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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朱颜辞镜-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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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在花瓣上轻舔着。
  他的右臂竟已长好了!
  这是个什么人!
  他笑盈盈的走了过来,步伐看似优雅缓慢,实则极为迅疾。庄意映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已走到了她的身前。
  息衍手中念尔剑出鞘,目光一寒,他竟然没能看出他的步法!
  剑光在侧,陆抑非却如毫无所觉一般弯下腰来,把那只垂丝海棠插在庄意映的鬓角,仔细的调整了一下,满意道:“可真好看啊,是不是?”
  “红色真衬你呢,小公主。”
  庄意映瞳孔一缩,他竟认得她?!
  他是谁?!
  陆抑非推开息衍的剑,把剑握在手中,语气中依旧带着笑:“临死前的挣扎最有意思了,你说是不是?”
  庄意映哼道:“少在那里大言不惭了,刚刚被扯掉手臂重伤败北的是哪条灰溜溜的丧家之犬?”
  陆抑非也不恼火,他微笑道:“多谢小公主提醒。”
  他眨眼间便到了易知难身前,抓住他的右臂,仿佛只是拿起支狼毫小笔般随意,那鲜血便飞溅了出来,扬了他一脸。
  陆抑非拿出块雪白的帕子擦拭着脸,遗憾道:“新换的衣服又给弄脏了。”
  易知难蜷缩在地上颤抖着,额头上冒着豆大的冷汗,嘴唇青白哆嗦着,疼到连声儿都发不出来。
  陆抑非摇摇头道:“太弱,无趣。”
  他怎么跟换了个人一般?!刚刚不还和他们打了个平手吗?刚刚他为什么要隐藏实力?现在为什么突然动了杀机?
  庄意映惊怒道:“你究竟是何人?”
  陆抑非摇了摇手指,笑道:“小公主别急,等他们都死了,我就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30章 纸将军一

  日头已经偏西了,天色渐暗,落霞似血,空气里竟弥漫着香甜的气息。
  陆抑非手指圈成环,吹出一声愉悦的呼哨。
  那些走尸蓦的转过身来,摇晃着脖颈,发出一连串咔咔的莫名声响。他们漆黑的瞳仁里竟诡异的冒着血光。
  虽还是那些走尸,但是似乎有什么已经不一样了。
  陆抑非笑道:“你们别看他们这样,其实他们现在可是实打实的活人呢。真的要动手么,渭渠君?”
  他拍了拍手,宅子外边响起了一片震耳欲聋的怒吼声。他右手结印,左手做出个欢迎的姿势道:“就和他们一样。”
  “诸位,请进吧。”
  从门口的婆娑树影里乌泱泱的涌进一大群走尸,庄意映一瞧,竟都是些熟悉的面庞。饭堂里的店小二、面摊的大饼脸老板、路边摆水果卖的大娘……其中甚至还有总角幼童、耄耋老人,都是这邕城里的普通人。他们眼神空洞,摇摇晃晃没着没落的有些孤寂。
  百姓何辜!
  他是笃定他们不会下杀手!
  庄意映皱眉,额角的青筋暴起,道:“无耻!卑鄙!”
  陆抑非毫不在意,一抱拳,嘲讽道:“过奖。”
  易知难嘴唇颤抖,大量失血让他的脸看起来苍白似鬼,他拿出那两颗漆黑的骰子丢在地上,骰子滴溜溜的欢快转着,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易知难形容狼狈,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声音却依旧没个正经:“又是涩蝴香?这位老兄,你可打错主意了。”
  他一动,方才息衍用寒冰帮他裹住的伤口又开始汩汩冒血,易知难“诶呦”一声,用手捂住。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满意的眯眼,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来,还挺甜。
  易知难的视线又开始模糊了起来,他的身体渐渐变得凉了,他觉得有些冷,寒凉的就像是他的躺在棺材里受香火供奉的父母双亲。
  陆抑非笑道:“何必这么紧张,这涩蝴香本就不是为各位准备的。”
  地上的两颗骰子还在欢乐的碰撞着、旋转着,越来越快,涩蝴香也越来越浓了。
  陆抑非走上前把那骰子踢开,两颗骰子最后碰撞了一下,就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不动了。
  陆抑非低下头,脸上喜怒莫辨,淡淡道:“旦夕祸福皆由天定,岂是由你能一窥究竟的?”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易知难,仿佛在看着一个死人。
  方才一直没出声儿的鹿游原突然开口道:“图荣雾?”
  什么?
  庄意映疑道:“你说什么?”
  鹿游原摇摇头,喃喃道:“没什么……”
  “他早就死了,应是我魔障了……”
  陆抑非突然沉默了,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起来。
  小貔貅抖如筛糠,哆哆嗦嗦藏在易知难的袍子下。
  易知难的眉头扭在一起,把它从他裤裆底掏出来,一脸嫌弃的搂在怀中。
  陆抑非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玉瓶,晃了晃,那瓶子便忽的大了两三倍,他把瓶子往地上一砸,那黑烟便蹿了出来,仿佛有重量般,瞬时笼罩在地上,又慢慢向上蔓延,而那浓度却丝毫不减。泥土中泛起陈旧的腥味,烟雾在空中扭曲着,似有生命般在不断侵蚀繁衍。
  这黑烟与他之前障眼的黑雾瞧着蛮像,却没有那股子呛人的味道,隐约还有一丝竹子的清香。
  黑雾愈加浓,日头也沉到了山下,余晖渐淡,夜幕即将来临。暗色中,庄意映目力不及,视线越来越模糊了。
  她的手心里起了一层薄汗。一股充满恐惧的凉意从背后升起,面前的毒蛇已亮出獠牙,避无可避。然而她却不能动,稍有动静那毒蛇便会将她一击毙命,只能闭眼等着捱着。仿若五官六感与四肢经脉都麻木掉了,而且气海处裂开似的疼。
  这陆抑非变得如此狠辣,连息衍都要忌惮他几分,况且他们还不清楚他的目的,不过瞧这情形,十有八九就是冲着她来的。
  他认得她,难不成陆抑非就是那墓主人?
  庄意映试图把这些事理出个调理来,奈何半丝头绪也没有。
  一声细微的断枝声,陆抑非折了一枝海棠,声音在暗处变得飘渺:“夜晚来临了。”
  庄意映耳根微动,虽没有回头,但她现在耳力极佳,能通过声音大致辨出位置。她隐约听得陆抑非的脚步声变得越来越浅,心下疑惑,他这是要走?
  她心头一凛,陆抑非莫不是在这下了毒吧?!
  她虽然不惧,但是这还有三个活人呢,息衍和易知难还受了伤……
  她瞧着息衍的背影,这么一通折腾,他的手臂上又渗出血来,血的味道冲破了空气中的甜香气和清香气,铺在空气中,直直扎进她的脑海。
  庄意映觉得有些眩晕。
  她低声道:“你的手……”
  息衍的手受了伤,拿剑应会痛的很,如若只是些走尸,她应该也能帮他抵挡一阵。
  她瞧着息衍的伤,暗自懊恼,修士也是人,受了这么重的伤,息衍定是在强撑着一个游刃有余的假象吧?她刚刚竟还在计较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这样草草处理了他的伤!
  她又突然担心起来,陆抑非的目标如果是她的话,她离息衍这么近,陆抑非会不会对他不利?
  她还是不要离他这么近为好。
  庄意映朝着旁边跑去,也没敢跑太远,她还得护着息衍不被伤到呢。
  息衍大踏步走了过去,把庄意映打横抱起,在她耳边低声道:“不要。”他的声音里竟还带着一丝委屈。
  庄意映耳根红了,她忙解释道:“我没有要跑走啊……”
  息衍附在她耳边道:“我的手没事,也应付的来。”
  他的声音气鼓鼓的,可爱的紧,庄意映失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小声控诉道:“为何要走开?”
  小的时候,曾有人给她的娘亲送了只折耳猫解闷,她的娘亲嫌猫太吵太麻烦,便叫她抱了去。那小猫平日里不愿搭理人,任凭怎么讨好逗弄也只是懒洋洋的打个呵欠罢了。不过若是真的不理会它,它又委委屈屈的蹭过来,抱怨般的瞪着乌溜溜的小圆眼睛。
  庄意映猝不及防被他这撒娇一般的语气糊了一脸,她低下头,把通红的脸藏在他肩窝里。压下心头那股莫名的躁动,她有些尴尬道:“勘察地形……”
  息衍动不动就哭唧唧,动不动就脸红。她曾没少取笑过他,这下子风水轮流转,她这当着他的面又掉眼泪又红脸的,委实觉得羞人的紧。不过好在黑雾浓天色暗,也没人瞧见。
  她干咳一声,转移话题道:“外面那些人还活着?那怎么办?”
  那么浓重的煞气,陆抑非的断水念竟如此阴毒,在普通人身上种下,就是生生把他们炼成了生不如死的活死人啊。
  她话音还没落,眼前就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易知难带着一脸血,扎了个马步,站在他们身后幽幽道:“他走了……”
  庄意映吓了一大跳,没反应过来:“啊?”
  易知难两手手托在两膝之间,像个猩猩般,重复道:“陆抑非走了。”
  庄意映瞧着易知难和他双手间拢着抱着他大腿不撒手的小貔貅,讶道:“你的手!你的手怎么长出来了?!”
  他摇摇头,一脸恍惚道:“借生罢了。”
  刚刚他为什么不把他的手臂恢复?
  庄意映瞧着他这魂飞天外的模样,纳闷道:“你怎么了?”
  易知难抬起眼皮瞟了她一眼,一脸看破红尘的模样道:“没事……”
  庄意映无奈道:“好罢。”她问道:“鹿游原呢?”
  易知难“呵呵”笑了一声道:“被抱走啦。”他一抬下巴,“就和你们一样……”
  哈?陆抑非把癫邪兄抱走了?什么情况?还有什么叫和我们一样哇……
  庄意映闻言有些羞赧,息衍却依旧一脸正气凛然,他轻声向庄意映道:“他们似乎想和你说话。”
  他们?谁?
  庄意映一扭头,又被一张软绵绵的大脸吓了一激灵。
  她扶着胸口,干嘛啊一个个的,都玩这种“吓你一大跳”的把戏,还好她的心已经不会再跳动了,不然非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不可!
  那人身形佝偻,双手背在身后,牙齿不住的打着颤,咯咯哒哒的,有一股莫名的喜感。
  他的身后跟着一连串的活死人,做出行礼的姿势却迟迟不上前。
  庄意映忽的灵光一闪,试探性的伸手挥挥道:“后退。”
  为首的的活死人腰弓的更弯了,他点头哈腰的,果真带着身后的活死人后退了一步。
  是了,她现在是行尸,活死人走尸之类应是对她有本能的畏惧。
  她雄赳赳气昂昂的从息衍怀中跃下,那为首的活死人便向后走了一大步,险些撞在他身后的老态活死人身上。
  念尔剑寒光一闪,庄意映瞧见了那人的模样。这“活死人”并没有那么青面獠牙,他的脸色苍白清瘦,竟生的有几分眉清目秀。
  她听得小貔貅哀叫了一声。她忽然想起来了,这个为首之人不就是躺在厅堂里的无骨尸?
  仔细一瞧,他的动作的确有些绵软,脸上的轮廓也圆润到垂坠。
  他们没有骨头是怎么站起来的?这样还能“活着”?
  庄意映疑惑道:“他们这样,能救的回来么?”
  息衍摇头道:“否。”
  “所以说,我们不论动不动手,他们都将必死无疑了?”
  “然。”
  庄意映皱眉,她轻声道:“你把剑收起来罢。”
  息衍未问为何,便依言收剑入鞘。
  庄意映走上前,对那人温声道:“你别怕。”
  庄意映瞧他的模样,也只不过是十七八岁而已。那人身体瑟缩了一下,乖顺的站在那里不动了。他眼中血光依旧,却不似刚才那般形容可怖了。
  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道:“你乖乖待在这儿,不要动。”
  小貔貅从易知难裤裆底下钻出来,一颠一颠的跑到那人脚边,亲昵的蹭蹭他的小腿。
  它开口,声音软糯:“阿白……”
  庄意映一愣道:“什么?”
  她半蹲着,戳戳貔貅的小鼻子:“他就是阿白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31章 纸将军二

  魂灵囿于沉重肉体,难以清明。小貔貅在阿白的脚边一下下的蹦跳着,却等不来一个往昔的拥抱。
  它抬眼望着阿白,而他的瞳孔里只有一片血光,眼神茫然。小貔貅蜷缩在阿白身旁,依稀透露出一点相依为命的意思来。它觉得眼皮有些重,便闭上了眼,脸上尽是湿意,凉凉的。
  它已经意识到了,无论它怎样呼唤,那般温柔的微笑也再不会在世上出现了。
  不过,他还在,那便是好的。
  那两个字在它嘴里含了许久,化成温热的吐息:“阿白……”
  他曾与它说,不会人言不要紧。
  怪它太笨,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仅仅会说“阿白”二字而已。
  它好想和他说话,说好多好多的话,可是它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也什么都听不见了。
  阿白,阿白。你醒一醒好不好?
  小貔貅的身体颤抖起来,在晚风中竟如落叶一般透着飘零,它睁开眼仰望着面前的少年,目光近乎虔诚。
  庄意映莫名的烦躁起来,她捂住胸口,只觉心悸如雷,落雷引起地火,地火烧出了一片荒原。她慢慢吐出一口气,望着貔貅小小的身躯,攥紧衣袖,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黑雾渐渐散了开去,星光三千丈,璀璨的有些诡异。
  庄意映嘴里干巴巴的烧得慌,她向息衍道:“他许是真的来找我说什么的罢,可是,我才做行尸没多久,实在不晓得怎么交流。”
  她得说点什么,得张着口,否则,她整个人便心火陡升口干舌燥到要炸开了。
  “下一回你说清楚嘛,老是这么吓我,死人也受不住。”她手上青筋暴起,脸上却挤出一个笑容。
  息衍整个人被星光笼罩,闻言偏过头来,他瞧着庄意映的笑容,却皱起眉头,手指拂过她的额头,低声念了一句咒文。
  庄意映的灵台瞬时清明了些许,蜿蜒河流穿过荒原,带来一丝清凉,可那心火却仍成燎原之势,她看着息衍一脸凝重,安慰道:“别这么紧张,我没事。”
  易知难左手抓住右手的手腕,五指成爪,从手心里逼出了一颗雪白的骰子来。
  他把骰子递给庄意映道:“小姑娘,这个你拿着,算是我给你赔罪了。”
  庄意映惊异道:“这骰子是你的鲜血骨肉化成的?你方才便是用那两颗大黑骰子借生的啊?”
  大黑骰子,这是个什么形容,这小姑娘说话倒是有意思的很。
  易知难笑道:“算是吧。”
  庄意映推回他的手,摇头道:“这我不能收。”
  易知难笑而不语,他把骰子摇了一摇,发出了清脆可爱的声响,仿若清风拂过花田,庄意映只觉堵塞的心脉瞬时便畅通了。
  还挺好用的。
  她从易知难手里抓过那颗骰子,塞进怀里道:“哎……那便却之不恭了……”
  易知难歪着头瞧着庄意映,之前只顾着办事了,现在一瞧,这小姑娘的眉眼还蛮好看的哟。
  他眨了下眼睛道:“涩蝴香对姑娘的影响似乎比旁人大得多,姑娘带着这个,多少能帮上一点忙。”
  他的睫毛长而浓密,话音转来转去的仿佛带着小勾子,他凑近,在庄意映耳边道:“这就算做是你我二人的信物好了。”
  他言语暧昧,只可惜这小美人是个木头桩子,庄意映认真的点了点头道:“行,我记住你了。”
  易知难被她一噎,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古怪呢……
  小美人好看归好看,只是桃花无香,也让人没什么兴致。他啧啧了一声,却瞄见了息衍冰冷的目光。
  还是个有主的。
  罢了罢了,不玩了。易知难伸了个懒腰,然后一拱手道:“天涯若比邻。二位,告辞了。”
  庄意映抓住他的衣袖道:“等一等。”
  易知难眼睛一弯:“怎么了,小美人儿?”
  息衍冷哼了一声,易知难摸摸鼻子,诶呀,走了下神,一不小心便说出来了……
  庄意映却浑不在意他叫她什么,她皱眉道:“你休要跑,拿一颗骰子就要糊弄过去么。你认识那个假‘陆抑非’罢,就算不愿说出他的来历,也总得讲清楚他在这里搞了些什么名堂。这可关系到邕城的数万条人命,你可不能一走了之。”
  易知难疑道:“这邕城的人是死是活,与我有何干系?与你又有何干系?”他一摊手,“我来邕城,不过是为了完成一些事情,顺带赚点糊口的钱罢了,现在事已办妥,旁的就与我无干了。我的小命儿可是悬在梁上,绳子掌控在别人手里,有些事可实在是说不得。”
  他轻笑一声:“你再好奇,我也不能告诉你。”
  庄意映瞪着他,“我才不是因为好奇。那可是人命啊,那么多条人命啊。你的一句话,也许就能救了他们。”
  易知难摇摇头:“我的一句话,也许就能害了我自己。”
  他笑了一下道:“不过是些普通人罢了,姑娘也不要太过介怀。他们早晚都是要死的,现在不死,不出几十年,也都成白骨了。救与不救,也没有太大分别。”
  庄意映闻言哑然,心头一堵。她忘了易知难是修士了,他们向来都不会在意普通人的生死,普通人的生命于修士来说只不过是眨眼一瞬,如孑孓般朝生暮死,实在是不值一提,她与他说这些的确是与夏虫语冰了。解释这种东西,真是苍白无力的很,着实没用。
  息衍也一直没提救人的事,想来他也是这么觉着的吧。
  易知难摸摸下巴道:“小姑娘就是这么多愁善感。你若是实在无聊,便把这些人身体里的枯荣丝一根根拔去,他们便可神志清明了,能陪你说说话。”他眼睛一弯,“不过,他们到时候定会求你杀了他们,恨你为何救醒他们。毕竟我可从未听说过中了断水念的人还能得了善终的呢。”
  他伸手指了指门道:“现在,在下可以走了么?”
  庄意映怅然,她摆摆手道:“恕不远送。”
  她觉着怀中的骰子烫的很、沉重的很,上边是数万条淋漓着鲜血的生命,于修罗场滚了一遭回来的阴邪之物,她可不想再带在身边了。
  庄意映把骰子抛给易知难道:“你的东西,自己收着吧。”
  易知难挑眉道:“真不要了?”
  庄意映摇头,不愿与他多说。
  易知难笑起来道:“后悔可来不及喽。”他把骰子按回手臂中,整理好袖口,意味深长道:“不过,你动作可得快些,时间要来不及了。”
  他掏出一颗糖放在嘴里,几不可闻的低低叹了一口气,他走这一趟,可着实亏大了。若是有一天步入了绝境,他自己就是罪魁祸首。
  他抬眼望着漫天星辰,嘴角露出一分苦意。那银河浩瀚,就如世间名山上的瀑流在日光下一般,只是宛如死水,凝滞不前,明亮却不见希望。
  易知难脚步极快,像是要甩掉什么似得。他的身影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视线中了。
  庄意映转身抬头直直看向息衍的眼睛,把目光持平,认真道:“这些人,是能救回来的对不对?”
  息衍摇摇头。
  离了那骰子,她的心火又焦躁了起来。
  “这涩蝴香怎么这么浓啊……”庄意映嘟囔。她打量着阿白,问道:“枯荣丝一般都寄生在身体的哪里?”
  息衍淡淡道:“于十二经脉中。”他顿一顿,“救不回来的。”
  庄意映垂下头道:“嗯,我知道了。”
  她抱起小貔貅,擦干它脸上的泪水,喃喃道:“就算是万劫不复、日暮途穷,活着也终归是比死了好的。”
  “这样连一句告别都没有就离开了,死也死得不安心呐。”
  她还有一句话压着没有说。
  修士是不会明白的,你是不会明白的。
  息衍闻言一怔,他张了张口,喉咙干涩。他望着庄意映的背影,叹息了一声走上前,伸手按在阿白的眉心。
  庄意映心里突然不是滋味起来。
  她由着性子便把那话说了出来,本是无心,可这样却像是她有意用言语逼迫着他去救人似得。就算息衍顾念着往日情分,她也不能就这么腆着脸。
  只恨她现在空有一身力气,却救不了一个人。
  庄意映轻声道:“多谢。”
  息衍一抿嘴,眉头深深的皱起来。
  数道银丝从阿白的眉心探出,张牙舞爪的缠上息衍的手指,起初只是试探般虚缠着,而后便来势汹汹的迅速蹿出,紧紧的缠在息衍手臂。那些枯荣丝满足的摇摆着,这人可比那小子美味多了。
  息衍见枯荣丝已尽数拔出,便一甩手臂,一层水光便笼罩于上。那些银丝在灵力冲击之下断成数节,掉落在地时便化为了湮粉。
  阿白的瞳孔剧烈颤抖了起来,眼珠里的血光迅速褪去。他嘴唇大张,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便跌倒在地。
  阿白咳出一口黑血,脸上的神情鲜活了起来,他急急开口,久不言语声音都生涩了。
  他一字一顿道:“快烧掉。”
  “快把纸将军烧掉。”
  

  第32章 纸将军三

  庄意映的心微微一沉。
  纸将军?听起来就是个十成十的阴邪之物。
  庄意映将阿白扶起,没想到她刚刚一伸手,只是轻微一动,阿白就气若游丝的咳了一声,泛着黑气的血从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庄意映忙轻手轻脚的让他靠在墙上,阿白的身体没了骨头和枯荣丝的支撑,想来五脏六腑也是难以承受。
  她左手扶着阿白,右手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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