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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公-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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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冷漠的白宁听到这份情报,先是一愣,然后也浮起了笑容。
在白宁的前世记忆里,他对历史并不是太了解,更别提其中的一些人和物。在东厂建立后针对北方的一切侦查、暗探,传回来的情报里对于萧干这个人,他大抵是清楚的,北院大王萧干,乃是辽国中枢大将,掌军事,只不过护步答冈之战,七十万大军败后,撤到了西边休整,虽然看似败退下来的将领,却也是实打实的与女真人交锋过几次。
算得上是一名久经沙场的将领,五万人将辛兴宗的十万大军压制在卢龙岭之外,不得进取,可见对方底子并不弱。
“……数百里奔袭偷营,在帅帐前将对方统帅给砍了,这关胜的武功怕是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白宁按下心里的喜悦,将话题转移开,毕竟尚未见到萧干的首级,一切都还算不得数。
“既然西路打开局势…。。一个郭药师不可能力挽狂澜的,要么退走,往后退守,要么与耶律大石合兵一处,不管怎样动作,都避免不了首尾难顾的局面,西边咱们就不去了,直接到雄州,咱家要见见童贯,顺便看看手下那帮将领到底是什么货色。”
白宁的话顿了顿,眉头皱了起来,“要想趁女真过来之前拿下燕云十六州,时间上还是有一些棘手的,只盼辽国那边在多撑一会儿才好。”
“督主,辽人的胆子估计也是吓破了,不如咱们悄悄遣人过去帮他们一把,拖拖时间也好。”金九在车窗外,狞笑着握拳挥了一下。
白宁摇摇头,“资敌之嫌,还是不要随意沾惹。与其帮辽人守国都,不如想办法将耶律大石直接弄死……可有了萧干这回事后,怕是那块大石头也已经了防范。”
“走一步,看一步。先去雄州见童贯。”白宁的目光扫了一眼金九,“随后,该考虑来一些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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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宁去雄州之后的不久,快马捷报也赶往了汴梁。
那一刻,整座城池都在为这件事而兴奋轰动,这是武朝第一次在燕云问题杀了辽国一名厉害的大将,茶舍说书的、青楼名伶的拨弦清音都在为这件事做着宣传。
相府。
黄昏透过敞开的窗口照射进来,铺设在书桌上。
蔡京刚刚题草好一封谏书,正吹着上面的尚未干透的字迹,上面列举着关于东厂这些年所做的恶事。
但不久,下人来报关于辽国萧干被斩的事。
他看了看手中的谏书,扔了到仆人手中,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失落的说了一声,“拿去烧了。”
便是拂袖离开。
消息传来时,萧干的首级已经在献来京城的途中不远了。
ps:今天春风有些不在状态,昨晚只是睡了一个小时,然后又上了一个白班。这章可能写的不好,明天再改改吧。
第二百七十一章 斩首
窗外的阳光明媚渐渐下去。
山林、蜿蜒的道路陷入寂静,城市挂起了灯火,街道上车辕滚动卷起了道路旁的枯黄的树叶,半盏茶的功夫,停在了一处气派的官邸门口,车帘掀开,一名还算健硕的男子面目严肃的下了车撵,大步朝那府邸进去。
吱嘎,书房门推开。
呯——
推开门扇的刹那,一只茶盏恰好飞过来刚好砸在他脚边,茶水溅了一地。书房案几后面的人,身材高大,一身五花蟒袍,浓眉扎须,显得森然严肃,一只墨砚也被他捏在了手里,看架势也是准备摔在地上了。
“枢密大人…。。你这是知道了?”来人乃是童贯心腹刘延庆,此人早在陕右便跟随左右,打过几次杖,也颇有些章法,只是对辽上,毫无建树。
童贯坐回到椅上,“咱家如何不知情,这样的头功竟让关胜这等降了又叛的家伙夺去…。。真是让某家徒增懊恼…。”他将手中的墨砚啪的一声扔在了桌上,学着某人的习惯动作,手指尖轻轻敲打桌面:“你们要什么,咱家就厚脸皮朝东厂提督那里要,朝官家那里要,就是希望你们能好好争口气…。你们看看…打的什么糊涂杖…。”
门口那男人一副思索的表情,然后冷笑道:“关胜那帮人不管怎么说也是不听军令私自行动的,这个罪责也是逃不了,不如借此机会。”他手掌做了一个下劈的动作。
“你就知道说蠢话!”
童贯表情说不出的难看,起身来回的在屋里渡着步子。刘延庆上前一步急道:“枢密,难道末将说的不对吗?”
“东厂提督就要来了…。”童贯捏了捏拳头,回身大马金刀的坐回椅上,“这些人动不得,现在咱家担心的是你们这帮废物啊…”
“啊?”刘延庆愣了愣,“那个…。枢密可否说的清楚些…末将愚钝不知话里的意思。”
“按咱家对那白提督的了解。”童贯说着,将墨砚刨动几下,有些自言自语的意味,“开仗之前,他总会拿一些人祭刀的。”
那刘延庆看着一向意气风发的童枢密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心里便是有些七上八下,轻轻唤了两声,对方才回过神来。
片刻后,沉默的人的终于出声了:“你与杨可世连夜前往归信,若是白提督问起,咱家就说你们在前方构建防线便是。”
旋即,他又挥挥手,指着书房挂着的地图,“此次辽国西路已破,恰好也是你们的好机会,如今就剩下耶律大石一人独木难支,等咱家把白提督稳下来,八万人直接平推过去,与辛兴宗东西两头遥相呼应,辽人纵然有三头六臂,也是挡不住了。”
“末将谢枢密从中周旋。”刘延庆抱拳一拱,看到对方似乎还有话说,便放下手来。
童贯清了清嗓音,“这是好机会,一定要珍惜啊。就算把八万人打光了也把对方耗死在归。义城。”
“是!”
随后,他摆摆手,让对方下去。书房之中便是安静下来了,童贯站起身走到窗边,抬头看了眼黑蒙蒙的天空。
心里也不是很安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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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气依旧很好,阳光明媚。
童贯还像往常一样在花园里兜转一圈后开始处理军务,若说真有什么重要的也是不见得,大抵是一些军粮、入冬后御寒等衣物的事宜,涉及到军费的开销,童贯便是要层层把关的,毕竟燕云之事,与他戚戚相关,出了纰漏便是打自己的脸。
就在这有条不紊的时间里,房门那边有仆人来禀报:“主家,有人持了东厂令牌过来,说是请大人到军营一趟,提督大人来了。”
毛笔哗的一下丢在了书桌上。
童贯的眼皮跳了跳,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让人准备马车,自己则换了一身行头,随即乘车出门而去。
雄州南面,马车沿着官道而下,路途上行人渐少,更多的是士卒持着兵器在四处巡逻,在这样明媚的天气里,童贯还未入军营就见到辕门的守卫旁边多了东厂的锦衣卫持刀协同防守着。
他心里便是隐隐升起一股恶气。
校场上依旧在操练,呼呼喝喝的喊声齐齐吼着,兵器在阳光下反射着冷芒,踩过坚硬的地面,帅帐两旁的士卒便是躬身捞起了帐帘,童贯大步跨入里面。
大帐侧旁挂着的地图前,一头银丝披散在肩上,神情专注的看着地图上每一处地形,和敌我双方安插军队防守的地理位置。童贯进来后,先前的不愉快掩饰而过,露出一副高兴的表情,便是哈哈大笑:“提督大人车马劳顿的远道而来,怎么就不先进城里让小桂子款待一番。”
地图前,白宁笑吟吟的转过身,将一卷圣旨丢过去,“本督昨日就来了,圣上的圣旨,咱家就不念了,你自己看吧,反正也没多大的事。不过本督这监军还是要当好的,不然要辜负陛下一片盛意了。”
童贯捏着圣旨丢在帅案上,也不急着去看,单手一伸:“提督大人请坐,军营当中陈设简陋,还望海涵。”
“本督不是头次当监军,军营中的规矩,咱家也懂的一点。”白宁说着话时,手拍了两下,“而且小桂子也在监军事过,知道监军都要做些什么。”
掌声稍停,几息中,两个五花大绑的人被金九和高断年推到帐中央。“跪下!”金九脚尖踹在那俩人膝盖窝,当即就直接跪了下去。
下面俩人披头散发的微微抬了下脸,正是杨可世和刘延庆二人。帐中还有几名将领在场,不由面面相觑的互相看看,刚刚还和自家枢密有说有笑,眼下却是翻天比翻书还快。
“提督大人…。”
童贯起身刚说了几句,却被白宁摆手打断,他冷冷的瞥了下二人,见地上俩人吓得往后一缩,便是指着自己,“…。。你看看你们打的什么杖,咱家亲自过来一趟,却是不小心撞见二位这是要哪儿呐?”
刘、杨俩人对视一眼,神色有些慌张:“我们是奉了童枢密帅令前去归。信,做反击的准备啊。”
“怕是不见得吧?”白宁站直了身子,在俩人身旁转了转,轻笑一声,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帐内的人听的清清楚楚,“北伐第一战轻敌冒进,被人杀的大败而回、白沟河一役,见死不救,导致重要防线落入辽人手里、敌人追袭不知组织力量防御一味逃窜,让雄州一带尸骨遍野,不知这三个罪名够不够?”
刘延庆神色大变,狡辩道:“监军大人,当时离关胜他们营寨最近的可是王禀啊,与末将没有关系。”
“本督知道,那王禀咱家自会处理。”白宁负着手居高临下的扫了他二人一眼,挥挥手,“拖下去,杀了。把头给本督挂到辕门告诫三军。”
金九和高断年拱手,随即将二人揪住。“站住!”童贯猛的一拍桌子,也站起身,魁梧高大的身躯走下来,“提督大人,这军营,本枢密还未开口呢。”
“本督带着陛下圣旨过来,行督军监事,此二人畏战不前,轻敌冒进这样的罪行不够杀?”白宁转身一挥袍袖,冷喝:“拖下去杀了。”
童贯脸色陡然变的青乌一片。
ps:第二更
第二百七十二章 杀人诛心
ps:很多人不看卷尾话,那我说前面了,是这样的,今天春风状态不好,最近睡眠不足,有些失去写作的感觉。今天就只有一更,然后就是明天照常,后天多更,有点存稿的,到时就发几章吧。
。。。。。。。。。。。。。。。
“拉下去杀了,悬首级于辕门。”
宽大的袍袖一拂,地上泥尘卷起来,那边撕心裂肺的求饶声未曾断过,挣扎着过来想去抱童贯的大腿,随后就是被白宁灌注内力的袖口直接掀出了帐外。
高断年和金九一人拽着对方一条胳膊在地上拖拉到校场上,早有准备的番子持着明晃晃的钢刀恭候在那里。
“两位大人…。求求你们…。高抬贵手…。稍缓缓…稍缓缓,说不定童枢密会为我兄弟二人周旋的,鄙人家里还颇有薄产,如二位不嫌弃,都送与两位大人,只求活命啊!”刘延宗哀嚎的在地上打滚不起身,缩着脖子让那名行刑的番子不好下手。
旁边的杨可世同样依葫芦画瓢在地上求饶道:“对。。对对。两位大人只要拖延下时辰,说不定我二人的命就保住了,我身家比较多一些,先不要砍我,若能活下都送给两位大人当耍乐的钱子。”
金九用脚踏踏对方的屈在地上的背颈,“督主要谁死,俺还从来没见过谁能活下来的,免了,二位的家产乃是二位自己挣下的,就留给你家老弱妇孺吧,俺老金还没穷到要抢孤儿寡母的钱财。”
“莫要和他们啰嗦,拾拽起来就动手。”高断年阴霾的目光在地上扫视,刚说完话,视线那头走过来一人,便是抱拳:“见过曹千户。”
曹少卿冷漠的点点头,并不多说话,盯了地上二人的动作,嘴角勾起不屑的冷笑:“该砍头的还是难逃一刀的,何必挣扎。”
白龙剑唰的一下从他腰间的鞘里拔出,脚尖伸在杨可世埋下的腰腹轻轻一挑,像是击中了某个穴位,当即双臂撑了起来,头也翘起。
一眨眼,冷芒便是砍了下去,血冲了出来,洒在地上,人头落到地上打着旋。噗的一声,尸身伏到在地,抽搐几下就不动弹。
“老杨…。我把家产都许出来了,你们还想要什么啊,留条活路啊。”刘延宗吓得半死,哆哆嗦嗦坐了起来,显然他的办法已经没用了。
白龙剑移过来,架在他脖子上。曹少卿用剑身拍拍他的肩膀,“别害怕…闭上眼睛,不会很痛,一下就过去了。”
“真…真的?”被剑压着的人哭哭啼啼的回应一声。
黑袍宦官俯身过去轻声道:“真的。你该庆幸没让咱家动用锯子…。那才叫难受。”
话音刚落,手臂用劲推过去,颈骨咔的一声断裂,脑袋顿时滚出数步远,刘延宗的脑袋在地上旋了旋,眼睛大睁,口子还残留着话音,“饶命…。哎。。我的怎么头掉下来了…。。”
随即,脸上的表情定格,血色褪去从断颈下渗透了泥土。
……。。
微寒的风从校场那边拂过来,帅帐鼓起扇动几下,风里一丝丝的血腥味道随着帐帘掀开渗入进去,
两颗血淋淋的人头被放在托盘里,呈到一左一右的首位前过目 。
白宁端着茶盏摇晃里面浮着的茶叶,冷冷瞥了一眼,弹弹手指,“拿出去挂起来。”
右侧的魁梧的身形浑身颤抖,连带胡须尖也在抖动,随后大帐内响起不怎么和气的声音在说着。
“提督大人…。此时尚未打仗,未免有些小题大作了吧。”下面有将领壮着胆气站起来。
“你在质疑本督?”白宁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冷眼看着那员尚不知姓名的将领。
“末将不敢…。只是觉得…有些迫不得已啊…。那辽人…。”
话音未落,茶盏呯的一声放在帅案上,碰的茶水荡出来。白宁从椅背上直起身,又站起来,声音陡然拔高:“迫不得已?迫不得已打了败仗?迫不得已就能和平收回燕云十六州?这世道本就乱的,打一场仗哪有不见血那么简单的?你不要和本督谈什么兵法,不战而屈人之兵之类的废话,那是别人的,而你们眼前连一场像样的东西都没有,别人凭什么屈你之兵?这天下困难重重,哪儿有不打出血就能收拾的局面?”
“辽人日薄西山……陛下也给过咱家圣旨,希望皇恩浩荡能感动辽地汉民。”童贯开口,眼眶布满血丝,视线却是不知盯哪儿。大抵是一副“这是战场,你不懂”之类的表情,“咱家这名将领怎么说也是久经沙场,他刚刚说的话,也并没有错,此时并未打仗嘛,提督大人实在火急火燎的。”
白宁扭过头盯着他,一字一顿的说清楚:“现——在——就——是——在——打——仗。”
“你们当中,有人或许想打,有人却是心里害怕,有人也在拖后腿,有人想要惜命,就算给你们十年,你们也打不过,而那白山黑水中的女真,千人起兵至今,把辽国大半国土吞入囊中,下一步呢?会不会觉得咱们坐拥二十万兵马连几万辽人都打不过,女真人怎么想?会不会叩关压过来,顺带把我们这群连辽人都打不过的渣滓一起吞了,到咱们京师去逛逛?”
嘭——
帅案直接被他一脚踹的散架,洒落在地上。
“小桂子…这不是在宫里,宫里有些事,本督睁只眼闭只眼都能过去,唯独北伐这事过不了,燕云拿不下来,一个国家的城门就是敌人在把控,说不定半个国家的人都会葬送在你们这句迫不得已上面。”
白宁吸了一口气,吐出。童贯乃至他手下几员将领都有些失神,静静的坐在那儿。
“你好自为之…小桂子。”手便是在童贯的肩上拍了三下,身影消失在晃荡的帐帘后面。
摇晃间,外面的天光照进来,帐内静悄悄的,过了好一阵,有人士卒进来,见到里面诡异的画面,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连忙退出。
“枢密,这…这…提督大人说的有些过分了。”此后,有人说话。
“闭嘴——”
童贯呵斥一声,余光中他瞟了瞟被拍了三下肩膀,便是站起身,“你们好生操练士卒,谁要是给丢西军的脸,辕门上还有几个空位留着,想去上面待的,可以试试。”
“是…”众将连忙起身拱手。
童贯掀帘出去,外面的光让他眯起了眼,但他脑中却是想着另外一回事,“三下…。什么意思?”
第二百七十三章 违心的拉拢
寂静的街道上,伸出屋顶的树枝落下一枚枯黄的树叶,飘过街上走来的打更人头顶,落到街上,随后马车碾动的声音过来,拿着梆子的身影向商铺的檐下靠了靠,车辕滚动过去卷起了树叶,又飘了飘。? ?
“深更半夜的…。这些富人真是吃饱了没事做…。”打更人嘀咕一句,理了理头上的布帽,继续敲响梆子沿着街道报更。
车辕在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停下来,院门两边还点着两盏红灯笼好像是专门在等人,车帘掀开,童贯脸色微沉的下了马车,让人递进去了拜帖,没过多久,一个二十多岁圆脸小宦官打着哈欠朝当朝枢密使拱了拱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一个小小房门也敢对枢密大人无礼?”随行的仆人或许觉得主人被怠慢,心有不忿。
怎料前面带路的小宦官转过脸来,一副不屑的神情,“枢密啊,我爹当年还是太尉呢,现在还不是坟头草都一丈高了。”
“你是高俅的那个义子?”童贯雄赳赳的走着,到是不怎么在意这小宦官的话语,真要到了他们这样的高度,一句话就能左右别人生死的,却是与一个下人计较,反而才是落了自己面子。
“是啊,你们可别说我不孝啊。”
高沐恩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袍摆在腿间不停的起伏,恶形恶状的比划着手臂,“要是我也死了,谁给那老家伙扫墓上香啊,他那几个小老婆到时候还不跟着人跑了,那还不得变成老王片绿啊?你评评理,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大概是这样吧…。”童贯有些语塞的拍拍这浑人的肩膀,随后在一处后花园的月牙门那里进去。
花园并不大,看规模这座院落的主人也就是普通的小富商,怎么的作为东厂提督的落脚处便是不得而知了。童贯走了一段碎石小道便在前面假山不远的小亭子里见到一个身影坐在那里在等他。
沉下去的心,此时又提了上来。
“小桂子见过大总管。”童贯走到亭子的石阶前,便是改了称呼,变得恭谨许多。
离这里不远的廊檐挂着几盏灯笼,橘黄的光芒照过来,石凳上的身影动了动,好像把什么东西放在了石桌上,“过来坐。”
童贯深吸一口气举步走上去,掀了下袍摆坐到对面,其实他猜到对方三更后要见自己时,心里也是拿不定要不要过来,对方武艺很高,哪怕他现在修炼的金刚童子功已经到了圆满,估计也不是对手的,可转念一想,东厂提督要杀自己,没必要费这么大的周折。
所以他过来了,想听听到底有什么事会在这个时间段对方有什么要说给自己听的。
“…。。今日白天本督说那些话,让小桂子心里不舒服了吧。”待高大的身影坐下,白宁转正了身与之对面,声音也跟着说过来:“汴梁生了许多事,有些事被瞒下来,或许你还不知的。”
童贯在那里有些不怎么适应对方忽然严肃下来的语气,连忙先道了一声‘不敢’,然后才接着问:“小桂子远在北方,宫里面生了什么事,让大总管在军中与咱家闹的不愉快?”
白宁抬抬手,示意他不要紧张,另只手则把玩着一壶酒的壶嘴。
“…。。魏进忠…现在叫魏忠贤,前些日子造反了啊…。蛊惑西厂的番子和江湖上一些武林莽人杀进皇宫里,那场景就像当初赫连如心那般,把陛下给殴打了一顿的,想让官家把皇位禅让给他,不过恰好本督并没有急着离开,所以…。他死了。”
白宁的目光直直看向对面。
石桌另一侧的童贯垂着视线,看着桌上还带着温热的菜肴,“都是阉人,这魏忠贤真是心太大了一点……好在没有出大乱子啊,不然北伐…。”
但随后,他猛的抬起视线与白宁的目光接触。
他脸上露出有些恐惧的表情,似乎也是想到了白宁叫他过来的原因,拳头砸在了石桌上,“被他一闹,陛下那边怕是对咱们宦官可能收缩权利了,或者更糟啊…。这燕云十六州…。。这王位…。”他的拳按在石桌上厮磨,磨出一个凹坑也浑然不觉,“武朝原本就内忧外患,我等好不容易等到这样的机会,稳住了西夏、打掉方腊…。才有的机会,那狗艹的魏忠贤却是闹这么一处,童贯不甘心啊。”
他说着,眼眶充出许多血丝。
白宁转着酒壶,“小桂子…。用不着这么义愤填膺的,暂时官家和朝堂里那帮人还不会动咱们,这燕云要拿,这王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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