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溶月与祝融-第1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公主不必麻烦,糕点吃着口干。翠珠让厨房熬了鸡汤,还是等下喝鸡汤的好。”
  
  李嬷嬷攥帘子的手不由使了劲,长公主却只轻轻一笑,丝毫不在意的说:“有夫人爱吃的如意卷和奶汁角,还有新贡的茉莉香片。”
  长公主看着王夫人听到奶汁卷,就不由变了严肃神情,多了期待隐盼的缓和。她心里有些无趣的发笑,明明是死认理的性子,偏这软肋如此孩子气。
  
  “李嬷嬷,沏茶的时候少放些茶叶。虽然大夫说夫人没伤到筋骨,但饮食还是清淡些好。”
  长公主话说完,才听身后脚步响起。李嬷嬷离开后,长公主也不再说话,端坐离床不远的扶手椅,目光淡然的打量着侯爷夫人王氏;
  穿着石青色的百子刻丝夹衣,眼角细密的皱纹在光亮下,分外显眼。
  她记得自己初嫁时,王氏还是一个风姿卓越的美妇,转眼已是美人迟暮。纵使她百般挑剔,到底自己也有不尽意之处。虽说自古婆媳难处,但到底也不是大恶之人。不过是她爱自己儿子太甚,胜过儿媳、胜过她这个公主。也许她说的有道理,不为娘不知娘的心。
  长公主心里茫然,她此生怕是没有机会为娘,没有机会体会为娘之心了!
  
  王夫人心里原本有些为自己没理直气壮拒绝奶汁角而暗自气恼,目光瞟过长公主,见她一脸黯淡之色,方又觉得心里舒畅了些。
  无论怎么,王夫人就是见不得这个公主媳妇总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态度。再是公主,她也是自己的儿媳妇!
  看别人家的儿媳妇是怎么当的?
  哪个不是围着婆婆,不是日日请安布菜?就是时时逗趣说笑?自己那是娶了儿媳妇?分明就是请了尊神回来。
  
  还有儿子?
  都受的什么罪!
  
  不想儿子还好,一想到儿子,王夫人就更是气大。这样的媳妇,早就该休了。要不是她,儿子能活得那么窝囊?
  都三十岁的人了,还会动不动被侯爷叱责?要不是她,儿子至于连个嫡子都没有?
  王夫人自顾这么想下来,脸色就越发难看起来。她心里那股子怒气,烧得她真想甩个耳光到那总是挂着淡笑的脸上去。她真想破口问出,为何她还能笑得出来?
  这怒气压了王夫人多年,每每想起,让她一把火烧了公主府的心都有。
  
  长公主突然听到‘啪’地一声,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听王夫人尖利的怒斥:“死丫头,你想捶死我吗?你个不知道好歹的东西,滚!给我滚出去!”
  同时还有低低的抽泣声充斥耳膜;长公主再看,是翠珠跌坐地上,用手捂着脸抖着身子正在哭。
  
  “真是个丧门星!还有脸哭?我最看不上的就是你这幅假惺惺的模样,糊弄谁呢?”
  王夫人心里那股子愤恨都发泄在翠珠身上,只见她红着眼,倾身向前,又要凑前去扇翠珠的脸。
  长公主早就蹙起的眉头,越深的皱了起来。她起身几步过去;“夫人快消消气。”
  说着,长公主就看了眼捂着嘴巴,不敢再哭出来,直坐在地上抖个不停的翠珠:
  “还不下去!”
  
  翠珠听到释令,哽咽着哭泣,捂脸连滚带爬的跑下去。她刚到门口,就和打帘进门的李嬷嬷撞在一起,只听‘劈哩啪啦’一阵急响。
  “怎么这么没规矩?”
  李嬷嬷看着被打翻的托盘,霎那愣神后,就一把抓住正打算从门口溜跑的翠珠喝问。
  翠珠看到洒地的茶水、糕点,只觉晴天霹雳。她扑通一声就跪在那汪着热茶的湿地上,连烫也顾及不上,还捂着肿起来的半边脸,抽泣着央求:“奴婢不慎,请嬷嬷开恩!”
  
  李嬷嬷看她声形皆是狼狈,眼睛不由仔细瞧她两眼,心下连动,打定主意要借机惩治她。却听长公主在室内的声音传了出来;
  “让她去吧,嬷嬷去端盆热水来。”
  
  李嬷嬷听到长公主的吩咐,再不好揪着不放翠珠。只得悻悻瞪她一眼,转身去寻热水。
  地上的翠珠这才颤抖站起,有风吹过膝下,她顿觉冰冷入骨,一条崭新的白绫细折裙膝盖处早已蠕湿污脏大片,明显的污人眼目。
  翠珠一时也顾不上多作别想,只快速低头往后院奔去,一路上碰到同她打招呼的丫鬟仆从,她又羞又躲,只不作声。
  ***……***……***
  【本章结束】




☆、第36章 妾侍

  
  “夫人擦擦脸!” 长公主接过李嬷嬷送上的热帕子,递到王夫人面前。
  王夫人却一声不吭,斜了眼一脸淡笑的长公主,心中恼恨,敢情这指桑骂槐一点作用也没起,算是白借题发挥。
  王夫人心里的忿恨不由更甚,咬咬牙,冷沉着脸,既不接那帕子,也不多作理睬。
  
  长公主收了笑容,把帕子递回李嬷嬷手里;面无表情的吩咐她:
  “去给夫人倒杯热茶来。”她说着就自顾坐在床榻边上。
  李嬷嬷不满的瞟王夫人一眼,动作僵硬的倒了热茶过来。长公主接过,望着紧抿嘴角、默不作声的王夫人温声道:
  “夫人这次虽说虚惊一场,但还是扭到了腰。大夫也说需要好好静养,还是少动些气。夫人如果再病了,世子爷知道,也会忧心的。”
  说话间,长公主打量王夫人神情略缓,才递茶过去,“夫人不想喝,就先端着暖暖手。”
  
  王夫人一口怒气虽梗塞心头,但还是保留着几分清明,到底记得这不是普通的媳妇,还有着公主的身份。于是她心头割血似地、硬是又咽下陈年怨气。
  长公主看她终是接了茶盏在手,不由松口气;“夫人年纪毕竟大了,还是多保重身体。下人犯了错,打发去就是,何必跟她们动气。”
  
  王夫人错愕,猛然抬头,无法克制的怒瞪着长公主,嘴唇不能自抑的抖动着。
  年纪大了!
  自己是不年轻,但用得着她提醒吗?打发了?自己不尽媳妇的本份,还想打发伺候婆母的人?
  长公主垂目,错开她那像是要吃人的眼神。情状迫人,她不由起身告辞:
  “夫人休息吧,晚饭时我再过来。”
  
  话完,也不等王夫人的反应,长公主转身带李嬷嬷走出房门。刚走下门廊台阶,她就听‘砰’地一声碎响,想来是那白玉杯子被无辜迁了怒。
  长公主蹙眉,忍不住回头,就见一个叫翠玉的丫鬟打个激灵,缩着肩膀,想进去又怕进去的徘徊在门口。
  “翠玉,等下进去收拾了,好好伺候着夫人!”
  长公主说完,也不再理睬跪地应是的翠玉,带着李嬷嬷回了自己暂住的院子。
  
  “公主!”
  李嬷嬷跟在后面,忍了半天的忿忿不平再也按捺不住,低声抱怨:“这王夫人真正是不知好歹。都是公主您性子太好,还能这么敬着她。要是别个,那有公主敬着她的道理?不要她每次都磕头跪拜才怪!”
  “嬷嬷此话差矣。自古就有敬着婆母的道理,她是我的婆母,我可不就应该敬着她。”长公主步子不停,声音微高,怎么听怎么觉得多了自嘲之意。
  “可您是一般的媳妇吗?”
  李嬷嬷听的心头微跳,打抱不平:“ 您是公主!” 
  “不是一般的媳妇?”
  长公主鼻里冷声嗤笑:“那不也还是媳妇!”
  
  这么多年,李嬷嬷说服不了公主,也早就灭了王夫人能知好歹的盼头。但怎么说,她还是替公主觉得委屈。这症状也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早就成了顽疾。
  能有什么法子?
  再说,不过让公主更难做而已。这么一思忖,李嬷嬷想头又回起点的冷静,也就收声,一路默然跟着公主回到院子。
  
  两人刚进房,就有三五侍婢进来,伺候着长公主换了身银红盘金彩绣锦裙、净手奉茶。
  站在一旁服侍的李嬷嬷看眼姿态如常的长公主,心里叹气,刚压下去的忧愁和烦闷又涌上来。一时心灰意懒、目光不由就往门外看去,恰见一个素衣侍婢正在门帘缝隙里探头探脑。
  她的怒气不由就蹭冒出来,正要近前去训斥,却见那侍婢见到她,竟是目露惊喜向她急忙招手。李嬷嬷定定眼神,看清是公主府上的侍婢,才敛怒气,悄声退去,行至门口,沉声就问:
  “出了什么事?”
  “禀嬷嬷,是府上的姨娘们带着孩子来给公主请安。”那侍婢听出李嬷嬷的不悦,诚惶诚恐的回道。
  李嬷嬷一听,目光多了冷寒冷,那侍婢不由缩缩身子,目光躲闪、低低说道:“带头的张姨娘说是夫人让她们来,她们也不敢不来。”
  
  李嬷嬷听罢,顿时气的就差七窍生烟,她冷哼一声,沉道:“公主这会子没时间见她们,让她们侯着!”
  说完‘啪啦’一下甩了夹板帘子,转身进房而去。帘子的边沿、携裹的风刃不巧打在侍婢脸上。
  
  侍婢盯着那垂下的帘子、怔了一下,也顾不上疼,连忙转身去递话。
  跑过一截回廊,远远看到往后角门去的方向的廊檐下,站着几个各色鲜艳衣衫的女子,姹紫嫣红、香风袅袅;等近了,就见她们身边依次挨身站着几个高矮不等的孩子,有男有女。
  
  那侍婢立定两步,仔细看了眼这阵场;不由就凝神敛眸,怪不得李嬷嬷要生气!
  想明白了,侍婢脸上不由就带了冷淡,往前走近几步声音疏离道:“公主这会正忙,让各位等一等。”说完,也不停留,转身就往回跑去。
  为首的张姨娘是个年过三十、面容平常的妇人,远没有后面几个妾侍年轻美艳。听完那侍婢的话,眉毛既不可见的抽紧;脸上显出惶恐之色。
  
  “姐姐,公主这是要晾着咋们呢!”
  站在张姨娘靠右面一个穿着碧洗绫裙、拿着粉帕子的女子口气嗔怪。张姨娘斜睨她一眼,没有作声。
  “姨娘!”
  站在张姨娘身旁一个五六岁年纪的小姑娘扯扯她的衣袖,嘟嘴低嚷:“我想回去。”
  “小姐再等等,公主等下就会传叫我们。”
  张姨娘温声安抚,说着就轻柔摸摸她黑顺的头发,满目慈爱的望着她。那小姑娘撅撅嘴,踢了几下脚下的青转,没再说话,算是勉强同意了她。
  
  几人站在廊檐下,日光渐西,偶有风吹过,卷了冷意扑到人身上。大人还好,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却不耐哭闹起来。哭闹像是会传染,一时间,几个孩子都闹僵起来。几人一阵手忙脚乱、哄孩子的声音此起彼伏,很快就惊动了那递信的侍婢。
  
  待她跑近看明究竟,自想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的报告李嬷嬷才好。想好又跑了回去,小心的掀开门帘子的一角,悄悄伸了头进去找李嬷嬷。
  李嬷嬷打从知道这事,心情就没平静过,别说驸马爷的那些姬妾,就是那些庶子庶女,公主也从没见过。她自然明白公主的心思,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而今夫人竟使了这么一招出来,让驸马爷那些个没脸的姬妾来,还带着各自的庶子庶女,这不是打公主的脸吗?她怎么敢?
  真是岂有此理!
  
  心里装着事,自然无法安心。
  李嬷嬷时不时就要抬头看看门帘子,竖着耳朵听屋外的风吹草动。坐在书案前,写完信的长公主,抬头就发现李嬷嬷心不在焉的异常。正当她要发问,却见李嬷嬷急步走出去。长公主侧耳一动,就听李嬷嬷断断续续的嘀咕声;
  “别管……把她们撵远些,省得扰……”
  
  长公主听得狐疑,起身走到窗边,从窗棂缝隙里刚好看到一个素衣侍婢跑向后院的身影。她蹙眉转身,看到进门行近的李嬷嬷,盯着她的眼睛沉声问:“出了何事?”
  李嬷嬷听着长公主威而不怒的声音,怔仲刹那,敛下不忿,屈膝禀道:“是夫人遣了府上的姨娘带着孩子过来。”
  哽了一下,硬梆梆的说:“说是来给公主请安!”
  
  有片刻的时间,长公主都是愣在原地。
  李嬷嬷上前几步,扶她手臂,满目担忧的紧盯着她。
  长公主看着近在咫尺的李嬷嬷,错开她满眼的关询。自顾默声迈步走过,坐在椅上。沉思半晌才说:“快到晚膳了,还的去夫人院里。你去告诉她们,改日我派人再传她们。”
  
  李嬷嬷听的慌了神,声音扬急道:“公主!”
  见长公主已恢复一脸的平静淡然,她心里打鼓,怕是公主又要忌讳夫人抱恙,而迁就于她。如果这次应了夫人要求,下次呢?下次夫人又会想出什么主意来?公主身份高贵,怎么能见那些个下贱的东西呢?岂不是置公主的尊贵于不顾吗?
  
  越想,李嬷嬷越觉得此时甚为不妥,心里不由慌急起来,急忙出言劝道:“您可不能由着她。您这次低头,下次谁知道又会想出什么幺蛾子来?这次让您见那些妾侍,如果下次夫人让您把那些下贱的东西养在名下,您又该怎么办?我的公主,就听老奴一次,可千万不能心软,随了夫人的意……”
  
  她一句紧着一句,长公主渐渐听的沉了脸,打断李嬷嬷的急切;“下去传话吧!”说完挥手让她退下。
  李嬷嬷千般不甘、万般不愿,一步三回头的磨蹭到了门口,最后看眼长公主还是一副平静的神情,知道回转无望。虽然心里把王夫人恨的咬牙,但还是去了妾侍侯着的回廊传话不提。
  
  ***……***……***
  【本章结束】




☆、第37章 夫妻

  
  王夫人吩咐驸马的几个妾侍孩子前去给长公主请安,这一消息何伯第一时间就告知武毅侯。
  半靠着朱红福禄寿纹大迎枕上的武毅侯听完,原本阴沉的脸色又暗几分。因病残而常年卧床,使他原来魁梧的身材,多了虚状,皮肤也因常年不见阳光而格外虚白。那种久病的恹恹气色,连同房里黑漆梨花木的家什和泛青幔帐,让人越觉抑郁沉重。
  
  听到消息的侯爷半晌都不作反应,垂手候立的何伯在静悄悄的气氛中,心起忐忑。
  过了片刻,他才听到侯爷命他去请夫人来见的指令。
  何伯猜到王夫人此举触了侯爷霉头,但听到侯爷色厉果敢的吩咐,他还是忍不住心中一诧。侯爷明知大夫让夫人卧床静养,现在却要夫人来侯爷的书房见他,可见此番是惹怒了侯爷。
  以前夫人对长公主,也有过类似不妥当的挑衅之举,但侯爷每每听过,也都大多装聋作哑。怎么这次,突然发作起来?
  转眼,何伯就想到自从皇上派来内侍后,侯爷就心情不佳;这些年,驸马闹的不像话,莫非皇上这是连带的对侯爷也不满起来……数念闪过,何伯已惊出一身湿汗。
  
  何伯连忙应是急去,随他脚步远去,书房又归寂静。
  微弱的阳光透过窗棂,打在青石地砖,折出孱弱的幽光,越发惹得哑寂的房间多了浓浓的压抑。武毅侯闭上眼睛,心里来回的翻煎着皇上口谕;人陷入沉思,皇上这是对儿子不满,也是对他不满!
  当年的谋乱,虽没儿子参与的明证;但所谓无风不起浪,连长公主都惊疑不去,更何况是皇上?皇上这是要秋后算账吗?
  
  当年他为一洗家族嫌疑,在讨伐之战,身先士卒、拼掉半条性命。
  但,是就是;非就是非。
  连他自己都明白,当年的先太子之死,蹊跷颇多。大多随从都命丧黄泉,唯有儿子毫发无损。如此的结果又怎不令人心生猜疑?
  如果儿子不是长公主驸马,想来也不能还活着!
  
  他戎马半生,落到如今的虎落平阳。
  子善是他唯一的儿子,这个家只能靠他,偏他如此不成器,如今更是纨绔无疑。和长公主更是离心离德,偏连个嫡孙都没有……想到此处,武毅侯不由心酸。有陌生的潮湿渗出眼角,武毅侯第一次觉出苍凉的无力。
  
  门轴轻响,搅破压抑寂静;由几个丫鬟搀扶着的王夫人缓步走了进来。
  王夫人进门就见侯爷紧闭双目,但她知他并不是真的睡着。想来是侯爷真的恼了自己?如此猜度,她心里便有些不安。
  王夫人敛神给丈夫行礼,由丫鬟搀扶半坐到丈夫榻前圆椅。她正想着措辞怎么说,突见丈夫睁开眼,却是双目微红,王夫人不由诧愕怔住。
  武毅侯也不多看她,朝着何伯点头示意。何伯得令后率众丫鬟窸窣退出。
  
  门被从外掩上,武毅侯这才把视线放到妻子的身上。见她正惊疑不定的望着自己,脸色比前几日更见苍弱。都说少年夫妻老来伴,而今这真是老来伴了,只是未免太凄凉。
  
  念头闪过,起初心里对妻子的怨怪就去掉大半,他望着她瘦弱不少的身形,更是不忍。但又想,不能再视而不见;不能再由着她妇人之见。
  拿定主意,武毅侯望着妻子的眼神就多了郑重:“夫人,我知你不喜长公主这个儿媳,但她尚了子善为驸马却是毋容置疑的事实。这么多年,你为子善操了很多心。但你不能把儿子的不成器怨怪到长公主身上。”
  
  武毅侯说到此,看到妻子的眉角忽地挑起,不待她反驳,他就抢先沉道:“你的这些作为,对平常的儿媳妇无可厚非,但对公主那就是不敬。
  子善他在当初的先太子事上,虽说没明显错处,但落到别人眼中,难免有不义的嫌疑。而今呢?你这些作为传扬出去,我们陈家,怕是又要落个不仁的名声。这不仁不义的帽子一旦扣下来,我们陈家该怎么办?先不论别人,皇上呢?皇上会怎么想?这些你难道也不顾了?”
  
  “我,我……老爷您不知道,这么多年了,子善他委屈呀!”
  王夫人听着丈夫言辞犀利的斥责,神情几转,错愕的望着丈夫削瘦虚白的脸色,诚惶诚恐起来。可她脑海里瞬间就浮现出儿子刚结婚那会,醉酒后的哭诉;那时她才知高高在上的公主媳妇根本就是个不贞的女人,心里装着别人,却累儿子借酒浇愁。
  
  儿子当时声泪俱下的情景又清晰跳在脑中,揪得她的心既疼又恨。
  这么多年了,她忍辱负重、多番遮掩;也曾无数次的盼着公主能释解心怀,回头和儿子好好过日子。可无数次的失望,直到儿子变成如今的模样。想到老爷这些年对她的众多维护,甚至不惜重打儿子,差点害儿子丢掉性命。可恨老爷却不知,害儿子成了如今模样的正是那贤明在外的长公主!
  
  想到这里,看着躺在榻上,再也恢复不到当初精神矍铄的丈夫,王夫人不由湿了眼睛;心思翻滚间,这些年的忍耐再也掩藏不下,王夫人心寒至极的破口诉道:
  “老爷,她虽贵为公主,但成为人妻,就该尽妻子的本份。老爷您不知道,就算没有先太子的那事,公主她对我们子善也是不待见。不说平日诸多挑剔,就是那夫妻之仪……她也屡屡推拒。
  老爷您说说,我怎么能不怨她?也不是我们求娶的她,是先帝降旨赐的婚。她干嘛总是一副对子善怨恨的嘴脸。这些年,老爷您不知子善他过的什么日子?有媳妇跟没媳妇没两样。可怜他,这些年被她另有所系折磨的人不成人样。”
  
  另有所系!
  这涉及的可是公主的名节。
  
  “你在胡说什么!”
  武毅侯听得心惊,瞪大眼睛瞪住妻子,厉声喝道:“这是婆母该说的话吗?” 
  
  王夫人多年的积怨和心酸早就破碎一片,眼泪簌簌滚落。再无暇顾及丈夫盛怒与否,含泪望着丈夫,闷声继续怨道:
  “知子莫若父,老爷您想想,我们子善的性子是那纨绔吗?当初谁不说他聪明,从小由老爷手把手的教导他骑射。就连教他读书的翰林也多有夸赞。他既懂那圣贤之书,如何在御史弹劾之下,还屡屡犯那骄奢之错;他分明就是心灰意冷!”
  
  说到这里,她心里的怒火腾地烧起,王夫人扬声宣泄;
  “都是她啊,都是她害的!可她呢?她做了什么?既不尽妻子的本份,又不尽媳妇本份。白占着我们媳妇的名头,害我们到如今连个嫡孙都没有……”说道伤心处,王夫人泣不成声。
  
  武毅侯看着妻子老泪纵横,细细想过妻子的话,结合种种,像是一直幽闭的关节轰然打通。好半晌,他才压下心头起伏的惊疑忧愤。
  几番思量,武毅侯声音沉冷对妻子道:
  “夫人这些话涉及公主名节,今天说出来,就把它们嚼碎再咽下去,永不要再提起!”
  
  王夫人猛地抬头,双目赤红。
  武毅侯紧盯着望着自己、满脸忿然的妻子,他不由握紧拳头;闷声咬重每字每句:“道理想来夫人都明白,哑巴吃黄连也好,粉饰太平也罢。夫人切记不可随性而为,以免酿成大祸!”
  
  “老爷!”
  望着丈夫满是隐忍和慎重的目光,王夫人悲从中来。道理她怎不懂?
  就是因为她懂,这些年她才独自怀揣至今。
  
  王夫人伤心不已,奋然起身,跨过几步,倒在丈夫躺卧的榻上。
  武毅侯宽大的手掌抚着妻子手臂,这么多年的夫妻,王夫人知道,那是丈夫隐隐的安慰。但此刻,这暖软人心的安慰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