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厓海义情录-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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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来搭救阁下了!我今晚便将消息告知给义龙帮会,让他们和贵会明日到这峨眉山上来救你。到时候你们人多势众,再向那姓张的要解药不迟!”
陆尹琮一听这话,心头登宽。惜芷轻道:“让我进去看看你,可好?只是这重重的藤蔓,我……我难以……”陆尹琮道:“阮姑娘别进来了,这藤蔓缠缠绕绕,蜿蜿蜒蜒,怕是进来了后会迷路!”惜芷道:“那从前困你的地牢我都走明白了,还怕这个么!”刚要进来,怜玉一把拉住了她,恳恳道:“小姐,我看这藤蔓不比那假山和地牢,像是有更多玄机似的。你想想我们若是困在此地,后果难以设想。不若让厓海会的弟兄明日来解救陆爷,这样可保万无一失!”陆尹琮也道:“这位姑娘说的在理,请阮姑娘听了她的话罢!”惜芷轻道:“也好,总之我们是知道了你在这里了,我便放心了。”便回头对怜玉道:“我们从那个通道走,大抵可以出去罢!”陆尹琮道:“从通道走,可以出去,我便是这般进这里来的。”阮惜芷和怜玉听了,大为欣喜,精神一振,便又下了水,向对岸趟去。
两人上来,便进那一条通道,只听得远远地,陆尹琮如玉的声音飘将过来:“两位姑娘万要小心!”惜芷听了,心中大为感动,不知觉地眼中竟要滚下泪来,她高声回道:“知道了!”两人便进了通道继续走去。
这通道寒冷无比,两人顺着通道一路走着。她们衣裳下摆全湿了,可饶是寒冷刺骨,怜玉竟是大为高兴,她道:“这地方这般冷,肯定是通到外面去了!”惜芷笑道:“陆尹琮陆公子的话你还不信么!”
这通道是一条直路,没有岔道,两人毫不费力地便走到出口。只见这出口十分狭小,一次只可通过一人,还用了与这山浑成一体的厚厚的衰草掩盖。待得两人都出来了,她们将衰草依原样掩好,只见强光闪耀,满地冰雪,两个姑娘一时竟是睁不开眼来。过了片晌,她二人才慢慢睁眼开来,只发觉这地方寂静清幽,阳光打在白雪上,映出光芒万千。惜芷只觉此方似仙乡若梦境,美丽无方,却又肃静高雅,当真是人间最圣洁之地。她恍然觉得自己纵使一生都待在这里,不下山去,也是上苍最珍贵的恩赐了!
第53章 旧事忆压声秘传言 义火燎倾力大破山 (2)
两个姑娘在山路上走着,想要回到张圭那边。走过片晌,正觉得似到了那伏虎大寺周围之时,忽听得激烈的刀枪碰撞之声!两人一惊,走上前去看个究竟。走了十余丈,突见眼前一片骇人景象!
只见张圭和言戚暮两方的士兵开始激烈的拼杀起来,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当真是打得个你死我活!地上血流成河,数不尽的人都倒了下去,可在尸体上方,但凡有一口气儿的,都仍在厮杀拼命!两方原本各有几千人,可正打着的人多说也只剩下一半了。
她们两个赶紧躲在一块大石后面,惜芷和怜玉再一张,只见在这些拼斗的士兵前面,张圭、张天阡和言戚暮、阿提斯正在相斗!
原来阮惜芷和怜玉悄悄从那通道下去了后,这边张圭、张天阡和言戚暮、阿提斯、伊克西便开始打将起来。几人从佛殿之上打到了外头,张圭一声喝令,自己的兵就向言戚暮的兵动手,两方的士兵这也才拼杀起来!只不过伊克西被张圭一掌打碎了胸骨,昏晕过去,剩下的言戚暮和阿提斯愈发不敌;而张圭这边的兵看似也要比言戚暮的兵更加凶狠善斗,言戚暮那边已然死伤了大半。
惜芷和怜玉远远地看着,张圭父子出手颇有威力。张圭出掌一招一式犹能看得分明,张天阡长鞭挥舞,力道不减。忽然,那阿提斯冲拳出击,张圭左臂格挡,右手变掌为拳,猛然击向他胸口。这边张天阡正与言戚暮苦战,可他决意相助父亲,一招“千回百转”,长鞭从半路里弯将过来,随即转了大大小小无数个圈子,那言戚暮哪能进攻,只得跳在一旁,他自知阿提斯要遇险,心下一惊,大叫:“坏了!”只见张天阡将鞭子猛地击向那阿提斯的天灵盖!
阿提斯见状要向后跳去,哪想到张圭的左手忽地生出一股绵力,将阿提斯要打向他的拳头生生黏住,这一下快如霹雳闪电,那阿提斯别说闪躲,连看都没看清楚!这手一被黏住,全身都动弹不得,张天阡长鞭飞起,阿提斯下意识仰头一看,只见长鞭凌厉,轰然击落,霎时间,他的脸骨、头盖骨全部烂碎,脸上血肉模糊,分不清鼻子和嘴巴。
言戚暮一声怪叫,虽然心痛兄弟被杀,可也不敢和两人再行拼打,忙地夺路要逃。张天阡双足一蹬地,跳到他面前,这长鞭便开始连连进攻,张圭也使上了绝学八卦拳掌。他们父子两个前后夹击,那言戚暮惊恐万分。一个胆大英雄纵是碰上了一堆比自己武功强很多的敌手,可敌忾之心不减反增,豁出了命来打,不是没有机会突出重围。可此时言戚暮却心生怯意,短刀出手迟缓,饶是他武功不及,可也不至于捉襟见肘得如此之快,说到底还是内心的惶恐难以让他出手迅猛。但是短刀最厉害的法门便是以快制人,他这般出手缓慢,短刀的威力使不出十之三分,更是迭遇凶险。
张天阡扬鞭甩来,言戚暮跳跃避开,张圭一掌猛地击向他后心,言戚暮内脏受损,吐了口血,向前趔趄。张天阡长鞭又即甩来,击向他胸口,只见言戚暮难以避开,胸骨碎裂,晕了过去。
张圭跳过来,一掌击在那言戚暮的心脏处,只见这色目枭人登时了账。此人有为非作歹之心,只是没得大机会兴风作浪,今时今刻终于命丧张圭与张天阡之手。
只见两人料理了言戚暮后,飞身进正在拼杀的士兵堆里,这俩人一来,宛如虎入羊群,纵横莫挡。两人左手右手连翻,色目人的士兵便惨声嚎叫,一个个被他们扔将上天,摔下来都是血肉模糊!一时之间,伏虎大寺外宛似人间地狱,这些色目士兵竟是身在屠宰场,仿佛刀俎上的鱼肉,个个奔赴黄泉!
惜芷和怜玉在外看着,自是胆战心惊!惜芷恨道:“这个姓张的如此狠毒,将来必遭恶报!”怜玉也道:“此人饶是聪明,却无良知,必不能成大事!”
怜玉看了看前方情势,只见色目士兵基本全部毙命,对阮惜芷道:“现在是时候出去了。我们且就装作刚才吓坏了跑出来,那张天阡不会怪咱们的!衣裳湿了就说咱们刚才走在深雪里了。”惜芷答应,两人便佯作担惊受怕的样子走到张天阡面前,怜玉轻声问道:“公子,你可还好?没受伤罢?”张天阡一见到惜芷,登时欢欣,他对怜玉道:“料理坏人,不碍事。”又问惜芷道:“姑娘,你们刚才去哪了?转眼之间人怎么就不见了?刚才我妹子受伤,还想……还想要你们帮着照料一下呢!现下她歇在殿里。哎呦,你的衣裳怎地湿了?”惜芷道:“刚才我俩个走在深雪里了。”张天阡望着惜芷,那双眼似盈着几重清波,每一流转,便是无限的清纯美丽。他不由得道:“惜芷,你竟这般好看。”惜芷听了这话,轻微抬眼,清细的眉字上似绾着一朵愁云,可在天阡眼里,她是愈加凝重而端庄的。只听他轻柔问道:“要不要我把我的衣裳给你?”惜芷连忙摇头,道:“公子,你是贵重之身,怎能把衣服给我?”轻然福了一福,道:“我和妹子去照顾大小姐了。”便拉着怜玉匆匆地去了那佛堂大殿。
只见张庄陌脸色苍白,歇在大殿角落,看似受伤不轻,两人连忙扶她出去。却道伏虎寺外,那张圭剩下的不到两千士兵正在掩埋尸体,己方的尸体便好好埋着,有的还立了碑字,而那色目士兵的尸体便草草地掩埋了事。
张圭对张天阡说了几句话,隔了片晌,张天阡走到惜芷跟前,说道:“我和爹要在山上,我妹子受了伤,还请你们二位随她一同回府,一路上多多照顾些她!”惜芷和怜玉应下,三人便骑马下了山。
这张天阡哪料,他要她们下山的决定正合惜芷本意,她也本要传信与那李至英。
惜芷她们三人回到了不思府,是时已是天色昏暗,怜玉将张庄陌送回居室照料,而阮惜芷则趁着夜色未尽沉之时跑到了那家酒馆里。果不其然,那李至英还是坐在角落里,端着个酒杯,正在凝神听那小酒馆里一个落魄人士的琵琶声,不时地还呷上几口热酒。
惜芷叩了叩桌子,笑道:“李大哥,我又来了。”那李至英颇为惊讶,问道:“阮姑娘,可又有什么变数了?”阮惜芷轻道:“李大哥这些时日一直在这里等我,果是江湖好汉一条!”李至英笑道:“虽是大事商定完毕,可我怕有变数,不在这里候你,你怎生找到我呢!”惜芷压低了声音:“我这次来,确有大事要告知与李大哥。”李至英忙道:“姑娘请讲。”惜芷道:“那陆尹琮不在不思府里头了,而是换在峨眉山上。这入口便在那山上一个极隐秘的地方。若是明日厓海会弟兄来了,请通知我,我当带大家去找他。”李至英点点头,轻道:“若他们来了,我便在不思府门前放一个焰火信号,你听到声响,又看到天上有白色烟雾,便出来和我们一起去山上。”惜芷答应。李至英又道:“那****走后,厓海会竟然来了一个大头目,但是只有为数不多的人马,他现下正歇在我们义龙帮,准备厓海会弟兄到了再将那陆二将军救出来。”惜芷道:“如此更好。”她想了想,问道:“李大哥,贵帮也出了人马么?”李至英道:“这个自然!兄弟们现下都将家伙准备好了,就待明日大干一场了!”惜芷道:“义龙帮这般讲义气,江湖上定当传诵!但却不知明日那厓海会兄弟们能不能来,究是将人早救出来一刻是一刻呵!”李至英道:“从湖广到四川,来回十日那是极快的速度了。但厓海会救人心切,兄弟情深,陆二将军还是他们总会主之子,他们今日没来已教我吃了一惊,明日怎会来不了?”惜芷听了这话,微微放下了心,想着陆尹琮明日即当被救走,心头不禁替他高兴。
李至英便与惜芷告辞,回去传信。琵琶声声,不绝如缕。酒馆里人渐渐多了,灯火明亮,行酒令的声音大了起来。惜芷以手支颐,清澈如半盏秋水的眸子呆呆地看着灯烛,那落下的灯油宛似泪珠。她不禁想,明日陆尹琮便可以离开这里了,那我和怜玉也自要走了。可天涯茫茫,我俩个往何处去?何况身上盘缠已无,我却不好意思管这些英雄们伸手要,他们也自不会顾及我两个,那便连生计大事也成了问题。我们且别说去找那个做徭役的陆公子了,便是连这四川省都难以走出呵!
可惜芷转个念头,寻思自己这番作了这样一回大事,结识了江湖上的英雄,便也应当学他们做事,学他们那样的胸怀,怎地还为这点钱财之事挂怀!这想法一出,惜芷登时心头舒畅,仿似已然走上江湖,当上了侠肝义胆的好汉,心中自是豪气万丈。她这一痛快,便吟起诗来,乃是陆游的《自贻》:
“退士愤骄虏,闲人忧旱年。耄期身未病,贫困气犹全。”
这诗本是写陆游虽年老贫困,忧国之心不减,老骥伏枥,志气尚在,可阮惜芷此时念来,便有种自己虽然是一介小女子,可是仍要学英雄好汉行事的意思,她想即便她完成此桩大事,今后也会心在江湖,忧愁反元大计。
第54章 旧事忆压声秘传言 义火燎倾力大破山 (3)
是夜,寒月照山,幽幽凄凄。峨眉山伏虎寺内传来清磬数声,接着僧人的梵唱声起,这声音里夹杂着隐隐的呜咽,似传告着莫大的痛拗。
只见大殿内数千名僧人穿着素布缟衣,正在诵经。这殿内犹是一片残破,只不过残垣碎瓦尽是扫净了,僧人念经,乃是超度峨眉山佛寺方丈慧静大师。这些僧人若是给旁人做法事,则只用披着黄袍,穿着红袈裟,但这是他们的方丈,是以每人才穿上了丧服。极昏暗的殿上,众僧脸上都是痛然。
只见一个身影慢慢踱进了殿里,双手合十,也对着殿上的灵位拜了三拜,却是张天阡。他终是为打死了慧静方丈而深觉不安,才想到这殿里来拜一拜,聊表忏悔之心。
出了寺门,唯见冷月斜悬,天地苍茫,他不禁心生凉意。坐在一块大石上,张天阡不禁想这些时日里来自己随父亲同厓海会作战,之后又来到四川,杀了这许多人,手上可说已是染满了鲜血。他杀的人里,有枉受牵连的无辜士兵,有昔日一齐并肩对敌的同伴,更有一心劝勉他们的慧静方丈。他想着自己在中书省时,着实是不敢去想有朝一日自己会杀掉这般多人,而且是无辜之人。可他张天阡心中闷怀的是,他丝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杀他们。只为了父亲口中说到的利益?可这利益到底是什么?自己居然在连利益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情势之下杀了这般多人?
他一阵不寒而栗,仿佛觉得身周阴风袭来,这寺内的诵经之声更给他心头添了无限恐慌。他慌忙跑上山路,想去找父亲,这回定要问个究竟!
他沿着山路跑到了父亲的房间外,那房间里散着明灭灯火,一阵冷风吹来,张天阡身后发凉,又想着父亲到底能不能告诉自己他们这般争夺的到底是什么。突然间,只见墙角处一个黑影一闪,张天阡吃了一惊,喝道:“什么人?”忙奔出去追,可那房间后头是一个小滑坡,那人滑下坡去了,张天阡在黑暗中早已看不见那人的去向。
张圭在房里叫道:“阡儿么?怎地如此慌张?”张天阡进来,见张圭盘身而坐,正在运气。原来这张圭白日经了一番恶战,虽不曾受伤,可是元气不足,此刻正在打坐运气,神凝心静,是以不曾听到门外已埋伏了一个人。张天阡进来道:“爹,门外刚才有个小贼埋伏。”
张圭道:“你曾看清他的模样?”张天阡摇摇头,道:“许是山寺僧人,好奇心重,跑来看看!”张圭“哼”了一声,又问道:“你怎地不打坐休养?白天这么个打法,你爹都要运气休息。”
张天阡仍在原地怔忡,张圭见了,道:“阡儿,你怎地也就不问问我为何来到这峨眉山上住了?”
张天阡道:“儿子不知。也不知爹为何也叫我来上山。难道爹未卜先知,提前知道了那些西域人要来上山找你,然后要儿子来一起抵御?”张圭冷笑道:“你爹哪有那个本事?别说未卜先知,我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些色目人知道了那陆尹琮在山上,要来找他!”张天阡惊道:“陆尹琮在山上?”张圭气不打一处来,道:“放在府里怕有一天保不住性命!”张天阡知道父亲指的是自己在正月十六重伤陆尹琮之事,登时不敢说话了,垂手低头,待在一旁。张圭又道:“我虽然不想教你知道陆尹琮在山上,怕你知道了又生什么事端,但是我终究怕那些色目人知道陆尹琮在山上的信儿,就把你叫来,不告诉你什么事,只是让你住在这儿,他们来时还能帮爹抵挡抵挡。没成想他们今朝果然来了,真个邪门!我现在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知道的消息!”张天阡道:“现在他们身已亡,爹不必太过担忧了!”
张天阡想把心中疑问说出来,于是道:“爹,我们今天杀了太多人了!阡儿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值得让咱们杀这么多人?”
张圭微一沉吟,想着以前不说与张天阡是怕他走漏风声,但现在色目人也死了,他也那般急切地想要知晓,那便说与他也是没什么。
张圭和张天阡坐下,张圭知道天阡杀了这么多人,心头难受,便一改平日对儿子的严肃面孔,温言道:“阡儿,你好过些,大丈夫要成大事,又怎能在乎自己杀了多少人?你看那陆尹琮,你道他手上没有鲜血?那怎么可能?他杀过多少人,恐怕他自己也不记得了!更何况咱们杀的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张天阡听父亲说陆尹琮手上不知杀过多少人,登时觉得自己太过优柔心软,不禁憋了一口气,只觉自己又比不过他了。他心头这气一来,于今日杀人太多之事倒也微微放下了。
张圭道:“阡儿,我这便告诉你到底是什么值得让咱们如此相拼!”只见烛火频摇,一滴蜡油落下来掉到烛台里已凝固的蜡油上,好似融进鲜血里的一颗眼泪。那泪痕隐隐犹在。
只听张圭对张天阡道:“阡儿,你可知道南宋开庆元年曾发生过一件大事?”张天阡算了半晌,笑道:“爹,我知道!那是你出生的那年!”张圭笑骂:“我出生算什么大事了!好了,料你也想不起来,我来告诉你罢!那一年,世祖的兄长蒙哥汗在四川暴毙。”
张天阡道:“这又怎地了?”张圭没答,另起了一个话头,道:“前几年,你爹救过一个宫里的老随侍,这你是知道的。”张天阡点头,道:“他对爹很是感激。”张圭道:“却是还有一个事是你不知道的。他十分感激爹,当夜便请爹吃了一桌酒席。”
那夜酒席上,只有张圭和那老随侍两个人。酒过三巡,张圭不禁叹道:“想我张圭拥着一身好武艺,也有治世之才,可始终不得大重用!当真是好生窝气!”他猛地沉下一杯酒。张圭酒量本是极好,可是一谈及此事,竟是闷气胸怀,酒向上冲,不一会儿便有几分醉意了。
那老随侍道:“恩人文武双全,智勇兼备,又是功臣之子,将来定会荣华无尽,大大发迹的呀!”张圭“哼”了一声,叹道:“您说得好听得很,可我张圭没那个发迹的命!”那随侍道:“恩人是觉得自己的官当得不顺心?”张圭道:“倒也没有。只是身在中书省,总想大干一番事业。”
那老随侍听了,一声不响,低头缓缓喝了一杯酒,眉头紧蹙。随即,他看向张圭,皱起的眉尖也舒展开,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般。他道:“恩人,你救了老朽性命,老朽想报恩,可一把年纪了却不知怎生报答恩人。现在老朽知道了恩人想法,若是有可以帮助恩人的方法却藏着掖着的不说,那可真是天诛地灭了!”
张圭一听,心中一惊,站起身来,端起一杯酒说道:“先生有何妙计助我?张圭仕途之命运,全仰仗先生指点迷津!”
那老随侍连忙饮下这杯酒,让张圭坐下。他叹道:“老朽得先生相救,这恩情是定要报的!只是这事非同寻常。哎!罢了!老朽还剩多少日子好活的了,有什么好担心的!更何况若不趁这机会报答恩人,老朽死后怕是不闭眼。”
张圭忙仔细听着,只听这老随侍道:“这事还得从蒙哥大汗在四川突然去了说起。蒙哥汗死后的一些日子里,咱们的世祖忽必烈正要准备准备,然后去奔丧,他当时还在中原呵。忽然有一天世祖叫我和其余四个随侍端毒酒给五个军官喝。我们虽感奇怪,可是世祖行事素来诡谲,我们身份低微也不便去问,也就猜着许是他们五个犯了杀头的过错,世祖才让他们喝毒酒。我们五个随侍各负责一位军官,我端着酒到我负责的那个军官前,对他说:‘将军赐酒与阁下喝。”那人也不怀疑,端起酒便喝,我却知道他这一仰头,便是神仙也救他不得了。我仍在他屋里待着,因为世祖说要我们看到这些人死了才可回来禀报。片刻,那毒酒发作,只见那军官腹痛得站不起来,倒在榻边。他双目泛红,颤声道:“这是毒酒!为什么?为什么要给我喝毒酒!”我躲得远远地,怕他害我,可是他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他怒吼一声,突然喊道:“忽必烈!你要我们去杀察哈尔,你怕人知道,现在又要除掉我们!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的如意算盘空了!我们告诉你的察哈尔被我们成功杀了的话其实是假的,我们根本没杀得了他!我们与他拼杀的时候他逃到了海上,人家说不定活下来了……”他说完这几句话,突然双目发直,吐了好大一口鲜血,自此便不动了。我知道毒药发作,他已经毙命,自己可以交差了。可是他临死前说的那些话,我却也暗暗记在心里。
我当时就寻思着:原来世祖要杀了这五个人是因为世祖派过他们去杀察哈尔!这察哈尔大名鼎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此人曾经被忽必烈救过一命,心中好生感激;同时他作战能力很强,正是随着蒙哥汗在四川打仗,官职显赫。
可是我当时又想,世祖为什么要杀察哈尔呢?他曾经救过他,他二人关系当是相当亲密的,怎地世祖又要杀他!
当时我突然有了一个猜想,这想法一出来,把我自己倒是惊了一身冷汗!恩人,你要听么?”
张圭听得入神,心砰砰跳,连忙道:“请先生说来。”
那老随侍倒是从容,道:“我当时便猜想,世祖要当大汗,便着人给四川的察哈尔送信,叫他悄悄杀了蒙哥大汗。待得蒙哥汗死信传出来,世祖知道察哈尔将事情办成功了,世祖怕泄露这个天大的机密,便又派那五个军官去杀察哈尔。那五个军官回来告诉世祖他们成功杀了察哈尔,其实是假的,他们大抵是怕世祖怪罪才编的这个假话。后来世祖又怕这些人知道得太多将来生事,便又让我们几个随侍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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