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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朱颜辞镜-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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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知难:“……”
  好好的人怎么说疯就疯呢。
  他捡起陆抑非的残臂,在那掌心指尖摩挲着,抬头眯眼望望鹿游原的右臂,他一挑眉,竟一模一样。
  就算是刻意仿之,大都只不过是仿个相貌身形罢了,他却连细微之处都模仿个仔细,且不说别的,能观察到这么细致,他们俩之间,似乎关系匪浅呐。
  庄意映瞧着易知难拿着一截残肢,不知在想些什么犹自“呵呵呵”的笑着,她打了个激灵,身边的人,怎么一个个的脑子都好像有坑呢……
  易知难低头在那手臂上抠抠抠,眼睛冒着亮光,心底窃喜,终于有个易过容的妙物落到他手里了哈哈哈。
  庄意映抚了抚胳膊上起的一层鸡皮疙瘩,抱起小貔貅揣进怀中,站到息衍身边,哎,还是息衍看起来正常、靠谱些。
  易知难一脸诡异的垂涎,他在那手臂上来来回回仔仔细细的摸了一圈,终于在胳膊肘处摸出了些端倪。
  他兴奋的抓着那凹凸不平处用力一撕,撕下来一层薄若蝉翼的皮来,那手臂便换了个样子,不复之前的清瘦白皙。
  易知难献宝似得把那手臂举了起来,愉悦道:“你们看!”
  呃,虽然不知道他在高兴些什么,从这条手臂上也似乎并不能看出些什么来……不过还是不要扫了他的兴罢……
  庄意映干巴巴的拍了拍手道:“好棒哦。”
  息衍好笑的摸了摸她的头,低下身附在她耳边正想说些什么,庄意映感觉到自己头发在动,唯恐勾在息衍的腰带上,她猛地一甩头发,乱糟糟的发丝就都抽在了息衍的脸上。
  息衍保持着半蹲的姿势,似是僵住了。
  庄意映吓了一跳,歉道:“诶呀对不住对不住。”她捧着息衍的脸,小心翼翼的查看着,“你的伤怎么样啊……”
  息衍瞧着她,眼珠竟有些水汪汪的,他眉目不惊,冷静道:“无妨,你先放开。”
  庄意映松开手,她怎么觉得刚才那句话是他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呢。
  暗沉的天空似是被谁愤懑的突然捅开了一个大洞,雨水倾泻,下的畅快,刚刚温和软绵的雨势猝不及防的大了起来,兜头浇了他们一头一脸。
  大雨浇灭了陆宅的火,刚刚他们忙不迭的从这宅子里奔出来,现在又要忙不迭的奔进去避雨,这也算的上是风水轮流转罢。
  屋内的走尸们双眼无焦,呆呆傻傻的站着,似乎在望着门外的倾盆大雨,又似乎什么也没望着。
  他们走进屋内,虽说屋子已破烂不堪,但好歹也能避点雨,不至于让他们都被浇成落汤鸡。
  鹿游原却还站在外边的大雨里,他不知道从哪里揪来一片大叶子盖在头顶上,在雨里踢踢踏踏哼哼唧唧的,看起来还蛮有兴致的。
  易知难嘴角抽了抽道:“不把他叫进来么?”
  庄意映一摆手,随意道:“不用管他。”
  大雨如注,在门外形成了一道水帘,在这一片破败中,有种别样的寂静。
  庄意映扯了张椅子大剌剌的坐下,翘起二郎腿,指着息衍和易知难道:“来,坐。老实交待,坦诚不杀。”
  息衍规规矩矩的坐下,单手抵着头,凝望着庄意映。
  庄意映不自在的撇开目光,敲敲椅子的扶手道:“啊,那个一只你先说。”
  易知难从怀里掏出块糖丢在嘴里,挑眉道:“在下名为易知难。”他眼睛一弯,“还不知姑娘芳名?”
  庄意映眼珠一转,轻飘飘道:“息婵。”
  她瞧见了息衍复杂的神情,一挑眉,不是你说我是“堤桉息氏的外门弟子”的吗?
  庄意映不耐烦的拍拍扶手道:“你快说呀。把我蒙在鼓里这么久,看着挺好玩的是吧?”
  易知难依旧保持着脸上甜腻腻的笑,心底却把庄意映捏圆又搓扁,这么大点儿的小屁孩哪来的这么一副大爷样!
  他清清嗓子道:“不瞒姑娘说,起初见你,在下的确是有些疑问的。”
  他顿了顿,没提他用骰子测出的那句话,接着道:“在下在二位随那山鬼走后,去粮草库探查,的的确确查验到了饕餮的气息。
  “而待姑娘回来,身上的气息与那邪气相若。并且,浓烈的太明显了。恕在下当时冒进了,竟到现在才反应出这明显的纰漏。
  “直至陈与义出现,他表面上是与在下套近乎,实则不动声色的在靠近姑娘,悄悄把白骨放进了姑娘的匣子里。”
  庄意映在心底默默补充,他不仅往里放了个尸骨,还把真正的莫女侠偷走了!
  易知难叹了口气道:“这‘怀璞袋’是我与师弟一同制出的,他竟拿这个在我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也是蠢笨。在下不知他意欲何为,便将计就计没有阻止。”
  庄意映暗自咬牙切齿,你倒将计就计了,莫女侠可怎么办哟!
  易知难说道:“在陆宅的一路上,陈与义都在悄悄跟着,他隐匿的极好,还是渭渠君出来发现的。”
  庄意映惊讶的瞄了一眼息衍。诶?他当时不是为了给她买小糕么?
  “在下与渭渠君商议,这陈与义应是与这邪灵作祟之事大有关联。而在陆宅里,他果然露出了马脚。
  “在下也在无意中发现,陆氏长生库的账本中,百余年前的账目上写的名字竟也是‘陆抑非’,笔迹和现如今的账目上一模一样。而据在下查探,百余年前的陆氏小公子陆抑非早就从军、且战死沙场了,绝无可能成为修士去而复返。所以说,这陆老板也大有可疑。”
  易知难向庄意映行了一礼:“在下就知道这些了,其余的姑娘得去问渭渠君。之前对姑娘多有得罪,实乃不得已而为之,望姑娘千万莫要介怀。”
  庄意映抿抿嘴,莫要介怀?那是不可能的。他当时冲向她的杀意和恶意可一点都不似作伪,易知难肯定还有什么未言明。
  只是眼下那假陆抑非逃走未追回,真陆抑非疯疯癫癫,她还是不知道他为何要杀她,易知难暂且不可得罪。  
  小貔貅从她怀里跳下,窝在地上其中一副皮囊上哀哀的叫着。
  哎,假陆抑非为何要弄这么多皮囊?为何把这么走尸砌在墙里?他又为什么假扮成“陆抑非”?
  庄意映按着太阳穴,觉着自己这一路还真是艰难坎坷。
  雨势缓了些,屋里的“滴答”漏雨声却愈加大了。
  庄意映向息衍道:“你先跟我来。”
  她回头一瞪易知难,“不许过来,也不许偷听!”
  她把息衍扯到旁边的堂屋,把他摁在椅子上,关上门,刚一转身就看见他刀雕斧琢的精致面容上有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

  第28章 饕餮九

  堂屋的窗开着,窗外大雨倾盆,窗内小雨淅沥,院子里的垂丝海棠开了满枝,被雨水一冲刷,把头低的更加羞怯了。
  庄意映觉着这小风儿吹得有些凉,她把门窗关好,双手拢进袖子里,瞧着息衍眼圈红通通的模样,心软了不少,一不小心就笑出声来。
  息衍委委屈屈的眨了眨眼,半丝儿都没有刚刚大义凛然的模样,庄意映本想再笑他一笑,方一开口,不知怎的,又局促不安了。
  屋子里门窗紧闭,安静的很,她心里有言语无数,对着息衍一张可怜兮兮的面容却不知从何说起,她手足无措的站在息衍面前,似个正被先生训斥的调皮小姑娘。
  庄意映的话语都堵在了喉咙,半晌之后,她低哑着声音,只说出一句,“多谢你。”
  息衍摇摇头,委屈道:“疼。”
  庄意映:“……”
  息衍见庄意映僵立在那里不动,便可怜兮兮的把脚缩在椅子上,抱着膝,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庄意映慌了,都道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是渭渠君这样的大能名士。
  许是真的疼得很了?
  息衍小声道:“好疼。”
  这下庄意映真的六神无主了,息衍的伤口上结着一层薄薄的寒冰,眼泪划在上面便出了一小层雾气,氤氲在他的眼角眉梢,有小水珠坠在他的睫毛上,让人瞧着心尖儿疼。
  她摸遍了全身,也没摸出一块帕子来,她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想伸手给息衍擦擦眼泪,伸出一半发现自己的手也实在是脏得很,她不好意思的缩回指尖。息衍抬眼,眼珠湿漉漉的,瞳孔清澈,他直直的望着她,她的心底莫名涌上一股浓浓的罪恶感。
  若不是因为她,息衍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啊。
  只是,她与陈与义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杀她,还平白让息衍遭受了这无妄之灾?
  她背过手去,手指绞在一起,息衍好像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她要不要开口问一问?可他现在因为她受了伤,这样的质问也太冷漠了些。
  息衍委屈着,庄意映纠结着,谁也没开口说话,气氛凝固的有些尴尬。
  庄意映暗道,真是莫名其妙。
  她究竟是为了什么把他拉进屋里来的啊!
  息衍把手伸进怀中掏了掏,掏出一个小锦囊来,他双手捧着递给庄意映,眼底眼泪未消,显得亮晶晶的。
  庄意映接过,疑惑道:“这是什么呀?”
  她打开锦囊一望,里边卧了几颗大酸枣。
  她失笑道:“你给我这个做什么啊?”
  息衍道:“在鸣英山上摘的。刚刚人多,现在给你。”
  就你这俩枣还怕被人看见抢了不成?
  她拿出一颗枣咬了一口,唔,酸的够味。
  酒壮怂人胆,她这没有酒,就借着这枣的酸味稀里哗啦的道出一大长串口水话:“诶息衍你这枣子真够味你在施追魂的时候摘的吗一心二用哈可真行你怎么知道陈与义要伤我陆抑非有问题哎其实我也没什么想要说的要不咱们出去吧别让人家在外等着。”
  她上下嘴皮子翻飞,叽里呱啦了一番,把肚子里憋了半天的话遮遮掩掩的塞进里边。
  说出来就痛快了。
  本来她怒气冲冲的把息衍拉进旁边没人的屋里来,就是准备要好好问一问这些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她现在突然没了脾气。
  她的疑虑在看见息衍的一泡儿小眼泪之后无影无踪。
  庄意映泄气道:“唉,我说的含糊,你没听清楚罢。没听清楚就算了,都是一些无用的牢骚罢了。”她的手背在身后,手指在自己的后背上画着圈圈。“刚才脑子一抽就把你拉进这里来了,其实也没什么事。”
  她顿了顿,然后道:“先出去吧。”
  庄意映转身走去开门,咬住自己的嘴唇,暗自嫌弃自己,你个怂货!
  她突然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息衍抱着她,低声道:“没事的,你别怕。”
  他脸上寒冰的凉气飘到她的脸上,那凉气刺得她的脸上红了一片。
  她转身推开息衍,不自在的嘟囔道:“小心我的头发别挂在你的腰带上。”
  谁在怕啦?
  她一路顺风顺水的走了出来,虽然有点小波折,但是好歹也是全须全尾的站在这里呢。
  被人误解?小事情。
  被人栽赃?小事情。
  被人追杀?小事情。
  灵魂撕裂?小事情。
  死在荒山?小事情……
  庄意映蓦地蹲下,抱着膝大哭起来,却犹在嘴硬道:“谁怕啦?谁说我怕啦?我只是有点想家……”
  她本来没想哭的,其实真的也没什么好哭的,她也不是个爱哭的性子。明知哭泣什么用也没有,只是让心变的更加软弱罢了。
  不知为什么,自当年息衍回了雍国之后,她的眼泪就没怎么断过。
  自己绝对是被息衍这个爱哭鬼传染的!
  她抽噎道:“你走开……离我远一点……”
  若说倒霉被传染到,别人顶多是个伤风伤寒之类,她这可倒好,被传染个“爱哭症”,不知道有没有药可医……这也算是一种不治之症吧……
  她这样想着想着,哭的更伤心了。
  这回换息衍手足无措了,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帮庄意映拭去眼泪,庄意映夺过那帕子,愤愤的想到:又是一张干净帕子!她一个女孩子家都没有!他哪里来的这么多张?!
  庄意映将帕子放到鼻尖,惊天动地的一擤,把那变得脏兮兮黏糊糊的帕子丢在地上。
  她顶着一张满是眼泪的大花脸盯着息衍。有本事你再搞出一张来啊。
  息衍从袖子里摸出一张帕子,轻柔的为她抹去眼泪道:“别难过。”
  ……你还真有!
  你说不难过就能不难过么?一哭起来是那么容易止的住的么?她也不想再接着哭了啊……庄意映抹着眼泪腹诽,果然她还是哭的太少,还没练到息衍那种说哭就哭、说收就收的境界……
  庄意映闭着眼张大口深呼吸了几次,想止住这股哭劲儿,却听到息衍道:“行尸之体难以固魂,若情绪波动过为剧烈,易使魂魄离体。”
  他知道了?!
  庄意映脑内被一片“啊啊啊啊啊啊”涨满,她结结巴巴,紧张道:“你……知道了?你怎知?怎么知道的?”
  庄意映忽的恶向胆边生,抓住他的衣领,凶神恶煞的咆哮道:“你快说啊!”
  息衍瞧着她张牙舞爪的模样,嘴角一弯,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道:“在鸣英山上追魂的时候,我便知晓了。”
  庄意映嘟囔道:“总摸头会长不高的。”
  追魂的时候吗?她早该想到的,他连她的心声都听得见,这种事情肯定瞒不住,是她太蠢兮兮了。
  庄意映低声道:“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息衍一愣道:“什么?”
  庄意映垂着手,暗自握紧拳道:“我可是行尸哎,你们这些修士应该是对我这种邪物除之而后快的罢。”她自嘲一笑,“你既然早就知晓了,肯定早就计划好了吧?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准备把我怎么着?”
  息衍点点头道:“的确计划好了。”
  庄意映心头一紧,听他缓缓道:“补你魂魄,护你回家。”
  

  第29章 饕餮十

  息衍一脸凝重,庄意映却忽的笑了。
  自她醒来后,就未曾真正开怀过。即使笑起来,笑意其实也未至眼底心底,她嘴上不说,但举止间是与平素不同的小心翼翼,眉宇间也好似存着寂然的孤苦。
  她半真半假道:“最难消受美人恩呐……”
  息衍背对着窗户站着,逆着光,他的身影瞧着有些朦胧,他静静瞧着庄意映,目光温柔极了。
  庄意映垂下眼,说了半截的话突然顿住,她的声音低了下来:“你在这房里设了结界罢?”
  她走到窗前,把窗子推开了,雨丝浸润衣裳,有些凉。
  她双手撑在雕花窗框上,闭上眼,发丝被风胡乱的吹在脸上,痒痒的。她轻轻道:“可是,为什么对我不起作用呢?”
  “你瞒了我什么?”
  垂丝海棠的茸毛上挂了小雨珠,仿若是个泫然欲泣的美人,惹人怜惜。
  息衍迟疑了一下,终还是叹道:“古有传说,若是人心有大执着,然身遭巨变,离世前便会留下一部分神魂,直至执念消散,否则将滞留于世,不鬼不人。”
  “可天道有常,三魂七魄不完整的人,若是再经轮回,便投不上三道,来世只能为虫为蚁,懵懂无神志。若是勉强回人世,必心性大变。”
  庄意映一怔。
  “造化之功,命数难违。”
  庄意映的声音发涩:“我哪里有什么大执着……不过不甘心罢了……”
  她四肢百骸里都像是注了水银,沉重的很。仿佛一个昏睡了很久的人,挣扎在半梦半醒之间,躯体厚重的不受控制,意识明明已经将要清醒了,身体却囿于本能,警告道:不要说。
  庄意映暗道,有什么好怕的。
  记忆里的雁王宫又浮现了出来,猩红色的砖瓦黯淡着历经百年,那些曾经的时光历历在目,十年如一瞬。
  “我若魂魄不全,消了执念,便会转世成蝼蚁。若是补全魂魄,也会死,对不对?”
  她苦恼道:“可是,我还真的不知道我的执念是什么。”
  息衍从后背搂住她,把下巴搁在她的头上,缓声道:“你不会死的。”
  “啊?”
  “我不会让你死的。”
  庄意映的额角一跳一跳的:“行,我知道了。可是你现在在做什么啊?渭、渠、君?”
  息衍面不改色道:“抱你。”
  庄意映心头的苦涩被他这一打岔冲淡了不少,只是……
  她一低头,然后用力抬起来,砸在息衍的下巴上。
  息衍痛哼了一声,捂住下巴,委委屈屈的望着庄意映,“……”
  庄意映瞪他:“你可别哭,谁叫你随便上手的?!”
  他低声道:“我们从前……”
  庄意映撇过头去,假装没看到他眼中的失落,哼道:“哪来的那么多从前!”
  她指着那层结界道:“差点被你带跑了,快说,为什么你们的法术对我不起作用?”
  息衍一抿嘴:“不知。”
  庄意映叉腰道:“少来!你分明是知道的!”
  息衍一脸正直:“不知。”
  ……厉害了渭渠君!
  庄意映嗤道:“如今堤桉息氏也这样说谎言虚了?”
  息衍道:“……与你成为行尸有关。”
  庄意映问道:“行尸便能无惧修士的法术?这怎么可能呢?”她皱眉,“难不成这就是修士们不容行尸的原因吗?”
  息衍摇摇头,不肯再说了。
  庄意映瞧着他扁着嘴的小模样,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忙板回脸道:“你不愿说也罢了,左右对我也没什么坏处!诶呀!”她一拍大腿,“是不是涉及到你们家的秘法了才不愿说的?”
  她给他铺了个台阶,他顺势道:“嗯。”
  庄意映清清嗓子,咳道:“唔,先不说这个。你是怎么瞧出那‘陆抑非’不对劲的?”
  息衍正色道:“他就是炸毁鸣英山的人。”
  庄意映惊愕道:“什么?他就是当初杀了山鬼和癫邪兄的蒙面人?!”
  息衍点头道:“本只是怀疑,他的易容术的确高超。若不是觉察到陈与义身上的枯荣丝,我也难以判断。”
  见庄意映依旧一脸迷茫,他解释道:“枯荣丝、断水念、冥生咒,三者相辅相成,且极少有人修行成功。
  “而且,据我所知,当今世上仅有五人能做到。”
  庄意映追问道:“谁?”
  “海潮阁双阁主、琅琊王氏家主、陈郡谢氏家主,和我的兄长。”
  庄意映皱眉道:“听起来,都没有要杀掉癫邪兄并取而代之的理由啊,这些人听起来都不像这么闲的慌的人……”
  “我想想,二百年前,会是谁呢……”她忽然想起,“二百年前,你大哥是不是失踪了一段时间?”
  息衍摇头,肯定道:“不是他。”
  息衍应该不会说出包庇之言,他这么快就否认了,那想必真的不是。
  庄意映揉揉太阳穴,“癫邪兄当初回了家还不进门一定有些缘由,他好好的少爷不当入什么海潮阁啊?他也不想想他的父母双亲。”
  庄意映忽然一激灵,“不对!”
  “已经过去两百年了,陆氏夫妇为什么还活着?!这么大一个长生库,老板两百年没换,这邕城里的人就没觉得不对劲儿?”
  “这邕城绝对有问题!”
  她拉起息衍的手,急急打开门,走了出去,此地不宜久留。青厌连召他们还在外面,得赶紧把他们找回来!
  她拉开门,听到了“噗通、噗通、噗通”三声响。
  她瞧着摔在地上的易知难、鹿游原和小貔貅,翻了个大白眼:“偷听?”
  易知难讪讪道:“什么也没听到,算不得偷听。”
  庄意映戳戳貔貅的小脑门:“这才怎么大一会儿,你就跟他们学坏了?”
  小貔貅“呜叽”的叫了一声,猫在易知难的袍子下边儿,抱着头撅着小屁股。
  易知难把它薅出来,拎着它的后腿,怒道:“小东西,你往哪儿钻呢!”
  鹿游原摇头晃脑唱道:“春光宜人,却不见……”
  “都别吵。”庄意映跺脚道:“这里不对劲,我们快出去看看。”
  易知难见渭渠君目光冷凝,便收了那副吊儿郎当的形容,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道:“没事儿说说话挂的什么结界啊?”他挑眉道:“你们藏在小屋子里商量出何事了?”
  息衍道:“慎言。”
  庄意映瞧着他这一脸正气,再想想刚才他包着一泡眼泪的委屈小模样,觉着息衍这性子可真真有趣的紧、可爱的紧。
  庄意映道:“这邕城大有古怪。”她当着“鹿游原”这个真陆抑非不大好说出口,便含糊道:“二百年,人还活着,这城里竟没人觉得异常么。”
  鹿游原眉头一动,还是没有作声。前尘终归只是前尘,他现在只不过是一他乡客鹿游原罢了。
  易知难一拍掌道:“也是了,这城里的人真是蠢得可以。”他瞧着庄意映一脸嫌弃,摸出颗糖塞进嘴里道:“说个玩笑么。”
  息衍肃声道:“怕是这整座城的人,都早就中了断水念了。”
  窗户吱呀一声响,一股小风带着凉意和垂丝海棠的甜香气吹进屋里来,一个带着笑意声音假惺惺的叹道:“真不愧是渭渠君啊。只是,你们刚刚为什么不走呢?走了,就不必死了啊。”
  陆抑非竟去而复返,换上了一身干净衣裳,坐在窗框上,倚着窗,手里拿着一只开得极艳的垂丝海棠,伸出舌头在花瓣上轻舔着。
  他的右臂竟已长好了!
  这是个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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