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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道天心-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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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天蓬”大大方方地道:“不敢当!我正是西门素娥!”

司马玠一式“鱼跃龙门”凌空起势,人已越过深涧,落在五人身前二丈左右。

“女天蓬”西门素娥不等他开口,先发制人地道:“阁下久著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司马玠淡淡一笑道:“江湖人的抬爱!”

“女天蓬”又镇定地道:“想不到今天的南岳,走了红运了!哈哈……”

司马玠不由道:“此话怎讲!”

“女天蓬”舌翻莲花,淡淡地道:“十二金刚的人来了一大半!岂不是风云际会,一时之盛!”

司马玠正要打听群雄的下落,忙道:“都是谁?”

“女天蓬”煞有介事地道:“先是‘粉黛金刚’诸葛兰!”

这乃是司马玠最关心的一个人,因此,他先放下了一半的心,平静地道:“还有呢?”

“女天蓬”微笑道:“然后是‘醉金刚’方古骧、‘矮金刚’欧阳高、‘瞽目金刚’‘神力金刚’……”

司马玠不愿多噜嗦,忙道:“够了!够了……”

“女天蓬”指指身侧的龙啸天道:“然后才是这位‘八臂金刚’,最后是你这位鼎鼎大名的‘玉金刚’!哈哈哈!”

她娇声嗲笑,故意表示十二分轻松的样子。

司马玠紧皱眉头道:“他们去了何处?”

“女天蓬”神情一楞,装得十分像地道:“你没碰上?他们是去找你呀!”

司马玠不耐地道:“找我?到哪儿去找我?”

“女天蓬”也装成十分惊奇地道:“他们不知听谁说,说你离开了铁树沟,进入了螺蛳谷,到谷里去找你了!”

司马玠凝神片刻,讷讷地道:“螺蛳谷?在哪里?我怎会到什么螺蛳谷?”

“女天蓬”道:“这我就不知其详了!”

说完,一颔首道:“我等有事,恕不奉陪了!”

她十分自然的,招呼其余四人,扬长而去。

司马玠不由叫道:“五位慢走,我有事请教!”

“女天蓬”停了下来道:“司马大侠,还有何事?”

司马玠红着脸道:“初到南岳,螺蛳谷怎样走法,还望指教!”

“女天蓬”故意做作一番,才道:“山路曲折,真无法描述……好吧!我不得不多走一程送你到螺蛳谷吧!”

她的神情显得有些儿委曲,大有不得已的苦衷。

君子可欺以方。

司马玠乃是正人君子,想不到“女天蓬”存心不良,因此,反而拱手为礼道:“如此有劳!”

“女天蓬”像是十分不耐地道:“请吧!”

她说完,又对四人道:“你们在此等我片刻,我送司马大侠到谷中,立刻就回!”

背过了司马玠的目光,对四人做了一个鬼脸,得意的一笑。

然后才一展身形,越过深涧,电射而前。

司马玠艺高人胆大。又见“女天蓬”独自一人,抛下有力的同伴,越发不觉有诈。

因此,内心反而感激,展功紧随在“女天蓬”的身后,衔尾疾追。

“女天蓬”故意的带着他,在山峦岩边绕走了片刻,表示螺蛳谷的方向不易找到,以安司马玠之心。

然后才认定峰回路转的“螺蛳旋谷”走去。

两人各展轻功,如同流星飞逝,快愈追风。

片刻之际,已进入了“螺蛳谷”。

眼看已进了绝谷的一半。

“女天蓬”收势停身,遥指深处,一本正经地道:“司马大侠,沿着此处向前,不远之处電孖書網WWW·UMDTXT·COM,就是螺蛳谷,恕我不能奉陪了!”

司马玠十分感激地道:“多谢指点!”

“女天蓬”西门素娥生恐有变,点地而起,倒退数丈,笑了起来道:“不用谢了,你向前进吧!哈哈哈!”

笑声随风远飘,冷冰冰的。

“玉金刚”司马玠兀自尚未察觉她笑得怪异,略略一打量,认准了方位,向着谷底深处奔去。

左弯、右旋、右弯、左旋……

足有半个时辰。

司马玠焦急起来,暗想:——这谷好似无底洞,怎么走来走去,了无止境,走个不完。

他退一步想:——谷名奇怪,地形必如“螺蛳”,且耐心向前,总有到达之时。

有了这个自我安慰的想法,他耐下心来向谷底扑去,速度更加的快起来。

又是一个时辰。

眼看日掩西山,落霞遍野。

司马玠的信心全失了。

他想:——凭自己的功力,全付修为的施展轻功,两个时辰怕不在百里以上?

——整个南岳衡山的范围,也不过是二三百里左右,怎会到不了谷底!

——那“女天蓬”有这等好心,带自己寻找方古骧吗?

——龙啸天与自己成了生死对头,为何不拦阻“女天蓬”

的一番好意呢?

想着,越发觉得可疑之处甚多。

他不再犹豫,折回身来,向来路奔去。

一盏茶的时候过去了。

可是,并未发现谷口,也看不出这座穷谷有丝毫平坦的意味,仍然是悬岩绝壁,身在重围的原始森林之中。

司马玠认定是上了“女天蓬”的当了。

他恨不得插翅飞了出去,找到“女天蓬”西门素娥将她立劈掌下,以泄心头的一把怒火。然而,暮色沉沉,掠空归鸦,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司马玠不但寻不到谷底之路,也找不到出谷之路。

往来奔走,腹内肠鸣辘辘,又饥又渴,舌敝唇焦,饥渴相煎。

他垂头丧气,只好找一聊蔽风露的所在,静养一夜,到天明再作打算。

正在此际:忽然,数十丈外有一条庞大无比的黑影,在凌空十丈左右盘旋。

司马玠不由为之一惊。

他心忖:哪有这么大的飞鸟?

心念未落,但听那黑影发出一声清澈悠扬的长啸,啸声不但奇高人云,而且中气之盛前所未见。

司马玠更觉离奇!

原来那黑影不是飞鸟,乃是人的声音。

似这等赛过凰鸟的盘旋飞行,不是人可以办到的,这是什么身法。

以司马玠的功力之高,已是当今武林第一高手,也不禁叹为观止,甚至于不相信是人力可以达到的。

因此,他的困顿全消,疲劳尽去,凝神贯注向那黑影瞧去。

司马玠的目力虽好,怎奈天色已经人暮了,山间又泛起一层薄雾,加上相距甚远,所以也分不出那人是什么样的高手。

甚而连真的是人不是,也茫茫然然,难以断定。

司马玠惑疑不定之际。

那条黑影,忽然双肩一剪,头下脚上,落向远峰的背后,快如归鸟投林,疾如流星殒落,姿势的美妙,还在其次。

司马玠好奇心动,抖抖精神,离此而起,认准那黑影落下之处,展功扑去。

常言道得好:“看山跑死马!”

在群山之中,眼看的山峰,看近实远,乃属意中之事。

司马玠翻了四五个峰头,才似乎到了那黑影坠落之处。

可是,深山寂寂,林木萧萧。

哪有半点痕迹可寻,更没有可疑之人。

司马玠游目四顾。

忽然发现,先前那个像人又像绝大飞鸟的黑影,竟又远在数十丈外的林木之间倏起忽落,上下翻腾。

他心中的狐疑更甚。

第二十三章  天马行空

因为,若说是鸟类,绝不会有这等庞大,这等具备人形,何况还发出人的长啸。

若说是人,人的身法何有这等灵巧,司马玠自度本身的轻功,虽未登峰造极,也算得第一流的健者,但却也不能在空际盘旋不落,更没有这等快捷,眨眼已在数十丈之外。

也许这深山穷谷之中,真的有意想不到的怪事发生。

想念之际,司马玠身随意动,凝聚真力,展开向那黑影起落之处射去。

为了探个究竟,在远距林子尚有十丈左右,他收功敛势,落在一丛乱草之中,然后蛇行鹤伏,隐蔽着向林子内摸去。

果然——迎而一个怪石叠成上下大小的倒置石块,形状十分特别。

石面上一男一女,只因夜色茫茫,司马玠又不敢暴露行藏,所以看不清他们的面目,分不出他们的美丑。

但听——那男的未语先笑道:“嘻嘻!这是第三天了,我的功德已经圆满了,要看你那‘龙门十剑’的成绩如何了!”

话音有些儿苍老,但劲气有力,也透着十分得意的口气!

那女的“啐”了一声道:“呸!每天都是吃了你的亏,讨了便宜还要卖乖!”

男的惊奇地道:“你这话从何说起,吃了我什么亏?”

女的又道:“你自己瞧,现在已经入夜,该是我的时间,偏生他那鬼画符似的‘天马行空’还没练完,又不便半途而废,每天如此,在时间上,我不是吃亏是什么?”

男的扬声一笑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女的抢着道:“什么其一其二的?”

男的道:“你可知道每天拂晓时,他要先练一趟‘龙门十剑’然后再做我的功课!照理,白天的时间该是我的呀!”

女的像生气地道:“我才不相信咧!”

男的忽然一回身,向司马玠隐身的大石上指了指,认真地道:“每天……噫!什么人?”

那女的也几乎是同时喊道:“谁?”

敢情他二人同时发现了隐身石后的司马玠。 司马玠并无恶意,只不过是隐身暗处,窃听别人的秘密,有些儿不好意思。如今行藏被人看破,只好一长身站在大石之上,讪讪地苦笑道:“在下司马玠!”

这时那一男一女已双双离了怪石,逼近了司马玠隐身之处。

那男的,乃是“天马行空”岳震天,女的是“竹剑夫人”

梅芳。

司马玠一见他二人一脸的正气,拱手又道:“不知二位前辈在此论道,晚辈并非有意窃听,还请二们前辈海涵!”

“竹剑夫人”梅芳,曾在诸葛兰口中,听到过司马玠的名字,因此,口气平和地道:“你就是‘玉金刚’司马玠!”

岳震天不知就里,沉声道:“隐身偷听别人秘密,鬼鬼祟祟意欲何为?”

司马玠忙陪笑道:“在下误人螺蛳谷,偶尔至此,并非存心!”

岳震天冷笑道:“误入螺蛳谷,笑话,既然误入,为何不大大方方的明来问路,难道隐身石后,也是并非存心!”

司马玠的玉面飞红,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恰在此时——凌空一声长啸,诸葛兰由十余丈外,一式“飞云出岫”落向怪石。

她的人还未到,已朗声叫道:“前辈,十余招天马行空……咦!”

她也发现了司马玠站在大石之上。

岳震天叫道:“姑娘!你认识这个司马玠吗?”

诸葛兰秀目含悲,柳眉紧锁,望着亭亭岳峙的司马玠,却想起“鬼愁洞”外自己所听见的那段情景,一时又气又恼,无限哀怨的盯了司马玠一眼,却连连摇头,咬紧了牙关道:“不认识他!”

此言一出,司马玠不由一怔,忙道:“兰妹……”

诸葛兰不等他开口,已娇叱道:“住口!谁是你的兰妹!”

“竹剑夫人”梅芳也感到奇怪,对诸葛兰道:“你不是说你与司马玠乃是……”

诸葛兰抢着道:“前辈!晚辈所认识的那位司马玠,乃是正人君子,可惜,他已死了,这个司马玠,乃是无耻的小人,他与‘女天蓬’西门素娥的门徒‘白花蛇’柳倚人是一对无耻的狗男女!”

她一口气娓娓道来,侃侃而谈,一句比一句高朗,一句比一句严厉,神色凛然,粉面是铁青的。

分明是动了真火,沉痛万分。

司马玠闻言,莫明其妙。

他以为是因为自己被柳倚人掳去在“翼德祠”的那一段事。

他心想:——要不是你无缘无故的点了我的睡穴,十个柳倚人也掳不去我呀,怎会发生这种事出来呢。

因此,他也气在心头,朗声道:“兰……”

他不敢直喊“兰妹妹!”话已出唇又改口道:“兰姑娘!你这是从何说起,你……”

诸葛兰怒火更盛,喝道:“就从鬼愁洞说起,你与柳倚人搞七捻三,是我亲耳听到的,还假的了吗?”

司马玠更加糊涂地道:“你亲耳听到的?那就奇怪!”

诸葛兰冷冷地道:“奇怪吗!要叫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不知道大路上说话须防草堆里有人吗?哼!哼!”

司马玠急道:“你……你血口喷……”

岳震天沉声喝道:“鬼鬼祟祟在此窃听,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

“竹剑夫人”也道:“与‘白花蛇’连在一起,就没有好事!”

司马玠又羞又急,又怒又气,也不禁提高厂嗓门,大声喝道:“在下尊重两位年高德劭,在事实未弄清之前,请二位不要看错了人!”

“竹剑夫人”个性稍微缓和,含笑问诸葛兰道:“真是你亲耳听到的吗?”

诸葛兰气鼓鼓地道:“假不了!若不是我身为女儿,当时我就来一个当场出彩!”

岳震天暴躁地喝道:“看你像是正流,却不料少年初涉江湖,就犯了武家的大忌,真是没出息!”

司马玠哪曾受过这等叱喝,何况又有一肚皮的委屈,因此,也勃然作色道:“请说话留些分寸,不要欺人太甚。”

岳震天身子一震道:“你敢顶撞老夫!”

司马玠道:“敬人者,人恒敬之,你不尊重我,我就没有必要尊敬你!”

岳震天怒吼道:“狂徒!竟敢如此!”

说话之际,已抽出他的钢骨摺扇。

司马玠没好气地道:“莫非还要试在下几招?”

岳震天越发震怒,摺扇一抖,“唰”打开了来,大吼道:“以为老夫的摺扇不利吗?”

司马玠既已动火,态度越发的从容,从容得有些儿傲慢道:“慢说是摺扇,纵然是吹毛的宝刀,在下也没有放在眼下!”

这句话像一把野火,更把“天马行空”岳震天的火性引发了。

他震腕抖扇,高喝道:“狂徒!发招!”

司马玠也是满腔怒火,高声道:“就凭这双肉掌,接你一百招!”

岳震天当年在武林之中雄居首席,“天马十八扇”算是江湖一绝,从来没有人敢对他正目而视。

他见司马玠那份豪情,不由振腕扬扇,吼道:“不怕你嘴硬!”

话出,招随,一式“翻天覆地”,摺扇泛起千万扇影,横空扫出。

司马玠冷笑道:“少侠的嘴硬,手上也硬!”

真的双掌疾分,左扬罡风,右手斜地插出,硬捏岳震天执扇的手腕。

破招、护身、闪避、攻敌,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站在一旁的“竹剑夫人”也不由暗暗点头,口中道了一声:“好!”

诸葛兰此时说不出内心的矛盾。

担心司马玠以空手对岳震天成名的绝学。

她更恨那“鬼愁洞”外耳朵里不愿听的淫声浪语。

“天马行空”一出手,已看出司马玠不是等闲可以打发的,因此他的扇招如同风起云涌,招招贯上了真力,式式都尽力而为。

一代绝学,焉能小可。

但见他的人在扇招之中,不停的奔腾跳跃,扇招裹住了人,卷起阵阵狂涛。

周围五丈之内,劲风如潮,落叶浮尘,四下飞溅,被那劲风激得像是无数的羽箭,四射盈丈外。

司马玠双掌如风,使尽通身解数,在阵阵扇风之中穿梭游走,一面闪躲来势,一面寻隙钻空,出招袭敌。

真是一场武林难得一见的龙争虎斗。

“竹剑夫人”不眨眼的凝神观战。

诸葛兰的心里患得患失,忐忑不安,一颗心有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跳个不已。

这时——岳震天的第一招,已经用完,劲风稍熄,狂潮稍退。

司马玠朗声一笑道:“不过如此!”

语出,人如一道长虹,陡然由三丈之外,疾射如矢,扑向扇招已收的岳震天。

岳震天虽是成名已久的武林一绝,但他一十八招扇式用尽,尚未能逼退一个赤手空拳的司马玠,脸上已有些挂不住。

如今,耳闻司马玠的轻视之言,又见他用极为罕见的“平沙落雁”来攻,不由怒火中烧,大喝道:“狂徒!大胆!”

喝声中,第二个扇招又已发动。

他这第二扇招,乃是游走抢攻,变化万端,人如飘絮,扇似流星。

司马玠的“金刚十二式”也已展开。

两人如同走马灯似的,杀了个旗鼓相当。

但见来来往往,穿梭不停,酱紫夹着雪白,虽在夜晚,也十分鲜明,蔚为奇观。

高手过招,快如闪电。

两人转瞬之间,又走完了十余招。

“嘎——”

但听“天马行空”岳震天一声长啸,如同掠地大鹏,陡然上冲五丈,半途中折腰叠式,突的身子一平,罩在司马玠的顶端。

司马玠未明来意,不由神情一怔。

就在他一楞之际,岳震天的钢骨摺扇凭空而下,威猛难当,势如奔雷。

司马玠以为他这乃是上盘的一招攻势。

因此,双掌聚上十成功力,横空上托,朗声喝道:“好怪的招法!”

岳震天已瞧出司马玠的心理。

猛力拒敌,怎知我有上空的连绵一十八招,看你如何抵挡!

岳震天果然猜中了司马玠的心事,因此,他一招过后,接连三招齐出。

唰!唰!唰!

扇势如狂风暴雨奔雷疾电。

司马玠猛拒一招,料定岳震天会落地出手,想不到突然顶上如巨雷击下,不由大惊失色,暗喊了声:“不好!”

急切之际,双掌上托,人已霍地飘出五丈。

怎奈,一招忙乱,先机尽失,眼看“天马行空”岳震天如同泰山压顶,附影随形的跟踪而至。

先机既失,完全被动。

因此,司马玠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击之力,脚下也站桩不牢,只好随着岳震天的力道,左跃急闪,右跳忙躲,十分狼狈。

幸亏司马玠功力火候都已登峰造极,换了别人,怕不早已七步溅血,横尸在钢骨摺扇之下了。

就在这万分危殆之中。

岳震天的“天马行空十八扇”第三度攻势,已经一气使完,情形稍稍一顿。

就在微微一顿之中,司马玠人如游龙,快如长虹射空,腾身出了扇力圈外。

“天马行空”岳震天脸泛惊疑地喝道:“好狂徒,居然逃出我一连三套十八扇,总算你命不该绝!”

司马玠也红着脸怒道:“来!再接你一百八十招,也无所谓!”

“竹剑夫人”梅芳横剑而前,含笑道:“算了,他不会再找你拚命!”

司马玠道:“没有分胜负!何必罢手?”

“竹剑夫人”道:“岳震天有个规矩,不论十恶巨凶,能逃过他的‘钢扇三波’,也就是上中下三路各十八扇,他就饶他一死。”

司马玠冷冷一笑道:“谁饶谁一死,还看不出来!”

“竹剑夫人”微笑道:“你不必强辩,以情势而论,你已经败了!”

司马玠不服地道:“不见得,说不定,在下我还不愿饶他一命呢!”

“竹剑夫人”的脸色一寒道:“不难!你冲着我好啦!”

她手中的长剑一抡,泛出一道七尺左右的寒芒,咄咄逼人。

司马玠先前在岳震天手下落个手忙脚乱,这份难过,积成愤怒,闻言冷笑道:電孖書網WWW·UMDTXT·COM“车轮战吗?在下奉陪!”

“竹剑夫人”闻言,收招撤势,后退半步道:“你是不是已精尽力疲,我等你静坐复原,再动手也不迟,不要说我欺负你!乘你之危!”

司马玠豪气干云地道:“三五十招鬼画符的扇子,还累不倒在下!”

“竹剑夫人”道:“既然如此,你亮兵刃!”

司马玠双掌一拍道:“我的兵刃就是这双肉掌!”

“竹剑夫人”手中竹剑晃了一晃道:“你别逞强,这柄剑锋利得紧!”

司马玠毫不在意地道:“那怕是干将莫邪,司马玠不惧!”

“竹剑夫人”道:“既然如此,就让你见识见识!”

她语落人已右斜三步,竹剑在手腕疾振之下,一连三次,划了九个圈子,口中柔声道:“不要怕,我剑下有分寸!”

她这话似乎是对着司马玠说的,又好像是对诸葛兰说的。

因为,她已看出诸葛兰虽然恨司马玠,而却在他危殆之时,双目凝神,柳眉深锁,分明耽着心事,有十分焦急之色。

司马玠朗朗一笑道:“在下手上可没有分寸!”

答话之际,反而长舒猿臂,化掌为指,径指“竹剑夫人”

的中庭大穴点去。

“竹剑夫人”喊了一声:“好!”

于是,一场空前的恶斗,又已展开。

“竹剑夫人”梅芳的一柄竹剑,扬起青芒参半的光芒,像煞一个绝大无匹的灵珠,翻翻滚滚。

司马玠赛过一条彩虹,绕着那个绝大的灵珠起落游绕,穿梭不已,片刻不停。

先前,还分得开两人的身影。

半盏热茶时份过去。

两人的身影已无法分辨,只见一团旋风似的气流,在荒坡上滚动。

诸葛兰看得心惊肉跳。

他生恐司马玠一时失手,也怕“竹剑夫人”有个闪失。

岳震天也看得呆了,瞪大了眼睛,一眨也不眨。

他低声对诸葛兰道:“今晚虽耽搁了最后一天练剑,但这场拼斗,‘竹剑夫人’可用了十成功力,难得一见,你不妨仔细的领略,大有裨益!”

诸葛兰道:“这么快,怎么看得清!”

岳震天道:“八十四路龙门剑,最后十招才是‘龙门十剑’,乃是精华所在!喏!快了呀!”

果然不错——“竹剑夫人”快逾追风的剑招陡然一收,突的远撤五步,脚下“单凤朝阳”右手竹剑高举微垂,左手捏着剑诀,屏息凝神,一双凤目眨也不眨,逼视在司马玠的脸上,隐隐泛着电芒。

司马玠突然一楞。

他由快而慢,毫无心理准备,一时莫明其妙。

也不过是一分半秒的时光。

“竹剑夫人”忽然一声朗叫道:“看剑!”

快如隐兔,手中剑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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