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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公-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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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白慕秋感觉太过荒唐了,浑身满是不自在,甚至是非常的抗拒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尤其是对象还是一个邋遢的怪女子。
当即也不在犹豫,一下拉开木门就冲了出去,结果脚下踉跄不稳,绊在门槛上,直接摔了滚儿,顿时头昏眼花躺地下好半天缓不过气,就在这时一个老头皱着眉,凑到他面前,浑浊的眼睛看着他,几乎快没牙的嘴蠕动着说:“你醒啦?”
“是。。。。是的。。。。”白慕秋捏着老头递过来的棍子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只见老头儿从外面的破烂的土胚灶头上盛过一碗汤递过来。白慕秋皱着眉,看着脏兮兮的碗,就觉得倒胃口,可闻到碗里浓浓的肉香,就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片刻后,立刻抢在手里不顾滚烫一口气将那碗肉汤喝的干干净净,滚热下肚,浑身上下顿时透着一股暖意,稍稍有点力气回来了。
放下汤碗没多久,两人僵持了一会儿,破烂的院落外,走来一个轻快的身影,白慕秋眼睛一眯,他看的清楚,是那个邋遢的女子,此刻正抱着一堆柴火过来,明显脸要比那次见到要干净了一点,但依旧挺脏的,而且还很粗燥,不像宫内那些侍女那般白嫩。
女子抱着柴禾一边走,一边朝这边寻找,终于在门槛上看到坐着的白慕秋,缺俩颗牙的嘴顿时露出一副憨憨的笑容,脚步更加轻快,还不忘喊了一声:“相公。。。。”
听的白慕秋顿时毛孔都竖了起来,差点把手里的碗拿捏不住掉地上。
“那是你娘子。。。。。你们拜过堂了。”
老头从他手里拿过碗,慢腾腾的放回灶头上。
白慕秋哭笑不得,往日那般毒蛇心肠此时却是使不出来,毕竟对方好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无奈说道:“老丈,应该是你给洒家换的衣服,该知道洒家是宫里的宦官,伺候皇上的。”
老头摆摆手,打断了白慕秋的话。
他又坐了回来,浑浊的眼睛看向在柴堆那边堆砌柴禾的女子,说道:“老朽知道。。。。。。。但也无妨。。。。。。丫头小名叫惜福。。。。。原来是大名的。。。。。可后来。。。。。。。就没叫了。。。。。。惜福九岁的时候,她爹娘还是在的。”
说到这里,老人歇了一会儿,又道:“有一年,贼人进村里杀人抢钱抢粮,还有抢女人。。。。。惜福被藏了起来,而她娘性子比较烈。。。。。。抵死不从,惜福她爹在贼人来的时候。。。。。。就被打死了。那些贼人于是就一拥而上做了禽兽的事,后来贼人走了,惜福她娘也死了。。。。一把刀从她嘴里插进去。。。。。死的凄惨无比。而这一切
惨剧,被惜福全部看在眼里。。。。。。后来被我找到以后。。。。。她就变的有些痴痴傻傻。。。。。。原本村里。。。。。。还有些人的。。。。。如今年青的。。。。都去了城里找活计,眼界也高了,谁愿意娶一个傻婆娘。。。。。。老一些的,我怕到时候,他先走了,又留惜福这个苦命的丫头一个人孤苦伶仃过活。”
老头抹了一把眼泪,道:“所以,你是宦官不要紧,只要你能让惜福生活无忧,让她快乐的活下去就行,你也看到了,老朽这把年纪,也活不了几年。”
说半天,那个女子是一个疯子。
白慕秋默然的看着快乐走过来的女子,蹲在他面前,脆生生开口叫了一声:“相公。”又对老头道:“爷爷,为什么爹娘出去那么久还没回来,惜福想要告诉他们,惜福有相公了。”
“快回来了,快回来。”
老头摩挲着孙女乱糟糟的头发,“咱不能委屈了新姑爷,快去把锅里的鸭肉取出来。”
“爷爷?你不是说等鸭子长大的时候,爹娘就回来吗?为什么现在就杀它。”
惜福委屈的说道:“那爹娘还会回来吗?”
“会得,不是还有很多鸭子等着长大吗?”老头儿如同老树皮的脸拉开,笑道:“不许偷吃。”
那女子脏兮兮的脸转过来,腮帮两边鼓鼓的两坨,一边咀嚼着,一边摇头。
PS:我觉得,《厂公》不能光有阴谋诡计,打打杀杀,有时候需要人性的地方来填补一些空白,让它变得圆润,甚至形形色色,就像一个真实的世界。你们说对吗?
第四十二章 倔犟
哗啦一声
赵吉长袖一扫,将玉砚、精美花纹的瓷器抛飞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他怒气未消,虚指地上趴伏的俩人,怒喝道:“人不见了?为什么不是你不见了?啊,朕真想拔了你的皮!如果不是梁元垂重伤,朕也想拔了他的皮。”
趴地上的正是金九,以及被殃及池鱼的高断年,俩人都是江湖草莽出身,不善言辞,如今到了这份上,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气的小皇帝更加暴跳如雷。
等赵吉发了一通脾气后,屹立在旁的胖太监低首说道:“陛下莫要气坏了龙体,白公公能够拨乱反正,自然是有大福报的人,奴婢坚信公公吉人自有天相。”
“老身以为,海公公说的不无道理。”红珊瑚屏风后面,太后早已坐那里多时,她说道:“眼下,陛下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安稳下面那些惶惶不安的大小臣子才是如今最为重要的,陛下莫要忘了事情缓急。”
赵吉坐回到龙椅,说道:“你们不会理解朕的心情,朕在危难之际,是小宁子鼓舞朕,尽心尽力为朕出谋划策才有如今局面,他失踪也是为了朕的事情而奔波出的意外,你们让朕心里如何不气?如何不急?”
“陛下,或许不是意外。”海大富上前步道:“奴婢私下里询问过金九,依据他的描述,那出事的桥上,桥墩悉数炸裂,奴婢怀疑乃是内功所为。据奴婢对白公公的武功了解,他的金刚童子功已堪堪进入大圆满之境,且内力刚猛,那些桥墩应该是白公公与人厮杀时造成的。”
他顿了顿又道:“而且桥上既无血迹,又无尸首,说明白公公下落有二,其一,白公公被人掳走;其二,白公公与那人厮杀,负伤借着河道逃走。”
赵吉猛的起身,走到玉阶前,说道:“不管负伤也好,逃走也好,朕都要见到小宁子,活要人,死要见尸。海大富听令。”
“奴婢在。”
“依你之前的功劳,升你为御直器班统领,带着朕的御前侍卫速往相州查找小宁子下路,若有阻碍便宜行事。”赵吉狠狠砸了一下桌面,继而又宣布道:“金九、高断年听令。”
“草民在。”他俩目前还无官身,所以只得这样自称道。
赵吉怒目喝道:“着你二人戴罪立功,速往相州与海公公同行,抽调原河间降军就是将整个相州翻一遍也要给朕找到,找不到就不要回来见朕。”
三人闻言,伏身拜倒,“一定完成陛下嘱托,定不负圣望。”
言毕,见小皇帝挥了挥衣袖,便起身退了出去。见三人走时,太后尚虞拖着长摆从后屏走出来,丹唇轻启,皱眉道:“皇儿今日是否有些不妥,抽调降军会不会再次激起哗变?而且为了一个小太监,未免小题大做了一些。”
“母后,你…。你不懂的。”赵吉叹了一口气,“母后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朕还想在御书房多坐一会儿。”
见赵吉不愿多说,尚虞也无可奈何,如今的小皇帝初掌大权,正是心火旺盛的时候,宫里有不少曾经为难过他的太监、侍女被砍杀,就连自己慈明宫当差的从二品带班公公卫福来,也被杀的干净。
也罢,皇权是他赵家的,自己不好多问,太后尚虞有些失落的出了御书房回慈明宫而去。
待人都走后,赵吉背靠在龙椅上,喃喃道:“小宁子,朕欠你一个承诺还没兑现,可要活着回来见朕啊。”
………
………
已过了几日,白慕秋能走的远一些了,便柱着一根木棍与老头儿一起在村里慢慢走着,俩人脚步缓慢,却也显得相得益彰。
这村子之中,到处能见残垣断壁、破屋烂门,土胚混合木片搭制的墙壁在很少人打理下,经过风雨的冲刷,露出里面的那一层,再有土蜂在上面筑巢,显得更加破烂不堪,或许也是村里经历了一次贼人洗劫后的结果吧,也或许大多青壮出门找另外的活法,导致他走了一圈也没见着几个人,就算见着的也是半只脚踏入泥土的老人、老妇。
身边的老头儿姓陈,如今在村里走上一圈,逢人便说:“这是我家姑爷,咋样?长的俊不俊?”
如果听到别人称赞几句,那老脸顿时乐开花来。
这时,前面迎面过来一个三、四十岁的干瘦汉子,下巴一搓短须,头发簪节发干且很脏,左眼上的眉毛断了一截,白慕秋看上一眼便知道是乡野闲散汉,换句话说就是那种不务正业,整天偷鸡摸狗的那种人。
“哟,陈老汉,你家侄子啊。”那人走近了,便一副嬉皮笑脸。
陈老汉颈椎有问题,不便抬头,边走边说:“少这里闲言碎语,这是我家的姑爷,拜过堂的。”
那闲散汉道:“谁不知你家姑娘脑子有问题,早先俺给你说过,不如就送去俺当个老婆,你还不肯,回头你就找了一个这么小鸡崽子,看看走路都要用木棍柱着,嘿嘿,他晚上吃的消么?要么,老子晚上来帮帮忙?”
白慕秋微微皱眉,但很快又苏展开,自己内力出了岔子,能不动手最好,否则怎能让一个泼皮在自己嚣张。
“嘿,看看你家小鸡崽子听到了都不敢开腔。”闲散汉取笑了几句,忽然眼珠子一转,便住嘴不说了,一溜烟朝他们身后跑走。
“小宁啊,别理他,这个人就是无赖光棍,上一次叫我将惜福送给他当老婆,我不肯,就砸了我脖子,这人要不得。”陈老头歇口气又说道:“记得,以前听人说过,这人原先有老婆,后来赌输了钱,便把老婆给卖给了栏舍抵债,要是把惜福嫁给他才是害了她呢。”
陈老头说着,停下来看看身后,发现白慕秋在往回走,不由叫道:“小宁啊,不走啦?饭还没好呢,再走走,回来时辰刚刚好。”
“洒家有点事儿忘记了,先回去。”白慕秋眼里闪着寒光,虽然柱着木棍,但脚下却不慢。
“哦,那我再走走。”
陈老头浑浊的眼睛很快就看不见了,便转头又继续往前走。
……。。
破烂的房舍下,惜福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看着灶里火,摇摇晃晃不知哼着什么,这时一个人影从外面走了进来,撵的鸭子四处乱跑,惜福抬头看了一眼,傻傻叫了一声:“这是我家,你是谁啊。”
那人半截眉毛一挑,扭着脖子四下看到无人,便淫1邪的一笑,冲过去把惜福抗了起来扔到屋檐下,像是等不及了一样,就去解她的裤子。
惜福自然是不肯的,双手双腿不停的踢打他,叫道:“我是有相公的……我是有相公的女人……走开…。。走开…。。”
嚷着,还用嘴去咬,结果换来一记耳光,打的脸侧红肿。
那闲散汉擦了下嘴角的口水,嬉笑道:“你那小相公弱的跟鸡崽子似得,不如跟了俺吧,保证你从未有过的快活。”
“走开…。惜福是有相公的…。。”或许是嘴角疼痛,女子只能半张着嘴叫道,一只手捂着自己胸口,一只手死死提着裤带不松开。
那闲散汉累的一头汗也没解开,正想殴打她一顿,不经意间看到旁边一张木凳上放着一块漆黑的牌子,眼睛顿时放光,冲过去抓在手里一看,只见上面刻了一头恶犬,另一面刻着一只雄鹰。
他不知是什么意思,但掂在手里重量还不轻,应该能换几个钱来耍耍。正要揣进怀里,惜福一把抓住他手腕,疯了一般又抓又扯,口中不停的说:“那是我相公的…。。。不能拿走!那是惜福相公的……还给我…。。”
闲散汉看到女子胸前抖动的饱满,色心又起,灵机一动便说:“行啊,那你把衣裳揭开让俺看看,就还你。”
惜福不肯,就是一个劲儿的抓扯,眼里全是倔犟。
“疯婆子。”闲散汉一脚将她蹬倒,就要走。
“把相公的东西还给我…。。”惜福从地上爬起来,扑上去抱住他大腿就是使劲一咬。
“啊!”
那人吃痛大叫一声,当即暴怒扯住女子头发就往屋里拖,“老子今天非上了不可,敢咬俺!”
“我想你该放开她了。”
忽然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来,“还有你手里的东西也该还给我。”
闲散汉回头一看,竟是那路上碰到的陈家新姑爷。
第四十三章 时机
PS:今日第一更
“原来是陈家的新姑爷啊。”
不知是不是被人当场发现有点尴尬,闲散汉低头揉了下鼻子,随即又嬉皮笑脸的将手里令牌掂量一下,“最近老哥赌输了一笔钱,被人追的躲到乡下来了,俺看你这东西模样有点意思,寻思着能换点钱耍耍,不如就送给老哥吧。”
“行啊!”
闲散汉闻言一愣,不由得意,眼珠子滑溜溜的一转,看向地上的女子,“你看你这体弱多病的身子骨,肯定也不好使,要不老哥也行行好一起帮你把这事儿也一起办了吧,省得你累出病来。”
“行啊!”
“嘿嘿!你这人真是豁达!”闲散汉舔了下嘴皮,搓着手心,对惜福道:“傻婆娘,你家相公真是个豁达的人,你可挑了一个好夫婿啊,来来让俺摸一下,你也学学小相公做个豁达的人。。。。。”
“相公。。。。。。”惜福往后一蹬,眼里透着恐惧。
闲散汉淫1笑着扑了上去,与惜福扭成一团。
“。。。惜福有相公的。。。。他来了的。。。。”
闲散汉奋力撕扯身下傻女人的裤带,嘿笑道:“你家男人都把你送给俺了,干脆就叫俺相公吧。”
白慕秋面无表情走了过去,那闲散汉感觉背后有人,警惕的往后看,“你想干什么?滚远一点!”
“啊!”
陡然间,惜福趁机会张嘴又咬在那人的腿上不撒口,吱吱呜呜迷糊叫道:“相公。。。快走。。。。走啊。。。”
“疯婆子,给俺死开。”
闲散汉抬起一脚踢开她,转头就朝白慕秋吼道:“先打了你!”
拳头挥过去,却被看似病弱的陈家姑爷,微微偏头给躲开了,霎时,他手里那根木棍往上一翘,棍身直接跳起来扇在闲散汉的裤裆上。
顿时那钻心的剧痛,让闲散汉捂着裤裆原地蹦的老高,憋红脸嚷道:“你这个小杂种,俺要杀了你!”说着,就扑了上来。
就算白慕秋内力不能用,可武功招式还在,而且对方仅仅只是一个略通打架的地痞无赖而已。面无表情下,伸出两指,一招‘鸿蒙悟道’的指力,适时宜戳在那人肋骨上,闲散汉拳头还没打下去,浑身就僵住了,脸色随即由红转青,杀猪般嚎叫一声倒在地上打滚。
“杀人啦!陈家姑爷杀人啦!”
“快来人啊,痛煞俺了,有人要杀俺。”
。。。。。
白慕秋很是无语的看着地上打滚撒泼的闲散汉,果然无赖就是无赖,借着机会就敢无理取闹。被他叫的烦了,心下杀心大起,手里的木棍使劲一捏,抬手便对着他眼眶戳过去。
那人顿时大惊,眼看到木尖临到眼前,当即吓得收住了嘴,杀猪般的嚎叫戈然而止,可木棍却堪堪就停留在眼前便停住了,于是趁机就地一滚撒腿就往外跑,裤裆湿了一大片也浑然不觉,口里还叫嚣道:“小杂种,你给俺等着,俺这就是叫人打死你。”
白慕秋吞了一口唾沫,额头全是白毛汗,颓然一下软弱无力倒坐到地上,拿着木棍的手臂不停的哆嗦,刚刚他本想直接将那无赖杀了,可一用劲儿,牵动了内力,浑身顿时撕裂般剧痛,要不是忍住,如果让那无赖看出名堂,指不定今天这事儿就朝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了。
“难怪电视里常演,受了内伤的高手一般都尽量不动手,看来有些还是挺合理的。”白慕秋挣扎几下没起来,索性就坐地上休息,试着调理内气。
屋檐下的傻女子肿了半张脸,爬到白慕秋身旁,也不说话,脏兮兮的手在他身上来回摸索,像是在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惜福。。。你。。。。。为什么不躲开。。。。还要扑上去咬他,不怕他打你吗?”
惜福在地上捡起那块漆黑令牌,拿在手里,傻笑道:“因为。。。相公的东西啊。。。。娘说。。。。家里的东西。。。。不能随便给外人。。。。。”
看着她傻傻的模样,傻傻的语气,忽然间白慕秋心里面一根弦,像是被拨动了一下,伸手在她乱糟糟的头发上摸摸,又看着她高高红肿的脸,“脸。。。。疼么?”
惜福摇摇头,傻笑起来,露出微微有些发黄的牙齿。白慕秋看着她缺少的两颗牙,忽然想起那无赖打过陈老头,便问道:“这两颗牙怎么掉的?是那人以前打的吗?”
“是他打的,不过现在已经不疼了。”惜福忽然哎呀叫了一声,着急的冲到灶头前,使劲的拨弄里面的火堆,“火要没了,菜也烧没了。”
她揭开木头盖子,拿一块木片往里铲起一对绿糊糊的菜叶子装进碗里,拍着胸脯,高兴叫道:“还好。。。还好。。。。可以吃。。。。我们等爷爷回来。。。”
“我。。我要去放鸭子了。”惜福端着碗想了想,便放了下来,“鸭子长大了。。。。。娘就快回来了。。。。她要是见到鸭子没长大。。。。。又要走了。。。。”
白慕秋沉默的望着拿着细棍往外赶鸭的傻女子,一想到之前发生的事,眼里的阴霾越来越重。
。。。。。。
晌午过去,吃了一点黏糊糊的菜叶,白慕秋柱着木棍来到村口,意外的碰见四处游走的货郎,那人没见过白慕秋,在得知是陈家的姑爷后,眼里先是闪过一丝不屑,但也恭维了几句之后,又叮嘱他道:“近几日,白姑爷还是不要到处乱走动,这相州不太平,先是河间军作乱被剿,现在又不知道闹什么幺蛾子,当兵的和捕快到处乱窜,都快把相州给掀翻天了,估计明天就掀到这里来了。”
白慕秋与他攀谈了几句,便道谢一声离开。
他回到陈老头家里,将那件宫袍取了出来,找一根长棍子挂上去,立在河边上,每隔一两时辰便慢走出来看看动静,那货郎如果没有骗他的话,那些人应该是来找他的。
所以白慕秋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回到宫里,将身上的内伤尽快治好,否则拖的时间越长对他没有半点好处,毕竟还有一个武功很厉害的黑衣太监藏在暗处伺机而动。
第四十四章 齐动
此时过了晌午,天渐渐有些阴了。
顺着河流往上走的泥泞村道上,隐约看见一个黑点飞驰而来,稍近了一点,便听的出有马蹄声相伴,而此刻,白慕秋却是已经站在河岸两个时辰左右。
从远处飞奔而来一骑,马背上那人身着皂衣,腰系一柄朴刀,看上去就是衙门里的捕快,临的近时,他便看到路中间站着一个十五六岁左右的小男子,口中不由急‘吁’了一声,拉扯缰绳停下来。
而那高高立在河岸上的木棍第一时间吸引他的注意。只见那是一身绣着青蟒纹的宫廷袍子,虽然有不少地方破烂,但不妨碍他心里一惊,当即掏出怀里一张画纸,瞪大眼睛在画与路道上的男子仔细一对比,立刻慌了神一般翻身下马,连滚带爬的扑到白慕秋脚下,“白公公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小的终于把你找着了。”
白慕秋点点头,“怎的只有你一人。”
那相州衙门的捕快赶紧道:“启禀公公,海统领他们正和相州知府大人在上游河段寻找,既然找着公公,还请和卑职一道回去吧。”
“洒家有了内伤,骑不得马。”白慕秋摆摆手道:“你可速去唤他们过来,洒家便在这陈家村等他们来就是。”
闻言,捕快立即一拜,便不再多说什么,用极快的速度翻身上马,朝原路返回,明显奔行的速度比之前更快上许多。
望着飞驰离去的背影,白慕秋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相州城
一个半截眉毛的男人,鬼头鬼脑闪进一条暗街巷子里,轻轻在一张木门上敲了几下,门这时打开一条缝,露出半个人脸,好像认了一下来人后,便稍稍再打开一点,让门外的人进来。
“青皮啊,凭要小心点咯。”开门的人叮嘱进来的人。
这个半截眉毛的男人就是调戏惜福被白慕秋揍了一顿的闲散汉,诨号叫青皮,至于大名,估计连他自己都忘了,反正相州认识他的,都不知道其姓什么,名什么。
青皮眉角一挑,捂着脸色一处青淤,不屑道:“俺这是来给邓三爷送财了。”
“哟,有钱了?那赶快里面儿请了。”看门的汉子语气顿时客气下来,一边将他往里推。
青皮得意的拍拍粗糙布料织的衣服,穿过廊道,就听到里面热闹的紧,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大厅,里面三五张大桌,围满了大呼小叫,面红耳赤的人,一个个眼里充满血丝叫嚷买大买小。
走了一圈,青皮眼馋的瞧了瞧桌上开赌的骰子,一想到眼下还有正事,便收起心思赶紧往二楼跑去,楼梯口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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