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厂公-第18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十多万军民…一天杀完,武朝人到底用了什么…”他抬起身时,想到了一个关键点,可说出来后,话有些变味了。

  “用的什么,往后再派人去查吧。原本我离的最近,该过来救援的……”完颜阇母转身往回走,“可没有朝廷调令,只能待在原地寸步难行,这座城里罪孽,我也有一份。”

  苍蝇扑上皮毛在上面爬动,完颜宗辅挥手赶开,望着尸山之中,一个张大嘴的孩子脸孔,眼角有湿痕,“宗干若是能果断一点,我们也不会遭此惨败。”

  “此次和谈完后,我朝当谨记这次教训就是,武朝那些利器也该注重一下,毕竟打仗少死一点人也好。”

  完颜阇母叹了一口气,片刻后,有人来报,找到了耶律德和拔离速的尸首,他笑了笑:“总算可以给银可术一个交代了。”

  宗辅望着他,微微沉默着。

  俩人随后返程,第二天也是十月三十的这天,金军推进与河间府军对峙,完颜宗辅乘车来到驻扎十里外的武朝军营,开始与武朝人进行和谈。

  然而与他谈的条件不合的情况下,有曹少卿直接掀翻了桌子,不久军令下达,毁田倒屋攻势向更远的地方扩散,期间完颜阇母带兵堵截想要打上一场,却都被梁元垂躲过去,然后边退边破坏,一点余地也不留下。

  几天后,愤慨的宗辅再次来到武朝军营,终于见到了白宁。

  “城外的风景如何,可还满意?”白宁话语平静,着人倒了一杯茶递过去,“不好看的话,还可以加一点。”

  目光闪烁着冰冷。

  “比如你的人头。”

  **********************

  森寒的话语,就像一把利剑悬在完颜宗辅的颈脖上,他从未见过一个宦官居然有如此威势逼过来,那种感觉就像陷在泥潭里,整个人都迟钝起来,两股战战之间,他也未露出胆怯的模样,装作镇定。

  拱手道:“千岁若是想要本王的人头大可拿去妆点便是,只是和谈还是要谈的。”

  他这番话说的颇具胆气,没有掉完颜皇族的脸,对面,白宁唇角勾起微笑,似乎对他的表现很满意,拿过了递在桌上的和谈表书,以及上面条条框框里写明的条件。

  良久,看着条目的人影蹙起眉头。

  “千岁可是有异议?”完颜宗辅询问道。

  那边,条目放下,目光抬起来,点头:“有。”

  陡然间,挥手一甩,拿几张书纸扬扬洒洒打在完颜宗辅的脸上,帐外女真的侍卫、东厂的锦衣卫顿时剑拔弩张,有人闯进来,开口要问。

  “滚出去”

  白宁冷喝一声,帐篷震动的‘嘭嘭’响起声音,随后凌厉的目光看向不知所措的完颜宗辅,对方有些发懵,看到那边散发杀意的双眸,乱了方寸的起身,下意识的缩了缩头,微微颤抖嘴唇:“不知千岁为何突然发火,可是上面有什么不合心意的?”

  “你们可是求和而来?”说着话,白宁的身影缓缓坐下。

  完颜宗辅吞了吞口水,上前作揖:“自然是为求和而来。”

  “那就在和谈书上写求和二字。”

  “求和书?”宗辅定了定神,他明白这两个字在骄傲的女真面前有什么样的意义,胸膛剧烈起伏,随后深呼吸几次方才缓缓平息下来,合了合眼,睁开时狠狠的点下头:“好,求和就求和,还望千岁信守承诺,和谈一了,立刻带兵退出我大金国界,稍后派官员过来交接燕云十六州。”

  完颜宗辅将地上废弃的和谈书拾起,退了出去,不久,大帐里响起白宁放肆猖狂的大笑,震动帐顶。

  十一月,天气急转而下,金国使臣第三次入武朝军营,白宁与宗辅谈妥条件,割让云内、奉圣二州以及归还燕云十六州,称武朝为兄,金为弟。

  十一月十五,武朝军队拔营撤出中京道,带着凯旋的消息南归。

  十二月,路过雁门关时,白宁亲自带着军中一干大将至关外,秦明殉国的地方祭祀,告诉他女真求和的消息。

  夕阳西下。

  附近的山崖,最后一片枯叶落下来,秋天过去了。

  白宁披着大氅望着下方旌旗招展的关隘、鸡鸣犬吠的山村、还有那纵横交叠的山峦,流淌不息的河流,一团白气自他口中哈出。

  “我白宁若有的选择,怎愿生此残躯,但是若没有我白宁,今朝又是谁家的天下啊,回溯千年,哪朝哪代有人和我这般残躯做到让凶戾野蛮的女真低下头颅吃进这羞耻!!”

  拳头在袍袖下抓紧,洒开,双臂迎在风里,银丝从宝冠里飘荡而出,望向西面的阳光,银色变得璀璨夺目了,山河壮丽雄浑。

  “且问天下苍生,这中原九万倾,我自诩千古第一,谁人不服啊!”

  他轻声对着风说道。

  大笑起来,风钻进眼睛,眼角湿痕滑过,脚下是累累白骨。

  PS:二更。  

第五百七十八 烟火在天空流逝

  初平七年最后的一天,雪花开始飘起来,崭新的灯笼在街边挂上,烟火升上夜空,一团团的爆开,映红了汴梁的上空,无数的人在这天走上街头,就算是最穷的人家也拿出锅盆在门口敲打,孩童在大人的呵斥中在雪中追跑。

  女真求和的消息北来,无数人在这一天吐出心中积怨已久的浊气,那时的金国打到城外面,死了无数的人才将对方赶走,他们的野蛮,可以在城里听到外面金国军营里女子发出的惨叫声。

  在这大胜的消息里,自然关于大定府的惨状归咎于报应,虽然有人诟病这样的做法不为人道,但在这样的舆论中,始终不是主流,也不会有多少人在意。

  街道拥挤的人流涌向新北大门,在这一年的最后一个夜晚,北征的将士回来了,看到他们卷口的兵器,沾染血垢的甲胄,不少人热泪盈眶,疯狂的挥舞着手为他们祝贺凯旋。自女真去后的五年里,朝堂去除了阻碍,一心励精图治,国力蒸蒸日上,方才能在破家之后又有能力北伐。

  中间,也有不少来自民众请命。

  一支残破的军旗走进城门,那是一支金国的狼旗,举着旗帜的牛皋坐在马背上向周围的百姓说这是完颜宗翰的帅旗,就是他牛皋砍断的。附近街边,楼肆上,响起无数的欢呼,对于沾罕,其实他们没有多少印象,那次南下的女真当中,沾罕在雁门关被炸伤眼睛一直在休养,但并不妨碍百姓对女真元帅战败在自家军队下的高兴。

  人群中,一道人影被搀扶着站那里看着从眼前过去的残破旗帜,沉默着转身回到轿子里,回到白府的小院里,他坐在躺椅上,望着天空飘落的雪花,仆人拿着毯子过来给他盖上,陡然被他发脾气的扔到地上。

  目光出神,似乎他又看到了那面残破的狼旗,手指用力绞在一起,发青,“你怎么能死在他手里……你病死也好,被宗干害死也好,怎么能够死在他手里啊——”

  完颜宗望痛苦的闭上眼睛,对于自己的民族和国家,他是有感情的,纵然当初想要结武,也不过是想要在内部赢得一些立足的位置。

  而今一切都不一样了。

  某一时刻,他望向北面,泪流满面。

  *************************

  女真求和、沾罕战死的消息还在蔓延传开,与此同时在汴梁不远的一处乡镇上,有人听到这道传来时,在酒肆中喝的伶仃大醉,在周围不解和异样的目光中,放声大哭出来,没人明白这个曾经风光过、堕落过、懦弱过的扎须大汉。

  他叫黄信。

  原是朝廷的军官,后来被人用计迫上了梁山,做了一名山贼头领,重新归顺朝廷,与秦明一起委任驻守雁门关……想到这里他突然含着泪水哈哈大笑起来,有些癫狂,店家见他模样,让伙计将其轰了出去。

  提着酒坛,摇摇晃晃的走在简陋的街道上,酒水洒了出来。

  天光晦暗,朦胧的灯笼延伸而去,两个小孩在一家门口挥舞棍棒追逐,一个好像在扮演女真人,一个是武朝的士兵,噼里啪啦打的浑身是汗,他们的母亲依靠在门口笑吟吟的与另一家妇人闲聊。

  “他婶啊…这下好了,仗打完了,你家里的应该快回来了,这下家里有依靠了,心里不慌了吧。”

  那妇人羞涩的笑了一下,望着两个小孩的身影更加甜蜜。

  “战场刀枪无眼,别高兴的太早了啊……”

  黄信摇摇晃晃的走过去,胡口乱说了一句,之前安慰的妇人从屋里拿出扫帚追打过来,叫骂道:“哪里来的破落户,别人丈夫沙场厮杀卫国,哪里容得你这只知道喝酒的醉汉乱说话,还不滚远一点。”

  挨了几下的醉汉并不在意的继续走,站在镇子外面的桥上望着下方漆黑流淌的河水,眼中已有了眼泪。

  耳中仿佛听到了秦明在那晚的声音。

  “守不住了…”

  “我给你们争取时间…往后,多帮我杀金狗……”

  男人压抑着情绪,趴在护栏上,漫天的雪花飘在河里,身子前倾的想要往河里跳下去,然而他陡然一臂甩出。

  噗通!

  水花溅起,酒坛在水面荡了一下沉到水里。

  “啊啊——”

  他抱头蹲下靠在护栏,大声痛哭起来,哭的很伤心。不久之后,他独自一人上路,去到了北方,完成他的诺言。

  ***************

  汴梁,白府。

  脚步踩着地上的雪,喜庆的灯笼映着两道互相牵着的身影在花园走过,相对于外面欢庆的喧闹,这里是宁静的,偶尔会有白娣的大女儿提着一盏小兔灯笼过来,看看俩人后又笑嘻嘻的跑出去。

  身后,已经十五六岁的少女委屈的跟在后面,望着女子虚弱的背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之前在屋里,惜福叫过她安静的谈了一些话。

  “娘原本不想睡过去的…但一想到,万一…娘一旦离去,就再无人能让他静下来了…玲珑别哭…娘只是睡一觉,或许明天、或许后天就醒过来了,娘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多看着你爹啊,别让他一个人待着,会胡思乱想的……”

  “若是你劝导不过,就可以离开京城吧,外面的世界也很大的,你也长大了,该去到处看看,要是有一天想娘了,就回来看看娘,还有啊,不要学东厂的那些公公们那般做事,女孩子就该像女孩子一样,不要打打杀杀,你喜欢用针,也可以用来救人啊…”

  “…来让娘多看一会儿,让你爹在外面多等等,不急的,真想等有一天睁开眼的时候啊,你已经成真正的大姑娘了,穿着漂亮的衣服……娘想啊,那时候娘一定是最开心的时候…乖…一定要好好的,娘会一直在家里等你,等你回来啊。”

  ……

  玲珑走在后面,情绪压抑不住,捂着嘴小声的抽泣起来。

  飘着雪的天空,灿烂的烟火光芒在闪烁,某一时刻,白宁牵着惜福坐下来,俩人相依相偎靠在一起,闪烁不同颜色的光芒划过眸底。

  这将是她最后的一天。

  “……相公会寸步不离的守着你,等花开的那一天,夫人不会寂寞的。等你起来,相公让全城再放一次烟火,只为你一人放。”

  惜福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握住男子的手,靠在他的胸膛上,望着那一道道光芒在天空升起、消失……看这沁人心脾的景色,周而复始。

  花园静谧的只剩下他们,没有说话,也不需要说话了。

  时间慢慢流逝。

  历史也会翻去新的篇章。

  PS:三更。

第五百七十九章 岁月如梭,寒风凛冽

  

  时光荏苒,春去秋来。

  枯叶在树枝凋零,飘下。武朝翰宁十年,国力攀升,太原、大同已经重建,从中原迁去的百姓,人口日渐兴盛,北来南往的贸易中途都会选择在这里抛售货物,转手北去贩入草原或者金国。

  大同府,此时已经焕然一新,与四十年前相比,已经是集商、兵为一体的重镇,自梁元垂、关胜等人相继离世后,由岳飞在此建府,为武朝镇北大元帅,四十年间,不断出兵在边界袭扰,常与金国发生摩擦,金国元帅完颜兀术与他大大小小打过数十仗,各有胜负。

  为此事,已经老迈到难以走动的枢密秦桧时常气的站在自家门口对着北边大骂他不体恤士卒,擅起兵士,徒费钱粮。无数弹劾的奏折雪花般飞到皇帝赵奕的手中,均担心其拥兵自重的,性情温和,内里却是刚烈的皇帝初时只是笑了笑并未在意,后来暗地还是警告了北地的镇北大元帅,收敛一下锋芒。

  虽然外面征伐不断,但国内一直处于平稳发展的趋势,即便赵奕对他有些不满,东厂也有关于岳飞越权的罪证,但终究还是睁只眼闭只眼的过去了。

  西北面,镇守艰苦之地的呼延灼在二十年前,西夏叩关时,迎击铁鹞子,出军几乎快杀到兴庆府,后因年事已高在战阵中过度劳累而亡,只有随身七星打钉皂罗袍送回汴梁,其子呼延钰世袭镇守。

  翰宁十一年,赵奕病重,太子赵厚监国学习处理政事,其年十五岁,另有东厂汪直掌权柄,大行诏狱,对于这位憨厚纯良的太子并不看好,反而年龄尚幼的晋王赵乾有拥立之心,只是东厂其余几位千户如冯宝、刘瑾等人各有打算,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而关于东厂提督这个一直空悬的宝座,无人敢想,西夏入边之时,战事糜烂,常年不出的那位九千岁出来主持了一次大局,便又消失在深宫当中,这让原本心存幻想的汪直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关于这个武朝九千岁,很多人看不清楚。

  拥有无上权利时,却激流勇退,还政于皇室,但秦桧等人却明白,不换政,百年之后,怕是连尸骨都无存了。

  至于白宁的想法,会不会和他们心里一样,也只有他自己最为清楚。

  然后这又一个秋天,叶子黄了。

  山峦如聚,老旧的山村,金色茫茫。

  老人坐在长凳上看着一片片树叶飘下来,卷进风里,吹出很远。偶尔有路过的人与他打招呼,有些惶然耳背的笑一下,黄黑的皱纹聚起一道道刻痕。

  山下有小孩子打闹的声音跑来,数道小小的身影跑到他面前仰起小脸在笑:“太公…。。太公,今天讲什么故事啊,先说哦,我们不想听鹰大侠锄强扶弱的故事。”

  “太公,你接着前天的故事讲吧……我想听九千岁白提督的故事呢。”其中一名年龄尚大一点的小孩蹲在老人的膝边央求。

  “你们这些娃娃啊…大侠的故事都不听了,就喜欢听一些古里古怪的故事…”老人溺爱的摸了摸鬼头鬼脑的毛脑袋,笑呵呵说道:“从哪儿开始呢…太公老了,记性也差了,想不起前天讲到哪里了。”

  其余几名小孩苦思回想着,一名年龄看上去只有六七岁,竖着小辫子的女娃拍着手道:“想起来,太公讲到九千岁大战沾罕狼主。”

  “鬼机灵…”

  老人笑了笑,便给他们开始讲起了故事,一个时辰后,苍老的身子熬不住困意,讲着讲着昏昏沉沉的在凳子打起了瞌睡,几个小孩捂嘴偷笑的看着白须老头打盹儿的样子,然后悄悄的离开了。

  嘎——

  老鸦站在树枝上啼叫了一声,惊醒了老人,睁开眼时,已经是日暮了,染红的天云在西边飘着,映着老树倒过的影子一片殷红。

  老人缓缓从檐下起身推开后面的房门,蹒跚的走进屋子,在香案上翻出两炷香点燃插进香炉,双手合十,佝偻的腰朝前弯下。

  他的前面,香台上,是两尊灵位,其中一尊比较新。

  “大哥啊…你就活的不值得,你看看猞猁,家里孩子生了一大堆,福也享了,最后两脚一蹬,留给老子一堆破事。累的我泪也流了,还要每天早晚两炷香的侍候你们。”

  老人或许站累了,颤颤巍巍走到门口,坐到门槛上,平淡的望着外面烧红的天空渐暗下来,像是在和谁怄气的在说:“天快暗了,老子多活一天,就赚一天,这世道多好啊,你们两个才是没有福气的,村里一天一个样,我家的第五个孙子也出来,比猞猁那混蛋多了一个,嘿嘿,大哥,你羡慕吧?老子就不过继一个给你,气死你……”

  “不过…我也快下来陪你们了,走不动了,吃不下了,看来也是快死了。”

  他笑眯眯的这样说道。

  夕阳最后一点余光将天空的云朵烧出火一般的颜色。

  天光远去千里,在这个夜晚,燃烧火烛的宫殿里,龙榻帷帐之中,病重的人影立下了遗诏。

  半年前偶然患疾的皇帝赵奕,在这天早晨突然咳出血来,到了晚上,病情急转直下,自知自己大限已经到了。

  他一岁便登基称帝,十七岁初掌皇权,受到那位舅父和母亲的教导,对这天下算是兢兢业业,虽然刑法过于严厉,但百姓活的也是太平稳定的,看这日益强大的国家,他还有许多抱负没有施展,还想牧马西夏,去看看那里的风景,驾车北地看看曾经骄傲的女真。

  但是他的身体……已经到了尽头。

  夜风在檐下吹过,外面甲士的影子剪在纸窗上,飞虫围绕着静谧的火烛嗡嗡的飞着,赵奕写过几行字后,已经是满身大汗,虚弱至极。

  “就这些吧…国家不用打仗了,下一位君主该是敦厚良善之辈,厚儿就是最好的选择,拿朕玺印来盖上。”

  然而自黑色里,走出的黑影一把夺过了近侍手中的圣旨,随意的看了看,烛光映着那人戏谑、狰狞的表情开口:“咱家的陛下啊,你还真让那傻太子登基,这不是不给汪直一条活路嘛。”

  龙榻上,仰起身子的赵奕看清来人,颤抖的指了过去:“你…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自然是陛下重新写过。”汪直一张老脸笑开花,有粉末掉下来,然后将御笔塞过去,脸色陡然一厉:“快给咱家重写——”

  颤抖的手猛的将毛笔扔在太监脸上,沾上一大块墨渍。

  “朕…写你娘亲……”

  破口骂出声的皇帝,在挣扎了一阵,气的吐出一口鲜血后,倒在了被褥上。站在榻前,捧着盖有玺印的近侍颤颤兢兢看着满脸冰霜的老太监。

  “千户…剩下的怎么做?”

  汪直掏出白绢擦去脸上的墨渍,瞟了一眼死去的皇帝,烛光里,他简单的交代了一句:“皇帝驾崩,太子涉嫌谋逆,让金虎将军带人捉拿。”

  “是!”

  近侍的声音响道,不久之后,巨大的混乱在皇宫出现,禁军、宫中侍卫持着的光芒蔓延而开。

  PS:第一更,后面还有。

第五百八十章 老家伙


  已经八十高龄的秦桧,自老妻先去了以后,很少晚睡了,越晚越发睡不着的。

  秋日渐凉后,暖床的丫鬟已经过来几回,让他歇息了,只是今夜秦桧心绪混乱如麻,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根本毫无睡意,甚至涌起想上街走走的念头,唤了几声,往日的老仆并未过来搀扶他,便觉得有些蹊跷了。

  走到院中家里的仆人家丁跪在那里不让他出去。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主事武朝中枢几十年,一身威严并未因为身躯老迈而减退,喝斥中,跪着的一名仆人紧张的磕头道:“大老爷身体重要,如今夜深气寒,若是染了伤寒该如何是好。”

  秦桧直起僵硬的腰身,疑惑更甚,秦府离皇城不过一条街,疑惑起来时,他下意识的望向巍峨的城墙。

  隐约有厮杀声传来。

  他再看看黑压压跪下阻挡去路的人影,明白了什么。

  转身。

  白须怒张:“逆子!!!”

  自院中小间,秦熺走出来,见到老父愤怒的模样,自知事情隐瞒不下去了,来到老人近前跪下磕头,“父亲大概已猜出,宫中有事变,今夜陛下驾崩了。”

  “汪直篡改遗诏,想要拥立新帝?”秦桧压下胸中怒火,望着已经六十多岁的儿子,手指颤抖的指他:“所以你也加入了是不是?”

  “父亲…”

  “老夫就问你是不是?”

  秦熺点头,“是。”

  啪——

  一记耳光扇了过去,用力过大,反而让秦桧跌跌撞撞的后退,“为父一生清誉毁于你之手,知不知道,你这是要拉着全家死绝啊!”

  跪着的秦熺,脸上还带着红印,跪着爬向老人想要搀扶,声音戚然:“父亲,你虽贵为枢密,可这么多年来你闲赋在家,儿子也是老态龙钟,就是想给子孙后辈们谋一条出路啊。”

  秦熺继续说道:“父亲无非担心宫中那位九千岁罢了,可是父亲有没有想过,若是那白宁已经老死深宫中,谁人知道?或许是皇室故意这么宣扬,好让外人忌惮。”

  老人闭着上,嘴瘪着沉默了。

  而后睁开望着这个当年过继而来的儿子,叹了一口气,“白宁若是像你这般说的无能,他四十年前就坐不上那九千岁的名号……你们根本不了解他……”

  *************

  “太子刺君造反,速速捉拿。”

  凄厉的声响蔓延在太子东宫,皇城守将金虎一马当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