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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公-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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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看你是找死!”刀疤显然没了耐心,刀举了起来…。。随后,对面嘀咕的身影忽然猛的抬起头,将手中的那只脚猛的向上一掀——
“…。我要比你们狠!!!”
刀疤的脚下直接不稳,被重重的掀倒在地上,摔的七荤八素。
而在同一时刻,秃子也被数道身影打的缩在了地上,下一秒被直接提起来扔在了胖子的脚下,身子弓的像煮熟虾,痛苦的在地上扭动。那文娟也被几名一脸坏笑的男子围住搂在他们怀里。
胖子立马就要去捡刀,手指刚接触到刀柄,就被刀疤一脚踩到了地上。
呸!刀疤冲地上的身形吐了一口唾沫在对方脸上,“就你们也敢自称恶人?老子告诉,那红楼的五毒才是恶人…那东厂提督白宁才是天底下最大的恶人,我们几个也算是恶人,不过最小的,而你们…。。”
他蹲下来拍拍胖子的脸,“你们这种就叫招摇撞骗的江湖败类。”
忽然,他的悬停在清淤的脸上,目光陡然间愣住,“不对…不对…。你们连武功都不会,怎么杀的我弟弟…。”
霎时,他转身回望。
…。
那边,挥舞钢刀的身影站在坐着的身影面前摇摇晃晃,就在刀疤以及众人望过去时,尸体嘭的一声倒在了地上,露出后面戴着面具的人。
“…。胖子,我来告诉你什么叫恶人。”面具后那双眸子冷冽的如同一把刀子,随后,拖着破旧的灰色长站起身,剑柄抵在他掌心,长剑杵在地上。
“老四…快跑!”胖子被人踏着,脸压在地上,却是仗义的朝那边的身影喊道。
这边白宁说话之际,刀疤也顺势站了起来,旁边有离的近的匪人手持钢刀就冲了上来,刀刃还未到对方面前就被夹在了手心。
在场的所有人当中不少有看戴面具的是如何被杀,然而被刀被夹住的瞬间,安静了下来,片刻后,他们视线里,同伴的身影突然拔地而起,横着砸进了店里的墙壁上,轰的一下,墙上只剩下一个窟窿,人已飞去了外面。
刀疤脑袋嗡嗡的响,杀人越货多年,见识自然是有的,此刻便是明白这伙人里还真有硬茬子,能把人打穿墙壁,武功显然比他们当中任何一个都高。
事实上,他心里微妙起来,进退不得。
刀疤出神的瞬间,白宁迈动了脚步,剑鞘从剑身上脱了下来掉在地上跳起的一瞬,众人只见到那把旧的让人心酸的铁剑递了出去。
那边也有人反应过来,握刀的手微抬,铁剑拖着彤红的残阳在那人脑门上掠了过去,头盖骨便是在翻飞了起来。
脚步再走,越过缓缓倒下的尸体,铁剑嗡鸣的错开架上来的钢刀,在另一名匪人的脖子上划过一道红线,鲜血顿时蜂涌的喷出仰洒在半空时,白宁的身影还在匪人中走动,顺手夺过对方手中一柄钢刀,只见刀光剑影随着那修长的身影在移动,几个呼吸十多名匪人凌乱的横躺在地上,死状全都不一样。
有直接砍断脖子的、有直接削去半张脸的、甚至有几个直接被开膛破肚,内脏流了一地,躺在地上抽搐着,眼看也是活不了了。
刀无声的从最后一名匪人口中拔了出来,刀尖上还有一截舌头,被白宁弃在了地上,他慢慢走到刀疤面前。
躺着的胖子以及惊魂未定的女子便是听到他的声音:“…。恶人就是这样的,你懂了吗?”
“懂…懂了!”刀疤下意识的点点头。
残阳西下,彤红的光芒里,这一幕显得血腥诡异至极。
刀疤颤颤兢兢的转身,往后走,几步之后,脑袋从脖子上飞旋起来,鲜血喷了一地。白宁低头看了一眼几乎快要吓尿过去的胖子。
“你懂了吗?”
胖子赶紧抿嘴摇头。
然后,白宁走向一侧,将铁剑望桌上一放,“…。小二,赶紧上菜。”
店内,躲在灶头后面的店家伙计这才探出头左右看了看,脸色唰的一下惨白,哆哆嗦嗦的端着锅里煮着整只鸡走过去,哪怕还没煮熟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客…客官…您…您的鸡。”结结巴巴的说完,然后疯一般的朝外跑。
稍显昏暗的天光里,白宁用筷子戳了戳鸡肉,看了那边的三人一眼,“还不过来吃饭上路,等会儿官兵差不多就该来了。”
鼻青脸肿的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看了看白宁,又看了看桌上的整只鸡。
看了好一会儿,片刻之后。
“吃!”他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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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四章 机缘与巧合
“好吃。。。好吃。。。”
夕阳映红了天空,老鸦哇哇的叫着。?? 棚屋搭建的野店里隐约传来咀嚼之声,或高或低的说话。半熟的鸡肉带着血丝拉出长线,吃进胖子王威的口中,使劲的咬动,脸上肿胀的青於随着腮帮起伏感到痛时,便是咧咧嘴。
此时旁边李三捂着脑袋昏昏沉沉的靠在桌上,而文娟拿捏筷子看着那带着血迹的肉块撕下来,微张着双唇,已经目瞪口呆了。
显然将这些东西吃下去还是有一点难度的。
“嗝儿。。。。。终于吃饱了。。。。你们现在知道恶人的好处了吧。”
稍后,他打了一个饱嗝,将一根骨头丢在了桌上,如果不是脸上还有伤,倒也显得神气。
文娟犹犹豫豫的点点头,又摇摇头,余光不停的瞄着身旁的白宁,以及一地的尸体。
“哎。。。。咱们得学着老四,跟着老四走。”
王威揉着受伤的部位,疼得齿牙咧嘴,大概也是很苦恼接下去该说些什么,他就是一个杀猪的,尸体见过不少,可那也只是畜生的尸体,但现在不说,很怕对面的老四把自己这边三人也一起了解了。
桌面的另一边,修长的五指将筷子轻放下,动作颇为优雅,白宁微微抬起眼帘:“说完了?”
“呃。。。。”胖子哆嗦了一下,连忙摇头,桌下赶紧的伸脚去踢了踢秃子,表面立刻堆起满脸笑容:“还。。。还没呢,我觉得老四现在武功真是出神入化呐。”他站起身手掌在半空比划,“那刀法真是。。。唰唰的几刀下去,把这些家伙杀的一干二净,太爽了!哈哈哈!”
文娟上身向他微微倾了一下,低声提醒:“大哥。。。四弟用的是剑。”
肥厚的手掌在头上摩挲了一下,胖子尴尬的大笑:“哈哈。。。我知道我知道,另一只手拿可是刀。。。。”
“吃完了就走吧!”白宁盯着他,面具后面的眸子没有丝毫神色变幻,说完这句后,起身拿着那柄破旧的长剑举步远离。
他的声音传给背后的三人:“就此别过吧。”
。。。。
待人影离开后,趴在桌上的身影忽地弹了起来,看了看前面消失的背影,长出一口气。
“咱们是不是有点不厚道。。。。。”胖子看他装昏迷,嘴角有些抽搐。
李三一下站到长凳上,指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哼哼两声:“老大。。。。。你长点心啊,老四从一开始就装,这样的人能和咱们一起吗?他是真正的恶人,我们呢?我们只是装模作样的骗子啊,骗子和变态是两码事,万一哪天他看不过眼咱们,那还不是一刀的事儿?”
“是一剑!”文娟翘起青葱的手指提醒。
“呸呸。。。。”李三朝地上连连吐了两下,挥挥手:“管他一剑还是一刀,要是想杀了咱们,反正就是个死,咱们干脆自己去汴梁吧。”
胖子的目光眯了眯,瞪着站到桌上蹲着的秃子。
“老子才是老大吧,赶紧滚下来!”
顷刻,他站起大掌一挥,号司令:“先捡尸体,看看这帮家伙还有多少钱财,顺便把一些没吃完的东西都打包带走,咱们三个这就去汴梁。”
而后三人大包小包挂了一身走在小道时,文娟拉了拉胖子的衣角,手指在半空朝前面点点,远处,最后一丝残阳快要降下的尽头,倒映着黑夜的白宁握着长剑站在那里。
对着他们轻声道:“我改变主意了。。。。”
哐当——
胖子身上的所有东西垂落在地上,满脸横肉皱到了一起,哭丧着干嚎:“我的娘啊。。。。这才真的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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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炎热无风的午后,蝉在树上没完没了的叫嚷,红楼角落的小院里,隐隐约约有丝竹之音缭绕,有挥舞长袖的女子踩着轻柔的莲步,轻快的舞动着。
随着琴音飘渺起伏,洁白的颜色与相间的淡红在转动,专门用来跳舞的衣裙下,灵巧的双足在裙摆下时隐时现,随着琴音最后一符停息。。。长音徘徊之际,薄纱的长袖遮掩俏脸,缓缓而过,腰肢在余音结束时,也缓缓停了下来。
啪啪——
门口,一袭红裳的鸾红衣拍着手,走了进来,“姐姐真是看不出是生过孩子的女人,真是太美了。”
“鸾姑娘!”长袖放下露出明洁如玉的肤质,光彩照人,并无烟视媚行之像,举止谈吐也甚是端庄得体,“鸾姑娘真是会说,姐姐都老了。。。才跳了一行,身子就开始乏了,比不得当初在绣楼时那般,妹妹让我过来红楼,怕是行不通的,不如再找他人吧。”
俩人说着话坐下来,鸾红衣望着对方,挥了挥手,室内的琴师知趣的离开,随后她声音道:“其实。。。姐姐的事,妹妹早就听说过,可惜远在江南难以相见,如今知道姐姐就是汴梁如何不请来坐镇,妹妹也不是存心想要姐姐上那台面的,只要想要跳舞了、唱曲儿,这后院就一直为姐姐敞开。”
那边,李师师温婉的一笑,望着对方,见她并没有恶意,眼里还有些欣喜的,毕竟常伴丝竹之人,长久不闻,心底难免不会想念,如今在汴梁,虽有住处,可也难以再有抚琴跳舞空闲,能有此静处,倒也让她颇为高兴。
她嘴角含着笑意,起身走到敞开的窗户前,她近来是很开心的,不仅仅是因为眼下,而是宫中的白宁,那位义兄前些日子已经答应了让她见一见自己的儿子,今日燕青便是去了宫里,也不知他见没见到曹震淳。远远的视线里,二楼往下,宅院的背后是一条街坊,那边人群拥挤,偶尔会有一个张头张脑的身影在人群里行走,想必是偷了谁的钱财,这一切看来,在她如今心情里,却是一副鲜活美丽的画卷,充满了生气。
“姐姐,怎么了?”
注意到李师师忽然的笑,又站在窗边久久不动,鸾红衣疑惑的问了一句。那边,李师师转过身温柔的福了一礼,“没什么,师师要告辞了,下次再过来吧。”浅笑着,朝门外走去。
“那我送你!”
鸾红衣连忙跟上,才将对方送出后院,回头就见自家男人坐在台阶上看着她,嘴角弧出一丝笑容,轻轻在他旁边坐下,靠在厚实的肩膀上,“来多久了,也不出声,想看我是不是偷汉子?”
这年头,女人若是真犯了这样的事,确实是一件生死攸关的大事。不过赵明陀摇摇头,目光看向侧靠在肩上的脸庞。
“刚刚你送走的那位,是督主的义妹,当今皇帝的生母,还是不要招惹微妙。”
“我又对她没恶意。”脸颊在衣服上蹭了蹭,长长的睫毛眨了眨,猫儿般的声音轻柔道:”。。。。其实她怪可怜的。明陀。。。。将来你会不会像皇帝那样对她?”
坐在台阶上的男子愣了愣,片刻后笑着用手轻轻拍了拍女子的手背,随后将女子搂的更紧了。
。。。。。。
长街上,张头张脑的身影怀抱着用脏布裹着的东西进了一家当铺。
柜台后面,伙计正打着瞌睡,听到脚步声时,微微睁了睁眼,脏兮兮的粗布已经在他面前打开,一股臭味弥漫出来。
那伙计捏着鼻子挥挥手,“干什么呢。。。。我这是当铺,但不是丢破烂的地方。。。。娘的,这么臭,腌过鱼的啊。”
“是啊。。。。俺是渡船的,没事也打些鱼。”进来的人,手脚粗大,身材也不高,却很壮硕,张嘴说话时,牙齿的白与皮肤的黝黑形成鲜明的冲击。
“我这不收鱼。。。”
“不是。。。你看这东西,俺在岸边捡的。”那船夫将粗布裹着的东西拿出来,是一柄镶嵌宝玉的长剑以及黑色的剑鞘。
哗的一下。
长剑拔出鞘,剑身森寒雪白,细长锋利,看的那伙计眼珠子都直了,旋即,他搓搓手,“你先等着,我让掌柜的来看看。”
进了里屋不久,接着就出来一位老人,他隔着护栏看了一眼那柄宝剑,又望了船夫好一会儿,那边,船夫被盯的毛孔悚然,浑身不自在,将剑搂在怀里,“这位掌柜的,你看换多少钱?你要是估不出价,俺就换下一家。”
“慢着。”老人出手阻止他离开,拱手:“稍待,我去找个人。”
“那你快去。”
船夫站在堂中有些不安的左右打量,随后,他便听到数双脚步声,背后的门被两个穿着青鳞皂衣的人给把守住。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难道想要明抢不成!”
船夫恐惧的往后一缩,拉开距离时,一道身影从番子中间挤了进来,一根手指掏着鼻孔,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瞧了男人怀中的宝剑。
“带走。。。把宝剑和人押到东厂交给海千户。”
船夫听到东厂二字,心里已是大骇,手忙脚乱中就被人抓住了双臂,夺去了长剑,他挣扎着大喊:”俺没犯法。。。。俺家没了。。。俺只是在岸边捡的。。。。俺没犯法!!!”
声音随着身影被拖了出去,老掌柜拱手朝那恶行恶相的身影道:“高公公请了,明日红利就会送到厂内,好让公公不会难做。”
“大家都是明白人,讲道理就行了。”高沐恩摆摆手,大摇大摆的走出这家店铺,“真是奇了怪。。。。督主的宝剑怎么在一个船夫手里。。。”
晃头晃脑中,上了一顶轿子,对轿夫吩咐:“去下一家收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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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五章 细密无声
夏日的旁晚,天黑的较为迟一些,西斜的阳光倾洒在人的脸上,已不再燥热,白府的花园中,有人在着脾气、
“干爹近日古古怪怪的…也不急着找娘了,他是不想娘了吗?”
哗——
树枝在小小人手中挥舞鞭挞在花朵上,飘落的花瓣犹如寒冬凋零般,只剩下花蕊孤伶伶的立在枝干上。??
虞玲珑在青鸾谷时就显得古灵精怪许多,如今跟在白宁身边,又有各个大小宦官耳听目染之下,逐步变成了一个小人精,更何况她这般小小年纪手上是已有两条人命,原先家里突生变故人也变得比从前成熟许多。
但终究也只是小孩子。自惜福离开这里后,玲珑每日除了练武就不断的在府里乱转,像是在寻找什么。
或许是打那些花朵有些无聊了,她在廊下的台阶坐下,看着掉落一地的各色花瓣,眼泪忽然掉了下来。
“娘…你躲在哪里了啊…。玲珑好希望你只是藏家里……玲珑到处找遍了都找不到娘啊…”哭着,她伸手用袖口擦了擦,可鼻子一酸,还是止不住的哭了出来:“爹也不理玲珑了…家里都没人喜欢玲珑了…娘,玲珑好想你。”
如今她已是十二三岁的年纪,若是在长大几年,有些困扰大抵是变得有些幼稚,但此时心中的那股思念却是真真切切。
红红的小绣鞋套着白袜,往里缩起来,小玲珑抱着膝盖顶在上面,哭的梨花带雨,水渍打湿了锦帛渗透到了外面一片。
“玲珑好想快点长大…。长大了到外面去找娘,和娘在一起…。不回来了。”
正自伤感说着赌气的话,走廊尽头一道身影快步小跑过来,听到脚步声,小玲珑连忙拭去泪痕,装作无事的模样坐在那里…。。拿起一片花瓣愣愣的看着,大概也是希望没人看到她现在这幅模样。
然而,脚步声来到身后。
小晨子低头看了看一地的花瓣,猜出这位小大人心情肯定是不好的,便是躬着身靠近过去小声在玲珑身旁嘀咕几句。
“消息是真的吗?”花瓣从她小手间滑落,分开的双脚也渐渐收拢起来。
低头躬身的小宦官肯定的点头,“是的,大小姐,刚刚奴婢从东厂那边得到消息,他们找到了督主遗失的玄天混元剑,郑魔君也证实了那把确实是当初包道乙的佩剑。”
“陪我走一趟。”叠起的长裙随着身影站起垂了下来,小玲珑摇晃两条小马尾转身越过了宦官。
红纱从小晨子脸上拂过,他表情怔了怔,“啊…。大小姐,咱们去哪儿?”
“东厂!”
比同龄人更为早熟的小女孩一脸的严肃,似一阵风吹出了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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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到了东华门停下时,天色几近黑下来,厂内的诏狱里火把光芒昏暗的摇曳。
啪!
皮鞭在空中飞过,刑架上的壮硕汉子疼的撕心裂肺惨叫、并未封住的口中,不断的朝他行刑的狱卒喊着求饶的声音。
露着的上身,几乎已是看不到完好的皮肉,伤口大多都呈深陷外翻的形状,若是被沾了盐水的皮鞭再次抽打上去,那种剧痛如同蚂蚁攀爬般久久不散,新的疼痛又会再次爬上来,少有人能撑过几轮。
不过这边也不会一直拷打,中途时不时会停下问话,若是对方昏迷,就会用早先备好的冷水扑上去,继续问话。
这受刑的人便是之前白天被抓来的船夫,他熬过了两三个时辰,中途昏迷了几次,无一例外醒来继续被问话、继续受刑,严重了会涂抹上好的伤药,休息一段时间又继续。
“求求你们饶了俺吧…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被挂在刑架上的船夫意识模糊的摇头,嘴里出的声音依旧求饶,只是越来越微弱了。
“剑是哪里来的?”
“捡…捡。。的。。”
“哪里捡的?”
“…。河岸上…平陵渡口…。俺家就在那里…”
“怎么捡的?”
“有…有人打架…。忘在那儿…”
“剑是哪里捡的?”
…。。
问话不断的重复,刑架上的男子若是稍有迟疑便会接着受刑,旁边会有做书写的番子将问话一一记录下来,若有重复便会划去,有疑问的会让狱卒继续不断重复问下去。
不久狱门呯的一下被推开,宽胖的身影带着数人前前后后的进来,那船夫微微板正视线,入帘的一身花蟒袍子,血水模糊了眼睛,也看得不是多清楚,依稀还有一个小身影立在旁边,还想努力看清时,已有鞭子打在他脸上。
红痕蔓延时,皮鞭落地,有人断喝了一声:“把脸低下!”
“你们都先出去。”海大福朝身后扬了一下手,就连行刑的狱卒也跟着其余大小宦官退到了外面。
待人走开后,他侧身躬着对身旁的小人儿道:“大小姐,这就是那持有督主宝剑的船夫,之前卑职已查过,他确实是一名船夫。”
小玲珑板着脸走到刑架前,抬头望着血肉模糊的人形片刻,“还有其他现吗?我从未见过爹爹会有遗忘什么东西。”
身后,脚步轻移,海大福缓缓上前:“确实有现,这船夫家里已被毁坏,码头渡口也被破坏掉了,现场一片狼藉,却是如他所说,那里曾经有人大战过一场。”
那名船夫忍着剧痛抬了抬头,满脸血迹,声音亦几近哀求凄惨:“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天太黑…俺看不…清楚…”
“你—撒—谎!”小玲珑张开嘴一字一顿,捡起地上的皮鞭,噼啪一声打在船夫手腕上,那最为薄弱处,瞬间瘫软下来,手掌不断的打抖。
玲珑举着鞭子指着对方,“若是天黑,你怎么捡到我爹的宝剑,若是你看见他们在打斗,为什么不灭你之口?分明是你收了人家好处,看来那人也不是什么心狠手辣之辈,对是不对?”
她说完这句,将皮鞭一扔,转身就离开牢房,海大福也紧跟在后,玲珑披着小披风跨到石阶时,说道:“事情我已经清楚了…。把那人。。”
话语顿了顿,然后才说:“放了吧…”
“是,大小姐且先回去,这里太过污秽。”海大福哄着小人儿送上马车,见到马车离开东厂后才松了一口气。
“义父…今日大小姐一番话里,好像怀疑督主…。”名为秦爽的宦官,乃是海大福的义子,此时见周围亦没有外人后,大着胆子说出了心中疑问。
书房等烛火点亮,映着二人的影子拉扯在墙上,老宦官笑了笑,“大小姐有所怀疑是对的,咱家也是有些怀疑的,毕竟咱家也是督主身边的老人了,一言一行像刀子一样刻在心里。”
“义父的意思是…。”小宦官凑近,眼珠子转动,“…。宫里的那位督主其实是假…。的?”
“怀疑…而已。”
海大福摇摇头,“凡事不要太过绝对,不过那人确实有些古怪,之前小晨子传达过督主的一些吩咐,此刻想来其中大有深意,此事你也不要深究,你底子太浅,免得死的冤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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