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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剑客无情剑-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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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尖自后背刺入,前心穿出。
    大欢喜女菩萨的人跟着倒下,恰巧压在游龙生身上。
    只听喀嚓之声一连串的响,游龙生全身的骨头都似已被她压断,但他却咬紧牙关,不出一声。
    大欢喜女菩萨牛一般地喘息着,道:是你──原来是你!
    游龙生也喘息:你想不到吧──
    大欢喜女菩萨道:我对你不坏,为何要暗算我?
    游龙生脸上的冷汗一粒往外冒,咬牙道:我一直没有死,就为的是在等着这么样的一天──
    她已被压得连呼吸都已将停止,眼前渐渐发黑,只觉得大欢喜女菩萨身子一阵抽搐,忽然滚了出去。
    然后,他就看到了李寻欢那双永远都带着一抹忧郁的眼睛,他也感到有一双稳定的手正在替他擦着额上的冷汗。
    这双手虽然随时都取人的性命,却又随时都在准备着帮助别人,这双手里有时握着的虽是杀人的刀,但有时却握着满把同情。
    游陇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却失败了,只能挣扎道:我不是游龙生。
    李寻欢黯然半晌,才沉重地点了头,道:你不是。
    游龙生道:游龙生早已-早已死了。
    李寻欢道:是,我明白。
    游龙生道:你今日根本未见到游龙生。
    李寻欢道:我只知道他是我的朋友,别的我都不知道。
    游龙生嘴角终于露出一丝微笑,嗄声道:能交到你这种朋友的人,实在是运气,我只恨──
    他只觉一口气似已提不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大呼道:我只恨为何不死在你手里!
    黎明。
    枫林外添了三堆新坟。是游龙生、蓝蝎子和大欢喜女菩萨的坟──掘坟的正是她自己的门下。
    她们对大欢喜的死,竟丝毫不觉得悲愤,显见这位女菩萨并非真的有菩萨心肠,活着时也并不讨人欢喜。
    使这小楼倒塌的,果然是铃铃。
    她自己觉得得意:我只不过弄松了一根柱子,小楼就倒了下来,若不是我见机得快,险些就要被活活压死。
    见到大欢喜的门下一个个全都走了,她又觉得很奇怪!
    她们为什么没有替师傅报仇的意思呢?
    李寻欢道:这也许是因为那位女菩萨只顾着拼命填她们的肚子,却忘了去照顾她们的心。
    铃铃道:不错,一个人的肚子若太饱,就懒得用心了。
    铃铃的小嘴嘟了起来,恨恨道:我知道你心里只有蓝蝎子,她的腰比我细。
    李寻欢道:你以为我心里只有蓝蝎子?
    铃铃道:当然,为了她,你不惜冒那么大的险,不惜去拼命,其实她早已死了,根本就用不着你为她操心。
    李寻欢道:她活着时若是我的朋友,死了也是我的朋友。
    铃铃道:那么──我难道就不是你的朋友?
    李寻欢道:当然是。
    铃铃道:你既然肯为死了的朋友去拼命,为什么不能替活着的朋友想想呢?
    说着说着,她眼圈又红了,道:我本来就没有亲人,现在连家都没有了,你难道真能眼看着我活在世上,每天向人家要剩饭吃?
    李寻欢只有苦笑。
    他发觉现在的女孩子越来越会说话了。
    铃铃从指缝里偷瞟了他一眼,悠悠道:何况,你若不带我走,怎能找到我家小姐呢?你若找不到我家小姐,又怎能找到你的朋友阿飞?
    阿飞正在喝汤。
    牛肉汤,炖得很香,很浓。
    阿飞捧在手里慢慢地啜着,眼睛茫然直视着汤的边缘,一点表情也没有,仿佛根本辨不出这碗汤的滋味。
    林仙儿坐在对面,手托着腮,温柔地望着他,道:最近你脸色不太好,多喝些汤吧,这汤滋补得很,冷了就不好吃了。
    阿飞仰起头,将一大碗汤全都喝了下去。
    林仙儿轻轻替他抹了抹嘴,道:好不好喝?
    阿飞道:好。
    林仙儿道:要不要再替你添一碗?
    阿飞道:要。
    林仙儿嫣然道:这就对了,最近你吃饭吃得比以前少得多,就该多喝几碗汤。
    屋子很简陋,却是新粉刷过的,连厨房的墙都没有被油烟熏黑,因为他们刚搬来不到两天。
    林仙儿又添了碗汤,捧到阿飞面前,笑道:这地方虽不大,菜市场却不小,只不过卖肉的有点欺生,一斤肉就要多算我十文钱。
    阿飞忽然道:明天我们不喝牛肉汤了。
    林仙儿道:为什么?你不喜欢?
    阿飞道:我喜欢,可是我们喝不起。
    林仙儿笑了,柔声道:你用不着为钱发愁,这几年狐皮衣服正风行,上个月你打的狐狸,我一共卖了二十七两银子,到现在还没用完。
    阿飞道:总要用完的,这地方又没有狐狸可打。
    林仙儿道:等用完时再说吧,何况,我还有私房钱。
    阿飞道:我不能用你的钱。
    林仙儿眼圈立刻红了,低头道:为什么不能?这些钱既不是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是我替人家缝补,用十根手指辛苦赚来的。
第四十九章 各有安排
    林仙儿说着说着,眼泪已流下来,幽幽地道:你知道,以前我那些钱,都已听你的话分给人家了,你难道不信?
    阿飞长长叹了口气,道:我不是不信,只不过……我应该养你的,我不能让你受夺。
    林仙儿流着泪道:我们两人既然已这么好了,你就该再分什么你的,我的,连我的心都已是你的,你难道不知道?
    阿飞闭上眼睛,将她的一双手紧握在手里,只要能永远握住这双手,他再也不要什么别的。
    阿飞终于睡着了。
    林仙儿将自己的手悄悄地从他手里抽出来。
    然后,她悄悄走了出去,悄悄地关起了门,回到了自己的屋里,从一双简陋的小木箱里,取出了个小木瓶。
    她倒了杯茶,又从木瓶中倒出些闪着银光的粉末,就着茶吞了下去,这些银粉她每天都不会忘记吃的。
    因为这是珍珠磨成的粉,据说女人吃了,就可使青春永驻。
    望着手里的小木瓶,林仙儿不觉笑了。
    阿飞若知道这瓶珍珠粉值多少钱,一定会吓一跳。
    她发觉男人都很容易受骗,尤其容易被自己心爱的女人欺骗,所以她一向觉得男人不但很可怜,也很可笑。
    她从未遇到过一个从不受骗的男人。
    也许只有一个──李寻欢。
    一想起李寻欢,她的心立刻沉了下去。
    今天已经是十月初五了吧。
    李寻欢是不是已死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远处忽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个矮健的青衣少年抬着顶小轿健步如飞而来,就在门口停下。
    过了半晌,林仙儿悄悄走了出来,掩起门,坐上轿,将四面的帘子都放落,竹帘并不密,别人虽瞧不见她,她却可以瞧见别人。
    轿子已抬起,向来路奔去。
    往前走,就是片树叶还未枯落的密林,密林左面有个小小的土地庙,右面是一堆堆荒坟。
    轿子就在这里停了下来。
    前面的轿夫,自轿底取出了个灯笼,燃起了烛火,高高挑起,上面还画着一朵朵鲜红的梅花。
    灯笼一燃起,就忽然鬼魅般出现几条人影,分在四个方向,向轿子这边奔了过来。
    这四人脚步都不慢,神情似乎都很兴奋,但发现除了自己外还有别人时,四个人脚步都立刻变了,脚步也缓下,彼此瞪了一眼,目光中都带着些警戒之色,还带着些敌意。
    从树林里走出来的是个圆脸的中年人,身上穿得很华丽,看来像是个买卖做得很发财的人。
    但他的行动却很矫健,武功的根基显然不弱。
    从坟堆间走出的有两个人,右面的一个短小精悍,看来仿佛有些鬼鬼崇崇,轻功却可算武林中的高手。
    左面一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穿的衣服也很普通,看来丝毫不起眼。
    但他的轻功却似比那短小精悍的黑衣人还高一筹。
    从祠堂走出的一人年纪最轻,气派也最大,虽施展轻功,但脚步沉稳,目光炯炯,武功也显然比别人高。
    林仙儿显然知道来的是这四个人,也没有掀帘子瞧一眼,更没有下轿子,只是银铃般笑了笑,道:四位远来辛苦了,这里也没有备酒替四位洗尘接风,真是抱歉得很。
    四个人听到她的声音都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本来仿佛想抢着说话的,但彼此瞧了一眼,又都闭上了嘴。
    林仙儿柔声:我知道四位都有话要说,但谁先说呢?
    那模样最现凡的一点表情也没有,还是站在那里,似乎不敢和别人争先。
    那蓝衣少年皱了皱眉,背负着双手,傲然转过了头,他显然不屑和这些人为伍,是以也不愿争先。
    那圆脸的中年人脸上堆满了微笑,向黑衣人拱手,道:兄台先请。
    黑衣人倒也不客气,纵身一跃,已到轿前。
    林仙儿笑道:两个月不见,你的轻功更高了,真是要喜可货。
    黑衣人阴鸷的脸上也不禁露出得意之色,抱拳道:姑娘过奖了。
    林仙儿道:我求你做的两件事,想必定是马到成功,我知道你从未令我失望的。
    黑衣人自怀中取出了一叠银票,双手捧了过去,道:宝庆那一帐都已完全收齐了。这里共九千八百五十两,开的是山西同福号的银票。
    林仙儿自轿子里伸出一双春葱般的纤纤玉手,将那叠银票全都接了过去,似乎先点了点数目,才笑道:这次辛苦你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才好。
    黑衣人眼睛还盯在林仙儿的手方才伸出来的地方,似已看得痴了,这时才勉强笑道:谢字不敢当,只要姑娘还记得我这人就行了。
    林仙儿道:但那说书的孙老头和他那孙女呢?你想必已追出了他们的下落吧。
    黑衣人垂下头,道:我本来一直跟着他们的,但到了中道上,这两人就忽然失踪了,这两人就像──就像忽然从地上消失了。
    林仙儿不说话了。
    黑衣人轻笑:这两人的行踪实在神秘,表面上虽装做不会武功,但我绝不想念,只要姑娘再给我些日子,我一定能追出他们的来历。
    林仙儿沉默半晌,叹口气,道:不必了,我也知道你一定跟不住他们的,这件事你虽未做成,我也不怪你,等会儿我还有要求你帮忙的事。
    黑衣人这才松了口气,站到一旁,也不敢多话了。
    那圆脸的中年人这才向另两人抱拳陪笑道:失礼,失礼──
    他一面向轿子这边走过来,一面不停地作揖。
    林仙儿笑道:做生意讲究的就是和气生财,你现在真不愧是个大老板的样子。
    这人一揖以地,满脸带着笑,道:我只不过是姑娘手下的一个小伙计而已,姑娘若不赏饭吃,我就得卷铺盖,大老板这三字,我是万万不敢不的。
    林仙儿柔声道:说什么老板,讲什么伙计,我的生意就是你的生意,只要好好地去做,这生意总有一天是你的。
    这中年人满脸起了红光。
    他一连谢了林仙儿好几遍,才从怀中取出叠银票,双手捧了过去,道:这里是去年一年赚的纯利,也开的是同福号的银票,请姑娘过目。
    林仙儿道:真辛苦你了,我早就知道你不但老实可行,而且人又能干──
    她早已将银票接了过去,一面说话,一面清点,说到这里,口气忽然变了,再也没有丝毫笑容,道:怎么只有六千两?
    中年人陪笑道:是六千三百两。
    林仙儿道:去年呢?
    中年人道:九千四百两。
    林仙儿道:前年呢?
    中年人擦了擦汗,道:前年好像──有一万多。
    林仙儿冷笑道:你本事可真不小,居然把买卖越做越回去了,照这亲戚再做两年,咱们岂非就要贴老本了么?
    中年人不停地擦汗,吃吃道:这两年不兴缎子衣服,府绸的赚头也不大,等到明年春天的时候,就一定会有转机了。
    林仙儿默然半晌,声音变得温柔,道:这两年来,我知道你很辛苦,也该回家去享几年清福了。
    中年人面色骤然大变,颤声道:可是──可是那边的生意──
    林仙儿道:我自然会找人去接,你不用操心。
    中年人满面惊恐之色,身子一步步往后退,话未说完,突然凌空一个翻身,飞也似地向暗林那边逃了出去。
    但他刚逃几步,突见寒光一闪。
    惨呼声中,血光四溅,他的人已倒了下去!
    那蓝衫少年掌中已多了柄青钢长剑,剑尖犹在滴血。
    那灰衣人瞧了他一眼,面上仍然不动声色,只是淡道:好剑法。
    蓝衫少年连瞧都不瞧他一眼,将剑上的血渍在鞋下擦了擦,挽手抖出了个剑花,呛的,剑又入鞘。
    灰衣人静静地站着,也不说话了。
    他等了很久,见到这蓝衫少年并没有和他抢先意思,才微微拱了拱手,慢慢地向轿子前走了过去。
    林仙儿也许早已知道这人不是两句好话可以买动的,也没有跟他客气,一武器就问:龙啸云已回了兴云庄?
    灰衣人道:已回去快半个月了,和他同行的除了胡不归之外,还有个姓吕的,据说是吕奉先的常弟,用的也是双戟,看样子武功也不弱。
    林仙儿道:那卖酒的驼子呢?
    灰衣人道:还在那里卖酒,这人倒真是深藏不露,谁也猜不透他的来历。
    林仙儿笑道:但我乐──你必定已打听出一点来了,无论那人是什么挛,要瞒过你这双眼睛却困难得很。灰衣人笑笑道:若是我猜的不错,那驼子必定和说书的孙老头有些关系,说不定就是昔年那背上一座山,山也压倒的孙老二。
    林仙儿似也觉惊异,又沉默了半晌,道:你再去打听打听,明天──
    她声音越说越低,灰衣人只有凑过头去听,听了几句,他平平板板的一张脸上也露出了欢喜之色,他走的时候,步子也变得轻快起来。
    林仙儿的确有令男人服贴的本事。
    黑衣人眼睛一直盯着那灰衣人,似乎恨不得给他一刀。
    但这时林仙儿已又从轿子里伸出手,向他招了招。
    春葱般的手,在夜色中看来更是莹白如玉。
    黑衣人痴了。
    林仙儿柔声道:你过来,我有话告诉你,后天晚上──
    她悄悄地在黑衣人耳旁说了几句话。
    黑衣人满面都是喜色,不停地点头道:是,是,是,我明白,我怎么会忘记。
    他走的时候,人似已长高了三尺。
    等他走了,那蓝衫少年才走了过来,冷道:林姑娘你倒真是忙得很。
    林仙儿叹了口气,道:有什么法子呢?他们可不像你跟我,我总得敷衍他们。
    她又伸出手,握住了这少年的手,柔声道:你生气了么?
    蓝衫少年板着脸道:哼。
    林仙儿吃吃笑道:你瞧你,就像个孩子似的,快上轿子,我替你消气。
    蓝衫少年还想板着脸,却还是忍不住笑了。
    就在这时,突听一声凄厉的惨呼──
    声音是从树林里传出来的。
    灰衣人本已走入树林,此刻又一步步退了出来,他一步往后退,鲜血也随着往下落。
    黑衣人也正想往树林里去,瞧他这样子,脸色也变了,刚停了脚,灰衣人已倒在他脚下。
    他莫非在树林里遇见了鬼么?
    杀的厉鬼。
    黑衣人情不自禁后退了几步,一伸手,拔出了鞋筒里的比首,眼睛瞪着那黑黝黝的密林,嗄声道:是什么人?
    树林里寂无人声,过了半晌,才慢慢地走出一个人来。
    这人高而颀长,带着顶宽大的笠帽,紧压在眉际,遮去了面目,他不但走路的姿势很奇特,佩剑的法子也和别人不同,只是随便地斜插在腰带上。
    剑不长,还未出鞘。
    这人看来也并不十分凶恶,但黑衣人一瞧见他,也不知怎地,全身都发起冷来,掌心也沁出了冷汗。
    这人身上竟似带着种无声的杀气。
    荆无命。
    荆无命既然还活着,死的自然是李寻欢。
    林仙儿笑了。
    但她只是笑心里,面上却像是怕得要命。将那蓝衣少年的手握着更紧,颤声道:这人好可怕,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蓝衣少年勉强笑道:不管他是谁,有我在这里,你还怕什么?
    林仙儿嫣然道:我不怕,我知道你一定会保护我的,只要在你身旁,就绝没有任何人敢来碰我一根手指。
    蓝衣少年挺起胸,道:对,无论他是谁,只要他敢过来,我就要他的命!
    其实他已也被荆无命的杀气所慑,手心里已在冒着冷汗,只不过他还年轻,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死也不肯示弱的。
    荆无命已走到那黑衣人面前。
    黑衣人手里虽握着柄比首,他用这柄比首已不知杀过多少人,但此刻也不知怎地,硬是不敢将这柄比首刺出去。
    他已看到了荆无命那双死灰色的眼睛。
    荆无命却似乎根本连瞧都没有他一眼,冷冷道:你手里这把刀能杀得死人么?
    黑衣人怔住了。
    这句顺得实在有点令人哭笑不得,但别人既已问了出来,他也没法子不回答,只有硬着头皮道:自然能杀得死人的。
    荆无命道:好,来杀我吧。黑衣人怔住了,半晌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你?
    荆无命道:因为你不杀我,我也要杀你。黑衣人不由自主后退两步,突然咬了咬牙,比首已闪电般刺出。
    但他的比首刚刺出,剑光已飞起。
    接着,就是一声惨呼,再看荆无命的剑已又回到鞘中,仿佛根本没有拔出来过。
    好快的剑!
    蓝衣少年也是使剑的名家,自己一向觉得剑法已够快了,从严也不信世上还有人的剑法能比他更快。
    直到现在他才相信。
    林仙儿看他的肯角的肌肉在不停地跳动,忽然放开了他的手,道:这人的出手太快,你──你还是快逃走吧,用不着管我。
    蓝衣少年若已有四五十岁,就一定会听话得秀很,一个人活到四五十岁时,就会懂得性命毕竟要比面子可贵得多,若有人说:生命固可贵,爱情价更高,这定是年轻小伙子说出来的。
    说这话的人一定活不到五十岁。
    蓝衣少年咬着牙,嗄声道:你用不着害怕,我跟他拼了!
    他口气还不十分坚决,也没有冲过去的意思。
    林仙儿道:不──你不能死,你还有父母妻子,还是赶快逃回去吧,我替你挡着他,反正我只是孤伶的一个人,死也也没关系。
    蓝衣少年突然大喝一声,冲了过去。
    林仙儿又笑了。
    一个女人若要男人为她拼命,最好的法子就是先让他知道她是爱他的,而且也不惜为他死。
    这法子林仙儿也不知用过多少次,从来也没有失败过。
    这一次不但心里在笑,脸上也在笑。
    因为她知道这蓝衣少年永远也不会再看到了。
    这蓝衣少年不但剑法颇高,用的也是把好剑。
    刹那间,他已向荆无命刺出了五剑,却连一句都没说,他早已看出无论说什么也没有用。
    荆无命居然没有出手。
    蓝衣少年这五剑明明都是向他要害之处刺过去,不知怎地,竟全都刺了个空。
    荆无命忽然道:你是点苍门下?
    蓝衣少年的手停住了,第六剑再也刺不出去,这人一双死灰色的眼睛仿佛根本就没有看他。
    他实在不懂这人怎会看出他的师承剑法。
    荆无命道:谢天灵是你的什么人?
    蓝衣少年道:是──是家师。
    荆无命道:郭嵩阳已死在我剑下。
    他忽然无头无尾地说出这句话来,好像前言不对后语。
    但这蓝衣少年却秀明白他的意思。
第五十章 温柔陷阱
    谢天灵乃点苍掌门,号称天南第一剑客,平生纵横无敌,却曾在郭嵩阳手下败过三次,而且败得心服口服。
    如今连郭嵩阳都已死在他剑下,谢天灵自然更不是他的敌手,谢天灵的弟子就更不必说了。
    蓝衣少年的脸色变了。
    无论谁都可看出荆无命绝不是个说大话的人。
    荆无命道:我一出手就可取你性命,你信不信?
    蓝衣少年咬着牙,不说话。
    只见剑光一闪,荆无命的剑不知何时已出手。
    冰凉的剑尖,不知何时已抵住了他的咽喉。
    荆无命冷冷道:我一出手就可取你性命,你信不信?
    蓝衣少年汗如雨下,嘴唇已咬得出血,嗄声道:你为何不索性杀了我?
    荆无命道:你想死?
    蓝衣少年大声道:大丈夫死有何惧?你只管下手吧!
    他虽然拼命想装出视死如归的豪气,却装得并不太高明。
    荆无命道:我若不想杀你,你也想死么?
    蓝衣少年怔住了。
    若是还能好好地活着,有谁会真的想死?
    荆无命道:我知道你本想为她而死,要她觉得你是个英雄,但你若真的死了,她还会喜欢你么?
    他冷冷道:她若死了,你还会不会喜欢她?
    蓝衣少年说不出话来了。
    他觉得好冰冷的剑锋已离开了他的咽喉。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呆子。
    荆无命道:在女人眼中,一百个死了的英雄,比不上一个活着的懦夫,这正如在你眼中,一百个死了的美人,也比不上一个活着的女人……这道理你难道还不明白?
    蓝衣少年擦了擦汗,勉强笑道:我明白了。
    荆无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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