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武道-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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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风刃之类的武道耗费内力十分严重，所以薛逸云的展示时间并不长。等到所有已经学会了的武道招式展示结束之后，周震海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周震海的背影，薛逸云心中忽然间有了一种错觉。

　　


第三章　第二节　再次下山


　　周震海离开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留了一封信。信上大概是写让薛逸云不要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小心中庭中各种口蜜腹剑的小人，最后还交代他出去的时间不要超过半个月，半个月后他应该会回来的。

　　看到周震海苦口婆心的告诫，薛逸云感到心中一暖，眼泪差一点儿就出来了。不过此时他最想做的事情是收拾东西赶紧离开，到边下镇去。按照上一次的行程计算，从自己这里去边下镇需要半天多的时间。考虑到昨天展示武道的时候消耗了大部分的真气，薛逸云决定再吃一天的自家蔬菜补一补气，第二天再下山去找萧隐月和张长武他们。

　　“希望我的计划没有出任何问题。”

　　第二天一大早，薛逸云便起身了。洗漱完毕，整理好床铺，收拾好东西之后，薛逸云把萧隐月送给自己的香囊拿出来闻了闻，然后一脸轻松地说道：“真是好东西，到现在味道都还在。”

　　下山的路薛逸云已经很熟悉了。穿过周震海布置的隐世阵法，薛逸云像上次一样沿着那条弯曲的小路快步向山下跑去。从山上到山下，薛逸云要穿过很多杂草丛生的地方，甚至还有一片阴暗的森林。本来作为一个修习武道的人来说，他应该是不会怕那些鬼神之类的东西的。可但凡是人，在阴暗或者封闭的环境中哪怕听到一丝奇怪的声音也会紧张，不知不觉间就会感到害怕。薛逸云也是这样一个普通的人，在他经过一片比他还高的茅草丛中时，一个渗人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了过来。怀着紧张的心情，薛逸云仔细一听，那个声音像极了一个老婆婆在抽泣的哭声。薛逸云立即停下脚步，循着声音在周围找了起来。不出一会儿他便走到了草丛边沿一处靠近悬崖的几块大石头面前。这里他以前跟周正海来过，还在此处修炼了一段时间。

　　薛逸云拔出长剑，谨慎的绕过面前的一块大石头，斜着身子用眼角的余晖向大石头的后面看去。他没有听错，那里果然是声音的来源。此时此刻，一个浑身褴褛的老婆婆正抚着拐杖坐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不停地抽泣。

　　薛逸云一看真是个老婆婆，当即放宽了心，收起了长剑。出于关心，他大方地从巨石后面走了出来，往老婆婆那边走了两步。

　　“老婆婆，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薛逸云一边靠近，一边关切地问道。

　　见旁边突然蹿出一个年轻人来，老婆婆先是一惊，然后立即就镇定了下来。愁容满面地说道：“没人欺负我，只是……哎，说了也没用……哎……”

　　看着老婆婆欲言又止的样子，薛逸云赶紧说道：“你怎么知道说了也没用呢？兴许我还能帮你呢。”说着，薛逸云便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剑，告诉她自己是习武之人。

　　老婆婆抬起头来认认真真地又看了一遍薛逸云，见他手握长剑却又年纪轻轻，一脸地怀疑顿时写在了她的脸上。最后她叹了一口气，像是做出什么重大的决定般开始了诉说。

　　“婆婆我家住山下中门沟，家里世代以种田采药为业，儿子儿媳也算孝顺，一生清苦却也难得没什么大的变故。可就在三个月前，我孙子不知什么原因得了一种怪病，全身上下浮肿，呕吐不止。请来村里的大夫来看了之后，大夫只是说这病他治不好，只能去找巫师想办法了。你也知道，要这巫师来治病我孙子肯定是招惹了什么邪魔。我儿子当即拿出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变卖了耕地用的老黄牛就跑到山那边的术关村去找大巫师去了。我跟我媳妇儿无奈，只能留守家中，用一些自己找来的草药来减轻我孙子的痛苦。

　　过了几天，我儿子终于带着大巫师回来了。那巫师什么都没说，进屋看了一眼之后就把我们都叫到了屋外。他一脸愁容地对我们说：‘你们孙子这是中了这山中鬼怪的邪气，若是再不医治，恐怕不出半个月就会丧命。’

　　我们当时就慌了，连忙恳请大巫师帮我们救救孩子。只见大巫师摇了摇头，从身上摸出一本泛黄的古书，翻了一会儿之后指着一棵草药对我们说：‘这是未闻花，相传是这驻灵山特有的驱邪灵草。找来这颗草上结的果实熬成汤药，必能救你孙子。我现在开个方子给你，每日服用三次，应该能帮你孙子续命三个月。这期间你们一定要找到这未闻花果实，否则你孙子必死无疑。’

　　‘师傅，这书上画的未闻花长得跟普通药草没什么区别啊，我怕到时候我们找错了，反倒害了我儿子啊。’

　　‘放心吧，这未闻花虽然不好认，但它的果实却很好认。你们看这上面的记载：果实银白，月下可显蓝光。这难道还不好认？’

　　‘知道了，知道了，谢谢大师傅，谢谢大师傅啊。’

　　于是我儿子和我媳妇儿就把孙子交给了我照顾，分头上山找这未闻花去了。”

　　“那您怎么在这儿呢？不是应该在家照顾您孙子吗？”

　　“起初也是这样的，但我等了他们一个月也没见一个人回来。直到有村民在上山砍柴的时候才发现我儿子在路上摔断了腿已经饿得不醒人事了才把他带了回来。好在救得及时，我儿子的命算是保住了，只是腿摔折了几个月都下不了床，我们就只能等我儿媳妇儿的消息了。谁知又过了一个月，我儿媳妇儿终于是回来了，只是她此时神志模糊，一回家就倒床上了，手里也没见有未闻花。找来大夫一瞧，说是受了惊吓，恐怕要过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好。哎，你说我们家怎么就那么苦呢？”说着说着，老婆婆又哭了起来。

　　见老婆婆哭得伤心，薛逸云也不好打扰。只能等到她情绪稍微平复了些之后才又问：“那您在这儿，是在找那未闻花吗？”

　　


第三章　第三节　未闻花果实


　　“是啊，婆婆我见儿子儿媳都病了，孙子的大限也又快了，只能找来同村的哑巴来照顾他们，自己杵着拐杖上山来了。”

　　“那你……”薛逸云本想问她找到未闻花了吗，可转念一想，看她哭的这么伤心，肯定是没找到吧。

　　谁知那老婆婆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忙接到：“过了大半个月了，好不容易昨晚找着了未闻花，可没想到的是它居然长在这绝壁之上，让我一个老太婆怎么可能取得到啊。”说完又大哭了起来。

　　薛逸云一听，惊讶到：“什么？找到了？还就在这里？”说完就弓着身子往绝壁那里低下头探去。

　　“没看到啊，婆婆。”

　　老婆婆马上停止了哭泣，忙解释：“那未闻花跟别的草药长得差不多，这上面离那里又远，当然是看不到的。婆婆我是在昨晚的月下看到那里有放蓝光才发现的。”

　　“这样啊。”薛逸云顿时陷入了沉思。心想：这悬崖这么高，老婆婆是肯定下不去的，只能是自己帮他采来了。可是张长武那边……哎，自己事小，救人事大。

　　想明白了这个关节之后，薛逸云当即就决定回小屋取绳子来帮老婆婆采药。

　　“婆婆你等着，我这就去找跟绳子来帮你采未闻花的果实好吗？”

　　“真的吗？真是太感谢了。只是这万丈悬崖太过凶险，你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的，那悬崖又不是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您先在这儿等我吧，我去去就回。”说完拔腿就跑了。

　　不到半个时辰薛逸云就从小竹屋里取来了绳索。把绳子的一头栓在那块大石头上，另一头正对着老婆婆说的发现未闻花的大概的方向扔了下去，绳索还算够长，超过了那里不少。

　　接下来他们要做的就只能是等天黑月亮出来了。转眼间时间已经到了该吃中午饭的时候了，薛逸云拿出自己做的馒头给老婆婆吃，又聊了很多他们村子以及这附近镇子上的异事。只是当话题说到自己身上时，薛逸云沉默了，不再说话。

　　有人一起聊天，时间就会过得很快，转眼间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此时月亮也出来了，皎洁的月光洒了下来，照耀着整座大山。见时机已到，薛逸云赶紧跟着老婆婆跑到了崖壁旁边，扶着地面上的突起的石头向下看去。顺着老婆婆指的方向一看，果然，下面有一处草丛中闪耀着点点蓝光。薛逸云心想，若不是老婆婆之前告诉他未闻花在那里的话，自己恐怕再多来几次也只会觉得那是什么异样的萤火虫。

　　机不可失，薛逸云当即抓好绳索，准备下去采那未闻花的果实。临走之前老婆婆拉住他的手，把一只又尖又长的锥子递给了他，对他说道：“这是那个大巫师给的法器，说是万一有什么危险的话可以用来保命。你可要好好保护自己啊。”

　　“嗯，谢谢婆婆了。”薛逸云把锥子收了起来，转身就顺着绳子慢慢地滑了下去一段距离。觉得手被勒得火辣辣的痛，薛逸云开始放慢速度试着用脚在石壁上找到支点再一步一步下去。

　　峭壁上生有一些杂草和松树，每当薛逸云觉得累得时候就踩在上面稍作休息。就这样大约过了一刻钟之后，他终于到了未闻花所在的那个凹陷的狭窄平台。从上面看来这里的确是陡峭至极，但当他真正到这里时候却发现这里虽然凹凸不平，但要是要求不高的话，这里也勉强算是一个可以站稳脚跟的地方。循着蓝光，薛逸云发现未闻花就长在石台上的一堆乱石之中。

　　离得近了薛逸云才发现这未闻花果实的蓝光其实并不弱。慢慢的走过至未闻花附近，薛逸云定眼一看，这未闻花果真如普通药草一样，没什么特别的，但它顶上的那颗或白或蓝的果实却异常漂亮。浑圆的外壳加上蓝色的光辉，这果实看起来宛如一颗蓝宝石，让薛逸云的心都为之一颤，不由得呆呆地观赏了起来。

　　“你怎么还不取啊？”高处老婆婆的声音传了过来。

　　“哦，知道了，马上就取。”薛逸云这才意识到自己是来取这果实回去救人的，赶紧再爬了两步，伸手就要去取。

　　正当他伸手刚触碰到未闻花之际，一股寒气突然从那堆碎石中喷涌而出。薛逸云右手受冻，吓得连连倒退了几步，差点掉下了悬崖。好在薛逸云手够快，一见情况不妙便立即拔下了整棵未闻花。现在看着手里的未闻花果实，蓝光已经消失，只留下了白色的果实和绿色的草。

　　拿到果实之后，薛逸云还想看清刚才是什么吓到自己的时候，一条碗口粗的黑色巨蟒突然携着寒冷的白色气体从石堆中冲出，两只黑洞洞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薛逸云，看得他头皮发麻。

　　薛逸云哪里见过这么粗的蛇，当即吓得拔出长剑护在了胸前，额头上也开始不断地冒出冷汗。巨蟒好像不急于进攻，双方居然就这么对峙了起来。在悬崖上的老婆婆见此情形忙喊道：“少侠，快顺着绳子爬上来，你打不过它的。”

　　听了老婆婆的话，薛逸云这才缓过神来，当即准备转身爬上绳索。那巨蟒好像看透了薛逸云的想法，“嗖”的一下，整个身子就朝薛逸云扑了过去。见此情形，薛逸云本能地向靠内的一侧滚了过去，躲过了巨蟒的这一次攻击，但手中的剑却也掉下落在了刚才站立的位置。

　　一击不成，巨蟒似乎恼怒了起来，不停地向薛逸云张嘴袭来，连石块都被它的牙齿咬碎了。好在薛逸云每次都凭借灵活的跳动躲开了。

　　此时山上又传来了老婆婆急切的声音：“用锥子，用锥子。”

　　对啊，自己光顾着逃跑了，倒忘了老婆婆之前给的大巫师的法器了。不加犹豫，薛逸云当即在身上把锥子摸了出来，紧紧地握在了手上。

　　


第三章　第四节　险象环生


　　巨蟒一见黝黑的细锥，原本已经伸到薛逸云面前的血盆大口立即就绕开了薛逸云所在的位置，似乎有那么一点害怕。看着它伸着芯子在自己面前不停地游动，可就是不敢靠近，薛逸云的胆子也稍微大了一些。正当薛逸云对这锥子的功效感到惊奇的时候，巨蟒突然改变了策略，尾巴胡乱地击打着石块向薛逸云附近飞去。岩石平台本来就小，此时薛逸云只能边躲避石块边靠着崖壁往后撤退，渐渐的被逼回了取未闻花果实的地方，再往后走就是万丈深渊了。薛逸云此时的处境比之在扬道城的时候好不了多少，甚至更加凶险。正当他握紧了细锥，准备奋力一搏的时候，巨蟒突然间不再击打周围的石块了，而是昂着头张着血盆大口瞪着两只如黑洞般的两只眸子死死地盯着薛逸云。看到这种情况，薛逸云略一思考，心想难道是它怕毁了自己的老窝，不敢贸然进攻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阵黑烟突然从巨蟒的口中缓缓冒出，四散开来。薛逸云知道巨蟒的厉害，当然是不敢轻视这来路不明的黑烟。注视着周围的一切，只见黑烟所触碰到的地方，无论是石壁上的花草还是树木，无一都慢慢地开始枯萎，直至化成一团黑色的粉末，被晚风吹散在空中。

　　“这是什么东西？”薛逸云是第一次见到有这样破坏力的黑烟，任他的心境平日里再怎么异于常人，此时手也开始打起颤来。“难道我就要在这里变成一堆粉末，飘散到空中，连骨灰都不剩了吗？”

　　眼看黑烟就要将自己逼下万丈深渊了，薛逸云突然感觉到身后起了一阵风，恰好将黑烟吹过去了些，给他腾出了一些空间。薛逸云觉得奇怪，连忙回身一看，只见之前那个还在悬崖上杵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老婆婆此时正精神抖擞地站在他的身后，而他刚才感觉到的那阵风，正是从她手中拐杖的龙头处冒出来的白烟。因为已经到了晚上，且月光本身就是银白色的，所以他一时没有看清。

　　“老婆婆？”薛逸云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口气问道：“怎么是你？你怎么下来的？”

　　“婆婆我刚才趁你跟巨蟒打斗的时候爬绳子下来的。别多说了，快把未闻花的果实给我，我好回去救我孙子。”

　　薛逸云将信将疑地看着她，缓慢地伸出右手取出未闻花果实，正在犹豫要不要给她的时候，那老婆婆突然伸出左手一把就抓了过来。好在薛逸云脑子反应快，出手也快，见她动作一有异样，便立刻收手后撤了一步。

　　“你是不是在骗我？这黑烟普通花草一碰到就会化为灰烬，你一个老婆婆怎么可能对抗得了？”说着薛逸云故意偷偷地看了一眼老婆婆手中的那根拐杖和她之前那表现得十分悲伤的眼神，心中顿时明了了起来。

　　“反正现在也瞒不住了，你喜欢怎么想就怎么想好了。但是婆婆我可告诉你，在我所欺骗的成千上万人之中，你是最好骗的一个。胡乱地编一个故事你就深信不疑，真是，真是个纯真的孩子啊，啊哈哈哈……”

　　“你有没有想过因为你的欺骗，我可能会死在这里？”

　　“你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关心我的未闻花果实。”

　　一听老太婆的话说得这么轻松，完全没有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薛逸云立即怒斥道：“你这个老骗子，刚才就觉得你不对。没想到你还真是这么卑鄙，竟然骗我下来取这未闻花的果实吸引巨蟒，自己却站在上面观察，想趁我跟巨蟒缠斗的时候偷走果实。”

　　见老太婆并不否认自己猜测，薛逸云继续说道：“这巨蟒肯定是在我进入它老巢附近的时候就知道了我的存在。有奇珍的地方必有异物，你给我那个什么大巫师的法宝锥子肯定是想我跟巨蟒多僵持一会儿，你好有足够的时间盗取果实。可是你有没料到那巨蟒的反应居然没我的反应快，这果实竟然被我取到了。”说着，薛逸云得意的拿起果实在自己手上晃了晃。

　　见薛逸云已经识破了自己的阴谋，巨蟒吐的黑雾又越来越盛，老太婆也就不再掩饰了，咬牙切齿却又故作平静地威胁薛逸云道：“小伙子，你很聪明。不过你也应该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只有跟我合作你才有机会逃走。”说着老太婆故意看了一眼对面正喷着黑黑烟的巨蟒，又特意瞟了一眼薛逸云右边的万丈深渊，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快把未闻花的果实拿给婆婆，婆婆好救你上去。”

　　“你这么恶毒，怎么可能会真的救我。”说完就把果实拿出，作势要扔进黑雾里。

　　见薛逸云已经不再相信自己，老太婆似乎没有了耐性，左手运起白色的真气化为了一只巨大的手，渐渐地向薛逸云逼了过来。此时薛逸云前有白色巨手，后有巨蟒黑雾，哪一边都是能要自己命的存在。情急之下，他撇了眼岩壁之下的万丈深渊，见崖壁虽然陡峭，可一路上来都有奇松怪藤。自觉留在此处必定是死，跳下悬崖倒是还有一丝存活希望，当即不顾一旁老太婆的威逼利诱，毅然决然地把未闻花果实放进腰间，纵身跳了下去，只留下那个恶毒的老太婆和巨蟒继续僵持。

　　自悬崖上向下坠落，薛逸云的身体不时碰到岩缝中伸出的松枝以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垂下的藤蔓。为了减轻自己下坠的重力，薛逸云想尽一切办法交替着用双手抓握那些相对柔软的障碍物。好在这一路下来并没有什么突出的岩石，薛逸云的身体只是被轻许划伤，并没有遭到什么致命的伤害。随着离地面越来越近，薛逸云的挣扎也越来越强烈。就在他慌乱地四处乱抓的时候，一条静静流淌的小河突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也就是在那一刻，他全身紧绷的神经突然完全放松了下来，紧接着整个身体重重地掉入了河中。他失去了意识，昏了过去。

　　


第三章　第五节　湖边山洞


　　薛逸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醒来的，总之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并不在冰冷的河里，而是在一处黑暗的山洞之中。山洞中央燃着一堆火，将自己的身影拉得很长，印在了里面的墙壁之上。虽说此时已是春天，但如果没有火堆的存在的话，掉入冰冷的河水中的薛逸云不死也得大病一场。

　　“这是什么地方？有人在吗？”

　　薛逸云尽量回忆自己在那一天发生的事情。说来也简单，无非就是急着去边下镇的自己在路上被一个老太婆给骗了，下去采了一个叫作未闻花果实的东西。而后老太婆翻脸，想要抢夺，自己不从，结果一气之下跳下了这万丈深渊。薛逸云最后的记忆还是自己落入水中的时候，似乎在那一瞬间他就晕了过去。想到这里，他赶紧在身上摸来摸去，想要看看之前那个老太婆骗自己取来的未闻花果实是不是还在。摸了一小会儿，薛逸云就在腰带间摸到了之前那个老太婆给自己防身用的细锥。当他最终在细锥附近找到了那半个指头大的白色果实时，心头顿时松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庆幸，等他一冷静下来，突然发现自己之前被关禁闭的时候默写下来的关于破解周正海隐世之阵的纸张不见了，里面同时还有几句自己从《修道经》上摘录下来的句子。

　　“难道是在水中时被泡掉了？”

　　正当他疑惑的时候，一个身影从山洞的门口走了进来，那个人的手中似乎还拿着什么。不止是敌是友，薛逸云赶紧起身摆出一副决斗的姿态，眼睛不断地打量着他。

　　随着那个人越走越近，薛逸云对他的认识也多了一些。他三四十左右的年纪，头发整齐地梳着一个朝天的发髻，青丝顺垂而下，显得人很有精神。身着青色的长衫，料子是丝绸的，看起来应该是一个有教养的富家子弟。再等到他走近了，薛逸云可以明显地看到他那清秀而富有书生气息的面庞，心中好感顿生。

　　“你醒了？”男子站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微笑着问道。

　　薛逸云看到他手上拿的是一支青色的松枝，上面串着几条细长的小雨。

　　“看来是我想多了。”薛逸云放下戒备，回应道：“嗯。是你救了我吗？”

　　见薛逸云精神很好，那人似乎也很高兴，随便找了一处干燥的地方坐了下来，这才说道：“其实我并没有做什么，只是见你被谁冲到了岸边，顺手将你拉了进来。”

　　“多谢了。”薛逸云学着李纯一他们跟中庭人士交往的方式抱拳说道。“不过，请问我在这里昏睡多久了？”

　　“昨天今天早上拉你进山洞的，算起来就一个白天吧。”

　　“哦，还好。”想着自己并没有耽误多少时间，薛逸云真心感到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对了，你怎么会掉到湖里的？”

　　“湖里？”薛逸云明明记得自己是掉到了一条平静的河流之中的，这个人怎么会说自己掉到了湖里的呢？“我不是掉到河里的吗？”

　　“河里？看来你是从那一群大山之中被水流带到这个湖岸边的啊。没有遇到湖里那些吃肉的妖鱼，看来你还真是走运啊。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掉到河里的，是不是遭人追杀之类的？”

　　“也不算吧。怪只怪我太年轻，没有认清那个可恶的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