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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月与祝融-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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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刃。
留刃听得蹙眉凝语,过了两日他派来一位熟知茶行的知州,溶月挑了个口齿伶俐的内侍去接待。
十五元宵后,从怒江前线传来消息,司徒衡臣大捷哀牢残部,鄢祝融的大鄢朝初步实现了收服西南的计划。
溶月想了想,轻车简行去了叫江源的小城,在那里她看到嫩芽清新、碧树连天的茶园。嗅着风暖湿润的空气,看着粉墙灰瓦的精巧房舍,她在扑腾着纤脚的鸡鸭中徐徐穿行、犹豫着挣扎,还是在那里暂住下来。
鄢祝融得到皇后的消息,在一月后的昆川俯。隔着一帘雨幕、听着哗哗雨声,看着躬身禀告的留刃,他一言不发。
翌日天晴,皇帝下令即刻班师回朝。
宋氏收到皇帝对皇后听之任之的决定,悬心多日的忧疑一时成谶,茫然慌张之下,她急忙提笔给丈夫写信。
鄢祝融挥师北上数日后,江源的溶月迎来了皇帝口谕;抛开公文形式的前言后缀,她得到的中心表达,只有六字;
“皇后静养西南。”
目送躬肃的内侍从视线消失,溶月发现自己异常的平静。
她挥开跟随的两名宫娥,独自漫步后院的一处花…径小道,除了山茶花的馥郁香气,周遭正是天高云阔、碧海蓝天的光景。
翌日溶月起的比往常要早,她带了半春踩着稀薄晨光,穿过树木郁葱的后院,在一处流水空地独自跑步。
半春看着汗染鬓角的皇后,嗫嚅着嘴、话不成声。惊疑不定、举足无措,她左不敢让皇后停下来,右不知如何劝皇后别难过。
一头墨发素绾,一身淡裙单薄,一双绯履只有两蕊芍药。
半春看着这样的皇后,突然湿眼,她是不聪明,但不是个傻子,皇后之所以落得流落在外,究其原因,与她关系甚大。
若是半夏,又怎会犯下那种背主之错!
溶月听到迭起的脚步声响,她回头看眼跟到身后亦做奔跑的侍女,嘴角显出笑容,扬大的声音冲进软风,一溜烟就击中了半春煎熬许久的良心。
“就知道,唯有你会沉默跟着本宫跑步……”
光阴如梭,三月初是采茶之季。
溶月早出晚归,不仅晒黑不少,还长胖少许。过了几天,宋氏生下了次子,她派了贴身嬷嬷过来报信,同时还带来一封司徒衡臣的亲笔书信。
溶月阅毕,伏案写了回信交给来人,让她回去好好照顾产妇。
过了两日,那嬷嬷去而复返,带了一车精致的吃用,同时还跟皇后禀了一个不好的消息,驸马因笮镇之役,不幸失去右臂,因受伤严重,一直在建水城修养,现在情况渐稳,回京路上,昨日正好路过昆川俯。
听闻此讯,溶月大惊失色的愕然。
送走宋氏奶母,溶月想到身怀六甲、临产在即的长公主,她越发坐立难安、焦躁不定。数次提笔又放下,雪白纸上终是无字可落。
溶月辗转反侧的夜里,荡行江面的三桅官船上,水波中的灯影还在风中摇曳。齐鉴衣袂翻飞,他站在船舷,犹豫良久还是叩响了榛木舱门。
房中的陈子善正在练习左手拿箸,应声而入的齐鉴看到这一幕,目光立即缩闪避开。
陈子善看见他,眼底闪过诧讶,朝他淡然笑笑,站起空去一臂的身子;“齐大人夜访,可是有事?”
虽是平常至极的语音措辞,齐鉴听着,却莫觉窘然尴尬,他吸口气,撇开前方那刺眼的空袖,一鼓作气道:“特来谢过陈大人救命之恩!”
铿锵语罢,他朝他躬身长揖。
陈子善微微挑眉,看着面前长身玉立的齐鉴,眼神多了一丝复杂的恍惚,这大鄢朝,唯独眼前这个人从不称他驸马,他只叫他‘陈大人’,即使他根本就没个像样的官职。
“齐大人客气!”
陈子善踱步转个方向,侧身掩去他的右面;“谈不上谁救谁……”
他欲言又止,略略停顿,微沉了声音继续道:“那时我只知,若是身边的齐大人再有闪失,我的孩子怕是连声父亲都不会喊我!”
齐鉴听此,脸色骤变。
“大恩不言谢,是我冒昧了。”
齐鉴说着顿生速离之心,他拱手再礼;“陈大人早些休息!”
不等陈子善回音,齐鉴折身而去,刚至门口,身后一道低沉男声追随而响;
“听闻尊夫人给你添了位千金,在此恭喜齐大人!”
***……***……***
【本章结束】
☆、第139章 不堪
作者有话要说:只要一休假,就疯了。
PS,玩的开心,
为难还要写猪爸爸的悲调。
一路疾行,齐鉴护送陈子善在清明前到京。载着驸马的车队路过绵延数公顷的公主府,径自驶向了城西侯府。
因驸马之要求,没有人泄露他受伤的消息给家人。当侯府仆从猛地见到丰姿矍铄的世子爷独臂的巨变,各个不禁被骇得目瞪口呆,
听说母亲去了公主府,立在府门口的陈子善不由松了口气,他扫视惊恐伏地的小厮,淡着脸去了父亲书房。
武毅侯凭借他从战多年累计的敏锐,猜到迟归的儿子出了意外。但当看到眼前人空空的袖管,他还是被现实蒙头一击、当即震住,任是他之前多少的思度,徘徊坏处的猜想,也未曾靠近过这个残酷的可能。
望着因战失去双腿、眼睛瞬时红怔的父亲,陈子善忍耐数月的强作坚强仿佛訇然堤溃,他噗通一声跪倒父亲脚边,再抬头已是潸然泪下,武毅侯颤抖着手搭上了儿子肩膀。
立在房中的何伯见此情景,垂目悄自退出房外,时过良久,他只听到院中风擦枫树的哗哗声响。
何伯在风中站了一个时辰,世子爷才从房中出来。很快他就得到侯爷要他速去公主府接回夫人的命令。
王夫人听到儿子归来的消息,进府就要冲去儿子院中,却被武毅侯抢先叫回了正院。
使开众人,依旧是何伯守在门口。他很快就听到王夫人撕心裂肺的嚎啕,像是电闪雷鸣之后的暴雨,耳畔的哭声越来越大,他缩脚挪到了拐角的屋檐,距离拉开,那哭泣便小了些,像是被风吹散的细雨,到处都是湿嗒嗒的黏。
待王夫人被晴天霹雳打击的摇摇欲坠,洗去风尘的陈子善乘车去了城东。长公主临盆在即,已搬到了风水俱佳的凝园。
陈子善撇眼看见自己就惊作呆状的李嬷嬷,稳步进了房内。
长公主正托着高耸的腹部饭后慢走。灯烛的光亮,突把一个黑影照下来,她惊异下的回头,第一眼看到的只是驸马久违的脸,黝暗的皮肤上一双黑亮亮的眼。
长公主愣着的空隙,陈子善的残缺渐渐晃入她视线,像是遗忘让噩悚第一次刺入了意识,惊愕的无以复加。她难以置信的目光僵在他身上,意想不到的震惊徐徐推出惶恐的不安,让她嗫嚅着嘴唇,却发不出声音。
尽管思忖设想过,但身临其境,陈子善还是觉得无言以对的艰难。
看着脸色渐白的公主,他疾步上前,用孤单的左手搀住她,安慰的话斟酌着吐了出来;“其实也没什么大的影响,以后我会练习用左臂……”
声飘门口,奉茶进来的李嬷嬷不禁听得泪睫于盈。
想了想,她还是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那夜月明风清,时至三更,因孕妇的阵痛,公主府瞬时灯火通明,人影忙乱。
武毅侯的嫡长孙降生在晨光乍显的吉时,在微寒的清风里,陈子善隔窗听着孩子洪亮的啼哭,强烈也莫名,他不由自主地泪流满面。
消息传到宫里,鄢祝融已散朝会,他听完留金的禀报,翻着一沓封赏的奏报,下令宣武毅侯午后进宫见驾。
武毅侯行动不便,由御前侍卫抬进太和殿,鄢祝融命人打开六扇轩窗,君臣二人吹着习习凉风,沉默喝了一壶君山茶。
侍从被屛退,没人知道他们的谈话内容。直到入暮时分,武毅侯才被皇帝亲自扶椅送至大殿门口。
鄢祝融目视一行人没入夕阳的余辉,他迈步停在殿外阔石,望着霞暮霭的天际出神。
远远立在身后的留金,看着眼前高挺的背影抓耳挠腮的挣扎,他鼓嘴暗想,恰逢长公主生子的喜气,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时机了!
踯躅想定的留金不再犹豫,他深吸了口凉气,碎步凑上去,躬身低语:“皇上,太医院呈报的封记,除了新诞的两位小殿下,还有一条记录奴才看的有些拿不定主意……”想到那则消息的惊人,留金的声音不由刹低变得含糊不清。
“何事?莫不是后宫又闹了什么好戏出来?”鄢祝融看也没看他,目光还盯着地平线上的氤氲彩织、千里云波。
留金脸上带着难断的迟疑之色,想着事情的非同寻常,他鼓起勇气把看到的记事小声默诵了出来:“宣和二年九月初四戌正,皇后落红不止,刘院判由御药房内侍引领,亲诊为小产……”
“你说什么?”
鄢祝融猛地转过头,眼神呆滞的吓人;“什么小产?刚说是谁?”
尽管预猜了皇上的反应,可留金面对此刻正在发生的惶措质问,还是心恫不已,他忙跪倒冷地,结结巴巴的支吾;“是,是皇后娘娘!”
“谁让你胡说的?”
鄢祝融脸色渐变,徐徐回身,放缓了声音、难以置信的自语;“皇后何时怀孕的……”
话说一半,记忆蓦地打开一线失落天窗,鄢祝融脑中刹地一个激灵,身子失控般微微趔趄,他扶额闭闭眼,天边薄淡的暮色,便如不停开合的光絮扑扑着近了又远,无声而规律的摆动,很快就把他的晕厥感蛊惑。
至静的沉默让时间成为主角,黄昏最后一丝炫目也被暗云吞咽下去,苍野的冷风飕飕地掠侵,像是要把一切都吹落,碾入未知的黑夜。
鄢祝融丢开手,顿觉心肺被堵,他慢慢觉出难言的钝痛感,一波波的潜荡在心里,簇新的又真又切。
“为什么没人告诉朕?”
鄢祝融小心翼翼的启步,声音有留金从未听过的缥缈孤影;“去把相关人等都叫来。”
大气不敢多出的留金眼角余光晃过一片金线袍角,他慌张着脸色一骨碌从地上爬起,踉跄着跑去找人去太医院。
一个时辰后,望着跪了一地的人影,鄢祝融最后一丝侥幸成为泡影。
他目光森冷地看着战兢不已的太医和侍从,这些人是活生生的明证,在迟到半年多之后,才来纷纷提醒他,他曾有个久经期盼的孩子,悄悄的来、悄悄的去。
宛若生生被扯出一块皮肉,鄢祝融心中痛色化作浓浓忿郁,憋涨着胸闷无处疏通。他失力躺在椅上,挥手唤来侍卫,不假思索的寒声打破了寂静压抑的气氛;
“全部收监,择日问斩。”
跪地的数十人闻声,顿时吓软了四肢,不等他们来及磕头求饶,就被训练有素的侍卫挟持擒去。
心跳如鼓的留金暗暗观察着脸色难看至极的皇上,动作小心的沏了杯热的参茶,蹑手蹑脚放到案上,用极低的声音,轻道;
“上次在昆川俯,陪着皇后娘娘去圆通寺进香,她执意要住持办场度亡道场,当时奴才以为是为殉国的将士,现在想来,估计也是为了……”
留金看皇上的眼睛微动,语气染了伤怀继续道:“皇后娘娘向来慈悲,您知道她对伺候的人,别说打骂就是连斥责也没有过。若是她知道太医和那些内侍因这个被杀了,想必会难受。”
“皇上!”
留金恭敬跪下,哑了声音叩首:“就当为夭折的小主子积福,您就开恩饶了他们吧!”
鄢祝融沉默。
留金便也静等不语,过了大半晌,他听到皇上低沉透着疲惫的声音落在空寂的房中;“你下去吧。”
留金没敢抬目,有气无力地低垂着脑袋退了出去。
翌日早朝,除了留金,没人看出皇上的异常。针对西南凯旋而归的众将士,当庭宣读了一系列的封赏旨意。除了驸马陈子善袭爵,其他大多都在意料之中。
午时,被关押的几人在饱经一夜的胆战心惊后,喜极而泣被放释出来。
第二日是长公主孩子洗三的日子,宫里除了赏赐,鄢祝融还下旨封其子为辰平郡王,圣意传开,众人哗然。预备上门庆贺的,不由纷纷添加礼单。公主府这一天可谓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夜幕落下,留金才盼来等了两日的西南消息,书信是滞留昆川俯的留刃所写,他匆匆一瞥,就急忙去御书房呈报。
鄢祝融正在灯下御批,见留金进来,他不由顿笔,向他递出问询的眼神。
“皇上,江源一切都好。”
留金碎步上前小心的续茶,他声音被格外的谨慎压低;“留刃说他快马去时,皇后娘娘正在后院学着采茶……气色不错,当时还唱歌呢!”
像是顺流遇到了逆流,鄢祝融鼓着口气,顿了顿才沉问:
“都唱的什么?”
一丝尴尬从留金脸上一闪而过,他转着眼珠,从袖中拿出一张薄笺。
鄢祝融搁笔,接过驻看,目光停留的须臾,脸上显出抿紧了嘴角的表情,隐隐有些复杂的克制。
是记忆让回忆变得甘甜,同时也酝酿了心酸的哀伤。
离开御书房的鄢祝融,吩咐掌灯的留金,去了人去屋空的偏殿。他独自睡在两个人的床榻,徐慢的暗沉很快就跳出梦的弥望。
迷幻的意境,除了吹弹可破的雾罩弄影,唯一的鲜活是许久未见的皇后,她笑着一张莹若透光的脸,在金灿灿的蓼花中穿行。身影还是上次相见时的单薄,有种过细的轻飘,感觉依稀只能听到携风低吹的声音在沉吟:
“我没看见但我感觉,人生像你一样安静激烈且深邃。”
圆月当空,皎洁了屋脊。
没有惊悚没有刺激,鄢祝融异常平静的醒来。他睁眼见满室清辉,入目四处,像是连最普通的物件都蒙上了念想的印子,灰突突的泛着沉、也流着凉。
他深吁口气,伸开攥了半夜的手掌,被揉韧的纸张,一点点摊开,跃入眼帘的字迹有种此景此态下恒定着的特别可爱。
鄢祝融看着看着,脑海不可抑止就想象出皇后微嘟了嘴,在暖日中哼唱的样子,风拂开的声音悠悠在响;
“要像个大男孩,风吹又日晒,生活自由自在。”
***……***……***
【本章结束】
☆、第140章 思量
作者有话要说:六一快乐~
收到长公主来信,喜闻她顺利生下麟儿,溶月心里着实开心,但对望她回京的请求,她却缩眉再迟疑。
夜里,溶月辗转反侧,思忖想着很多未知的可能,她不能自主的无奈不由更甚。
一张素纸抵达京城,已是五天之后。
留金匆匆扫过一眼,心就沉到了底。他噤若寒蝉、恭恭敬敬把薄笺呈于书案,看皇上拿起,他立即垂眸退到了角落。
不出所料,御书房良久都沉寂、没有动静。
留金稍稍抬抬眼角,瞄了眼逼近晚膳的沙漏。他暗自愁苦着脸色,磨磨蹭蹭的凑前,压低了声音试探;
“皇上,要不要奴才把书信给长公主送过去?”
“一字未落的白纸送去给谁?”
低沉的声音充满了怨念,留金听得心跳。他忙凑近几步,小心观察着面沉如水的皇上,含笑低道:“皇后娘娘定是高兴,这千言万语,一时反到难以下笔。”
鄢祝融挑了挑眉,看眼案上的雪白薄纸,身体靠向椅背,声音里汩汩冒出疲惫的叹然;“一干二净……她这根本就是给朕的。”
留金一怔,嘻笑的脸瞬时垮了下来;窥着闭目沉思的皇上,他动了动眼珠子,加强了语气赔笑道:
“怎么可能呢,您别多想。”
“你不知道她……”
鄢祝融嘴角微扯,似笑非笑的脸上带了一丝茫然,挥手吩咐;“罢了,摆饭。”
晚膳将尽,有内侍来报;明阁殿来人说,四皇子生了急症,哭个不停。
鄢祝融听罢放箸,看着留金道:“去传太医过去瞧瞧。”
过了半个时辰,留金跑回复命;“龚太医说有些积食,没什么大碍。”他说着就迈近了脚步,小心的瞄着皇上,小声地转述;
“昭仪娘娘说,小皇子想皇上了。”
正在灯下看疆域图的鄢祝融闻声抬头,说话的语气很是疏冷:“不是宣称皇子生时天降祥瑞,就是大言不惭说什么四个月的孩子知道惦记人,到是难为她们拿着孩子整天的绞尽脑汁。”
这话题谁敢应!
留金瞬即低下了脑袋。
“让桂嬷嬷去看看。”
鄢祝融视线回到了西北的地图上,淡声道:“若是玉昭仪和董嫔一样不会照顾孩子,就先把皇子交给有经验的嬷嬷太医看着。”
留金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闪烁不停,他偷偷瞟眼形色端肃的皇上,应声退去。
御书房的灯直亮到戌末。
鄢祝融没回寝殿,踏着一地斑驳的银色月光,去了偏殿。留金亲自伺候着候漱洗后,得到皇上示意,带着几个内侍蹑手蹑脚退了出去。
鄢祝融靠着绣了梨花的樱草色衾枕,从床头抽出一本诗韵,他随手翻开一页,上面有黛墨写的注解,行笔草的厉害,煞是难辨。
专注着耐心,鄢祝融看了片刻,他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到了床屉里的蓝帛画本,他犹豫着拿了出来。
首页一双深目望住了他。
似曾相识惊的鄢祝融蓦地一怔,接着心跳骤然快起,他手迫不及待的快翻下去,细挺的一截鼻,两条淡墨连成的嘴,还有连着数页的手指,他认得,他还记得,她不止一次的絮叨:
“皇上全身就这手好看,本来眼睛也不错,但有时候太凌厉,还是手指头好,无论什么时候摸起来都热热的长。”
鄢祝融闭闭眼,幽幽思想,他当时说什么来的?
他说:“又说错话,什么叫热热的长!”
她答:“热热的长,这叫诗!”
想到这里,鄢祝融脸上不禁浮出一丝回忆的恬畅。
他依稀记得当时他笑的差点岔气,顺手拿起一本诗韵扔给她;“司徒大人不是从小就给皇后找了夫子教导吗?可你看你都学了些什么?”
鄢祝融滑了滑身子,陷进凤纹锦被,心里继续思忆,她又说了什么来着?
“皇上干嘛总要拘泥于形式?”
她说着就握了他手,把手指一根根的揪扯摩挲,口吻霸道的嘀嘀咕咕;“看看,可不就是热热的长长的……多直白,多形象!”
乱绪像个逼仄的罩笼,冒着泛暖的甜意,除了孤单的喟叹在挣扎以外,还好并不特别难过。
不知过了多久,鄢祝融迷糊着睡了过去,意识在半边清晰的狭缝里游走。这回,他的运气没有成全他的私心,除了苍茫夜寐的流淌,他什么也没有遇到。
醒来的时候,比寅时还早。
眠浅的头疼,像急行的针脚,蹭蹭连连扎在神经上,让人疼的跳脚。
鄢祝融皱眉忍耐须臾,痛感逐渐消褪干净。他睡觉一向规整,连被角都不会凌乱,曾经他每每都要为皇后卷的被子头尾失衡而蹙眉不虞。
物是人非之后的追忆往事,总是通过拥有的衷肠把过去突显,连最普通的一粒颗粒都泛出光芒……今时此刻,鄢祝融忽然觉得,太整齐的也未必还能继续顺眼。
帐外的昏暗弱光照见旁边衾枕上的订本,他看着它扶额,抿嘴咽下心涌的一缕叹息。
手指准确而熟稔的从头翻到尾,最后一页的承载,无论是画图还是文字,任是阅过之后的再看,还是有些刺激鄢祝融的大脑。
轻轻一声‘啪’响——
鄢祝融合上了画本,他阖眼去睡,脑中明亮的一片白雾,像是纷乱疲软终于布起了安静,可过了不久,意识就跳出清晰轮廓,像风卷的潮汐被推至他心口。
顶着一簇软发的小女孩,还有聚着一双深眼的小男孩,她望着他们咬笔苦恼,口中念念有词;
“宝贝,是你!还是你?”
留刃第三次来到小城江源,溶月的郁闷多了无可奈何的无力,她踯躅片息,使了半夏去问;“施大人来,所谓何事?”
半夏很快就折回后院,快步走到坐在木棉树下学做黑陶的皇后面前,回话的声色带了一丝不易忽略的激动;
“皇后娘娘,皇上下旨让您即刻回京。”
烦什么来什么!
溶月人懵,手中的泥胚就捏坏了陶边,她鼓了鼓嘴叹气;“你去问问施大人,西南气候宜人,本宫能否修养一两年再回?”
皇后竟不想回去!
半夏听的有些瞠目结舌,她忙掩下吃惊的表情,应声而去。
留刃自然做不了这样的决定,他斟酌措辞,传书去了京城。收到请示的鄢祝融,捏着信笺,没有表态。
晚膳时他让留金叫来了大皇子,父子两个默言饭毕。听到一些蜚短流长的桢佑心怀忐忑、问起了爱米;
“父皇,母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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