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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公-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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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尸首分离。

  杨志朝他尸体上吐了一口唾沫,骂道:“真当我好骗?老子两次押送差事都被你们梁山给劫了,害的老子落魄到需要卖祖传宝刀的地步,以为心头就没怨气?”

  随即,他抓过头颅,看了一眼朱武和吴用,甚为不屑。

  转身朝林子里走了。

  PS:三更7000来字结束。明天见。

  

第九十章 时节的雨

  徐徐春风拂过山林树叶,枝桠摇晃着,郓城东边,传来一股呛人恶心的气味。待的今日凌晨便开始打扫战场,此时节正是万物萌苏,万余具尸首如不及时处理,时间稍长,便会灾祸滋生,到那时SD一地估计会民不聊生。

  东缉事厂赐令下达,后方的民夫、以及并未参与追剿的禁军士卒开始忙碌的挖掘大坑,将一具具敌人或昔日同袍的尸首掩埋下去,如果处理不及时的,便点燃篝火,将尸体丢进去焚烧。

  一时,浓烟盖在上空,阴云密布。

  咚咚——几通军鼓敲响,升帐。鼓点不急,声音如沉雷,传的很广,立于山坡上面的监军行帐内,走出银发男人,朝下面的帅帐瞧上一眼,转身对捆缚的女子,“知道这鼓声代表什么吗?”

  “呸!恶贼……你们会有报应。”扈三娘从昨日至今滴水未进,精神萎顿。

  令人酸涩的云雾,一缕阳光穿过,洒在白慕秋身上,他动了一下,俊朗阴柔的侧脸,眸子滑动看向过去,嘴角微微勾起,充满冷漠和嘲讽。他伸手从一名小黄门接过宣纸,竖着放到扈三娘面前,让她好好的,仔细的看。

  那纸上,密密麻麻排列的文字,每看一个字,每一行列,扈三娘眼眶侵湿,豆大的泪珠溢出,呜咽着,哭了出来。

  “上面皆是阵亡的,和被俘虏的。”白慕秋将宣纸一扔,冷冷问道:“你说……谁的报应?”

  外面的鼓声停了。

  旋即,他转身向外走,声音一字不落的传来,“当日,你逞强被捉,你哥为了换回你,里应外合,破了祝家庄,可曾想过报应?前日,我抓了你,便让你相公王英里应外合,拿下梁山水寨——这就是报应!”

  声音渐消、远去。听到这里,扈三娘浑身僵住,像是丢了魂魄般喃喃着,看着远方。

  “梁山破了………大家都死了吗……”

  ………。

  禁军帅帐内。

  白慕秋带着数名番子进去。高俅一身戎装,连忙越过案几,拱手道:“监军大人,快快请坐,如不是监军大人早先内应安排,打破梁山却是不知何年马月了。”

  早有番子抬着木椅放在高俅身侧,白慕秋便坐上面,“这是本督职责,太尉大人开始吧。”

  “升帐——”高俅喧喝一声。

  外面便走进来一人,来人身躯九尺,倒八眉,双瞳有神,正是济州战场降了的卢俊义,此时他却神色黯然,身旁跟来一个英俊后生,眉目清秀。白慕秋虽说策反很多梁山的人,却并未见过,不过也猜的出这人是谁。

  “大名府卢俊义见过太尉大人、监军大人。”卢俊义半跪拱手。

  高俅也早闻其大名,知道武艺甚是了得,自然有些想收为己用,便说道:“本帅班师回朝之后,保奏你为庐州巡抚使,兼兵马总管,可愿意跟随?”

  此时,卢俊义摇摇头,道:“罪民已是不愿为官,只想回到大名府悠闲过日,安度下半身。”

  “不识抬举…。。”高俅嘀咕一声,眼光渐冷。

  在原本的轨迹当中,似乎卢俊义便于高俅不对付,便在御酒当中下了水银,最后掉入水中溺亡。坐在高俅身旁的白慕秋怎能听不见他话里的意思,随即出声打断,“既然不愿为官,那本督送你一份大礼。”

  话音刚落,帐门那里,梁元垂浑身裹着白布,端着一盘东西过来,放在卢俊义面前揭开,却是当日被官府封存的财产。

  卢俊义捧过来,感激道:“谢监军大人为罪民讨回,他日如有差遣,卢俊义竭尽全力帮衬,定不推脱。”

  “哈哈,督主说的没错,现在就帮了吧。”梁元垂忽然跪下来,对着卢俊义磕了一记响头,便道:“那日元垂被打败,心里便生了拜师之念,所以请了督主做主,希望师父能手下我。”

  卢俊义被这一跪给弄懵了,反应过来后却也推脱不过,随即收下梁元垂,待要出帐时,白慕秋叫住了他身侧那青年,“你可是燕青?”

  “罪民便是燕青,不知监军大人有何吩咐。”那人承认,转身拜道。

  “听闻你武艺不错,此役又暗杀‘白花蛇’杨春、‘没遮拦’穆弘等人。”白慕秋点了点案桌,声音清湛,“不如入本督东厂吧,给本督一个蠢牛属下做个副指挥使如何?”

  燕青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看卢俊义。

  后者点头,对他说:“小乙,既然监军大人看的上你,便去吧,将来谋个好前程,也好过蹉跎岁月,白白浪费一身本事。”

  “小乙离去…。那主人且不是孤苦无依?”燕青双眼微红,有些不舍。

  卢俊义言语哽咽,拍拍他头,“且去…。且去吧,来日还能相见的。”说完,让梁元垂领着便出了帅帐而去。

  燕青望了望外面,只得拜谢道:“谢监军大人抬爱,小乙愿加入东厂做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如此完后,自觉起身,如同仆人站到左侧等候。

  ……。。

  卢俊义一事完,接着便是关胜、呼延灼、徐宁、秦明等一干十来人进来,将原本宽敞的帅帐挤的满当。

  “关将军乃是关圣之后,可为何那日兵败就降那梁……。。”高俅压着火气,就要祭出杀威棒。

  关胜随即脸色微变。白慕秋斜眼过去,嘭的一下拍在案几上,再次抢过话头,“昨日,关将军为何要杀董平,且不知,那也是除贼一员吗?”

  “哼——”关胜心里松了一口气,嘴上却说:“董平那厮杀翁抢女之时,关某就恨不得一刀砍杀他,与他做了梁山五虎,也甚感羞辱。昨日一刀砍了便砍了,若是监军大人怪罪,关某引颈就戮便是。”

  白慕秋冷漠中浮起一丝笑意,“这才是本督心中关圣之后,来日班师回朝,定当禀明陛下众位将士的忠勇,定当厚赏。”

  “谢监军大人!”关胜等人便拱手拜谢。

  待他们出去帅帐,又押进来一人,燕青看过去,神色激动,可看了看周围便叹上一口气,缩到角落里。

  “林冲……可认得本帅?”高俅先前被白慕秋抢夺不少话,心里难免心火大盛,一见林冲进来站着不跪,冷言讥讽道:“昨日不是要取本太尉性命吗?怎么…。。此时哑巴了?”

  林冲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着高俅,狠声:“恨不得取你狗头,生吃你肉。今日林某唯死而已,想让林某服软,怕是妄想。”

  “若是高太尉死了又如何?”

  陡然间,一句话从白慕秋口里冰冷的说出,顿时让帅帐落入冰点。高俅擦着冷汗,说道:“监军大人真是会开玩笑,要是本太尉死了,怕是林冲这家伙给人做牛做马都成。”

  “是吗?”白慕秋看向林冲。

  林冲气的将脸上扭曲,“少拿林某开刷,要是真能杀得高俅,大仇能报,做牛做马又如何。”

  话音一落。

  突然,帅帐内,巴嘎一声,骨头断裂响起。

  一物抛过,咚的一声扔到了地上,咕噜一滚,赫然是高俅的人头,帅座上,无头尸没了支撑,扑在案几上,血洒满一地。那帐内的酆美、王涣和毕胜满脸皆惊,呆立当场,酆美吓得支支吾吾说道:“提督大人……这…。。这…。这是三衙太尉啊……”

  “现在不是了。”

  白慕秋起身,擦着手,走到林冲面前,冷冷道:“太尉大人英勇杀敌,大破梁山,却不料审讯梁山大将林冲时,被其突然杀害。众位又将林冲当场戮死,为太尉报仇。这话——可记好了?”

  酆美等人毕竟是禁军将领,知道眼前人的身份,不敢轻易得罪,当即拱手道:“属下们记好了。”

  染血的手绢,扔到地上。

  “林冲既然死了,你就不是了,回去扫扫你妻子的坟,然后来东厂报道。”

  闻言,林冲跪下来,盯着高俅死不瞑目的人头,突然痛哭流涕,“贞娘…。。贞娘啊……看看啊…。。高俅死了……。贞娘…。。”

  汉子埋头痛哭,帐外,春雨又来了。

  

第九十一章 雨来,业火消

  一个人,牵着马,腰间系着酒壶,一把铁枪系在马上,缓缓的行走在官道,此时去的方向是郓城,再往前走,可能就是东京汴梁。在那里有一处思念,魂牵梦绕,他林冲满腔愤怒的仇恨,不惜落草为寇也要报仇,如今,却在别人手上轻描淡写的完成了。

  他灌了一口酒,辛辣在体内流淌,心里却是空荡荡的再无牵挂一般。

  抬起头,望向汴梁的方向,那里曾经有一个叫贞娘的女子在等着自己,一颦一笑,仿佛就在眼前,如今,恐怕妻子尸骨早寒,此去一路,扫榻墓地,在坟前再陪她说一些话语,再帮东厂做一些事,此生或许就这么过了。

  忽然他停下来,回头望向身后,那梁山的方向,笑了一下,像是在告别。或许从今往后再无‘豹子头’林冲这个人了,有的只是东厂教头林冲,或者林驰。

  一人一马,悠然淋着细雨。

  走了。

  ………………

  春雨绵绵,一滴一滴的落着,偌大的禁军军营在一场大胜过后,却挂起了白番,早间太尉高俅被要犯林冲当场行刺的事传了出去,但…。。并未多少人哀伤,因为死的人太多了。

  需要做的事也很多,在高俅死后,击破梁山水寨,尽剿残余梁山匪众的队伍此时回来了,营地中,白慕秋低着头看着抬到自己面前的人,骂了一句:“真是一头猪。”

  那人脸上做了包扎,一只眼睛是没有了,凶悍的脸上嘿嘿直笑着,“督主,一只眼睛换三个人的命啊,也算值了。可惜让那个叫裴宝姑的娘们给跑了,不然那就是四个了。”

  “滚下去好好休息。”

  白慕秋挥挥手,让人把金九抬下去,随后问高断年:“那裴宝姑是谁?”

  “好像是‘铁面孔’裴宣的妹妹,马麟的妻子。”高断年那张阴沉的脸,犹豫了一下,还是道:“督主,其实我等并未尽全功,那裴宝姑最后突围出去,带着一部分梁山家眷从后山逃走了,是否让属下去……。”

  “无妨,一些老幼孤寡而已,要是他们还有胆量,本督再杀就是了。”

  说着,他举目望去,被捆成一串的梁山俘虏,脚跟脚进了军营,队伍当中,有一个矮小的身影,人五人六的吆喝着,驱赶着他们。

  远远的,那人看到山坡上监军营帐前的白慕秋,使劲的摇着手臂,高呼:“兄弟……。”

  “这是,本督的兄长?”白慕秋皱起了眉。

  龙生九子各个不同,白益老实但也算身强力壮,相貌粗犷也看的过去;三姐模样其实挺俊的,和自己有六七分相似,只是历经操劳,苍老许多。可眼下这个兄长,个子矮小不说,一张小圆脸,獐头鼠目。

  简直就是武大郎和武松的相似度。

  高断年沉默着,点点头,牙关紧咬,似乎憋着什么。

  “和本督小去看看。”

  于是两人下了山坡的监军营帐,朝着那堆俘虏过去,听高断年之前汇报,除了当场战死的孙二娘三个外,乱军中还死了几个,眼前当中的俘虏里也就没多少厉害的头领。其余全是降卒。

  “兄弟!”

  对面那矮小的身影,一身白色褂子,脚下穿着麻鞋跑过来,丝毫没有顾忌,拍着白慕秋的手臂,仰着头上下打量了一会儿,侧旁的高断年直皱眉头,下意识的去握背后挂着的一对离别钩。

  “哈哈,俺从未想到自家还能飞出一只金凤凰来,要是早知道俺兄弟才宫里头当大官儿,鬼才和晁盖那帮子杀才去劫什么生辰纲,就坐家里都够俺两口子吃喝不愁。”

  “对了对了,兄弟,俺还没给你介绍一个人。”白胜冲俘虏那边招手,一个穿着普通的妇人早就翘首以盼的望向这边,见到自家丈夫招手,急忙奔了过来,待近了,白慕秋见那女人长相一般,算不得漂亮,只是眉宇间多了一些轻佻。

  “兄弟…。这是你嫂子,快快叫人。”白胜大大咧咧的叫道,却并未注意到周围几名皂衣番子和高断年的神色在变化,甚至有些刀柄都抽出一小截。

  白慕秋冲他们挥挥手,那些人这才重新将刀柄插回去。不过他还是开口冲那女人,叫了一声‘嫂嫂’只是声音有些清冷和疏远,并未与叫白益和白娣时那般自然。

  那妇人直愣愣的盯着白慕秋的脸看着,恍然听到在叫她,随即连忙回道:“叔叔。”

  “大哥、大嫂先去一旁休息。”白慕秋转过身,脸冷着,“本督先去处理一下这些俘虏。”

  “好好,叔叔去忙吧,这里我们会当自己家一样。”白胜的媳妇,抢先回道。

  此时,白慕秋却是已经走了很远,来到那群俘虏面前的高台上坐下,十来名番子在他背后一字排开,其中一人将纸伞撑开,为他遮挡雨水。在侧旁已有登记造册的番子过来,将名单一一报给他听。

  “停。”

  听到几个熟悉的人名,白慕秋冷漠的视线扫过人堆里,冷冷说了三个人名,“把‘金钱豹子’汤隆、‘轰天雷’凌振和‘神医’安道全这三个人带到本督面前来。”

  随即五名番子冲进俘虏队伍里,领着三个人来到台下跪着。白慕秋往前倾了倾,盯着右侧第一个人,那人蓬头垢面,那身甲胄破烂不堪,嘴有短须,“凌振?”

  “是罪将。”那人被缚着双手,点头承认。

  白慕秋脚下撇了一个外八字,下面的番子当即便凌振绳子解开,才说:“听闻你善于造火炮、火器,可惜朝廷和梁山都很少用你。”

  凌振点点头,不搭腔。

  “那来东厂吧,刚好本督很欣赏你,同时也有一些关于火炮的想法,咱们有空可以探讨探讨。”白慕秋冷眼盯着他,“同意吗?”

  能不说同意?凌振已经看到有番子抽出半截刀子,当下磕头道:“凌振愿降。”

  “这就对了,你原本就是朝廷的人,重回朝廷也算不得丢人。”说完,白慕秋挥手,让人带他下去清洗换身衣服,随即又看了一眼剩下两人,“汤隆,你原本是自愿落草,是留不得的,但念你姑表哥徐宁的面上,到可饶你一命,正好你与凌振搭档,来东厂火器监做事,好处自然少不得你,如何?”

  汤隆此时早已六神无主,梁山已破没了去处,早些年的家业也丢了。如今东厂招揽,不去就是和自己命过不去,随后,便拜伏道:“汤隆愿去东厂督造火器。”

  随后,最后一人,便是安道全,这人未上山之前,与妓子李巧奴相恋,却被张顺一刀给宰了,不得已被胁迫上的山,除了宋江死亡的消息还未送过来外,如今,已然是梁山垮塌,白慕秋只说:“到了卞梁,你看上哪家青楼的妓子,本督就送与你。”

  安道全不再犹豫,当即便拜入东厂衙门,专为衙门内伤者治伤养病。招降了三人后,再看一眼名单,全是匪类,随即一丢,起身离开,淡淡道:“活埋。”

  说完,便回身朝山坡上的监军行营过去,半途上,白胜夫妇在旁等了许久,见他出来连忙跟上来,一口一个‘兄弟’‘叔叔’的叫着。

  进的监军营帐时,外面一个矮胖的身影窜了上来,红着眼睛,喘着粗气,哀求道:“提督大人…。。俺王英答应…的事都做了…。。把三娘还给俺吧…”

  “嗯。”

  白慕秋扫了他一眼,招招手,“很不错,干掉花荣和孙二娘,又赚开关隘,是该奖赏你,去吧,你媳妇在里面,领上就走吧。”

  “谢谢提督大人,谢谢提督大人。”矮脚虎王英当即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冲进帐内,就见到扈三娘被捆的结实,慌手慌脚给她解开,“三娘…。。受苦了,相公来带你走…。。俺们走的远远的。”

  出了营帐,天还下着细雨。

  扈三娘失魂落魄的走着,仰起头让冰凉的雨滴落在脸颊上,嘀嗒嘀嗒……。。像是很多人在哭泣,雨帘中,似乎听到了小巧儿甜甜的声音。

  她身旁,王英扶着她,着急的催促着。

  忽然,扈三娘看向王英,露出凄美的笑容,一只手伸过去摩挲着他圆圆的脸,另一只手掏向了他腰间。

  下一秒,短刃掏出,斜斜插进王英的肋腔,搅动。

  凄美的笑容依旧笑着,却是笑着带泪,“是我害了祝家庄妇孺,也是因为我,花荣哥哥不会死,山上众位哥哥也不会中朝廷奸计下山。”

  王英脸在抖动,一股股鲜血顺着刀刃流淌出来,流了一地。

  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俺…。王英…。。见色忘义……死有余辜…。。不关娘子的…。事。”

  身子抽搐一下,脸上的笑停留下来,轰然倒在了雨水里。

  “你这憨货……”

  扈三娘蹲下来伏在他胸口上,“……常把牡丹花下死挂在嘴边,今日牡丹花便陪你这风流鬼一起枯萎了吧,如有来生,你投个好人家,再来寻三娘。”

  白皙颈上,一条红痕沿着冰冷的刀锋延伸。

  猩红,流淌。

  俩人依偎着,静静的在雨里。

  ……。。

  雨越来越大了,营地外面的大坑,拥挤着想要爬上来的人。

  然后,一捧捧土开始掩埋,哀求和叫骂在宁静的上空凄厉徘徊,风刮着雨点,似乎也在为这些人的生命画上了句号。

  PS:梁山副本完结,散花散花!然后今天就只有两章了,因为等会儿要加班去了,就没经历在写。

  

第九十二章 扩势

  一个人露出脑袋,一只手臂伸出土壤用力向外爬,撕心裂肺的惨叫着,那人脸上满是污泥,极度恐惧到扭曲的表情大喊饶命,忽然一只铁铲敲来,然后又是一捧泥泞的土壤扑过去,直到最后一道声,戛然而止,只留下一只手臂冒出地面,无力的垂着。

  这时,一名皂衣番子挥刀砍过去,将手臂砍下来,铲上两捧土盖住,在上面踩了几脚。

  土坑才算填平。

  。。。。。

  雨帘下,这一幕让人恐惧的画面,吓得白胜夫妇浑身发抖,这时他们意识,眼前的白发男子,不仅是他的弟弟,还是一个手段冷血的大官儿,之前那股随意,瞬间丢的不知去了哪儿。白胜小心问道:“弟啊。。。。。这样杀人会不会太残忍了。”

  白慕秋伸手接着雨滴,在白皙的掌心弹了弹,滚动着,阴柔的脸,带着冷漠的口气,“一些杀人如麻的匪类,杀他们有什么残忍不残忍的。”

  “哥哥哪——”片刻,他侧过脸盯着白胜,“你是本督至亲,当年父亲将我卖进宫里为你娶一房媳妇,为何至今也未有开枝散叶啊,莫要辜负本督的牺牲。不如回去后,本督给哥哥再纳几房妾室,这样白家便能人丁兴旺了。”

  话里的怨,身后两人也不知听没听出。

  倒见自家弟弟说的如此亲切,白胜喜笑颜开的搓着手,“俺都一把岁数,又纳几房小妾,怕是不合适吧,不如就纳两三个吧,到时候哥哥让她们多生几个,然后过继一个男孩儿给弟弟,传递香火。”

  他说着,却‘哎哟’一声,原来身后那妇人,也就是白胜原配陈氏,伸手掐他后腰。白胜当即大怒一手将她推搡了一下,叫道:“俺弟弟现在是朝廷大官儿,你要是还像原来那样,老子就休了你,让你滚的远远,以后那豪宅花庭的大门想都别想跨进来。”

  “好呀。。。。。你这个没良心的。”陈氏嚎啕大哭,扑过去抓绕白胜,“老娘为了让你去耍钱,都。。。。。。”忽然意识到下面的话不能说,立即住了嘴,就一个劲儿捶着白胜。

  白慕秋冷眼看着两人撕扯叫骂,转头便离开,轻声对侧旁的高断年道:“回去,给本督的兄长,找几房体大膀粗,好生养的那种妾室。”

  “是,属下记住了。”高断年低下头,视线偷瞄了下还在那里抓扯的猥琐男人,心里却是一阵幸灾乐祸。

  声音清湛,一转,黑金相间的宫袍已是过去,此时,大营辕门外,白慕秋站在帐外的雨帘下。在他视线的前方,一个脸上长着青色胎记的男人,提着一把朴刀,腰上系着一颗人头走在大雨中,神色戒备留意着尾随过来的一黑一白两个宦官。

  他身上已是有多处伤痕,在流着血。

  “提督大人!”青面兽杨志,见到雨帘中的人,将刀往泥土里一插,单膝跪下来,腰上的人头捧起,“杨志幸不辱命,宋江的人头在此。”

  下面小黄门淋着雨跑过去,将宋江首级放在托盘,呈到白慕秋面前,他淡淡扫了一眼,便让人拿下去装好,随即视线回到雨中跪着的人身上,声音如同春雨般浸冷,“为何不将首级让东厂的人及早带回来,你知不知道,这样你会耽误多少事?”

  “我不知。”杨志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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