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厓海义情录-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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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按规则,走此奸诈邪恶之道!
第23章 青虎峡中困青侠 歇马店处夺异马 (2)
张圭双眉舒展,笑意蕴漾在眼,他问道:“那陆将军何意?”陆尹琮道:“如果今日咱们定要切磋一下武功了,那我便还是与这位天阡将军对打,点到为止,随便玩玩。这一场也不算在那七局之里。一来,我与天阡将军都是排行第二,不算坏了这规则;二来,规则不坏,也是使你们保全了大义,不使你们堕了先辈名声。”尹琮珠玉之声柔润清朗,却亦是掷地铿锵,仿佛听到这番话的人都不由自主地要按照他的意思去做。
张圭暗想:“且先按他说的去做!”便哈哈干笑了两声,转头对张天阡道:“天阡,这战斗本应该你与陆将军去打啊!上吧,陆将军已经邀战了!”张天阡心中十分不愿,他武功与陆尹琮颇有差距,这番对打恐怕又要败下阵来。但敌人当前,张天阡绝不露出胆怯之色,更何况今日己方胜券稳操,心头没什么可顾虑的,便拍马从那四人横列里出来,如灵蛇一般的长鞭持在身侧,蓝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尹琮知道情境险恶,只想自己先擒住了张天阡,才能向对方讨要解药。他明知自己占先机之前说什么都是白费口舌,于是便不提那解药之事,只待拿下了眼前之人再说未晚。
两匹马缓缓靠近,尹琮目光直视对方,不敢小觑任何,一如往昔。那张天阡忽道:“陆将军,咱两个下马来比试比试罢!也好亮出些真功夫!”陆尹琮心想他马战不及自己,是以出此言相激。况且鞭是软物,似水绵柔,但在马上这鞭子的劲力难以收住,故而下马比试对使鞭之人来说极为有利。
但陆尹琮微微一笑,道:“好,遂你的意!”说着青影一晃,跳下马来。虽说鞭如水一般,可有“以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的功力,但陆尹琮自信自己武功高出张天阡很多,所以心里也明白这句“以柔克刚”的话是不适用于张天阡的,当下便即同意。
陆尹琮将棍尾斜斜靠肩,目视棍梢,沉肩屈肘,上来便似要使一个“上剃”之招。张天阡右手持鞭在肩后,左手抓住鞭梢,亦是凝神以待。陆尹琮沉声道:“请出招吧!”张天阡即不再客气,左手一放,长鞭宛似灵蛇颤动,直向尹琮前胸击去。尹琮斜身一避,长棍使个“上剃”招数,从下方划个右弧上去,回击其右肩。张天阡一个矮身,手中的鞭子竟从中路转回,登时绕成了一个个大小圈子,欲将尹琮罩在其中。张天阡只道这一招定能缓住局势,未及细看,却觉棍风忽至,原来陆尹琮竟然借力使力,以鞭风之劲力跃起打来!天阡连忙翻滚避开,反手“雁回头”甩去一鞭防卫。
却见陆尹琮已是施展开了少林镇山棍,一个“拨云见日”,棍梢忽左忽右,携着一股极劲之风疾速袭来,天阡急忙抖鞭成圈,“嘶”的一声,棍鞭相擦,天阡只觉得虎口发热,险些拿不稳鞭子,不禁大惊于他棍法快速之时后劲亦是强劲雄厚。登时连忙使出自己的全部招数,谨慎应战,只求严密守住门户。却见他长鞭抖动,鞭出处仿若掀起了绵绵浪涛,时而似蝴蝶游刃翩跹,浑不着力;时而宛如游龙穿云,矫矢灵动。
忽然,张天阡发觉陆尹琮手上棍法浑不像棍棒招数,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却见这棍法柔中蕴力,而力出即止,仿若绵绵不绝的流水,而气力也是不绝如缕。却见长棍忽而一击软鞭,软鞭便似被截断一般现出了个明显的大弯。他连忙加紧鞭上速度,正出反卷招数不断,却见自己速度虽快,永远受制于这棍法,不得畅意施展!只见这长棍使个“粘”字诀,贴着鞭子向左,登时天阡手上就有一股躲不开的力道,鞭子居然难以向右!
原来这陆尹琮见长鞭势力连绵,无法立即获胜,便以少林的慈悲刀法蕴含在棍法之中。慈悲刀法虽不含杀招,但劲力不绝,他可快速用绵力将鞭子格开。此时张天阡只感一股疾风迅至,却见陆尹琮格开其鞭之后,竟然蜻蜓点水一般贴身近前,左手食中两指竟要往自己肋下点去!
天阡大惊,顾不得脸面,抽出一口气疾喊:“这小子会点穴!”话音未落,只听得“嗖”、“嗖”两声,两股猛力直奔陆尹琮前胸,尹琮手指不及点上去,连忙后仰闪身跃开,定睛一看,却是两颗金球!原来那笑面肥脸的汉子看出陆尹琮要点穴,持刀砍来相救,刀未出手,手中两颗闪耀光芒的金球先行打出。这金球发出的一刹,尹琮向后避开,天阡也得空向后一跃。
张圭皱了皱眉,暗道自己这儿子太过缺乏阵前勇气,刚才陆尹琮向后一跃,若是天阡再攻击,他必是躲不开儿子的软鞭了。微微苦笑,想着他大概是教陆尹琮吓怕了。
那肥脸汉子一柄大刀虎虎生风,陆尹琮记得,这是对方第四位将军。他暗急刚才擒拿张天阡的时机错过,此刻这大汉耍起刀法,张天阡亦是长鞭连连狂甩,看形势是要两人一齐上了。陆尹琮紧紧蹙着眉,不敢说话,凝神贯注紧守门户,小梅花棍法里“逆雪青天”被他使得轻灵异常,身姿飞舞来去,那大刀和软鞭愣是半点碰不到他。却听半空里一个玉碎之音响起,原来陆尹琮已经得空说话,那声音愤怒已极:“好生不守信用,奸猾卑鄙!”玉音未落,那个大汉竟然笑起来,用如暮时钟鼓样的声音乐道:“无奸不商,无奸不商……”这意思是说他自己是个从商之人,这卑鄙奸猾惯是家常便饭用以糊口的行当了,又算得了什么!可那充斥着揶揄和嘲讽的笑语未等说完,却以一个“哎呦”结尾,原来那人的下巴中了陆尹琮一棍。
张天阡看那大汉被打,心里慌乱得难受,鞭法早已使不出刚才那轮对阵的模样。忽见陆尹琮穿梭来去,一柄棍早已使得出神入化,却见他出手虚虚实实,仿若学士拿着狼毫笔挥洒纵意,又似醉汉提着酒盅醉眼踱步,灵动异常,时而格开大汉挥出的大刀,时而顺着软鞭的方向绕圈子,仿佛谁也奈何他不得。原来此时他已使出少林寺最引以为豪的棍法:醉八仙棍。可陆尹琮这醉八仙棍里又蕴含着小梅花棍法里的“近有远无”,是形容那白梅融于雪景,远处遥望望不见,近处却可发现。用在棍法里则是虚虚实实,欲进还退,长棍棍梢似发出“嗡”“嗡”之响;这虚实无着的棍法又恰好配合着醉八仙棍的朦胧飘逸,醉态恍惚。两种棍法合在一起威力大增,陆尹琮于危难之间竟将自己的功夫发挥到了从未有过的高度!
张圭在旁看着,虽此时与这个年纪极轻的男孩为敌,心底却也忍不住流淌出赞叹的意味。他是武学行家,能看得出陆尹琮身怀少林寺多种武艺,有掌法,有棍法,甚至有刀法。可他最能让人称奇的是他仿佛不拘泥于某种具象的兵器,而是将武学道理融会贯通。刚才他能得到机会点儿子的穴就是将刀法蕴含在棍法之中将天阡的鞭子格开的;而此刻,且不说他棍法招数变幻奇异,仿佛不尽然是一种棍法;但说这肥脸从商大汉的刀在陆尹琮眼里好像也不尽然是刀,而是棍,是他可以对打顺手的天下任何兵器!
张圭和旁边的蓝眼色目人正在看着,只见尹琮将醉八仙棍法使得更为恣意,浑像个醉态朦胧的侠客,那身姿曼妙非常,若不是看到他拿着兵器与人对打,真个要以为这个年轻后生是在轻歌曼舞!本来厮杀斗狠的场面仿佛添着半缕酒醺!
空气里的醉意突然消弭,却见陆尹琮双脚左右向后一点,长棍跟着从右肩里甩出,直击张天阡面门,天阡大惊,一个矮身避过,尹琮却不看他,脚下踏着腾云步,伸出手指一连三指,点向那大汉三处大穴。那大汉无法快速转刀削其手指,踉跄个身躯四处躲闪,终究没能躲过第三指,陆尹琮使重力点上他“巨阙穴”,那大汉心神猛地一震,双眼登时发黑,吐下一口血,倒在地上人事不知。陆尹琮快速将长棍抵在他头颅之上,欲以之换得解药和出路。
第24章 青虎峡中困青侠 歇马店处夺异马 (3)
瞬息之间,毫发不容。陆尹琮一句“你们要是要他的性命,便快快把解药给我”还未出口,一柄如雪寒刃猛地飞来,仿若那刀莫名携着一股极邪极狠的心思,狂狷狠毒,致命无盐!可尹琮只需侧身躲过,这刀便伤不得他,但这刀的方向显然不是对着陆尹琮而来!
尹琮便在一怔之下,慢了短短一口气的时间,只见自己的长棍从中间被刀劈断。这刀余劲未歇,只见血溅三尺,瞬间将那倒地昏厥之人给了账了!
随即一个淡蓝身影如狂风一般飞卷而来,手中还持着一柄雪霜样的寒刃,却是那色目人。那招数怪异无伦,尹琮竟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蓦地里,那色目人身后又现出一个人,只见他疾飘而来,瞬间到了尹琮面前,却是张圭!两人一个使刀,一个使掌,对付陆尹琮!而那张天阡飞身上马退回原地,脸上现出了大敌摆脱的轻松之色。
陆尹琮几要五内俱焚,只得将那色目人出刀毙同伴的大惊放下,对付这两大高手!陆尹琮几个腾云步快速地后退,少林韦陀掌掌掌生风紧闭门户,那两人的迅猛攻击也是招数奇异,寒刃劈风,掌法迅疾而有劲,陆尹琮失了兵器,徒手相斗,愈来愈是落下风!却见那色目人猛地跳到尹琮身后,拿刀刺来,尹琮迅疾矮身避过身后一刀,正面却再来不及闪避,右肩被张圭一掌生生打中!他胸口大震,眼前发黑,忙乱处,他快速转身面对那色目人前倾了一下,恍惚间便如轻盈飞燕一般,侧身倒着转出两人的包围。
张圭不禁奇怪此人闪避功夫当真是一流,可又不尽然是武学的风范,那一闪一避间仿佛跳舞的舞伶一般!他却不及细思,却是面前那色目人竟然倒瘫在地起不得身来!
原来刚才陆尹琮遭到一掌,急中未乱,快速回身点上了那色目人腿上的“足三里穴”。那色目人看尹琮被打中本是一怔,果然未反应过来,被点中后下身麻木不灵,瘫软在地难以站起。
张圭转身出掌,口里叫着:“这回你没兵器,我没兵器,可算公平了罢!”话音刚落,两人双掌相交,陆尹琮虎口大震,右臂疼痛难忍,几乎支持不住,倒跌了数步。张圭手掌也被震麻,惊诧这小子受伤之后竟还有这般掌力,当真太难得!
尹琮后跃三丈,将将立定,那张圭也是掠空跟来。只见张圭一袭长袍犹自飘动,面孔颇为英朗,髯须缓飘,双目凛厉有神地望向陆尹琮。
尹琮此时已经面潮耳热,连番对阵几个武学修为颇高之人让他大耗体力,而右肩受伤严重,连带着胸口都是隐隐作痛。天地一时静谧了下来,唯听得有冬天寂寥的几缕幽风划过耳畔。两大高手的衣袍犹自飘在空里,虽不言语,可无声处仿似潜藏着汹涌澎湃、随时都可能天翻地覆的杀机。
厓海会弟兄一个个屏息凝神,手上兵器紧紧在握,腹中打好了主意,若是二将军遭到危难,个个拼死也要救护他出去!
陆尹琮左手抚住右肩,双眸略显黯淡憔悴,淡淡地道:“不管你是要杀我,还是要怎样,先让你们的第五位将军把解药拿出来。”他心中作番计较,想着若是兄弟们身上毒去,而此刻自己面对的只有张圭和张天阡两人,加之兄弟们协助,说不定可以逃出生天!
张圭微微冷笑了一声,他目光微微上掠,瞥向这幽深峡谷的绝壁。陆尹琮提高了警惕,沉肘微弓身体,双手交错紧闭门户防止他偷袭,目光亦是向上一掠,这一看,不禁大吃了一惊!
峡谷上方绝壁,丛丛茂密的怪柏奇松掩住了数不其数的弓箭,箭在弦上,满弓欲发,纵是一抹抹绿意也再难以遮挡住这一重又一重的杀意。
陆尹琮见到这副场面,不由得宛如凉水浇顶!厓海会众兄弟亦是大声喝骂。只见张圭脚下划着八卦步,如猿猴一般猱身而来,掌法已然不似恰才那般狠厉快速,而是显出“以柔克刚”的模样,掌中绵力如浪涛一般绵延不绝,陆尹琮立即使出少林的五行连环拳与之相对,却不料拳掌刚一对阵,陆尹琮便感到张圭掌中一股大力吸住了自己的拳法,自己的一招一式竟是仿若木叶随风,落花入水一般不能自控!只见张圭右掌绵力尤盛,将陆尹琮的左手连环拳死死盯住,而左掌竟是连连出击,逼迫陆尹琮不得不使右拳对付这威力厚重的掌法!可是陆尹琮右肩受伤,右手正常的连环拳法功力也使不出了十之五成,怎能禁得住他如此的进手招数?况且陆尹琮与各大高手打完后体力已是到了残阳夕暮之时,刚才又拼着狠力接了张圭一掌,这五行连环拳的五趟拳术能打完已是勉强,更不要提还能有多少伤敌的威力!却见张圭掌法连绵不断,仿若空谷之幽风一般,翻滚向前,而实则又变化多异,难以辨别一掌之后的招数!陆尹琮和他对了一二十招,已是进退迟缓,拳法凝滞。
此种掌法柔中含威,仿似含着道家仙逸飘洒之姿,陆尹琮对阵过的高手也是不少,竟是从来未曾见过!眼见自己的“崩、钻、劈、炮、横”五路拳术已然将将使完,竟然无法攻破对方用深厚掌力封住的门户,很多拳一出手明明打向内门,却被对方掌中绵力给粘至外门!
突然,张圭一个踉跄,明明虚实难测、似乎踩着八卦位游刃有余的步伐仿佛不稳,陆尹琮抓住时机,以左拳使了半路拳法护住心口,疾厉的拳法里右手食中两指若隐若现,便要往张圭“商曲穴”点去。突然间,面前一个黑影向自己身侧滑去,右侧腋下肋骨处骤然剧痛,陆尹琮大叫了一声,向左便倒!
却是张圭卖个破绽,待陆尹琮右侧门户不守时,使重力点上陆尹琮的“章门穴”!
第25章 青虎峡中困青侠 歇马店处夺异马 (4)
章门穴乃人体死穴,素有歌诀“章门被击中,十人九人亡”。但此时却见张圭掠起陆尹琮身子,抱着他跳到弓箭的攻击范围外,连忙为他解了这章门穴,随即快速点上他“肩井穴”和“足三里穴”,以防止陆尹琮醒转过来忽施杀手。
兀良哈下马,抱起瘫在地上的色目人,和剩余五人远远退后,张天阡也是勒转马头向后跑去。数不尽数的箭如蝗虫一般自绝壁射来,厓海会众兄弟抬起武器只抵抗了片刻便尽是做了箭底亡魂!
章门穴虽是大穴,可是张圭解穴很快,所以陆尹琮倒不曾伤及内脏,很快便醒转过来。醒来后,发觉眼前尸体满地,血流无尽,跟随自己的众兄弟都已是死去,瞬间眼圈微红,痛伤难以自制,哑着嗓子喊道:“卑鄙小人!为何不痛快地将我也杀了!”
张圭见他醒了,虽然明知他身上两处穴位被点,可还是怕他忽施暗算,立即远身站开。却听得此时一个冰寒到了极点的幽怨声音自远处缓缓而近,即便沉静,可含着无尽的冷漠与怨仇:“爹,他说要和我来打,那我便让这小子输在我的手里,好教他心甘情愿。”
眼前一匹马迟迟而至,马上之人冷峻的寒目微微扫过陆尹琮。张天阡一双长眸蕴着愤怒,手里长鞭仿佛也如噬人的毒蛇,在幽风里冷冷摆动。
此时陆尹琮上半身已然麻木,双腿也是动弹不得。他冷笑一声:“趁人之危,真是好英雄!”这句话里含着极大的嘲讽,一句“好英雄”把他对张天阡的不屑和轻蔑完全道了出来。张天阡怒目狠瞪,双眉倒竖,不再言语,正出一鞭甩来,直打陆尹琮面门。陆尹琮凭着最后的一丝力气,向后移了数寸,避过这鞭,勉强支起身子。这长鞭如灵蛇吐信,鞭梢轻灵,从身侧袭来,一下子便穿过陆尹琮腰畔悬挂的浅碧玉环,“嗤”的一声,玉环被长鞭拉脱,在鞭梢处转了几圈,便“呼”地飞出,砸在岩壁上摔了个粉碎。
猛地又是一鞭袭来,陆尹琮只觉腰上剧痛,原来张天阡的长鞭灵动非常,在瞬息之间已然缠住了自己的腰。陆尹琮大惊之下,便立即身不由主地被鞭子带起,飞在空中,直向那崖壁摔去!
此时张圭猛喝一声,抢上已然不及。陆尹琮只道今日必死无疑,什么都来不及想,忽见一个黑影闪出,将自己抱住,随后跃了数丈,方将这长鞭甩出之势停息。
张圭见是兀良哈出手相救,大大松了一口气,瞪了一眼张天阡,连忙对兀良哈喊道:“快将他捆了!”
兀良哈低声道:“对不住!”使出蒙古摔跤之法,左脚一勾,右手在陆尹琮肩头一扳,陆尹琮登时摔倒在地,兀良哈撕下衣袍将他双手缚住。
远处那白衣书生号叫道:“这小子打了我好几掌,剁了他两只手!”说着便挣扎下地,持剑而来。
陆尹琮不禁大急,眼见这书生越走越近,可无奈自己双手被缚,穴位被点,真真是半点由不得他!张圭眉头微蹙,未及说话,这兀良哈却走上去阻止了这书生的行径,他轻轻一出手,便夺下了这白衣男子手里的剑,冷冷道:“你休要如此狠毒!”
此时张天阡缓缓走近,看着陆尹琮被擒住摔在地上,前番多次被他打败的大耻终于得雪!不由得挑起双眉,仰首放声长啸,啸声与风声缠在一起,疾速地回荡开去。回身一拳击在了陆尹琮后脑上,陆尹琮“哼”了一声,便即昏晕。众人耳边一阵洪亮的声音传来,胜过刚才的任何刀棍打斗声,却是张天阡放声高喊,大舒胸臆:“陆尹琮,终于擒到你了,乖乖和我回潼川府罢!”声音在峡谷里缓缓传了数遍,渐而息止,众人耳朵里还是震荡不已。
张圭紧皱眉头,横了一眼张天阡,怒道:“阡儿,你喊什么!”拍了拍手,一个随从牵着辆马车过来,将陆尹琮放置其中。适才放箭的弓箭手不一会儿全部过来,将箭从尸体上拔出,铲土挖坑,将满地的死尸还有那肥面汉子的尸身细致掩埋,血迹都用土覆盖住了。乍一看来,这空旷峡谷刚刚仿若无事发生。
张圭替那色目人解了穴。一个随从捧着陆尹琮刚被打碎了的玉环前来交给了张圭。这一来,陆尹琮在此处遭到袭击的痕迹可以说是彻底销匿了!
掩埋完毕,只见远处天空现出一片绯红落霞,将将已入黄昏日暮时分,这空旷峡谷幽深静谧,连空气里都仿似氤氲着安详恬淡的意味。不知道刚才那一战的人,怎能料想此处曾如狼似虎般攫取了那许多无辜之人、想要洒血报国之人的性命呢!烈烈热血,转眼流进了泥土作的荒凉冢。谁人来啼泪哀号?谁人来长歌当哭?
可是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车轱辘声音“咿咿”作响,更衬得此谷苍凉萧索。张圭领着那八个人,连同弓箭手,在夕阳残照里快速离去。唯剩下几只青鸟,哀鸣不已,在峡谷上空久久盘旋不离。
张圭一行人已离去良久。一直到暮色四合,峡谷里昏暗落寞时,远处的浓密杂木丛里,竟微微地动了两下。
第26章 青虎峡中困青侠 歇马店处夺异马 (5)
两日后,腊月十七,二三十骑骏马踏着滚滚烟尘在江西行省里奔驰。为首的一名青年男子身穿棕色衣袍,眼波流转的桃花目里蕴着极深刻的忧急,腰畔上悬挂着一柄琥珀色连鞘宝剑。一行人疾奔而来,仿佛不带片刻时间的喘息。
此人正是新入厓海会的将军乔洛怯。却说腊月初五陆尹琮离开后,这头几日江浙行省还是没有多大的风声,可就在腊月十一日当夜,漫天星子的傍夜里,平素寂静的庄院外竟是一片叫嚷呼喝声,魏大伯携管家出来一看,却见上千元兵排成队列,手持弓箭,将偌大的庄院给包围了起来。
那为首的有六人,魏大伯认出其中正有江浙省两名平章,一名左丞相。还有两个男子殊不认识,却是衣袍上绣着华丽条纹,定然地位颇为高贵。而在其中一名平章身侧,一个身材长挑,肤色略黑,一双俏眼满含威势的妙龄女郎挽枪坐于马上。
这江浙省的平章和左丞认识魏大伯,知他名唤魏舒与,是个商界大贾,家资富裕,却不知道什么来头,故素来也是河水不犯井水。但前段时间厓海会会众在杭州路做下些事,引来了中书省的大官和元兵,他们采取了一些行动,旨在捕拿厓海会会众,为此,江浙行省的左丞和平章还有一名平章的女儿也是跟随着他们从杭州路渡江而来,到这边缉拿厓海会会众。此刻一名平章便喝道:“魏舒与,你敢私通乱匪?”
却说这魏舒与从商了小半辈子,大风大浪犹是见过,此刻危机当前自也是身姿笃定,面不改色。只见他微微笑道:“大人深夜来访,敝舍蓬荜生辉。却不知大人口里这“私通乱匪”的罪名从何说起?小可不才,守着这糊涂家业过自己的安生日子,这掉头的罪名可是万万担当不起啊!”
那五个男人尚未说话,却见这女郎半启樱唇,冷冷道:“有的时候过于镇定了反而显得不合时宜。”魏舒与淡淡道:“我问心无愧,为何不镇定?”那女郎道:“可让我们进去搜搜?万一在你这庄院里搜出来个三四千人,你待怎地说?”
魏大伯哈哈一阵大笑,长髯飘动,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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