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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月与祝融-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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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早冷改~
☆、第102章 春寒
二月十八是个特别的日子——去年的今日,溶月辞别前世、离奇闯进今生。
溶月独守这个隐秘的纪念日,对月独饮;她借酒消愁,哭得狼狈,最后醉倒在地。良久后,半春犹豫着推门进来;见皇后形单影只躺在地毯,她压下诧愕的难受,立刻唤人来伺候归整。
翌日醒来,溶月躺在床上,浑身乏力;染疾的症状接踵而来;四肢酸楚、咽喉肿痛。半春在见过皇后昨夜的凄哀,再见她此刻的形神萎靡,心下着慌;忙着就要去传别院御医。
溶月出言拦她:“你去让连嬷嬷熬碗姜糖水来!”
她的声音低的嘶哑。
半春听的精神越发紧张,立即应诺奔出、去寻连嬷嬷。
溶月望着她急切的背影,心里觉丝暖意。她看着床头茶几的一簇红梅,苍白病态的脸上浮出一抹淡笑。对这病来,她到没有过多担忧;只暗自想着,就当休息两日。
溶月喝下姜汤,吃了半碗素粥;歪在床上,恹恹欲睡。等她再醒,嗓子的肿痛好转,但身上却有些发热。正在她寻思要不要开个方子,吃剂汤药?
半春领着半夏进来;半夏礼毕,就忙上前急问:
“皇后娘娘,您要不要紧?”
对这些宫女,溶月没法把她们真正当成奴仆,但也无法看作是朋友。更多是把她们放在同事的下属位置;友好轻松的相处氛围,是溶月一直的目标和期望。与她们相处一年,彼此的关心确也是真情实意。
溶月是个惯于理性的人,但不影响她发挥女人善于感激的品性。
“没事,可能是着了凉。休息几日,就会没事。”她笑容温和;“前几日春半刚来过,你怎么又来了?可是善堂有什么事?”
“善堂选了明亲王妃娘家城郊的一处庄子。等驸马爷找人绘好图,奴婢就拿来给您过目。”半夏说着,见一个宫女碎步端了碗牛奶进来;忙上前接过,亲手奉给她;“有件事,奴婢寻摸着来告诉您。”
溶月咽下半盅热奶;“什么事?”
半夏肃身低答:“皇上给明亲王赐了侧妃。”
溶月一怔;愣了愣,她才侧目问:“赐了谁?”
半夏答的声轻:“是西北单于的一个女儿,叫什么仓珠居次。”
溶月诧奇;她记得万春提过,好像是要充入皇帝后宫的女人;怎么转道又给了明亲王?
她不由蹙眉,在这里,赐个女人跟赏块金子一样正常。溶月力图镇定少些震撼,可是涉及熟悉的人;溶月发现,她淡定不了。
想到素慧肚子里还怀着孩子,溶月不可抑止的腻味气堵。须臾之间,她的声音已至沉不可闻:
“王妃身体可好?”
半夏几乎不能听清,但能大概猜出话意、她也觉察皇后对这不虞之事的情绪。半夏的回答变得小心翼翼:
“王妃肚子比较大,鲁夫人说肯定是个小世子。她现在照着太医的叮嘱,天天吃过饭就走两刻钟。有时候王爷也会过来,陪着王妃。”
溶月靠着鹅黄迎枕,淡声又问:“明亲王现在对王妃可好?”
半夏略顿,才谨慎答道:“听常嬷嬷跟长公主说,王爷现在对王妃很体贴。吃食用具都紧着王妃。”她犹豫一下,斟酌道:“常嬷嬷还说,王爷对几个妾侍管教也颇为严厉。王妃到是没受什么闲气委屈。”
听着到是花团锦簇,谁又忍心细究本质的断井颓垣;溶月暗自叹气。寒气像是无孔不入,她掖掖白粉洒金被角:
“那侧妃什么时候过门?”
“这个月二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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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月诧异,不由沉默。
半夏看她面染潮红,想到之前半春说皇后不召御医的事;她心中微突,出言恳劝:“皇后娘娘,还是叫御医来给您诊诊脉吧?”
溶月思绪被她的声音拉离,她看着半夏浅笑:“那你去找御医,让他用甘草、川贝母、桔梗、黄芩和麦冬之类开个祛风寒的方子。”
半夏忙应是急去。
一直在旁安静侍候的半春,这时才倒杯温水过来;“皇后娘娘,您嗓子又哑了,先喝点热水润润?”
溶月接过,一饮而尽。
“你去看着煎药吧,本宫再睡会。”
半春点头、服侍她躺下;替她放下床帐,才轻步退去。
※※※※※※※※※※※※※※※
翌日,半夏带着五百两银子回京。
溶月的感冒却没因喝药而得到抑制;她开始发热。御医隔着帏帐锦帕诊脉,开出的方子加大了药剂。但到夜里,溶月的高烧还是让她近乎脱水。
第二日,留金来了。
溶月立即想起身边皇帝的眼线,她一直的隐忍,此刻突然勃发不愿不满,垒成冲动的对抗。她快速权衡利弊,决定趁此之际,(www。fsktxt。com)整 理门庭、落个干净。
溶月如此想定,挣扎起身去了外厅。
她坐在榻上,尽管特意穿了加厚的绫袄,可溶月还是觉得冷寒袭人、连牙齿都要打颤。她捧着鎏金珐琅手炉,看着白鹤屏风外面隐约的身影。
留金听闻窸窣声响,知皇后已到,他立即施礼:“听说皇后娘娘抱恙,皇上派奴才来跟您问安!”
溶月心中微黯,最后一丝犹豫都消失殆尽:
“劳饶总管辛苦跑这一趟,本宫并无大碍。”
不待留金开口,她已接着道:“正好你来了,本宫这里有几件事,顺便托付你。”
留金立即爽快躬身应是:“皇后娘娘尽管吩咐!”
“本宫把一多半的年俸捐了给长公主善堂;原来中宫跟了过来三十个宫侍,现在别院用不了也养不了这么多人。刚好你来了,带一半人回宫吧。她们现在都能断文识字,回宫到是更能学以致用。”
留金闻之愕然,直觉此事有异。耳边皇后娘娘的声音又抢先响起:“至于人员单子,等下让半春交给你。既然你来了,本宫这里有些东西给大皇子,你一并捎回宫。”
溶月说完就径直起身,转身回了寝室。
留金竟是生生没有说完要说的话。他这里忧急还未交代完皇上的嘱咐,那边半春已随着黄总管叫齐了离开的宫女。
留金看着门口站姿整齐的两排侍女,脸色骤变、脑袋瞬间胀大。万般无奈下,他只的陪着着笑脸和黄总管客气几句,带人离开别院。
酉初留金回宫,他硬着头皮去禀告:“……那几个宫女里面,有奴才安排的内线……”
话未吐尽,留金突听‘哐嘡’一声;他心中一怵,下意识就把身子往后缩去,视线不远的地上嘟噜嘟噜打转的银杯里还残淌着茶渍。
留金心头惶惊,抬头对上皇上冷沉萧杀的脸、已是难看至极;他双腿蓦地一软、噗通跪地。
鄢祝融良久都没作声,保持着静坐的姿势。
时间凝固出大片空白。
也许良久,也许转瞬,鄢祝融才从茫然中醒神。他的目光掠过地上的狼藉,心中那团始终不能平复的怒火隐隐又烧了起来。
他不想再怨责皇后,也更不想苦恼他自己。
鄢祝融不想承认自己这些日子,对皇后还是心有期盼。这隐衷在此刻捅破,在他心口,又多一道难堪。
分开两月,他的慢怠是有明显的漠视。他以为皇后会主动来温言软语,但她竟没有只字片语送来!
现在她更是胆大包天、趾高气昂,把他的内线都使了回来。
思忖至此,鄢祝融心中的愤懑被一种深深的、杂糅失落的失望磨砺。他闭上眼,脑中立刻就浮现她那张笑颜如花、可恶至极的脸;总是温温柔柔,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多了利爪,表演她的可恨妄为。
想到这里,鄢祝融心里升起潮水汹涌的恼恨。
“去备马,朕要去西山!”
伏地的留金听后如释重负,忙抬起蜷麻的腿,一瘸一拐跑去准备不提。
鄢祝融趁夜到西山大营时,溶月又开始发烧。
到了半夜,她身体烫的越发厉害,人也烧的迷迷糊糊说起梦话。半春听着听不懂的胡话,心中生惊,忙忙找来连嬷嬷一同守了一夜。
次日气温忽降,溶月卧在床上,听着呼呼风声的噪音,脑袋越发胀疼。她喉咙痛的无法吞咽,只能靠流食补充体力水分。
到了第四日,溶月形容已极其憔悴、气息恹然;除了下巴越发尖瘦外,她腹腔的皮肉也在急速下陷。
黄总管进不了皇后寝室,不知详情。可看着御医满脸的愁苦和总是红着眼睛的半春,他越渐不安,不由寻思要不要给宫里报信?
挨过翌日,他赶紧跑去找半春;却听到皇后连喝药的都困难的消息。黄总管再也镇定不住,他急忙去找侍卫长,让他递信去宫里。
体格精瘦、性子纳言的张鸣立刻写好急报,放飞鸿雁。
黄总管松了口气,时刻准备着宫里派太医来。可是等到日落;再等到第二天的日头西沉。竟是既不见人也不见信,他一颗心直往下沉;之前对皇后失宠的猜测,在这个时候不由偏向事实的肯定。
黄总管等不来宫里的消息,无助之下,他只有把希望全放到别院御医身上。
然,皇后的病却是日渐垂重。
***……***……***
【本章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了。
好累。睡觉。
PS
在离开家的陌生地方生病。
有过类似经历的美人。
想来,应该能了解溶月美人的孤单。
好在,她没有无助~~
☆、第103章 柳暗
连续卧床多日的溶月,大多时间都在昏睡。
清醒的时候,她可以判断自己的症状,呼吸道感染,急起高热、显著乏力,全身肌肉酸痛,这些都是病毒感冒的表现。但是,草药不是消炎注射。
因咽喉肿痛,溶月几乎整日不说话;但不影响她思维的正常运转。有时,她会回想初来此世的情景;偶尔她也不禁揣想,果真是人生浮华,这世不过转瞬,又到相同的界点。
此类想法渐多,她滋生明悟;有始有终,也许这是终点也是起点!
只是溶月还有期怀盼望同忐忑忧心,能否再回前世、能否再见她牵挂的人?
有这释然作为支撑,溶月情绪并没因病疾而悒怏,恹恹抑郁的心情不过昙花一现的影子。
溶月心情照出坦荡;反而多了放弃的争取。与她,那是人生态度中顺其自然的从容;与别人,却是恰恰相反。比如她对喝药的懈怠,在贴身几人眼中,就是耐人寻味的消极。
半春和桂嬷嬷少不了殷勤劝慰,每每说到动情处,常要落个泪睫于盈的悲酸不忍;溶月也有心软动容,却远抵不上她随遇而安、离开也好的愿望厚重。
尽管溶月没有听从她们各种奇(提供下载…fsktxt)怪的偏方,但她心里却想着,她们也算忠义。
又过一日,溶月多了咳嗽。她不由郑重思量,如果自己命不久矣、再次魂归,身后事还是要提前安置。
念头乍起,溶月就把认识的人,细细在心里想个全遍。仔细的规划诸事,做了些决定的最后,她打算把四季托付素慧。
拿定主意,溶月就让半春搬了梨花木的束腰炕桌,在床上伏案写信。她咳的厉害,往往写到一半,就要被咳嗽震到满脸潮红,气息渐茫。身体不得已左倒右歪、处处的忍耐克制。这样颠簸着、被拉开无尽架势的折腾,对上世亡于绝症的溶月来说,实在容易引发杯弓蛇影的后遗症。
她顿笔思忖,心底不免也有些茫然悲伤;心中却明镜,人总是有所害怕,不是生老就是病死。上世,最令她仓惶无依,就是命陨噩耗。
这点射性的往事,实在威力强大。即使隔了一世,也仍让溶月心有余悸。但幸得她用轮回度量过何谓世事无常、生命脆弱。所以她此时的忧惧再多,也及不上前世的痛彻心骨。
溶月强忍着给长公主写完一封长信。
她苍青着脸、气弱游丝的忍痛咽下半杯热奶;对咳嗽的不厌其烦,沉睡成为逃避的最好途径,溶月急不可待的昏睡过去。
再醒,天已入夜。
喝下半杯热水,溶月嗓底的咳嗽又开始轮番不休。她想睡却再睡不着,头疼的发胀。意识不可避免的想起桢佑……溶月拿帕子捂着喉咙里的痒咳,她心疼的发现除了流泪,她什么也为他做不了!
听半春端药进来,溶月忙掩去湿泪。
过了半个时辰,她又开始发烧。没有温度计没有退烧针,溶月不禁担心,再这么下去,怕是要烧坏脑子。
她不想变成傻子!
溶月挣扎着让半春拿冰来。连嬷嬷听着她的吩咐,扎了好几个冰袋子盖住她;最后她差不多是睡在冰上。
凌晨的时候,溶月退了烧,却开始发冷,牙齿磕着牙齿。她颤抖的哆嗦声,听的半春忍不住失声痛哭。溶月却什么也听不到,她迷糊进入昏迷状态,她开始说梦话。
连嬷嬷听着那些咿呖哇啦的胡话,她心中顿起惶恐,她不由骇惊的估摸,皇后怕是入了邪!
如果再不想办法,由着皇后谁也不告诉,怕要凶多吉少;到时皇上追究下来,他们这些人怕是都没个活路。
想到这里,连嬷嬷吓出一身冷汗,勉强挨到天亮,她咬牙悄悄去了潭柘寺。还未等她哀求,达观大师立即就随她来了别院。
听到桂嬷嬷的禀告,溶月躺在床上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达观大师的求见。
达观大师面色凝重,由黄总管陪着去见御医。他认真听了御医对皇后病情的阐述,又仔细看了用药方子;思忖片刻,提出不同意见:
“寒症热治、热症寒治。皇后娘娘病了近十日,想来已是气息微茫、恹恹若绝。如还用犀角、牛黄丸、银翘散这些散热药材,怕是适得其反。以老衲看,把这些去了,加麻黄和桂枝。另外,再煎紫苏叶和杏仁止咳。”
还不待御医做出反应,黄总管立马满脸激动的凑上前:
“就请大师给开个方子吧!”
一旁的御医也立即摊纸附和:“鄙人才疏学浅,闻您一言,茅塞顿开。还请大师不吝赐教!”
华发苍颜的达观大师对皇后确心有忧急,也不再多作谦虚礼让,当即挽袖下墨;方子很快写好,御医立刻亲去配药。
达观大师又亲自教连嬷嬷艾灸之法。连嬷嬷懂穴位,很快就掌握了要领。谢过大师,就急回皇后寝室,对她的大椎、风门、足三里等穴位施灸。
苦药、苏叶姜汤和施灸的日子密集过了三四天,溶月的身体有了好转迹象。除了她自己有些发懵以外,其他人都欢欣鼓舞。连嬷嬷更是大松口气,连连念佛。
溶月望着她们如释重负的激动,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她本已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不想却突然逆转,来了个柳暗花明。
※※※※※※※※※※※※※※※
三月中旬,溶月身体渐愈。一日,她听到皇帝再添子嗣的喜讯。
溶月望着神情有些局促的留金,一时有些迷惑;皇帝的妃子怀了身孕,还专门来告诉她……皇帝这是何意?炫耀、打击还是另有目的?
看她愣神,一旁的连嬷嬷心中越发黯然;她早就提醒过皇后,要趁早怀上子嗣,可皇后当时全然不作在意。如今皇上有了新宠,她又另居别院,怕是昔日那点情分早已不在。但皇上还专门让饶总管来别院禀告,到也是给她这个皇后三分脸面。想到这里,常嬷嬷连忙上前,凑近溶月,附耳就是一阵嘀咕。
“……您是皇后,这宫里有嫔妃受孕,按理都是需您照管……”
溶月听罢,这才恍神渐明;心中却忍不住好笑连连。
心想,看来她是越来越离这身份去远,竟连本职工作都忘了个干净。可心中随之又打上问号,以前也没让她这皇后处理过类似事务。皇帝如何突然又找上自己?莫不是还真打算让她履行那些事职?
心里隐约滑过几个念头,溶月不禁觉得索然而无趣。她心中立起逆反,这些事,谁想做谁去做,她是受够了。
她未曾委屈别人,她更不想委屈自己!
主意拿定,溶月心里就竖起坚定的决然。她觉得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真正是浪费时间。她对连嬷嬷低声吩咐一通,又让半春拿荷包赏给留金;然后径自迈步离开,前去潭柘寺。
留金话还没说尽,看着皇后又像上次一样,丢下自己离开。一时心中大急,他想要追跟上去,脚下却踯躅犹豫。眼睁睁看着皇后走远,他脑子不由想起上次皇上砸地的那个茶杯……又想着这些日子皇上的焦躁不愉,他不由冷汗渗出额头。
留金求助似的望着连嬷嬷,忙问:“皇后娘娘为何现在还去潭柘寺?”
常嬷嬷看看过午的太阳;她笑的周到,答话也极为客气:
“潭柘寺这几日有南边来的高僧讲经,皇后娘娘要在佛殿祈福、连着抄经一月。今日是因总管您来,才晚了时间。”
到是自己耽搁了皇后!
留金脸有赧然,心里回想着自从皇后赶走内线,皇上就再不过问别院的事。上月底从西山回去,留刃拿着等了好几天的别院快报跟皇上禀告。
皇上当时神色淡然,只说有病就找御医。可是晚上,留金却看到他盯着那副《松龄鹤寿图》出神……那画虽是去年寿宁节,大皇子的贺礼;但操笔下墨的还是皇后!
昨日太医诊出董嫔有孕,皇上神情平淡,依旧看不出情绪。到了晚上,却让他来禀告皇后。
留金当时就琢磨,怕是告事是小,探听皇后的消息才真。虽然皇上对皇后表面淡漠,别人不明,他却是知道,皇上对皇后还是心有惦记。
可,皇后对皇上,态度竟是更冷漠……想到这里,留金心中有堵、烦恼也更甚。他立即敛神,决定从连嬷嬷这里多问些皇后的近况。
然,留金还未来及张口说话,黄总管气喘吁吁的从门外跑来。他人未到跟前,笑声就先闯了过来:
“哎哟,您怎么来了!好些日子没见了,近来可好?”
留金按下心燥,笑着迎前,长揖招呼:“黄总管,烦您惦记,都好都好。您呢?您这是从哪来?”
黄总管白丰的脸上挂着豆大汗珠,汗津津的直晃眼;“……得了皇后娘娘的吩咐,刚把皇上赏下来的锻纱,蟒锻,春绸和一些金银珠器安排人装车;估计还的劳您再等半刻钟。我先来陪您喝杯茶。”
留金愣住,听着这番话,望着黄总管嘻笑的脸,他再笑不出来;他一向欢快热情的声音因心中的猜疑陡然变的暗沉而惊异:“不会是,不会是皇上赏的都要运回去吧?
听到他言,黄总管笑意突敛,一张脸立显愁容:“是!皇后娘娘说,董嫔为皇上怀嗣,劳苦功高、理应得赏。那些东西,她留着也无用。”
见他脸色渐变,黄总管顿了顿,苦哈哈的接着道:“皇后娘娘还说,您作为内务总管,定是清楚按级赏赐的数额,就全托您给按例分配好。如果还有剩下的,就先赏了其他嫔妃,反正她们迟早也要孕嗣。”
留金错愕,这样的事,皇后竟撂给了自己!
他心中发苦,脸上的笑就难看起来。
留金脑中急急忧惶,如果皇上知道了,会怎样?
他想起上次……皇上气的竟然摔了茶杯;再想到那个总放在皇上床头,写了行字的素帕子,他突然心焦似火。
留金眼珠一转,迂回同黄总管商量:“您看这都是皇上赏皇后娘娘的;这都拿走了,也不合适。要不,我先意思着挑两件?”
黄总管早知不妥,但想到皇后的态度,他却不敢应下这个提议。
“我明白您的意思。”
他语气无奈;“可是,皇后娘娘的性子那就是说一不二。她这风里来雨里去,抄经祈福、作画立书、扶济救贫;也是那有主张心胸的人,我们还是听她的。”
黄总管说着,脑中就冒出皇后语重心长的话,他不由出口复述:“皇后娘娘说,人活在世,得之是幸,不得是命。立人做事,但求无愧于心。”
留金愣怔,不由纳言。
黄总管又堆起熟稔的谄媚笑容,话却真挚的异常;“皇后娘娘有男儿之勇,又仁慈济世,她这样也挺好。”
他这是在替皇后抱冤呢!
留金面显讪然,哑口无言。
留金忐忑一路,直到身至太和殿书房;他心中还未想出个万全之策。对上皇上探询的眼神,留金默然跪下,俯首事无巨细的禀出全部。
留金一口气说完,房里立刻就围拢死寂的安静。他听不到皇上的问话或是赦令,只得继续垂首伏地。这次留金却不敢再偷瞄、暗自打量皇上;他竖着耳朵,盛满紧张的眼睛直直盯着光鉴照人的青石地砖。
一刻钟后,留金终于等来皇上的声音;
“你退下吧。”
低哑的令人心颤。
留金突然鼻酸。
他语含哽咽、一股脑宣泄冲出;“皇上!皇后娘娘也是惦记您的,她日日跪地抄经,祈福也是为了大鄢朝;那新建的善堂,还是以大殿下先母的名义……”
留金泣不成声。
鄢祝融声冷且促:
“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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