神有片刻的摇曳,望着默霜的倩影,那时的段凭风刹那间觉得时光静止。
  彼时流画正在屋子里擦她的短刀,短刀名为飞影,是一把见血封喉的利器。默霜说完事情后,流画停住了手上的动作,道:“这次任务本该就一人执行,但你是第一次。我和你同去,暗中护你周全。”
  “可以吗?被宫主知道你会受罚吧。”
  “不碍事的。”
  “那多谢。”
  流画摇摇头,正想再说什么,默霜喊了句话就跑远了,“我们一个时辰后宫门口见。”
  她还未受江湖洗礼,虽然聪明,却依旧简单。流画继续擦着刀,刀身明明已经锃亮,她却依旧机械地重复着这个动作。
  每每看见默霜心思单纯的样子,她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曾经的自己。
  “你的刀再擦下去能擦出金子了。”郭良摇着羽扇,信步走进流画的房间,打断了流画的思绪。流画收起刀,也收起心思,问道:“来多久了?”
  “没多久。”郭良顿了顿道:“默霜出任务是你建议的?”
  “是。”
  “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是。”流画毫不避讳。
  “说来听听。”郭良双眼微眯,“看看和我想得一不一样。”
  流画看着郭良片刻,转移了视线道:“你知道所有事,既然选择了中立,就不要多问了。”
  “不错,在你和宫主之间我是选择了中立,我现在问你只是想证实我的判断。”
  “那你先说来听听。”
  郭良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像是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你是个狠得下心的人,杀伐决断从不迟疑,却惟独对这个秦默霜很是关心,我想她和你是一路人。”
  “继续说。”
  “你怂恿段凭风派她出任务估计是想磨练她,若我判断无误,你已准备让她受苦了。”
  郭良说完,流画笑了笑,“不愧是天机殿殿主,佩服。”
  “唉。”郭良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可惜,我还是没能查出你背后的那个人。”
  “但愿你永远不知道。”流画淡淡道,“至少我们现在还是朋友。”
  “这倒是。”郭良颔首,“不过,我不点破是看在和你的情分,真到了危害宫主和圣卷宫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情分。”流画低低一笑,沉声道:“情分就是个牵绊人的东西,你也不例外,所以我要防患未然。断了情分,唯有不信。”
  郭良静默了下去,似乎又猜到了什么,他忽然间希望自己可以在流画面前一无所知,。
  流画是段凭风被囚两年后送来圣卷宫的,因为和郭良是旧识,加上屡建奇功,不久就坐上了飞隐殿殿主的位子。
  郭良消息灵通,智慧过人,猜出流画此番来是做了眼线,但一直没有点破。他一直留意着流画举动,一直在试探自己的底线。郭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与流画为敌。
  飞隐殿里气氛沉重,而朝圣殿的某个房间里,默霜正为她的第一次任务而紧张不已。
  “秦姑娘,这去做事,不用带那么多东西。”陆烈路过默霜房间的时候看见默霜忙碌的身影,想进去帮忙,却见她整理着行囊。细细一问,才知道她今日要去执行任务。
  默霜点着包袱里的东西,掰着手指算道:“钱、地图、金疮药、解毒丹、飞镖、夜行衣……好像还缺什么……”
  “这,秦姑娘……”
  “阿,干粮!万一掉到什么陷阱里可不能饿坏自己。”
  陆烈有些惊诧,看着默霜要带上的东西,“这都是谁教你的,流画没告诉你飞隐执行任务越轻便越好?”
  “轻便?”默霜茫然,“以前琼姨说,江湖险恶,要多带点东西防身。”
  陆烈颇为哭笑不得,也不再阻拦默霜,“那我不打扰姑娘了。”
  陆烈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默霜盯着自己的包袱看了一会儿,又想了想陆烈的话,陡然察觉到自己似乎有些大惊小怪了,拣了丹丸和暗器,其余东西便放回去了。
  段凭风立在窗口看向默霜的房间,陆烈从里面出来时视线正好和他对上。陆烈从来没看到过段凭风那样的眼神,有种害怕又茫然的眼神。
  段凭风目光淡淡扫到陆烈的脸上,示意他进来谈话。
  “宫主。”陆烈进屋,向段凭风直接问道:“您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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