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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武宗-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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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武宗》
赤坚 著
第一章 小秀才
安西府是大乾朝北方最为偏远的州府，虽然面积广阔，可是由于和北方蛮庭相连，经常发生战乱，再加上土匪山贼横行，百姓过得很是凄苦。不过，这也导致了安西府民风彪悍，非常尚武，就算是读书人，也有很多是练武的。
三月，阳光明媚，冰雪融化，万物复苏，天地间一片生机勃勃。张明的家里，却是有些沉闷，气氛悲伤。
张明十六岁，英俊潇洒，一身书生气，年纪轻轻就已经考中了秀才，本应该是意气风发，可是他现在眉宇间带着愁苦和悲愤。
张明的父亲任职于京都丞相府，虽然只是一个小吏，但是却权利不小，父亲文采出众，为人正直清廉，办事能力强，和那些只会读书的穷酸不同，深得丞相信任和喜爱。
二月初，父亲告老还乡，大半辈子的钱财被山贼劫走，身受重伤回到家里，好在两大车的书籍保留了下来。
张明在屋外熬着药，神情专注。
“咳咳……”
屋里传来一阵咳嗽的声音，张明倒好了药，端进去，只见父亲脸色苍白，嘴角带着血丝，顿时大惊失色：“父亲，您怎么样？”
父亲看着张明，虚弱道：“明儿，不要伤心，为父大限已至，非药石所能医治。”
张明很小的时候，母亲便去世，是父亲一手将他带大的。现在父亲唯一放心不下的，就只是张明了。
张明眼中带着泪水，说道：“父亲，您先将药喝了，您的伤一定会痊愈。孩儿还要听您的教诲，还要好好孝敬您。”
父亲摇了摇头，洒脱说道：“明儿，为父不怕死，为父能看到你中秀才，已经很欣慰。我带回来的钱财全部被山贼劫走，家里又没有给你留下良田美宅，为父走了以后，你的生活一定会很苦。”
张明一脸坚定，说道：“父亲，苦，孩儿不在乎，孩儿只希望您能康复。”
父亲眼中带着欣慰：“明儿你从小敦厚仁义，没有什么不良习气，很难得，只要保持这样的品行，将来你的成就不可限量。家里的书，你要好好读，那是留给你的智慧，上古先贤的智慧。”
“你和孙家二小姐的婚事，如若能成，当是最好，要是不成，你也要平常心对待。”
张明和孙家二小姐从小定下娃娃亲，二人可谓是郎才女貌，要是家里没有变故，张明明年就会和孙家小姐成亲。可现在，以张家的情况，这门亲事怕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张明点了点头，说道：“父亲，我明白。孙家是富裕之家，而我们家太寒酸，我和孙家小姐，门不当户不对。”父亲一旦过世后，孙家绝对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两天后，张明的父亲去世。张明为父亲办理了丧事，并且打算在家守孝三年。
“以后，张家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父亲，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并且活得很好。”张明看着大半屋子的书籍，心中坚定道。
读书，可以明理，可以理解吸收古时先贤的智慧，张明会按照父亲的遗愿，继续将书读下去。
………………
清晨。
张明拿着一本书籍出门，今天他看的是儒家经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张明只要读书，心中就一片清净，毫无杂念。
读书有三到，眼到，口到，心到。
真正做到的，却很少很少，十万个读书人，未必有一人能做到。
好在张明做到了，虽然只是初入门经，可这已经是非常难得。
张明的读书声很有韵味，越是沉寂在书中，张明就越是心念清净，智慧不断显现，眼中甚至时而闪动着一丝精光。
“喝，哈……”
东边的练武场中不断传来孩子们练功的声音，张明停下读书，微微一笑，向练武场走去。
在安西府，几乎每个村都有着这样的练武场，教导孩子们习武的，一般都是村里的最强者。
只有让村里的孩子练武，当蛮庭入侵的时候，将来才能保户村子，甚至逃得性命。
以前张明对练武是不感兴趣的，认为武功再强，也不过是匹夫之勇。父亲去世之后，张明对武者的看法发生了改变，若父亲身怀武功，家里的祸事也许就不会发生。
刚到练武场，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笑着说道：“明公子，今天怎么有兴致来看大伙儿练武？”这汉子名叫江魁，是村里的最强者。当然，只是在村里，放到外面，江魁的身手，也就是勉强达到了三流水准，随便一个山贼的土匪小头目都可以将其击败，甚至击杀。
“江师傅，不知道你可不可以教我练武。练武不但可以强身健体，还能保护自己，我认为，武功是一门不可多得技艺。”张明的神情有点尴尬，他之前看不起练武的，认为是匹夫之勇，可是现在又来找江魁习武。
张明觉得自己不是君子，而是小人，有违圣贤之道。
江魁一愣，眼中带着惊讶，他认为张明是路过练武场，或者来看热闹的，没有想到张明竟然想要学武。随即一想，张明的父亲被土匪山贼打得不治而亡，张明萌生练武的念头，也就不奇怪了。
张明的父亲是村里的骄傲，是最有学问的人，张明也是秀才，江魁是非常崇拜有学问的人。张明现在来找江魁学武，这让江魁感到兴奋和惶恐：“明公子，我江魁不过是会点庄稼把式，你要和我学武，这……使不得。”
张明笑着说道：“我练武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并不是想要成为武林高手。”
江魁点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教你武学基础。”
武学基础，并不神秘，只要想学，都能学到。
江魁的武学基础和宗门世家的基础武学也相差不大。可是想要靠基础武学成为强者，就不可能了。吸引武者的，都是绝世秘籍。
“能学到武学基础，已经足够了。”张明满意点了点头。基础武学其他人或许看不上，可是张明却知道，练武和读书一样，应该都要注重基础，不然就是拔苗助长，将来成就绝对不会很高。
江魁介绍道：“武功分为初入门经，熟能生巧，出神入化，登峰造极，由技入道。武者根据力量，又分为三流武者，二流武者，一流武者，先天武者，还有传说中的神境武者。”
其实，不要说神境武者，就算是一流武者和先天武者，江魁都没有见到过。
关于武者的信息，张明也了解一些，可是却没有江魁说的详细。
张明暗道：“读书做学问可没有武者划分这门详细，功名并不能说明一切，秀才的学问未必就比举人差，可是武者想要越级而战，几乎没有可能。”
江魁接着说道：“三流武者的力量是一千斤以上，二流武者是五千斤以上，一流武者据说力量能达到一万斤，至于先天和神境武者，我们根本不可能接触得到。所以我也没有听过这方面的消息，那个层次，更不是我们能达到的。”
江魁倒是有自知之明，这一辈子不可能成为强者了。整个安西府，先天强者也不过才两位，当然这是明面上的。
张明心道：“果然和自己猜测的一样，武者几乎是不能越级厮杀，不然就是找死。”
力量的差距达到一定程度，不是精妙的武学招式能够弥补的。
江魁打了一套基础拳法，大蟒浑元拳，名字听起来很厉害，其实只是一套筑基拳法，就算修炼到了最高层次，也不过是练出一丝浑元力而已。想要真的达到巨蟒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
安西府的普通武者，那些土匪山贼，修炼的基础武学，几乎都是大蟒浑元拳。这门拳法很简单，只有九式，就算愚钝的人，花些精力也能练成。
张明读书能做到眼到口到心到，学武自然也是水到渠成，非常容易上手。张明现在的境界，已经相当于佛门中的“一心不乱”，能降服杂念了。
江魁只是练习讲解了两遍拳法，张明就将大蟒浑元拳学会了九成，这样的精进速度，让江魁目瞪口呆。当年他学会这门拳法，可是花了整整半个多月啊。
“奇才，真是奇才。”江魁将张明归纳到了武学奇才一类。
张明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武学奇才，不过是心性不错，专心而已。
掌握了大蟒浑元拳，张明便离开了，剩下的，只能靠苦练，江魁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教他。
五天后，张明的拳法终于有了点刚柔并济的味道。
张明读了书之后开始演练拳法，动作时而轻柔，时而刚猛，步法进退有度，快慢相间，每一个动作都带着节奏的美感。他现在练的拳法，已经和江魁传授的大蟒浑元拳有了很大不同。
半个时辰后，张明收拳，满头大汗，长呼了一口浊气，感受到了身体里快速流动的气血，笑道：“大蟒浑元拳果然有几处不合拳理的地方，改了之后，流畅很多，整套拳法已经是行云流水。不用拙力，才能拉伸筋骨，锻炼气血，达到最好的健身效果。”
练拳，也要不停思考，合适自己的，才是最好的。沿着前人的老路走，是没有智慧的武夫，武功自然不可能强到哪里去。
第二章 浑元之力
时间流逝，不知不觉过去了两个月。
张明的学问和武功都有不同程度精进。
这两个月几乎让张明脱胎换骨，不但身体长高了，身材也更加协调，脸上少了一丝书生气，多了一丝俊朗，和以前相比倒是英俊了不少。
除了读书练拳之外，张明还种了家里的几亩土地，这是张明第一次耕种，以前父亲在世的时候，张明不缺吃穿，而现在为了生活，他不得不亲自下地。种地，当然比读书练武更加辛苦劳累，不过也让张明对书中的学问更加了解，在他的身上，甚至有了点“知行合一”的味道。
练拳，力量的增长，让张明有了勇气，于是萌生出了上山打猎的念头。
家里的确拮据，上山打到的猎物到镇上卖掉，应该能改善一下生活。
第二天早上，张明带着弓箭，麻绳，竹枪，向村头走去。
“江师傅，你这是去打猎？”张明刚到村头，就看到了江魁。
江魁看到张明一身猎人的打扮，惊讶道：“明公子，你这是？”
张明笑道：“上山。一起吧，也好有个照应。”
江魁点头笑道：“好。”
………………
张明和江魁打算在大山的外围狩猎，能收获点野兔野鸡，就已经不错了，毕竟大山深处有着猛虎黑熊和狼群，非常危险，就算是武者，也需要小心翼翼，一个不慎说不定就会送命。
到了下午的时候，张明和江魁收获还不错，野兔和野鸡各有十几只，还有一只野山羊，拿去卖了，应该有四两银子出头。
“江师傅，这些猎物，你取七成，给我留三成就行了。”张明知道，今天虽然收获不错，大半的功劳都是江魁的，要不是靠着他的经验，张明能不空手而回已经很不错了。江魁取七成猎物，合情合理。
张明心中最重公平，无论是对他人，还是对自己。只有做到公平公正，才能心不虚，从而做人做事堂堂正正。
江魁摇头道：“不不不，明公子，这可使不得，这些猎物，最值钱的，就是这只野山羊，要不是靠着你的聪明才智，我不可能将其抓住。你只拿三成，太吃亏了，我看这样，我们一人一半，如何？”
二人谦让了一阵，张明最后还是同意了江魁的意见，一人一半。
张明看了看日头，说道：“江师傅，我们该回去了。”
现在的已经是下午，赶回家正好天黑，再迟，就要走夜路了。
夜间赶路，就算有月亮星光，也非常辛苦。
“吼……”
就在这时，一声沉闷的吼声传来。
江魁的脸色一变：“该死，是黑熊！大山外围，怎么会有黑熊？”
张明若有所思，看了一眼地下的猎物，沉声道：“是血腥味将它吸引过来的。”
一头高大雄壮的大黑熊走出了树林，出现在了二人的眼前。
江魁脸色有点难看，看了张明一眼，问道：“明公子，怎么办？这可是一头成年的黑熊，力量强横，就算是猛虎也未必是它的对手，想要击杀这黑熊，怕是要二流武者才行。”
江魁的意思很明白了，自己不是对手，要跑路的话还来得及。
张明问道：“就算我们能跑掉，猎物怎么办？黑熊是厉害，可是我们二人未必就不是对手，要是能将黑熊也变成猎物，我们将不虚此行。”
更重要的是，没有了这些猎物，张明已经没有米下锅了。为了吃饭，不得不拼命一搏，练武两个月，张明虽然还没有成为三流武者，可也不再是之前的文弱书生。
江魁知道张明聪明，有智慧，或许真的能战胜黑熊。
“好，那我江魁就和明公子你一起拼一把，要是赢了，这黑熊起码要卖几百两银子。”江魁一咬牙，做了决定。
几百两银子，对村民来说，可不是小数目。
“前面有个狭窄的山谷，我们将黑熊引到那边去。在平地我们可不是对手。”张明拿出弓箭，快速向黑熊射去。弓箭对于野兔、山羊有着致命的威胁，对于黑熊来说，杀伤力就没有那么大了。
“跑。”张明冷静道，随后和江魁转身向山谷跑去。
别看黑熊笨拙，但速度却是不比二流武者慢，冲撞之力更是可怕。
弓箭的攻击，让黑熊暴怒，不理会地上的猎物，向张明和江魁冲去。
“快，快。”
终于在被黑熊追上之前，二人冲进了山谷。山谷宽三米多，两边又是石壁，不适合黑熊的行动。
江魁大声说道：“明公子，黑熊皮肉粗厚，防御很强，它的两个眼睛是弱点。”
张明点头道：“好，我会想办法攻击它的眼睛。”
没有了眼睛，黑熊的攻击力会失去一大半。那样他们就赢了。
张明的力量不如江魁，但对力量的掌控和把握，却比江魁强上一筹。张明停下脚步，握着竹枪，翻身对着黑熊的左眼一刺，这一刺，速度极快，竹枪甚至在空中带着一丝呼啸之声。
黑熊见张明转身攻击，不由一愣，动作出现了很短暂的停顿，正是这短暂的停顿，让张明抓住了机会。
“噗嗤。”
竹枪刺入了眼睛，黑熊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吼声，张明甚至从它的血盆大口中闻到了一股温热的腥臭气息。
退！
张明抽出了竹枪，快速的后退，躲避黑熊的攻击。要是黑熊一掌打中，以张明现在的身体素质，绝对会落得个筋骨尽断，内脏爆裂而死的下场。
“好！明公子，干得漂亮。”
江魁也没有想到张明会一击成功，现在他对张明的练武天赋，又高看了不少。也许张明进入武林宗门，被发现了天赋，马上就能成为长老护法的亲传弟子，学得神功秘诀。
脱离了危险之后，张明笑道：“运气使然，本来我只有五成把握，可是黑熊的身体微微停顿，让我一击得逞。”
“小心。”江魁忽然大声叫道。
原来黑熊又攻击了过来，由于左眼受伤，更加激发了它的凶性，使其变得更加嗜血狂暴。
“杀。”
江魁拿起猎刀狠狠地向黑熊攻去，希望能引起黑熊的注意，解救张明。
嘭。
一声闷响，猎刀看在了黑熊的身上，鲜血飞溅，可是黑熊并没有回身攻击江魁，身体不停顿，依然向张明攻来。
眼前这个刺瞎了自己眼睛的年轻人类，它一定要将其击杀吞噬，不然难解心头之恨。
“明公子，快闪开啊……”江魁眼中带着焦急，大声喊道。
张明好像被吓傻了一样，站立不动。
“完了。”眼看张明就要死在黑熊的掌下，江魁痛苦闭上了眼睛。
张明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古井不波，一片宁静，竹枪想要再此中黑熊的右眼，已经来不及了，而起就算刺瞎了黑熊的右眼，张明也会丧命在它的掌下。
突然，张明身体的骨骼发出一阵噼里啪啦之声，脊椎骨犹如一条巨蟒，身体的力量宁成一股，心到力到，手中的竹枪化作一道青光，刺入了黑熊的口中。
黑熊的动作一僵，顺着惯性冲力倒在了张明的面前，溅起了一片灰尘。
“怎么可能？这是浑元力！”江魁目瞪口呆，张明的那一枪，使用的是大蟒浑元拳中的浑元力。
张明张开了嘴不停喘气，汗水犹如雨下，身体中的精神和力气全部被抽空了。那一枪，虽然惊艳，更是练成了浑元力，可是付出的代价却是全身的精气神，想要再次出一枪，他根本办不到。
只有面临生死之后，才能明白生命的珍贵。不过，游走在死亡边缘的这种感觉，张明很不喜欢。
“不成功，便成仁。”
张明心中带着欣喜，终于练成了浑元力，而且还杀了黑熊，保住了性命。
竹枪从黑熊口中刺入大脑，这才将其击杀。
看到张明站不稳，江魁走过来将他扶住：“我们赢了。明公子，没有想到你竟然真的练成了浑元力。”
有了浑元力，大蟒浑元拳算是大成了，成为三流武者，力量达到一千斤以上，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
张明恢复了体力，和江魁带着猎物回到村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村民们看到黑熊，顿时引起了轰动。
村里可是有好多年没有猎杀过大黑熊了。
“江师傅，村长，黑熊卖了之后，钱一半贵村里，一半我和江师傅平分。”张明对江魁和村长说道。
村长有些意动，可是想到张明的父亲过世不久，家里的日子过得也不宽裕，没有开口。
江魁摇头道：“明公子，这可使不得，猎杀黑熊我老江可没有出丝毫力气，全部都是明公子你的功劳。黑熊卖了的钱，给村里一半，我当然是没有话说，可是我就不用了。”
张明笑着说道：“不用争了，就按照我说的做吧，这样很公平。”
村长笑道：“那老朽就代村民多谢张明你了。你和你父亲都是仁义之士，可惜，你父亲却如此不幸。”
张明摇头道：“我父亲也许命该由此一劫。不过，将来我要是有了能力，定要让安西府的土匪山贼全部消失，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第三章 二小姐
黑熊一共卖了三百多两银子，张明得银子八十多两。有了这些钱，他的生活暂时不用愁了，等到秋天，地里的庄稼收获，相信日子会更加好过。
张明又恢复到了每天读书练拳的日子。
自从练成了浑元力，张明就感觉自己的力量每天都在增加，而且精力充沛，读书做事也更加专心，以前书中有很多不懂的地方，现在都融会贯通了。
张明感觉自己的智慧在不断增加。
张明以为在给父亲守孝期间，日子会一直这样平淡充实下去，可惜，事与愿违，他平静的生活很快被打破。
这天上午，张明读完书，打了一趟拳法之后，换一身白色的外衣，就在这时，村里来了一辆马车。
马车停在了张明的家门口。
“二小姐，到了。”
驾车的老者对着马车轻声说道。
一个十五六岁的漂亮少女从马车上下来，说道：“就是这里吗？好多年没有来了，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还是十年前。”
张明听到声音，走出来问道：“二位，请问你们找谁？”
漂亮少女看在张明，问道：“你是张明哥哥？我是孙欣，十年前，我们见过面，不知道张明哥哥你还记不记得我？”
听她这么一说，张明想起来了，十年前孙家的二小姐的确来过家里，那是候她还是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没有想到才十年不见，就出落得这般漂亮，就像是小仙女一样。
那时候父亲说，小丫头就是自己的媳妇，由于年纪太小，根本就不懂什么是媳妇。直到十岁之后，张明才明白了自己和孙家二小姐的婚事是什么意思。
“原来是孙欣妹妹。”张明微微一笑，“你们远道而来，一定很辛苦，快点进屋坐吧。”
将二人领进屋，倒上茶，张明才问道：“不知孙欣妹妹这次来，所谓何事？”
其实，张明也猜到孙欣的目的，无外乎就是为了退婚。不过，张明无所谓，他也没有觉得自己和孙欣的这门亲事能成。自己家里实在太寒酸了些，而孙家却蒸蒸日上。
孙欣笑着说道：“听闻伯父不幸去世，我特意来祭拜。”
张明心中冷笑一声，现在才来祭拜？早干什么去了。
父亲去世，下葬，可不见孙家的人前来看望一下。张家和孙家是世交，十多年前，两家的关系可是很好的，只是孙家发达之后，才和张家渐渐疏远。
张明的父亲过世，孙家都不来看望，可见孙家根本就没有在乎和张家的这门亲事。
人情淡薄，嫌贫爱富，人之常情。可是孙家的冷漠淡薄，还是让张明略感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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