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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公-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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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宁并未和她说话,倾了倾上身拉起半死不活的男子:“你是赵洞之的儿子吧…你告诉我,他现在在哪儿?刚刚去了他卧房,没见着人。”
“…是不是,告诉你就不打我了?”
白宁点点头。
那男子颤颤兢兢道:“我爹去了白马帮帮主高世那里…南门,离这里…几条街就到了。”
“很好。”白宁说了一句,朝床榻上的女子勾勾手指,“找一张绸缎过来。”
女子抱着被子浑身都在抖,几乎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与白宁的目光触碰的一瞬,吓得脸色都白了,也不顾自己露在外面的**,急忙翻箱倒柜找了一张尚未用过的绸缎,铺在桌上。
“大侠…你…你要干什么。”
那句“干什么”刚刚出口,视线里,男子的头颅还带着惊恐的表情落在了那张绸缎。那名小妾吓得一下捂住嘴,瑟瑟抖不敢生一丁点的声音,眼泪不停的从眼角淌出来。
“来!你把头伸过来。”
烛光投映着影子在墙上,陡然一道血线溅了上去。
烛台上的火焰,忽的一下熄灭,整个房间暗了下来,宅院里此刻也变得死寂悄悄。
ps:二更
第四百七十二章 帮你清理门户
风卷过街道,红漆大门前大大的灯笼摇曳着,护院打手精神欠佳斜斜靠在两边。门后的主宅大厅里摆起了一桌宴席,圆桌上只有两人一对一的坐着。
宴席已过去一半,高世依旧招呼着对面的一位老人饮酒,席间来回斟酒的侍女在俩人之间穿插。门外院中的护院以及轰雷帮帮众警惕四散周围加强警戒,也有互相戒备的可能性,他们两人也深知对方底细,若是糟了黑手也是死的冤枉,江湖上大抵是这样的。
酒杯示意的举起,赵洞之饮尽后放下,侍女过来斟酒,红光满面望向对面:“还是高世侄这一手高明,料准了那周侗性格,让他束手待毙,不然硬来的话,你我怕是要多费一番功夫了。”
“自然…。那周侗武功高强不假,可我听说他当初年轻时也是四处想要做官的,可惜一直没人瞧的上他,显然在花花之道上,他呀,和年龄不相符。”高世放下酒杯,停了一停,“…。。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犯在自己自以为傲的地方。”说到这里,他笑了笑,“你说呢,赵师叔。”
赵洞之正在夹菜,筷子停住:“世侄这话说的有理呐……”随后放入口中咀嚼,朝椅子后面靠了靠,“看来周侗父女已经是落入世侄手里了,那师叔先在这里恭喜你呀,不过有句话我还是提醒你,那周侗女儿身边还有三个随从,观之武艺不差的。”
那边,高世摆摆手,仿佛成竹在胸。
“…吃饭之时,我那不成器的手下,已经带人过去了,那三个人就算厉害也厉害不到哪儿去,师叔你想啊,要是个高手,何必跑到一个没权没势的老头那里当个随从?”
“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事事都被贤侄给想到了。”
“当然,老子吃定他们俩了。”
俩人说完话又互敬了一杯,赵洞之听到说这番话,心头已有不悦,若不是此人背后有个当大官的兄长管着河。南府这方圆,他早就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赶出冲平县,然而对方找过来,见面就抬出他兄长那尊大佛,将婉拒的话都被堵死,想要在河。南府一带混,必然要看父母官的脸色。
毕竟他的年岁也大了,打拼许多年的家业都在这里,两边一比较,也就只能对不起那周侗了。
酒桌上沉默了一阵,赵洞之望向高世问道:“岂不知世侄拿到周侗父女后又如何处置,可是交于东厂领赏?”
他陡然说起这个,对面的高世眼睛亮了亮,之前他一直想着二哥那边的嘱托或者说交易,却忘了这父女二人是刺杀过东厂提督的,若是拿去上交,就算换不到一官半职,钱财肯定是少不了的。
高世捏着杯脚转了转,随后摇头对赵洞之说道:“怕是不行,家里二哥的一个侄子被这对父女害死,他要拿去做人蜡点火呢。”
“唉…。如此倒也可惜了。”赵洞之微阖眼帘,叹了一口气。
随后不久,大门外,凌乱众多的脚步朝这边奔来,十余人在门口停留了一下,为首的大汉让其余人离开走后门,他则从大门快步进了宅子里,远远近近的大宅院中,大红灯笼高高挂着。
灯火通明的前厅里,熟悉的声音在欢快的交谈,那大汉冲守门的兄弟拱拱手,便是走了进去。
“看,我家猛将先锋已回来了,就不知可斩将夺旗啊?”高世的语态有些兴奋的过头了,片刻后,大汉在他视线里跪了下来,他脸上笑容渐渐收敛起来,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坐正。
“说吧…怎么回事?”
“那三人武功高强…而且…。”
呯的一声,酒杯砸在大汉头上,碎裂飞溅,高世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手扬在半空:“…武功高?有多高?有几层楼高吗,你们十多个人还拿不下三个…。。一群饭桶!!!”
汉子被淋了一头酒水,也不敢恼,低声道:“不是…是那三人接阵后,属下发现他们配合颇有章法,很像是…”言语顿时犹豫了一下。
“很像是什么?”
“像是锦衣卫…属下当年在南平县,被东厂的锦衣卫、番子围剿过,他们的武功、两三人的配合,甚是熟悉,刚刚那三人情急之下配合起来的动作,非常眼熟,所以才不得已先退回来,万一要真是锦衣卫…帮主,咱们就捅篓子了。”
高世顿时一愣,手指屈在掌心揉捏,眼下有些拿捏不准,便望向对面的老人。赵洞之原本坐那儿准备看一处好戏,结果扯出来锦衣卫三个字,让他心里也有点惶恐起来。
“你怕是看错了吧……”赵洞之也坐不住了,起身碰在桌边,“那周侗父女是刺过东厂白宁的,怎么可能还有锦衣卫保护他们…这有点乱了啊。”
酒杯被他一撞,震倒打翻,酒水淋湿了长摆也浑然不觉。
“怎么办…。”
俩人对望,异口同声的询问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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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夜色更加浓郁漆黑,有两道身影走到漆红大门石阶前。
“干什么的…。”
“滚远一点!”
守门的打手睁开眼,有点迷糊的视线里看到那俩人影,便恶声喝道,然而对方脚步依旧一步步跨上来。
“找死——”
两名打手捏拳,扑了过去,却察觉不出对方带着一股凌厉的杀气汹涌而来。
…。。
宴席间气氛尴尬沉闷,就在两人同时向对方问出‘怎么办’这句话时,门外院落的天空上,一道阴沉暗哑的声音在响起,仿佛就在耳边炸开。
“赵洞之、高世,给我滚出来——”
纸窗木门被震的嗡嗡嗡乱响,赵洞之扶住木桌稳住下身,沉了一口气喝道:“好强的内力,咱们什么时候有过这种仇家?”
“出去看看!”高世也不示弱,反正自己这边人多。
门打开,院中的打手护院和轰雷帮帮众上百人从各角落聚集过来,一名看门的房门老头跌跌撞撞从门口那边冲过来:“帮主…赵老爷…外面的两个兄弟被杀了,来人就俩…”老头比了比手指。
“两个人?”
赵洞之皱了皱眉,与高世对视一眼。
正要商议对策,张开嘴的一瞬间,大门那边嘭的一声巨响,两扇红漆大门板陡然从门框上直直飞过来,这边众多护院打手聚集,见大门砸过来,有人想上去顶下来。
“散开。”高世身后的那名大汉大声急喊。
轰——
再一次巨响,数道人影倒飞,砸进人群,两扇大门又是轰的一声落在地上,厚重的门板压起了地上的灰尘,弥漫着扬上黑夜。
门口,白宁手提黑色长刀带着猞猁出现在院落的门口,手上的绸缎包裹,渗红了一大片,有鲜红的液体滴在地上一路过来。
“你们是何人?”赵洞之低沉嗓音问道。
对面,白宁只是将布绸扔在地上,原本系着的包裹落地时自动散开,随后有两颗东西从里面滚了出来。
是两颗染红了的人头。
“赵帮主家门不幸,你儿子让你做王八了,所以鄙人帮你清理门户。”
白宁轻声说了一句,刀鞘呯的一下杵在了地上,双手重叠按在刀柄,目光中,对面的老人哇的一声跪了下来,望着人头撕心裂肺的干嚎。
PS:抱歉哈,迟来的一章。
卡文了,明天休息双倍补上
惜福和白宁见面的那种感觉一直抓不住。。。。。。。今天怎么写,都找不到那种感觉,又不想敷衍的一笔带过去,所以今天暂时不更,明天给各位补上,多补一些,好吗。
第四百七十三章 屠戮
哭喊在夜色里陡然响起,高世瞄了一眼地上的人头,退到人群之中,朝那边的来人望过去。
“阁下何人?”
风吹进院落里,白色的袍摆在立着的刀鞘下被吹动,面具后面的白宁,目光冷漠的望着躲在人群后面的高世,嗓音清冷:“鬼狱刀黄正。”
“没听过。。。。”人群中的身影沉声喝了一句,挥手:“杀了他——”
近旁数名护院打手举着兵器‘啊’的冲了过来,双刀横过,猞猁的身影抢先出来,两把短刃在三五人中极快飞舞,呯呯几下金属交击之后,便是撕裂布帛的声音,从颈脖、胸口抽出的血线交错洒在半空,猞猁半张脸上斑斑点点的血迹,就那样杀了几个人。
尸体噗通的栽倒,周围更多人发出厮杀的怒吼冲过来,猞猁抢在前面交叉着双刀:“来啊——”大喊出声的一瞬,有声音也同时响起。
“还—我—儿—子——命来!!!”
跑动的人群从地上过去,跪着的老人撕心裂肺的暴喝,抬起的目光满是血丝,然后,从地上跳起,脚下一踩,青砖咵咵的碎裂开,枯瘦的身影拔地狂奔碾压过去,袍袖中,握起了苍老的拳。
随后,从袖口中刺了出来,拳风犹如鞭子在空气发出噼啪的震动响声。
猞猁想要上去,却被白宁抓住肩膀丢到了后面的刹那间,张开五指轻描淡写的朝前一迎,拳过来,抵着掌心。
呯——
波纹在老人和白宁的袍袖上以某种力道的形势扩散开,一张白须怒张到了极致的脸,嘶哑咆哮着,再度挥拳,双脚咵咵向前猛进推移,速度越来越快,只看见老人双臂出手如电光,挥舞着朝对方打了过去。白宁一手握刀在后,脚尖一点地,身形带着长袍飘飘在地砖上向后平移。
呯呯呯——
——啪啪啪。。。。
拳风影影重重的招呼着眼睛、喉咙、太阳穴、心脏、下腹。白宁只是云淡风轻的与他间隔一尺距离在两拳中左右遮拦,那只手犹如暴雨中的蕉叶。
“呀啊啊啊——恶贼,纳命啊啊!!!”
呐喊之中,赵洞之脚下又走出几步,尽管对方仿佛在自己霹雳连环拳下还是游刃有余的状态,但他已是管不了了,无论如何,他只想。。。只想。。。
陡然间,那张面具里发出冷哼,晃动的视线之中,那细长身影持鞘,拇指缓缓顶开了刀柄,黑光渐显的瞬间,老人意识到什么,拳势一缓。
那边,鞘脱离刀身噹的一声落地,刀柄倒握在白宁手里,后移的身形也止住,细长的刀刃抽在空中,如一道黑色的光从对方双拳中划过,血光和手臂飙飞上天,周围冲过来的人先是一愣,随后血光、断臂下方的老人轰然倒飞一丈远,在地上滚动几圈后才停住。
刀尖微斜的垂着,血珠在刀身滑动的片刻,就失去了踪影。啪唧一声,两条断臂还握成拳状掉在地上抽搐,白宁跨过那两条手臂,前方,倒下的老者紧咬着牙关站了起来,细密的白汗密布发青的脸上,而两条手肘以下都没有了,血流如注的往下流淌。
“老夫。。。不惧你。。。老夫不惧!!”
嘶哑的声音在喉间发出,剧烈的疼痛让老人意识已然有些模糊,望着那边站着的身影,有些摇摇晃晃起来。下一刻,白须滴着血,赵洞之拔腿冲了过去,跃起出腿的那一刻,刀锋陡然在他眼前放大。冰冷的锋刃压在老人肩与颈之间,奔跑的身影顿时跪了下来,仰起的脸上,愤怒的瞳孔渐渐放大扩散。
噗!
刀锋斜斜的切了过去,当老人的尸体朝旁边倒下时,白宁持着黑色长刀站在那里,袍摆尽染鲜血的朝人群后的高世望过去。
附近,两名轰雷帮帮众持着兵器想要偷袭,隔着两步挥出钢刀,白宁手臂只是向后连续划出两刀,两具尸体轰然倒地,一刀剖胸,一刀割喉,鲜血顺着砖缝蔓延开。
院落里,如噩梦一般的场景,风吹来,是一片血腥的味道。
“鬼狱刀。。。。鬼狱刀。。。。。河。南府一道我怎么听说过这样的人物。。。。。。”高世躲在人后,喃喃自语着,那死去的赵洞之已算是接近一流高手了,可也挡不住对方一刀。他晃了晃头,嗓音压低,怒吼:“不对。。。。不对,你到底是谁——我与你素无仇怨,为何要来杀人。”
“杀人事先要给你提醒吗?”白宁微微偏头,语气平淡冷漠。
“好!”
随即,高世痛快的点点头,拔出剑一挥,“全都一起上,乱刀砍死他!”周围百余人呼呼的举着兵器冲了过去。
漆黑的刀身一横,迎着袭来的人群,白宁的手臂也在刹那间挥出。
刀山狱。拔舌
噗——
白色的衣袖挥洒,那黑色的刀身在昏黄的灯笼光芒里,以一种极快、极度刁钻的角度割出,数名打手靠前几步就扑倒在地,一抹鲜艳的红色在下颔间的伤口喷出,凄嚎的张开嘴,一截舌头被他们吐了出来。也有侥幸挡下的,叮、当几声响起,兵器上被拉出一长串的火星。
白宁一抖刀身,将砍来的几把兵器荡开,目光在杀戮中一直盯着那边的目标。高世被盯的心里寒气泛起,有了想要退走的冲动。
一瞬间,忽然眼前一花,那边的白宁已经冲了过来,黑刀破开人群。
刀山狱。断筋裂骨
噗噗噗噗。。。。。。黑色刀芒飞舞,白色的身影极快的在人群奔突,周围数十名打手、护院完全拦截不住对方,极其灵巧细长的黑刀在交错的锋芒里寻找空隙,一道道血线伴随着断肢扬上天空,白宁随着凄惨的叫声一路劈头盖脸的砍杀朝那边的高世过去。
身后,一条由血色、断肢的躯体铺砌而成。
高世此时颤颤兢兢站在那里举着长剑,身旁他那名颇有身手的大汉喉结滚动的看了看身边吓呆的主人,又看了看对面,下一刻,他大吼一声,冲了上去。
“快走啊。。。。。我挡住他。”
这名汉子连带数名护院试图阻止眼前这个人,五六名护院是上前,两息之间,刷刷刷几刀带出了血线,尸体倒地的一瞬,那名汉子大腿也被划出了一道伤口,身体犹如炮弹般飞了出去,撞碎了院中的一只花坛。
“你。。。。你他娘的就是一个疯子。。。。你是个疯子!”
“哇啊。。。哇。。。。”
高世骂骂咧咧几句,竟然哭了出来,随后,癫狂的举着长剑刺了出去。
呯的一声,长剑崩上了夜空。
白色的身影过来,又是“噗”的一声,高世的身体举着手臂,像是还拿着剑一般,跌跌撞撞的朝前走,肩上的人头飞旋的从空中落下,在地上打转,血水如泉般涌出断裂的颈脖。
尸体随后扑在了地上。
猞猁杀过最后几个人后,捡起地上的刀鞘捧着过来。白宁随手将黑刀插入鞘内,转身回走,“放一把火,把这里烧了。”
“这些人。。。。”猞猁捧着刀,望了望地上一地尚未死去的人,“督主,他们。。。还没死啊。”
面具后面,白宁冰冷如常,“一把火,不就都死了?本督守下来的武朝,岂是让他们这种人玷污的。。。。。。死的越多越好。”
说完拂袖走出大门。
第四百七十四章 心里的柔软
火光勾勒着庭院,死亡的哀嚎响起在弥漫的黑烟中,随后一起卷上了夜空,火舌噼里啪啦的在柱子上燃烧,跳起的火星飞过屋檐,肆意的蔓延,浓烟下是挣扎的缺少手脚的活人,在院中四处爬动着,不久就被大火吞噬。
剧烈的火势之中,碎裂的花坛边上,有人的轮廓动弹了一下。沉吟着痛苦的声音慢慢醒转过来,然后不断的咳嗽,他看到地上一颗人头时,愣了愣,脸色黯然片刻,将其捡起来揽在怀里,打量了一下周围火势后,很快做出了判断。
在不远的假山水池里打湿了自己。
怀抱着那一颗头颅,跛着腿冲进了火焰,大门的屋檐下有燃烧的木梁掉下来,那男人的身影明显慌乱了一下,躲避及时才未被砸中,待冲出正燃着熊熊烈火的门框时,他脸上发须已经焦卷了起来。
“当年一饭之恩,我也要把你送回家…。。”那汉子隔着布帛摸了摸怀里的凸起的东西,街道上过来的人尚不多,纵然有人看见他出来,也被打晕扔到了一边。
跛着脚悄悄离开燃起来的天空,没入到阴暗的角落里,等待城门打开,他坐在不知谁家的屋檐下,望着没有月光的夜色,渐渐的城市的轮廓,已经不是那么清楚了。
在来这里之前,彭良本是江湖人的独行侠,有个“翻拳河洛八百里”的诨号,可南平一役,却是靠着装死才逃过一劫,那时也身负内伤,逃到洛阳被巧遇的高世兄弟所救,可惜他武功已经恢复不了全盛时期了。
不然带着一个人逃走,应该是能办到的。
夜色之中,整座城池除了听到喊救火的声音,一切都显得安静了。
……。。
宁静的小院落里,虫鸣响起在角落,黑夜之中,点点斑斑的火光在远处的天空。旋即,小院的门口有人影走进来。
守在屋檐下的二人连忙起身,刚要说话,被白宁挥手打断:“夫人呢?”
“已经睡下许久了。”
夜鹰望着那张面具,忽然想起来,又道:“跟着督主来的三位,也都安排在厢房里了,卑职和山狗的房间腾了出来让他们先休息。”
“还有房间吗?”脚步走到石阶上,白宁看着关着的房门,随口问道。
“有的,只是还未整理好。”
夜鹰跟在后面点头,又补充道:“督主是要休息了吗?”
面具转过来,望了身后跟着的三人,袍袖向外一挥,“你们去睡觉吧,本督想一个人待在这里。”
三人互相看了看,还是山狗轻轻推了下夜鹰,后者才反应过来,欲言又止的退了下去。待三人消失在拐角,白宁将黑刀放在墙边靠着,走到门前轻轻推了一下,门没有推开,显然里面插上了。
“学会知道插门闩了。”立在门前的身影轻轻的用头抵在门上,面具后面的嘴角勾出温柔的弧度。
白皙修长的手掌陡然按在门上,轻微用力一震,就听里面的门闩被震的抖开,随即,白宁推门而入,屋里黑漆漆的,籍着外面微弱的光亮,隐约能看到床榻的轮廓在那里。黑色里,女子在被子里熟睡,偶尔能听到沉稳的呼吸声。
白宁走进后,关上了房门,安静的坐在床榻边上低头看着那张安静水润的脸,制止了自己想要伸过去触碰的冲动,就那样静静的看着。
“惜福…。”
床边,身影极低的声音唤了一声。
“忘记了许多事,你比谁都快乐……你不在的日子,我多想有一天睡醒过来,你在、阳光在、温柔在,多想有一天,还能听见你叫我一声相公。”
……
面具取了下来,窗外的微光投进来,一张阴柔俊朗的脸慢慢伏低,亲吻在女子的手背上,轻轻的摩挲在脸颊上,冰冷在这一刻化开,满是温柔。
“谁欺负你…。相公就帮你把他们都杀了…。。这世道对你不公平,相公就帮你都讨回来,一直杀到没人再招惹你。”
“你说好不好?”
头抬起来,那边熟睡的女子呢喃几声,动了一下,又沉沉的睡着,白宁慢慢握住了眼前的那只手,捏在了掌心。
“相公现在后悔了…。后悔当初让你变聪明…。可后悔有什么用啊。”
………
人坐床榻前,说着许多的话,长久以来藏在心里的话,夜就这样慢慢的过去。天色逐渐放亮,在东方的汴梁,亮的更加早一些。
嘭——
巨大的震动,墙壁上簌簌的灰尘在往下掉落,海大福被一只手顶在墙面上,他的对面,是一身红裳衣裙的女子。
“白宁去哪儿了?你一定是有他的消息。”
“东方教主啊,咱家也不知道,最后一次,还是在石凤庄那里待了几天,后面咱家也不清楚如今督主在哪里落脚。”
“石宝那家伙现在的位置?”
“是啊,不过督主说了,那夫妻二人,以后都不准找他们麻烦。”
“好,本座不找他们麻烦,但问白宁下落总是可以的。”
随后松开,将对方放了下来,小瓶儿转身就走。
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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