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厓海义情录-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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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一伙人来。这孟伶性子比较急,想要连夜查找不思府的位置,赵容与道:“九弟,你也忒也性急,我们如若连夜查找,必会打草惊蛇,那不思府的人都跑光了,我们还找谁报仇去!”孟伶听了,这才罢休。
众人等到二月二十七,赵容与道:“我们今日就是派人去打探不思府的消息,并不报仇!除此之外,咱们还要去探一探义龙帮的下落!”孟伶喜道:“对,那些义龙帮的好汉救了尹琮,我们得去谢谢他们!不,不只是谢,要是可以,我们就让他们进咱们帮会!”赵容与不禁莞尔:“数你最有江湖义气。”
赵容与令厓海会随从悄悄地去探听不思府和义龙帮的讯息,于傍晚之时,随从回来禀道:“我们四处打听义龙帮,教一个原来义龙帮的帮众看到了,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带我们去了总馆。义龙帮总馆只是一片破败屋宇,现在已经看不到什么人了。我们叫那人过来见一下两位将军,那人看起来很是颓丧,也没甚心情过来。”赵容与和孟伶惊道:“义龙帮怎会落得如此?”随从称不知,又把不思府的位置说了,道:“不思府好像没什么人,一天之中只有一些侍从进进出出的。”
赵容与对孟伶道:“看来义龙帮有此变故,定与咱们有关,我们先把不思府的事情放下,明日去看看义龙帮!”孟伶听闻义龙帮落得如此,早就失魂落魄,自然答应先去看义龙帮。
却道两人第二天就跟着随从去了那义龙帮的总馆,其时已快临近三月,万物生长,一片生机盎然,可这总馆之中,竟是野蔓、薜荔横生,枯枝、落花遍地,看起来甚是破败潦倒。孟伶看了,不由得心中有些发酸。
赵容与道:“还能不能找到那位原义龙帮的帮众了?”随从答:“我去找找看。”过了片晌,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走了进来,见了赵、孟二人,行礼道:“二位将军安好。”
赵容与连忙扶起他来:“阁下何须行礼?义龙帮对我厓海会有恩啊!”那人苦笑道:“不敢当。”
孟伶问道:“你叫什么?你们义龙帮的帮主呢?其余的头目呢?”那人叹了口气,道:“小人李义,实不相瞒,义龙帮帮主程其全还有大小头目都过世了。”
孟伶惊问道:“怎么会都过世了?”那人道:“为了救贵会二将军,我们倾全帮之力而出,有的头领当时就死在峨眉山上了,有的头领伤重,当时没死,下山就不行了。死在峨眉山上的头领有的连尸体我们都没找到。”孟伶听了,愤怒攻心,几拳下去,把那院子里的一块生苔青石给击出了裂痕,他喝道:“这该死的张圭,真******是个老乌龟,还有他那个小乌龟的儿子!”赵容与深皱眉头,道:“那后来你们就……”李义道:“头领都没了,后来我们就散了。”
赵容与叹了口气,对着李义深深一拜,李义连忙还礼,道:“可不敢受将军这样大的礼。”赵容与道:“义龙帮为了我厓海会倾尽全力,我们竟然此时才赶到!大恩再难报答,当真是罪该万死!”
李义流下泪水,道:“我们头领是甘心救二将军的!厓海会是天下反元第一帮会,救二将军,也就是救厓海会,救厓海会,也就是救天下受苦受难的汉民!”
赵容与道:“我们对不住众位好汉,在下有一个意思,不知李兄能否同意,赎我愧疚之情。”李义道:“将军请说。”
赵容与道:“请李兄召集义龙帮原来帮众,问一问他们有无来我厓海会的意思。”
李义听了,竟是毫无欢欣之色,他微微一颔首道:“将军,实不相瞒,义龙帮解散后,帮众有的去了外地谋生,有的就地娶了房媳妇,恐是不能进贵会了。”
赵容与和孟伶听了,都是无比颓丧,这孟伶道:“那李兄呢?”
这李义轻轻抱了抱拳,道:“小人经历了峨眉山那夜,心中虽然还是痛恨蒙元鞑子,可却是不想再进帮会了。望两位将军原谅。”
赵容与听他苍凉的声音,不由得心中一寒,深刻地了解了那天峨眉山之惨状。他点点头,道:“好,我们绝不勉强。只是我们却不知如何报恩了。”
李义道:“贵会一心反元,对得起天下人,我们是在报贵会的恩。”赵容与摇头道:“李兄这般说,我们愧不敢当!”
赵容与和孟伶又是和李义说了一会儿,后来才彼此告别。李义转身走的时候,回头又是望了一眼那破败的屋宇,轻轻叹了口气,无声地离去了。
赵容与道:“看来报恩的事,就着落在报仇的事上了!我们将不思府灭了,也算是稍稍报得义龙帮一点恩情。”
孟伶道:“咱们今晚就打进不思府去吧!”赵容与摇头:“要想一条计策出来,待明晚行事吧!”
二月的最后一日,傍晚,不思府内,一片沉寂。
尹孤玉正在房内看一部经书,她读了几页,也读不下去,便随手搁置一旁了。她将不思叫来,神情甚是忧郁,不思弱怯怯道:“妈,怎么了?自从我昨天告诉了你我喜欢陆公子后,你一天都没有笑颜了。”
尹孤玉叹了口气,道:“你……”竟是喉头哽住,说不下去。
不思环住她,轻声道:“妈,我也只是痴心妄想!人家陆公子那般俊雅的人物,怎能瞧得上我一个小女子!”她微微抬起头,问道:“妈,你该不会是不喜欢他是厓海会中人罢?”尹孤玉竟是眼圈儿红了,轻道:“没。”
突然,隐隐地传来一阵鞭声,不思道:“姐姐又在练鞭了。”
却见院子之中,张庄陌使得鞭法宛如风吹柳絮,水送浮萍,一条软鞭在手中好似柳条一般,不着力劲,可胜在巧妙精准,只见她一个纤弱身子,舞起长鞭来,那软鞭便似就和她的身子融成一体,看起来妖妖娆娆,无尽的妩媚。几个小鞭花下去,院子里的枯叶碎花都纷纷扬起,绕在她鞭风下,她随势一抖,竟是将那花叶都起起伏伏地送将出去,花叶一片片坠下,竟都规矩地堆在一隅角落里。
下人们此刻都分布在府内的不同地方,有的收拾房屋,有的吃茶闲聊,有的已然睡下了。
自从张天阡带兵走后,这府里自是恢复了往日的宁静,除了张庄陌有时练练鞭子,不思时而吹吹石埙,府里几乎没有声音可闻。
此时张庄陌练完了鞭子,走到大堂之中,要喝口茶歇歇。上茶的小丫鬟刚把茶拿过来,突然之间一声巨响,只见房顶掀开,好几个武夫样的人从天而降,将无数黑粉洒向两人身上,随即几个人将手中火把往两人身上掷去!
张庄陌眼疾手快,挥起长鞭,将要掷到她身上的火把挥远,而那小丫鬟没能躲开火把,只听一声惨叫夹杂在爆破声中,那丫鬟竟是炸了开来!
张庄陌大惊,拿起长鞭便欲杀敌,可那些人将她团团围住,并不上前来打。这时,只听不思府各处地方均有爆炸声,无数惨叫声混杂其中,在寂静的夜里听来,甚是骇人。
这时,一个手执折扇的青年和一个满脸杀气的青年走进了大堂,见了张庄陌,微微一笑,道:“没错,这女子肯定是这不思府的主人。”有一个小厮进来禀道:“把所有下人都杀了,可是好像没有看到士兵。将军,我们还带来了两个不是下人的女子。”
随即,几个人扭着尹孤玉和不思进来了。不思遭此大变,一张脸吓得雪白,她颤声喊道:“姐姐,这些……这些是什么人?”
张庄陌倒是镇定了下来,她微微一哂,道:“还用说么,他们自是厓海会的了。”
那执折扇的青年笑道:“哟,好聪明!”
这两人不是赵容与和孟伶又是谁!原来这赵容与恨极了不思府的人,本来想要在这天的早上将从不思府出来的人全都挖心剖肺,不思府的人看外出的人不回去,肯定会有一定恐慌,赵容与他们再在晚上把这些人都抛进府内,起到威慑的作用。可是孟伶见说,觉得这太过残忍,赵容与遂没有这么做。可他还是令随从从不思府房顶下来,将火药粉撒在众人身上,然后往他们身上掷火把,将人活活炸死。只见这不思府顷刻之间就只剩了尹孤玉、张庄陌和不思三人。
孟伶道:“七哥,那小乌龟果然不在。”他言下之意是指张天阡不在不思府内。赵容与道:“他之前还在湖广,怎么可能回来,再说他也没胆量回来啊!”赵容与走上前,看着张庄陌,道:“我倒是有兴趣知道,你们三个怎么还留在这里?”他顿了顿,问道:“张圭是你什么人?他人呢?是不是也逃跑了?”
张庄陌不答他话,问道:“陆尹琮呢?他怎么没来?”
原来那张庄陌当时没有和父亲一起走的缘由就是为了陆尹琮!正月十五上元夜那天,陆尹琮一舞,已经彻底将这位张家大小姐迷住了!张庄陌之所以在陆尹琮逃走之后还愿意继续留在这里,这危险的、随时会有人来报仇的不思府内,就是因为她觉得厓海会报仇之时,陆尹琮也必会在其中,这是她能见到他、告诉他她爱慕他的唯一方法了!是以,素来谨慎机警的张庄陌,竟是这次大着胆子留了下来!
可是她却没想到,厓海会报仇的人来了,陆尹琮却不在其内!
孟伶上前,怒道:“你还敢说尹琮,他被你们害得还不够惨么!”赵容与也道:“你问尹琮作甚?”
张庄陌面如死灰,她额头上微微冒出细汗,思索着怎样才能保住性命,却在这时,赵容与见尹孤玉脸上一副淡漠的神情,心头甚是奇怪,他问尹孤玉道:“你是张圭的什么人?他人现在是不是不在这府里?若是不在,你便告诉了我他人在哪儿!”
尹孤玉竟是苦笑了出来,她仰头叹道:“我没有想到这大名鼎鼎的厓海会会这样与我见面!”不思这时颤声道:“妈,我怕!”
赵容与一把将不思拉了过来,尹孤玉想要拉她,可被厓海会兵士阻止,她颤声道:“你们不可伤她!”
赵容与听了这话,笑道:“这话说得太有意思了,你好像不知道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他捏住不思柔软的肩膀,道:“你告诉我张圭在哪,否则我一寸一寸捏碎她的骨头!”
不思大为惊恐,她吓得不敢大声哭出来,尹孤玉竟是厉声喝道:“我告诉你们,不可伤她!”赵容与微笑道:“你说了张圭下落,我就不伤她!”
不思回转过头,赵容与见她脸色苍白,一双大眼里满是泪水,看起来弱怯怯的,好像一只面对弓箭的惊恐的小兽,不知怎地,心下一软,竟是没法再拿她来要挟她妈妈,不由得轻轻放开了手。
不思连忙跑回来,却又被兵士拿住了。尹孤玉望着不思轻道:“不思,别怕!”又对赵容与道:“今日你们若敢伤到不思,我非和你们拼了命不可!”
赵容与竟是答应:“我们不伤她便是。”他又转头对张庄陌道:“那还是请这位姑娘告诉我罢!”
张庄陌看着森森的厓海会兵士,心中不禁害怕,她心想此时如若不将父亲的下落告诉他们,只怕她们难逃今日之灾!可是厓海会与父亲素有大仇,就算是她将下落告诉了他们,恐怕他们也是不会放过她们三人的!一时之间,这张庄陌脸色苍白,想着:“我需要想一条计策,保住我自己的性命!这尹夫人和不思怎样,我却管不得了!”
却听张庄陌道:“你们想必也能猜将出来,张圭是我父亲。”赵容与点点头,道:“你告诉我们你父亲在哪儿?”
张庄陌佯作愤怒,道:“我父亲行事素来诡谲,我这做女儿的也十分看不惯!他把那陆公子捉了来,我知道陆公子是个好人物后,还想着怎样才能放他出去!”实则这张庄陌哪里有放陆尹琮的意思?她爱上陆尹琮后,恨不得这陆尹琮一生都为她父亲所困,她便能时时都看到他了。却听她又道:“我只知道我爹去了中书省,陆公子走了,他怎能不害怕?其余的,我便再不知了!可说不定我母亲和我妹子知道。”
孟伶听了,道:“那你还是个好人!”赵容与却不以为然。他又转头看向尹孤玉,道:“你是张圭的妻子。你还知道些什么?”
尹孤玉微微冷笑,道:“不知道了。”
孟伶怒道:“你是他老婆,你怎会不知道!定是你故意不说!”他又是一把拉过不思,长剑架到她项颈上,道:“如果不说,我抹了她的脖子!”
尹孤玉看着那柄长剑寒光凛凛,既重且利,映出了不思惨白如雪的脸庞,生怕他手上有失,真的将不思给杀了。倏忽间她泪水轻溅,不由得重重一叹,道:“把她们俩放了,我便说。”
孟伶还要发作,却见赵容与轻轻接过孟伶手中的长剑,对不思和张庄陌道:“你俩去吧!”
张庄陌心头大喜,看赵容与竟是这般轻易地就放过了她们,还以为是自己刚才的说辞起了作用,连忙走到赵容与和孟伶面前,笑道:“两位将军英明,他日厓海会必成大业!”说罢也不等不思,竟是头也不回地出了府去。
却见不思仍是流着眼泪,对尹孤玉道:“妈,我要和你在一块!你不走,我也不走!”
尹孤玉亦是满面清泪,她颤声道:“怎么还是这般孩子气,真的不像你哥哥,一点都不像!”不思哭着道:“哥哥对陆公子不好,我当然不要像哥哥!”
尹孤玉哭着摇头,孟伶却不耐烦:“小姑娘,你快走罢!别一会儿我改了主意,你想走却也走不了了!”
尹孤玉推着不思,要让她走,不思摔倒在地,流着眼泪,凄凄惨惨,只是不走,两人相持了片晌,不思拗不过尹孤玉,突然跪倒在赵容与面前,呜咽道:“你们是陆公子的朋友,你们一定不是坏人!我走之后,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我妈妈,好不好?”
赵容与看着她哀楚的神情,答应又不是,不答应又难以开口,心中正自好生为难,孟伶这时道:“好啦好啦,我答应了你!”
不思给两人叩了一个头,随后站起身,慢慢向外走去。走半步,回望一眼,良久,她瘦削娇小的身影才渐渐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尹孤玉见不思走了,过了一会儿,却听她道:“我要坐下来,慢慢说。”
赵容与点头,兵士放开她,尹孤玉走到椅子旁坐下,厓海会众兵士将她团团围住,尹孤玉轻轻道:“你们也太狠了!用这种方法将我府中人都杀了。厓海会就是这样的么?”孟伶斥道:“你赶快说那老乌龟在哪儿!”
尹孤玉道:“我不知道。”兵士们都上前一步,她淡然道:“我今天决意要死了。”
赵容与道:“你要是不说,恐怕死也没那么简单。”
尹孤玉似不闻其话,她自顾自道:“我死之前,要说说话,你们听完后再杀我罢!”
众人都不解其意,赵容与道:“你却也不用拖延时间!”
尹孤玉笑了笑,道:“我一个将死之人,没什么好拖延时间的!”
只见她面色惨白,一双眸子却晶亮亮的,叹了口气,两行泪顺势掉落。她轻轻道:“如果我那时不走,我现在和你们很熟。”她继续落泪,仿佛悔恨着什么,接着道:“说出来你们可能会吓一跳,我是陆尹琮的妈妈。”
第二十七章:寻仇化怨卒现血 不思犹念终盼珏 (2)
众人脸色都是一变,孟伶厉声道:“你胡说些什么!那你不就是我们总会主的妻子了!”尹孤玉点点头,沉声道:“正是。我是那陆予思的妻子。”
原来这桩旧怨要追溯到十七年前,当时二十八岁的陆予思在甫田少林寺学了八年武功之后,决定要继承先父遗志,做些反元的事情,他的妻子尹孤玉自是十分支持。当时尹孤玉二十三岁,而陆尹琮已经三岁了,陆予思和尹孤玉恩爱和睦,是一对羡煞旁人的神仙美眷,就连陆予思给陆尹琮起的名字里,都含有尹孤玉的姓氏。
陆予思当时就想着要建立帮会,而建帮会需要多方筹助,所以他经常在外奔走。有一天,他不在家中,尹孤玉忽然听到有人断断续续地打门,她开得门来,竟发觉是一个潦倒乞丐趴在她家门口,显是要饿昏了。尹孤玉连忙送出食物和水来,那人诚恳道谢,然后就狼吞虎咽起来。待他吃饱后,刚要离去,尹孤玉想着今天他有这一顿饭,可是以后他也还是过着这样的穷困生活,就想着送佛送到西,便招呼他进了家中。她给那乞丐打水洗脸,又拿了身衣服给他,那人连连道谢,尹孤玉想着给他些钱钞,让他以后开个铺子为生也好,便进了里屋拿钱。她刚拿了钱出来,却发觉洗了脸,穿好新衣服的那个乞丐有些不太对劲,她定睛一瞧,心中微微一凛,原来眼前这个乞丐,竟是个蒙古人!
蒙古人与汉人的长相还是有些不同的,而且这个乞丐是个典型蒙古人的长相,是以尹孤玉可以认将出来。尹孤玉当时想着,蒙古人便怎地了!只要他不和那些为官的蒙古鞑子一样残害汉人,那他就还是个可以帮一帮的人!
那个蒙古人上前给尹孤玉行了个礼,却不说话,亲切感激地微笑着,尹孤玉想着他的确是个好人,心中一宽,于是将钱钞给了他。那人见了钱钞,连连摆手,指指衣服,又指指肚子,意思是尹孤玉已经给了他吃的穿的,他不可以再要钱了。尹孤玉微笑,执意要将钱给他,这人还是坚持不要,而且还要往外走。
尹孤玉拿着钱追了出去,却在这时,陆予思回来了,正好撞见两人。他看了一眼那乞丐,脸上立即变色。尹孤玉知道陆予思认出这乞丐是蒙古人了,于是道:“就是一个乞讨者,我给了他点儿吃穿。”
陆予思一张脸瞬间变得铁青,他大步走到尹孤玉面前,直直地看着她,半晌竟是问道:“你忘了小皇帝和我爹是怎么死的了?”他声音发哑,尹孤玉从未见他这般生气,脸色苍白,一句话也不敢说。良久,他的手握住尹孤玉的肩,又问出了第二句:“你忘了厓山海战有十多万汉人跳海了?”尹孤玉垂下泪水,在他的手臂里像只无助的小兽,呜咽道:“没忘。”
陆予思沉声道:“因为蒙古鞑子,还有许许多多的汉家百姓作了路边的饿殍,这些都是你看不见的,看不见的!”他将手摔了下来,尹孤玉竟是未有站稳,一下子倒在地上。
那乞丐看陆予思脸色不对,竟是没走,此时看到尹孤玉被摔在地上,连忙跑过去将她扶起来。突然,一股凛冽的疾风迅至,原来陆予思的长棍已经搭到了他的眼眉处,那乞丐吃了一惊,一屁股坐在地上。
尹孤玉迅疾站起来,一下子抱住了陆予思,轻轻道:“别杀他,他虽然是个蒙古人,可是本质不坏。”陆予思看着怀里的尹孤玉,心中不禁一软,可他对蒙古人的怨气实在是太过深重,皱眉道:“你怎知他本质不坏?在我看来,蒙古鞑子没一个好人!你也太过幼稚!”
蓦地,尹孤玉胸中烦恶,便欲作呕,来不及说话,陆予思轻轻摆脱了她,长棍挥去,那人哼都没哼一声,登时头骨碎裂,吐血而死!
尹孤玉看了这一幕,惊得脸无血色,半晌,她怔怔地看向陆予思,颤声道:“你杀……杀了他?”陆予思道:“蒙古鞑子,留在世上也只会残害更多的汉人!”
尹孤玉走上前,直直地看着陆予思,哑声道:“可他是个好人!”陆予思怒道:“你怎知他是个好人?”尹孤玉喊道:“刚才我给他钱,他都不要,他只接受了我给他的吃的和穿的,刚才就要走了!”
陆予思道:“那他将来说不定会跑去当兵,那不还是作的残害汉人的勾当!”尹孤玉双行泪落,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仿佛一块汉代白玉似的,她哑声道:“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说!”
陆予思看尹孤玉脸色苍白,好像身体有恙,连忙扶过她,问道:“可是哪里不舒服么?”尹孤玉轻轻挣开了他,低声问道:“难道你建立起来了帮会,就要杀尽天下蒙古人么?”
陆予思道:“杀尽天下鞑子?只怕我活不到那个时候!我只求把他们赶回去!”尹孤玉道:“你要知道,鞑子里也不都是坏人,你要血债血偿,杀了无辜的蒙古人,血流成河,他们的家人也会恨的,也会像你一样,天天想着报仇的,到时候他们虽然被赶回去了,可是不忘记仇恨,就还会卷土重来,唉,冤冤相报何时了!要有个不流血不杀人就消了仇恨的法子也成,可是究竟没有,那这要流多少鲜血才能换回黎民百姓的生活安稳和内心安定啊!”
陆予思上前一步,眉头紧皱,道:“在这个汉元有还未了的深仇大恨之时,你居然说这话!”尹孤玉怒道:“我说这话怎么了?难道我不恨那些为恶的、欺辱我汉家百姓的鞑子么!只是我不觉得你要杀蒙古人中的平民百姓,像咱们汉人老百姓一般的蒙古老百姓!他们可没犯什么错呵!”
陆予思道:“那我们汉人老百姓犯错了?”尹孤玉“哼”了一声:“你拿汉人百姓来比蒙古百姓,岂不是就把你自己比成了那些为恶的、乱杀人的蒙古鞑子!你如果还这样下去,我看你和他们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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